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洞天奇景
踏入石门前，刘伟朝半躺在一侧的竹道人瞥了一眼，好在见到其人呼吸时的胸腔起伏，否则真以为人已经挂了。
他默默为自己祝祷一番，然后嗅着女神体香，硬着头皮举步迈入丹室石门。
三个火把的亮光，齐刷刷照亮眼前的景象。
石门后是一块四四方方、宽高三米多的巨石照壁，壁前是一条仅供二人通过的小径。
不知是否因为有虫群爬过，众人脚下的石径看起来颇为整洁，只是空气中飘扬着尘土、以及浓郁的雄黄气味。
老道姑停下脚步，拿过若夷的火把，往照壁上仔细端详起来，石壁上刻着各式各样的点阵图。
玄元子回头道：“我刚看了，都是些星宿图！”
老道姑并不理会玄元子，指了指照壁，对若夷说道：“丫头，从现在开始，祖师爷这墓里所有能见到的图和字，都要拍下来，照片、视频一个也不能少。”
“是，师父！”
若夷下意识去裤兜摸手机，一摸才想起手机一直在刘伟手里，便回头用手指捅了捅刘伟。
刘伟有些不舍的将手机递给若夷。
若夷把火把塞到刘伟手里，用手机对着照壁好一通拍摄。
老道不好发作，只能静静等着。
“祖师爷墓里？”
刘伟仔细咀嚼老道姑的话，心里开始犯怵：师父不是说丹室吗？这会儿怎么又成墓地了？一千多年前的祖师爷墓地吗？
卧槽、
卧槽、
卧了个大槽！
搞了半天，一大家子人都是来盗墓的？
而且，还是徒子徒孙来盗祖师爷的墓？
刘伟猛然觉得脑子开窍了，他终于能够理解玄元子和老道姑完全溢于言表的期待和喜悦。
既然公认葛洪祖师爷解开了道秘，那么他的墓里肯定留下了相关物事和记录，哪怕蛛丝马迹也是弥足珍贵，何况还有已经收获的丹蛊，以及用脚也能想到的千年文物。
难怪老道能开迈巴赫，不差钱！
我去，原来都是盗墓得来的。
哈哈，现在有你们的把柄了，只要出去，老子一定要举报你们，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脚多马得！！！
等等……
还没得意几秒钟，刘伟开始倒吸一口凉气。
听故事的时候真觉得是故事，毕竟谁也犯不着为了故事以身试法，然而一旦事关秘密、财富、犯罪，随便哪一样都能触动杀人灭口的可能。
刘伟举着火把的手开始瑟瑟发抖，脚下忍不住往外挪，动不了几寸，心里又是一阵绝望。
靠，这一路过来，都是只知来路不知归途，跑得出古墓也回不去崖顶，还不是死路一条。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待会儿能摸鱼就摸鱼，只能尽量小心一点。看命吧，只要能出这个鬼地方，老子想尽办法都得跑路。”
刘伟暗暗决定打醒十二分精神，也要保住自己的处男小命。
老道终于收不住性子，不耐烦的喊了声：“小墨和石头，你们过来！我们先探路。”
见玄元子招呼，刘伟弓着腰将火把恭恭敬敬递给老道姑。
“师父叫我，所以……火把要劳烦师姑了！”
老道姑没好气的接过火把，狠狠盯了玄元子一眼。
刘伟一溜小跑到老道身后，他自打进了古墓以后，还是第一次离开若夷身旁。
最初还想靠色胆死撑的心态，终于转换成保命为重的清醒了。
玄元子居中，墨道人在前，刘伟在后，三人排成一列，继续往前走。
刘伟走在最后，总感觉周围暗处有东西潜伏，他紧紧跟着老道。
他心有余悸的问道：“师父，你说万一再冲出一群蛇，咱们怎么办？我最怕那玩意……”
玄元子笑道：“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有丹蛊群居的地方，蛇虫鼠蚁必会绝迹，它们是洞穴食物链的顶端。我有时候想，老祖宗最初把它们养出来，就是为了净化环境用的。”
刘伟哦哦应声，仍然疑神疑鬼四处观望。
小命要紧，可不敢有丝毫松懈。
三人走过照壁，顺着脚下石径一个转弯，火把的光线豁然辐射开来。
亮光由窄及宽、由近及远。
