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赴会
女孩坐在了副驾驶上，后排只坐着一个凌俢，以及全程一言不发的离清。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
女孩撇过脑袋看着凌俢，窗外的光景如流水般从她的眼中划过，车没有出城，而是绕了一圈向城中心开去。
“我的名字很多，诺娜，晴乃，池烨，你想叫哪个都行。”
“关于我们到底是谁的事我现在不好和你解释，等目的地到了，就会有人给你解答的，所以请耐心点，可以睡会哦，到了我会叫你的。”
挺奇怪的女孩。
凌俢识相的闭了嘴，从女孩这里似乎套不到什么话，离清就坐在旁边的位置，脑袋顶在窗玻璃上嘟囔着小嘴看着外面。
各类霓光将城市中心渲染成晚霞般的色彩，橘红色的灯光拉着狭长的倒影一次又一次地在车里闪过，直到四处变暗，霓虹被白炽灯取代，黑色的商务车终于停下了。
女孩从副驾驶走了出来，打起伞，毕恭毕敬地走到凌俢旁边为他打开了车门。
“请吧。”
凌俢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只是一段车程的时间，女孩似乎换了个人，显眼的金色大波浪此刻却成了黑色的直发，就连身上的服饰也发生了变化。
“我说过，我有很多名字的。”
女孩依旧笑脸盈盈，却让凌俢有些不寒而栗，他忽然想起来离清的那句话。
“因为她很危险啊。”
......
高耸的写字楼披着湛蓝色玻璃幕墙，悬挂着斑斓的色彩，上升的电梯与外面只有一墙之隔，随着高度不断攀升，整座城市的外貌渐渐明朗起来。
凌俢站在电梯里一言不发，几个一身黑大汉没有跟上来，只有女孩站在身旁，背着手站在凌俢一旁。
市中心的光污染很严重，即使深夜，路上也有少许行人，拖着疲惫的步伐徘徊在街道两侧。
女孩此刻很安静，一动不动地像是睡着了般，整个梯井只有铁锁钢链时不时的摩擦声。
电梯在倒数第三层停下了，四十五层的高度，云雾缭绕的感觉。
女孩依旧是摆出陪从的姿态，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白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前。
“恭候多时了。”
男人的声音略显苍老，直到凑近了凌俢才看清这是个白发苍苍面目和蔼的老人，但是精神却出奇的好。
“任务进行的很顺利啊。”
老人的似乎是朝着女孩说的，“本来还以为你们或许会有些合不来，但似乎是我想多了。”
“嗯。”女孩象征性的敷衍了两句，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沙发躺着，似乎是真的累了。
凌俢站在原地与面前的老人对视，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的，看起来我多虑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生气？你们的调查似乎进行的很不彻底。”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们很早就盯上，啊不，注意到了你，但我们永远都无法观测到你那个复古小店的内部发生的事，就像有人刻意遮住了我们的眼睛。”
“那倒挺有意思的。”凌俢出于礼貌的笑了一下。
“那么你是这里的领袖？把我引诱到这里来也是你策划的？”
“其实并不能说是引诱，我们恭迎着您的归来——王”
“‘王’吗？”
凌俢顿了顿，再次开始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但我和你期待的完全不一样，我最多只能算是个王嗣，离真正的王差远了。”
“所有人都是需要成长的，而你更是可塑之才。”
“理由。”
凌俢盯着眼前老人不动声色。
“你想让我加入你们的理由。”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你们并不是像是会干好事的人，不然她的头上也不会顶着那么大的悬赏。”
凌俢撇头看了看躺在旁边沙发上的女孩，此刻她还眨着眼睛看着凌俢笑。
“看来陈警官都告诉了你啊。”
老人无奈地笑了笑。
“的确，我们干的确实都不是见得光的事，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的背面，为人处事都只能畏畏缩缩，但我想你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霜之罪?”
