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在旋涡交汇之处
“好的~大家早上好啊。”无线电传来艾美的声音，“嗯，今天依旧是一如往常的船路荒神的清理工作哦，还请大家小心。”
“伤才痊愈，这么快就能执行任务了吗？”
露露看向正在一脸怡然自得抱着头的帝月·银，银转了下眼珠，突然装作很惊讶的表情，“啊，在关心我吗，哇马兰所属的AGE终于有感情了吗，变异了？”
“好极了，下次提醒我你死了也别管。”露露生气的把脸转了过去。
“银……”雪月用胳膊肘狠狠顶了一下银，“很过分啊你这，露露只是正常关心。”“啊，抱歉抱歉有点过火了。”银放下手，面容变得正经，“抱歉露露，毕竟一会可能对你的马兰并不是很友好，姑且算是……额……预防？”
“……算了，大概猜到尤格为什么要我们AGE集体出来一次了。”露露无奈的摆摆手，“你们估计想到了什么吧。”
“哇，露露你居然能猜到尤格的想法吗，老实说，要不是齐斯跟我说了一声，我还不知道怎么一个正常清理任务那么多人。”走在前面的泽克回过头吐槽道，“然后除了银，还跟了个更奇怪的家伙。”
“诶~别这么说嘛。”一边的黑发金瞳的女孩玥跳了一下，“毕竟情况有点小变化，正常情况下，我们暂时不会和大家一起作战的哦~”
“确实啊。”银叹了口气，一把按住跳来跳去的玥，“还有多少距离，艾美？”
“100米直线距离哦。”艾美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好，那么我们大概5分钟以后无线电静默一段时间，还麻烦观察感应雷达周围。”尤格说完按下了无线电，继续领头在前。
“我去帮忙看着周围荒神大致的动向，具体位置还麻烦艾美姐喽~”玥说完顺着山坡爬到对面，小小的身躯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好的，请注意安全哦。”
艾美摘下了耳机，回头看向站在甲板上的港主依尔达，“这样就行了吗港主？”
“这样就好。”依尔达点点头，“银之前就跟我大致说过，本来就打算跟他们共享这部分情报。”
“结果遇上灰域种了，虽然银分析对了，但是对他们来说时间耽误了不少。”里卡多在一旁单手拿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罐，“呵呵，这次这戏演的可太假了啊，港主大人。”
依尔达抱起手，“没办法，现在不仅是对他们的考验，还得防一手马兰，甚至是……”依尔达说着眼神瞟向了站在边上的克莱儿。
“……没关系的，港主。”克莱儿低着头，“格莱普尼尔可能有参与，与我的任务可能……”
“麻烦啊，还牵扯到维克多利亚家族……”里卡多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仰起头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啊！里卡多先生！”齐斯从电梯口冒出来，正好看见里卡多和克莱儿，“那个，芬刚刚又溜到神机室了，接下来我要做一些调整，能麻烦看一下芬吗？”
“噗！咳咳！下次……咳咳！别那么大声，会被呛死的。咳咳！”里卡多锤了几下胸口才缓过来。
“哎呀……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齐斯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芬从齐斯身后冒出来，开心的向克莱儿挥手，克莱儿抬起头，把刚刚的压力摁了回去，脸上重新绽放微笑。“芬，不可以再去打扰齐斯了哦，过来过来。”“好~”芬迈着小小的步伐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这时候是真的很像人类的小孩子啊。”里卡多耸耸肩，走到芬和克莱儿的面前，半蹲下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灰发红瞳的小女孩，“芬，今后可不能随便到神机室里面去哦，里面有超——可怕的妖怪会冒出来的，一定要记住哦！”
“哇……好可怕~”一边的克莱儿一下子抱起芬往后躲了躲，“芬要小心哦~”，芬听了以后也有点小害怕的往克莱儿怀里钻。里卡多苦笑一下，“……不不不，还是别当真啊……”。
“爸爸……他们在哪啊？”芬歪着头望向旁边的艾美，“玥，爸爸他们，没看见……”
艾美看看芬，也是不由得会心一笑，温柔的说：“他们现在出去执行任务，要过一会才回来哦，芬就在这里等一下好吗？”芬听了以后，乖巧的点了点头。齐斯看着芬的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电梯，眉头渐渐紧锁，因为出发前和银的对话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齐斯？”
“啊，前辈，在这在这。”
