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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滇城之和平谈判(一)

    第五十六回_构陷

    萧泓珺完成了与张阚的谈判,带着质子返回京城。在萧泓珺远赴泸州的这段日子里,京城里发生了两件事,一是悬镜司用酷刑撬开了孙为明的嘴,得知麒麟军的副帅李笃与滑国和大俞交往甚密,也与夏乙的死有关。悬镜司首尊夏庚向梁帝做了汇报,派夏江带队去永州拿人,可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当夏江赶到永州时,李笃已经携全家外逃了。萧泓珺随即被提升为麒麟军的副帅。

    第二件事是夏江因为贪腐,被悬镜司革职。因为证据存疑,首尊夏庚网开一面,没把夏江关进大牢,而是把他从悬镜司除名,逐出了京城。

    自从夏江从永州空手而归后,首尊夏庚就非常生气,悬镜司里出现了流言蜚语,说他办事不力,放走了李笃。他竭力解释,可是总也说不清楚。自新年后,夏江就张罗着准备与师妹夏云结婚,二人都是孤儿,一切结婚用的事物都由夏江一人置办。为了讨师妹欢心,他购置了尚清河边的一个小宅院,这里景色优美,周边都是朝廷大员的府邸。悬镜司里有人质疑夏江为什么有钱买这么好的宅子,举报夏江贪腐。总务官夏辛带人搜查了夏江的新宅子,发现了隐藏在墙壁里的金银和滑国特有的琥珀,于是夏江被捉拿下狱,被控贪腐。

    按照悬镜司的铁律,贪腐是死罪。夏江一直喊冤,极力辩解,说买宅院的钱大部分是师父给的,自己绝无贪腐行为,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夏辛坚持要把夏江打入死牢,夏庚亲自到牢里审问夏江,夏江哭诉冤枉,说他是唯一认识杀害夏乙和夏良凶手的人,如果他死了,恐怕就不能为夏乙和夏良报仇了。夏江的一番话让夏庚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贪腐案起了疑心,他了解自己的徒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忠心耿耿,不太可能接受外国的贿赂而放走叛徒。可是藏在夏江家里的金银财宝又无法解释,权衡再三,最后决定放了夏江,将他除名,逐出京城。

    离开了京城,夏江居无定所。他想念师妹,没有走远,与师妹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城外某地见面。夏云也很痛苦,她相信夏江,可是他们的婚约被师父强行解除。夏江想在城外找个差事做,可是京城周边没人敢雇佣他,因为谁也不想与悬镜司产生瓜葛。百般无奈,他来到城外西山的玄天观,找到了玄真。

    一年的光景,梁帝答应给玄真修建的玄天观已经落成,夏江曾经是监工。玄真很高兴见到夏江,说最近香火不错,观里要做一些修饰,正需要人手,让夏江留在观里帮工,夏江喜出望外。玄真把夏江带到后花园,把一张图纸交给夏江,让他按照图纸改造后花园,夏江从此成了泥瓦匠。玄真的图纸很玄妙,把花园改成了一个迷宫。

    夏江向玄真诉说自己的苦衷,玄真表示愿意收他为徒,把他带入虚空之门,清静无为一生。夏江思虑再三,拒绝了玄真的好意,他放不下师妹。有一段时间,他很消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他让玄真给他算算命,玄真说道:

    “江湖术士算命多数是胡说八道,算命属于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我劝你无需多虑,正人君子,前途无忧,用不着算命。”

    寒食节过后,夏江和师妹夏云每一旬都会在京城外的一个小饭馆见面,听师妹说说悬镜司和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这天,夏江如约来到小饭馆,晌午,太阳高照,天气逐渐变得炎热,饭馆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要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临窗而坐,不时地向外瞭望,等待师妹到来。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师妹也没现身,夏江很失望。师妹可能临时被公务缠身,失约了,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就在他结账准备离开时,一个头戴大斗笠的黑衣人走进的饭馆,不由分说,把手按在他的肩上。夏江不由自主地重新坐下,吃惊地说道:“师父,您怎么会来这里?”

    黑衣人就是夏江的师父夏庚,他摘下斗笠,四下扫了一眼,在夏江的对面坐下,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见夏云了,我到这儿见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

    夏江向夏庚叩首施礼,问道:“师父,师妹她没事吧?您让我做什么事?”

    夏庚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让你为我做事,而是你要为你自己做事。我听说你要去当道士,有这回事儿吗?”

    夏江尴尬地说道:“弟子的确这么想过。被悬镜司除名,又和师妹解除了婚约,我成了一个有污点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得到重用,出家也许能生活得更自在些。”

    夏庚说道:“你既然想出家,为什还要约夏云见面?”

    夏江激动地说道:“弟子心不甘呀,师父,我真的冤枉呀。我没有背叛悬镜司,没有受贿私放李笃。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夏庚说道:“你说你冤枉,那就是说有人陷害了你。你说说看,什么人会陷害你呢?”

