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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陵之风起云涌(二)

    第七十二回_寿宴

    萧泓奕住进了自己亲自选址的梁王府,栢邺带领卫队也住进府里。他拒绝了内庭司派来的佣人,就像居住在军营里一样,一切生活琐事都自己动手。卫队的士兵们非常高兴,他们都是第一次进京城。萧泓奕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在京城里游玩,而自己却整天闷在府中。皇后来府里探望过他一次,让他做好准备,祖母寿诞时与许姑娘完婚。没过多久,皇上下令,解散了他的卫队,士兵们都返回原籍,只留下了栢邺,王府的安保暂时由禁军接管。

    太后的寿宴好不热闹,承乾殿里客人云集,除了本族长幼,还邀请了众多外戚和朝中大员。南宫丞相代表南宫家族参加了寿宴;梁帝的姐姐毓襄长公主夫妇参加了寿宴,一同来的还有长子薛东武。太后还特别邀请了老令公薛亮,所以薛家参加寿宴的人最多。言素作为外戚也在受邀之列,由于寿宴上萧泓奕将与许漪涟完婚,所以他没带女儿言穗参加寿宴。武陵王带着全家人和穆小王爷参加了寿宴。各部尚书、中书令、大理寺卿等朝中大员坐在皇亲国戚的外围。

    让人意外的是武翼侯栢山也参加了寿宴。栢山听说梁王殿下回京,知道儿子栢邺必定跟随梁王回京,于是想借给太后祝寿的机会看看儿子。一年多没见儿子了,他特别关心儿子的婚事。栢邺二十几岁了,只在京城讨了个小妾,尚未大婚,这在贵族家庭里面实属罕见。他想与梁王商议,让儿子告假,然后带儿子回滨州完婚。谁知梁王进了京城后就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众人落座,离太后最近的是太子和武陵王一家,以及毓襄长公主一家。然后是后宫妃嫔和皇子公主们。宁妃与泓帛一桌,芸嫔与泓纪一桌,溱潆与渃渲一桌,沄汐与箫泓圭坐在一桌。席上不见泓奕和许姑娘的身影,南宫慈和皇孙景欢也缺席了。太子给出的理由是景欢病了,梁帝对于不能四世同堂颇感失望。宫女们忙着端酒上菜,御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承乾殿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夕阳将皇城照得一片金黄,承乾殿里开始掌灯。梁帝和皇后将太后夹在中间,坐在主位上,一个上了年岁的内监担任司仪,宣布寿宴开始。

    第一个节目原本是太子携滑国公主跪拜祖母,呈上寿礼。可是玲珑公主出事了,梁帝不愿意让众人看到太子单身一人献寿礼,所以取消了太子的节目。第一个节目换成了武陵王一家祝福太后,呈献寿礼,太后喜笑颜开。接下来毓襄长公主一家和老令公向太后祝寿,太后单独与老令公喝酒,相互鼓励健康长寿。

    太后知道二皇子泓奕回京了,可是在寿宴上没看到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泓奕不是回来了吗?他到了京城怎么也不来向我请安呢?这里也没见到他,你们在搞什么鬼?”

    梁帝笑眯眯地说道:“母亲不要着急,泓奕马上就出来。”说完,示意司仪宣二皇子进殿拜寿,司仪高声喊道:

    “皇子梁郡王泓奕与许姑娘漪涟新婚佳人给祖母拜寿!”

    只见萧泓奕牵着许漪涟的手,从大殿侧门进入,缓缓走向太后。萧泓奕一身红妆,金冠缎袍,面色凝重;许姑娘凤冠霞帔,一脸羞涩。二人在祖母面前跪地磕头,祝祖母万寿无疆。在司仪的主持下,二人跪父母,拜天地。一番仪式后,萧泓奕和许漪涟上前给太后献上寿礼,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玉碟。太后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许姑娘的手说道:

    “难怪刚才找不见你了,你们成婚了,我就放心了。”说完,又把泓奕拉过来,眯起眼睛仔细瞧,说道:

    “你怎么瘦了?也晒黑了,在外面受苦了吧。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住在京城里,我也好时常能看到你们。”

    梁帝说道:“母亲,泓奕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而且还要晋封亲王。他在京城的府邸也建好了,以后就留在京城参与朝政,可以随时进宫给您请安。”

    太后非常高兴,连连点头。宫女把二人领到旁边的一张餐桌坐下,给他们上酒菜。

    轮到小辈给祖母祝寿了。溱潆与渃渲二人为祖母舞了一套剑法,博得喝彩。沄汐与箫泓圭用竹箫和古琴合奏了一曲“凰裳”,着实让皇上皇后惊讶了一番。皇后尚武,对音律一窍不通,她虽然知道女儿爱好弹琴,可是从来没有关注过。箫泓圭的竹箫吹得委婉动听,在座的大部分客人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都以为他是梁家的族中子弟。

