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男儿当远行
张正阳的辞职也不算是心血来潮，准确来说是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国企最大的好处就是稳定，张正阳也只能苦笑一下——是挺稳定，穷得稳定。
原本说是三个月的实习期过后转正，不过张正阳已经来到盛华机电半年多了依然还在领取实习期工资。
本来就对工资太低颇有微词的张正阳自然是无法忍受，从学校拿了毕业证回去，第二天上午一纸辞职信就直接递交到了老李的办公室。
鉴于张正阳在盛华机电第九车间的存在感并不高，所以车间领导层对于他的辞职也并未真心挽留，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哎呀小伙子你这一走真是我们车间损失”之类的屁话，随后就在张正阳的离职申请上签了字。
按照规定，盛华机电的门禁卡离职后需要办理退还。毕竟是涉及监狱管理系统的地方，任何一张门禁卡的流失都是潜在的威胁，盛华机电显然不能允许此类事件的发生。
于张正阳而言，门禁卡既然以后都用不到了，留在自己手里确实也没什么意义，就去办理退卡。
盛华机电的办事效率还算是比较高的，很快就完成了相应的手续办理，并给张正阳开具了离职证明。
6月的风已经开始变得炙热，走出盛华机电的主门，张正阳抬头看了看天空，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街上的行人不多，似乎都有点儿难以忍耐来自于夏天的热情。张正阳突然想到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只告诉了林铭一人，至于同在盛华机电的李妍，领取毕业证的时候没见到，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了。本打算跟她说一声，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从来不擅长告别，以前是，现在仍是。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如此，未可知也。
工作没了，张正阳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蓦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顾明远，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下被接通，一个听起来有点儿慵懒的声音传来：“干啥呀我的哥？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你小子倒是悠闲得很嘛！怎么着？放假了？”张正阳笑道。
“还没呢，估计得过两天。”顾明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清醒了不少：“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哈哈，原先是大忙人，现在不是了。”虽然和顾明远也挺长时间没见了，不过张正阳并未觉得有丝毫生疏。
一直以来，虽然张正阳认识的人不少，但能称得上朋友的人，着实不多。而顾明远，自始至终，绝对是张正阳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的其中一个。
“现在不是了？啥意思啊？难不成你犯了什么不可描述的错误被公司开除了？”顾明远说得一本正经。
张正阳听了一脸黑线：“滚你丫的！我这么正派的一个人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我这是主动辞职好不好？他们开除我也得我给他们机会才行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恋爱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不谈恋爱的？要说你这家伙反射弧也真够长的，这都半年前的事儿了好吧？切～也就你这样的老顽固到现在不说谈个恋爱，哎我说张正阳，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顾明远！我向毛爷爷发誓，我想踢死你！”张正阳阴沉着一张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看你看，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难不成你真喜欢男的？卧槽你以后离我远点吧还是···”
要不是隔着电话，张正阳恨不得把顾明远摁在地上穿起针线把他嘴给缝上，这口无遮拦的臭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
带着对顾明远瞎掰胡扯的无语，张正阳咬牙切齿地再次出声：“我向毛爷爷发誓，我想让你被我踢死之后再活过来，我想再次踢死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顾明远显然明白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火，这要是万一把张正阳那家伙惹哭了，卧槽那还得了？
“呃对了，我上次发给你的照片看到了吧？怎么样？”
张正阳听得出来，顾明远提到照片，显然是指瑶瑶。
“还好吧，准确来说，配你是绰绰有余。”张正阳淡淡开口。
“啊呸！你能说出这种屁话，真是可惜了我这张帅脸。有那么多的好词儿你不用，比如什么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之类之类的，我发现你这家伙越来越不靠谱了。”
“你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些个好词儿还用得着我给你组织语言啊？”
