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始于足下
昼长夜短，天空仍然泛着光亮，云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在与伙伴分别后去见了他的动物朋友们，真正踏出脚步的时候，分别的不舍和对未来的彷徨涌上心头，他可以摆脱这种消极的情绪，可他不想这么做，他在细细体悟这份情感。他知道这是来源于对父母的依恋和对亲人的不舍。
“娘，我回来了。”云努力让声音像从前一样轻快，看着指挥着正在端饭菜的娘亲。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附宝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婉，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再叫云儿的名字。
“嗯，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附宝没再说什么，进了账内，云也跟着进去。
入内一看，月光下从奶奶到兄弟姐妹在附近的都来了，云的心颤了又颤。看见瑶儿的手势，坐在了她的旁边。
食无言，云吃的味同嚼蜡。
饭后，鸿母开口了，“云儿，你将远行，奶奶没别的什么要教你的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安全第一，下雪的时候一定让奶奶看到你。”
“奶奶，我不走了。”云的泪一下子就快落下来了，他真有些后悔了。
“那不行，奶奶不能成为你的束缚，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孙儿这么优秀，要走的更远才是。”
云无言以对，强忍眼泪。
一旁的瑶儿疑惑，“哥，你要去哪儿，很远吗？有没有危险，我陪你。”
“瑶儿，这是我的一个历练，去外公的部落，下雪前就回来了。你不能去，女孩子在路上不方便，而且，你要照顾奶奶。”
瑶儿乖乖点头。
“云，你真的就只带五个人吗，这一路并不安稳，耗时良久。”鸿坐在北方低声询问。
“是的父亲，他们都是我可以托付的伙伴，我们不是去打仗，不用带太多人的。”
“云儿，如今各部落互相征伐，出了有熊部落势力范围后，你们就不能轻易获得食物了，多带些武器，除了自己捕猎使用，食物匮乏时也能与其他部落交易。盐巴也带一些，这些不管在哪个部落，都是很有用的东西。”附宝不厌其烦的一件件交代。
“知道了娘。”云认真记下。
“你去跟兄弟们道别吧。”
云起身与一众兄弟告别，他们都起身，满脸关切之意，询问要不要添些人手，货物够不够。还有的询问云要走哪些路，告诫哪些路难走。
云的大哥熊壮，二哥熊祈也表达了自己的关心，送出了自己的武器和皮甲作为临别赠礼。
云一一应答，只隐瞒了自己的去向。
告完别后大家就都散去了，只有云和母亲还留在这里，父亲已经去送奶奶，连瑶儿也随着她母亲去了自己的帐篷。
附宝走向云，把这个快和自己一样高的少年搂在怀里，低声道：
“云儿，衣服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待会儿你带上，路上不要多管闲事。另外，你离开部落的消息是藏不住的，你的兄弟们可能串通妻族害你，别的部落也不一定像族里安全，你要小心，你们队伍不能一直是五个人，那太明显，切记。”
“娘会在部落找借口把你的兄弟都留一段时间，不放跑任何人报信，今天喊来的几个兄弟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喊他们来就是让他们收心的。”
“你要记好，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判断一个人好不好，不要看他说什么，看他做什么。不要试探人的贪婪。如果碰到好的女子，就把她带回来吧。娘很想看到云儿能幸福快乐。”
“娘，我舍不得你。”云抱着母亲眼泪簌簌落下。
附宝也终于忍不住抽噎，却还是把一个项链挂在云的脖子上。
“娘，这是什么？”云拿起物件仔细查看，是一个通体翠绿，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青蛟的玉佩。
“这是娘当年出嫁时你外公给我的宝物，也是娘给你的信物，你把这个给你外公，他会教你蛟图腾的神韵和炼体术。不要给第二个人看，保护好它。”
