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真是老油条
天气冷了，董书荣也不愿意出屋，在一层办公室里翻看收支表。
年底是会员的消费高峰，会所的状况好像有了些改观，又好像又没多大变化，投诉的确是少了些，可收入…
董书荣把账簿合上，仰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当当…”两声很轻的敲门声。
“进！”董书荣的办公室门本来也不常关，今天是因为天气冷些，她才带上的。
“请问，是董经理吗？”
“嗯？”董书荣转过椅子，门口的男子她并不认识，大约四十多岁，梳着油亮的后背头，一脸堆笑。
“你是？”
“哦，鄙人陈延年。”
“陈延年？”董书荣楞了一瞬间，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原来是陈经理大驾光临。”
“看来董经理是记起陈某来了。”陈延年自顾自的走进屋里。
“请坐！”董书荣朝沙发一摆手。
“好。”陈延年坐在沙发上，“陈某不请自到，董经理见谅。”
“客气了。”董书荣笑着说，“进门都是客，陈经理此来，有何贵干？”
“哦，我刚在三楼下来，董经理调教的技师真是素养很高啊，很专业，不由得想来跟董经理取取经。”
“哈～陈经理是业内翘楚，还需要从我这取经？”董书荣脸上含笑，心里已经诅咒了他一万遍。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董经理之所长正是陈某所短，还望董经理不吝赐教。”
“请讲！”董书荣不想再和他绕圈子。
“不忙！孟总应该要到了。”
董书荣笑了笑，看来这家伙是有备而来。
话说间，孟杰推门而进，“陈经理，今天好兴致啊？”孟杰大大咧咧的把外套一脱，顺手搭在沙发背上，看着他问道:“带钱了吗？”
“什么？”陈延年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没讲呢。
“哦，孟总，我还想先恭贺你洗脱牢狱之灾，你这……”
“那都是小意思！”孟杰打断他，在对面坐下，“既不为还钱，那陈总为何而来呀？”
“取经。”陈延年也恢复了沉稳，“我刚还和董经理说……”
“哎～”孟杰再次打断他，“这也不是大雷音寺，陈经理要取经走错地方了！”
“哈哈哈～”陈延年笑了，“孟总啊，我们能不能先把之前的不愉快搁置，静下心来谈谈。”
“能，我很乐意。”孟杰也想知道陈延年来此的目的，只要他不讲废话。
“好吧！我开门见山，我是来谈合作的。”陈延年欠了欠身子，坐正，“我们再次合作。”
“再次合作？”孟杰看着他，有些想笑，心说，你脸皮可真厚！不过嘴里还是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你把经营权交给我，我保证你的收益只增不减。”
孟杰不屑的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当然是钱，我给你算过，你一年也就是这个数。”陈延年伸出一个手指头，“我呢，买你两年半的经营权。”
“陈经理好算计，但你算的不对？”
“哦？”
“两年零10个月，就是34个月，按每月平均十万收益来算，就是三百四十万，加上这两年投入的装修费用约一百万，共计四百四十万。”孟杰说:“这才是不减，增我可都没算。”
“四百四十万，两年零十个月，孟总啊，你也好算计！”
“良心买卖。”
“孟总啊，价钱我们可以再商定，两个数只是底，如果孟总有心转让又有诚意，我还可以拿出一部分股份，这样，大家都还是朋友。”
“股份这个东西，要看经营状况，我还是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而且，我算的结果也只是底数。”
“哈哈…，既然这样，陈某告辞了。”陈延年站起来往外走，孟杰起身相送。
“孟总莫送，留步。”
“怎么说我们也曾经合作过，陈总又是来谈合作的，理应相送，请！”
走出大门，陈延年停下，紧了紧毛呢子风衣，“看来要变天喽？”
“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干冷而已。”
“孟总啊，我奉告你一句话。”
“洗耳恭听。”
“在省城做生意，可不能只靠勇气。”
“哈哈哈…多谢了，家里老人也时常念叨我，要沉稳，要在商言商，哎呀…”孟杰装做很无奈的样子。
