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瞬朝霞（一）
一片黄沙所掩盖的世界，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就算是顽强无比的植物也不能抵抗灰域的毁灭，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环境，想要适应就跟想在月球上自由裸奔一样。
想要适应这个环境，AGE自然不用说，他们是“适者生存”条件下存活的人类，加上神谕细胞和偏食因子的帮助，能很好的抵抗灰域。对，也只是【抵抗】，想要完全适应则需要更加精细的对偏食因子和神谕细胞调整——不过没人会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疯的兵器提供更强的力量。
而作为噬神者，他们如果一定要进入灰域，就必须临时注入特殊抗体，类似于穿着一次性的保护膜，抗体消耗殆尽后噬神者就必须撤出灰域，不然会立刻被吞噬。
不过，这种东西对人体伤害大，可却无法穿过密封的任何的东西，甚至只需要装水的那种程度的密封就够了，气密性都不需要考虑。【灰域】比起【灰】更像【潮水】，只是在肉眼看来是飘来飘去的。
正是基于这种特性，【抗灰域装甲】的技术被提出，并被广泛运用在各个港湾以及灰域跋涉船上，灰域被阻隔的同时，除了灰域种荒神，其他荒神如见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既不会受伤，又防止荒神袭击，可谓这场灾难唯一能提供的便利。
遗憾的是，“灾难”之所以称为灾难是有原因的，强于灰域数倍，疑似拥有意识的疯狂本身——灰暴，不仅能轻易摧毁再厚的装甲，还能不分有机物无机物的全部吞噬。
每个港湾的领主最担心的莫过于与灰暴直接遭遇，受此影响，格莱普尼尔规定，灰域跋涉船即使入港，必须保证随时能出发的状态。
——没人希望遇见毁灭的梦魇，除非，有人故意把梦魇引来。
“……你准备好了？”
一个趴在山崖上，拿着粗糙的自制望远镜向山谷底的少年压着声音问道。不一会，另一个金发青年匍匐到他的身边，拿出了小型望远镜也观察着山谷底那座严实的铁门。
“抗体输注完成，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吧。”
“好极了，也就是说两个小时里我们不从那个铁栅栏里面跑出来你就躺那了。”
“已经不错了，这俩小时还是你给我调整的神谕细胞和你自己的偏食因子整了半天弄出来的。”
“车藏好了？”
金发的青年翻了下眼睛，“这个破地方在山谷底，哪来的飞机有这勇气在这到处飞，也不怕被荒神打下来。”
“说的倒也是。”白发的少年往前挪了挪，望远镜镜头里能看到不少士兵从山谷的另一边入口开车进来，也许是调查什么东西回来了。
“银，注意看那些士兵。”
“看到了……马兰，而且是马兰直属的士兵专用的红黑色制服。”
“哼，调查到现在知道这是马兰我完全不意外。”
“等会提尔斯，为什么我没看到灰域跋涉船的出击口？”
“你仔细看看嘛……嗯……嗯？咦？”提尔斯皱起眉头，四处看了看，疑惑的偏了下头，“还真是……我也没看见。”
银瞟了一眼提尔斯，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太棒了，我们的逃跑计划吹了。”
提尔斯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稍微沉默了一会，“……不一定，这群家伙进进出出的，估摸着是发现之前我们战斗的信息了。”
“就那个破装甲车根本扛不住灰域的侵蚀。”银摇了摇头，“这个鬼地方，靠着山谷而建，进出就那一个地方，你总不能让我们杀出来。”
“确实。如果只是抓人那就直接抄神机上了，但我们得打探情报。”
“还有更糟的，我们连内部地图都没有。”
“哦，这个倒是好处理。”
“哈？”
“看到那些士兵了？”
白发少年也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口气，“你想让我看几遍？我总不能跑过去说‘把地图给我，告诉我你们管事的在哪’，我现在直接就是马兰黑名单，想我被抓早说。”