老人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这么幸运，能遇到贵人，更多的人则是被囚禁在铁笼里，我们只是其中逃跑出来的些许，我们的目的也很简单，让我们，和我们的同胞，能得到最基本自由。”
老人看着凌俢，嘴角再次露出笑意，“所以我希望你能担当起王的责任，这个民族需要一个王者。”
“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只是一条咸鱼，一个不合格的王，只会搞砸一切。”
“所以我拒绝。”
面前老者的笑意一点点散开，女孩的神情此刻也仿佛凝固了般，一切都朝着未曾设想的路线进行，精心准备的话语，此刻全都塞回了心里，只有麻木和震惊。
“我以为你会很乐意加入的。”老人的语速很慢，充斥着失望与迟疑。
“如果我有那个本事的话，我应该会很开心的和你们一起完成这项创举，但我没有，世上无数朝代都因昏君毁于一旦，你们努力了这么久，即使做不到也可以全身而退，不应该被我毁掉。”
“可是——”
“没什么多说的，很高兴你能让我知道还有同胞的存在，有空可以到我店里吃个饭，告辞。”
老人叹了口气，十分失望的样子。
“或许你该看看这些。”
老人拍了拍手，漆黑走道忽然就亮起一盏盏灯，通向大楼的深处。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着我到前面看看，如果赶时间的话就算了。”
老人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步子很慢，就像去会见一个老友，凌俢没有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跟着。
走廊尽头是一道木门，复古的门框带着年岁的质感，与周围阴森粉白的墙壁截然不同，老人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则是一股陈旧的纸皮味。
屋内只点着一盏中世纪风格的小灯，一张简陋的木桌，像是上个世纪学生的课桌一样，低矮的床铺散发出淡淡的潮味，墙纸则是一张张陈年的报纸，进入了这个房间就好像回到了过去，几十年前未曾变更且朴素的日子。
屋内只有两把椅子和一个简陋的小方桌，老人坐在一侧示意着凌俢坐下，随后就拿起了藏于桌下的热水壶，拿出两个瓷杯，没有什么讲究的礼数，简单润过水后，沏茶。
老人一言不发，只是等着水中蜷缩的茶叶慢慢的舒展，绽放，热气腾腾中染红了整杯水。
师父的教导中似乎没有关于品茶的，凌俢倒在这种场景有些不适了。
“随便喝就行了，不必纠结些什么。”
老人笑的很和蔼，似乎是在凌俢身上找到了许多属于自己的记忆。
凌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喉瞬间烫得凌俢发毛，张着嘴吐舌头狼狈的样子一下子逗笑了面前的老人。
老人开怀大笑，此刻就像脱去了半朽的年岁，回到了年轻时的样子。
“上次和‘王’一起品茶，好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老人看着凌俢，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些过去的踪迹。
“你的父王也是这样，什么都会，样样精通，唯独在品茶上栽了个跟头，当酒一样一饮而尽，还憋着不说。”
老人的手轻轻点了点凌俢的嘴唇，一股寒流便席卷而来，疼痛感瞬间消失。
“你得学着用好上天给你的恩赐啊。”
凌俢技不如人的笑了，一瞬间他有股感觉，似乎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你认识我的父亲？”
老人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眼里流淌着过去的荣光。
“你的父皇是位真正的王，是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直面圣堂主力，奋战一夜的王！”
“但没能陪他留在临古，兴许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老人眼里的光忽然黯淡了下来。
“不过能遇到你，我忽然满足了。”
“为什么这么说？”
老人低下头来，“当年你父亲在城中坚守一夜，就是为了给其他子民争取时间，而我承担的就是护送皇子，也就是你的出逃。”
老人无奈的叹气。
“但中途有埋伏，我们被捕，还遗失了你，所以现在能看见一个活着的你，我的愧疚也终于能缓缓了。”
凌俢看着眼前的老人，似乎能想起那段战火纷飞的日子，有缘能被师父找到，或许是一辈子的幸事。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现在的我的？”
“离清，那是只属于王的武器，虽然离清的气息很淡，但陪伴王室这么久的我还是能立马辨识出来的。”
“你身上有毋庸置疑的王的血脉，也只有你，能重新夺回临古。”
“为什么夺回临古一定要王呢？”
“王是神明赐予一个灵脉的引导者，也只有王，才能重新激活临古的寒灵地脉，让寒风重临故地。”
老人下意识地望向北方，眼里闪烁着湛蓝的花火。
“临古已经好久没有下过雪了，曾经的她都是大雪纷飞的样子，如今......”老人再次叹气。
凌俢忽然想起了秋琳对他说的话。
“有时候命运就是注定好的，只为自己活很难。”
所以这算是命运吗？