银走过来，齐斯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圆环装置递给银。银拿着端详了一下，“这玩意……你研究出来了什么吗，齐斯？”“嗯……这应该是马兰制的东西吧，前辈。”
银放下圆环装置，“……没错，然后呢，你的结论是什么呢。”齐斯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了一份报告，递给了银。银接过报告快速浏览，过了一会，缓缓开口说道：“了不起啊，齐斯，居然能研究到这种程度。”银把报告交还给齐斯。
“前辈……我们是不是会卷入某些危险的事情里面啊？”齐斯忧心忡忡道，“老实说尤格之前也来找我商量过，现在的我们能被依尔达收留不过是暂时的处置，我们现在并没有足够的砝码——除了这份报告。”
“我知道，齐斯。”银轻轻拍了拍齐斯的肩膀，“……但是没有必要把这些当砝码，你更擅长对荒神以及神机的研究对吧。”“但是……”“没有但是，齐斯。”银的口吻变得有些强硬，齐斯愣了一下，随后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前辈。”
“……所以齐斯发现的是什么？”泽克找了个好地方坐下来问道。
银给了尤格一个眼神，尤格点点头，示意无线电已经切断。
“人型荒神实验。又名，AGE神谕细胞改造实验。”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惊住了。
“在齐斯的推测里有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马兰能够制造控制人型荒神的装置？第二，为什么是格莱普尼尔请求运输？第三，为什么芬会是‘人类的希望’？”
银把手搭在下巴上，“不得不说，齐斯确实够聪明，居然就这样推测成功了。马兰一直在进行着各种AGE的实验，对吧？还有你们马兰有没有很多灰域种荒神的资料？就好比上次袭击我们船舰的荒神资料，有吗？露露。”
露露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后，“嗯，很多的实验，残酷而无情的实验，不过灰域种荒神的资料——几乎没有。”
“这就对了。”银语气放慢，一字一顿的说着，“人型荒神少之又少，就以往的记录都是被登记为撕裂成碎片的尸体或者无法识别……吗？”
“等等……难道你是说……”尤格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银竖了个大拇指，“就是你想的那样，尤格。”
“怎……怎么了？尤格？到底是……”泽克不解的询问道，尤格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啊，为什么人型荒神‘被记录死亡’，‘被登记’，‘被确认’，‘被实验’？就是因为，那些所谓人型荒神，就是AGE神谕细胞进化失败的产物！因为人型荒神数量稀少，数十年来就没有真正记录过！更别谈详细的死亡情况或者‘登记’了，以及真正人型荒神的特点更是一无所知。”
“——但是，转折点出现了。”银接着说道，“根据马兰之前研究失败的人造人型荒神，他们间接理论上研究出来了能控制人型荒神的装置，早在货物交接以前。”
银叉着腰看着雪月，“我们AGE是为什么被创造的？”
“灰域，因为‘三贤者’所导致的灰域，普通噬神者无法进入，只有……”雪月怀抱着双臂，微微皱了一下眉。
银点点头，“如果，马兰里存在三贤者之一并且推测出来每次毁灭性事件出现，人型荒神必定现身这一理论的话——据我所知的，极东支部，只有在极东支部才有真正意义上记录的人型荒神。那是唯一的一个，也是曾经被称作终末捕食特异点的存在——代号，希欧。
“终末的捕食？那不是曾经被‘推测’的世界终焉吗？好像是一个叫榊的人提出来的。”泽克说道。
“说到点子上了，泽克。包括马兰的毫无人道的实验在内，他们已经花费了数以万计的人命用以再现人型荒神，但全部失败——直到发现了芬。”
“按不少研究者的推测，人型荒神应该会吸引灰域种，关于这点马兰这种只会人造人型荒神的的港湾肯定不知道，所以自然没有灰域种荒神的任何记录。”
“综上，齐斯根据这些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假设马兰确实有意图在芬的身上，那为什么会牵扯到格莱普尼尔？马兰肯定不愿意一直压它一头的格莱普尼尔介入。”
“这就有另一个问题，难道格莱普尼尔自己也想要这个人型荒神？也不对，由于护送的船队是克里桑什马姆，他们和一个港湾关系密切，而这个港湾不会坐视不理。”
听到这露露立刻想到了这个港湾的名字，不由自主说出声来，“达斯提米勒。装备、科技、人员均领先欧洲的，最强的港湾。”
“……确实，格莱普尼尔尽管名义上统率所有欧洲港湾，但达斯提米勒是自始至终完全独立的。”尤格想了一下，转头看向银，“银……你是怎么……”
银伸出一只手掌示意别打断，“的确如此，最后听一下结论，达斯提米勒的实力比起格莱普尼尔肯定更让马兰有所忌惮，就算最终马兰还是利用数年研究技术，以及自己可以控制人型荒神的装置诱捕到了芬，但是由于芬的特性——在目前，没有任何港湾能够抗衡灰域种荒神。最后关头，马兰一定要进行转交，全盘托出，委托格莱普尼尔帮忙。”