师徒三人眼前一亮，触目所及竟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如梦景象，令到他们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原来，在星宿图的巨石照壁后面，他们脚下石径的尽头处，是一块长七八米、宽十余米的下沉凹地，其上是一方波光粼粼的池潭。
池中荷叶并蒂、莲花处处，潭水幽碧不见底，偶有水流波动，似乎有鱼。
抬头望去，洞顶处凸出一石，浑圆通透，火把光线穿透又折射，让它像极了一轮圆月。
火光下的池潭对岸，仅见到影影绰绰的存在，看不清大体状况。
老道拿过墨道人的火把，往池塘边的莲花上一照，花瓣茎叶竟然全是灰色，通体看似色枯，形状却挺拔茂盛。
老道忍不住惊叹一声：“墨莲？”
此时，老道姑和若夷跟了上来，也被洞中奇景所折服，来到池塘边。
“想不到，古墓不见天日，竟能生出如墨之莲！”老道姑啧啧称奇，发出一番惊叹，“一池莲，一弯月。祖师爷的丹室，还真是别有一番莲舞清风、月照静池的雅致。”
刘伟见他们说的奇特，忍不住也拿着火把凑上去，偏偏他毛手毛脚惯了，手不收力，火把竟径直怼向塘边花叶。
只听“嗤”一声，墨莲花叶被火焰炙烤，蜷成一团，惹来若夷一顿白眼。
忽然，塘边水流搅动。
只听“噗”的一声响，一股水流从水面扑出，不偏不倚，正打在刘伟的火把上。
“嗤……”火把立时熄灭。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退后。
刘伟拿着湿漉漉的火把，伸手把溅在脸上的池水一把抹干，心惊胆跳的看了看黑黝黝的池塘。
他一脸蒙圈，道：“师父，池子里有东西！”
老道看着池塘里隐隐波动的水流，极有深意的看了刘伟一眼，嘿嘿怪笑道：“水里还能有什么？看你这一脸水，运气比竹子可强多了。”
听玄元子提到竹道人，刘伟一阵心悸，忙用手在脸上左摸摸右摸摸，生怕也跟竹道人一样，落个立马毒发的下场，斜眼正好见到若夷看过来，立即识机的扮了个可怜兮兮的模样。
若夷偏过头不理睬他，望着黑漆漆的池塘对岸，道：“师父，不清楚池塘的深浅，也不知道游来游去是什么东西，看来只能另外找路了。”
老道姑抬头望了望洞顶和洞壁四周，没有答话，只是有意无意的瞥了玄元子一眼。
若夷识趣的很，见状也不说话了。
老道将火把递回墨道人，顺着池边石径往前走，一直走到池塘与洞壁的接合处，观察了一会儿。
玄元子朝刘伟喊了一声：“石头，把火把点上，去池子那边的角落，看看有什么？”
刘伟应声将火把凑近墨道人的火把，烤干水渍又再点燃，然后麻溜小跑，到了池塘另一角。
不看不知道，刘伟一看就被吓得惊呼出声，往后弹跳着退了好几步，立马转身跑回众人身边。
老道没好气的喝斥：“有什么就说什么，非得娘里娘气一惊一乍的。”
刘伟朝洞壁方向指了指，战战兢兢的说：“师父，我好像看见独眼了！”
原来，在池塘两边的洞壁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缝隙，虽然看似利于攀爬，但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里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丹虫。
老道从池塘一角扣出几粒石子，朝洞壁扔出一粒，石子从壁上掠过，掉入池中。
水花响动，顿时引来池中数股水流潜来。
石子擦壁的声响，也引来缝隙中丹虫蠕动，几只胆大的丹虫将头伸出缝隙外，张牙舞爪，吱吱叫唤。
“噗噗噗……”
只听数股水流激射声响起，众人见到池塘中射出几道水柱，纷纷击中冒头的丹虫，水流震荡冲刷，将一只丹虫冲出缝隙，向着池中掉落下来。
就在掉落的丹虫距离水面不到一尺距离时，池中几股水流同时一跃而起，三条黑黝黝的大鱼腾空跳离水面，齐齐扑向丹虫。
其中一条动作敏捷的黑鱼，以最佳位置和角度，用嘴角尖刺将丹虫当胸穿透，就跟串糖葫芦一样，矫健落水后潜游远去。
