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玫瑰
“你好！这里有人吗？我对您这的东西很感兴趣。”男人对着里屋一片漆黑的商铺喊道。
没有人回应，于是男人试探地走了进去，四处游弋的目光随意打量着摆出来的货物，已经完全破碎生锈却有着绝美花纹的长刀、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泛着蓝色荧光的小瓶、一脸怒意的奇异面具……都是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很快，男人的目光便被深处货架上的一朵紫色玫瑰吸引住了。玫瑰并没有插在花瓶里，只是随意地摆在货架上，肆意地闪烁着寒冷却妖艳的紫。碧绿带刺的茎在花瓣的衬托下也显得引人注目，青翠欲滴。
“嗯…美……极了”男人情不自禁地唤出了声，他伸手摸了摸玫瑰的花瓣，却惊奇地发现，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竟然只是一朵纸玫瑰，多么美妙的工艺品！
“这位好先生啊，本店的货物可不是能随意触碰的呢。”伴随着浓郁的烟草气味，黑暗中传来的女声阻止了男人的动作，嗓音虽然婉转妩媚，但有着一股绝不可违抗的坚决，“碰了，可就得买了。”
几盏油灯亮起，昏暗的光线逐渐勾勒出了一个女人窈窕的轮廓。女人佩戴一款造型奇特着半遮金色面具，似乎是有意乔装不以真面目示人，面具下的眼眸似乎在仔细上下打量着自己。女人深深吸了一口烟杆儿，缓缓吐出香烟，这才开口道：“让您久等了，我是这家小店的店主哥伦宾娜，您也可以称呼我为‘少女’，我更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您好，美丽的‘少女’哥伦宾娜小姐，鄙人名叫戈尔韦，是一名云游四海的行脚商。今天有幸遇见这家奇妙的商店，实乃是上天的缘分。”自称戈尔韦的男人摘下帽子，弯腰敬礼，随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已经完全被这件栩栩如生的工艺品迷住了，请您开个价钱吧。”
“哦？钱？您这可是在侮辱这株漂亮的纸玫瑰哦。这株玫瑰可是‘失心恋人的玫瑰’，想得到它，得付出些什么别的更加重要的东西。”哥伦宾娜摆弄着手里的烟杆，听到“钱”的字样后不屑地看了戈尔韦一眼。
“哈哈，对于一个行脚商来说，还有什么能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求您行行好吧，美丽的‘少女’，开个价吧！”
“对行脚商来说是这样的，但对于您来说钱可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玩意儿。总之，您先别着急，我的好先生。您就不想听听这支纸玫瑰的故事吗？”
“好吧，那您请讲。”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马特，哦，他也许是丹沃的贵族，也许不是，我也记不清楚了，他爱上了一个另一户贵族家的姑娘。马特曾在自家的花园抚琴低唱：
‘美丽的艾修莉，
不变的月亮，不变的情，我要送你一千种幸福，
一千个拥抱，一千个吻，换来你的一千滴眼泪，
用这一千颗珍珠，买来一千朵玫瑰送给你，只想让你依偎在我的身旁。
风儿轻轻地吹，吹不散这一千天的芳香。
雨也绵绵地下，洗不去这一千种的嫣红。
你可愿送我一个玫瑰般的吻，
我便给你世上最深情的那一支玫瑰。
遗忘的流风吹不散，夺梦的现实摧不折。
悲伤之时拭去你的泪水，狂乐之时伴随你的舞步。
你若将它放在你的手中，我便与你到永久。’
但是现实总没法和诗歌中描述的一样美好，不是吗？”
戈尔韦面露难色，一言不发，浅浅地摇了摇头。
“不久，马特的家族投资失败，欠了许多外债，再加上债主不依不饶的，一夜之间便家道中落，从贵族沦为了路边随处可见的平常人。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法迎娶贵族的女儿。”哥伦宾娜叹了口气，“人生无常，你也是，我也是，谁又能预料接下来的事呢？不过嘛，正是因为无法更改，无法违逆，只能接受，命运才被称之为命运呢。”
“那之后呢？这两人修成正果了吗？”戈尔韦追问道。
“后来啊，马特与善于玩弄人心的恶魔做了交易，以自己的情感为代价，换回了大笔的财富，终于名正言顺地迎娶了艾修莉。但是……”
“但是？”