    三皇子泓帛要献给祖母一个寿字,现场搭起桌案,只见他将一杆粗粗的毛笔握在手中,神态端庄。梁帝十分喜爱泓帛,在四个皇子中,泓帛的眉眼最像梁帝,脾气秉性也像梁帝。十二三岁的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鸿帛一副白白净净、聪明少年的模样,人见人爱。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泓帛身上,期待着他的寿字。泓帛蘸了两遍墨,依然没有下笔。秋季凉爽,可是他的头上却冒出了汗珠。只见他努力保持镇定,手却发抖,大口喘气,身子也开始晃动。一滴墨汁掉在纸上,宁妃看到儿子异样,上前扶住儿子,小声问道:

    “泓帛,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泓帛没有答话,目光有些呆滞,大汗淋漓。宁妃看到情况不对,赶忙招呼宫女把儿子扶下去,自己在太后面前跪下,说道:

    “嫔妾代皇儿泓帛给太后拜寿,祝太后吉祥如意,福寿绵长。”

    太后担忧地说道:“我看泓帛这孩子好像生病了,快传太医看看。正是换季的时候,当心着凉呀。”

    梁帝也关心地对宁妃说道:“泓帛病了,你们先回去吧。传太医,我晚些时候到你宫里去。”

    宁妃带着儿子匆匆回宫,传太医给孩子看病。

    承乾店依旧热闹,芸嫔带着儿子泓纪给太后磕头祝寿,献上一件裘皮大氅作为寿礼。太后接过大氅,仔细瞧了瞧,然后交给身后的宫女,对芸嫔说道:

    “你用度紧,置办这么奢侈的衣物干什么?让泓纪唱个歌儿或者弹个曲儿多好。听说你在教他弹筝,不知学会没有。”

    芸嫔说道:“泓纪刚刚学,等学会了再弹给太后听。这件皮大氅是我弟弟从夜秦带来的,太后穿最合适。”

    太后说道:“我知道你娘家出了事,不要难过,我们给你做主。让你弟弟留在金陵吧,别回夜秦了,大梁不会亏待他的。”

    梁帝不愿意谈论夜秦的事,赶忙示意芸嫔退下。

    太子是家族里最后一个给太后祝寿的,他送给太后一个万宝盒作为寿礼。太后拉着太子的手说道:

    “看我这记性,差点儿把你给忘了。你应该在兄弟姐妹的前面给我祝寿呀,你那滑国新娘子呢?”

    太子说道:“新娘子到了金陵后水土不服,前几天生病了,所以婚礼推迟了。齐妃刚生产不久,还不能出门,所以东宫就我一个人给皇祖母祝寿。父皇把我安排在最后一个,请祖母不要生气。”

    太后说道:“看你说的,祖母不会那么小心眼儿。不过我确实想见见这位滑国公主,看看她是否配得上你。既然她病了,就好好养病,你们都要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在座的皇亲国戚和各部官员也都想见见滑国公主,这里除了梁帝、太子、萧泓奕和礼部陈大人外,没人知道凤鸣山庄发生了难堪的事。在太子祝寿之后,官员们给太后祝寿。梁帝定了规矩,本族之外的人一律不准送礼,寿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

    萧泓奕和许漪涟在太后寿宴上成婚,寿宴结束后,二人在禁军侍卫的护送下回到梁王府。新房早已布置妥当,萧泓奕面对许漪涟有些不知所措。许漪涟比他大三岁,小时候受她的照顾,以姐姐相称,现在成了夫妻,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许姑娘率先打破尴尬的场面,说道:

    “夜深了,睡吧。咱们是一家人,不要勉强自己。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不想做的事就不做,在自己的家里,随意才好。”

    新婚之夜,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萧泓奕被许漪涟叫醒,他嘟嘟囔囔地说道:“许姐姐,干嘛要起这么早?”

    许漪涟说道:“我们好好准备一下,早点儿去给祖母、父皇和母后请安。”

    侍女服侍二人洗脸更衣,吃完早饭后进宫。他们先到福寿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到芦宁宫给父皇请安。昨晚梁帝挂念爱子泓帛,晚上宿在了芦宁宫。最后他们到永安宫给皇后请安,一圈转下来已是日上三竿。

    一行人回到王府,一进门,萧泓奕就看到院内树荫下拴着两匹马。其中有一匹白马,膘肥体壮,甚是好看,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细看。在树荫下乘凉的一个侍卫向他打招呼,说道:“梁王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我家王爷来了半天了,终于等到你了。”

    萧泓奕打量着这个侍卫,觉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侍卫说道:“殿下不认识我了?我是穆王府的小常,我们家小王爷来看望你了,在客厅里坐着呢。”

    萧泓奕恍然大悟,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小王爷的侍卫。”说完,大踏步地走向正殿客厅,许漪涟紧紧跟在后面。

    萧泓奕与穆小王爷拥抱在一起,高兴地说道:“好久不见,真想念小王爷,你一向可好?”