“这……”泽克抓抓头发，“所以我们的这艘船是……”
银面色凝重的说道：“接下来才是关键，马兰肯定不会拱手相让芬，在格莱普尼尔内部一定有马兰的人。他故意安排格莱普尼尔较为弱势的人来进行运输工作，并且抓住利用克里桑什马姆的船长是一个正直的、会绝对遵守合同的这个点进行计划。”
雪月沉默了一会，“难道说……克莱儿和依尔达……？”
“对。”银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放在另一个大石头后面，“最后的分析就是：通过护送一段距离保证克里桑什马姆能抵达马兰附近，之后引诱灰域种荒神杀掉克里桑什马姆的人以及格莱普尼尔的克莱儿，最后派人抢走被这个装置控制的芬，这样一来，对格莱普尼尔有说辞，即使是达斯提米勒也无法介入。”
“啊，原来如此……”露露点了点头，“难怪我们那天被指派到那附近……”
泽克平复了一下情绪，“可惜在处理这些事以前……我们依然是寄人篱下的状态，哈，感觉有点杞人忧天啊哈哈哈。”
泽克故意笑出声想缓和一下气氛，然而完全没人附和。他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却正好和尤格的眼神对上。
“咦？怎么了？”
“哼，杞人忧天也不至于。”尤格阴笑了一声，偏过头看了看银，两人对了下眼神，“——这是依尔达故意给我们的情报对吧，银。”
银挑了下眉，也笑了起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大致说了一下现在的形式。”
“诶——？”雪月疑惑的看着两人，“……我有种莫名的直觉在告诉我你俩又想搞事。”
“我可不想习惯他俩……”露露摊开手摇了摇头。
尤格摆了摆手，“处境和形式，这就是那位港主大人想告诉我们的，形式才能让人作出改变。”
“时势，才能造英雄嘛。”银压低声音阴着脸笑道，“——能不能把握就需要‘决断’。”
“好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尤格伸了个懒腰，表情突然变得俏皮，“哈，那么接下来就是一点好奇心，克莱儿你怎么认识的？”
“嗯……啊……这个啊……”银一下子有些慌张，眼神迅速看向其他地方。
“很可疑，各种意义上的呢。”露露和雪月看着银的样子异口同声的吐槽道。“啊？可疑吗？”一旁的泽克依旧单纯的挠了挠头。
“诶？想听听爸爸的故事？”克莱儿带着芬在大厅里，刚刚从补给员那里购置了一些东西。
“银的过去吗？听上去挺有意思的。”里卡多把咖啡递给依尔达，找了个地方坐下。
芬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克莱儿，克莱儿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好吧，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银还是在格莱普尼尔的一次任务中呢。”
依尔达慢慢走下来，“啊呀呀，没想到那孩子这么早就到处乱走了？”
克莱儿抱着芬坐下来，“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和队伍走散了——说是队伍，实际就是一个四人小队而已。灰域浓度增加，视野也被干扰了，就跑到邻近的一个残旧的灰域跋涉船里面躲了起来，也就在那时，看到了银。”
“……你……你好？”
“嗯？你是谁？”青年询问闯进来的女孩，双瞳的鲜红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那个……咳咳，我是隶属格莱普尼尔的噬神者，克莱儿·维多利亚。”克莱儿调整呼吸，尽管有些畏惧面前这个不认识的青年，但还是按所谓家风装模作样起来。
青年回头看了看，缓慢走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克莱儿，“维多利亚？呵呵，维多利亚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是噬神者？”“你这样很失礼，不管是什么背景，成为噬神者都是一种荣誉，我是为了家族的名誉而战！”克莱儿直接强硬的回击道，同时她也在端详着这个人，黑色的斗篷破破烂烂的，头发半黑半白乱糟糟的，手上也没有握着神机，但是从那两个腕轮来看，貌似是AGE，“我已经说出自己的名字了，还请你也能报上自己的名字和所属单位。”
然而令克莱儿惊讶的是，男青年完全没有其他AGE那种自卑或者厌世，他只是轻笑了一下，“我是帝月·银，没有单位，叫我银就可以了。”
“哈？啊……没有单位……嗯……失礼了。”克莱儿低下头。
“嗯？奇怪了，你说什么失礼呢？”银一脸疑惑。
克莱儿手指转了转裙角，“……你一定是被港湾所抛弃的AGE吧，我见过很多，总觉得把AGE就这样当成消耗品太过分了……对不起……”
