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人王的秘密
难得看到白孝慈动怒，而且还是和一个刚见面不久的人，轶十七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一个人的情绪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变化，尤其是白孝慈这种阅历丰富的人，他见了太多生离死别，深知人性善恶，他的心已经被磨的无比平滑，难起波澜，现在的生气只能证明他在乎眼前的人。
白孝慈愤然转身离去，李崇明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委屈巴巴的瘪着嘴。
轶十七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说：“你还小，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轻易评判别人了，小白不是故意训你，他是为你好。”
“为我好吗？”李崇明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看着轶十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了，“我就知道，他最好了！白老师，你等等我，我知道错了……”
前脚委屈的要哭，下一秒又满心欢喜的追了上去，轶十七不禁莞尔一笑，果然是个小屁孩儿。
厉千尘忽然开口道：“还记得你刚入十方客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话重一点你会哭一晚上，跟你道歉，你会立马原谅我，还喜欢跟在我身后。”
轶十七白了厉千尘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令人闻风丧胆的厉九爷可比小白凶多了，我之所以哭，那是因为被你吓的做噩梦了，刚入十方客的时候，你才没有现在这么好，每天对我都凶巴巴的。”
厉千尘尴尬的挠了挠头，“有吗？我不记得了，天底下不可能有人比我更宠你。”
轶十七气嘟嘟的说：“哼，那以后要再接再厉哦。”
厉千尘捏了捏轶十七的脸，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宠你一辈子，这已经成了习惯，就好像呼吸一样。
透过门上的探窗可以看到，羊角佲的母亲穿着病号服，站在床上的一角，脸冲着墙壁，头抵在墙上不断原地踏步，看着就好像是要穿墙似的。
房门打开，对于四人进入房间，女人恍若未知。
轶十七的目光落在了床边，在床边的地上还站着一个“人”，它漠然地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对于进来的人不闻不问。
厉千尘猜的没错，羊角佲的亡魂的确在这里，他依旧穿着那天所见的衣服，只是衣服上染了血，它的周围缭绕着黑色的怨气，它在怨恨自己的母亲。
轶十七喊羊角佲的名字，羊角佲终于有了反应，它转身看向轶十七，露出了茫然之色，但在看到厉千尘时，它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走，被轶十七拦了下来。
羊角佲的记忆不完整，厉千尘让轶十七将降噩放了出来，羊角佲被收入镜中界，它在镜中界内，以旁观者的视角，将发生的所有事看了一遍，它哭了，原来它怨恨的不是它母亲而是它自己。
一切的不幸，归根结底与他懦弱和妥协有关，他一直在逃避，让小问题演变成不可收拾，无法挽回的大问题，最终害人害己。
收了羊角佲的百鬼泣后，羊角佲也随之离开了，来不及补偿，来不及报答，来不及道歉，这是它在人间最后的遗憾。
羊角佲走后，它的母亲便昏厥了过去，醒来后就能恢复正常，只是要面对丧子丧夫之痛。
同时昏过去的还有李崇明，先后看到降噩和羊角佲，李崇明终被吓晕了，白孝慈找了一辆轮椅推着李崇明，一行人离开了B215号房间。
自九藜事后，降噩重回乾坤镯内静修，之后乾坤镯到了厉千尘手中它也不曾出来。
降噩对着轶十七躬身一拜道：“恭喜十七爷化险为夷，今后便可安然度日了。”
降噩还是老太太的模样，头戴红花脚踩绣鞋，但气色比当初好了许多。
厉千尘说：“今日放你出来，除解怨之外还有一事，你所寻之人就在此地。”
A309，住着一位无儿无女的老人。
众人留在了门口，降噩独自进入了房间，老人今年八十七岁，降噩进门时，老人正在轮椅上小憩，旁边桌上摆着许多做工精细的扇子，老人是一位工艺大师，做的扇子十分有名。