清晨，附宝和鸿站在山坡上，看着六个少年满负行装走下山坡，沿着姬水流淌的方向，向着东方而去。
部落里，主帐不远处的一座大帐里，二公子熊祁早早起床，在妻子的服侍下用饭。忽然，熊祁似有所觉，看向红日渐出的东方。
一旁妻子看见后，小心的斟酌语气说：“听说云弟要外出历练，这啥时候出发的，也不告诉我们送送。”
熊祁眼眸幽深，淡淡道:“有大父大母安排，自然不用我们操心，去哪儿也不用我们知道。”
听罢，妻子眼睛一亮，激动万分，“我娘家在附近不远，不知是什么样的队伍，让我娘家人帮忙找找，碰到了也好招待一番，路上没个帮衬的多辛苦。”
这是一位健康小麦色皮肤的活泼女子，此时满眼的机灵劲儿，煞是可人。平日里这样的神态早该换来丈夫的宠爱，可今日不同。
熊祁眼中只精芒一闪，随即冷淡的瞟了妻子一眼，朦胧的话如水流出，
“婉儿心地善良，不过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不要闯出大祸，连累娘家人，这话万不要对旁人说起，尤其是你的母族，我的部下也不行。”
“夫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找人除掉云，凭你在族里的势力，击败你大哥那个一根筋，族长就是你的了。关键时候，你可不能往回缩啊！”
见妻子急不择言，熊祁脸色大变，伸手捂住妻子的嘴，想要呵斥，终究不忍怪罪这个一心向着自己的女子。
低声道：“阿婉，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想，没有机会啊！”
熊祁的声音中蕴含着深深地敬畏和不甘，无奈的声音轻轻飘出，
“我那大母算计太深，父亲侧妃个个俯首不敢胡为，一众兄弟的母族都难以提供帮助，这些年早就倒向大母了，我的母妃都不敢给我撑腰。”
“你娘家的力量虽然可用，但昨日大母把我们叫去，让我们给云弟送行。我连一点内情都不知道，也得乖乖给出我的礼物，她的目的我那愚蠢的大哥都能体会到。”
“我们俩已经是绝对知情人，为了洗脱嫌疑不敢稍有异动，昨晚公父自来我帐里告诉我这几天考校我修为进度，让我们不要擅离，绝了我们传信的心。我敢肯定大母的人一定在监视营帐，有异动我就会立马被召见。这几天都不要想着外出了，你的人都不能用。能出去的时候，云早就出了咱们的势力范围。”
“夫君，呜呜，我不知道，险些连累了你，太不公平了，你那么努力，那么智慧，为什么你不是嫡子，为什么不能当上族长啊！我不甘心啊！”
“婉儿，不要哭，夫君这样也挺好，管理自己的地盘没啥需要操心的，轻松自在，我们就在这原野上放牛羊，生一大堆孩子，让他们都叫你娘亲。”
阿婉听到这里止住哭声，抽噎道：“真的吗？夫君，你如果想，我，我就依你。咱们就不争了。”阿婉娇憨道，羞涩的红晕爬上了脸颊。
看到妻子这可人的模样，熊祁的心都要化了，他爱煞了这个满心为自己着想的深情妻子，她其实很有主见也很聪明，是自己让她跟着操心，自己二公子的身份不能带给她更多的荣耀，她该是要成为族长夫人光耀一方的。
想到这里熊祁眼底精光一闪，心中暗暗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我们干不成不代表别人干不成，云出走是事实，咱们部落范围外得到消息也是有可能的，我们需要让这个时间提早一些，消息更大一些。就说云是作为使者去跟有蛟氏结盟，虽然云肯定不会去那么远历练，但这样一来他在这些部落就没有容身之地了。想来大母应该有所准备，但总归能制造点麻烦，可悲我却只能顺着她指的路走，等我的消息传到那些大部落，云可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云啊云，你有这样的母亲何其幸运，对我又何其残酷，我的努力看不到任何希望，你却唾手可得，难得你不甘现状，少年意气，我若不抓住良机，岂非浪费了天赐良机。若是你当真平安归来，我当尽力辅佐。老天啊，你终究给了我一份希望，羲皇保佑。”
熊祁不知道，他的行为误打误撞，超乎附宝想象，错有错着，黄泥落到裤裆里，有熊部落和有蛟部落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众矢之的。
这条大消息到底在部落纷争的上游炸出了怎样的波澜，本就起伏的湖面变得更加汹涌，结果是荡平加速平息，还是消弭走向毁灭呢？
可惜，导火索终究成不了主角。
。。
