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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突兀扑来的死焰

    “咕噜咕噜”

    水开始沸腾起来,银摆弄着篝火的火焰,将包裹里的一些铁盒罐头丢进去烧着开水的锅里去。

    “银?”一旁站岗的玥爬下岩石,坐到银的身边,“今天又吃罐头……就不能联系一下那家伙给咱们寄一点好吃的吗?啊痛!”银敲了敲玥的头,“想什么啊,现在物资匮乏,咱们这种流浪汉有这些东西至少能热热再吃已经很不错了。然后……”

    银转头看向睡在一边的克莱儿,“差不多可以醒了哦,维多利亚的大小姐,装睡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克莱儿缩了一下,慢慢裹着行军披风坐起来,小声说道:“……观察力真敏锐。”“是是是,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吃得惯咱们平民的食物呢。”玥不怀好意的抱着银的脖子说道,“吃不惯的话还是可以继续装睡的哦。”

    “好了好了,玥。”银夹出一盒罐头,用布稍微擦了擦,慢慢走到克莱儿身边递给她,“不管怎么样,现在很难联系到你们格莱普尼尔的本部,先将就一下吃点?”

    “别……别带有色眼镜看我好吗?我是维多利亚家族的,但是我的父亲从来都是……”“好好好,先吃吧。”银打断了克莱儿的自述,走回篝火旁边夹起另一个煮好的罐头,也是擦了擦递给一旁的玥。自己拿出最后一个,擦干水以后直接打开开始大口吃起来。

    “呜哇……银你是不是饿的太快了。”玥也坐下来开始吃起手中的罐头,“唔~味道还不错耶~”克莱儿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的缘故,意外的感觉非常好吃。

    “我吃饱了~”玥放下罐头,一蹦一跳的跑回岩石上面,头一晃一晃的继续站岗。银倒了一杯水递给克莱儿,“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吗?”“嗯……谢谢。”克莱儿接过水杯捧在手里,暖暖和和的,夜晚的风被周围的岩石所抵挡小了不少,除了篝火的温度,一杯热水是最棒的取暖方法了。“那个……恕我冒昧……”克莱儿很小声的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在那里啊?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哥哥的事情?”

    银轻笑了一下,靠在岩石上看着漫天的星空,“没什么,不过是同病相怜……也不对,嗯……感同身受?”

    “你是指……”

    “我只是个旅行者、流浪者、或者直白一点就是个不存在于任何名单上的死人。”银缓缓闭上眼睛,语气平缓,“潘尼沃特,曾经呆过的地方,然而一次任务中我被抛弃了,我的妹妹、挚友也因此和我分开了。某个港湾,也许是港湾,也因为我全部葬身这灰域,玛茵……海格……之后甚至……”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克莱儿意识到戳到了面前少年的伤心处,赶忙打断低下头道歉,而银却摇摇头,“不必道歉。这与你毫无关系,或者说你也不可能跟这些有关系。后来,我流亡在外数年,漫无目的的到处走着,经历过逃亡、反击、绝望、孤独,但时间持续的流转着,我也渐渐习惯了。”

    银把手交叉背在头后,嘴角隐约藏了一丝苦笑,“后来还要命的遇见了灰域种荒神,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企图苟活的欲望太过强烈……”说着银看向另一边的玥,玥乖巧的坐在岩石上笑着摆摆手。“哼……简直是奇迹……居然勉强击退灰域种,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你们……好强啊……居然能击退灰域种……”克莱儿认真听着,不由自主的说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呢。”银重新坐起来,看着克莱儿,“不过啊,大小姐,你确实善良过头了,各种意义上的。”

    克莱儿疑惑的看着银,“诶?怎么了?”银轻叹了一口气,“你居然那么轻易就相信这种听起来就很假的故事……如果有人想对你下手你现在都被骗的在帮别人数钱了。”

    “我想相信。”

    “哈?”

    “我是认真的。”

    克莱儿没有回避那双充满血腥的眼睛,“我知道爸爸和哥哥似乎在计划什么,我也模糊记得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但是,我从来不想怀疑他人,在这末日里,如果连身边人都不能相信,那也太可怜了!”