“他逐渐发现自己越发变得麻木不仁，不近人情，真的和恶魔所言，自己失去了一切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马特终于发现自己早就不爱艾修莉了，只是头脑里仍然记得自己需要去爱她。他曾在长满荆棘玫瑰的花园里写信：
‘致我最亲爱的艾修莉：
我真希望自己能和从前一样把言语当成武器一样驾轻就熟，
尤其是此时此刻，
但是我的心已经变成了冰冷的石头，
我再也无法和夜莺一样婉转地诵读情歌。
我意识到我的改变，
我见证了你的凋零。
但我帮不了你，
我甚至帮不了我自己，
但我相信我可以减少对你的伤害，
至少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
这封信和这朵纸玫瑰是我对你的告别。
希望你身体健康，
回忆中只记得我们的美好时光。’
马特留下了这封信和自己亲手折的纸玫瑰，不辞而别了。”
“真是令人唏嘘的两人啊。”戈尔韦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在故事的最后，艾修莉思念成疾，郁郁而终，在死的时候，她仍然怀抱着这支纸玫瑰，或许她的灵魂就寄宿在玫瑰里呢。”哥伦宾娜喘了口气，吸了口烟，接着讲到：“故事讲完了，这就是‘失心恋人的玫瑰’的故事。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支纸玫瑰，那你就需要支付和马特一样的代价，这是价码，我也没有办法。”
“是这样吗？那很对不起，美丽的‘少女’，这价码对我来说太过昂贵，抱歉让您废了这么多口舌，也感谢您告诉了我这支玫瑰的故事。”戈尔韦摇了摇头，向哥伦宾娜行了礼，转身离开。
“没关系，我喜欢结交新朋友，我们会再见的，好心的先生，亦或者说，戈达尔大人？愿您的玫瑰永不枯萎。”
“等等！你是怎么?”戈达尔听见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哥伦宾娜点破，猛地回头，却发现哪里还有人影，甚至连偌大的店铺都不翼而飞，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地上只留下了那支孤零零的纸玫瑰在微风中“沙沙”地妩媚着。
没有人回应，于是男人试探地走了进去，四处游弋的目光随意打量着摆出来的货物，已经完全破碎生锈却有着绝美花纹的长刀、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泛着蓝色荧光的小瓶、一脸怒意的奇异面具……都是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很快，男人的目光便被深处货架上的一朵紫色玫瑰吸引住了。玫瑰并没有插在花瓶里，只是随意地摆在货架上，肆意地闪烁着寒冷却妖艳的紫。碧绿带刺的茎在花瓣的衬托下也显得引人注目，青翠欲滴。
“嗯…美……极了”男人情不自禁地唤出了声，他伸手摸了摸玫瑰的花瓣，却惊奇地发现，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竟然只是一朵纸玫瑰，多么美妙的工艺品！
“这位好先生啊，本店的货物可不是能随意触碰的呢。”伴随着浓郁的烟草气味，黑暗中传来的女声阻止了男人的动作，嗓音虽然婉转妩媚，但有着一股绝不可违抗的坚决，“碰了，可就得买了。”
几盏油灯亮起，昏暗的光线逐渐勾勒出了一个女人窈窕的轮廓。女人佩戴一款造型奇特着半遮金色面具，似乎是有意乔装不以真面目示人，面具下的眼眸似乎在仔细上下打量着自己。女人深深吸了一口烟杆儿，缓缓吐出香烟，这才开口道：“让您久等了，我是这家小店的店主哥伦宾娜，您也可以称呼我为‘少女’，我更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您好，美丽的‘少女’哥伦宾娜小姐，鄙人名叫戈尔韦，是一名云游四海的行脚商。今天有幸遇见这家奇妙的商店，实乃是上天的缘分。”自称戈尔韦的男人摘下帽子，弯腰敬礼，随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已经完全被这件栩栩如生的工艺品迷住了，请您开个价钱吧。”
“哦？钱？您这可是在侮辱这株漂亮的纸玫瑰哦。这株玫瑰可是‘失心恋人的玫瑰’，想得到它，得付出些什么别的更加重要的东西。”哥伦宾娜摆弄着手里的烟杆，听到“钱”的字样后不屑地看了戈尔韦一眼。
