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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疗养院

    “Hollow,请问,白老师在吗?”

    书店里进来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戴着头盔,背着书包,看上去像是学生。

    “白老师!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孝慈刚起身,一旁突然冲进来的黑衣男子,说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普通话,激动的跑来,一把将白孝慈抱在怀里。

    轶十七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愣,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足有一米八五,一身皮衣,戴着摩托车头盔,紧紧地抱着白孝慈,然后就……捧着白孝慈的脸,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白孝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把将身前的男子推开,用力擦着脸,瞥了一眼轶十七和厉千尘,脸红的发烫,“你是谁呀?大庭广众的,你干嘛?”

    “白老师,我,你不记得了吗?李崇明。”

    白孝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崇明,转而扶额,他想起来了,只是记忆中李崇明才十七岁。

    “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孝慈只觉得头痛,这小子是个混血儿,当初见过一面,这小子嚷嚷着喜欢他,本以为只是开玩笑,哪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崇明竟真的找了过来。

    “我来履行约定,你答应过我,等我长大了就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不远万里来找你,白老师,我们在一起吧!”

    “咳咳……”白孝慈被吓得咳嗽,掩饰尴尬,不好意思的对轶十七说:“你们别误会,当初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是哄他玩儿的。”

    轶十七笑意浓郁,点了点头,扭头问厉千尘说:“千尘,你觉得呢?我觉得他俩还挺搭。”

    厉千尘没有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

    李崇明撇嘴道:“我当时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你答应我要和我在一起,为了找你,我很努力的学习,好不容易才来金陵留学,可你一直都没有去学校,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里,白老师,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轶十七托着下巴点头说:“是啊,万里追妻,情比金坚,连我听了都被感动到了,小白,我看你还是从了吧。”

    “嗯嗯,欸?两位小哥哥好帅啊,你们是情侣吗?你们好般配啊。”

    轶十七闻言笑的更盛,拍了拍李崇明的头盔说:“我们不是情侣,但的确很般配,小白,这个小朋友很可爱啊。”

    白孝慈偷偷瞥了厉千尘一眼,手心里全是汗,一把将李崇明拽到一旁,严肃道:“你现在是金陵大学的留学生,学习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当初的一句玩笑话你别当真,我们还有事,你赶紧回学校去吧。”

    “我不!”李崇明拦在白孝慈身前,一脸认真的说:“我当真了,我把你当做我的目标,漂洋过海来找你,自从来金陵后,我每天都会想你,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你,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白孝慈瞪着李崇明,何曾想过,他有一天也会有狂热粉,并且被狂热**着以身相许,这叫什么事啊。

    白孝慈摘掉眼镜,揉着眉心,尽显无奈,李崇明见状,转而跑到轶十七旁边,抓住轶十七的胳膊撒娇,“小哥哥,你是白老师的朋友吧,你评评理,他答应过我,现在我来兑现承诺,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时轶十七才看清李崇明的正脸,桃花眼,双眼皮,鼻梁高挺,皮肤白嫩,就算是在学校里绝对是校草级的帅哥,白孝慈温文尔雅,李崇明热情开放,是挺搭。

    厉千尘打开李崇明的手,看着白孝慈说:“带他一起走。”说完带着轶十七先行一步。

    李崇明欣喜不已,想要抱白孝慈的胳膊,被白孝慈躲了过去,白孝慈心情沉重,厉千尘让他带上李崇明并不是好意撮合李崇明,他们此行是去解决厉鬼,带上李崇明,是想借此机会把李崇明吓跑。

    虽说手段是残忍了些,但是看李崇明这个无脑狂热的程度,重症还需猛药啊。

    “那个穿红衣服的是我的上司,你给我老实点,尤其记住不准对白衣服的那人动手动脚,少说话,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白孝慈只是好心提醒,千万别惹恼了厉千尘,落在李崇明眼里就成了关心爱护,趁着白孝慈不注意又偷亲了一口,立马溜之大吉,“白老师快点跟上……”

    白孝慈嫌弃的擦了擦脸,重新戴上眼镜跟了上去。

    开车去城东的路上,李崇明一路上说个不停,从他和白孝慈分别开始讲起,如何日思夜想,如何努力学习,如何力排众议来金陵留学,如何顶着各方追求的压力执着寻找白孝慈。

    轶十七听得忍俊不禁,小声和厉千尘说:“听起来这个李崇明是真的喜欢小白,或许他现在分不清喜欢和爱,但是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念念不忘,可见是个执着且纯真的人。”