    夏江支吾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李笃已经逃了,我想他不至于傻到赔上一大笔银子去陷害一个悬镜司掌镜使吧。我和他没有私人恩怨,可是这件事一定和他有关。”

    夏庚说道:“你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须找到李笃。我今天来见你,就是让你去找李笃,抓住他,交给悬镜司,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夏江说道:“李笃已经不在大梁,我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夏庚说道:“李笃现在应该在滑国或者大俞,你要到滑国和大俞去找他,就像抓捕孙为明那样抓捕他,你有这个胆量吗?”

    夏江听了,知道师父没有放弃自己,激动地说道:“在证明了自己之后,我还能回悬镜司吗?”

    夏庚说道:“当然能,但是如果你完不成任务,就不要回来见我了,也不要再见夏云。”

    夏江咬着牙说道:“我能找到李笃,我死也要完成任务。”

    夏庚说道:“你这次去滑国和大俞是孤军奋战,上次为了抓捕孙为明,我们在滑国的眼线全部暴露了,已经都撤了,所以你这次的任务非常艰巨。”

    夏庚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袱交给夏江,说道:“拿着,路上用,尽快动身,到永州的君安客栈找你的师兄夏石。他会为你伪造一个滑国猎户的身份,你就能以滑国人的身份在滑国和大俞之间往来,然后靠你自己的能力找到李笃。如果需要帮助,就回永州找夏石。”

    夏江惊诧地说道:“师父您派师兄去永州做暗桩了?都有谁知道?”夏石是夏庚的儿子,在悬镜司做司务,帮着夏庚管理悬镜司的日常事务。大家都认为夏庚会把首尊的位置传给儿子,当然,这么做需要皇上同意才行。

    夏庚握住夏江的手说道:“我把夏石派去永州,悬镜司内没人知道,你要保密。夏乙和夏良的死,孙为明和李笃的逃跑,还有你被栽赃,全都与麒麟军内部有人里通外国有关,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悬镜司的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不然悬镜司还怎么在京城立足?李笃与滑国和大俞来往,麒麟军有大问题,不排除武陵王和萧泓珺都有问题。我们为陛下服务,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麒麟军关系着北境的安全。”

    夏江说道:“师父,我曾经给凶手画了像,到京城的客栈和酒馆暗访,有人说在宝通商社见过凶手。宝通商社的主人叫公孙砻,就是现在的萧泓珺。如果萧泓珺认识凶手,而且与凶手有来往,那就太可怕了。李笃、萧泓珺、还有武陵王里通外国,这可是天大的事呀,您一定要告诉皇上。”

    夏庚说道:“没有证据,说了还不如不说。李笃逃了,萧泓珺很可能被提升为麒麟军的副帅,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务必找到李笃,最好能抓住他。”

    夏江郑重地说道:“遵命,弟子绝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夏庚站起身,把斗笠戴在头上,径直走出饭馆,夏江拱手送别。

    接下来的几天,夏江不断向玄真打听滑国的地理面貌和风土人情,因为玄真曾经游历滑国多年。玄真猜出了夏江的想法,说道:

    “看来你真打算去滑国抓凶手,可是杀害你师伯和师兄的凶手武功高强,不是寻常刺客或镖行里的镖师;李笃一定与滑国或者大俞的上层有关系,会藏得很深,他不会公开露面。要想找到李笃的线索,你不妨试试混进滑国的蓝旗营。蓝旗营由滑国太子掌控,实际控制人是大俞的千惠公主,那是个类似悬镜司的机构,在滑国神通广大,可以在滑国与大俞之间自由来往。”

    夏江说道:“我听说过滑国的蓝旗营,可是如果没人引荐,怎么才能加入呢?”

    玄真说道:“大梁每年举办武选,滑国每年也举办类似的比武。武艺好的青年会优先被蓝旗营挑选,你一定能行。只不过,他们只招收滑国人,这一点有些棘手。”

    夏江说道:“谢谢道长指点,我会努力争取。”

    玄真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打听一下滑国宝通商社的主人,叫公孙印,他也许有李笃的消息。”

    夏江惊讶地说道:“道长也知道宝通商社?主人不是叫公孙砻吗?现在叫萧泓珺,是皇侄。”

    玄真说道:“宝通商社的真正主人应该叫公孙印,我在滑国见过他一面。去年秋季围猎,我在九安山好像又见到了这个人,和南宫王在一起,可是我不能确定。”

    夏江说道:“如果公孙印是宝通商社的真正主人,那么他一定与萧泓珺很熟,也必然认识李笃。道长放心吧,我帮你查查这个人。”