“笨蛋，上黑名单的又不是你一个。”提尔斯侧过身敲了一下银的头，“这些士兵直属马兰，如果能逮到两个，既方便混进去，还能搞到里面的地图。”
“憨憨，他们现在贴那么紧，哪来的机会……”银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嗤笑了一声，“好吧，确实有机会。”
“哼哼，好好看好好学，提尔斯·艾德里克少校又复活了。”
两人收起望远镜，向后爬了几步，避开视野后，站起身绕到山谷的侧面，然后靠着噬神者和AGE自带的能力，迅速跑到之前他们所在幽灵船和山谷之间的位置，果不其然，几辆军用越野车呼啸而过，在这里停了下来，几名研究人员和拿着神谕能量改造枪的士兵跳下车，开始在这附近进行调查。
“算的漂亮。”银和提尔斯贴在岩石的阴影后面观察着，“标准调查程序，确实保障人员的安全，不过，越是完美的秩序，就越有空子能钻。”
“所以，接下来就到我了。”提尔斯抽出小刀，在自己左胳膊上迅速划了一刀，血顿时涌了出来，一旁的银从岩石后探过半个脑袋，目光完全没放在提尔斯身上，“动作要快，噬神者愈合能力很快，在那之前被看出来就完了。”
提尔斯抱着手臂一摇一晃的走了出来，把右手沾上的血往脸上一抹，故意每一步都踩的很深，口水含在咽喉附近，弄出很沙哑的声音。
“救……救救我……士兵！”
最后的两个字咬的很重，同时增大了音量，几名士兵被吸引了过来，在地上摆弄着设备的研究员也听到了，转过头循声望去。
“站在那别动。”一名士兵斜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后面的其他士兵拉开了保险，枪口对着眼前这个邋遢的金发青年。
“我让你们来帮我！士兵！我是马兰的少校！”
说这句话的时候提尔斯扬着脸装成高傲的样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微微侧身晃了晃手上戴着的单腕轮——这是噬神者的证明。
当看到腕轮的时候后面的几名士兵就把枪口往下移了移，但没有立刻收起来，手指也一直抵在扳机上。
“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吗？”领头的士兵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再靠近，非常的谨慎。
“老子命令你们还要证明吗你们这群蠢货！”
岩石后面的银捂着嘴偷乐了一下，毕竟那些养尊处优的马兰噬神者们基本上就这个样子，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提尔斯作为噬神者的一员却不得不学着他们的样子才能换取信任，挺讽刺的。
“抱歉，如果你拿不出证明，我有权利当场处决，这是港主的意思。”
“港主的意思？你们港主是马兰的，还是这的？！没看到我疼的要命吗！还不来扶我一把！荒神要是又伤了我，我把你们都送给博士！养你们半天就是这个时候用！”
金发青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近似奴隶主的姿态，银乐的更开心了，实在是太像了，就是这种傲慢胆小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领头的士兵眉头皱了一下马上舒展开，他很明白马兰的这些噬神者都是惹不起的，事后直接杀了他倒还好，如果一怒之下把他送进了实验室，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不过，比起进实验室的恐惧，马兰幕后的港主明显压了一头。士兵犹豫了一会，举起了枪对准提尔斯，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请您配合，只要能证明身份，我们会立刻保证您的安全。”
“……？混账东西！你傲气熏天！没看到我伤着了吗？！”
“请不要让我重复。”
“好，好！你给我等着！”青年比了一个中指啐了一口，把手伸进了衣服内兜。