“哦？好好。”陈延年眼神一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孟总好福气。”
孟杰打着哈哈，“福气不福气的，他们那代人呀，就是操心惯了。”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门口，“孟总，董经理，告辞！”陈延年拉开车门上了车。
……
回到办公室，董书荣问:“你真打算转让？”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当然可以。”
“我们好不容易把会所经营到今天的局面，我有些不甘心。”
“小荣，咱们不适合干会所，这并不是我们不能把它做好，而是我们不会放弃底线，这一点，你心里也清楚。”
“即使这样，我们也可以经营下去啊。”
“能是能，但也只能走中低端路线，还不能出任何状况，若要走高端路线，我们又不具备那样的财力和背景。”
“那我们怎么办？”
孟杰:“努力，挺着。”
董书荣:“我总有一种预感，那个陈延年还会再来。”
孟杰:“很有可能，他多数是个探路的。”
董书荣:“他背后是谁？天通？”
孟杰:“不可能是天通，如果是天通的话，只需要在我们承租前，把价格提高就可以了，我没猜错的话，天通也只是官方的接盘侠，是银行清理挂靠资产的皮包公司。”
董书荣:“那我就想不通了，谁会一直盯着我们这个会所？”
孟杰:“有可能是某个大佬看上了这块地皮，也有可能是看上了这个生意。”
董书荣:“那他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站出来，藏着又是为什么？”
孟杰:“如果他出不来呢？”
董书荣:“什么意思？”
孟杰:“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董书荣:“谁？”
孟杰:“这栋大厦的原主人！”
董书荣:“那个姓李的，他不是在监狱里嘛！”
孟杰:“在监狱里，就不能做事了吗？”
董书荣:“咸鱼也能翻身？再说，这栋大厦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孟杰:“他能不能翻身，我不清楚。但你试想，在十年前，敢投资上千万建大厦，又花一百多万装修成欧陆风格，这个人简单的了吗？如果是你，会不会放弃？”
董书荣:“这倒还真能解释一些事情，我们承租以前，这栋大楼始终有人维护，可就是没人租…难道？我们成了楞头青了？”
孟杰笑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翻不了身了，有人得到了消息，要撬我们饭碗。”
董书荣:“同行？”
孟杰:“对！如果是这种情况，就是让我们这对楞头青刺激的。”
董书荣:“咱不管是谁，我们照旧，我在明，你在暗……适时而动。”
“好。”
……………………
06年元旦前，中级法院对两个案件的二审判决先后下来了。董书荣诉三人补偿案维持原判。三人诉孟杰赔偿案，因为被告人在押期间无法行使管理经营权利，三人亦未未行使管理义务，也未提出法人变更，6月份法人变更公告后，三人亦未提出异议，综上原因，其三人提出的八十万补偿金额不与支持，但三月份在营业期间的应分会员费因已参与和完成服务，与以支持。判决孟杰按合同补发三人九万六千元。
中审判决后，三方均未申诉。
“又没并案，可这判决怎么看怎么像和稀泥！”董书荣还是愤愤不平，“到现在还有些老会员是我们赔钱再做。”
孟杰:“总金额有多少？
董书荣:“怎么也大十几万。”
“那就算了，如果当初没那几份协议，这些钱也拿不回来，他们也正是因为那几份协议才不露面的。”
董书荣:“你呀，关键时刻就爱心软。”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董书荣:“最好别见！”
孟杰笑了，“做生意嘛，别赌气，那个老陈又约了我，明天再谈一下。”
“哼～”董书荣气笑了，“这脸皮…”
“在利益面前，脸皮算什么。”孟杰说:“你是没接触监狱里那些作奸犯科的。”
董书荣看着他，“你…要不要去做个心里疏导？”
“我需要什么心里疏导！”孟杰看了看她，“你感觉我不正常？”
董书荣也没回答，思考着什么。
“哎哎哎～，那个…”，孟杰猜到她在想什么，“有些事吧，它很正常，随着年龄…是吧，再说，每天这么多事情，精力它也会转移到工作呀、生活的其他方面呀…”