    玄真把自己的毛驴送给夏江,夏江打扮成做小买卖的客商,迤逦前往永州。

    第五十七回_怀孕

    过了寒食节,兵部开始张罗一年一度的武选大赛。武陵王决心让贤,让太子主持今年的武选大赛,太子也没谦让。

    自太子大婚后,梁帝让太子参与国政大事。在太子挂帅讨伐北燕大胜后,梁帝与南宫丞相商议,把吏部交给太子管辖。太子提议改三师为侍读,不愿意与老气横秋的三师为伴,想挑选青年俊杰作为东宫的幕僚,名曰侍读,实则充实自己的实力。梁帝也答应了。

    梁帝召言素到养居殿,先在花园里浏览了一遍盆景,然后喝茶下棋,梁帝说道:

    “爱卿,我要感谢你这些年来教导泓麒,他很有出息,现在已经接管吏部。朝中有人议论,怕太子受三师的影响,在用人方面有失偏颇,所以我决定把三师换成侍读。麻烦你推荐几个饱读诗书、有治国理念的青年俊杰,让他们辅佐太子。”

    言素拿着棋子的手僵在半空,言家在朝中已经没人做官了,如果他再丢了太子太师之职,那么言家在京城可就是一介白衣了。言家没有爵位,到那时,言府的门楣将不再符合规制,恐怕有一天,京兆尹府的人会上门,要求他改换门楣。想到这里,他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个帝王老同学。梁帝看了一眼言素,读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

    “爱卿,我还要告诉你,我要任命你为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台。历朝历代,外戚在朝中的势力总是祸乱之源。现在南宫家族成为外戚,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你虽然也是外戚,可是和他们不是一路。你要衷心履行监察职责,纠朋党之过,树朝堂正气,辅佐朕治理江山。”

    言素紧张的心情顿时化为感激之情,御史大夫可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一品大员呀,比太子太师体面多了,也威风多了。他立刻放下手中棋子,离开坐榻,在梁帝面前跪下叩头,说道:

    “感谢陛下的信任,微臣定不负圣望,竭尽所能,匡扶朝纲,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梁帝笑逐颜开,说道:“爱卿平身,你我同窗,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来,继续下棋。”

    寒食节后开朝,南宫丞相和太子站在百官的最前面,言素站在太子身后。这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位列三甲,新的朝服让他神清气爽。身后的各部御史站成一列,好不气派。

    言素为太子推荐了三个博学的青年作为侍读。第一位是太学院的讲郎黎崇,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第二位是新任御史郜宏,博览群书,朝气蓬勃,有治国雄心;第三位是一个年轻的儒生,叫周玄清,精通传统礼仪和儒家经典。太子分别与三个人见面交谈,十分佩服言素的眼光。从此,太子不再需要每天面对几个老夫子,听他们的陈词旧语,他更乐意与年轻人交流治国理念、辩论和饮酒赋诗。

    没有了三师偷窥似的目光,太子夫妇轻松了许多,东宫里有了更多的欢笑。忽然一天,东宫阴云密布,雷电交加。

    这天,太子上朝归来,回到东宫外院的宏德殿,公孙瑛为他更衣。南宫慈黑着脸,大踏步地走进殿来,太子和公孙瑛都非常惊讶。按照约定的规矩,如果不是因为父皇或母后来访,南宫慈不应该涉足东宫外院,太子也不涉足南宫慈的内院。外院是太子居住和办公的场所,常有外人出入,内院是太子家眷的住所,除了太子妃外,只有宫女和太监,外人不经许可,不得入内。太子与南宫慈约定,太子居住在外院,南宫慈居住在内院,互不干涉。

    南宫慈站在太子面前,冲着公孙瑛不客气地说道:“你出去,我和殿下有话说。”

    公孙瑛正在帮太子更换常服,听到南宫慈命令的口吻,停住手。太子看了公孙瑛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太子自己穿戴完毕,坐下,微笑着说道:“夫人请坐,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今天不同寻常呀。”

    南宫慈没有就座,愤怒地说道:“你的人越轨了,我来向你讨个说法。”

    太子见南宫慈不坐,便又站起身,说道:“你别着急,慢慢说,越什么轨?谁越轨?”

    南宫慈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就是你那个该死的侍卫七伢子,他越轨了,我要你赐他死!”

    太子诧异地说道:“七伢子?怎么会呢?他还是一个孩子,越什么轨了?”

    南宫慈把目光转向一旁,愤愤地说道:“他把丽蓉的肚子搞大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太子大吃一惊,用手摸了摸脑门,慢慢坐下来,说道:“丽蓉的肚子大了?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可是一件怪事,丽蓉说是七伢子干的吗?”

    南宫慈气哼哼地说道:“这个死丫头嘴硬得很,不肯说。她越不肯说,就越说明是那个坏小子干的,你说吧,该怎么处置?”

    太子拍着脑门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你让我想想,这很丢人呀,弄不好,会搞得尽人皆知。”

    南宫慈说道:“这种事能瞒得住吗?丽蓉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迟早会被发现。既然丢了东宫的脸,就要杀一儆百,看以后谁还敢胡来。”

    太子故作震惊地说道:“怎么?你要杀了丽蓉?”