老道略作思考，对众人说道：“石头被喷湿却没事，可见池水无毒。这黑鱼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像黄沙古，但它嘴角硬刺可以穿丹蛊而无事，应该也是毒物。”
刘伟禁不住又摸了摸脸，小心翼翼问：“师父，我脸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了？”
老道看也没看他，道：“发誓诫，喝符水，身体会有净化反应，是正常现象！”
刘伟哦了一声，摸了摸肚子，心忖：果然还是符水有问题，净化你麻痹，到底给老子喝什么了？
“怎么办？”若夷开始担心，“洞壁两边全是丹虫，不能攀岩，池塘又有毒鱼，难道咱们只能飞过去吗？”说完，她反手摸了摸身后的背囊。
“洞内石质以钟乳石为主，质地过于坚硬，而且池塘距离远，绳枪力道不够，穿透不了，没用！”老道姑说的不紧不慢，“不用担心，难道没听出你师叔的语气，他不急咱们急什么。”
“师姐果然是师姐！”玄元子有些颇为自得的一笑，拍了拍墨道人的肩膊，“去把锄头拿进来。”
墨道人一去一回，把锄头拿了进来。
玄元子接过锄头，走到塘角，三两下便将一处水道掘开，任池水汩汩溢出。
不大工夫，随着水流溢出渐渐放缓，墨莲池的水面也显出变化。
“咦？”若夷指着池面，“师父，快看！”
所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池面慢慢现出密密麻麻的石跺子，池水溢出越来越少，石跺堪堪露出池面，尽是由卵石堆砌而成，看起来像是为了赏池游玩而设计。
老道面露得色，道：“这才是祖师爷月莲池的本尊模样。刚刚池满，可能是因为我们掘灌洞口水道，水满溢过来的原因。”
刘伟嘻嘻一笑道：“师父，看样子，葛洪祖师爷还是武功高手，居然把梅花桩立在池子里。”
“梅花你个头！”玄元子面色凝重，“这些石垛子长的长、短的短，哪点像梅花桩？”
刘伟吐了吐舌头，打个哈哈：“看大家这么紧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
老道姑伸出手，隔空比划石跺之间的距离，道：“长的一根站一人，短的两根站一人，两根短等于一根长。”
蓦地，玄元子和老道姑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字：
“爻！”
“妖？”刘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不得了，“什么妖？鱼妖吗？”
“爻，一长为阳，二短为阴，指的是卦象！”若夷没好气的对他翻个白眼，“妖、妖、妖，妖你个大头鬼嘞！”
刘伟根本不知道卦象是什么玩意，但胡言乱语能引来女神针对他的只言片语，尤其看若夷的娇嗔模样，心里头乐开了花。
玄元子瞭望整个池塘，沉声说：“爻者，一为阴阳，二交为象，三叠为卦，祖师爷既然这么设计，肯定有其深意。”
若夷啧啧称奇道：“祖师爷炼丹赏莲，还真讲究！”
“六六三十六，二七一十四。”玄元子一一点算石跺，“整好一个大衍之数。”
若夷喃喃背诵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如果按《易经》的说法，是不是表示有一块爻石不能用？”
老道姑显然对若夷的反应很是满意，欣慰的点头道：“看样子，丫头在家里还真没有偷懒。”
“那是当然！”若夷不无得意的翘起小嘴，“师父的嘱咐自然不能忘。”
老道姑冷静分析道：“进墓到现在，丹室正门机关用的是风力和水力。而这个莲池明显连接的是水道，一旦发生异常，可能会导致外石门关闭，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玄元子撩起袖子，看了看陀飞轮：“必须节省时间了。无论如何，试试再说。”