“转移？…乱花渐欲迷人眼…”董书荣幽幽的说，“你不会？”
“打住打住，我对乱花没兴趣。”孟杰说:“你一回家来不也经常考虑事情…”
“哦，这么说…”董书荣一笑，“我今天没事情考虑。”说着去了卧室，拿着睡衣进了洗澡间。
孟杰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你这？…老夫老妻的…”
……
冬天的被窝就是暖和，俩人依偎着……
“明天你怎么应对那个老陈？”
“没想好呢。”孟杰说:“你看，耽误了不少时间。”
董书荣打了他肩膀一下，娇斥道:“你还美了呢！”
……
“也没啥应对的，我先听听他什么意思。”孟杰说:“我估计他会把价格提高一些，但肯定多不了。”
“那万一合适呢？”
“不可能，都是老油条，没人会花几百万买经营权的。”孟杰说:“我初步计划是，咱们最起码经营到八月份，把银行的贷款先抹平再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董书荣说:“用不用我跟着一起？”
“你最好别去，他没约你，这也是留余地。”
“真还是老油条！”
……
……………………
陈延年从楼上下来，在大厅楼梯口碰见王岚，“王经理，好久不见！”
“哦，是陈老板，欢迎光临，你这是……”王岚觉得他这次也不像是来消费的。
“哦，刚约了个朋友，谈了点事情。”陈延年说着往大厅看了看，“生意不错嘛！”
王岚微笑着，“托陈老板眷顾，还过得去。”
“哈哈～好啊！”陈延年问:“董经理在办公室吗？”
“应该在，我领你过去？”
“好好，谢谢。”
王岚和陈延年接触过两次，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可毕竟是客人，又感觉他和董经理比较熟，还是尽量保持礼貌些。
透过办公室玻璃门，董书荣已经看到他俩在楼梯口说话了，他俩进来前，她坐电脑前，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王岚敲了两下门，推门进来，“董姐，陈老板找你。”
“哦，陈经理啊。”董书荣转过椅子，“谈的怎么样啊？”她是一句废话也不想和他说。
陈延年很惋惜的样子，“孟总对价格还是不满意啊。”
“哦，那我也没办法，谁也不想做赔本的买卖不是？”
王岚本想出去，但感觉董书荣并没丝毫避讳，就站那没动。
陈延年往前走了几步，“董经理，你对会所的情况，应该比孟总更清楚，这个……”
陈延年把身子凑过来，“二六零的价格再加十五个点的红利，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就这，孟总还不满意。”
“陈经理，这个价格我的确舍不得，至于红利嘛，确也是不低。”
“所以说嘛，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你和孟总再商量商量。”
董书荣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问道:“陈经理，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请讲？”
“桌子上这么多菜，你为什么总盯着我这一盘子？”
“哈哈哈～”陈延年笑了，“其一，这是我的老本行。其二，恕陈某直言，这个盘子在董经理手里，有些浪费。我有信心把它经营的更好。”
“哈～陈经理爽快，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董书荣说:“不过，这是我一手矗立起来的，有感情了，我还是自己经营着吧。”
“这不冲突啊，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嘛！只要董经理愿意，可以一直管下去嘛！”
董书荣笑了，“如果陈经理愿意再增加些诚意，倒是真有机会合作。”
“哎～孟总的要求，陈某实难应允，不过，董经理有什么新的想法，我们可以直接沟通。”
“行吧，我也再合计合计。”
“好，那就不叨扰了，告辞。”
走到会所门口，陈延年回身说，“董经理，距离我们上次谈，这可又过去了两个月了，这时间越久……”
“我懂，我也会把陈老板的意思转告给孟总。”
“好，我等你消息。”
………………
…
年底是会员的消费高峰，会所的状况好像有了些改观，又好像又没多大变化，投诉的确是少了些，可收入…