“等一下。”那名士兵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断了提尔斯的动作，接着他把枪放下，径直走了过来，“请允许我来拿。”
“畜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堂堂的少校，什么时候轮到你动手动脚！”
那名士兵被这一声吼惊住，很快调整过来，语气明显都弱了不少，“身份查明之后，您要怎么处理都行，现在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说完跨出一步把手伸到提尔斯的衣服内侧，摸索了几下拿到了卡，拿枪指着提尔斯后退了几步，这时才开始确定身份卡上的身份。
“提尔斯·艾德里克……马兰少校……隶属G部门，签发人……”霎时士兵的双唇开始颤抖，连那个名字都不敢念出来，瞳孔一缩，连手都开始拿不稳身份卡了一般，身后的几名士兵光是看到了身份卡背面的印记和印章就放下了枪拉上保险，笔直的站好。
“满意了？！”提尔斯一把拿回身份卡，昂着头用鼻子喷了一口气。
“对不起！少校！”领头士兵站直身子，敬了礼。
“浪费我的时间，去！还不赶紧拿神谕细胞的补给给我！”
“是！”
士兵转过头就小跑跑去了越野车的位置拿补给品，提尔斯依旧保持半恼的神情，斜着眼睛看着剩下的几个呆呆的站着不动的士兵。
“？你们几个在这挺尸啊！去！把岩石背后那个实验品给我背过来！好好看着他，他的价值比你们几个的命都值钱！”
“是！”
很快那几名士兵找到了倚在岩石背后，闭着眼睛跟尸体一样僵硬的戴着双腕轮的白发少年AGE，照提尔斯的指示抬上了车。
“长官，这是你要的东西。”
“好。现在让那些书呆子集合，送我回去！”
“少校……是港主让我们来这调查……”
“在这里我就是命令！还要什么证明吗？！”
“是！”
现在提尔斯讲话的分量一下子提升了几个层次，几乎没人再敢提出什么建议，很快，研究人员收好了设备，所有人上了车，提尔斯自然坐在那个领头士兵的旁边，发动机发出轰鸣，车队往谷底港湾的位置行驶而去。
“欢迎回来，诶？等下，这人是谁？”
穿过层层的铁门，车队开进出击舱，几声机械运转的声音后成功的进入了港湾的内部。内部引航员接下那些研究人员后，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领头士兵旁张扬跋扈的噬神者。
士兵余光瞄了一眼提尔斯，所幸是没有生气，提前一步拉开车门跟引航员解释了一会，完全不出意料的，引航员跟这名士兵一开始的表情一模一样，愣了半天以后也挺直了腰敬了礼。
“行了，屁事少来，你，带我去这个港湾的港主室。”提尔斯披上红黑色的军大衣，整个人开始散发官僚主义的气场。稍稍侧过脸，关着银的那辆越野车跳下来一个戴着头罩和护目镜的士兵，反手关上车门提着枪走到了提尔斯的身边。
“好的，请跟我来，我先通知忒瑞思港主一声。”
还没等引航员按下无线电，提尔斯直接伸出手拦住，“根据马兰G部门规定，只能我和直属马兰的士兵有权限，懂了？”
“可、可是……”
“少校，我来带路吧。”领头士兵摆了摆手示意，引航员看见了便也不再说什么，敬了个礼后转身离开了。
“你竟然擅自改变我的命令，士兵！”
“抱歉少校，他不是马兰直属，可能不是很懂那些隐藏的条文规定，还请您谅解。”
“哼，告诉你的手下人，实验体所在的那个车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有所接触的人一律处决，立刻执行。”
“是，少校。只是有一点，为了避免结党营私，您是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我的手下人。”
“我是让你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他们是不是你的手下人关我什么事？！照此执行！然后马上带我去见港主！”提尔斯不容质疑的语气劈头盖脸的砸下去，领头士兵压根不敢再有反驳的声音。
“马上照办，长官！”
“嗯？有意思……有意思啊，原来是你。”站在提尔斯身旁的“士兵”感觉听到了什么，回过头，只有几道黑色的雾气从基地下方地板缝里冒出来，声音就像很多人的声带混了音一样。
“的确，有意思起来了。”