“哈哈，对于一个行脚商来说，还有什么能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求您行行好吧，美丽的‘少女’，开个价吧！”
“对行脚商来说是这样的，但对于您来说钱可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玩意儿。总之，您先别着急，我的好先生。您就不想听听这支纸玫瑰的故事吗？”
“好吧，那您请讲。”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马特，哦，他也许是丹沃的贵族，也许不是，我也记不清楚了，他爱上了一个另一户贵族家的姑娘。马特曾在自家的花园抚琴低唱：
‘美丽的艾修莉，
不变的月亮，不变的情，我要送你一千种幸福，
一千个拥抱，一千个吻，换来你的一千滴眼泪，
用这一千颗珍珠，买来一千朵玫瑰送给你，只想让你依偎在我的身旁。
风儿轻轻地吹，吹不散这一千天的芳香。
雨也绵绵地下，洗不去这一千种的嫣红。
你可愿送我一个玫瑰般的吻，
我便给你世上最深情的那一支玫瑰。
遗忘的流风吹不散，夺梦的现实摧不折。
悲伤之时拭去你的泪水，狂乐之时伴随你的舞步。
你若将它放在你的手中，我便与你到永久。’
但是现实总没法和诗歌中描述的一样美好，不是吗？”
戈尔韦面露难色，一言不发，浅浅地摇了摇头。
“不久，马特的家族投资失败，欠了许多外债，再加上债主不依不饶的，一夜之间便家道中落，从贵族沦为了路边随处可见的平常人。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法迎娶贵族的女儿。”哥伦宾娜叹了口气，“人生无常，你也是，我也是，谁又能预料接下来的事呢？不过嘛，正是因为无法更改，无法违逆，只能接受，命运才被称之为命运呢。”
“那之后呢？这两人修成正果了吗？”戈尔韦追问道。
“后来啊，马特与善于玩弄人心的恶魔做了交易，以自己的情感为代价，换回了大笔的财富，终于名正言顺地迎娶了艾修莉。但是……”
“但是？”
“他逐渐发现自己越发变得麻木不仁，不近人情，真的和恶魔所言，自己失去了一切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马特终于发现自己早就不爱艾修莉了，只是头脑里仍然记得自己需要去爱她。他曾在长满荆棘玫瑰的花园里写信：
‘致我最亲爱的艾修莉：
我真希望自己能和从前一样把言语当成武器一样驾轻就熟，
尤其是此时此刻，
但是我的心已经变成了冰冷的石头，
我再也无法和夜莺一样婉转地诵读情歌。
我意识到我的改变，
我见证了你的凋零。
但我帮不了你，
我甚至帮不了我自己，
但我相信我可以减少对你的伤害，
至少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
这封信和这朵纸玫瑰是我对你的告别。
希望你身体健康，
回忆中只记得我们的美好时光。’
马特留下了这封信和自己亲手折的纸玫瑰，不辞而别了。”
“真是令人唏嘘的两人啊。”戈尔韦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在故事的最后，艾修莉思念成疾，郁郁而终，在死的时候，她仍然怀抱着这支纸玫瑰，或许她的灵魂就寄宿在玫瑰里呢。”哥伦宾娜喘了口气，吸了口烟，接着讲到：“故事讲完了，这就是‘失心恋人的玫瑰’的故事。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支纸玫瑰，那你就需要支付和马特一样的代价，这是价码，我也没有办法。”
“是这样吗？那很对不起，美丽的‘少女’，这价码对我来说太过昂贵，抱歉让您废了这么多口舌，也感谢您告诉了我这支玫瑰的故事。”戈尔韦摇了摇头，向哥伦宾娜行了礼，转身离开。
“没关系，我喜欢结交新朋友，我们会再见的，好心的先生，亦或者说，戈达尔大人？愿您的玫瑰永不枯萎。”
“等等！你是怎么?”戈达尔听见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哥伦宾娜点破，猛地回头，却发现哪里还有人影，甚至连偌大的店铺都不翼而飞，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地上只留下了那支孤零零的纸玫瑰在微风中“沙沙”地妩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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