厉千尘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他当初与降噩约定，只要降噩忠心侍奉轶十七为主，他便告诉降噩所寻之人下落，同时还降噩自由。
李崇明早就醒了，只是怕尴尬所以一直装晕，白孝慈推着轮椅，四人来到了院子里，快到黄昏时分，红日西斜，路两边是皑皑白雪，空气冷冽，阵阵寒风吹的树枝摇摆。
轶十七问起了降噩的故事，厉千尘便讲述给他听。
“降噩这个名字是它入天公堂后才有，除降噩这个名字外，它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碧金仙。它本体所刻的‘柳’字，是它化形前主人的姓氏。
它的主人是柳妖，名叫柳公卿，乃是南梁有名雅士，因幻化的俊美，身形如风拂柳，被当时的大官魏庸相中，花言巧语将柳公卿骗到府上。
魏庸有一门客乃是方士，一早识破柳公卿真身，魏庸哄骗柳公卿到府，实为了剥皮剖丹。
南梁崇尚男风，魏庸为了换皮，勾结方士，生生将柳公卿面皮剥开，柳公卿乃是柳树成精，无皮必死，临死反扑杀出魏府，但妖身已破只有等死。
便是此时，碧金仙因常伴柳公卿左右，启灵成精，无意识间，吸光了柳公卿的妖力，待碧金仙苏醒，柳公卿已经化成人形枯木，它取了柳公卿妖丹凝聚柳公卿妖魂，将其转至一个妇人体内，妇人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便是瞒天重生的柳公卿。
此时降噩也已幻化人形，自幼陪伴柳公卿左右，期冀能长相厮守，可柳公卿终究还是成了百姓口中的妖孽，百姓要火烧妖邪，降噩现身搭救，伤了百姓。
恰逢有高僧途径，制服降噩救下柳公卿，然而天威不可挡，天雷诛妖，高僧慈悲将柳公卿送入轮回，并为其超度。
至于降噩，便一直寻找转世投胎的柳公卿，只可惜这一世柳公卿已是迟暮之年，寿元无几。几世轮回，柳公卿早已褪去妖魂，只希望降噩可以放下心中执念。”
降噩是境妖，生性狡诈多变，它常以老妪形象现世，却总是头戴红花脚踩绣鞋，今日轶十七方才明白，降噩才是真正的专情，千余年时光，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此情亘古不变，令人赞叹，令人敬佩。
白孝慈带着李崇明去了隔壁孤儿院，厉千尘却被降噩叫住，它有话对厉千尘说，只能厉千尘一人知晓。
目送轶十七他们走远，厉千尘收回目光，“你心愿已成，今后是去是留自行定夺，还有何事？”
“九爷，您帮我找到柳郎，降噩无以为报，便将知晓的两件事告诉您以作答谢。第一件事是关于稷安寺，稷安寺与天公堂有所牵连，您亲自入住过稷安寺，稷安寺极有可能便是当年被毁的天公堂，苏禅此人与天公大妖来往密切，似乎是有所图谋。”
稷安寺与天公堂有牵扯？这是厉千尘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至于苏禅与妖物有往来，这倒是在厉千尘的意料之中，他和轶十七自从开始接触稷安寺，二人所见的天公大妖尽数与苏禅有关。
苏禅为救轶十七与司夜对阵受了重伤，至今还在稷安寺内休养，等再见时，倒是可以试着探探虚实。
“我与十七只是名义上入了稷安寺，稷安寺是否中立，与我二人无关，苏禅图谋的事只要不牵扯到十七，我不会管，还有一事是什么？”
“九爷，能否屈尊入镜中界相谈？此事干系重大。”
厉千尘皱起眉头，四下无人，可降噩还是不放心，竟然要到镜中界相谈，厉千尘心中疑惑，迟疑了一下与降噩同入镜中界。
镜中界此刻与外界无差别，厉千尘与降噩依旧站在院门口，只是院门外没有停车，也不见轶十七他们。
降噩歉意道：“九爷受累了。”
“究竟何事让你如此谨慎？”
“此事实在骇人听闻，一旦为外界知晓，必会引起天下大乱！九爷，十七爷被十方客首座明尊封印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便是十七爷所知晓的秘密。
十七爷在玄武湖一战前，曾暗中将秘密记录在乾坤镯上，本是想以此要挟十方客放过九爷您，结果那神秘道人直捣十方客山门，十方客主动让步，这一步后手便没有用到。
乾坤镯重新回到十七爷手中，这个秘密本该尘封，但是却被我看到了，十七爷因为这个秘密被十方客追捕，您因为这个秘密气海被毁。
一切事情都是这个秘密引发，而这个秘密就是，十方客首座，明尊莫琴，以人王暗自施展逆天法阵为由，逼迫人王就犯，并育有一子！”
“你说什么！”
震惊！
厉千尘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几次三番询问轶十七秘密是什么，轶十七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吐露。