    穆小王爷也高兴地说道:“我都好。不过老兄你不够意思,一回京城就躲起来了,让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还是在太后的寿宴上才见到了你,没想到你成亲了。我本想在寿宴上向你道喜,可是你却悄悄溜了。我今天一大早来你府上找你,谁知你进宫请安去了。让我在你家里干坐了这么久,太不够意思了。”

    萧泓奕把许漪涟拉到面前,介绍说道:“这是赫赫有名的云南穆王府的小王爷穆成龙。这是许姑娘,太后的侄孙女,我的新婚夫人。”

    穆小王爷拱手施礼,说道:“嫂子好。”

    许漪涟笑着说道:“我听说过穆小王爷。前不久父皇给小王爷办了加冕典礼,还和渃渲妹妹订了亲,恭喜,恭喜。”

    穆小王爷说道:“应该是我恭喜你们才对。不过我现在囊中羞涩,就借花献佛,把武陵王送给我的白马转送给你们作礼物,你们看行吗?”

    萧泓奕说道:“原来院子里那匹白马是你的呀,真是一匹好马,真漂亮。”

    穆小王爷得意地说道:“现在它是你的了。武陵王送我这匹马的时候,我还担心,这么漂亮的马,骑着它回云南,路途遥远,真怕它吃不了苦。”

    萧泓奕拱手作揖,说道:“谢谢小王爷,真不该让你久等。现在已近晌午,姐姐去备饭吧,我们请小王爷吃午饭。”

    许漪涟应了一声,带着侍女离开客厅。穆小王爷睁大眼睛看着许漪涟的背影,说道:“老兄,你称呼嫂子什么?姐姐?”

    萧泓奕的脸一下子红了,说道:“我们从小一起在太后身边长大,叫姐姐叫习惯了。”

    穆小王爷好像明白了什么大道理似的点点头,说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呀,你不是说皇上让你娶言府的小姐吗?”

    萧泓奕说道:“父皇想让言府小姐作我的正室,不过还没订婚呢。”

    穆小王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说道:“听说你回京城一段时间了,藏到哪里去了?我一听说你回了京城,就四处找你,打听你在哪里。可是没人知道,连武陵王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怎么这么神秘呀?我还想让你带我在金陵好好游玩一番呢,和别人玩儿没意思,和你一起玩儿才有意思。我再向武陵王借一匹白马,咱俩骑上白马,出城打猎去,你看怎么样?过几天就要去九安山围猎了,咱们先练练手。”

    萧泓奕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回到金陵后,没有马上进城,在城外逗留了几天,所以你找不到我。我这个王府不久前才入住,这几天忙得很,恐怕没时间陪你出城打猎了,秋围我也可能不参加了。”

    穆小王爷脸色一沉,说道:“打理王府有嫂子呢,你操什么心呀?在穆王府,除了练武和军务,我什么都不干。我来金陵三个月了,说实话,无聊透了。不行,你必须陪我玩。”

    萧泓奕无奈地说道:“我也想陪你玩,可是父皇要留我在京城参与朝政,让我走访朝廷各部。这几天安排得满满的,真的一点儿空闲时间都没有。”

    穆小王爷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你要留在京城了?这是好事呀,京城比梁洲可强多了。皇上如此看重你,你可要好好干呦。”

    萧泓奕惆怅地说道:“可是我还是想回梁洲,喜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对父皇说不想留在京城,父皇生气了。”

    穆小王爷探过头来,表情神秘地说道:“我听吉吉说,你很钟情林将军的妹妹,为了她你离宫出走,宁可被外放梁洲也不屈服,是这样吗?”

    萧泓奕说道:“是的,我现在仍然这么想。”

    穆小王爷忽然问道:“听说你被解除了兵权,不再统领赤焰军了,是真的吗?”

    萧泓奕点点头,穆小王爷说道:“我听说是太子想剥夺你的兵权,说外放的皇子不能有兵权,是真的吗?”

    萧泓奕说道:“其实有没有兵权,我不在乎,只要林大哥统领赤焰军,我就放心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越说心里越难受,咱们去看看白马。”

    二人走出客厅,来到前院看马,然后一起用了午饭。离开时,穆小王爷恋恋不舍地说道:“真失望,不能和你一起出城打猎,秋围你也去不了。我这一次金陵之行算是黯然失色,大打折扣。秋围过后,我就要回云南了,真怀念我们一起在滇城的时光。”

    第七十三回_秋围

    秋围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了金陵城。太后心血来潮,非要参加秋围,还要把孩子们都带上。梁帝让太子留在京城主持朝政,皇后留下管理后宫,自己带着太后和孩子们一起出发去九安山。他原本想带上宁妃和泓帛,可是泓帛身体有恙,只能留在宫里养病。他带上了芸嫔和泓纪,让芸嫔出宫散散心。夜秦政变的阴云一直没有散去,芸嫔依旧消沉,郁郁寡欢。

