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铁洪流
数万年前，当地球绝大多数智人部落还在用石器、木器、骨器狩猎和战斗，一个足够幸运的部落目睹了天火自苍穹而降，当可怖的烈焰和骇人的烟尘终于散去，战战兢兢的部落成员陨石坑底部发现了一块比石头更硬、更重，兼具弹性的和韧性的神秘物质，酋长和大祭司高呼这是天神的恩赐，是星辰的精华，并把这种神奇的造物命名为……铁。
“我觉得那酋长没说错，铁确实是星辰的精华，毕竟铁是恒星聚变反应放能步骤的最后一步。不过就我而言更希望找到铌、锰与铁伴生的‘猎物’，用于制作耐低温的深冷钢，当然如果是富含镍的陨铁也不错，高镍的‘殷钢’膨胀系数接近于0，在低温下很好用的说……”
阑珊仿佛要吃糖果的馋嘴小女孩一般搜寻着可能存在的陨石矿产，西门戎则又有了时间继续对共工星冰壳怪异性质进行深入研究。现在温差发电装置已然平稳运行了一个多月，并且开始鸡生蛋蛋生鸡一般地扩大产能。有了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西门戎在研究方面也“奢侈”起来，现在的液体取样已经深入到900米以下，对这帮“液体杀手”特殊性质的了解也走上了正轨。
“没有发现任何细胞或拟细胞结构，也不存在任何溶原性的病毒，因此我不认为它的拟细胞毒性是生物性质的。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普遍存在的拟细胞毒性，才导致了冰下明明微孔密布，液体蔓延式流淌，却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迹象。”
“随着深度的增加，液体的拟细胞毒性也逐步增强，还需要继续探测，寻找这种毒性存在地质学根源。”
“对毒性化学本质的研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毒力并不存在单一对应的大分子载体……毒性对沸水的温度不敏感，超临界水的高温高压能够降低毒性，但需要处理十分钟以上。如果这种毒性真的是纯粹化学性质的，我只能说它稳定，非常的稳定。”
“反渗透处理可以根除毒性，但微滤和纳滤不行，这玩意儿可真够小的……反渗透处理后的液体可以用于制水，我们并不会面临水源的危机。”
“到目前为止进行了436次拟细胞毒性实验，全部为阳性，进行了58次细胞毒性实验，全部为阴性。来自地球的真细胞生物似乎对共工星的土特产不敏感，呈现某种奇怪的惰性。”
……
探索的过程仿佛盲人摸象，每一次实验往往只能窥测到其中一个小小的侧面。当西门戎的研究成果足够在没有消失的地球上拿几个重要奖项的时候，阑珊的“狩猎”也惊喜连连。
“天体质量越大，因为重力而造成的分层现象就越明显，轻的还能浮在上面，重的大部分沉下去了。只有那些微小的天体，或者更小的，连天体都算不上的东西，才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些原始太阳系物质的风貌……简单说来，就是混杂，多样化，什么都有，就如同抽盲盒一样的说！”
阑珊这些天来确实沉迷于抽奖游戏，或者说的“专业”一点，是她已经高度拟人化的人工虚拟神经网络一次又一次接受随机性带来的正向情绪反馈。为了让这种正向情绪反馈更强烈一些，她甚至玩起了花样——陨冰视为安慰奖，陨石视为三等奖，石铁陨石视为二等奖，陨铁视为一等奖，稀缺元素富集的陨铁视为特等奖……抽奖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的同时，收集到4号救生舱附近的各色陨石陨铁颇有堆积如山的趋势。
“有了能源，有了物质，那我可以做出好多大家伙的说！”
“原来的柔性机械臂太小，数量也太少，所以现在增长一倍、增粗一倍、数量增加两倍！”
“既然有了冰车，那一样可以建造金属内核，水冰外壳的厂房。第一批数量不多，从一百间开始！”
“厂房内部当然有各种各种的设备，由于改装频繁，更新换代的快，所以永固刚性结构是不需要的，全-部-换-上-柔-性-机-械-臂！”
……
若以旁观路人的视角，4号救生舱在此后数月内的变化非常的掉精神健康值。救生舱本身是规整的，即使迫降后摔的有些变形了，也基本上看的出来是什么玩意儿。然后不久之后，在救生舱周围就出现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建筑”，这个建筑打引号是因为它们是“活”的，它们会生长，它们会蔓延，它们会变态发育，各种看似形状奇葩、功能却不含糊的机械触手挥舞如飞、起起落落，越来越多的金属与冰块相结合，闪烁着诡异寒光的人造物体进进出出，甚至这些人造物体本身的形态也在改变，最初只有轮式的，后来估计是为了攀爬陡峭的山壁和越过崎岖的地形，渐渐出现了类似昆虫的多足形态，这么一大堆“机械虫族”并不是异变的终点，类似蛇形的和类似陆行章鱼的玩意儿紧随其后。越来越夸张的画风让这群家伙看起来越来不像是科技造物，倒是有点妖魔鬼怪邪神眷族之类的意思。
