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留下还是离去
刘谌被左元英扔进水池里，王府在经过一阵慌乱之后，慢慢的恢复了肃静。
本就在为了刘谌到来的目的有所猜疑的左亮也从床上爬了起来，那张坚毅的面色此刻已被愁容覆盖，看着昏厥不醒的刘谌不知所措。
他已快马去传左洪前来，希望在刘谌醒来之后，借着他们多年的友情缓和一下冲突。
左元英终于知道了害怕，趴在门框边上看着左亮的背影。
曾经健硕宽宏，宛如高山巨峰般的背影，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弱小，佝偻，沉着的眼眸里聚着寒光，直勾勾的盯着刘谌。
要是他醒不来的话，不必等到京城的降罪，自己就要绑缚上殿，请命裁罚。
年迈的军医眉头紧皱，嘴里不停的七零八碎的念叨着，一会儿很有眉目的挑眉，一会儿又神情紧张的叹气。
一来二去的让左亮也跟着胆颤心惊，不知道该不该多嘴去问，只害怕打扰了军医诊断的神思。
天色暗沉，让刘谌本就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更是惨淡，微弱的气息一进一出，也算是给所有人的安慰。
高览咬紧牙关，一手握成拳头，一手紧握着刀柄，两条粗眉碰在一起，脑门上如有千沟万壑，心里是万火燎原。
高阳千叮咛万嘱咐，无论胜败，都要将刘谌安全的带回京城。却不想，胡兀人的铁骑没能伤及刘谌分毫，左元英的失手差点要了他的命。
老军医眉目舒展，长叹一口气，道：“王爷，这位将军的病情甚是奇怪，老朽恐怕只能保他暂时无碍，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的造化了。”
高览不等左亮说话，抢声怒斥道：“你这是什么话？找你来不就是为了给侯爷诊治的吗？怎么还要看侯爷的造化？”
左亮面容踌躇，没有与他计较，宽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李大夫是我军中资格最老的军医，常年在军中救治外伤，有些内伤不太精通也是能够理解。”
高览不敢与左亮发狠，却是白了一眼李大夫。
李大夫又缓缓的道：“王爷，听闻苏太医的千金与王府订下婚约，何不找她前来？”
左亮道：“本王已经交待下去，叫人去永县急传左洪和苏莹一道前来。”
李大夫松了一口气，道：“那便甚好，我已稳住这位将军的心脉，等到苏小姐来了，定能诊治明白。”
高览冷冷的哼了一声，像是在宣泄着不满。
左亮并未在意，示意李大夫赶紧离去，免得一会儿再与高览起了什么争执。
夜慢慢的沉了下来，三双明亮的眼光盯着昏厥的刘谌，心中的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
不管他们都出于什么目的，现在都只有一个念头。
刘谌一定要平安无事！
刘谌收起悲哀的面容，炫光照在他的脸上，苍白的面色充满了血气。他看着刘辰缓缓的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辰心里已经乱做一团，暂时还想不出什么来，淡淡的道：“打算...能有什么打算...”
回去自己肯定是不能活，留下，只能和刘谌共用一副身体，这样岂不是很尴尬？
按照刘谌的秉性来讲，自己心中的有些想法必然不会得到实现，与他合为一体，倒不如做个孤魂野鬼来的痛快。
他纠结着，眉头紧蹙，面容愁苦，浑浊的眼睛里都是对过往的不甘，以及对现在的不满。
未来......？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未来......
刘谌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柔声问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刘辰断然道：“你想让我留下，继续活在你的身体里。”
刘谌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
现在他们两个魂魄都在一个身体里，心中的想法相互连通，自己想什么，他一定能够感知的到。
刘辰道：“损坏我身体的事也不能都怪你，既然你的魂魄已经回来，我应当归还你的身体。至于我嘛......”