董书荣把账簿合上，仰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当当…”两声很轻的敲门声。
“进！”董书荣的办公室门本来也不常关，今天是因为天气冷些，她才带上的。
“请问，是董经理吗？”
“嗯？”董书荣转过椅子，门口的男子她并不认识，大约四十多岁，梳着油亮的后背头，一脸堆笑。
“你是？”
“哦，鄙人陈延年。”
“陈延年？”董书荣楞了一瞬间，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原来是陈经理大驾光临。”
“看来董经理是记起陈某来了。”陈延年自顾自的走进屋里。
“请坐！”董书荣朝沙发一摆手。
“好。”陈延年坐在沙发上，“陈某不请自到，董经理见谅。”
“客气了。”董书荣笑着说，“进门都是客，陈经理此来，有何贵干？”
“哦，我刚在三楼下来，董经理调教的技师真是素养很高啊，很专业，不由得想来跟董经理取取经。”
“哈～陈经理是业内翘楚，还需要从我这取经？”董书荣脸上含笑，心里已经诅咒了他一万遍。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董经理之所长正是陈某所短，还望董经理不吝赐教。”
“请讲！”董书荣不想再和他绕圈子。
“不忙！孟总应该要到了。”
董书荣笑了笑，看来这家伙是有备而来。
话说间，孟杰推门而进，“陈经理，今天好兴致啊？”孟杰大大咧咧的把外套一脱，顺手搭在沙发背上，看着他问道:“带钱了吗？”
“什么？”陈延年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没讲呢。
“哦，孟总，我还想先恭贺你洗脱牢狱之灾，你这……”
“那都是小意思！”孟杰打断他，在对面坐下，“既不为还钱，那陈总为何而来呀？”
“取经。”陈延年也恢复了沉稳，“我刚还和董经理说……”
“哎～”孟杰再次打断他，“这也不是大雷音寺，陈经理要取经走错地方了！”
“哈哈哈～”陈延年笑了，“孟总啊，我们能不能先把之前的不愉快搁置，静下心来谈谈。”
“能，我很乐意。”孟杰也想知道陈延年来此的目的，只要他不讲废话。
“好吧！我开门见山，我是来谈合作的。”陈延年欠了欠身子，坐正，“我们再次合作。”
“再次合作？”孟杰看着他，有些想笑，心说，你脸皮可真厚！不过嘴里还是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你把经营权交给我，我保证你的收益只增不减。”
孟杰不屑的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当然是钱，我给你算过，你一年也就是这个数。”陈延年伸出一个手指头，“我呢，买你两年半的经营权。”
“陈经理好算计，但你算的不对？”
“哦？”
“两年零10个月，就是34个月，按每月平均十万收益来算，就是三百四十万，加上这两年投入的装修费用约一百万，共计四百四十万。”孟杰说:“这才是不减，增我可都没算。”
“四百四十万，两年零十个月，孟总啊，你也好算计！”
“良心买卖。”
“孟总啊，价钱我们可以再商定，两个数只是底，如果孟总有心转让又有诚意，我还可以拿出一部分股份，这样，大家都还是朋友。”
“股份这个东西，要看经营状况，我还是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而且，我算的结果也只是底数。”
“哈哈…，既然这样，陈某告辞了。”陈延年站起来往外走，孟杰起身相送。
“孟总莫送，留步。”
“怎么说我们也曾经合作过，陈总又是来谈合作的，理应相送，请！”
走出大门，陈延年停下，紧了紧毛呢子风衣，“看来要变天喽？”
“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干冷而已。”
“孟总啊，我奉告你一句话。”
“洗耳恭听。”
“在省城做生意，可不能只靠勇气。”
“哈哈哈…多谢了，家里老人也时常念叨我，要沉稳，要在商言商，哎呀…”孟杰装做很无奈的样子。
“哦？好好。”陈延年眼神一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孟总好福气。”
孟杰打着哈哈，“福气不福气的，他们那代人呀，就是操心惯了。”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门口，“孟总，董经理，告辞！”陈延年拉开车门上了车。