“我不确定这小丫头片子的‘姐姐’有没有疯，但她自己八成是疯了。”西门戎现在的态度是科研不休，吐槽不止，至于为啥只有八成疯了，还剩下两成没疯？因为阑珊的目的很明确——
“一切恐惧都来自火力不足！”
“消灭恐惧的最佳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只要派到‘不周之山’主体残骸的力量足够多，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都可以被碾碎！”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窝准备嚎啦！”
“加油！奥利给……”
“原来她不是疯了，而是巨魔化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工智能在爆兵方面确实存在显著的优势。或许以后大规模常规力量由她负责，我负责出其不意的精锐尖兵……”在默默做了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中扮演角色的分配之后，西门戎下达了休整、集结和进军的指令。
“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应该也能应对吧。”
在人造卫星锁定“不周之山”号陨落点的161个地球日之后，相柳星的“眼睛”注视之下，一股冰铁洪流开始了大进军。
爆兵战术确实是资源相对充足条件下难度最低的解。在过去的几个月中，阑珊“吃”掉了以4号救生舱（现在差不多该改名为机械触手怪舱了）为中心，数百公里以内冰壳表面的绝大部分重元素。聚沙成塔，积水成渊，原本分散的重元素已经凝聚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大锤，就算有什么奥特曼陪练对象画风的怪兽冒出来，它得到的也只会是一顿惨烈的暴揍，除非……
“……嗯？”
“我觉得那酋长没说错，铁确实是星辰的精华，毕竟铁是恒星聚变反应放能步骤的最后一步。不过就我而言更希望找到铌、锰与铁伴生的‘猎物’，用于制作耐低温的深冷钢，当然如果是富含镍的陨铁也不错，高镍的‘殷钢’膨胀系数接近于0，在低温下很好用的说……”
阑珊仿佛要吃糖果的馋嘴小女孩一般搜寻着可能存在的陨石矿产，西门戎则又有了时间继续对共工星冰壳怪异性质进行深入研究。现在温差发电装置已然平稳运行了一个多月，并且开始鸡生蛋蛋生鸡一般地扩大产能。有了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西门戎在研究方面也“奢侈”起来，现在的液体取样已经深入到900米以下，对这帮“液体杀手”特殊性质的了解也走上了正轨。
“没有发现任何细胞或拟细胞结构，也不存在任何溶原性的病毒，因此我不认为它的拟细胞毒性是生物性质的。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普遍存在的拟细胞毒性，才导致了冰下明明微孔密布，液体蔓延式流淌，却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迹象。”
“随着深度的增加，液体的拟细胞毒性也逐步增强，还需要继续探测，寻找这种毒性存在地质学根源。”
“对毒性化学本质的研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毒力并不存在单一对应的大分子载体……毒性对沸水的温度不敏感，超临界水的高温高压能够降低毒性，但需要处理十分钟以上。如果这种毒性真的是纯粹化学性质的，我只能说它稳定，非常的稳定。”
“反渗透处理可以根除毒性，但微滤和纳滤不行，这玩意儿可真够小的……反渗透处理后的液体可以用于制水，我们并不会面临水源的危机。”
“到目前为止进行了436次拟细胞毒性实验，全部为阳性，进行了58次细胞毒性实验，全部为阴性。来自地球的真细胞生物似乎对共工星的土特产不敏感，呈现某种奇怪的惰性。”
……
探索的过程仿佛盲人摸象，每一次实验往往只能窥测到其中一个小小的侧面。当西门戎的研究成果足够在没有消失的地球上拿几个重要奖项的时候，阑珊的“狩猎”也惊喜连连。