    御林军在前面开路,侍卫们簇拥着皇上和太后的车驾紧随其后。武陵王的车驾跟在皇上车队的后面,一队白马侍卫格外惹人注目。穆小王爷又向武陵王讨了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神情得意,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皇室围猎,非常期待。一个玉面长身的少年骑着白马与穆小王爷肩并肩走在一起,他就是京城的少年武杰谢玉,今年刚被武陵王招进王府卫队,成了武陵王的贴身随护。

    萧溱潆和萧渃渲坐在马车里,不时地掀开窗帘向外张望。萧溱潆不满地说道:“坐在马车里晃来晃去,颠来颠去,烦死人了。不行,我要骑马,不坐这破车了。”

    渃渲说道:“皇上不让咱们骑马,公主骑马出行,不合礼仪。”

    溱潆掀开后窗帘,说道:“你看,皇叔的人骑的都是白马,这些白马是从哪里来的?以前从来没见过。”

    渃渲也斜着眼从车窗向后看,说道:“我也不知道皇叔从哪里弄来了这些马,真的很漂亮。”

    溱潆说道:“你快看,穆小王爷也骑着白马,你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多可气呀。”

    渃渲不高兴地说道:“他哪里可气了?你在我面前总说他的坏话,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溱潆说道:“你看看你,一点儿定力都没有,刚订了亲就护着他。你没见他傲慢得很、目中无人吗?年龄不大,尽说大话,什么都是云南的好,还不可气吗?”

    渃渲说道:“他就是直率了些,不会迎合别人,有什么好可气的?”

    溱潆说道:“我不和你斗嘴了。有个任务交给你,你一定要完成任务,然后我就不再说他可气了。”

    渃渲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萧溱潆,说道:“什么任务?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溱潆神秘兮兮地说道:“等到了九安山,你去和穆成龙换马。让他骑你的马,咱们也骑骑他的白马,怎么样?够姐们儿就接受这个任务。”

    渃渲嘴里嘟囔着说道:“和他换马,多不好意思呀。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呢?你去向他借不行吗?”

    溱潆眼睛一瞪,说道:“和他订婚的是你,又不是我,当然是你去了,我去算怎么回事?你可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丢了咱们箫家的脸。你一定能完成任务,我看好你,我们只是借他的马骑骑而已。”

    围猎的大队人马在九安山猎宫前面的广场上扎营。皇上的营帐靠近猎宫,武陵王的营帐紧挨着皇上的营帐,随行的皇亲国戚和王公贵胄也各自搭建起自己的营帐。随后大家纷纷纵马下山,练操骑马射箭,为狩猎做准备。

    溱潆和渃渲见太后午睡了,便悄悄溜出了营帐,来到武陵王的营地。守门的卫兵认识她俩,赶忙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个瘦高的灰衣少年出门迎接,拱手说道:

    “原来是晋阳公主和怀阳郡主到访,请问你们找谁?”

    渃渲说道:“我们找穆小王爷。”

    溱潆上前把渃渲挡在身后,说道:“我们来找泓玺和沛淩。”

    长身少年笑了笑,说道:“请跟我来吧。”说完,大踏步地绕过营帐,走向一片开阔地。

    溱潆问道:“你是谁呀?有点儿面熟,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长身少年说道:“我叫谢玉,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世子和郡主正在和穆小王爷比赛射箭呢,我带你们过去。”

    谢玉把溱潆和渃渲领到一个山坡下,然后转身离去。溱潆和渃渲驻足观望,只见萧泓玺和穆小王爷正在射箭,言阙和萧沛淩在一旁观看。穆小王爷看到渃渲来了,放下手中的弓箭,跑到渃渲跟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

    渃渲说道:“我们来找你…”溱潆一把拉住渃渲,上前一步对穆小王爷说道:“我们听说你们在比赛射箭,过来看看。”

    萧沛淩走过来说道:“原来是晋阳女侠来了,怎么着,想比试比试吗?”

    萧溱潆斜眼看了看萧沛淩,说道:“比就比,谁怕谁呀。”

    萧沛淩说道:“那好,你们俩和小王爷一队,我、我哥和言公子一队,比赛射箭。一百步远,上靶得一分,射中红心得两分,每人三箭,输了罚酒。”

    穆小王爷对箫沛淩说道:“先不忙加人,这局你们输了,想赖账吗?”