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的确，不是所有人都像凌俢这般幸运，更多的人是锒铛入狱，面前的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在这座城市里躲躲藏藏了多久。
缓缓的呼噜声如水鸟的青羽划破了沉寂的湖面，面前老人好像睡着了，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天边泛起烟霞般的雾霭，凌俢缓缓走出房间，瘫坐在地上，离清自从进了这幢楼就没有过动静，脑子也是一团糟，一切来的那么快但又合乎情理，让他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初阳映着玻璃幕墙折射出如万花筒般的色彩，擦过熟睡的少年耳畔，女孩半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攒在一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年......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
女孩撇过脑袋看着凌俢，窗外的光景如流水般从她的眼中划过，车没有出城，而是绕了一圈向城中心开去。
“我的名字很多，诺娜，晴乃，池烨，你想叫哪个都行。”
“关于我们到底是谁的事我现在不好和你解释，等目的地到了，就会有人给你解答的，所以请耐心点，可以睡会哦，到了我会叫你的。”
挺奇怪的女孩。
凌俢识相的闭了嘴，从女孩这里似乎套不到什么话，离清就坐在旁边的位置，脑袋顶在窗玻璃上嘟囔着小嘴看着外面。
各类霓光将城市中心渲染成晚霞般的色彩，橘红色的灯光拉着狭长的倒影一次又一次地在车里闪过，直到四处变暗，霓虹被白炽灯取代，黑色的商务车终于停下了。
女孩从副驾驶走了出来，打起伞，毕恭毕敬地走到凌俢旁边为他打开了车门。
“请吧。”
凌俢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只是一段车程的时间，女孩似乎换了个人，显眼的金色大波浪此刻却成了黑色的直发，就连身上的服饰也发生了变化。
“我说过，我有很多名字的。”
女孩依旧笑脸盈盈，却让凌俢有些不寒而栗，他忽然想起来离清的那句话。
“因为她很危险啊。”
......
高耸的写字楼披着湛蓝色玻璃幕墙，悬挂着斑斓的色彩，上升的电梯与外面只有一墙之隔，随着高度不断攀升，整座城市的外貌渐渐明朗起来。
凌俢站在电梯里一言不发，几个一身黑大汉没有跟上来，只有女孩站在身旁，背着手站在凌俢一旁。
市中心的光污染很严重，即使深夜，路上也有少许行人，拖着疲惫的步伐徘徊在街道两侧。
女孩此刻很安静，一动不动地像是睡着了般，整个梯井只有铁锁钢链时不时的摩擦声。
电梯在倒数第三层停下了，四十五层的高度，云雾缭绕的感觉。
女孩依旧是摆出陪从的姿态，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白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前。
“恭候多时了。”
男人的声音略显苍老，直到凑近了凌俢才看清这是个白发苍苍面目和蔼的老人，但是精神却出奇的好。
“任务进行的很顺利啊。”
老人的似乎是朝着女孩说的，“本来还以为你们或许会有些合不来，但似乎是我想多了。”
“嗯。”女孩象征性的敷衍了两句，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沙发躺着，似乎是真的累了。
凌俢站在原地与面前的老人对视，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的，看起来我多虑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生气？你们的调查似乎进行的很不彻底。”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们很早就盯上，啊不，注意到了你，但我们永远都无法观测到你那个复古小店的内部发生的事，就像有人刻意遮住了我们的眼睛。”
“那倒挺有意思的。”凌俢出于礼貌的笑了一下。
“那么你是这里的领袖？把我引诱到这里来也是你策划的？”
“其实并不能说是引诱，我们恭迎着您的归来——王”
“‘王’吗？”
凌俢顿了顿，再次开始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但我和你期待的完全不一样，我最多只能算是个王嗣，离真正的王差远了。”
“所有人都是需要成长的，而你更是可塑之才。”
“理由。”
凌俢盯着眼前老人不动声色。
“你想让我加入你们的理由。”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你们并不是像是会干好事的人，不然她的头上也不会顶着那么大的悬赏。”
凌俢撇头看了看躺在旁边沙发上的女孩，此刻她还眨着眼睛看着凌俢笑。
“看来陈警官都告诉了你啊。”
老人无奈地笑了笑。
“的确，我们干的确实都不是见得光的事，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的背面，为人处事都只能畏畏缩缩，但我想你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霜之罪?”