    厉千尘看着前排的二人,“很多人,很多事,看到的,往往仅是一面,不去接触了解,永远不知道,这一面背后,另一面的样子。”

    “有时片面也不是什么坏事,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赏心悦目,全面不一定就是真实,能看到美好,欣赏美好,如此,活着才会美好,何必追究那么多呢。”

    二人相视一笑,轶十七顺势靠在了厉千尘肩膀上,路还远,纷纷扰扰也敌不过黄粱一梦。

    别嫌年下小,热情奔放身体好。

    李崇明便充分体现了他的活力,一路上烦的白孝慈生无可恋,如果不是厉千尘发话,在路过金陵大桥的时候,他真恨不得打开车门把李崇明从大桥上扔下去。

    进入郊区后住房渐渐消失,入眼尽是光秃秃的树林,去疗养院的路不常有车,公路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白孝慈只好放缓车速。

    遥望远处,几栋白色高楼耸立在荒郊,这里远离市区,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车停在天颐疗养院门外,天气转凉,院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两位打扫的大爷在收拾垃圾。

    这是一栋六层高的复合楼,前面这栋白楼与后面那栋四层高的楼相通,前面这栋楼多是普通老人居住,后面那栋则是重症需要特殊看护的老人居住。

    疗养院内配有专业的医疗服务,还有各种娱乐活动室,在金陵算是条件较好的养老机构。

    “怎么了?”

    走到楼门口时,厉千尘忽然停下脚步,向一侧的空地看去。

    “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轶十七看了过去,并未发现异常,“是小佲吗?”

    厉千尘摇头,只是感觉到有东西一闪而过,并没有看清是什么。

    羊角佲的母亲最近被转移到了后面那栋楼,四人从前楼通道进入了后楼,两栋楼之间的通道有铁门隔断,据说后面的楼内有精神病患者,为防止患者跑出来,每天夜里这道铁门都会上锁。

    羊角佲的母亲在B栋二楼,B215号房间。

    楼内有地暖,走廊两旁的墙壁上安装有扶手,走廊内很干净,四人在路过B208号房间时,一个夜壶从里面飞了出来,差点砸到白孝慈。

    房间门敞开着,屋里传出一股臭味,一名中年女护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清扫。

    这里住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男人,患有脑梗塞,瘫痪在床,平日起居饮食都需要护工帮助,男人的妻子去年故世,不久后他也因为无人照料,被儿女送进了疗养院。

    男人性格孤僻,脾气暴躁,刚住进来的时候屋里还有一个男人,被他打跑了。

    听护工的谩骂大概情况是,中午护工送来饭,男人非但没吃还把饭打翻在地,护工被气的不轻,护工家里有事回了趟家,结果收到同事的电话,说是男人大小便失禁,还把排泄物抹的到处都是,被暖气蒸腾,屋里已经没法待人了。

    护工骂的很难听,男人一声不吭的看着护工打扫,男人有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大儿子开出租车,是个跑夜车的出租司机,二儿子是个外卖员,都育有一儿一女,儿女都上学了,前些年贷款买了房,都没时间照顾男人。

    男人脾气古怪,每次儿子儿媳来看望,他都会一通臭骂,从来不给好脸色,久而久之两个儿子来看望的次数越来越少,男人前不久夜里从床上掉了下来,胯骨开裂。

    因为常年卧床,身体机能退化严重,手术风险很大,加之两个儿子经济条件有限,商量之后决定不动手术。

    自那之后男人脾气越来越差,经常把排泄物弄得满屋都是,刚住进来时还有一个男人过来跟他下棋,现在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此人命不久矣。”厉千尘路过房门时看了一眼,男人大限将至,最多再活半月。

    李崇明说:“那个护工骂的太难听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人?这种人怎么做护工?”

    白孝慈一路上都没有搭理李崇明,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李崇明说:“她的儿子和你同岁,学习不好,在读大专,她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常年在家静养。

    她的老公前年在工地干活因为操作不当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当场死亡,她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高血压,轻微脑梗,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比她的命重要!

    她的性格很要强,院里曾募资帮助她,她接受了,她用筹到的钱给女儿做了手术,为了感谢疗养院,她比其它护工更耐心负责,院里很多老人都夸她认真,比亲生儿女还用心。

    她刚才骂的很难听?她在骂的同时在干什么?她跪在地上,用她那已经变形的手擦地!你的一句话很可能毁掉一个家庭!”

    “对不起……我错了,白老师你别生气,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轻易下结论,你一时的武断,毁掉的,是别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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