银愣住了，过了一会捂着脸仰天大笑起来。“诶诶诶，为什么要笑啊？”克莱儿往后退了几步。“哈哈哈哈哈，不愧是维多利亚家族的千金大小姐，跟你的哥哥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哈！”银重新审视了一下克莱儿，笑着说道，“没想到在格莱普尼尔还有你这种存在，看样子，我没来错。”
“我的……哥哥？”克莱儿走上前，焦急的问道：“难道你认识他吗？他怎么样？还好吗？”银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平静的回答道：“很遗憾，你的哥哥死了，我目送了他最后一程，嗯……是一个高洁的战士。”
“啊果然……不……等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克莱儿有些恐慌的往后一躲。银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遗愿罢了，克莱儿·维多利亚，你的同伴呢？你肯定不是独自执行任务的吧。”“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
话音未落，银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克莱儿的面前，顺势往后一推，与此同时，一根巨大的银针贯穿了破旧的船体，巨大的蝎子状荒神，剑栏之矛嘶吼着冲了进来。
“啊！”克莱儿摔倒在地，回头一看，剑栏之矛正在盯着她，“剑栏之矛……高装甲型的荒神……”克莱儿立刻起身，转向另一边的手无寸铁的银，“谢谢你救我，不过你还是赶紧逃跑吧，我有神机，可以托住它的！”
“不不不。”银摇摇头，“别在不该逞强的时候逞强，大小姐。”说着转身看着角落阴影处一直藏着的一个身影，“该上场了，玥！”
“早等着了！银！”小孩状的身影一下子跑过来牵住银的手，瞬间化为光样的粒子像雪一样堆积起来，很快一把金红色的巨剑出现在了银的手中。
“怎么可能？！这是神机吗……”克莱儿有些接受不了这一难以置信的景象，但还是很快调整自己的注意力到面前这个漆黑色的大蝎子身上。
“嘶哈————！”
强大的高音调声音在这灰域中如雷贯耳，克莱儿不自主的捂住耳朵，一旁的银却是泰然自若的慢慢走向剑栏之矛。剑栏之矛挥舞起针尾不断刺向逼近的银，银冷静的观察着每次刺来的方向，利用大剑宽广的面积挡住了数次的针刺。眼看就要近身了，剑栏之矛将两手合并，组成了一个巨大盾牌。
“那是……剑栏之矛特有的最大防御力的巨盾！”克莱儿架好枪，掩护性的射击，可剑栏之矛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荒神藏在盾后的眼睛瞄向了克莱儿，举着盾的同时，巨刺缓缓对准了克莱儿。
“别发呆啊笨蛋！”银的瞳色刹那之间红色加深，毫无顾虑的猛冲向前，金红色的大剑瞬间凝聚了金色的剑气，随着一跃，抢先一步直接劈向巨大盾牌，伴有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双手坚硬的盾牌顿时碎成了碎片！
“好强……这个AGE……”就在克莱儿惊讶于银的时候，剑栏之矛立刻转身，口中倒立的车轮型牙齿疯狂摩擦着，尾巴处那锋利的银针直指克莱儿，“糟了……！”克莱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想要展开盾牌形态可因为忙乱无法展开。“嘶——哈！！！”黑色的巨蝎冲了过来，就像古欧洲骑着马拿着巨枪的骑士一样直线突进了过来！“啊！”克莱儿直接被命中，击飞到了银的那一侧。巨蝎毫不留情的再次举起银针，瞄向了正在坠落的克莱儿。
“啧，真是麻烦。”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立刻拉开与蝎子的身位，垫步加冲刺，搂着克莱儿的腰部一下子跳跃出了那致命的直线的冲击范围。一瞬间，克莱儿模模糊糊的看着银的侧脸，心里突然不自觉的有些慌乱的感觉。银放下克莱儿，“还好吗？”“啊，嗯……谢谢……”克莱儿有些不知所措回应道。
“所以说，噬神者就别随便单独来啊，对实力很自信吗。”
“我有在训练场上练习过的！”
“好了好了，一会再说，大小姐。”
银转身看着剑栏之矛，死神一般的眼神直接逼着剑栏之矛往后退了好几步。“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吗？荒——神——？”银后腿撤了一下，瞬息之间猛然发力，横向举起巨剑，巨剑的重量伴随一声碎裂的声音直接斩断了剑栏之矛的前腿，巨蝎一声惨叫，应声倒地。“结束了！杂种！”银一跃而是直接把剑捅进剑栏之矛的躯干，“嘶啊啊啊啊啊啊————！”“再见了！”银把剑一拔，连着装甲的碎片扯了出来，成功吞噬了核心。
一道金光闪过，名叫玥的小孩再次出现，“哈哈，大胜利大胜利哦，银~”“谢……谢谢你们……”克莱儿用尽力气，感觉眼皮过于沉重，加上灰域浓度的影响，晕沉沉的倒了下去。
“……看样子实战和训练差距还是有点大啊……”银无奈的摇摇头，蹲下身子抱起克莱儿，和玥慢慢走出了战场范围。