“同样是好词儿，你说出来这叫夸奖，我说出来多少显得有点儿自恋了么不是？这种道理都不明白，读书都读到狗肚里去了真是。”顾明远似乎对张正阳的回答有点儿不满。
“所以，这会儿你饱了没？”张正阳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你这家伙净说废话，我还没吃饭呢饱什么饱。张正阳我说你···卧槽你敢坑我？”顾明远突然反应过来。
“这怎么能算是我坑你呢？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我读书都读到狗肚里去了嘛哈哈～”张正阳乐不可支，总算是扳回一局。
“张正阳，我该叫你什么？”
“废话，你小子当然得叫我哥。”张正阳回答完又后悔了，这不会是顾明远那小子给他下的一个套吧？
果不其然，顾明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不就对了嘛！狗哥？”接着是一阵大笑。
张正阳有些无奈，在开玩笑方面，在顾明远面前，他好像还真是很少赢过。
“说正经的，过几天你放了假，我去找你一趟吧，也挺长时间没见你了，一块儿喝点儿。”张正阳再次开口。
“行啊，到时候要是谁喝多了我告诉你咱可不兴钻桌子底的。”顾明远对自己的酒量充满自信。
“那就这么定了，先这样。”
挂断电话，张正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小区的大门，到了另一条街道。
张正阳有些自嘲似的笑着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走路不专心，便举步往回走。
忽听得旁边一道声音传来：“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必是当世之奇才。”张正阳愣了一下，四下环顾了一番，才发现是个算卦人在跟一个看起来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年讲解运程。
张正阳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年头怎么还有年轻人迷信算卦这种事情？
走出没几步听到身后算卦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看一下···不好不坏，是个中签。这签文上写的是——欲得功名需远遁，尝尽苦楚可称王。小伙子，看样子你这前程注定要在不停奔波中度过啊···”
身后的青年听到算卦先生的这番话脸上会浮现什么样的表情已经无关紧要，算卦先生的那句签文却是在张正阳的心头久久回荡——“欲得功名需远遁，尝尽苦楚可称王”。
对于自己而言，所谓归宿，是否也在未知的远方呢？
回到住处，张正阳懒得吃饭，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直到被饿醒，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五点多。
不知怎的，工作的时候也没感觉如此疲惫，现在不工作了，反而有些睡不醒。
张正阳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还是困倦不已，但为了填饱肚子，这觉是坚决不能再睡了。
出了小区，张正阳朝着不远处的水果店走去。天气炎热食欲也不是很高，不如吃点儿水果来得实在。
水果店旁边是烟酒店，买完水果，张正阳鬼使神差般走进了烟酒店：“老板，来包烟。”
张正阳抽烟的水平很次，叼烟的姿势都不见得有多熟练，更别提像某些人一样牛逼哄哄地能一口气吐出几个烟圈。但此时的张正阳，莫名其妙地就想抽上几口，虽说那种味道他并不喜欢。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让你保持离我心脏最近的距离···”张正阳猛吸了一口烟被呛得咳嗽不止，却突然想起在校期间经常听的这首《下辈子也要找到你》来。
那一瞬，张正阳的脑海里再次闪过杨然。
对于顾明远，张正阳坚定认为，即使十年、二十年不见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会一直站在那里，不曾走远。
很多时候当孤独环绕，寂寞侵蚀，张正阳那颇为念旧的内心深处，总能回忆起有关于过去的点滴。而顾明远，好似满天星辰中最独特的一束光，亮得耀眼。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兄弟。
很快到了约定见面的时间，张正阳总算再次见到顾明远。看到出站口前来迎接自己的只有顾明远一人，张正阳一脸狐疑地问道：“就你自己？”
“张正阳，你不会觉得你已经脸大到了要让我吆五喝六排队来迎接你的程度吧？”顾明远撇了撇嘴。
“不是，我是说，瑶瑶没跟你一起过来？”张正阳解释。
“人家又没见过你，万一你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追到手的呢！要是被你这张丑脸吓跑了，那我不是亏大发了嘛！”
“滚你丫的，你才丑！”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引见，其实她是放了假先回家去了。对了，前几天你说要跟我拼酒来着？行不行啊你～”
“说这些没用的干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
这场酒把张正阳直接喝断片儿了，本来意识还是清醒的，但至于后来发生了些什么就完全没了印象。听顾明远说，那天的张正阳又哭又笑整个人和疯了似的。
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能见到自己深深想念的兄弟，张正阳觉得挺开心。
只是有关于自己的人生，恐怕就要开始真正的颠沛流离了。
男儿当远行，步履应无停。
不甘为燕雀，展翅作苍鹰。
天高识地迥，悲喜有虚盈。
