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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审小黄

    要账小分队满载而归,不仅收回工程款,去的时候三人,回来还多顺回一个小美女,杨总特意把领导坐席让给老廖和小黄,自己坐在副驾驶,一路上欢歌笑语好不快乐。

    快要下高速时,接到老孟电话,开头第一句:“廖老骨头!”

    老廖心头一紧,默不作声,心中极速盘算,老孟自顾自地说:“到哪了,啥时候回来啊?”

    老廖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一定是老邢这货出卖他,无奈地答对道:“下高速了,快了,也就20分钟吧。”

    老孟:“你先别回家,直接来董胖这,给你接风。”

    老廖看了看身边的小黎,推脱道:“不用了,我得先回一趟家,有点事要处理。”

    老孟鄙视道:“处理个屁啊,你是不是要把老邢给的好东西往家里折腾?”

    老廖无语,这都哪跟哪啊,他明明是要处理小黎,却被误会自己藏宝贝。转念一想小黎的事早晚捂不住,还不如直截了当,还有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只好妥协道:“你快闭了吧,我直接过去,你等着我,今天必须把你喝桌子底下去。”

    老孟坏笑道:“我洗干净等你!”

    杨总见老廖有约会,跟小李说:“你先送廖工,我不着急。”

    老廖推脱:“杨总,别啊,先送你吧,我也不着急。”

    杨总说:“你不是要把某人喝桌子底下去吗,我怕耽误你的进程。”

    老廖嘿嘿一笑说:“那好吧,那就先送我,不跟你客气了!”

    杨总扭头说:“你悠着点,明天早上9点发奖金,你要是不来,我就不给你了!”

    老廖拉着杨总的肩膀说:“别啊,杨总,要不今晚我跟你回家得了,陪你和嫂子好好喝点,明早一起去公司,妥妥的!”

    听到喝酒,杨总一哆嗦,赶忙扒拉开老廖的手说:“大可不必啊,兄弟,大可不必!”

    小黎被逗得咯咯笑:“啥时候去杨叔叔家啊,我要给她跟婶婶拜年呢!”

    老廖说:“着急要红包了?”

    听到红包,杨总打开手提包,把里面一捆子百元大钞拎出来,郑重地递给老廖,小黎惊讶地合不拢嘴,老廖愣了一下:“这红包也太大了吧?”

    杨总说:“你别多想,这钱存你这,回头你嫂子要是问,就说咱们去白城安排甲方都花了。”

    老邢接过钱砖,坏笑道:“杨总,你有情况啊?”

    杨总赶忙解释:“你还不知道吗,你嫂子管钱,买只脚气膏都要报账,每次活动都要申请,太麻烦了。咱们整个小金库,以后搞点活动方便。”

    老廖把钱退回去说:“杨总,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可不敢私设小金库,嫂子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折我的腿,还有你的腿。”

    杨总无奈,还想解释,小黄一把抢过钱砖说:“别争了,男人的钱必须放在女人手里,不然会出问题的。”

    杨总被初中生怼得哑口无言,小黎接着说:“所以这钱我勉为其难,帮你们保存了。”杨总大汗,司机小李大汗,老廖大汗!

    小黎说:“我认识一个人,他把家里的钱要出来,与两个兄弟合伙开了一家公司,这公司只是一个空壳,有用的只是一个账户,经过运作,里面的资金可以是盈利,也可以是亏损。三人都推脱自己是甩手掌柜的,不管钱,其实他们都是公司的股东,随时可以以公司的名义使用部分资金。其余的你们懂得!”杨总大汗,司机小李大汗,老廖大汗!

    小黎把嗑唠死了,导致剩下的10分钟路途一片安静,到了董胖家楼下,小李帮老廖把老邢给带的酒和一些年货搬下车,还要帮他送上楼,老廖推辞:“不用,不用,你快送杨总回家吧,嫂子该着急啦!”

    车缓缓驶出董胖家小区,又开出去5分钟,小李试探着问:“杨总?”杨总神情恍惚,反问:“咋的了?”

    小李再次试探:“年后,咱们申请一家公司?”

    杨总气的脸通红,喘了半天才说:“我又不是想转移家产,我只是想给你嫂子她爸,我老丈人买一块像样的墓地!”