遥远的东方，黄河中下游流域，在一片丘陵成片的山林，有一个强大的联合部落，九黎族，这是由九个大部落联合而成的超大聚落，他们有着相似习俗，崇拜同一个荒神，分支九大图腾，内容包含飞禽走兽，花草树木。
这九黎族起源于第四代炎帝姜黎，将自己的儿子封到了太行山以东，让他建立部落，推行农耕。他就以黎为氏，带着追随自己的精锐建立了黎部落。先进的农耕技术很快传递出去，部落壮大后被迫分裂，发散出去控制更多地盘。经历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刀耕火种后逐渐强大起来，与本地原有的伏羲后代大部落通婚，成为东方部落的领头者。
即便如此，这里本身也是与上游的部落一样一盘散沙，百年前，各大部落你争我夺，比现如今还要混乱，分裂之后的图腾都不再相同，各有侧重，倚强凌弱时有发生。
在上代九黎族长的强大武力下，收服了九个最强大的黎族分支部落组成联盟，分别是玄鸟，蛮牛，腾蛇，陆吾，熊，狼，蛊虫，花草，扶桑。尊最强大的玄鸟图腾为盟主，相与为一，逐渐压过了伏羲氏后裔风氏部落，成为大地东方的霸主。
而今，九黎族长已经到了晚年了，面色红润，须发斑白，身体却已经佝偻。他共活下来九个嫡子，最小的一个名贪刚过成人礼，号蚩尤，因为他独自猎杀了没有爪的蛟蟒，降服了猛虎。勇武过人，天资聪颖，最得他喜爱。
老来子宝贝的不行，他的母亲是盘瓢氏之女，身形高大，蚩尤继承了母亲的血统，十五岁就已经超过自己。
这个小儿子不但感悟神韵进展神速，炼体更是不在话下，成年礼前就带领族人改进兵器筑造之法，堪称圣人之资。这份英明神武甚至超越了他的父亲，那位建立了九黎的上代族长。
让这位老族长欣慰又头疼的是，刚举行完成人礼，蚩尤就想带兵征讨那些劫匪蛮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上稍有不慎领头的就会受伤死亡。老族长放心不下，老婆也不会同意的，可是蚩尤已经请求多次了。罢了罢了，多带些族人保护好他，就别让妻跟着担心了。
“唉，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波澜壮阔的未来我是看不到了，不过我的儿子一定是最高浪花的其中之一。”老头欣慰又自豪，他一定要撑到小儿子独当一面，没有后顾之忧再走。
。。
大地另一边，沿着姬水悠悠前行的六个人即将走出有熊部落的地盘，踏上千里之行的第一步。
“娘，我回来了。”云努力让声音像从前一样轻快，看着指挥着正在端饭菜的娘亲。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附宝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婉，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再叫云儿的名字。
“嗯，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附宝没再说什么，进了账内，云也跟着进去。
入内一看，月光下从奶奶到兄弟姐妹在附近的都来了，云的心颤了又颤。看见瑶儿的手势，坐在了她的旁边。
食无言，云吃的味同嚼蜡。
饭后，鸿母开口了，“云儿，你将远行，奶奶没别的什么要教你的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安全第一，下雪的时候一定让奶奶看到你。”
“奶奶，我不走了。”云的泪一下子就快落下来了，他真有些后悔了。
“那不行，奶奶不能成为你的束缚，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孙儿这么优秀，要走的更远才是。”
云无言以对，强忍眼泪。
一旁的瑶儿疑惑，“哥，你要去哪儿，很远吗？有没有危险，我陪你。”
“瑶儿，这是我的一个历练，去外公的部落，下雪前就回来了。你不能去，女孩子在路上不方便，而且，你要照顾奶奶。”
瑶儿乖乖点头。
“云，你真的就只带五个人吗，这一路并不安稳，耗时良久。”鸿坐在北方低声询问。
“是的父亲，他们都是我可以托付的伙伴，我们不是去打仗，不用带太多人的。”
“云儿，如今各部落互相征伐，出了有熊部落势力范围后，你们就不能轻易获得食物了，多带些武器，除了自己捕猎使用，食物匮乏时也能与其他部落交易。盐巴也带一些，这些不管在哪个部落，都是很有用的东西。”附宝不厌其烦的一件件交代。
“知道了娘。”云认真记下。