他默默为自己祝祷一番，然后嗅着女神体香，硬着头皮举步迈入丹室石门。
三个火把的亮光，齐刷刷照亮眼前的景象。
石门后是一块四四方方、宽高三米多的巨石照壁，壁前是一条仅供二人通过的小径。
不知是否因为有虫群爬过，众人脚下的石径看起来颇为整洁，只是空气中飘扬着尘土、以及浓郁的雄黄气味。
老道姑停下脚步，拿过若夷的火把，往照壁上仔细端详起来，石壁上刻着各式各样的点阵图。
玄元子回头道：“我刚看了，都是些星宿图！”
老道姑并不理会玄元子，指了指照壁，对若夷说道：“丫头，从现在开始，祖师爷这墓里所有能见到的图和字，都要拍下来，照片、视频一个也不能少。”
“是，师父！”
若夷下意识去裤兜摸手机，一摸才想起手机一直在刘伟手里，便回头用手指捅了捅刘伟。
刘伟有些不舍的将手机递给若夷。
若夷把火把塞到刘伟手里，用手机对着照壁好一通拍摄。
老道不好发作，只能静静等着。
“祖师爷墓里？”
刘伟仔细咀嚼老道姑的话，心里开始犯怵：师父不是说丹室吗？这会儿怎么又成墓地了？一千多年前的祖师爷墓地吗？
卧槽、
卧槽、
卧了个大槽！
搞了半天，一大家子人都是来盗墓的？
而且，还是徒子徒孙来盗祖师爷的墓？
刘伟猛然觉得脑子开窍了，他终于能够理解玄元子和老道姑完全溢于言表的期待和喜悦。
既然公认葛洪祖师爷解开了道秘，那么他的墓里肯定留下了相关物事和记录，哪怕蛛丝马迹也是弥足珍贵，何况还有已经收获的丹蛊，以及用脚也能想到的千年文物。
难怪老道能开迈巴赫，不差钱！
我去，原来都是盗墓得来的。
哈哈，现在有你们的把柄了，只要出去，老子一定要举报你们，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脚多马得！！！
等等……
还没得意几秒钟，刘伟开始倒吸一口凉气。
听故事的时候真觉得是故事，毕竟谁也犯不着为了故事以身试法，然而一旦事关秘密、财富、犯罪，随便哪一样都能触动杀人灭口的可能。
刘伟举着火把的手开始瑟瑟发抖，脚下忍不住往外挪，动不了几寸，心里又是一阵绝望。
靠，这一路过来，都是只知来路不知归途，跑得出古墓也回不去崖顶，还不是死路一条。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待会儿能摸鱼就摸鱼，只能尽量小心一点。看命吧，只要能出这个鬼地方，老子想尽办法都得跑路。”
刘伟暗暗决定打醒十二分精神，也要保住自己的处男小命。
老道终于收不住性子，不耐烦的喊了声：“小墨和石头，你们过来！我们先探路。”
见玄元子招呼，刘伟弓着腰将火把恭恭敬敬递给老道姑。
“师父叫我，所以……火把要劳烦师姑了！”
老道姑没好气的接过火把，狠狠盯了玄元子一眼。
刘伟一溜小跑到老道身后，他自打进了古墓以后，还是第一次离开若夷身旁。
最初还想靠色胆死撑的心态，终于转换成保命为重的清醒了。
玄元子居中，墨道人在前，刘伟在后，三人排成一列，继续往前走。
刘伟走在最后，总感觉周围暗处有东西潜伏，他紧紧跟着老道。
他心有余悸的问道：“师父，你说万一再冲出一群蛇，咱们怎么办？我最怕那玩意……”
玄元子笑道：“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有丹蛊群居的地方，蛇虫鼠蚁必会绝迹，它们是洞穴食物链的顶端。我有时候想，老祖宗最初把它们养出来，就是为了净化环境用的。”
刘伟哦哦应声，仍然疑神疑鬼四处观望。
小命要紧，可不敢有丝毫松懈。
三人走过照壁，顺着脚下石径一个转弯，火把的光线豁然辐射开来。
亮光由窄及宽、由近及远。
师徒三人眼前一亮，触目所及竟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如梦景象，令到他们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原来，在星宿图的巨石照壁后面，他们脚下石径的尽头处，是一块长七八米、宽十余米的下沉凹地，其上是一方波光粼粼的池潭。