    萧沛淩说道:“什么账不账的,人多更有意思。咱们重新来过,刚才的不算。”

    穆小王爷笑着说道:“我看你是怕言公子喝多了吧。你看,他的脸都红了,不会是要喝醉了吧,哈哈。”

    萧沛淩说道:“你少废话,咱们重新比过。”

    萧泓玺让随从拿来两张弓,交给溱潆和渃渲。二人试了试弓,比赛开始。第一轮,穆小王爷先射,不出所料,射中了红心,萧溱潆的箭也上了靶,可是渃渲的箭脱了靶,一共得三分。萧沛淩上场,一箭上靶,言阙的箭也上了靶,萧泓玺一箭射中红心,得四分。第二轮,穆小王爷又射中红心,萧溱潆也射中了红心,高兴地炫耀,萧渃渲很紧张,又脱靶了。萧沛淩这一组又是两箭上靶,一箭红心,双方战平。第三轮开始,溱潆让渃渲先射,渃渲想放弃,穆小王爷走到他身边,鼓励她,让她不要紧张。可是渃渲臂力弱,几番拉弓瞄准之后,早没了力气,再一次脱靶。萧溱潆上靶,穆小王爷不负众望,再次命中红心。轮到萧沛淩上场,她张弓搭箭,一箭上靶,然后笑着说道:

    “妹妹们,你们就准备喝酒吧。”

    果然,萧泓玺和言阙都射中了红心。萧泓玺从酒坛里倒出三碗酒,分别递给穆小王爷三人。萧渃渲大声说道:“这么大的碗,怎么喝得下?”

    萧溱潆喝了一口,说道:“这是什么酒呀,这么难喝。”勉强喝了一半,放下碗,说什么也不喝了。

    萧渃渲忽然说道:“我还没满十四岁,宫里有规矩,不能喝酒。”

    萧沛淩说道:“你不能喝,你姑爷可以替你喝。”说完,把萧渃渲的酒碗端过来递给了穆小王爷。穆小王爷刚喝完一碗酒,不好意思地从萧沛淩手里接过酒碗,又喝了下去。嘴里嘟囔着:“这酒是不太好喝,你们王府也不备些好酒。”

    萧沛淩转身冲着萧溱潆说道:“输了喝酒,不能耍赖,你的酒还没喝完。”

    萧溱潆说道:“你家的酒太难喝了,我喝一半就不错了。”

    萧沛淩说道:“你胡说,这是金陵名酒,怎么难喝了?不论谁输了都喝这个酒,凭什么你不喝?”

    萧溱潆强词夺理说道:“不公平,你们三个人,年龄最小的也比我们的年龄大,按理说,你们输了每人喝一碗,我们输了喝半碗就行了。”

    萧沛淩生气了,大声说道:“你又胡说八道。”她拉过穆小王爷,指着他说道:“你说他多大了?这么大的个子,一脸横肉,怎么会比我们年龄小?”

    穆小王爷挣脱了萧沛淩的手,气急败坏地道:“你说谁一脸横肉?这么没礼貌!”

    萧溱潆露出坏笑,说道:“人家小王爷在你家住了几个月了,你真不知道他多大吗?如果你错了,这半碗酒你喝。”

    萧沛淩大声说道:“好,如果我错了,我就喝,你错了得翻倍。”说完,冲着穆小王爷说道:“你说实话,你今年多大了?”

    穆小王爷说道:“我刚满十五。”

    “你撒谎,你怎么可能比她还小?”箫沛淩用手指着溱潆说道。

    萧溱潆走到言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言哥哥,麻烦你告诉她穆小王爷多大。”

    言阙的脸一下子红了,萧泓玺拉了拉萧沛淩,说道:“人家小王爷没撒谎,他是比溱潆小些。”

    萧溱潆把半碗酒端到萧沛淩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虽然咱俩总吵架,可是你有一点我非常佩服,那就是说话算话,从不食言。来,喝了。”

    萧沛淩接过酒碗,瞪了溱潆一眼,一饮而尽,然后大声说道:“咱们再比过。”

    穆小王爷说道:“我不比了,输了我得喝两碗,我可受不了。”

    萧渃渲说道:“我也不喜欢射箭,不如我们骑马下山去看风景吧。”

    言阙说道:“是呀,是呀,咱们穿过前面那片树林去看日落吧。”

    萧泓玺拉着不情愿的妹妹,和大伙去马圈牵马。

    萧泓玺兄妹和穆小王爷都骑了白马,言阙骑自己的枣红马。萧溱潆走在渃渲身边,暗示她与穆小王爷换马。萧渃渲走到穆小王爷身边,用手摸了摸白马,抬头看着穆小王爷说道:“这马好漂亮呀。”

    穆小王爷知趣地下马,说道:“这马是漂亮,就是有点儿欺生,你喜欢吗?”