他沉声道：“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快快的去投胎，说不定重新来过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谌劝慰道：“不，你做的比我好，应该让你留下。”
刘辰不解，挑眉道：“我哪里比你做的好？在家里人人都觉得我叛逆无理，在外面人人都觉得我庸俗无能，怎么比得上你呢？”
刘谌道：“这些不过都是他人的眼光罢了，何必在意呢？”
他话风一转，朗声道：“人都有自己的主见，如果一切都听从他人的安排，那为什么要做人呢？杂艺师傅手里的木偶人不是更听话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若是没有用对地方，也不过是硬逼着公鸡下蛋罢了。”
刘辰不禁一笑，道：“你这个比喻倒是有点意思。”
刘谌道：“这都是事实罢了。”
刘辰道：“可我还是不能留下，你有你的规划，那张图上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我可不能耽误了你。”
刘谌坦然道：“只要是利好大烨的事，谁去做又有什么分别呢？况且，我只是想出了一些方法，而把这些方法变成现实的，却是你啊！”
刘辰谦虚的道：“没有我，你也会把这些都变成现实，只不过眼前的事，凑巧让我赶上了。”
刘谌坚定的道：“如果没有你想出突袭胡兀后方的计谋，我又岂能得到机会在父皇面前露脸呢？”
刘辰自嘲一笑，道：“那都是高阳的谋划，无论如何，你都有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的。”
刘谌仍是坚定不移的道：“不！换做是我，可是想不出那样的计谋来。”
他看着刘辰，眼中的亮光散射，万丈霞光流转，朗声道：“当你决定用三千禁军突袭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敢用这么点人？可是我听到了你心中的想法之后，就觉得这件事可以成功！”
他顿了顿又道：“你用五百军士，绑上树枝伪装的计策可是我闻所未闻的，还有你想到的张三爷，也是我没有听说过的。”
说起张三爷，刘辰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缓缓道：“人人都说张飞是个莽撞人，可是当阳桥前喝退曹军，何止靠的是莽撞呢？”
刘谌感慨道：“是啊，此次逼退耶律康，何止靠的是我刘谌一人之力呢？”
刘辰淡然一笑，道：“可我还是没有成功，最终决定还是出自你手，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效仿古人罢了。”
刘谌耐心的劝慰道：“你的失败只是源自你对这里不够了解而已，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比我做的好！”
他目光坚定，声色严正的道：“你的胆气可是我不能相比的！”
刘辰从来没有人被人这么坚定的相信过，哀凉的心中像是一轮红日烧烤着，那颗平静的心忽然躁动起来。
他留下才有机会证明自己。
他留下也是一种重新来过。
可是，自己留下了，刘谌又该怎么办呢......
刘谌见他犹疑，追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也是一种成就你我的局面？”
“我...”刘辰还真没有想到这里。
刘谌道：“如今我们已经有了护北将军的名头，也获得了远安大捷的功绩，不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吗？你就这么忍心离去？”
刘辰心里当然存有不甘，可是想到只能一个人留下，他还是于心不忍的道：“我若留下，你的魂魄必然无法安存，为了自己的一点不甘，就搭上你的性命，这...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他未曾有过的仁慈应该都从刘谌那里获得，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刘辰了。
刘谌哀叹道：“就当是我还你的了...留下来，为了自己，也为了我，更是为了大烨...”
他目光转动，劝说道：“你的到来不仅使我见识到了闻所未闻的事，还将我体内多年的寒疾祛除，才让我那羸弱的身体能够在这么多天的折腾里坚持下来。”
他神情低落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道：“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走上战场。”
“你心里也有一个大将军的梦，想必能够明白，一个连战场都上不了的人，怎么能做大将军呢？”
刘辰的心思被他言中，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他都在畅想，自己如果回到古代，是不是能做一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呢.....
现在，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又怎么能说不心动呢？
刘谌见他心有所动，释怀的一笑，道：“我已来过，活过，也看到了有人能将我的规划完成，还能有什么遗憾呢？而你，在这个世界才刚刚开始。”
“我...”刘辰对于他的仁厚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谌温柔的笑道：“好啦，你也该醒了，否则昌平王府里要出大事了！”
“等等！”刘辰想要叫住刘谌，再讨论一番，谁知他已化成一团水泡，消失在眼前。
“不要走！”一声惊呼，吓的在场人都浑身一颤。
一双双焦急的目光看到刘谌从床上弹起，都放松了许多。
苏莹坐在刘谌的面前，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你可算醒了，要是再醒不过来......”