【士兵】扶了扶护目镜，红色的双瞳在黑色的镜片后若隐若现，“好，现在，我们进来了。呵呵，那么你在哪呢？二代人型荒神，代号，不死鸟。”
想要适应这个环境，AGE自然不用说，他们是“适者生存”条件下存活的人类，加上神谕细胞和偏食因子的帮助，能很好的抵抗灰域。对，也只是【抵抗】，想要完全适应则需要更加精细的对偏食因子和神谕细胞调整——不过没人会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疯的兵器提供更强的力量。
而作为噬神者，他们如果一定要进入灰域，就必须临时注入特殊抗体，类似于穿着一次性的保护膜，抗体消耗殆尽后噬神者就必须撤出灰域，不然会立刻被吞噬。
不过，这种东西对人体伤害大，可却无法穿过密封的任何的东西，甚至只需要装水的那种程度的密封就够了，气密性都不需要考虑。【灰域】比起【灰】更像【潮水】，只是在肉眼看来是飘来飘去的。
正是基于这种特性，【抗灰域装甲】的技术被提出，并被广泛运用在各个港湾以及灰域跋涉船上，灰域被阻隔的同时，除了灰域种荒神，其他荒神如见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既不会受伤，又防止荒神袭击，可谓这场灾难唯一能提供的便利。
遗憾的是，“灾难”之所以称为灾难是有原因的，强于灰域数倍，疑似拥有意识的疯狂本身——灰暴，不仅能轻易摧毁再厚的装甲，还能不分有机物无机物的全部吞噬。
每个港湾的领主最担心的莫过于与灰暴直接遭遇，受此影响，格莱普尼尔规定，灰域跋涉船即使入港，必须保证随时能出发的状态。
——没人希望遇见毁灭的梦魇，除非，有人故意把梦魇引来。
“……你准备好了？”
一个趴在山崖上，拿着粗糙的自制望远镜向山谷底的少年压着声音问道。不一会，另一个金发青年匍匐到他的身边，拿出了小型望远镜也观察着山谷底那座严实的铁门。
“抗体输注完成，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吧。”
“好极了，也就是说两个小时里我们不从那个铁栅栏里面跑出来你就躺那了。”
“已经不错了，这俩小时还是你给我调整的神谕细胞和你自己的偏食因子整了半天弄出来的。”
“车藏好了？”
金发的青年翻了下眼睛，“这个破地方在山谷底，哪来的飞机有这勇气在这到处飞，也不怕被荒神打下来。”
“说的倒也是。”白发的少年往前挪了挪，望远镜镜头里能看到不少士兵从山谷的另一边入口开车进来，也许是调查什么东西回来了。
“银，注意看那些士兵。”
“看到了……马兰，而且是马兰直属的士兵专用的红黑色制服。”
“哼，调查到现在知道这是马兰我完全不意外。”
“等会提尔斯，为什么我没看到灰域跋涉船的出击口？”
“你仔细看看嘛……嗯……嗯？咦？”提尔斯皱起眉头，四处看了看，疑惑的偏了下头，“还真是……我也没看见。”
银瞟了一眼提尔斯，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太棒了，我们的逃跑计划吹了。”
提尔斯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稍微沉默了一会，“……不一定，这群家伙进进出出的，估摸着是发现之前我们战斗的信息了。”
“就那个破装甲车根本扛不住灰域的侵蚀。”银摇了摇头，“这个鬼地方，靠着山谷而建，进出就那一个地方，你总不能让我们杀出来。”
“确实。如果只是抓人那就直接抄神机上了，但我们得打探情报。”
“还有更糟的，我们连内部地图都没有。”
“哦，这个倒是好处理。”
“哈？”
“看到那些士兵了？”
白发少年也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口气，“你想让我看几遍？我总不能跑过去说‘把地图给我，告诉我你们管事的在哪’，我现在直接就是马兰黑名单，想我被抓早说。”
“笨蛋，上黑名单的又不是你一个。”提尔斯侧过身敲了一下银的头，“这些士兵直属马兰，如果能逮到两个，既方便混进去，还能搞到里面的地图。”
“憨憨，他们现在贴那么紧，哪来的机会……”银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嗤笑了一声，“好吧，确实有机会。”