现在，厉千尘终于知道轶十七为什么不肯说，这个秘密便是灭顶之灾。
“十方客拘天地人，八方人，一方魂，还有一方禁仙神！入得十方客，斩断红尘根！好一个十方客，好一个明尊，都好的很呐！！！”
白孝慈愤然转身离去，李崇明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委屈巴巴的瘪着嘴。
轶十七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说：“你还小，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轻易评判别人了，小白不是故意训你，他是为你好。”
“为我好吗？”李崇明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看着轶十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了，“我就知道，他最好了！白老师，你等等我，我知道错了……”
前脚委屈的要哭，下一秒又满心欢喜的追了上去，轶十七不禁莞尔一笑，果然是个小屁孩儿。
厉千尘忽然开口道：“还记得你刚入十方客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话重一点你会哭一晚上，跟你道歉，你会立马原谅我，还喜欢跟在我身后。”
轶十七白了厉千尘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令人闻风丧胆的厉九爷可比小白凶多了，我之所以哭，那是因为被你吓的做噩梦了，刚入十方客的时候，你才没有现在这么好，每天对我都凶巴巴的。”
厉千尘尴尬的挠了挠头，“有吗？我不记得了，天底下不可能有人比我更宠你。”
轶十七气嘟嘟的说：“哼，那以后要再接再厉哦。”
厉千尘捏了捏轶十七的脸，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宠你一辈子，这已经成了习惯，就好像呼吸一样。
透过门上的探窗可以看到，羊角佲的母亲穿着病号服，站在床上的一角，脸冲着墙壁，头抵在墙上不断原地踏步，看着就好像是要穿墙似的。
房门打开，对于四人进入房间，女人恍若未知。
轶十七的目光落在了床边，在床边的地上还站着一个“人”，它漠然地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对于进来的人不闻不问。
厉千尘猜的没错，羊角佲的亡魂的确在这里，他依旧穿着那天所见的衣服，只是衣服上染了血，它的周围缭绕着黑色的怨气，它在怨恨自己的母亲。
轶十七喊羊角佲的名字，羊角佲终于有了反应，它转身看向轶十七，露出了茫然之色，但在看到厉千尘时，它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走，被轶十七拦了下来。
羊角佲的记忆不完整，厉千尘让轶十七将降噩放了出来，羊角佲被收入镜中界，它在镜中界内，以旁观者的视角，将发生的所有事看了一遍，它哭了，原来它怨恨的不是它母亲而是它自己。
一切的不幸，归根结底与他懦弱和妥协有关，他一直在逃避，让小问题演变成不可收拾，无法挽回的大问题，最终害人害己。
收了羊角佲的百鬼泣后，羊角佲也随之离开了，来不及补偿，来不及报答，来不及道歉，这是它在人间最后的遗憾。
羊角佲走后，它的母亲便昏厥了过去，醒来后就能恢复正常，只是要面对丧子丧夫之痛。
同时昏过去的还有李崇明，先后看到降噩和羊角佲，李崇明终被吓晕了，白孝慈找了一辆轮椅推着李崇明，一行人离开了B215号房间。
自九藜事后，降噩重回乾坤镯内静修，之后乾坤镯到了厉千尘手中它也不曾出来。
降噩对着轶十七躬身一拜道：“恭喜十七爷化险为夷，今后便可安然度日了。”
降噩还是老太太的模样，头戴红花脚踩绣鞋，但气色比当初好了许多。
厉千尘说：“今日放你出来，除解怨之外还有一事，你所寻之人就在此地。”
A309，住着一位无儿无女的老人。
众人留在了门口，降噩独自进入了房间，老人今年八十七岁，降噩进门时，老人正在轮椅上小憩，旁边桌上摆着许多做工精细的扇子，老人是一位工艺大师，做的扇子十分有名。
厉千尘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他当初与降噩约定，只要降噩忠心侍奉轶十七为主，他便告诉降噩所寻之人下落，同时还降噩自由。
李崇明早就醒了，只是怕尴尬所以一直装晕，白孝慈推着轮椅，四人来到了院子里，快到黄昏时分，红日西斜，路两边是皑皑白雪，空气冷冽，阵阵寒风吹的树枝摇摆。
轶十七问起了降噩的故事，厉千尘便讲述给他听。