    南宫慈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冲太子喊道:“我是要你杀了那个小混蛋!”

    太子问道:“那丽蓉呢?”

    南宫慈气哼哼地说道:“丽蓉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丽蓉的事不用你管!”

    太子看着怒不可遏的南宫慈,慢条斯理地说道:“夫人,你先不要动怒。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七伢子把丽蓉的肚子搞大了,难道都是七伢子的错吗?丽蓉就没有错吗?”

    南宫慈把头甩向一边,说道:“丽蓉有错,但小混蛋是罪该万死。还有你,你也有错,我早就让你把这个小混蛋赶走,你就是不听。”

    太子装作很无辜,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七伢子住在宫外,只在外院值守,没机会进入内院,最近一段时间连我都很少见到他。丽蓉天天和你在一起,她在你的眼皮底下被人搞了,你竟然说我有错?这是不讲道理呀。我认为这里面丽蓉的错误更大,七伢子是个幼稚的孩子,缺心眼。丽蓉厉害得像个泼妇,如果不是丽蓉主动,七伢子哪有胆子碰丽蓉?我们办事要公正,对待下人要一碗水端平。既然出了这种事,你我二人要好好商量,妥善处理,不能意气用事。你坐下,我们平心静气,仔细商量商量好吗?”

    南宫慈不情愿地坐下,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决饶不了这个小混蛋。”

    两人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太子被这个突发事件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他刚刚接手吏部政务,自己宫里就发生了这种丢人的事情,传出去,会成为朝中百官的谈资和笑柄。这可万万使不得,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会儿,计上心头。太子瞧了瞧南宫慈,南宫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太子无奈地一笑,说道:“你我大婚快一年了,你的肚子还是平平的,父皇和母后天天盼着皇孙。最近,东海遣人来提亲,要把一个什么惠公主嫁过来,我极力推脱,说不了解这个惠公主,让父皇去查查底细。滑国也想把一个公主嫁过来,我都快抵挡不住了,我们的戏可是越来越难唱了。”

    南宫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演不下去就散伙呗,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天天被圈在这里,无聊死了。”

    太子板起脸,严肃地说道:“你既然成了太子妃,未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后宫之主,二是被囚禁在冷宫里的疯子,看你怎么选择了。我看你还是把戏演下去的好,散伙之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现在出事了,如果被捅出去,你不是不知道家法宫规,我保不住七伢子,你也保不住丽蓉。宫**乱,是要杖杀的。”

    南宫慈没说话,太子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明天一早你让丽蓉躺在床上,你自己躲起来,不要让人看到。我把太医院的御医带来,隔着纱帐给丽蓉诊脉,就说是你身体不舒服,丽蓉也不要说话。御医会认为是你怀孕了,然后我以你需要静养保胎为由,送你和丽蓉到凤鸣山庄养胎。这样,丽蓉怀孕就变成了你怀孕,丽蓉的孩子就成了你的孩子。”

    南宫慈怀疑地问道:“难道你要认丽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吗?秽乱皇家血统,可是天大的罪过。”

    太子说道:“我并没有秽乱皇室血统。养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是个女孩儿,我们就留下。如果是男孩,就找个时间让他生病死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南宫慈不屑地说道:“你认为蒙混过关会这么容易吗?”

    太子说道:“你怀孕了,我就有借口回绝邻国的求亲。以后再找几个老实听话的人充实后宫,我们的戏就可以永远唱下去。”

    南宫慈冷冷地说道:“那再往后呢?你继位后,谁来继承你?”

    太子哈哈一笑,说道:“我下面有三个弟弟,他们将来都会有儿子,只要悄悄过继一个,就能继承大业。到那时,你就是嫡亲的母后和太后。”

    南宫慈默默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和丽蓉在凤鸣山庄不露面,就不会有人怀疑吗?”

    太子蛮有把握地说道:“凤鸣山庄远离京城,只有几个东宫的老仆人打理。我会派蒙三勇带人守卫,除了东宫侍卫,任何人不能出入,彻底封锁消息。里面的仆人都不认识你们,你假扮丽蓉,丽蓉假扮你,在丽蓉生产后,你们再搬回东宫。”

    南宫慈冷冷地看着太子,问道“那你准备怎样处置七伢子?”

    太子严肃地说道:“七伢子是我得力的侍卫,对我忠心耿耿,我不会把他治罪,但我会把他送出京城。我郑重向你保证,让丽蓉永远见不到他,你看这样行吗?”