“伤才痊愈，这么快就能执行任务了吗？”
露露看向正在一脸怡然自得抱着头的帝月·银，银转了下眼珠，突然装作很惊讶的表情，“啊，在关心我吗，哇马兰所属的AGE终于有感情了吗，变异了？”
“好极了，下次提醒我你死了也别管。”露露生气的把脸转了过去。
“银……”雪月用胳膊肘狠狠顶了一下银，“很过分啊你这，露露只是正常关心。”“啊，抱歉抱歉有点过火了。”银放下手，面容变得正经，“抱歉露露，毕竟一会可能对你的马兰并不是很友好，姑且算是……额……预防？”
“……算了，大概猜到尤格为什么要我们AGE集体出来一次了。”露露无奈的摆摆手，“你们估计想到了什么吧。”
“哇，露露你居然能猜到尤格的想法吗，老实说，要不是齐斯跟我说了一声，我还不知道怎么一个正常清理任务那么多人。”走在前面的泽克回过头吐槽道，“然后除了银，还跟了个更奇怪的家伙。”
“诶~别这么说嘛。”一边的黑发金瞳的女孩玥跳了一下，“毕竟情况有点小变化，正常情况下，我们暂时不会和大家一起作战的哦~”
“确实啊。”银叹了口气，一把按住跳来跳去的玥，“还有多少距离，艾美？”
“100米直线距离哦。”艾美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好，那么我们大概5分钟以后无线电静默一段时间，还麻烦观察感应雷达周围。”尤格说完按下了无线电，继续领头在前。
“我去帮忙看着周围荒神大致的动向，具体位置还麻烦艾美姐喽~”玥说完顺着山坡爬到对面，小小的身躯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好的，请注意安全哦。”
艾美摘下了耳机，回头看向站在甲板上的港主依尔达，“这样就行了吗港主？”
“这样就好。”依尔达点点头，“银之前就跟我大致说过，本来就打算跟他们共享这部分情报。”
“结果遇上灰域种了，虽然银分析对了，但是对他们来说时间耽误了不少。”里卡多在一旁单手拿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罐，“呵呵，这次这戏演的可太假了啊，港主大人。”
依尔达抱起手，“没办法，现在不仅是对他们的考验，还得防一手马兰，甚至是……”依尔达说着眼神瞟向了站在边上的克莱儿。
“……没关系的，港主。”克莱儿低着头，“格莱普尼尔可能有参与，与我的任务可能……”
“麻烦啊，还牵扯到维克多利亚家族……”里卡多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仰起头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啊！里卡多先生！”齐斯从电梯口冒出来，正好看见里卡多和克莱儿，“那个，芬刚刚又溜到神机室了，接下来我要做一些调整，能麻烦看一下芬吗？”
“噗！咳咳！下次……咳咳！别那么大声，会被呛死的。咳咳！”里卡多锤了几下胸口才缓过来。
“哎呀……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齐斯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芬从齐斯身后冒出来，开心的向克莱儿挥手，克莱儿抬起头，把刚刚的压力摁了回去，脸上重新绽放微笑。“芬，不可以再去打扰齐斯了哦，过来过来。”“好~”芬迈着小小的步伐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这时候是真的很像人类的小孩子啊。”里卡多耸耸肩，走到芬和克莱儿的面前，半蹲下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灰发红瞳的小女孩，“芬，今后可不能随便到神机室里面去哦，里面有超——可怕的妖怪会冒出来的，一定要记住哦！”
“哇……好可怕~”一边的克莱儿一下子抱起芬往后躲了躲，“芬要小心哦~”，芬听了以后也有点小害怕的往克莱儿怀里钻。里卡多苦笑一下，“……不不不，还是别当真啊……”。
“爸爸……他们在哪啊？”芬歪着头望向旁边的艾美，“玥，爸爸他们，没看见……”
艾美看看芬，也是不由得会心一笑，温柔的说：“他们现在出去执行任务，要过一会才回来哦，芬就在这里等一下好吗？”芬听了以后，乖巧的点了点头。齐斯看着芬的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电梯，眉头渐渐紧锁，因为出发前和银的对话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齐斯？”
“啊，前辈，在这在这。”
银走过来，齐斯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圆环装置递给银。银拿着端详了一下，“这玩意……你研究出来了什么吗，齐斯？”“嗯……这应该是马兰制的东西吧，前辈。”
