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步

    凌琪作为宗门弟子的第一个早晨开始在小厨房里翻找简单的吃的。她很高兴他们在前一天晚上囤货了。她不想在她有机会正确醒来之前不得不跋涉到仓库。

    老实说，想到她再也不用担心食物从哪里来，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当她准备好早餐时，她的沉思足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有些意外地发现，美珍的房门还关着，另外一个女孩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凌奇还真没看出来这丫头是睡成这样的类型。

    当她坐下来吃饭时，快速瞥了一眼窗外，这表明已经过了日出一个小时。即使在她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徒劳地梳理头发和为接下来的一天打扫卫生之后，她室友的门仍然关着。凌七本想敲门，甚至敲门看看，但另一个女孩的警告却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相反，她决定用一上午的时间继续练习银魂术的功法，直到接近中午。盘膝坐在昏暗的禅房里，呼吸一静，思绪一静，竟是出奇的轻松，凌琪很快发现自己的疲惫一扫而光。

    没有使用灵石，她并没有感觉到昨晚静心留下的那股微弱的温热有任何增加，但能感觉到它和她一起“呼吸”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在最近的记忆中，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擅长某件事。她知道这可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但她还是任由这种想法挥之不去。从禅房出来的时候，她发现白美贞终于醒了。少女坐在炉边，啜着一杯水，看上去和前一天一样一尘不染。对着对方那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凌琪心中不禁有些嫉妒。她早已屈从于自己的特点。

    更重要的是，苍白的女孩在一个主要方面有所不同。刚才她看到的那条蛇已经完全清晰可见，松松地绕在白美珍的脖子上。那是一件亮眼的绿色鳞片，让她想起了昂贵的玉石。它也很小，只有两个手指合在一起那么宽。

    蛇和少女同时诡异地抬头，看到凌琪出现，她不由注意到，小蛇的眼睛和美珍的一模一样。不等寂静变得尴尬，凌琪又抬头看向室友的脸。

    “哦，那你起来了。早上好。”她觉得没有必要尝试在另一个女孩身边更好地说话，而后者似乎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早上好。”白美珍平淡的回应着，没有中断眼神交流……也没有眨眼。凌琪真希望她能多眨眼。“你修炼顺利吗？”凌奇耸了耸肩，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喜欢这样想，但她也没有什么可比较的。“我认同。我的意思是……我不认为我成功地‘觉醒’了，但我觉得我现在能感觉到我的‘丹田’里有什么东西了？”凌琪被她的话绊了一下，超出了她的意料。苍白的少女微微点头，将空杯子放下。

    “这是意料之中的。你在没有明显更多资源的情况下，一夜修炼就突破到了赤魂境，那是极不寻常的。”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用一根手指懒洋洋地抚摸着她那条小小的铁锹形的蛇头，而那只爬行动物则用自己的身体抵住了她的触碰。

    “我无法想象如果你付出努力，你将无法在本周末实现它，”她补充道。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凌琪觉得她是在鼓励。也许。她也可能会发出最后通牒；很难说。尽管如此，凌琪还是觉得，这丫头对于自然进阶速度的看法，可能有些偏颇。“我知道我会做到的，”她的回答比她实际感受到的更加自信。“不过我得出去了，待会见。”她还想多问一些其他女孩接触到的东西，但要是问了就迟到了。

    白美珍微微点头，凌琪转身要走，全神贯注于脖子上的大蛇身上。她最后看到的，是那条碧绿的蛇，在白美珍耳边抬起头来嘶嘶作响，仿佛在对她耳语一般。

    这是一个晴朗明亮的日子，虽然秋天的寒意相当强烈。凌琪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冬天穿的，但弟子的制服还是暖和的。这真的是她拥有过的最好的一套衣服。她还是想稍微修改一下，哪怕只是因为不合身。也许她可以看到她提供的针线包被打破了。这样的念头一直在脑后，凌琪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确保自己在去广场的路上不会遇到麻烦。她不知道自己和白美珍的‘友谊’是否足以招来真正的报复，但她觉得没必要冒险。