    南宫慈站起身,恨恨地说道:“那就先按你说的办。不过,我有话在先,如果再让我看到这个小混蛋,我会亲手杀了他。”

    太子也站起身,无奈地说道:“行,不过,我不会让你再见到他。”

    第五十八回_谈判特使

    兵部奏报,赤焰军在云南大胜南楚,三战三捷。梁帝大喜,下旨嘉奖赤焰军全体将士。不久,梁帝又收到了儿子写给他的亲笔信,信中述说离开京城后的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的战斗,为大梁疆土的辽阔感到自豪,更加理解父皇治国的辛苦,体会到父皇在自己婚姻方面的苦衷。表示会带好赤焰军,担负起郡王的责任。最后,提及自己的右手在战斗中负伤,影响了书写,表示歉意。父皇曾经夸赞泓奕是几个皇子中书法最好的,可是这封信的字迹不够工整。

    梁帝读完了儿子的信,几乎热泪盈眶,立即吩咐内庭司派人赴云南代表皇上探望二皇子,并带去最新打造的王冠和郡王的印章。

    出使云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在内庭司商议派何人出使云南时,中书省上奏,南楚提出议和,穆王府来信请求皇上的旨意。这可真是好事连连,南境的战乱即将结束。梁帝马上传召太子、武陵王、丞相和兵部尚书到养居殿议事,商量如何与南楚谈判。梁帝主张,由赤焰军主帅梁郡王萧泓奕主持与南楚的谈判,朝廷派特使到云南协助谈判,并慰问赤焰军、穆王府和百越联盟,诸位大臣都表示同意。在特使的人选上,太子提出让御史台的新晋御史郜宏出任特使,说锆御史年轻有为,见识广博,能言善辩,身强体壮,能胜任此职务。众人都知道太子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谁都不愿意驳他的面子,于是都表示赞同,梁帝勉强同意。

    朝堂上并不缺少资深大臣担任特使,南宫铎和王卞之所以不提出自己的特使人选,是因为朝中没有人愿意出使云南。当听到太子主动推荐自己的人为特使时,二人心中窃喜。他们知道穆王府一向桀骜不驯,在云南独断专行。往年,朝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去云南做实地考察,搜集民情,确保穆王府没有脱离朝廷的掌控。朝廷特使到边远的州县走访,不免要搜罗一些金银财宝,把特使当做肥差。可是穆王府不同,从来不用金钱贿赂朝廷官员,特别是穆小王爷好武,总是要求与特使的侍卫们比武,难免会有人鼻青脸肿。临别时,穆王府送给特使一大堆云南的土特产,让特使十分为难。除了茶叶能收下,其它的东西笨重又大,不收还不行,说是送给皇上和朝中诸位官员的礼物。一路回朝,好不辛苦,没得到什么好处,还当了一回搬运工,好生失望。有的特使习惯了索贿,因为得不到贿赂,便回朝奏报云南贫苦和穆王府暴戾。久而久之,朝中没有官员想出使云南。

    梁帝本来希望武陵王能出任特使,他想鞭策一下自己的弟弟。在过去一段时间里,麒麟军内部管理混乱,副帅竟然里通外国。武陵王久居京城,除了偶尔上朝议事,其余时间赋闲在家,整天修理他的花园,显摆他的收藏,或者出城打猎。现在萧泓珺被任命为麒麟军的副帅,常驻永州,他这个主帅又可以继续赋闲在京。梁帝认为弟弟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休闲,既然麒麟军有萧泓珺这个皇族子弟掌控,武陵王应该担当起更多国家重任。当前朝堂外戚势力庞大,太子初出茅庐,梁帝需要自己的弟弟能在朝堂上独当一面,起到制衡的作用。

    黎崇和周玄清都羡慕郜宏能被选为朝廷特使出使云南,同为太子侍读,郜宏显然更八面玲珑。太子为特使挑选卫队和随从,任命七伢子为郜宏的贴身侍卫,还特别吩咐,除了保护郜宏,七伢子别的什么都不用干。卫队里有人知道七伢子是太子的心腹,听说过有关七伢子的传言,可是从来没有与七伢子共过事,也看不出这个孩子气的侍卫如何武功高强。太子是个精明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朝中没人愿意出使云南,他对穆王府的作风也有所耳闻,之所以举荐郜宏为特使,是因为这个年轻的御史嫉恶如仇,绝不会索贿,不会丢东宫的脸。同时,把七伢子派去云南,也是为了让他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南宫慈对他恨之入骨,万一两人相遇,这个婆娘突然出手伤了他,那可就太糟糕了。

    郜宏踌躇满志,十分感激太子对他的栽培,下定决心圆满完成特使任务。一路上,他给随从和卫队制定了严格的纪律,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只住官方驿站,对待地方官员和百姓要谦逊,不许张扬跋扈。

    十几个人的队伍经过长途旅行,穿州过府,迤逦到了云南。这时滇城的守卫不再像两个月前那样紧张,南楚的军队被围困在朗城,百姓都知道南楚派人来和谈。滇城的生活迅速恢复到了战前的样子,祥和平静。