“天体质量越大，因为重力而造成的分层现象就越明显，轻的还能浮在上面，重的大部分沉下去了。只有那些微小的天体，或者更小的，连天体都算不上的东西，才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些原始太阳系物质的风貌……简单说来，就是混杂，多样化，什么都有，就如同抽盲盒一样的说！”
阑珊这些天来确实沉迷于抽奖游戏，或者说的“专业”一点，是她已经高度拟人化的人工虚拟神经网络一次又一次接受随机性带来的正向情绪反馈。为了让这种正向情绪反馈更强烈一些，她甚至玩起了花样——陨冰视为安慰奖，陨石视为三等奖，石铁陨石视为二等奖，陨铁视为一等奖，稀缺元素富集的陨铁视为特等奖……抽奖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的同时，收集到4号救生舱附近的各色陨石陨铁颇有堆积如山的趋势。
“有了能源，有了物质，那我可以做出好多大家伙的说！”
“原来的柔性机械臂太小，数量也太少，所以现在增长一倍、增粗一倍、数量增加两倍！”
“既然有了冰车，那一样可以建造金属内核，水冰外壳的厂房。第一批数量不多，从一百间开始！”
“厂房内部当然有各种各种的设备，由于改装频繁，更新换代的快，所以永固刚性结构是不需要的，全-部-换-上-柔-性-机-械-臂！”
……
若以旁观路人的视角，4号救生舱在此后数月内的变化非常的掉精神健康值。救生舱本身是规整的，即使迫降后摔的有些变形了，也基本上看的出来是什么玩意儿。然后不久之后，在救生舱周围就出现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建筑”，这个建筑打引号是因为它们是“活”的，它们会生长，它们会蔓延，它们会变态发育，各种看似形状奇葩、功能却不含糊的机械触手挥舞如飞、起起落落，越来越多的金属与冰块相结合，闪烁着诡异寒光的人造物体进进出出，甚至这些人造物体本身的形态也在改变，最初只有轮式的，后来估计是为了攀爬陡峭的山壁和越过崎岖的地形，渐渐出现了类似昆虫的多足形态，这么一大堆“机械虫族”并不是异变的终点，类似蛇形的和类似陆行章鱼的玩意儿紧随其后。越来越夸张的画风让这群家伙看起来越来不像是科技造物，倒是有点妖魔鬼怪邪神眷族之类的意思。
“我不确定这小丫头片子的‘姐姐’有没有疯，但她自己八成是疯了。”西门戎现在的态度是科研不休，吐槽不止，至于为啥只有八成疯了，还剩下两成没疯？因为阑珊的目的很明确——
“一切恐惧都来自火力不足！”
“消灭恐惧的最佳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只要派到‘不周之山’主体残骸的力量足够多，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都可以被碾碎！”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窝准备嚎啦！”
“加油！奥利给……”
“原来她不是疯了，而是巨魔化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工智能在爆兵方面确实存在显著的优势。或许以后大规模常规力量由她负责，我负责出其不意的精锐尖兵……”在默默做了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中扮演角色的分配之后，西门戎下达了休整、集结和进军的指令。
“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应该也能应对吧。”
在人造卫星锁定“不周之山”号陨落点的161个地球日之后，相柳星的“眼睛”注视之下，一股冰铁洪流开始了大进军。
爆兵战术确实是资源相对充足条件下难度最低的解。在过去的几个月中，阑珊“吃”掉了以4号救生舱（现在差不多该改名为机械触手怪舱了）为中心，数百公里以内冰壳表面的绝大部分重元素。聚沙成塔，积水成渊，原本分散的重元素已经凝聚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大锤，就算有什么奥特曼陪练对象画风的怪兽冒出来，它得到的也只会是一顿惨烈的暴揍，除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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