刘谌惊慌的环顾四周，只见炫光退散，刘谌消失，自己坐在一张床上，身体也变回了刘谌的模样。
看着苏莹那张欣喜的脸庞，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急切的问道：“这是哪里？”
苏莹莞尔道：“昌平王府啊！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他呢...他去了哪里...”刘谌碎碎念的，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惊愕。
左元英以为他想找自己报仇，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道：“本郡主在这里，有什么怪罪的，都朝我来好了！”
刘谌怔了怔，才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
“你们...我...”刘谌支支吾吾的，又躺了下去。
众人再次紧张起来，只听苏莹有恃无恐的道：“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刘谌痴愣愣望着上方，淡淡的道：“烦劳各位在此等候多时，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
本就在为了刘谌到来的目的有所猜疑的左亮也从床上爬了起来，那张坚毅的面色此刻已被愁容覆盖，看着昏厥不醒的刘谌不知所措。
他已快马去传左洪前来，希望在刘谌醒来之后，借着他们多年的友情缓和一下冲突。
左元英终于知道了害怕，趴在门框边上看着左亮的背影。
曾经健硕宽宏，宛如高山巨峰般的背影，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弱小，佝偻，沉着的眼眸里聚着寒光，直勾勾的盯着刘谌。
要是他醒不来的话，不必等到京城的降罪，自己就要绑缚上殿，请命裁罚。
年迈的军医眉头紧皱，嘴里不停的七零八碎的念叨着，一会儿很有眉目的挑眉，一会儿又神情紧张的叹气。
一来二去的让左亮也跟着胆颤心惊，不知道该不该多嘴去问，只害怕打扰了军医诊断的神思。
天色暗沉，让刘谌本就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更是惨淡，微弱的气息一进一出，也算是给所有人的安慰。
高览咬紧牙关，一手握成拳头，一手紧握着刀柄，两条粗眉碰在一起，脑门上如有千沟万壑，心里是万火燎原。
高阳千叮咛万嘱咐，无论胜败，都要将刘谌安全的带回京城。却不想，胡兀人的铁骑没能伤及刘谌分毫，左元英的失手差点要了他的命。
老军医眉目舒展，长叹一口气，道：“王爷，这位将军的病情甚是奇怪，老朽恐怕只能保他暂时无碍，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的造化了。”
高览不等左亮说话，抢声怒斥道：“你这是什么话？找你来不就是为了给侯爷诊治的吗？怎么还要看侯爷的造化？”
左亮面容踌躇，没有与他计较，宽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李大夫是我军中资格最老的军医，常年在军中救治外伤，有些内伤不太精通也是能够理解。”
高览不敢与左亮发狠，却是白了一眼李大夫。
李大夫又缓缓的道：“王爷，听闻苏太医的千金与王府订下婚约，何不找她前来？”
左亮道：“本王已经交待下去，叫人去永县急传左洪和苏莹一道前来。”
李大夫松了一口气，道：“那便甚好，我已稳住这位将军的心脉，等到苏小姐来了，定能诊治明白。”
高览冷冷的哼了一声，像是在宣泄着不满。
左亮并未在意，示意李大夫赶紧离去，免得一会儿再与高览起了什么争执。
夜慢慢的沉了下来，三双明亮的眼光盯着昏厥的刘谌，心中的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
不管他们都出于什么目的，现在都只有一个念头。
刘谌一定要平安无事！
刘谌收起悲哀的面容，炫光照在他的脸上，苍白的面色充满了血气。他看着刘辰缓缓的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辰心里已经乱做一团，暂时还想不出什么来，淡淡的道：“打算...能有什么打算...”
回去自己肯定是不能活，留下，只能和刘谌共用一副身体，这样岂不是很尴尬？
按照刘谌的秉性来讲，自己心中的有些想法必然不会得到实现，与他合为一体，倒不如做个孤魂野鬼来的痛快。
他纠结着，眉头紧蹙，面容愁苦，浑浊的眼睛里都是对过往的不甘，以及对现在的不满。
未来......？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未来......
刘谌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柔声问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刘辰断然道：“你想让我留下，继续活在你的身体里。”
刘谌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
现在他们两个魂魄都在一个身体里，心中的想法相互连通，自己想什么，他一定能够感知的到。
刘辰道：“损坏我身体的事也不能都怪你，既然你的魂魄已经回来，我应当归还你的身体。至于我嘛......”