    小李松了一口气说:“杨总,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出问题了呢?”杨总:“……”

    老廖抱着两箱酒,还有一堆年货打头阵,小黎拎着自己的衣服还有几包小袋年货,其中还包括杨总的私房钱在后面跟着,缓步走上董胖家。

    门虚掩着,老廖用脚钩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小泰迪,巴掌大的,非常小的小奶狗,冲着他汪汪乱叫,老廖向这不友好的小奶狗瞪了一下眼睛,恶狠狠地说:“别叫啦,再叫勒了吃肉。”小奶狗被老廖冷厉的目光和低沉的呵斥吓得差点尿在当场,趴在地上不敢动。

    还好身后传来小婕的声音:“来,儿子!别怕,妈妈在。”

    小奶狗,蹒跚着跑到小婕的轮椅前,费力地拉着她打着石膏的腿,往身上爬,小婕附身抱起小奶狗,赶忙安慰。老廖问:“啥情况?”

    小婕抱着狗说:“老孟刚抱来的,陪我玩。”

    老廖没好气地说:“董大狗不能陪你玩吗?”

    小婕扭脖子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董胖,坏笑说:“老孟说了,咱们这屋一吃饭,就是单数,一吃饭就是单数,不吉利,所以买一只单身狗,跟你这只单身狗凑数,8个喘气的,吉利。”

    老廖把东西扔在门口说:“那我走?”

    老孟从厨房跑出来说:“你不能走,你一走又变成单数了,不吉利!”

    老廖被这帮人埋汰习惯了,根本没当回事,脱鞋就进屋了,甚至忘却身后的小黎。小黎奋力用小脑袋拱开门,拎着大包小裹走进屋,门口的老孟和小婕不知她是谁,异口同声地问:“你是?”

    小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廖小黄,是老廖的妹妹,你们叫我小黄就可以。”话音未落,小婕怀里的小奶狗再次咆哮起来,呲着牙,对着“小黄”汪汪叫个不停。

    “小黄”不知为何,吓的后退一步紧靠着门,小婕抱紧小奶狗,一边安慰一边说:“老廖的妹妹啊,快进屋,你别怕,这小狗也叫小黄,它以为你叫它呢!”说完这句话,小婕就后悔了,赶忙对着尴尬无比的小黎说:“不好意思啊,妹妹,我说错话了!你快进屋。”

    “小黄”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怎么会被这么一点挫折打败,她脱鞋进屋,穿上一双黄色的卡通拖鞋,走到小婕身边轻轻抚摸着小奶狗的脑袋说:“别怕,咱俩都叫小黄,我叫小黄姐姐,你叫小黄弟弟,不冲突,行不行?”

    小黄弟弟被小黄姐姐温柔感动,闭目哈眼的竟然睡着啦!众人无不惊叹。听说老廖的妹妹来啦,所有人都聚拢过来迎接,时不时发出感叹:“这小姑娘可真好看,一点不像老廖!”

    老廖心中暗怼:“她又不是我姑娘,像我算几个意思!”

    席间,老廖说到做到,用两瓶老虎头把老孟灌得服服帖帖,小美无奈连拉带拽扶着他告辞。送走老孟两口子,老廖开始围剿其余几人,呼呼喝喝得不亦乐乎。小黄姐姐一下认识如此多的大哥哥大姐姐也非常开心,特别当她得知小婕是大律师,心中更是欢喜。

    席间,小黄姐姐借故拉着老廖到一间无人住的卧室问:“小婕姐,可信吗?”

    老廖纳闷地问:“她咋的了?”

    小黄姐姐正色道:“她没怎么,我有事,想咨询她,顺便跟你交待一下我的问题。”

    听到小黄姐姐要“交待问题”,老廖也没心思喝酒了,他郑重地对小黄姐姐说:“小婕,我高中班长,认识十几年了,她家人跟我都很熟,可以相信,有什么问题也能帮助我们。”

    小黄姐姐点头道:“那我拉她过来?”

    老廖想了想说:“今天都喝酒了,明天吧,你着急吗?”

    小黄姐姐笑笑说:“我有啥着急的,单身狗一条!”

    老廖无奈地说:“这个梗今天翻不过去了!就今天,就这审你了!”

    小黄姐姐蹦蹦跳跳地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小婕连人带轮椅推进来,然后开始交待自己的情况。

    开口第一句:“小婕姐姐,我不是老廖的妹妹,我是他的女朋友!”

    没等老廖解释,小婕怒火中烧,指着老廖的鼻子大骂道:“你个禽兽!”