池中荷叶并蒂、莲花处处，潭水幽碧不见底，偶有水流波动，似乎有鱼。
抬头望去，洞顶处凸出一石，浑圆通透，火把光线穿透又折射，让它像极了一轮圆月。
火光下的池潭对岸，仅见到影影绰绰的存在，看不清大体状况。
老道拿过墨道人的火把，往池塘边的莲花上一照，花瓣茎叶竟然全是灰色，通体看似色枯，形状却挺拔茂盛。
老道忍不住惊叹一声：“墨莲？”
此时，老道姑和若夷跟了上来，也被洞中奇景所折服，来到池塘边。
“想不到，古墓不见天日，竟能生出如墨之莲！”老道姑啧啧称奇，发出一番惊叹，“一池莲，一弯月。祖师爷的丹室，还真是别有一番莲舞清风、月照静池的雅致。”
刘伟见他们说的奇特，忍不住也拿着火把凑上去，偏偏他毛手毛脚惯了，手不收力，火把竟径直怼向塘边花叶。
只听“嗤”一声，墨莲花叶被火焰炙烤，蜷成一团，惹来若夷一顿白眼。
忽然，塘边水流搅动。
只听“噗”的一声响，一股水流从水面扑出，不偏不倚，正打在刘伟的火把上。
“嗤……”火把立时熄灭。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退后。
刘伟拿着湿漉漉的火把，伸手把溅在脸上的池水一把抹干，心惊胆跳的看了看黑黝黝的池塘。
他一脸蒙圈，道：“师父，池子里有东西！”
老道看着池塘里隐隐波动的水流，极有深意的看了刘伟一眼，嘿嘿怪笑道：“水里还能有什么？看你这一脸水，运气比竹子可强多了。”
听玄元子提到竹道人，刘伟一阵心悸，忙用手在脸上左摸摸右摸摸，生怕也跟竹道人一样，落个立马毒发的下场，斜眼正好见到若夷看过来，立即识机的扮了个可怜兮兮的模样。
若夷偏过头不理睬他，望着黑漆漆的池塘对岸，道：“师父，不清楚池塘的深浅，也不知道游来游去是什么东西，看来只能另外找路了。”
老道姑抬头望了望洞顶和洞壁四周，没有答话，只是有意无意的瞥了玄元子一眼。
若夷识趣的很，见状也不说话了。
老道将火把递回墨道人，顺着池边石径往前走，一直走到池塘与洞壁的接合处，观察了一会儿。
玄元子朝刘伟喊了一声：“石头，把火把点上，去池子那边的角落，看看有什么？”
刘伟应声将火把凑近墨道人的火把，烤干水渍又再点燃，然后麻溜小跑，到了池塘另一角。
不看不知道，刘伟一看就被吓得惊呼出声，往后弹跳着退了好几步，立马转身跑回众人身边。
老道没好气的喝斥：“有什么就说什么，非得娘里娘气一惊一乍的。”
刘伟朝洞壁方向指了指，战战兢兢的说：“师父，我好像看见独眼了！”
原来，在池塘两边的洞壁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缝隙，虽然看似利于攀爬，但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里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丹虫。
老道从池塘一角扣出几粒石子，朝洞壁扔出一粒，石子从壁上掠过，掉入池中。
水花响动，顿时引来池中数股水流潜来。
石子擦壁的声响，也引来缝隙中丹虫蠕动，几只胆大的丹虫将头伸出缝隙外，张牙舞爪，吱吱叫唤。
“噗噗噗……”
只听数股水流激射声响起，众人见到池塘中射出几道水柱，纷纷击中冒头的丹虫，水流震荡冲刷，将一只丹虫冲出缝隙，向着池中掉落下来。
就在掉落的丹虫距离水面不到一尺距离时，池中几股水流同时一跃而起，三条黑黝黝的大鱼腾空跳离水面，齐齐扑向丹虫。
其中一条动作敏捷的黑鱼，以最佳位置和角度，用嘴角尖刺将丹虫当胸穿透，就跟串糖葫芦一样，矫健落水后潜游远去。
老道略作思考，对众人说道：“石头被喷湿却没事，可见池水无毒。这黑鱼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像黄沙古，但它嘴角硬刺可以穿丹蛊而无事，应该也是毒物。”