……
回到办公室，董书荣问:“你真打算转让？”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当然可以。”
“我们好不容易把会所经营到今天的局面，我有些不甘心。”
“小荣，咱们不适合干会所，这并不是我们不能把它做好，而是我们不会放弃底线，这一点，你心里也清楚。”
“即使这样，我们也可以经营下去啊。”
“能是能，但也只能走中低端路线，还不能出任何状况，若要走高端路线，我们又不具备那样的财力和背景。”
“那我们怎么办？”
孟杰:“努力，挺着。”
董书荣:“我总有一种预感，那个陈延年还会再来。”
孟杰:“很有可能，他多数是个探路的。”
董书荣:“他背后是谁？天通？”
孟杰:“不可能是天通，如果是天通的话，只需要在我们承租前，把价格提高就可以了，我没猜错的话，天通也只是官方的接盘侠，是银行清理挂靠资产的皮包公司。”
董书荣:“那我就想不通了，谁会一直盯着我们这个会所？”
孟杰:“有可能是某个大佬看上了这块地皮，也有可能是看上了这个生意。”
董书荣:“那他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站出来，藏着又是为什么？”
孟杰:“如果他出不来呢？”
董书荣:“什么意思？”
孟杰:“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董书荣:“谁？”
孟杰:“这栋大厦的原主人！”
董书荣:“那个姓李的，他不是在监狱里嘛！”
孟杰:“在监狱里，就不能做事了吗？”
董书荣:“咸鱼也能翻身？再说，这栋大厦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孟杰:“他能不能翻身，我不清楚。但你试想，在十年前，敢投资上千万建大厦，又花一百多万装修成欧陆风格，这个人简单的了吗？如果是你，会不会放弃？”
董书荣:“这倒还真能解释一些事情，我们承租以前，这栋大楼始终有人维护，可就是没人租…难道？我们成了楞头青了？”
孟杰笑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翻不了身了，有人得到了消息，要撬我们饭碗。”
董书荣:“同行？”
孟杰:“对！如果是这种情况，就是让我们这对楞头青刺激的。”
董书荣:“咱不管是谁，我们照旧，我在明，你在暗……适时而动。”
“好。”
……………………
06年元旦前，中级法院对两个案件的二审判决先后下来了。董书荣诉三人补偿案维持原判。三人诉孟杰赔偿案，因为被告人在押期间无法行使管理经营权利，三人亦未未行使管理义务，也未提出法人变更，6月份法人变更公告后，三人亦未提出异议，综上原因，其三人提出的八十万补偿金额不与支持，但三月份在营业期间的应分会员费因已参与和完成服务，与以支持。判决孟杰按合同补发三人九万六千元。
中审判决后，三方均未申诉。
“又没并案，可这判决怎么看怎么像和稀泥！”董书荣还是愤愤不平，“到现在还有些老会员是我们赔钱再做。”
孟杰:“总金额有多少？
董书荣:“怎么也大十几万。”
“那就算了，如果当初没那几份协议，这些钱也拿不回来，他们也正是因为那几份协议才不露面的。”
董书荣:“你呀，关键时刻就爱心软。”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董书荣:“最好别见！”
孟杰笑了，“做生意嘛，别赌气，那个老陈又约了我，明天再谈一下。”
“哼～”董书荣气笑了，“这脸皮…”
“在利益面前，脸皮算什么。”孟杰说:“你是没接触监狱里那些作奸犯科的。”
董书荣看着他，“你…要不要去做个心里疏导？”
“我需要什么心里疏导！”孟杰看了看她，“你感觉我不正常？”
董书荣也没回答，思考着什么。
“哎哎哎～，那个…”，孟杰猜到她在想什么，“有些事吧，它很正常，随着年龄…是吧，再说，每天这么多事情，精力它也会转移到工作呀、生活的其他方面呀…”
“转移？…乱花渐欲迷人眼…”董书荣幽幽的说，“你不会？”
“打住打住，我对乱花没兴趣。”孟杰说:“你一回家来不也经常考虑事情…”
“哦，这么说…”董书荣一笑，“我今天没事情考虑。”说着去了卧室，拿着睡衣进了洗澡间。
孟杰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你这？…老夫老妻的…”