    萧渃渲不好意思地说道:“喜欢。”

    穆小王爷说道:“你敢骑吗?你敢骑就让给你骑。”

    萧渃渲回头看看溱潆,溱潆上前几步,从穆小王爷手里接过缰绳,对渃渲说道:

    “看,小王爷多关心你,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渃渲冲着小王爷施礼,穆小王爷赶忙说道:“你不要客气,这是王府的马,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不过你要当心,这马不太好骑。”

    萧溱潆把自己的马交给穆小王爷,不客气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先试骑,伤不了你的怀阳郡主,你先将就着骑我的马吧。”

    六人打马下山,到山林边看夕阳。正是彩霞漫天万鸟归巢的时刻,九安山一片祥和宁静。山花凋谢,虫鸣哀怨,秋风吹起山草的波浪,四野金黄,让人心旷神怡。

    眼见太阳落山,六人打马回营。在武陵王营帐门口,溱潆和渃渲向穆小王爷告别。穆小王爷把马还给溱潆,可是溱潆却把白马交给了渃渲。渃渲小心翼翼地对穆小王爷说道:

    “小王爷,我还没骑过白马呢,能让我骑一天吗?你明天骑我的马吧。”说完把自己的马交给穆小王爷。

    穆小王爷接过缰绳,爽快地说道:“郡主不要客气,你想骑几天都行,不过记着回城的时候要还给我。”

    溱潆和渃渲高兴地相互击掌,各自牵着马离开了武陵王的营帐。渃渲迫不及待地骑上白马,心花怒放。她让溱潆在前面牵马,生怕白马不听使唤。

    第二天,狩猎正式开始。梁帝公布了赏金,活捉野猪赏银五两,活捉狼赏银五十两,活捉豹子赏银二百两。世家贵族子弟个个摩拳擦掌,炮声一响,十几只狩猎队伍冲出营地,奔向九安山方圆百里的猎场。武陵王的队伍里有二十几匹白马,十分醒目。穆小王爷骑了萧渃渲的马,这匹马虽然老实,但是不善于奔跑,总是落在队伍后面。小王爷急得满头大汗,在队伍后面不但射不到猎物,连猎物的影子都难看到。头一天下来,他空手而归。

    射猎归来,梁帝把武陵王和几个重要的大臣们请到中央大账晚宴,品尝野味。萧家几个兄弟姐妹坐在一起,谈论当日的收获。萧泓玺射杀了一头野猪,箫泓圭射杀了两只野兔,穆小王爷什么都没有,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萧溱潆问道:

    “小王爷,你武功高强,箭射得准,怎么会空手?”

    萧泓玺在一旁说道:“小王爷骑了渃渲的马,总是落在队伍的后面,连猎物的影子都看不到,光跟着瞎跑了。”

    渃渲带着歉意对穆小王爷说道:

    “是我耽误你了,我今天骑了白马,不过没去射猎,只是在周围转了转。我明天一早就把马还给你。”

    穆小王爷说道:“骑上这匹白马,郡主感觉如何?”

    萧渃渲说道:“这马的性子是有点儿烈,不过还好,有溱潆姐姐在旁边保护我,我也正好练练骑术。总是骑温顺的马,练不出好的骑术。”

    穆小王爷说道:“嗯,说得对,喜欢的话你就接着骑,好好练练骑术。我明天一定拿猎物回来给你们看。”

    萧溱潆说道:“要不然小王爷骑我的马吧,我的马比渃渲的马跑得快一些。”

    穆小王爷忽然来了豪气,说道:“不,我就骑郡主的马。我要证明给你们看,狩猎靠本事,不能只靠马好。”

    萧溱潆向穆小王爷竖起大拇指,说道:“小王爷英雄气概,我期待你明天的战果。”

    萧沛淩冷嘲热讽地说道:“我看真正喜欢白马的另有其人。有能耐自己去寻呀,别总是拿他人当枪使。”

    萧溱潆剑眉倒竖,说道:“我喜欢白马怎么了?渃渲愿意,小王爷也愿意。你生气是吧?小心气破了肚皮。”

    萧泓玺说道:“二哥府里有一匹白马,是小王爷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你为什么不借来骑呢?现在大家都想狩猎,渃渲的马老了,跑不动,你让小王爷怎么狩猎?”

    萧溱潆说道:“二哥也有白马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借来骑,反正他也不来九安山。”

    穆小王爷说道:“你们都别说了,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要骑渃渲的马打猎,证明给你们看看,你们就等着明天吃我的野味吧。”

    第二天,穆小王爷射了几只山鸡,烤了与渃渲和溱潆分享。

    第三天过后,狩猎的队伍开始休整,众人来到猎宫旁边的斗兽场,看斗兽表演。前几天狩猎,一共捕捉了八头野猪、五只狼和两头豹子。这些猎物被用于斗兽。梁帝宣布赏金,能杀野猪者赏银五十两,能杀狼者赏银一百两,能杀豹子者,赏银五百两。斗兽勇士不能使用兵刃,可以徒手或者使用棍棒,这是秋围最精彩和惊心动魄的节目。