“降噩这个名字是它入天公堂后才有，除降噩这个名字外，它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碧金仙。它本体所刻的‘柳’字，是它化形前主人的姓氏。
它的主人是柳妖，名叫柳公卿，乃是南梁有名雅士，因幻化的俊美，身形如风拂柳，被当时的大官魏庸相中，花言巧语将柳公卿骗到府上。
魏庸有一门客乃是方士，一早识破柳公卿真身，魏庸哄骗柳公卿到府，实为了剥皮剖丹。
南梁崇尚男风，魏庸为了换皮，勾结方士，生生将柳公卿面皮剥开，柳公卿乃是柳树成精，无皮必死，临死反扑杀出魏府，但妖身已破只有等死。
便是此时，碧金仙因常伴柳公卿左右，启灵成精，无意识间，吸光了柳公卿的妖力，待碧金仙苏醒，柳公卿已经化成人形枯木，它取了柳公卿妖丹凝聚柳公卿妖魂，将其转至一个妇人体内，妇人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便是瞒天重生的柳公卿。
此时降噩也已幻化人形，自幼陪伴柳公卿左右，期冀能长相厮守，可柳公卿终究还是成了百姓口中的妖孽，百姓要火烧妖邪，降噩现身搭救，伤了百姓。
恰逢有高僧途径，制服降噩救下柳公卿，然而天威不可挡，天雷诛妖，高僧慈悲将柳公卿送入轮回，并为其超度。
至于降噩，便一直寻找转世投胎的柳公卿，只可惜这一世柳公卿已是迟暮之年，寿元无几。几世轮回，柳公卿早已褪去妖魂，只希望降噩可以放下心中执念。”
降噩是境妖，生性狡诈多变，它常以老妪形象现世，却总是头戴红花脚踩绣鞋，今日轶十七方才明白，降噩才是真正的专情，千余年时光，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此情亘古不变，令人赞叹，令人敬佩。
白孝慈带着李崇明去了隔壁孤儿院，厉千尘却被降噩叫住，它有话对厉千尘说，只能厉千尘一人知晓。
目送轶十七他们走远，厉千尘收回目光，“你心愿已成，今后是去是留自行定夺，还有何事？”
“九爷，您帮我找到柳郎，降噩无以为报，便将知晓的两件事告诉您以作答谢。第一件事是关于稷安寺，稷安寺与天公堂有所牵连，您亲自入住过稷安寺，稷安寺极有可能便是当年被毁的天公堂，苏禅此人与天公大妖来往密切，似乎是有所图谋。”
稷安寺与天公堂有牵扯？这是厉千尘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至于苏禅与妖物有往来，这倒是在厉千尘的意料之中，他和轶十七自从开始接触稷安寺，二人所见的天公大妖尽数与苏禅有关。
苏禅为救轶十七与司夜对阵受了重伤，至今还在稷安寺内休养，等再见时，倒是可以试着探探虚实。
“我与十七只是名义上入了稷安寺，稷安寺是否中立，与我二人无关，苏禅图谋的事只要不牵扯到十七，我不会管，还有一事是什么？”
“九爷，能否屈尊入镜中界相谈？此事干系重大。”
厉千尘皱起眉头，四下无人，可降噩还是不放心，竟然要到镜中界相谈，厉千尘心中疑惑，迟疑了一下与降噩同入镜中界。
镜中界此刻与外界无差别，厉千尘与降噩依旧站在院门口，只是院门外没有停车，也不见轶十七他们。
降噩歉意道：“九爷受累了。”
“究竟何事让你如此谨慎？”
“此事实在骇人听闻，一旦为外界知晓，必会引起天下大乱！九爷，十七爷被十方客首座明尊封印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便是十七爷所知晓的秘密。
十七爷在玄武湖一战前，曾暗中将秘密记录在乾坤镯上，本是想以此要挟十方客放过九爷您，结果那神秘道人直捣十方客山门，十方客主动让步，这一步后手便没有用到。
乾坤镯重新回到十七爷手中，这个秘密本该尘封，但是却被我看到了，十七爷因为这个秘密被十方客追捕，您因为这个秘密气海被毁。
一切事情都是这个秘密引发，而这个秘密就是，十方客首座，明尊莫琴，以人王暗自施展逆天法阵为由，逼迫人王就犯，并育有一子！”
“你说什么！”
震惊！
厉千尘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几次三番询问轶十七秘密是什么，轶十七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吐露。
现在，厉千尘终于知道轶十七为什么不肯说，这个秘密便是灭顶之灾。
“十方客拘天地人，八方人，一方魂，还有一方禁仙神！入得十方客，斩断红尘根！好一个十方客，好一个明尊，都好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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