渡人先渡己，再思悯众生。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国企最大的好处就是稳定，张正阳也只能苦笑一下——是挺稳定，穷得稳定。
原本说是三个月的实习期过后转正，不过张正阳已经来到盛华机电半年多了依然还在领取实习期工资。
本来就对工资太低颇有微词的张正阳自然是无法忍受，从学校拿了毕业证回去，第二天上午一纸辞职信就直接递交到了老李的办公室。
鉴于张正阳在盛华机电第九车间的存在感并不高，所以车间领导层对于他的辞职也并未真心挽留，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哎呀小伙子你这一走真是我们车间损失”之类的屁话，随后就在张正阳的离职申请上签了字。
按照规定，盛华机电的门禁卡离职后需要办理退还。毕竟是涉及监狱管理系统的地方，任何一张门禁卡的流失都是潜在的威胁，盛华机电显然不能允许此类事件的发生。
于张正阳而言，门禁卡既然以后都用不到了，留在自己手里确实也没什么意义，就去办理退卡。
盛华机电的办事效率还算是比较高的，很快就完成了相应的手续办理，并给张正阳开具了离职证明。
6月的风已经开始变得炙热，走出盛华机电的主门，张正阳抬头看了看天空，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街上的行人不多，似乎都有点儿难以忍耐来自于夏天的热情。张正阳突然想到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只告诉了林铭一人，至于同在盛华机电的李妍，领取毕业证的时候没见到，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了。本打算跟她说一声，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从来不擅长告别，以前是，现在仍是。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如此，未可知也。
工作没了，张正阳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蓦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顾明远，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下被接通，一个听起来有点儿慵懒的声音传来：“干啥呀我的哥？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你小子倒是悠闲得很嘛！怎么着？放假了？”张正阳笑道。
“还没呢，估计得过两天。”顾明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清醒了不少：“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哈哈，原先是大忙人，现在不是了。”虽然和顾明远也挺长时间没见了，不过张正阳并未觉得有丝毫生疏。
一直以来，虽然张正阳认识的人不少，但能称得上朋友的人，着实不多。而顾明远，自始至终，绝对是张正阳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的其中一个。
“现在不是了？啥意思啊？难不成你犯了什么不可描述的错误被公司开除了？”顾明远说得一本正经。
张正阳听了一脸黑线：“滚你丫的！我这么正派的一个人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我这是主动辞职好不好？他们开除我也得我给他们机会才行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恋爱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不谈恋爱的？要说你这家伙反射弧也真够长的，这都半年前的事儿了好吧？切～也就你这样的老顽固到现在不说谈个恋爱，哎我说张正阳，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顾明远！我向毛爷爷发誓，我想踢死你！”张正阳阴沉着一张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看你看，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难不成你真喜欢男的？卧槽你以后离我远点吧还是···”
要不是隔着电话，张正阳恨不得把顾明远摁在地上穿起针线把他嘴给缝上，这口无遮拦的臭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
带着对顾明远瞎掰胡扯的无语，张正阳咬牙切齿地再次出声：“我向毛爷爷发誓，我想让你被我踢死之后再活过来，我想再次踢死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顾明远显然明白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火，这要是万一把张正阳那家伙惹哭了，卧槽那还得了？
“呃对了，我上次发给你的照片看到了吧？怎么样？”
张正阳听得出来，顾明远提到照片，显然是指瑶瑶。
“还好吧，准确来说，配你是绰绰有余。”张正阳淡淡开口。
“啊呸！你能说出这种屁话，真是可惜了我这张帅脸。有那么多的好词儿你不用，比如什么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之类之类的，我发现你这家伙越来越不靠谱了。”
“你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些个好词儿还用得着我给你组织语言啊？”
“同样是好词儿，你说出来这叫夸奖，我说出来多少显得有点儿自恋了么不是？这种道理都不明白，读书都读到狗肚里去了真是。”顾明远似乎对张正阳的回答有点儿不满。