银放下圆环装置，“……没错，然后呢，你的结论是什么呢。”齐斯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了一份报告，递给了银。银接过报告快速浏览，过了一会，缓缓开口说道：“了不起啊，齐斯，居然能研究到这种程度。”银把报告交还给齐斯。
“前辈……我们是不是会卷入某些危险的事情里面啊？”齐斯忧心忡忡道，“老实说尤格之前也来找我商量过，现在的我们能被依尔达收留不过是暂时的处置，我们现在并没有足够的砝码——除了这份报告。”
“我知道，齐斯。”银轻轻拍了拍齐斯的肩膀，“……但是没有必要把这些当砝码，你更擅长对荒神以及神机的研究对吧。”“但是……”“没有但是，齐斯。”银的口吻变得有些强硬，齐斯愣了一下，随后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前辈。”
“……所以齐斯发现的是什么？”泽克找了个好地方坐下来问道。
银给了尤格一个眼神，尤格点点头，示意无线电已经切断。
“人型荒神实验。又名，AGE神谕细胞改造实验。”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惊住了。
“在齐斯的推测里有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马兰能够制造控制人型荒神的装置？第二，为什么是格莱普尼尔请求运输？第三，为什么芬会是‘人类的希望’？”
银把手搭在下巴上，“不得不说，齐斯确实够聪明，居然就这样推测成功了。马兰一直在进行着各种AGE的实验，对吧？还有你们马兰有没有很多灰域种荒神的资料？就好比上次袭击我们船舰的荒神资料，有吗？露露。”
露露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后，“嗯，很多的实验，残酷而无情的实验，不过灰域种荒神的资料——几乎没有。”
“这就对了。”银语气放慢，一字一顿的说着，“人型荒神少之又少，就以往的记录都是被登记为撕裂成碎片的尸体或者无法识别……吗？”
“等等……难道你是说……”尤格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银竖了个大拇指，“就是你想的那样，尤格。”
“怎……怎么了？尤格？到底是……”泽克不解的询问道，尤格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啊，为什么人型荒神‘被记录死亡’，‘被登记’，‘被确认’，‘被实验’？就是因为，那些所谓人型荒神，就是AGE神谕细胞进化失败的产物！因为人型荒神数量稀少，数十年来就没有真正记录过！更别谈详细的死亡情况或者‘登记’了，以及真正人型荒神的特点更是一无所知。”
“——但是，转折点出现了。”银接着说道，“根据马兰之前研究失败的人造人型荒神，他们间接理论上研究出来了能控制人型荒神的装置，早在货物交接以前。”
银叉着腰看着雪月，“我们AGE是为什么被创造的？”
“灰域，因为‘三贤者’所导致的灰域，普通噬神者无法进入，只有……”雪月怀抱着双臂，微微皱了一下眉。
银点点头，“如果，马兰里存在三贤者之一并且推测出来每次毁灭性事件出现，人型荒神必定现身这一理论的话——据我所知的，极东支部，只有在极东支部才有真正意义上记录的人型荒神。那是唯一的一个，也是曾经被称作终末捕食特异点的存在——代号，希欧。
“终末的捕食？那不是曾经被‘推测’的世界终焉吗？好像是一个叫榊的人提出来的。”泽克说道。
“说到点子上了，泽克。包括马兰的毫无人道的实验在内，他们已经花费了数以万计的人命用以再现人型荒神，但全部失败——直到发现了芬。”
“按不少研究者的推测，人型荒神应该会吸引灰域种，关于这点马兰这种只会人造人型荒神的的港湾肯定不知道，所以自然没有灰域种荒神的任何记录。”
“综上，齐斯根据这些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假设马兰确实有意图在芬的身上，那为什么会牵扯到格莱普尼尔？马兰肯定不愿意一直压它一头的格莱普尼尔介入。”
“这就有另一个问题，难道格莱普尼尔自己也想要这个人型荒神？也不对，由于护送的船队是克里桑什马姆，他们和一个港湾关系密切，而这个港湾不会坐视不理。”
听到这露露立刻想到了这个港湾的名字，不由自主说出声来，“达斯提米勒。装备、科技、人员均领先欧洲的，最强的港湾。”
“……确实，格莱普尼尔尽管名义上统率所有欧洲港湾，但达斯提米勒是自始至终完全独立的。”尤格想了一下，转头看向银，“银……你是怎么……”
银伸出一只手掌示意别打断，“的确如此，最后听一下结论，达斯提米勒的实力比起格莱普尼尔肯定更让马兰有所忌惮，就算最终马兰还是利用数年研究技术，以及自己可以控制人型荒神的装置诱捕到了芬，但是由于芬的特性——在目前，没有任何港湾能够抗衡灰域种荒神。最后关头，马兰一定要进行转交，全盘托出，委托格莱普尼尔帮忙。”
“这……”泽克抓抓头发，“所以我们的这艘船是……”