“你去跟兄弟们道别吧。”
云起身与一众兄弟告别，他们都起身，满脸关切之意，询问要不要添些人手，货物够不够。还有的询问云要走哪些路，告诫哪些路难走。
云的大哥熊壮，二哥熊祈也表达了自己的关心，送出了自己的武器和皮甲作为临别赠礼。
云一一应答，只隐瞒了自己的去向。
告完别后大家就都散去了，只有云和母亲还留在这里，父亲已经去送奶奶，连瑶儿也随着她母亲去了自己的帐篷。
附宝走向云，把这个快和自己一样高的少年搂在怀里，低声道：
“云儿，衣服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待会儿你带上，路上不要多管闲事。另外，你离开部落的消息是藏不住的，你的兄弟们可能串通妻族害你，别的部落也不一定像族里安全，你要小心，你们队伍不能一直是五个人，那太明显，切记。”
“娘会在部落找借口把你的兄弟都留一段时间，不放跑任何人报信，今天喊来的几个兄弟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喊他们来就是让他们收心的。”
“你要记好，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判断一个人好不好，不要看他说什么，看他做什么。不要试探人的贪婪。如果碰到好的女子，就把她带回来吧。娘很想看到云儿能幸福快乐。”
“娘，我舍不得你。”云抱着母亲眼泪簌簌落下。
附宝也终于忍不住抽噎，却还是把一个项链挂在云的脖子上。
“娘，这是什么？”云拿起物件仔细查看，是一个通体翠绿，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青蛟的玉佩。
“这是娘当年出嫁时你外公给我的宝物，也是娘给你的信物，你把这个给你外公，他会教你蛟图腾的神韵和炼体术。不要给第二个人看，保护好它。”
清晨，附宝和鸿站在山坡上，看着六个少年满负行装走下山坡，沿着姬水流淌的方向，向着东方而去。
部落里，主帐不远处的一座大帐里，二公子熊祁早早起床，在妻子的服侍下用饭。忽然，熊祁似有所觉，看向红日渐出的东方。
一旁妻子看见后，小心的斟酌语气说：“听说云弟要外出历练，这啥时候出发的，也不告诉我们送送。”
熊祁眼眸幽深，淡淡道:“有大父大母安排，自然不用我们操心，去哪儿也不用我们知道。”
听罢，妻子眼睛一亮，激动万分，“我娘家在附近不远，不知是什么样的队伍，让我娘家人帮忙找找，碰到了也好招待一番，路上没个帮衬的多辛苦。”
这是一位健康小麦色皮肤的活泼女子，此时满眼的机灵劲儿，煞是可人。平日里这样的神态早该换来丈夫的宠爱，可今日不同。
熊祁眼中只精芒一闪，随即冷淡的瞟了妻子一眼，朦胧的话如水流出，
“婉儿心地善良，不过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不要闯出大祸，连累娘家人，这话万不要对旁人说起，尤其是你的母族，我的部下也不行。”
“夫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找人除掉云，凭你在族里的势力，击败你大哥那个一根筋，族长就是你的了。关键时候，你可不能往回缩啊！”
见妻子急不择言，熊祁脸色大变，伸手捂住妻子的嘴，想要呵斥，终究不忍怪罪这个一心向着自己的女子。
低声道：“阿婉，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想，没有机会啊！”
熊祁的声音中蕴含着深深地敬畏和不甘，无奈的声音轻轻飘出，
“我那大母算计太深，父亲侧妃个个俯首不敢胡为，一众兄弟的母族都难以提供帮助，这些年早就倒向大母了，我的母妃都不敢给我撑腰。”
“你娘家的力量虽然可用，但昨日大母把我们叫去，让我们给云弟送行。我连一点内情都不知道，也得乖乖给出我的礼物，她的目的我那愚蠢的大哥都能体会到。”
“我们俩已经是绝对知情人，为了洗脱嫌疑不敢稍有异动，昨晚公父自来我帐里告诉我这几天考校我修为进度，让我们不要擅离，绝了我们传信的心。我敢肯定大母的人一定在监视营帐，有异动我就会立马被召见。这几天都不要想着外出了，你的人都不能用。能出去的时候，云早就出了咱们的势力范围。”
“夫君，呜呜，我不知道，险些连累了你，太不公平了，你那么努力，那么智慧，为什么你不是嫡子，为什么不能当上族长啊！我不甘心啊！”
“婉儿，不要哭，夫君这样也挺好，管理自己的地盘没啥需要操心的，轻松自在，我们就在这原野上放牛羊，生一大堆孩子，让他们都叫你娘亲。”
