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起（一）
从岚山城出发，沿着大道，向南直行，不到五日，便进了楚州。再行半日，可望见远远一座逶迤城池从广袤的楚州平原上拔地而起，这就是楚州的太荆城。
过城关，荀阁主拿出看样子是早已准备好的商人籍证，又给了守卒几块银子。守卒们便兴高采烈地，只扣下了夏小叶的马车和荀阁主的马（城内不允许平民百姓骑马坐车），就放行了。
太荆城不愧号称楚州第一大城，天下第三。人烟市肆，绫罗绸缎，古玩文饰的种类之多，数目之庞大，皆是夏小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其间往来人马更络绎不绝。
最令夏小叶注目的是那一排排的风流烟花场所。高高的华丽的楼阁都精心地装点各式各样的花灯，彩布，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团团站在楼上，门口嬉闹，向着过往的路客不停抛着媚眼，搔首弄姿。更有胆大的老鸨，一手拉扯着街道上的男客，一面招呼着姑娘们将被拢来的男客团团围住，省的被别家的抢了生意。这时，一位位无论老少的“贵客”便骚红着脸，被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团团簇拥着盛情难却地入了馆。
“太荆城有这么多风流所哇！”夏小叶叹道。
“楚州是南北东西往来的必经之地，外地客多。除了太荆，楚州的其他地方不怎么繁荣，她们也就一窝蜂地拥到一处了。”杨伯年在一旁答道。他在外走动惯了，这样的“奇景”于刚下山的夏小叶来说极新奇，但对他而言，已是无动于衷了。
行至这些楼前，老鸨们开始骚扰拉扯同行之人，于是夏小叶故意躲到队伍的最外面一层，离着她们远远的。
霁光清清阁的人都很只分寸，冷脸相对，老鸨们拉扯不动这群习武之人，便叫姑娘们来缠人，闹着闹着，一个霁光清清阁的年轻弟子便恼了，狠狠推了一位姑娘，那姑娘跌倒，头磕在地上，见了血。这下老鸨、姑娘们都叫骂起来，更加不依不饶了。
一个落在众人后边的老鸨，正趁此时街上行人们看热闹去，便冲着瘦小的夏小叶来了。
“这位公子，来我们怡红院坐坐客吧~这儿的姑娘又漂亮又体贴，还会唱小曲儿呢！”那老鸨呲这不齐的牙谄媚地笑道。
“不……不……”夏小叶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手脚无措地支吾着。她偷偷望向杨伯年和荀阁主，希望他俩有经验地能帮她既不伤害姑娘们的脸面又快速地摆脱这个老鸨，可惜一个到前面调停突发状况，一个依旧温温和和地坐在马上，风轻云淡地看着。
老鸨似乎察觉到她的青涩，变本加厉地用一双如铁般坚硬的爪子扣住她的胳膊，顿时，夏小叶便挣脱不得了。
好有力气的老鸨，似是练家子。
“公子，来都来楚州了，不看看我们楚地的姑娘岂不遗憾吗？”她的双眼死勾勾地盯着她，一阵冷意在夏小叶的心底泛起来。
“不……我……”她又急又慌张，“我不喜欢姑娘！”
老鸨一愣，撇嘴阴冷一笑，得寸进尺地用力开始拽，想将她强行拉进馆。
夏小叶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傻了一般大脑空空不知说什么，做什么。只在竭力挣脱她。
“大娘，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进去，就不必勉强了吧！”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夏小叶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是……她恍然恢复了智力，猛得抬头看，果然，是他。
来者是个高壮的束发男子，背负着两柄交叉的大刀，目光炯炯。他一把捏住了老鸨的小臂，老鸨接着吃痛地大叫一声，松开钳着夏小叶的手。她见来者不善，便也知趣地悻悻走了。
夏小叶深叹一气，对那男子小声说：“真多谢你了，三师兄。”这位壮士，便是小清教三弟子，双刀客燕占飞。“不过你怎么在这？”她接着问。
“你有怎么在这？”燕占飞反问。
“唉，说来话长，一时难以解释……”夏小叶无奈道。
“我也是。”燕占飞说，“没法告诉你，他不让我讲。”
“他？”
“嗯……是大师兄。”燕占飞答道，“不过他让我瞒着小叶子，他说现在不能告诉别人。”
“诶？大师兄也在楚州？他不让你说什么？你们在做什么事？”夏小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燕占飞颇为难地摆了个表情：“说了不能讲了啦。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喏，你的同行来了。”
夏小叶转头看去，杨伯年表情颇不自在地走过来，似乎想要同燕占飞搭话。而燕占飞却并无与他说话的意思，急忙地闪进人群，不见了去向。
“魏公子，实在……抱歉。刚刚光顾着开道，没注意到你被那老鸨为难了……”杨伯年挠挠头，“不过，那位是？”夏小叶跃过他，逢上荀阁主的目光。
那目光不似先前那样悠然，她从中竟隐约探到一丝复杂的意味深长。不过以她的脑子，也分析不出来那到底蕴含着什么信息。
她赶忙挪回视线，转移话题：“前面那事都解决好了？”
“嗯，差不多吧。那姑娘伤得不重，老鸨只要五十两银子。那伤人的青年正道歉陪着礼呢。”杨伯年回头看了眼前面，“哦，看样子应该解决好了。我们又该走了。”说罢，他拱了拱手，便前去同荀阁主私语几句。
过了一会儿，夏小叶听见杨伯年吆喝起人来，徘徊在心中的不解便暂时压了下去————他们又要继续向齐云阁前进了。