“哼哼，好好看好好学，提尔斯·艾德里克少校又复活了。”
两人收起望远镜，向后爬了几步，避开视野后，站起身绕到山谷的侧面，然后靠着噬神者和AGE自带的能力，迅速跑到之前他们所在幽灵船和山谷之间的位置，果不其然，几辆军用越野车呼啸而过，在这里停了下来，几名研究人员和拿着神谕能量改造枪的士兵跳下车，开始在这附近进行调查。
“算的漂亮。”银和提尔斯贴在岩石的阴影后面观察着，“标准调查程序，确实保障人员的安全，不过，越是完美的秩序，就越有空子能钻。”
“所以，接下来就到我了。”提尔斯抽出小刀，在自己左胳膊上迅速划了一刀，血顿时涌了出来，一旁的银从岩石后探过半个脑袋，目光完全没放在提尔斯身上，“动作要快，噬神者愈合能力很快，在那之前被看出来就完了。”
提尔斯抱着手臂一摇一晃的走了出来，把右手沾上的血往脸上一抹，故意每一步都踩的很深，口水含在咽喉附近，弄出很沙哑的声音。
“救……救救我……士兵！”
最后的两个字咬的很重，同时增大了音量，几名士兵被吸引了过来，在地上摆弄着设备的研究员也听到了，转过头循声望去。
“站在那别动。”一名士兵斜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后面的其他士兵拉开了保险，枪口对着眼前这个邋遢的金发青年。
“我让你们来帮我！士兵！我是马兰的少校！”
说这句话的时候提尔斯扬着脸装成高傲的样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微微侧身晃了晃手上戴着的单腕轮——这是噬神者的证明。
当看到腕轮的时候后面的几名士兵就把枪口往下移了移，但没有立刻收起来，手指也一直抵在扳机上。
“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吗？”领头的士兵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再靠近，非常的谨慎。
“老子命令你们还要证明吗你们这群蠢货！”
岩石后面的银捂着嘴偷乐了一下，毕竟那些养尊处优的马兰噬神者们基本上就这个样子，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提尔斯作为噬神者的一员却不得不学着他们的样子才能换取信任，挺讽刺的。
“抱歉，如果你拿不出证明，我有权利当场处决，这是港主的意思。”
“港主的意思？你们港主是马兰的，还是这的？！没看到我疼的要命吗！还不来扶我一把！荒神要是又伤了我，我把你们都送给博士！养你们半天就是这个时候用！”
金发青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近似奴隶主的姿态，银乐的更开心了，实在是太像了，就是这种傲慢胆小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领头的士兵眉头皱了一下马上舒展开，他很明白马兰的这些噬神者都是惹不起的，事后直接杀了他倒还好，如果一怒之下把他送进了实验室，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不过，比起进实验室的恐惧，马兰幕后的港主明显压了一头。士兵犹豫了一会，举起了枪对准提尔斯，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请您配合，只要能证明身份，我们会立刻保证您的安全。”
“……？混账东西！你傲气熏天！没看到我伤着了吗？！”
“请不要让我重复。”
“好，好！你给我等着！”青年比了一个中指啐了一口，把手伸进了衣服内兜。
“等一下。”那名士兵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断了提尔斯的动作，接着他把枪放下，径直走了过来，“请允许我来拿。”
“畜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堂堂的少校，什么时候轮到你动手动脚！”