    没有人积极寻找她，也没有真正的人群，简单地绕道到该地区的边缘并不难。到达那里后，她绕过外围，直到她到达刻在山腰上的入口路径。她低着头，低着头，巧妙地掩饰自己的身高，毫不费力地露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会变得越来越难，但现在，她避免被注意到的小技巧就足够了。幸好去广场的路上人很少，走在路上的人也比较分散，自己的想法太忙，根本顾不上她。广场本身人头比较多，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年纪较大的弟子。比她同龄的学生还要多。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她在广场边缘停留了一段时间观察，但最终放松了。那些年长的弟子，似乎对她这群人都没有兴趣。事实上，他们在开展业务时似乎几乎刻意地忽视了他们。大多数人都进入了大型的教学楼，但其他人只是成群结队地站着聊天，或者走下另一个……那些昨天不在那里。现在有另外四个门——两个在东侧，两个在西侧——标记着上山或下山的小路。凌七见状摇头。更多的魔法。她真的不合群。她昨晚和今天早上所感受到的自信正在迅速消退。最终，她走出了城门的阴凉处，开始寻找韩建。

    她知道这很愚蠢，但在她对孙丽玲的尴尬和她室友的……沉默寡言的性格之间，她真的很期待一些简单友好的互动。她实在不能让自己对这个英俊的男孩产生怀疑。

    这也是她看到他已经在和另外一个弟子交谈的时候，才停下脚步，没有完全离开的原因。那是另一个男孩，比他们两个矮了一个头，但肩膀明显宽了很多，腰也宽了很多。如果有的话，他看起来几乎与韩建相反：矮胖而粗壮，五官凶猛，黑发尖尖。在广场其他地方传来的低沉低语声中，她并没有足够近地听到他们的声音，但她确实看到这个矮个子男孩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话，疯狂地比划着。乍一看，他似乎有一个相当夸张的个性。

    韩建的笑容似乎很固定。韩建这才对上她的视线，注意到她停在了其中一株散落的桃树树荫下。一瞬间，凌奇的眼中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这足以让她再次动起来。等她走近了，韩建抬手打断了对方。

    “凌奇！这边！很高兴你能成功。”这是一种让自己免于谈话的方式，尽管她对谈话引起的关注不太高兴。矮个子男孩则是快速的转身看向韩建的视线，一脸急切的神色……只是在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瞬间就消失了。凌琪压下眉头，向韩剑礼貌的点了点头，拉近了距离。

    “早安，韩建。如果我迟到了，我很抱歉。”和他在一起，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在礼貌上下功夫。

    凌奇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他不高兴地皱着眉头看着她。他的问题是什么？“谁可能是你——”“真的吗，简？”矮个男孩打断了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另一个男孩。“当我听说你这样一个心碎的人要出来见一个女孩时，我以为我会有机会遇到一个美女，而不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

    他的话响亮而粗鲁，甚至不考虑内容。凌琪感觉自己的脸色僵住了，韩建几乎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如果她还没有注意到他对另一个男孩的不适，她可能会做或说一些不幸的事情。事实上，她忍住了，但只是咬紧牙关。在随之而来的沉寂中，韩建勉强回过神来。

    “……优，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没有必要对其他从业者无礼。而且，我告诉过你，不是那样的。”“那肯定不止一点点。”凌琪酸溜溜地插了一句，瞪着矮个子男孩，无视韩建的话带来的不愉快的刺痛，她无缘无故地承认。羽对她的话，只是摆了摆手，让她的脾气更加暴躁了。他甚至没有看她。“她只是一个平民，简。你看就知道了。你真的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吗？”凌琪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她现在对此无能为力，但她肯定会记得那次侮辱。韩建回应的时候神色警惕。

    “我不会违背承诺的，Yu。”这大概是她听过他说的最不友好的话了。矮个子男孩哼了一声作为回应。“美好的。我想我不会嫉妒你的口味，简。尽量不要浪费太多时间。我不会容忍我的兄弟落后！”他一个人跺了跺脚，话语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留下两人尴尬的沉默。嗯，韩建显得有些尴尬。凌奇内心沸腾了。