阿婉听到这里止住哭声，抽噎道：“真的吗？夫君，你如果想，我，我就依你。咱们就不争了。”阿婉娇憨道，羞涩的红晕爬上了脸颊。
看到妻子这可人的模样，熊祁的心都要化了，他爱煞了这个满心为自己着想的深情妻子，她其实很有主见也很聪明，是自己让她跟着操心，自己二公子的身份不能带给她更多的荣耀，她该是要成为族长夫人光耀一方的。
想到这里熊祁眼底精光一闪，心中暗暗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我们干不成不代表别人干不成，云出走是事实，咱们部落范围外得到消息也是有可能的，我们需要让这个时间提早一些，消息更大一些。就说云是作为使者去跟有蛟氏结盟，虽然云肯定不会去那么远历练，但这样一来他在这些部落就没有容身之地了。想来大母应该有所准备，但总归能制造点麻烦，可悲我却只能顺着她指的路走，等我的消息传到那些大部落，云可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云啊云，你有这样的母亲何其幸运，对我又何其残酷，我的努力看不到任何希望，你却唾手可得，难得你不甘现状，少年意气，我若不抓住良机，岂非浪费了天赐良机。若是你当真平安归来，我当尽力辅佐。老天啊，你终究给了我一份希望，羲皇保佑。”
熊祁不知道，他的行为误打误撞，超乎附宝想象，错有错着，黄泥落到裤裆里，有熊部落和有蛟部落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众矢之的。
这条大消息到底在部落纷争的上游炸出了怎样的波澜，本就起伏的湖面变得更加汹涌，结果是荡平加速平息，还是消弭走向毁灭呢？
可惜，导火索终究成不了主角。
。。
遥远的东方，黄河中下游流域，在一片丘陵成片的山林，有一个强大的联合部落，九黎族，这是由九个大部落联合而成的超大聚落，他们有着相似习俗，崇拜同一个荒神，分支九大图腾，内容包含飞禽走兽，花草树木。
这九黎族起源于第四代炎帝姜黎，将自己的儿子封到了太行山以东，让他建立部落，推行农耕。他就以黎为氏，带着追随自己的精锐建立了黎部落。先进的农耕技术很快传递出去，部落壮大后被迫分裂，发散出去控制更多地盘。经历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刀耕火种后逐渐强大起来，与本地原有的伏羲后代大部落通婚，成为东方部落的领头者。
即便如此，这里本身也是与上游的部落一样一盘散沙，百年前，各大部落你争我夺，比现如今还要混乱，分裂之后的图腾都不再相同，各有侧重，倚强凌弱时有发生。
在上代九黎族长的强大武力下，收服了九个最强大的黎族分支部落组成联盟，分别是玄鸟，蛮牛，腾蛇，陆吾，熊，狼，蛊虫，花草，扶桑。尊最强大的玄鸟图腾为盟主，相与为一，逐渐压过了伏羲氏后裔风氏部落，成为大地东方的霸主。
而今，九黎族长已经到了晚年了，面色红润，须发斑白，身体却已经佝偻。他共活下来九个嫡子，最小的一个名贪刚过成人礼，号蚩尤，因为他独自猎杀了没有爪的蛟蟒，降服了猛虎。勇武过人，天资聪颖，最得他喜爱。
老来子宝贝的不行，他的母亲是盘瓢氏之女，身形高大，蚩尤继承了母亲的血统，十五岁就已经超过自己。
这个小儿子不但感悟神韵进展神速，炼体更是不在话下，成年礼前就带领族人改进兵器筑造之法，堪称圣人之资。这份英明神武甚至超越了他的父亲，那位建立了九黎的上代族长。
让这位老族长欣慰又头疼的是，刚举行完成人礼，蚩尤就想带兵征讨那些劫匪蛮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上稍有不慎领头的就会受伤死亡。老族长放心不下，老婆也不会同意的，可是蚩尤已经请求多次了。罢了罢了，多带些族人保护好他，就别让妻跟着担心了。
“唉，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波澜壮阔的未来我是看不到了，不过我的儿子一定是最高浪花的其中之一。”老头欣慰又自豪，他一定要撑到小儿子独当一面，没有后顾之忧再走。
。。
大地另一边，沿着姬水悠悠前行的六个人即将走出有熊部落的地盘，踏上千里之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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