银面色凝重的说道：“接下来才是关键，马兰肯定不会拱手相让芬，在格莱普尼尔内部一定有马兰的人。他故意安排格莱普尼尔较为弱势的人来进行运输工作，并且抓住利用克里桑什马姆的船长是一个正直的、会绝对遵守合同的这个点进行计划。”
雪月沉默了一会，“难道说……克莱儿和依尔达……？”
“对。”银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放在另一个大石头后面，“最后的分析就是：通过护送一段距离保证克里桑什马姆能抵达马兰附近，之后引诱灰域种荒神杀掉克里桑什马姆的人以及格莱普尼尔的克莱儿，最后派人抢走被这个装置控制的芬，这样一来，对格莱普尼尔有说辞，即使是达斯提米勒也无法介入。”
“啊，原来如此……”露露点了点头，“难怪我们那天被指派到那附近……”
泽克平复了一下情绪，“可惜在处理这些事以前……我们依然是寄人篱下的状态，哈，感觉有点杞人忧天啊哈哈哈。”
泽克故意笑出声想缓和一下气氛，然而完全没人附和。他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却正好和尤格的眼神对上。
“咦？怎么了？”
“哼，杞人忧天也不至于。”尤格阴笑了一声，偏过头看了看银，两人对了下眼神，“——这是依尔达故意给我们的情报对吧，银。”
银挑了下眉，也笑了起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大致说了一下现在的形式。”
“诶——？”雪月疑惑的看着两人，“……我有种莫名的直觉在告诉我你俩又想搞事。”
“我可不想习惯他俩……”露露摊开手摇了摇头。
尤格摆了摆手，“处境和形式，这就是那位港主大人想告诉我们的，形式才能让人作出改变。”
“时势，才能造英雄嘛。”银压低声音阴着脸笑道，“——能不能把握就需要‘决断’。”
“好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尤格伸了个懒腰，表情突然变得俏皮，“哈，那么接下来就是一点好奇心，克莱儿你怎么认识的？”
“嗯……啊……这个啊……”银一下子有些慌张，眼神迅速看向其他地方。
“很可疑，各种意义上的呢。”露露和雪月看着银的样子异口同声的吐槽道。“啊？可疑吗？”一旁的泽克依旧单纯的挠了挠头。
“诶？想听听爸爸的故事？”克莱儿带着芬在大厅里，刚刚从补给员那里购置了一些东西。
“银的过去吗？听上去挺有意思的。”里卡多把咖啡递给依尔达，找了个地方坐下。
芬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克莱儿，克莱儿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好吧，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银还是在格莱普尼尔的一次任务中呢。”
依尔达慢慢走下来，“啊呀呀，没想到那孩子这么早就到处乱走了？”
克莱儿抱着芬坐下来，“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和队伍走散了——说是队伍，实际就是一个四人小队而已。灰域浓度增加，视野也被干扰了，就跑到邻近的一个残旧的灰域跋涉船里面躲了起来，也就在那时，看到了银。”
“……你……你好？”
“嗯？你是谁？”青年询问闯进来的女孩，双瞳的鲜红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那个……咳咳，我是隶属格莱普尼尔的噬神者，克莱儿·维多利亚。”克莱儿调整呼吸，尽管有些畏惧面前这个不认识的青年，但还是按所谓家风装模作样起来。
青年回头看了看，缓慢走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克莱儿，“维多利亚？呵呵，维多利亚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是噬神者？”“你这样很失礼，不管是什么背景，成为噬神者都是一种荣誉，我是为了家族的名誉而战！”克莱儿直接强硬的回击道，同时她也在端详着这个人，黑色的斗篷破破烂烂的，头发半黑半白乱糟糟的，手上也没有握着神机，但是从那两个腕轮来看，貌似是AGE，“我已经说出自己的名字了，还请你也能报上自己的名字和所属单位。”
然而令克莱儿惊讶的是，男青年完全没有其他AGE那种自卑或者厌世，他只是轻笑了一下，“我是帝月·银，没有单位，叫我银就可以了。”
“哈？啊……没有单位……嗯……失礼了。”克莱儿低下头。
“嗯？奇怪了，你说什么失礼呢？”银一脸疑惑。
克莱儿手指转了转裙角，“……你一定是被港湾所抛弃的AGE吧，我见过很多，总觉得把AGE就这样当成消耗品太过分了……对不起……”
银愣住了，过了一会捂着脸仰天大笑起来。“诶诶诶，为什么要笑啊？”克莱儿往后退了几步。“哈哈哈哈哈，不愧是维多利亚家族的千金大小姐，跟你的哥哥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哈！”银重新审视了一下克莱儿，笑着说道，“没想到在格莱普尼尔还有你这种存在，看样子，我没来错。”