    斗兽勇士们都是来自各大家族的侍卫高手,他们身穿皮甲,系着绑腿护腕,如果是赤手空拳的话,可以戴一副镶嵌着铁钉的皮手套。斗野猪需要用木棒,野猪皮糙肉厚,攻击力不容小觑。如果勇士斗不过猎物,守卫在赛场边的甲士就会冲进斗兽场杀死野兽,救出勇士。

    先斗了八头野猪,然后是五只狼。狼被捕获后关在笼子里,不给喂食,饥饿难耐,个个凶狠。无奈勇士们早有准备,把狼一一杀死。

    最后只剩下两头豹子,喊了几轮,没人报名去斗豹子。去年秋围,永济伯府的家将因为斗豹子失手,被抓瞎了一只眼睛。豹子灵活凶狠,四只利爪很容易伤人,甚至可以抓破皮甲。凡是斗豹子的勇士,都多多少少带伤而归,所以大家对斗豹子都很谨慎。

    看到没人报名斗豹子,梁帝提高赏金到一千两银子,可还是没人报名。武陵王把目光投向身后的谢玉,谢玉点点头,走到场边做准备。对于盛大的皇室秋猎活动来说,如果没人敢去斗豹子,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不得已,武陵王示意自己的贴身侍卫谢玉出场。谢玉是京城荣膺武馆馆主程重省的高徒,程重省琅琊榜武功排名第一,谢玉在京城青少年当中罕有敌手。

    场边裁判高声宣布谢玉入场。只见谢玉身穿皮甲,头戴铁盔,手提木棍入场。他在场中央站定,斗兽场一侧的铁门打开,哐啷一声,一头豹子冲进场内,四周看台上鸦雀无声。

    这头豹子自从被活捉后,每天只喂少许食物,饥肠辘辘。它见了谢玉,表现得十分胆怯。豹子被人捕获,所以见人就怕,它紧贴着赛场边的土墙,尽可能远离谢玉。谢玉见豹子进场后靠着墙边一动不动,便提棍上前,举棍向豹子的腰部打去。不等棍子落下,豹子向前一窜,躲开了谢玉的攻击。它回头看着谢玉,露出胆怯的目光。谢玉丝毫不停留,又是一棍向豹子抽去,见豹子躲闪,不等招数使老,又将棍子扫向豹子闪避的方位。豹子措手不及,肩头吃了一棍,一声吼叫,摄人心魄。

    谢玉年青,被豹子的吼声吓了一跳。只见他迅速恢复镇定,移动脚步,追击豹子,又是一棍打在豹子的屁股上。豹子开始在斗兽场里乱窜,寻找逃生之路。不多时,豹子头上又挨了谢玉一棍,被打了一个踉跄,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低声吼叫。它意识到此处无路可逃,只能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了。

    谢玉挥舞木棍,追击豹子,棍棍不离豹子的天灵盖。豹子也开始反击,它看到谢玉的木棍打到,挥舞前爪抵抗,扑向谢玉。谢玉纵身闪避,躲过利爪,然后又是一棍击在豹子的天灵盖上。豹子连声吼叫,一次又一次扑向谢玉。谢玉轻功卓越,不让豹子扑到自己,同时手中的棍棒加力,想尽快打倒豹子。豹子的天灵盖中了几棍后,嘴角流血,越发疯狂。一个偶然的机会,豹子用前爪接住了谢玉的木棍,后腿一蹬,张开大口向谢玉咬来。谢玉急忙丢弃了木棍,闪身躲过。豹子一个急转身,又向谢玉扑来。谢玉来不及拾起木棍,再次闪躲。场内局势骤变,豹子开始追击谢玉。谢玉无暇拾起木棍,左躲右闪,一个不小心,被豹子的尾巴扫到大腿。谢玉一个踉跄,被豹子扑倒。只见他情急之下,双腿横扫,将豹子踢开,可是肩头的皮甲已经被豹子撕破,伤及肌肤。谢玉知道,再斗下去很可能会受伤更重,于是飞身跃起,抓住场边围墙上的一个木椽,双臂用力,攀缘而上,三两下就站在了的斗兽场的围墙上。那头豹子依然在场内乱窜。

    谢玉向梁帝和武陵王拱手施礼,说道:“抱歉,在下缺乏斗兽经验,失利了。请陛下和王爷再派勇士。”

    武陵王招手让谢玉回来,先查看了一下他的伤情,然后向四周看台上的人们大声吆喝道:“在座各位哪位能斗这头豹子,赏银一千五百两!”

    看台上的看客们吵吵嚷嚷、议论纷纷,可是没人愿意下场。就在这时,穆小王爷站起身,向武陵王拱手示意,说道:“王爷,我想试试。”

    武陵王终于看到有人愿意斗豹子了,高兴地说道:“小王爷有胆量,好样的。不过你要小心呀,千万不要大意,不行就跳出来。”

    萧渃渲看到到穆小王爷要去斗豹子,着急地拉着溱潆的手臂摇晃,说道:“你看你看,他又要去逞能了,伤着可怎么办?”

