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步2

    报告厅比昨天热闹多了。曾经挂着欢迎横幅的大板现在已经在其抛光的表面上写满了告示。就在韩建和凌奇在板子上搜索长老课程的信息时，有些提示消失了，有些则似乎在写自己。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魔法。看来是两位长老亲自上阵，上课时间都安排好了，不可能在同一天同时上课。凌琪有些沮丧，但她想他们一定是有原因的。

    眼下，她选择了修灵课程。韩建在聊天中提到，修真者必须先开启修真者的真气，才能正常开始修炼。想必，灵修课会教她如何解气。他们被引导到的报告厅里大概有三十名学生，这与她第一天进入的那个人数相比相差甚远。当一个尖锐的女声在门口阻止她死时，另一个区别就显现出来了。

    “左边的未醒弟子。在右边醒来。”

    看来导师已经到了。长老是个矮个子女人，头发灰白，盘着一个简单实用的发髻。她站在讲台后面，双臂交叉在胸前，严肃的面容上一副毫不废话的表情。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凌琪从韩剑那里分开，男孩也跟她一样，默默的对她说了句“祝你好运”。当她找到一个背靠墙且没有近邻的座位时，她很欣赏这种情绪。

    安顿下来后，她就研究了导师。长老的样子有些奇怪。她的风度就像一个老妇人，狂吠的命令和严厉的表情与家乡的老妇人很相配。然而，尽管她的头发是灰白的，但她的脸却有一种永不过时的特质——不是没有皱纹，但肯定也不老——她那丰满的身材并没有给人一种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枯萎的印象。考虑到她听说过的关于不朽者的故事，这应该是有道理的，她想。看到等待她修炼成功的衰老减缓的证据，有点令人兴奋。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又有几个学生陆续进来，直到最后，女长老右手做了一个尖锐的手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考虑一下这是我的第一堂课。不能容忍迟到，”她干脆地说，用一种令人生畏的目光扫视着房间。“如果你迟到了，那天你就不会收到我的指示。不会有例外。我也不会允许打扰。任何故意干扰我的课程都会导致你立即被逐出这个房间。你不会被允许回来的。”

    在场的学生们的几声窃窃私语和声音立刻结束了。长老默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好的。你可以按照指示去做。”她略带满足的说道。

    “我是华苏长老。我是我们医学部的负责人。你就叫我苏长老、苏医师、教官，别无他法。你在这里是因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你都没有接受过精神艺术方面的指导。”长老的话没有判断力，只是陈述事实。

    “或者是因为您需要专家的建议来奠定您的基础。在那种情况下，我为你的谦逊喝彩。一切修炼，都植根于精神。在气没有打开之前，不能开始用气来修身，所有修炼所必需的概念，本质上都是短暂的。”凌琪在座位上微微前倾，一个字也不想漏掉。

    “但在我们开始之前，最好按照我的意愿分班。”凌奇不解的眨了眨眼，长老手腕一弹，拔出一根银针，刺入了她对面的大拇指。她不明白老妇人在做什么，直到从她拇指上掉下来的明亮的血滴膨胀起来，流到地板上。它像万花筒一样变换着颜色，似乎在突然的寒冷中吸收了房间里的热量。几秒钟之内，一个一模一样的长老站在了她的身边。“现在，为了避免分心。”

    奇怪的是，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同时举起左手并再次比划着，完全一致地说话。屋子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雾气，很快凝结成一道屏障，直通屋子的中央，挡住了凌奇的视线。这也让他们再次只剩下一名教练。原版，她想，虽然她不确定。“气是修士之本。”苏长老立即开口，轻松的将凌奇的注意力拉回了她的身上。