    一番话把银惊住了,银往后踉跄了几步,头不自觉的摇晃着,但眼睛始终没离开眼前这个真的认真说出这句话的女孩子。

    太过于正常,正常到完全不认为她是正常的。

    银所经历的那些,从来不会缺少身边人的“背叛”。为了活下去,欺骗和谎言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武器,在这末日里甚至被认为完全正当。而这个一脸单纯的噬神者,居然妄言相信,甚至是认真的!简直不可理喻,这如同一个正常大善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这世界上,格莱普尼尔还有这种人,之前救她仅仅是因为约定,还以为她的单纯只是伪装,可现在看来……

    “额……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克莱儿有些害怕的看着震惊的银,银现在跟只炸毛的猫一样眼神犀利。

    “啊……啊不是,没有。”银皱着眉单手按了按晴明穴,“你还真是,笨蛋啊……”

    “很过分诶。”克莱儿嘟着嘴侧过脸,“所以你能跟我谈谈哥哥的事情吗,你遇到他了对吧,他现在……”

    “……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克莱儿。”“为什么?”“这是你哥哥为了你好特意跟我约好的,不过……总有一天,等你作好准备了,我再跟你说吧。”

    克莱儿低下头,随即抬起头微笑道:“嗯……好吧,我相信你。另外,谢谢你救我。”

    “呵。”银坏笑了一下,“我也许在骗你哦,接近你然后侵入格莱普尼尔抢夺物资,这样你的家族名声可就败光了哦。”

    “对救了自己的人还怀疑这怀疑那,更过分。”克莱儿放下水杯,双手抱膝看着星空,“……再说了,银,你不是也有一个妹妹吗,哥哥从来不会对妹妹说谎的对吧。”

    银再次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不禁大笑起来,山上的玥也在捂着嘴偷笑,“噗哈哈哈……放弃吧银,大小姐,不对,克莱儿简直就是张白纸啊哈哈哈。”

    “……哈,好吧,算我败给你了。”银一转之前的面容,变得温和起来,白色的发梢拂过额头,鲜红色的瞳孔些许映照夜空星辰闪烁的微光,主动走到了克莱儿面前,伸出手,“克莱儿·维克多利亚。我的名字是帝月·银,流浪AGE,谨遵友人之请,誓必守护永洁之花。”

    “什么花也太羞耻了……”克莱儿微红着脸回以微笑,金色短发下的淡红色双瞳倒映着少年身影,“不过,那就拜托你啦,银。”女孩伸出手握住那只坚实的手掌,也许是自己体温有些高,摸上去银的手掌有些冰冷。

    夜色逐渐加深了,银守着女孩睡着,自己慢慢走向玥的身边。

    “该走了,玥。”

    “诶——我还想多跟克莱儿小姐玩一会。”玥撅起嘴巴,拉着银的斗篷。

    银回望了一下熟睡中的克莱儿,嗤笑一声,“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天真的人在格莱普尼尔,真是……”

    “没办法嘛,毕竟家族的真相她自己选择性的遗忘了。”玥双手抱头,望着银,“还有啊,银,你就这样安心把克莱儿小姐一个人扔这了?”

    “哈,怎么会。”银阴下脸,一股邪气冲到脸上,扭曲成狰狞的微笑,“有些肮脏的事情我可不想被克莱儿看见,已经定位好了吧,冲着大小姐来的AGE们。”

    “人数不少。”玥舔了舔嘴唇,“信息素没错的话,都是克莱儿口中值得相信的人呢。”

    “哼……根本不管她是不是还记得,只想杀人灭口,有这实力不去讨伐荒神,恶心至极。”银往前踏步滑下山坡,玥紧随其后的一跃而下。

    “额,所以那家伙就这么擅自把你丢在一边,半夜自己走了?”里卡多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孔,“啧……真是个不会照顾人的家伙。”

    克莱儿苦笑一下,“啊哈哈,不过,第二天我刚刚醒来,就看见总督的搜救部队来了——当时还吓了我一跳,其中一个人还向我抱怨说不知道半夜是谁砸开了总督府的大门,就说了一句‘维多利亚家族的英雄的女儿正在某个坐标位置很危险’就不见了。”

    “砸……砸了格莱普尼尔总督的门……天……天啊……”艾美不禁震惊到结巴起来。不过依尔达倒是很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对了,话又说回来了,克莱儿,那之前与你同行的噬神者呢?”

    克莱儿想了一下,摇摇头,“貌似是失踪了……?说来也奇怪,自打那天以后,不少以前对我有敌意的人突然没这么多了。可能是以为我这次居然一个人呆在灰域里震惊他们了吧,哈哈。”

    “克莱儿,好强~~~”芬开心的抱住克莱儿。

    “很强对吧,芬以后也可以依靠我哦~”“嗯~”

    “很奇怪啊……港主。”艾美凑过来,“根据格莱普尼尔和之前达斯提米勒的港主给我们的说辞,那天至少有十只以上的中型荒神和高达18名噬神者的死亡,而且都是无法描述的惨死。”

    “嗯,看样子跟荒神作战很惨烈啊。”依尔达淡定的品了一口咖啡。“诶?作战吗?”艾美呆呆的看向一旁的里卡多,里卡多挑了下眉,“格莱普尼尔也是自那以后调整了不少职位和士兵,很惨烈的‘作战’哦。”