他沉声道：“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快快的去投胎，说不定重新来过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谌劝慰道：“不，你做的比我好，应该让你留下。”
刘辰不解，挑眉道：“我哪里比你做的好？在家里人人都觉得我叛逆无理，在外面人人都觉得我庸俗无能，怎么比得上你呢？”
刘谌道：“这些不过都是他人的眼光罢了，何必在意呢？”
他话风一转，朗声道：“人都有自己的主见，如果一切都听从他人的安排，那为什么要做人呢？杂艺师傅手里的木偶人不是更听话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若是没有用对地方，也不过是硬逼着公鸡下蛋罢了。”
刘辰不禁一笑，道：“你这个比喻倒是有点意思。”
刘谌道：“这都是事实罢了。”
刘辰道：“可我还是不能留下，你有你的规划，那张图上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我可不能耽误了你。”
刘谌坦然道：“只要是利好大烨的事，谁去做又有什么分别呢？况且，我只是想出了一些方法，而把这些方法变成现实的，却是你啊！”
刘辰谦虚的道：“没有我，你也会把这些都变成现实，只不过眼前的事，凑巧让我赶上了。”
刘谌坚定的道：“如果没有你想出突袭胡兀后方的计谋，我又岂能得到机会在父皇面前露脸呢？”
刘辰自嘲一笑，道：“那都是高阳的谋划，无论如何，你都有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的。”
刘谌仍是坚定不移的道：“不！换做是我，可是想不出那样的计谋来。”
他看着刘辰，眼中的亮光散射，万丈霞光流转，朗声道：“当你决定用三千禁军突袭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敢用这么点人？可是我听到了你心中的想法之后，就觉得这件事可以成功！”
他顿了顿又道：“你用五百军士，绑上树枝伪装的计策可是我闻所未闻的，还有你想到的张三爷，也是我没有听说过的。”
说起张三爷，刘辰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缓缓道：“人人都说张飞是个莽撞人，可是当阳桥前喝退曹军，何止靠的是莽撞呢？”
刘谌感慨道：“是啊，此次逼退耶律康，何止靠的是我刘谌一人之力呢？”
刘辰淡然一笑，道：“可我还是没有成功，最终决定还是出自你手，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效仿古人罢了。”
刘谌耐心的劝慰道：“你的失败只是源自你对这里不够了解而已，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比我做的好！”
他目光坚定，声色严正的道：“你的胆气可是我不能相比的！”
刘辰从来没有人被人这么坚定的相信过，哀凉的心中像是一轮红日烧烤着，那颗平静的心忽然躁动起来。
他留下才有机会证明自己。
他留下也是一种重新来过。
可是，自己留下了，刘谌又该怎么办呢......
刘谌见他犹疑，追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也是一种成就你我的局面？”
“我...”刘辰还真没有想到这里。
刘谌道：“如今我们已经有了护北将军的名头，也获得了远安大捷的功绩，不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吗？你就这么忍心离去？”
刘辰心里当然存有不甘，可是想到只能一个人留下，他还是于心不忍的道：“我若留下，你的魂魄必然无法安存，为了自己的一点不甘，就搭上你的性命，这...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他未曾有过的仁慈应该都从刘谌那里获得，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刘辰了。
刘谌哀叹道：“就当是我还你的了...留下来，为了自己，也为了我，更是为了大烨...”
他目光转动，劝说道：“你的到来不仅使我见识到了闻所未闻的事，还将我体内多年的寒疾祛除，才让我那羸弱的身体能够在这么多天的折腾里坚持下来。”
他神情低落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道：“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走上战场。”
“你心里也有一个大将军的梦，想必能够明白，一个连战场都上不了的人，怎么能做大将军呢？”
刘辰的心思被他言中，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他都在畅想，自己如果回到古代，是不是能做一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呢.....
现在，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又怎么能说不心动呢？
刘谌见他心有所动，释怀的一笑，道：“我已来过，活过，也看到了有人能将我的规划完成，还能有什么遗憾呢？而你，在这个世界才刚刚开始。”
“我...”刘辰对于他的仁厚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谌温柔的笑道：“好啦，你也该醒了，否则昌平王府里要出大事了！”
“等等！”刘辰想要叫住刘谌，再讨论一番，谁知他已化成一团水泡，消失在眼前。
“不要走！”一声惊呼，吓的在场人都浑身一颤。
一双双焦急的目光看到刘谌从床上弹起，都放松了许多。
苏莹坐在刘谌的面前，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你可算醒了，要是再醒不过来......”
刘谌惊慌的环顾四周，只见炫光退散，刘谌消失，自己坐在一张床上，身体也变回了刘谌的模样。
看着苏莹那张欣喜的脸庞，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急切的问道：“这是哪里？”
苏莹莞尔道：“昌平王府啊！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他呢...他去了哪里...”刘谌碎碎念的，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惊愕。
左元英以为他想找自己报仇，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道：“本郡主在这里，有什么怪罪的，都朝我来好了！”
刘谌怔了怔，才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
“你们...我...”刘谌支支吾吾的，又躺了下去。
众人再次紧张起来，只听苏莹有恃无恐的道：“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刘谌痴愣愣望着上方，淡淡的道：“烦劳各位在此等候多时，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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