    郜宏一行人风尘仆仆,像普通百姓一样进了滇城,住进了客栈。郜宏打算先在客栈休息一晚,顺便在城里四处走走看看,第二天再去穆王府。谁知刚刚住下,客栈就被滇城的守军包围了。原来,滇城的防卫是外松内紧,当客栈老板看到十几个带刀的年轻人前来住宿,而且不是本地人,便马上向滇城的守将做了汇报。守备营派兵包围了客栈,要对外来的人做进一步检查。

    郜宏取出朝廷公文,亮明特使身份,让守军向穆王府通报。这时穆王府已经接到了中书省的信函,知道朝廷已经派遣特使来云南劳军谈判,但是没想到特使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么低调,完全不像以前的特使,要求穆王府派人到城外迎接。

    穆壮问起特使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穆小王爷的二叔,他一直是王府里负责与朝廷打交道的人,可是他从来没听说过朝中有郜宏这么一号人物。当听说特使是一个年轻人时,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穆小王爷也很失望,他已经习惯了和禁军侍卫比武,朝廷侍卫的武艺都不错,可以相互学习。可是这次朝廷特使是个没有名气的年轻人,想必侍卫的品级也不会高,比武也不会有意思。

    朝廷的特使不能怠慢,穆小王爷把高级将领和滇城官员召集到王府大厅,穆壮带着仪仗队鸣锣开道去客栈迎接特使。

    郜宏让随从和侍卫们在客栈休息,只带了七伢子和侍卫队长二人跟随仪仗队来到穆王府。走进王府大厅,穆壮高声宣布特使到,然后结结巴巴地把大厅里的众人一一介绍给特使,郜宏纳闷儿地问道:

    “梁王殿下不在滇城吗?”

    穆壮回答道:“十-十分抱歉,梁王殿下身体有-有恙,卧床不起。”

    郜宏略微考虑了一下,高声说道:“请穆小王爷、百越盟主和各位官员接旨。”

    大厅里跪了一片,郜宏宣读圣旨,对与南楚作战有功的将士大加褒奖,宣布由梁郡王萧泓奕代表大梁与南楚谈判。圣旨上说南楚侵犯大梁南境,致使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一定要赔偿云南人民的损失,否则大梁定要血债血偿。云云一大篇歌功颂德、同仇敌忾的文章,让在场的众人不免膝盖跪得生疼。

    读完圣旨,郜宏说道:“请带我去见梁王殿下。”

    穆壮和穆小王爷陪同特使去梁王的寝室,乌邯吩咐准备晚宴,迎接特使。

    萧泓奕的病已经好多了,穆王府从外省采购了人参,又有本地土司献上云南的草药田七,再加上任静行针止毒,附以百越的解毒药,体内的寒毒已经十去其九,气血补回来不少。可是他依然身体虚弱,整天躺在床上,甚是无聊。穆王府拿来一些字画让他解闷儿,他还要来纸笔,精神好的时候就练练字,右手的伤残着实让他烦恼。

    穆小王爷进屋的时候,萧泓奕正在写字,乌吉坐在一旁研墨送纸。

    穆小王爷大大咧咧地说道:“老兄,别写了,朝廷的特使到了,看你来了。”

    萧泓奕吃惊地看着穆小王爷,说道:“来得这么快,你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下?麻烦公主扶我起来。”

    郜宏进屋向萧泓奕拱手作揖,说道:“殿下安好,请接皇上给你的密旨”

    在乌吉的搀扶下,萧泓奕站起身,听到接旨,又跪下,说道:“儿臣接旨。”

    郜宏把皇上的信交到萧泓奕手里,说道:“皇上非常挂念殿下手上的伤,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萧泓奕站起身,笑笑说道:“特使辛苦了,我手上的伤早就好了,现在的病和受伤无关。我虽然生病,可还能走路,不能在大厅迎接特使,有失礼节。”

    郜宏说道:“殿下不用客气。”

    萧泓奕对穆小王爷说道:“特使到来,你早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穆小王爷有些不高兴,说道:“你身边有这么个凶神恶煞,谁敢打扰你呀?我可不想自讨没趣儿。”

    乌吉听了,眼一瞪,说道:“你说谁是凶神恶煞?你说清楚。”

    穆小王爷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避邪年画,说道:“你看,那里画着降魔天师,青面獠牙,我说的是他,你可不要多心哦。”

    郜宏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萧泓奕,说道:“请恕下官冒昧,殿下生了什么病?要紧吗?皇上十分关心殿下的健康。临行前,皇上特别嘱咐要询问殿下是否能适应云南的生活,有无水土不服。”

    萧泓奕说道:“感谢父皇的问候,我最近是有些水土不服。”

    穆小王爷嘻嘻哈哈地说道:

    “老兄你这么说,可是对我云南的水土不公呀。你不是水土不服,你是中了百越的毒。赤焰军那么多人,就你对百越的毒敏感,看来你和百越真的有缘呀。”说完,冲着乌吉挤眉弄眼。他早就看出来乌吉喜欢萧泓奕,这正合他的意。乌邯和老穆王爷是拜把子兄弟,乌邯来提亲,穆王府很难推辞。穆小王爷不喜欢性格泼辣的乌吉,乌吉喜欢萧泓奕,他求之不得。

    乌吉一脸的不高兴,说道:“大家这么站着说话不累吗?”