    “所以……兄弟？”她呆呆的问道，不动声色地盯着韩建。他畏缩了一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小虎已经不见踪影了。“不是靠血。只是……”他话音未落，似乎在寻找词语。“你有没有一个你的父母几乎命令你好好相处的同龄人？就像那样。”凌琪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但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在她生活在街头的那段时间里，她与不太讨人喜欢的人“和睦相处”。她觉得自己的脾气变冷了。不是韩建的错。

    “心碎？”她挑了挑眉毛。现在，这个英俊的男孩看起来很疲惫，很生气。

    “这是几年前因为朋友的姐妹而开始的一个愚蠢的笑话。于只是太认真了，因为……”他的声音变小了，无奈的指了指他英俊的脸。

    凌琪觉得他的语气很真诚，但她现在不禁更加警惕了几分。虽然如果她再讲道理，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被认为是“心碎”，这有点愚蠢。“那么，现在会发生什么？”他叹了口气。“我可以给你一些开始修炼的小窍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修炼一点，就像我说的那样。”他诚恳的回答。“不过我会去听长老们下午开的课。”“我也一样。”凌奇稍微松了口气。“那这会是一次性的吗？”

    “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隔几天抽出一两个小时。”韩建确实看起来几乎是太好了。不过，他的朋友的屁股确实有道理。她只是一个平民；他为什么愿意花时间在她身上？她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他只是喜欢她，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相信。“我想要那个。”林奇考虑过问他，但她不能冒得罪他，失去他帮助的风险。她需要她现在可以获得的所有资源。与另一个男孩的相遇让她产生了怀疑，她感到有些难过，但这是最好的。

    “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她问。“我的室友帮我摸了摸我的丹田，我想我第一次呼吸练习下来了。”

    “哦？好快啊。”韩建挑眉说道。“我猜你的意思是银色灵魂练习，”他继续说，她点了点头。“我稍后会把完成的事情交给长老。如果你了解你的丹田……”

    “我不确定，”凌奇承认。“她有点……蛮力强迫的。我知道那是你的精神中心，也是你储存气的地方，但是……”她话音一落，双手摊开，做出无奈的姿态。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背靠在他们站着的桃树树干上。

    “……对，就是这个意思。丹田不是你的心脏或你的胃一样的身体器官，但锻炼和扩张它是提高你的持气和用气能力的核心。把它想象成你精神的核心。”

    凌琪依稀知道身体的器官，从她去年偷来当掉的医生文中只记得一半的图表。她绞尽脑汁从等待栅栏的空闲时间翻阅的文本中寻找信息。

    “那是不是说，一旦我唤醒它，它就会开始在我的身体中运转气？”

    他笑了，尽管她自己，她还是觉得暖和了一些。

    “是的。但与您的身体静脉不同，您必须手动打开您的经络。……虽然很辛苦，很痛苦，但你还是要忍着，因为你的气没有任何畅通的通道，是无法影响天地的。”

    修炼似乎并不容易。凌奇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继续聊着修炼的基础。人体内的潜在经脉数量非常多，她选择打开哪些经脉，会影响到她能学到哪些功法。艺术就是修炼者所说的魔法，技术是艺术中的个别法术。大部分内容都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她认为她理解了基本概念。

    韩剑双腿有风系经脉，心脏和脊椎有火系经脉。修炼者体内的空间，本质上是有限的，可以用来导气，所以可以使用功法。一条经脉一次只能通一种气，限制了修炼者可以使用的功法的数量。随着实力的增强，他们的身体可以承受更多经脉的开启，让他们的功法更加广博。确实意味着，刚刚起步的凌奇，一开始会被限制在一个功法上。这很令人不安。要是上课什么都没有，她说不定就得向白美珍请教了。

    尽管她确实很享受与韩建一起度过的时光，但它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一个多小时后，她的处理能力稍微好了一些，他纠正了她在银魂功法上犯的一些错误。当太阳落山，下午的课程开始时，她带着多少恢复了信心，和他一起走向报告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