……
冬天的被窝就是暖和，俩人依偎着……
“明天你怎么应对那个老陈？”
“没想好呢。”孟杰说:“你看，耽误了不少时间。”
董书荣打了他肩膀一下，娇斥道:“你还美了呢！”
……
“也没啥应对的，我先听听他什么意思。”孟杰说:“我估计他会把价格提高一些，但肯定多不了。”
“那万一合适呢？”
“不可能，都是老油条，没人会花几百万买经营权的。”孟杰说:“我初步计划是，咱们最起码经营到八月份，把银行的贷款先抹平再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董书荣说:“用不用我跟着一起？”
“你最好别去，他没约你，这也是留余地。”
“真还是老油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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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年从楼上下来，在大厅楼梯口碰见王岚，“王经理，好久不见！”
“哦，是陈老板，欢迎光临，你这是……”王岚觉得他这次也不像是来消费的。
“哦，刚约了个朋友，谈了点事情。”陈延年说着往大厅看了看，“生意不错嘛！”
王岚微笑着，“托陈老板眷顾，还过得去。”
“哈哈～好啊！”陈延年问:“董经理在办公室吗？”
“应该在，我领你过去？”
“好好，谢谢。”
王岚和陈延年接触过两次，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可毕竟是客人，又感觉他和董经理比较熟，还是尽量保持礼貌些。
透过办公室玻璃门，董书荣已经看到他俩在楼梯口说话了，他俩进来前，她坐电脑前，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王岚敲了两下门，推门进来，“董姐，陈老板找你。”
“哦，陈经理啊。”董书荣转过椅子，“谈的怎么样啊？”她是一句废话也不想和他说。
陈延年很惋惜的样子，“孟总对价格还是不满意啊。”
“哦，那我也没办法，谁也不想做赔本的买卖不是？”
王岚本想出去，但感觉董书荣并没丝毫避讳，就站那没动。
陈延年往前走了几步，“董经理，你对会所的情况，应该比孟总更清楚，这个……”
陈延年把身子凑过来，“二六零的价格再加十五个点的红利，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就这，孟总还不满意。”
“陈经理，这个价格我的确舍不得，至于红利嘛，确也是不低。”
“所以说嘛，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你和孟总再商量商量。”
董书荣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问道:“陈经理，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请讲？”
“桌子上这么多菜，你为什么总盯着我这一盘子？”
“哈哈哈～”陈延年笑了，“其一，这是我的老本行。其二，恕陈某直言，这个盘子在董经理手里，有些浪费。我有信心把它经营的更好。”
“哈～陈经理爽快，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董书荣说:“不过，这是我一手矗立起来的，有感情了，我还是自己经营着吧。”
“这不冲突啊，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嘛！只要董经理愿意，可以一直管下去嘛！”
董书荣笑了，“如果陈经理愿意再增加些诚意，倒是真有机会合作。”
“哎～孟总的要求，陈某实难应允，不过，董经理有什么新的想法，我们可以直接沟通。”
“行吧，我也再合计合计。”
“好，那就不叨扰了，告辞。”
走到会所门口，陈延年回身说，“董经理，距离我们上次谈，这可又过去了两个月了，这时间越久……”
“我懂，我也会把陈老板的意思转告给孟总。”
“好，我等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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