    郜宏说道:“圣上有旨,让我单独与梁王殿下说话,请诸位回避一下。”说完,向周围的人拱手示意。

    穆小王爷说道:“既然特使有事,那咱们都走吧。”说完,带头离开。七伢子和侍卫队长跟着走到门外等候,乌吉没有马上离开。郜宏与萧泓奕坐下,看到乌吉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郜宏看了一眼乌吉,不知道乌吉的身份,对萧泓奕说道:

    “我代表皇上与殿下叙谈,不需要侍女在场,你看…。”

    乌吉生气地冲着郜宏说道:“你说谁是侍女?”

    萧泓奕赶忙说道:“我忘了介绍,这是百越的乌吉公主,知道我生病了,前来探望。我这里没有侍女,请公主暂时回避一下好吗?”

    乌吉悻悻地走到门外,无所事事。她看到七伢子和侍卫队长笔挺地站在门两侧,轻蔑地问道:“你们二位是金陵人吗?”

    七伢子和侍卫队长目不斜视,没理会乌吉。乌吉看了一眼旁边的栢邺,只见栢邺懒懒地靠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着蓝天上的白云,手里拿着一朵花,一片一片地撕着花瓣,于是说道:

    “喂,栢邺,你也是侍卫队长,你看看人家,多规矩,你再看看你。”

    栢邺忽地站直了身体,对乌吉笑了笑,走到侍卫队长身边,打量了一下,说道:“你别这么紧张,这里是王府,安全得很。我叫栢邺,以前也在禁军干过,去年跟随梁王殿下离开京城。可是我在金陵时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呀。”

    侍卫队长看了栢邺一眼,说道:“我叫梁材,去年才从羽林营调到禁军任职,所以你没见过我。但是我听说过你的大名,你因为玩忽职守被定罪,后来武翼侯把你保了出来,没想到你现在仍然跟随在梁王殿下左右。”

    栢邺咧了一下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确切地说,是梁王殿下把我保出来的,我现在是他的侍卫队长。一晃快一年了,还真想念金陵。”说完,他开始打量七伢子,说道: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看你的服饰,应该是东宫的侍卫吧。东宫的侍卫不属于禁军管辖,朝廷怎么会派你跟随特使来云南呢?”

    七伢子站在原地,目不转睛,面无表情,没搭理栢邺,就好像栢邺不存在一样。栢邺讨了个没趣,心中不爽,说道:“喂,兄弟,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

    梁材赶紧说道:“栢队长不要生气,他叫蒙七,是东宫的侍卫,是太子殿下派他来专门保护郜大人。蒙兄弟不爱说话,你不要见怪。”

    栢邺撇了七伢子一眼说道:“噢,原来是这样。东宫的侍卫总爱摆架子,目中无人,其实本领很一般。”七伢子依然面无表情,目不转睛,旁若无人。

    乌吉露出坏笑,说道:“原来你们二人都来自禁军,一定都是武功高手。现在无事可做,你们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梁材赶忙摆手拒绝,说道:“特使反复叮嘱,不准与外人比武,还请原谅。”

    栢邺从来不愿意比武,他是侯府公子,靠着父亲的爵位加入了禁军,武功却马马虎虎。他见梁材拒绝比武,正好顺坡下驴,说道:“梁队长刚到滇城,一路风尘仆仆,颠簸劳累,我怎能此刻占便宜呢?不过,穆王府上上下下都好武,一会儿在晚宴上肯定会提出比武祝兴,梁队长要有心理准备呦。”

    屋里,萧泓奕与郜宏相对而坐。萧泓奕默默地阅读父皇的亲笔信,信中除了祝福和安慰的话以外,还提到了与南楚谈判。谈判的目标是让南楚的皇长子到金陵作质子,这样南楚就不会出尔反尔,再起战火。信里还命他在谈判结束后,立刻带领赤焰军赶赴梁洲,接替左路军驻守西境。开春后,夜秦时疫泛滥,举国慌乱。疫情已经传至梁洲,左路军上上下下感染时疫,已经接近崩溃。左路军统帅许家墩也身染时疫,卧床不起,梁洲已经变成一座孤城,四周尸殍遍野,人口凋敝,西境此时混乱不堪。最后,父皇希望他能够回京过中秋节,与许姑娘完婚,与言府小姐订婚。

    看完父亲的信,萧泓奕满腹心事。身为梁州郡王,他本应驻守梁洲,可是父皇安排的婚姻一直让他头痛。他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接受父皇的安排,他又该怎样向乐瑶解释呢?