    艾美顿了一下,看到和芬玩在一起的克莱儿,很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啊!港主,他们回来了哦。”

    “好厉害啊,银!”泽克发出羡慕的声音,“我也想有这么灵活啊,而且玥还能随时变化武器种类,啊啊,干脆求一下我的天才弟弟齐斯帮忙好了。”

    “别吧,齐斯现在也挺忙的,要帮忙保养我们自己的神机。”雪月不怀好意的凑过来,“没准泽克在灰域里也锻炼十多年也能成的,哈哈。”泽克不寒而栗,“别……那还是算了,我姑且还是太弱了。”

    “欢迎……回来哦,大家。”芬打着招呼,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来,像是布偶一样非常可爱。露露不自觉的跑到了前面,一下子把芬抱了起来。

    银欣慰的笑了笑,芬把脸靠在露露的肩上,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银,“欢迎……回来,爸爸!”

    “能别这么叫了吗……?”玥有些不满的看着芬,但芬还是一脸天真的望着玥说:“玥……姐姐?欢迎……回来~”看到那天使一般的小脸蛋,玥不禁有些脸红的低下头,银见状半开玩笑的摸了摸玥的头:“看样子咱们的玥也有妹妹啦。”“别……还请别这样说,银……”

    尤格也是挺高兴,不仅仅是银的回归,还有雪月重新恢复的笑脸,不知不觉心里的一颗巨石落了下来。

    “尤格?”依尔达走了过来,“怎么样?任务——以及很多事情都很好的完成了吗?”尤格鞠了一躬,“嗯,谢谢您,港主。”

    “哈哈哈,现在道谢还太早了哦,你要知道现在你们在船上只是应急避险的手段哦。”“嗯,我知道,我知道的,依尔达。”尤格看了看围着芬的大家,眼神流露出一种之前不曾见过的自信以及坚定的决心。

    依尔达微微点头,看了看那群承担着生命危险的孩子们,尽管内心再有不舍,她也必须要做能对克里桑什马姆有利的事情。

    “啊,抱歉打扰一下哦。”艾美拿着电子平板走了过来,“前方因为航路更新的缘故,可能需要进行未知路段的调整,还需要大家帮一下忙哦。”

    “港主,这次我也一起出击吧。”克莱儿走过来询问道,“毕竟是新航路,我想我可以帮下忙。”

    “嗯……好的,克莱儿,你可以一起出击,没问题吧,银?”依尔达转向正在跟芬玩的那个曾经冷血且喜怒不形于色的青年,银点点头,伸出大拇指,露出一副“一切交给我”的样子。

    芬看了看银,慢慢从露露怀里滑出来,跑到艾美身边,“艾……美?”“嗯?怎么啦芬?”“爸……爸,出去……会不会痛?”芬担心的小声问道,“芬,也想……一起去……”

    艾美走过来摸摸芬的头,“芬就在这里等好吗,爸爸他们很快就能回来的哦。”“是啊,芬。”泽克蹲下身子,“毕竟芬没有神机,是不可以到处乱走的,就交给我们吧。”

    “神机?”芬歪着头,“神机?有了神机,我也……能跟爸爸一起……”

    “芬,银就交给我吧,不管怎么说,我之前欠你一个人情,我会代替你保护好银的。”玥握住芬的手,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隔阂。芬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到艾美身边,小声说道:“那,大家,注意……安全,哦。”

    “啊啊~芬真的好可爱。”露露刚走出船舰,捂着嘴掩饰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雪月戳了戳露露,“露露~太过明显会被芬讨厌的哦。”“毕竟要给芬做个榜样呢,露露。”克莱儿也附和道。

    在前面走着的三个人倒是没有太多的交流,尤格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露出轻松的笑容。

    “看样子今天心情不错嘛,尤格。”银也是阳光满面的看着他。泽克一只手提着神机,另一只手放在裤兜里,“肯定啊,毕竟那么多年,雪月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哎呀……真是辛苦你们照顾她了。”

    “客套话就免了,银,你这样跟我们出击不算违约吗——虽然根本不知道你的‘约定’是什么,不过,大概猜得到。”

    “唔哦哦,真不愧是尤格~”玥抢先跳出来回答道,“……老实说出行以前,我跟银略微感觉到一股炽热荒神的气息,不过说不清是什么。”“气息啊……”泽克挠了挠后脑勺,“毕竟是新航路,有荒神的气息挺正常的吧,对吧,银。嗯?银?”

    “嘘!”银突然面色严肃起来,回头对三个女孩打了个手势,玥也一下子紧张起来,皱起眉头观察着周围。

    “怎……怎么了?”尤格刚想问,无线电传来了艾美极其紧张的声音:“各……各位……!不好了,雷达索敌侦测到了异常的神谕细胞爆发……!”