老人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这么幸运，能遇到贵人，更多的人则是被囚禁在铁笼里，我们只是其中逃跑出来的些许，我们的目的也很简单，让我们，和我们的同胞，能得到最基本自由。”
老人看着凌俢，嘴角再次露出笑意，“所以我希望你能担当起王的责任，这个民族需要一个王者。”
“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只是一条咸鱼，一个不合格的王，只会搞砸一切。”
“所以我拒绝。”
面前老者的笑意一点点散开，女孩的神情此刻也仿佛凝固了般，一切都朝着未曾设想的路线进行，精心准备的话语，此刻全都塞回了心里，只有麻木和震惊。
“我以为你会很乐意加入的。”老人的语速很慢，充斥着失望与迟疑。
“如果我有那个本事的话，我应该会很开心的和你们一起完成这项创举，但我没有，世上无数朝代都因昏君毁于一旦，你们努力了这么久，即使做不到也可以全身而退，不应该被我毁掉。”
“可是——”
“没什么多说的，很高兴你能让我知道还有同胞的存在，有空可以到我店里吃个饭，告辞。”
老人叹了口气，十分失望的样子。
“或许你该看看这些。”
老人拍了拍手，漆黑走道忽然就亮起一盏盏灯，通向大楼的深处。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着我到前面看看，如果赶时间的话就算了。”
老人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步子很慢，就像去会见一个老友，凌俢没有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跟着。
走廊尽头是一道木门，复古的门框带着年岁的质感，与周围阴森粉白的墙壁截然不同，老人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则是一股陈旧的纸皮味。
屋内只点着一盏中世纪风格的小灯，一张简陋的木桌，像是上个世纪学生的课桌一样，低矮的床铺散发出淡淡的潮味，墙纸则是一张张陈年的报纸，进入了这个房间就好像回到了过去，几十年前未曾变更且朴素的日子。
屋内只有两把椅子和一个简陋的小方桌，老人坐在一侧示意着凌俢坐下，随后就拿起了藏于桌下的热水壶，拿出两个瓷杯，没有什么讲究的礼数，简单润过水后，沏茶。
老人一言不发，只是等着水中蜷缩的茶叶慢慢的舒展，绽放，热气腾腾中染红了整杯水。
师父的教导中似乎没有关于品茶的，凌俢倒在这种场景有些不适了。
“随便喝就行了，不必纠结些什么。”
老人笑的很和蔼，似乎是在凌俢身上找到了许多属于自己的记忆。
凌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喉瞬间烫得凌俢发毛，张着嘴吐舌头狼狈的样子一下子逗笑了面前的老人。
老人开怀大笑，此刻就像脱去了半朽的年岁，回到了年轻时的样子。
“上次和‘王’一起品茶，好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老人看着凌俢，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些过去的踪迹。
“你的父王也是这样，什么都会，样样精通，唯独在品茶上栽了个跟头，当酒一样一饮而尽，还憋着不说。”
老人的手轻轻点了点凌俢的嘴唇，一股寒流便席卷而来，疼痛感瞬间消失。
“你得学着用好上天给你的恩赐啊。”
凌俢技不如人的笑了，一瞬间他有股感觉，似乎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你认识我的父亲？”
老人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眼里流淌着过去的荣光。
“你的父皇是位真正的王，是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直面圣堂主力，奋战一夜的王！”
“但没能陪他留在临古，兴许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老人眼里的光忽然黯淡了下来。
“不过能遇到你，我忽然满足了。”
“为什么这么说？”
老人低下头来，“当年你父亲在城中坚守一夜，就是为了给其他子民争取时间，而我承担的就是护送皇子，也就是你的出逃。”
老人无奈的叹气。
“但中途有埋伏，我们被捕，还遗失了你，所以现在能看见一个活着的你，我的愧疚也终于能缓缓了。”
凌俢看着眼前的老人，似乎能想起那段战火纷飞的日子，有缘能被师父找到，或许是一辈子的幸事。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现在的我的？”
“离清，那是只属于王的武器，虽然离清的气息很淡，但陪伴王室这么久的我还是能立马辨识出来的。”
“你身上有毋庸置疑的王的血脉，也只有你，能重新夺回临古。”
“为什么夺回临古一定要王呢？”
“王是神明赐予一个灵脉的引导者，也只有王，才能重新激活临古的寒灵地脉，让寒风重临故地。”
老人下意识地望向北方，眼里闪烁着湛蓝的花火。
“临古已经好久没有下过雪了，曾经的她都是大雪纷飞的样子，如今......”老人再次叹气。
凌俢忽然想起了秋琳对他说的话。
“有时候命运就是注定好的，只为自己活很难。”
所以这算是命运吗？
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的确，不是所有人都像凌俢这般幸运，更多的人是锒铛入狱，面前的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在这座城市里躲躲藏藏了多久。
缓缓的呼噜声如水鸟的青羽划破了沉寂的湖面，面前老人好像睡着了，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天边泛起烟霞般的雾霭，凌俢缓缓走出房间，瘫坐在地上，离清自从进了这幢楼就没有过动静，脑子也是一团糟，一切来的那么快但又合乎情理，让他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初阳映着玻璃幕墙折射出如万花筒般的色彩，擦过熟睡的少年耳畔，女孩半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攒在一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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