“所以，这会儿你饱了没？”张正阳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你这家伙净说废话，我还没吃饭呢饱什么饱。张正阳我说你···卧槽你敢坑我？”顾明远突然反应过来。
“这怎么能算是我坑你呢？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我读书都读到狗肚里去了嘛哈哈～”张正阳乐不可支，总算是扳回一局。
“张正阳，我该叫你什么？”
“废话，你小子当然得叫我哥。”张正阳回答完又后悔了，这不会是顾明远那小子给他下的一个套吧？
果不其然，顾明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不就对了嘛！狗哥？”接着是一阵大笑。
张正阳有些无奈，在开玩笑方面，在顾明远面前，他好像还真是很少赢过。
“说正经的，过几天你放了假，我去找你一趟吧，也挺长时间没见你了，一块儿喝点儿。”张正阳再次开口。
“行啊，到时候要是谁喝多了我告诉你咱可不兴钻桌子底的。”顾明远对自己的酒量充满自信。
“那就这么定了，先这样。”
挂断电话，张正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小区的大门，到了另一条街道。
张正阳有些自嘲似的笑着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走路不专心，便举步往回走。
忽听得旁边一道声音传来：“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必是当世之奇才。”张正阳愣了一下，四下环顾了一番，才发现是个算卦人在跟一个看起来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年讲解运程。
张正阳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年头怎么还有年轻人迷信算卦这种事情？
走出没几步听到身后算卦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看一下···不好不坏，是个中签。这签文上写的是——欲得功名需远遁，尝尽苦楚可称王。小伙子，看样子你这前程注定要在不停奔波中度过啊···”
身后的青年听到算卦先生的这番话脸上会浮现什么样的表情已经无关紧要，算卦先生的那句签文却是在张正阳的心头久久回荡——“欲得功名需远遁，尝尽苦楚可称王”。
对于自己而言，所谓归宿，是否也在未知的远方呢？
回到住处，张正阳懒得吃饭，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直到被饿醒，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五点多。
不知怎的，工作的时候也没感觉如此疲惫，现在不工作了，反而有些睡不醒。
张正阳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还是困倦不已，但为了填饱肚子，这觉是坚决不能再睡了。
出了小区，张正阳朝着不远处的水果店走去。天气炎热食欲也不是很高，不如吃点儿水果来得实在。
水果店旁边是烟酒店，买完水果，张正阳鬼使神差般走进了烟酒店：“老板，来包烟。”
张正阳抽烟的水平很次，叼烟的姿势都不见得有多熟练，更别提像某些人一样牛逼哄哄地能一口气吐出几个烟圈。但此时的张正阳，莫名其妙地就想抽上几口，虽说那种味道他并不喜欢。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让你保持离我心脏最近的距离···”张正阳猛吸了一口烟被呛得咳嗽不止，却突然想起在校期间经常听的这首《下辈子也要找到你》来。
那一瞬，张正阳的脑海里再次闪过杨然。
对于顾明远，张正阳坚定认为，即使十年、二十年不见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会一直站在那里，不曾走远。
很多时候当孤独环绕，寂寞侵蚀，张正阳那颇为念旧的内心深处，总能回忆起有关于过去的点滴。而顾明远，好似满天星辰中最独特的一束光，亮得耀眼。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兄弟。
很快到了约定见面的时间，张正阳总算再次见到顾明远。看到出站口前来迎接自己的只有顾明远一人，张正阳一脸狐疑地问道：“就你自己？”
“张正阳，你不会觉得你已经脸大到了要让我吆五喝六排队来迎接你的程度吧？”顾明远撇了撇嘴。
“不是，我是说，瑶瑶没跟你一起过来？”张正阳解释。
“人家又没见过你，万一你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追到手的呢！要是被你这张丑脸吓跑了，那我不是亏大发了嘛！”
“滚你丫的，你才丑！”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引见，其实她是放了假先回家去了。对了，前几天你说要跟我拼酒来着？行不行啊你～”
“说这些没用的干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
这场酒把张正阳直接喝断片儿了，本来意识还是清醒的，但至于后来发生了些什么就完全没了印象。听顾明远说，那天的张正阳又哭又笑整个人和疯了似的。
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能见到自己深深想念的兄弟，张正阳觉得挺开心。
只是有关于自己的人生，恐怕就要开始真正的颠沛流离了。
男儿当远行，步履应无停。
不甘为燕雀，展翅作苍鹰。
天高识地迥，悲喜有虚盈。
渡人先渡己，再思悯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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