    溱潆打趣儿地说道:“看你急的,你们只是订婚,还不是一家人呢。如果他破了相,你可以让皇上重新给你找婆家。”

    渃渲气得握拳捶打溱潆。溱潆认真地说道:“你别急呀,这是检验他是英雄还是狗熊的时刻。你看这只豹子,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了。现在不论是英雄还是狗熊,都应该能打败它。你要是不敢看,就闭上眼睛。”

    穆小王爷来到场边,穿了两副皮甲,戴上头盔,系上铜护腕和铁叶护腿。卫兵担心地问道:“王爷穿这么多护具,还能有力气打豹子吗?豹子可是非常灵活的。”

    穆小王爷轻松地说道:“没事儿。”他拿起一根木棍,颠了颠,又扔在地上,说道:“把拳套拿来我试试。”

    戴上拳套,穆小王爷十分满意。拳套有十来斤重,铁钉外露。他挥动双臂,抡了几下拳头。这样的拳套如果打在人的头上,一拳就可以把人打死。

    准备就绪,穆小王爷走进斗兽场,来到场中央。那头豹子正趴在墙根下休息,见有人进来,慢慢站起身,警惕地盯着穆小王爷,喘着粗气。穆小王爷扎好马步,等待豹子扑上来。可是豹子显然不愿意再打斗,刚才的疯狂完全是被逼的,它站在墙边,一动不动。

    穆小王爷心想,你不打,我打。他移动脚步,逼近豹子。豹子与穆小王爷面对面,缓慢后退。穆小王爷突然疾步向前,挥拳就打,豹子却转身溜了。穆小王爷心中生气,他穿了厚厚的护具,身体不灵活,根本追不上豹子,于是大声喊道:“给我扔一根木棍来。”

    有木棍在手,穆小王爷就能够打中豹子了。只见他跃步向前,一棍打中了豹子的屁股。豹子痛得一声吼叫,屁股哆嗦了一下,穆小王爷这一棍比谢玉打的要狠。穆小王爷挥舞着棍子,在场上追着豹子打,终于把豹子打急了,只见它反身面对穆小王爷,不停地吼叫。穆小王爷毫不理会豹子的反应,依旧抡起棍子就打。豹子突然竖起前臂,抓住棍子,然后后腿使劲儿一蹬,扑向穆小王爷。穆小王爷撒开木棍,抬脚就踢,把豹子踢了个跟斗。他不等豹子站起身,蹿上去,伸手攥住了豹子的尾巴,一扭身,把豹子抡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墙上。四周看台上的观众齐声喝彩。豹子被摔得有点儿晕,挣扎着反身抓向穆小王爷。穆小王爷死死攥着豹尾,又将豹子抡起来,向墙上摔去。一连摔了五六次,豹子终于躺在地上不动了。穆小王爷走到豹子跟前,用脚踩住豹子的头,查看死活。只见豹子嘴巴流血,双眼血红,几乎要凸出来了。他拖着豹子走到场地中央,正要举手表示胜利,豹子突然跃起,前爪搭上穆小王爷的肩头,一口向他的咽喉咬去。穆小王爷大惊失色,措手不及,向后跌倒。在跌倒的同时,他抡起拳头向豹头击去,这一拳把豹子打了一个趔趄。穆小王爷趁机爬起来,扑向豹子。他按住豹头,挥起铁拳,又打了十几下,直到豹子的头被打得血肉模糊才停下手。他喘着粗气,将死豹子举过头顶,四周看客起身鼓掌。

    穆小王爷卸去护具,来到梁帝面前。梁帝向他伸出大拇指,兴高采烈地说道:“穆王爷真不愧为我大梁的英雄豪杰。”

    武陵王也向穆小王爷祝贺,他身边的谢玉则面色尴尬。穆小王爷说道:“打死豹子,是谢公子和我两个人做的。如果不是他在前面消耗豹子的体力,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得手,我们俩平分赏银。”

    梁帝说道:“随你。我越发觉得穆王府不简单,有这么优秀的后代,是穆王府的荣耀,也是我大梁的荣耀呀!小王爷可称得上是本年度大梁第一勇士。”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永济伯刘昌站起身说道:“陛下且慢,这头豹子是合二人之力打死,还有一头豹子没有出场。且看有没有勇士把这头豹子也打死,再封赏本年度大梁第一勇士的称号不迟。”

    梁帝说道:“永济伯说得有道理,在座的有谁去挑战下一只豹子?”

    问了几遍,无人应答。武陵王说道:“如果无人应战,就把豹子关在铁笼里带回金陵,让城中百姓观赏,陛下意下如何?”

    梁帝说道:“好,可以。今日就到此结束,设酒宴,为众位勇士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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