过城关，荀阁主拿出看样子是早已准备好的商人籍证，又给了守卒几块银子。守卒们便兴高采烈地，只扣下了夏小叶的马车和荀阁主的马（城内不允许平民百姓骑马坐车），就放行了。
太荆城不愧号称楚州第一大城，天下第三。人烟市肆，绫罗绸缎，古玩文饰的种类之多，数目之庞大，皆是夏小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其间往来人马更络绎不绝。
最令夏小叶注目的是那一排排的风流烟花场所。高高的华丽的楼阁都精心地装点各式各样的花灯，彩布，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团团站在楼上，门口嬉闹，向着过往的路客不停抛着媚眼，搔首弄姿。更有胆大的老鸨，一手拉扯着街道上的男客，一面招呼着姑娘们将被拢来的男客团团围住，省的被别家的抢了生意。这时，一位位无论老少的“贵客”便骚红着脸，被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团团簇拥着盛情难却地入了馆。
“太荆城有这么多风流所哇！”夏小叶叹道。
“楚州是南北东西往来的必经之地，外地客多。除了太荆，楚州的其他地方不怎么繁荣，她们也就一窝蜂地拥到一处了。”杨伯年在一旁答道。他在外走动惯了，这样的“奇景”于刚下山的夏小叶来说极新奇，但对他而言，已是无动于衷了。
行至这些楼前，老鸨们开始骚扰拉扯同行之人，于是夏小叶故意躲到队伍的最外面一层，离着她们远远的。
霁光清清阁的人都很只分寸，冷脸相对，老鸨们拉扯不动这群习武之人，便叫姑娘们来缠人，闹着闹着，一个霁光清清阁的年轻弟子便恼了，狠狠推了一位姑娘，那姑娘跌倒，头磕在地上，见了血。这下老鸨、姑娘们都叫骂起来，更加不依不饶了。
一个落在众人后边的老鸨，正趁此时街上行人们看热闹去，便冲着瘦小的夏小叶来了。
“这位公子，来我们怡红院坐坐客吧~这儿的姑娘又漂亮又体贴，还会唱小曲儿呢！”那老鸨呲这不齐的牙谄媚地笑道。
“不……不……”夏小叶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手脚无措地支吾着。她偷偷望向杨伯年和荀阁主，希望他俩有经验地能帮她既不伤害姑娘们的脸面又快速地摆脱这个老鸨，可惜一个到前面调停突发状况，一个依旧温温和和地坐在马上，风轻云淡地看着。
老鸨似乎察觉到她的青涩，变本加厉地用一双如铁般坚硬的爪子扣住她的胳膊，顿时，夏小叶便挣脱不得了。
好有力气的老鸨，似是练家子。
“公子，来都来楚州了，不看看我们楚地的姑娘岂不遗憾吗？”她的双眼死勾勾地盯着她，一阵冷意在夏小叶的心底泛起来。
“不……我……”她又急又慌张，“我不喜欢姑娘！”
老鸨一愣，撇嘴阴冷一笑，得寸进尺地用力开始拽，想将她强行拉进馆。
夏小叶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傻了一般大脑空空不知说什么，做什么。只在竭力挣脱她。
“大娘，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进去，就不必勉强了吧！”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夏小叶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是……她恍然恢复了智力，猛得抬头看，果然，是他。
来者是个高壮的束发男子，背负着两柄交叉的大刀，目光炯炯。他一把捏住了老鸨的小臂，老鸨接着吃痛地大叫一声，松开钳着夏小叶的手。她见来者不善，便也知趣地悻悻走了。
夏小叶深叹一气，对那男子小声说：“真多谢你了，三师兄。”这位壮士，便是小清教三弟子，双刀客燕占飞。“不过你怎么在这？”她接着问。
“你有怎么在这？”燕占飞反问。
“唉，说来话长，一时难以解释……”夏小叶无奈道。
“我也是。”燕占飞说，“没法告诉你，他不让我讲。”
“他？”
“嗯……是大师兄。”燕占飞答道，“不过他让我瞒着小叶子，他说现在不能告诉别人。”
“诶？大师兄也在楚州？他不让你说什么？你们在做什么事？”夏小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燕占飞颇为难地摆了个表情：“说了不能讲了啦。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喏，你的同行来了。”
夏小叶转头看去，杨伯年表情颇不自在地走过来，似乎想要同燕占飞搭话。而燕占飞却并无与他说话的意思，急忙地闪进人群，不见了去向。
“魏公子，实在……抱歉。刚刚光顾着开道，没注意到你被那老鸨为难了……”杨伯年挠挠头，“不过，那位是？”夏小叶跃过他，逢上荀阁主的目光。
那目光不似先前那样悠然，她从中竟隐约探到一丝复杂的意味深长。不过以她的脑子，也分析不出来那到底蕴含着什么信息。
她赶忙挪回视线，转移话题：“前面那事都解决好了？”
“嗯，差不多吧。那姑娘伤得不重，老鸨只要五十两银子。那伤人的青年正道歉陪着礼呢。”杨伯年回头看了眼前面，“哦，看样子应该解决好了。我们又该走了。”说罢，他拱了拱手，便前去同荀阁主私语几句。
过了一会儿，夏小叶听见杨伯年吆喝起人来，徘徊在心中的不解便暂时压了下去————他们又要继续向齐云阁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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