    “当你唤醒它时，你将开始摆脱凡人忧虑的道路。吃喝睡……只要修炼足够，这些都可以用气来代替。”她淡淡的说道，目光扫视了半边房间里剩下的人。“这是一件好事。走修炼的路，可不是我们每天都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的。”“这并不是说应该完全放弃凡人的快乐，”她继续说道。“这是一种普遍的误解，也是愚蠢的。你的气是由你的经历和个性所塑造的。那些为了权力而放弃一切的人会发现他们的道路确实是一条狭窄的道路。”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蔑的表情在女人严厉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这种狭隘并不代表实力不足，我希望你们中的一些人会中招。”然后她停了下来，一个淡蓝色头发的瘦女孩在房间前面附近举起了一只颤抖的手。凌七被女孩的胆量惊呆了。苏长老默默地看了少女几眼，少女的手却没有放下。长老严厉的表情裂开了，她笑了。“是的？你的问题是什么？”少女垂下手，后肩的线条暗示着吃惊。

    “啊……我只是想知道您是否可以扩展您的意思？我从来没有——我是说——你的教导……和我以前听过的不同，”女孩结结巴巴地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苏长老淡定的问道。少女不自在地动了动，但还是回答了。“李素音，导师。”“原来如此。”苏长老若有所思的应道。“我本来是想多说一点的，但正如李小姐所表明的，我愿意提出问题……如果你不打扰你的提问。

    “气有不同的元素，一个人引导特定类型的难易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和他们的心态。很容易说清晰和没有感情的头脑是最好的，因为它为许多元素提供了一个公平的基线，但是在这种练习中你会失去一些东西。“天、湖、火、雷、风、水、山、地……这些只是气能顺应的众多方面中的一小部分。每个元素都与几个概念、情感和效果相关联。

    “那些致力于他人福祉的人会发现地气更容易流动。忘却喜乐，你的湖气就会萎靡不振。“这些事情超出了本入门课程的范围。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我强烈建议你继续参加。”她严厉地说。

    “更重要的是，那些完全忘记了凡间世界的人常常把自己藏在山洞里。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隐士几乎不是帝国的恩惠。”苏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诙谐，凌琪虽然和其他人一起礼貌的笑了笑，但她却觉得老妇人的话，远不止是轻描淡写的解释。“现在，与新人更相关的是修炼阶段。尽管我看到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开始觉醒，但实际上你们都是凡人。”凌琪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教官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

    “修行的第一阶段，是赤魂境。这个境界又分为前期、中期、后期。接下来的两个领域是黄色和绿色领域。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绿界是他们所能达到的极限。超越它需要大量的天赋和奉献精神，以及巨大的身体修养，才能承受如此大量的气对身体的压力。”课程就这样继续下去，这位年长的女人极大地帮助了凌琪扩大了对自己填充丹田时所做的事情的理解，以及如何更有效地将能量从灵石引导到她的丹田。

    闭上眼睛，凝神凝神，凌琪几乎能感觉到她以为是自己的经脉。就好像她的丹田有数十条脉络从中分出，但每一条脉络都被……什么东西堵塞了。她体内微弱的能量甚至无法开始转移经脉的阻塞。当课程结束时，她仍然感到精神焕发，精力充沛。她若有所思地回到了和白美珍同住的小石屋，安顿下来修炼了晚上。一想到自己浪费了多少之前的石头，她就反胃。

    这一次，她将手中的石块握住，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呼吸定为正确的模式，每一次呼吸，都只将石块温暖的自然之气抽出细细的丝线，滴入她缓缓充盈的丹田。时间渐渐消逝，直到只剩下她手中闪烁的温暖，她的呼吸，以及她体内不断成长的力量种子。

    她的蜡烛熄灭了，凌琪没有注意到。

    太阳落山了，凌奇没有注意到。在她突破的那一刻，凌琪就注意到了。

    随着她丹田内循环的能量第一次无助地跳动起来，一切都变了。她的呼吸是风，她的骨头是大地，她的血是火，她感觉自己的思绪可以扩展到覆盖天空。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完整。她的丹田在燃烧着能量，虽然顽固的阻碍让她无法汲取能量，但单纯拥有它所感受到的温暖和舒适实在是太真实了。紧接着，疲惫袭来，骨子里的疲惫让她差点睡着，丹田饥肠辘辘地汲取着体内的能量。她踉踉跄跄地倒在床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