    郜宏看到萧泓奕读完信后目光呆滞,说道:“殿下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呀,皇上指派殿下主导与南楚的谈判,对殿下寄予厚望。期待殿下能谈判成功,在朝野树立声望。”

    萧泓奕说道:“郜大人看上去很年轻,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不知你在朝中担任何职?”

    郜宏谦逊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一个新晋御史,同时也是太子殿下的侍读。太子殿下在朝中主持吏部的运作,他推荐我为特使有几重考虑。一是我官微,会乐于辅助殿下与南楚谈判;二是我年轻,能够与殿下倾心交流。太子殿下心思敏捷,高瞻远瞩,体恤民情,已经成为皇上的得力助手,能服务于东宫是我的荣幸。”

    萧泓奕说道:“皇兄的智慧远胜于我们这些弟妹,是我学习的榜样。”

    郜宏说道:“不知皇上在信中有没有提到梁洲的事?兵部已经接到左路军快报,夜秦的时疫已经蔓延到我大梁境内,左路军上上下下皆染病,已经崩溃。皇上和太子殿下都指望你能尽快率领赤焰军赶赴梁洲,代替左路军保境安民。”

    萧泓奕说道:“父皇的确在信里命我带领赤焰军去梁洲,我明天就派人去勐腊通知赤焰军提前做好准备。一旦与南楚谈判结束,南楚的质子入境,就立即开拔去梁洲。”

    郜宏问道:“殿下提到质子,什么质子?”

    萧泓奕说道:“父皇给我定了谈判目标,要让南楚把皇长子送到金陵作为人质,只有这样,南楚才不敢出尔反尔,再犯南境。”

    郜宏说道:“还是皇上深谋远虑,此计若能成功,南境就可以无忧了。南楚皇后膝下无子,皇子们都是庶出。如果长子被送来大梁当质子,将来一定会影响南楚册立太子,势必会造成南楚内乱,敌乱则我安。”

    萧泓奕说道:“计策是好计策,可是如何才能让南楚就范呢?”

    郜宏说道:“在下此次来云南的主要目的就是协助殿下与南楚谈判,请殿下把赤焰军到云南后与南楚的作战经历给我讲讲,我好为殿下出谋划策。”

    在穆王府养病的这一个月时间里,萧泓弈总是回忆来到云南后的种种经历。比武进城、百寿宴、寒毒、行军、奇袭、遭遇刺客、乌兰负伤、象军、英亲王、玉堂山、肉搏、负伤、还有和乌兰的那一夜,太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萧泓奕如数家珍般把作战经历讲给特使听。

    门外,七伢子和梁材依旧站在门口,栢邺坐在花池边。乌吉百无聊赖,抽出双刀在院子里舞了起来,边舞边说道:“你们这几个无趣的家伙,本公主给你们演练一下百越的刀术,开开你们的蛤蟆眼。”

    穆王府从来不忌讳亲朋好友带兵刃入府,在府里比武较艺是家常便饭。太阳西斜,穆小王爷走进院子,正好看到乌吉舞刀,拍手高声叫好。乌吉收起双刀,微微气喘,说道:“你又来干什么?不怕凶神恶煞吗?”

    穆小王爷说道:“晚宴都准备好了,我特地来招呼梁王殿下和特使入席。姐姐这套刀法如疾风细雨、天花乱坠,如果能在宴席上展示,那可是给了穆王府天大的面子,不知姐姐是否愿意?”

    乌吉理了理头发,说道:“你想得美,也不怕亮瞎了眼。”

    对于乌吉的言语冲撞,穆小王爷不以为意,他眯着眼睛示意乌吉去屋里看看。乌吉走到客房门前,没理会七伢子和梁材,不客气地挑开门帘,走进里屋。她看到里面二人依然面对面坐着,于是大声说道:“你们的私话说完了没有?晚宴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俩了。”

    萧泓奕和郜宏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客气地示意对方先行。乌吉不客气地说道:“特使先行吧,梁王殿下还要收拾更衣,稍后便到。”

    迎接特使的晚宴设在王府大厅,有十几桌,参加晚宴的有滇城地方官员,王府的家将和几个地方土司。乌吉帮助萧泓奕梳洗完毕,穿好礼服,萧泓奕略带歉意地说道:“谢谢公主帮我。”

    乌吉睁大眼睛看着萧泓奕,故意问道:“梁王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

    “那我以后天天这样帮你,好不好?”

    “好。哦,不,不好,这些我完全可以自理,或者让王府派个婢女就行了。”

    乌吉杏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我难道还不如婢女吗?不识好人心,你就知道气我。”她扶着萧泓奕出门。萧泓奕挣脱开乌吉的手,说道:“公主不要这样,出门让人看见了不好。”栢邺站在门外,见萧泓奕出门,赶忙上前搀扶,乌吉气鼓鼓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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