“我的……哥哥？”克莱儿走上前，焦急的问道：“难道你认识他吗？他怎么样？还好吗？”银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平静的回答道：“很遗憾，你的哥哥死了，我目送了他最后一程，嗯……是一个高洁的战士。”
“啊果然……不……等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克莱儿有些恐慌的往后一躲。银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遗愿罢了，克莱儿·维多利亚，你的同伴呢？你肯定不是独自执行任务的吧。”“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
话音未落，银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克莱儿的面前，顺势往后一推，与此同时，一根巨大的银针贯穿了破旧的船体，巨大的蝎子状荒神，剑栏之矛嘶吼着冲了进来。
“啊！”克莱儿摔倒在地，回头一看，剑栏之矛正在盯着她，“剑栏之矛……高装甲型的荒神……”克莱儿立刻起身，转向另一边的手无寸铁的银，“谢谢你救我，不过你还是赶紧逃跑吧，我有神机，可以托住它的！”
“不不不。”银摇摇头，“别在不该逞强的时候逞强，大小姐。”说着转身看着角落阴影处一直藏着的一个身影，“该上场了，玥！”
“早等着了！银！”小孩状的身影一下子跑过来牵住银的手，瞬间化为光样的粒子像雪一样堆积起来，很快一把金红色的巨剑出现在了银的手中。
“怎么可能？！这是神机吗……”克莱儿有些接受不了这一难以置信的景象，但还是很快调整自己的注意力到面前这个漆黑色的大蝎子身上。
“嘶哈————！”
强大的高音调声音在这灰域中如雷贯耳，克莱儿不自主的捂住耳朵，一旁的银却是泰然自若的慢慢走向剑栏之矛。剑栏之矛挥舞起针尾不断刺向逼近的银，银冷静的观察着每次刺来的方向，利用大剑宽广的面积挡住了数次的针刺。眼看就要近身了，剑栏之矛将两手合并，组成了一个巨大盾牌。
“那是……剑栏之矛特有的最大防御力的巨盾！”克莱儿架好枪，掩护性的射击，可剑栏之矛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荒神藏在盾后的眼睛瞄向了克莱儿，举着盾的同时，巨刺缓缓对准了克莱儿。
“别发呆啊笨蛋！”银的瞳色刹那之间红色加深，毫无顾虑的猛冲向前，金红色的大剑瞬间凝聚了金色的剑气，随着一跃，抢先一步直接劈向巨大盾牌，伴有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双手坚硬的盾牌顿时碎成了碎片！
“好强……这个AGE……”就在克莱儿惊讶于银的时候，剑栏之矛立刻转身，口中倒立的车轮型牙齿疯狂摩擦着，尾巴处那锋利的银针直指克莱儿，“糟了……！”克莱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想要展开盾牌形态可因为忙乱无法展开。“嘶——哈！！！”黑色的巨蝎冲了过来，就像古欧洲骑着马拿着巨枪的骑士一样直线突进了过来！“啊！”克莱儿直接被命中，击飞到了银的那一侧。巨蝎毫不留情的再次举起银针，瞄向了正在坠落的克莱儿。
“啧，真是麻烦。”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立刻拉开与蝎子的身位，垫步加冲刺，搂着克莱儿的腰部一下子跳跃出了那致命的直线的冲击范围。一瞬间，克莱儿模模糊糊的看着银的侧脸，心里突然不自觉的有些慌乱的感觉。银放下克莱儿，“还好吗？”“啊，嗯……谢谢……”克莱儿有些不知所措回应道。
“所以说，噬神者就别随便单独来啊，对实力很自信吗。”
“我有在训练场上练习过的！”
“好了好了，一会再说，大小姐。”
银转身看着剑栏之矛，死神一般的眼神直接逼着剑栏之矛往后退了好几步。“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吗？荒——神——？”银后腿撤了一下，瞬息之间猛然发力，横向举起巨剑，巨剑的重量伴随一声碎裂的声音直接斩断了剑栏之矛的前腿，巨蝎一声惨叫，应声倒地。“结束了！杂种！”银一跃而是直接把剑捅进剑栏之矛的躯干，“嘶啊啊啊啊啊啊————！”“再见了！”银把剑一拔，连着装甲的碎片扯了出来，成功吞噬了核心。
一道金光闪过，名叫玥的小孩再次出现，“哈哈，大胜利大胜利哦，银~”“谢……谢谢你们……”克莱儿用尽力气，感觉眼皮过于沉重，加上灰域浓度的影响，晕沉沉的倒了下去。
“……看样子实战和训练差距还是有点大啊……”银无奈的摇摇头，蹲下身子抱起克莱儿，和玥慢慢走出了战场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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