    众人向中间围拢,尤格冷静下来,“是什么东西?艾美?”

    “怎……怎么会?!是灰域种!”“哈?灰域种?!我们之前不是才遭遇过吗?!”泽克紧握着神机随时准备战斗。

    船上的艾美迅速的搜集着资料,“不……未知的灰域种荒神!快速接近了!!!”克莱儿见状立刻接通了依尔达,“港主!现在怎么办?”

    “还用问吗!!!立刻给我回——”

    “嘎啊啊啊啊——!!!”

    一阵巨大的鸟鸣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刹那间,所有人感觉到一股热浪涌来,尼曼的叫声比起这个可差的太远了。宛若盘坐在炽热炉心上的火焰之神一般,悬浮在空中,灰域种荒神——拉神,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时赫然出现在了克莱儿背后。

    “克莱儿!”泽克率先注意到了荒神,迅速一跃,拉神举起双手的火焰球,火焰球咧开嘴,露出了牙齿,直接咬中了泽克的背部和他一跃扑开的克莱儿的腰部。

    “啊啊啊啊啊啊——!!!”黑色的火焰灼烧着被啃咬到的伤口,就连泽克这样的人都痛到叫出了声,他一只手尽力的撑在地面上,表情痛苦到扭曲,一边的克莱儿则是趴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不妙!”银的瞳孔一缩,对着露露和雪月大喊:“闪开!这个畜生的目的是优先比较弱的你们!!!”“诶?”“零!低下头!”露露只是在眨眼的一瞬间,拉神瞬移到了雪月的背后,雪月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银白镰刀,回身一斩挡住了第一个火球的撕咬,但第二个火球接踵而至,直接命中了雪月的腹部。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烫……啊啊啊啊啊!!!”

    “别愣神啊,露露!!!”玥迅速转化为大剑形态,银直接三次垫步冲向露露,然而拉神直接扭曲了空间,两个火球环绕一圈,又是瞬移到了露露身后,露露即使反应过来了,但身体的扳机加速无法立刻启动,直接导致身体速度跟不上大脑,眨眼之间再次被拉神背后袭击!“露露——!”

    尤格紧咬着牙,四处观察一点一点瞬移过来的拉神。“可恶……这就是灰域种荒神吗?!”“尤格!配合我的节奏!”银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半蹲下身子,尤格立刻心领神会,将神机转为近战形态,快速向银跑去。“嘎啊啊啊啊——!”巨大的鸟鸣声果不其然出现在了跑来的尤格身后,银如同短跑的运动员一般瞬息之间弹射起步,尤格顺势将刀刃横向举起,银借助当跳板跳了起来!“这下看你能跑哪里!!!”银举起大剑直接往下狠狠的斩了下去,拉神完全没料到,中心位置的炉心被斩开了一刀深深的裂痕。“嘎啊啊啊!!!!”“还没完啊杂种!”尤格转了一个身,刀锋横向劈进之前银砍出的裂痕,随后把神机手柄一拉,启动脉冲剑刃形态,“轰——”的一声炮击击飞了拉神。

    “没完没完!”银转手将大剑形态切换为双刃形态,旋即一合变成薙刀,再次跃起往下掀起金色的火焰砸向拉神的头部,然后借力二次腾空后空翻展开神机枪形态,倒立瞄准核心炉心,一发炮击再次击退拉神。

    拉神节节败退,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嘎啊啊啊……!!!!”“持续进攻!尤格!”“知道了!”二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尤格一个垫步上前用刀身接住下落的银,像挥舞棒球棒一样将银推向荒神,之后立刻迈出弓步,长剑发出微弱的光芒那一瞬间,连续两次冲锋冲到拉神面前刹那间一道刀光闪过,拉神的炉心开始有了碎裂的迹象。“再接我一招!”半空中的银完成了第三次切换,金色的长枪赫然显现,枪头向下,伴随一声清脆的巨响,直直的插进了荒神炉心正中央。

    “嘎啊啊啊啊……”拉神的声音慢慢变小,坠落到了地上。银拔出枪刃,后空翻跳到后面。“呼……看样子还没退步嘛,银。”尤格扛起长剑慢慢走到拉神身边,“感觉不错……但这只是勉强击退……”银松了一口气,“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把大家弄上船,做一下检……”“银!尤格先生!快远离那只拉神!!!”“艾美?!怎么了?”“那只拉神……神谕细胞的波动并没有停止或者减慢……它正在——”还没等艾美说完,一股巨大的热能冲击到了银的身上,紧接着那个被打在地上的火球再度浮了起来,宛若幽灵一样猛然出现在了尤格身后。

    “不好!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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