刘伟禁不住又摸了摸脸，小心翼翼问：“师父，我脸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了？”
老道看也没看他，道：“发誓诫，喝符水，身体会有净化反应，是正常现象！”
刘伟哦了一声，摸了摸肚子，心忖：果然还是符水有问题，净化你麻痹，到底给老子喝什么了？
“怎么办？”若夷开始担心，“洞壁两边全是丹虫，不能攀岩，池塘又有毒鱼，难道咱们只能飞过去吗？”说完，她反手摸了摸身后的背囊。
“洞内石质以钟乳石为主，质地过于坚硬，而且池塘距离远，绳枪力道不够，穿透不了，没用！”老道姑说的不紧不慢，“不用担心，难道没听出你师叔的语气，他不急咱们急什么。”
“师姐果然是师姐！”玄元子有些颇为自得的一笑，拍了拍墨道人的肩膊，“去把锄头拿进来。”
墨道人一去一回，把锄头拿了进来。
玄元子接过锄头，走到塘角，三两下便将一处水道掘开，任池水汩汩溢出。
不大工夫，随着水流溢出渐渐放缓，墨莲池的水面也显出变化。
“咦？”若夷指着池面，“师父，快看！”
所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池面慢慢现出密密麻麻的石跺子，池水溢出越来越少，石跺堪堪露出池面，尽是由卵石堆砌而成，看起来像是为了赏池游玩而设计。
老道面露得色，道：“这才是祖师爷月莲池的本尊模样。刚刚池满，可能是因为我们掘灌洞口水道，水满溢过来的原因。”
刘伟嘻嘻一笑道：“师父，看样子，葛洪祖师爷还是武功高手，居然把梅花桩立在池子里。”
“梅花你个头！”玄元子面色凝重，“这些石垛子长的长、短的短，哪点像梅花桩？”
刘伟吐了吐舌头，打个哈哈：“看大家这么紧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
老道姑伸出手，隔空比划石跺之间的距离，道：“长的一根站一人，短的两根站一人，两根短等于一根长。”
蓦地，玄元子和老道姑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字：
“爻！”
“妖？”刘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不得了，“什么妖？鱼妖吗？”
“爻，一长为阳，二短为阴，指的是卦象！”若夷没好气的对他翻个白眼，“妖、妖、妖，妖你个大头鬼嘞！”
刘伟根本不知道卦象是什么玩意，但胡言乱语能引来女神针对他的只言片语，尤其看若夷的娇嗔模样，心里头乐开了花。
玄元子瞭望整个池塘，沉声说：“爻者，一为阴阳，二交为象，三叠为卦，祖师爷既然这么设计，肯定有其深意。”
若夷啧啧称奇道：“祖师爷炼丹赏莲，还真讲究！”
“六六三十六，二七一十四。”玄元子一一点算石跺，“整好一个大衍之数。”
若夷喃喃背诵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如果按《易经》的说法，是不是表示有一块爻石不能用？”
老道姑显然对若夷的反应很是满意，欣慰的点头道：“看样子，丫头在家里还真没有偷懒。”
“那是当然！”若夷不无得意的翘起小嘴，“师父的嘱咐自然不能忘。”
老道姑冷静分析道：“进墓到现在，丹室正门机关用的是风力和水力。而这个莲池明显连接的是水道，一旦发生异常，可能会导致外石门关闭，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玄元子撩起袖子，看了看陀飞轮：“必须节省时间了。无论如何，试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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