那名士兵被这一声吼惊住，很快调整过来，语气明显都弱了不少，“身份查明之后，您要怎么处理都行，现在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说完跨出一步把手伸到提尔斯的衣服内侧，摸索了几下拿到了卡，拿枪指着提尔斯后退了几步，这时才开始确定身份卡上的身份。
“提尔斯·艾德里克……马兰少校……隶属G部门，签发人……”霎时士兵的双唇开始颤抖，连那个名字都不敢念出来，瞳孔一缩，连手都开始拿不稳身份卡了一般，身后的几名士兵光是看到了身份卡背面的印记和印章就放下了枪拉上保险，笔直的站好。
“满意了？！”提尔斯一把拿回身份卡，昂着头用鼻子喷了一口气。
“对不起！少校！”领头士兵站直身子，敬了礼。
“浪费我的时间，去！还不赶紧拿神谕细胞的补给给我！”
“是！”
士兵转过头就小跑跑去了越野车的位置拿补给品，提尔斯依旧保持半恼的神情，斜着眼睛看着剩下的几个呆呆的站着不动的士兵。
“？你们几个在这挺尸啊！去！把岩石背后那个实验品给我背过来！好好看着他，他的价值比你们几个的命都值钱！”
“是！”
很快那几名士兵找到了倚在岩石背后，闭着眼睛跟尸体一样僵硬的戴着双腕轮的白发少年AGE，照提尔斯的指示抬上了车。
“长官，这是你要的东西。”
“好。现在让那些书呆子集合，送我回去！”
“少校……是港主让我们来这调查……”
“在这里我就是命令！还要什么证明吗？！”
“是！”
现在提尔斯讲话的分量一下子提升了几个层次，几乎没人再敢提出什么建议，很快，研究人员收好了设备，所有人上了车，提尔斯自然坐在那个领头士兵的旁边，发动机发出轰鸣，车队往谷底港湾的位置行驶而去。
“欢迎回来，诶？等下，这人是谁？”
穿过层层的铁门，车队开进出击舱，几声机械运转的声音后成功的进入了港湾的内部。内部引航员接下那些研究人员后，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领头士兵旁张扬跋扈的噬神者。
士兵余光瞄了一眼提尔斯，所幸是没有生气，提前一步拉开车门跟引航员解释了一会，完全不出意料的，引航员跟这名士兵一开始的表情一模一样，愣了半天以后也挺直了腰敬了礼。
“行了，屁事少来，你，带我去这个港湾的港主室。”提尔斯披上红黑色的军大衣，整个人开始散发官僚主义的气场。稍稍侧过脸，关着银的那辆越野车跳下来一个戴着头罩和护目镜的士兵，反手关上车门提着枪走到了提尔斯的身边。
“好的，请跟我来，我先通知忒瑞思港主一声。”
还没等引航员按下无线电，提尔斯直接伸出手拦住，“根据马兰G部门规定，只能我和直属马兰的士兵有权限，懂了？”
“可、可是……”
“少校，我来带路吧。”领头士兵摆了摆手示意，引航员看见了便也不再说什么，敬了个礼后转身离开了。
“你竟然擅自改变我的命令，士兵！”
“抱歉少校，他不是马兰直属，可能不是很懂那些隐藏的条文规定，还请您谅解。”
“哼，告诉你的手下人，实验体所在的那个车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有所接触的人一律处决，立刻执行。”
“是，少校。只是有一点，为了避免结党营私，您是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我的手下人。”
“我是让你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他们是不是你的手下人关我什么事？！照此执行！然后马上带我去见港主！”提尔斯不容质疑的语气劈头盖脸的砸下去，领头士兵压根不敢再有反驳的声音。
“马上照办，长官！”
“嗯？有意思……有意思啊，原来是你。”站在提尔斯身旁的“士兵”感觉听到了什么，回过头，只有几道黑色的雾气从基地下方地板缝里冒出来，声音就像很多人的声带混了音一样。
“的确，有意思起来了。”
【士兵】扶了扶护目镜，红色的双瞳在黑色的镜片后若隐若现，“好，现在，我们进来了。呵呵，那么你在哪呢？二代人型荒神，代号，不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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