    小黄姐姐急忙帮老廖解围,把老廖在白金KTV解救自己的经过“简单”陈述一遍。

    小婕越听越起劲,最后用迷妹的眼神看着老廖,说:“老廖同学,没想到你这么英勇,我错怪你了!”

    老廖听完小黄姐姐版本的故事,再次感叹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自己的光辉事迹再次被加成,直接晋级为超级救世主。

    小婕把轮椅摇到老廖身边,一把拉住老廖的手说:“来老廖同学,我亲你一口,当做赔罪。”

    一旁的小黄姐姐急忙制止说:“使不得,姐姐,老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老廖被玩坏了,明明是审黄黎,自己怎么被无辜牵扯进来!急忙摆正话题:“黄黎,你赶紧交待你的问题,别扯没用的。”

    黄黎开牌就是王炸:“老廖哥,小婕姐,我可能是个杀人犯。”

    老廖和小婕神经立刻紧绷,这面前人畜无害的小女姑娘是杀人犯?小婕立刻提出质疑:“你杀谁了?”

    这件事在黄黎肚子里憋了也快一周了,经过无数次揣摩,讲述起来也可以说一气呵成,一吐为快。

    黄黎口中“杀”的人是她后妈梦玲的儿子,叫赵天天,今年16岁。两年前的夏天,黄黎小学刚毕业,准备上初中,她的亲生母亲黎家燕突发疾病,黄黎的父亲黄廷一请最好的医生诊治,也没有治好,不到一个月,黎家燕病逝。年幼的黄黎备受打击,黄廷一的精神也低迷了很久。

    今年年初,黄廷一领回一位中年女人,叫梦玲,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就是赵天天。

    黄廷一也没什么隐瞒,直接跟黄黎交待:梦玲是他青梅竹马的同学,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天各一方,黄廷一到长沙发展,梦玲在老家山西结婚生子,几年前她的丈夫因为矿难深埋地下。去年冬天,黄廷一回家祭祖,巧遇梦玲。黄廷一和梦玲都失去爱人,多年前又有过一段稚嫩的感情,所以很快再续前缘。

    黄廷一做人也算爽朗,把所有事情摊开说给黄黎,希望她能够接纳梦玲和赵天天,互相关照,互相理解,他们四人共同营造一个和谐的新家庭。黄黎也算通情达理,接纳了梦玲母子。

    梦玲是一位贤惠的家庭妇女,认认真真操持家务,不仅对两个孩子做到一视同仁,而且在很多地方对黄黎更加偏爱,黄黎也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关爱。

    赵天天患有先天性疾病,智力不是很健全,喜怒无常,偶尔还会欺负黄黎,看在梦玲和爸爸的面子,黄黎尽量忍让他,不跟“傻子”一般见识。赵天天比黄黎大两岁,他俩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因为智力原因,赵天天读初一,黄黎读初三,同学偶尔还会取笑黄黎,说她有一个傻哥哥,黄黎也忍了,一心学习,寻思考上高中就可以离他远一点。

    大概一周前,周日的中午,黄黎从补习班放学回来,赵天天独自一人在家,也没跟他打招呼就跑到阳台的躺椅上去休息。赵天天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非要跟黄黎玩摔跤。不到80斤的黄黎面对200多斤的赵天天,怎么可能是对手,所以黄黎婉言谢绝了邀请。赵天天不依不饶,动起手来,把黄黎的躺椅都弄翻了,黄黎忍无可忍,二人厮打起来。

    由于实力悬殊,黄黎很轻松被摔倒,但是她不服输,躺在地上使用巧劲拌了赵天天一下,赵天天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没成想正好踩在墙角的滑板上,被直接送下阳台。黄黎起身想要营救,但为时已晚,眼看着赵天天摔下楼去,以奇怪的造型趴在地面上。黄黎吓坏了,趴在阳台上哭着呼喊赵天天,但已无济于事,赵天天没有被唤醒,而且身旁还渗出殷殷血迹。黄黎踉跄下楼,壮着胆子去探赵天天的鼻息,惊恐地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黄黎六神无主,背着书包仓皇离开家,开始了逃亡的日子。平时喜欢看推理剧,对逃亡有一些知识储备,她一路向东北,目的地是祖国的边陲城市HLJ。但事与愿违,刚刚辗转到白城随身的书包就丢了,身无分文的黄黎路过白金KTV,发现那里在招聘啤酒销售,不限年龄,不限学历,一天一结账,就这样第一天上班,就与老廖结下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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