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步3

    第二天早上，凌奇醒来时感觉精力充沛，尽管前一天晚上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她确实需要换衣服，因为她穿着制服睡着了。她有几套额外的衣服，所以她现在不必担心洗衣服。不过，她很快就得找个地方洗澡了。……她才刚刚踏入仙界，就在意这么平凡的事情，是不是很奇怪？凌奇是这么想的，可是昨天苏长老不是说过，完全不顾世事是个坏主意吗？凌琪换完衣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白美珍醒了，已经盘腿坐在炉边，又喝了杯水。没有早餐托盘或任何其他食物的迹象。

    回想起来，凌奇还真没见过白美珍吃饭。说不定对方是在用气来压制自己的食欲？苏长老解释说，可以消耗气来抑制甚至满足身体对食物和水的需要。凌琪觉得自己还做不到很长时间。她不想站在那里盯着看，所以她走出去，对女孩点了点头。

    “早上好。”她小心翼翼地打招呼。美珍和她的宠物同时抬头，苍白的少女低下头回应。“早上好，恭喜你醒来。我认为你的教训是富有成效的？”凌琪坐在了另一个女孩的对面。“它是。我猜你不需要上课？没看到你。”凌琪说着，顺手抚平了自己的制服面料，舒服了些。“我上过周老师的课。”白美珍淡定的说道。“它……很激烈，但我觉得我从中受益匪浅。”小蛇松松地盘在美珍的脖子上，扭头看向自己的主人，吐了几下舌头。白美珍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周……那是修炼导师的名字，凌奇回忆道。

    “我不知道这样问是否失礼，但是……你处于什么阶段？”一阵友好的沉默后，凌奇问道。这个问题是她后来在苏长老的课上想到的，并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脑海。“第二次脱罪。”白美珍立即回答。她一定是察觉到了凌七的疑惑，脸上掠过一丝懊恼的神色。“……黄中期精神修炼。”她修正道。“我还不习惯使用……标准化的术语。”那时白美珍已经遥遥领先了。凌七知道自己落后这么远，有些气馁。

    “其他弟子，大部分都进阶了吗？”凌奇有些害怕的问道。“你所说的标准化是什么意思？”“不。黄阶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苍白的少女不屑的回应道。“我们的同龄人大多不高于赤魂期中期。

    “像我这样的老家庭，都有自己的传统和修炼条件。弟子们在这里被教导使用的术语只有几千年的屈指可数。标准术语是在当前皇朝建立期间创造的。”凌琪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自己并没有像她担心的那么落后。她的室友简直……不寻常。像她这样强大的人会被排斥，这似乎很奇怪。她会认为每个人都想和最有权势的人做朋友。她不想强迫另一个女孩提供一些可能是私人的信息。

    “这就是你带着灵兽来这里的原因吗？”凌奇问道，一边找话题继续聊下去。她现在可以感应到小蛇体内的气了。“我见过其他几个人也有。你的家人把它们送出去了吗？”白美珍对她狠狠的蹙了蹙眉，蛇的脑袋也跟着抽了过来，让凌奇被两道狠狠的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她说了什么？片刻后，另一个女孩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她的宠物，发出了短暂而柔和的嘶嘶声，伸手抚摸着蛇鲜绿色的鳞片。

    “既然你不知道，我会原谅你的影射。没有正确地介绍她，部分也是我的错。”白美珍一脸严肃的定定凌琪。

    “这是我堂弟白翠。请不要把她当成宠物来称呼。”凌奇呆呆的看着她。

    “那怎么会-t-她是一条蛇。她怎么是你表妹？”凌奇不可置信的问道。蛇——崔，凌琪提醒自己——轻声嘶嘶，几乎让人误以为是笑声。

    “我知道这已经不是公认的做法了，但说真的，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呢？”白美珍恼怒的哼了一声。“她是我的堂妹，因为我们的太祖是黑湖白蛇。我们来自同一个家庭的两个分支。”凌琪闭上了眼睛，努力不去想象这种安排的……机制。是不是说，韩建也是……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头上长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的高大男孩。

    “我……对，对不起？”凌奇最终还是成功了。“在我来自的这个小城市里，你只是没有真正听说过那种事情，”她蹩脚地结束了触摸。白美珍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对她抱有什么好感。

    “我觉得，”白美珍缓缓开口，“我应该试着教育你一些事情，以防你日后无意得罪人。”凌琪诧异的眨了眨眼，虽然对于自己要学习一大堆与修为无关的资料，她还是有些畏惧的。不过，这周她一直打算花时间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白美贞虽然在场上让人不安，但已经帮了凌琪一次。

    “那可能有用。”凌奇避讳道。“你有什么想法？”在友好交往中，凌奇可没有挑剔的奢侈。“没什么复杂的，”另一个女孩向她保证。“只是一点历史和一些关于贵族的知识。足以防止你出丑。”凌奇不相信崔似乎在做蛇形大笑的样子。“听起来不错……”尽管她的判断力更好，但她还是回答道。

    真的，这能有多糟糕？

    糟透了，她闷闷不乐地想着，艰难地穿过广场上第一堂修炼课。白美珍不是天才老师。她的措辞干巴巴的，她冷静的语气让人很容易打瞌睡。不过，她不能说这些信息没有用。尽管课程很枯燥，但凌琪发现自己记住了大部分内容，这很奇怪。她以前从来没有特别擅长学术学习。

    也许这是她觉醒的副作用？突破之后，她的思绪更加清晰，回忆信息也轻松了许多。明天她可以去问问苏长老。眼下，她还有一堂课要上，也没有迟到的打算。

    再一次，她一个人走着。白美珍拒绝出现，理由是需要进行某种个人冥想。凌琪熟练地从人群中溜走，很快就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它在山的东侧盘旋而上，在一个较小的高原上结束，那里有许多由柱子和绳索隔开的广阔田野。每个场地都配备了装满练习武器、砝码和其他设备的架子，让人联想到家中的卫兵操场。

    她看到各个年长的弟子四处散落，在炼功，跑步，还有其他一些有些看不懂的事情。那个男孩是用一根手指头来平衡自己的吗？为什么？摇摇头，她匆匆过去，走到尽头的场地，那里有一群同龄的弟子在等着。在那里，她看到了那个有着她第一天注意到的烧伤疤痕的男孩，以及那个可恶的‘玉’家伙。

    她越走越近，凝视着晨雾，寻找教官。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人群之外。当她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时，她停下了脚步。凌奇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肌肉。背负双臂站立的男人，赤膊上阵，仿佛是用一整块纯铜雕成的。他的二头肌很容易跟别人的大腿一样粗，她根本不知道，腹肌竟然可以有这么多分明的腹肌。凌琪发现自己一直在用一种颇为不体面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导师，脸色一红，收回目光。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失去了镇定。

    回过头来，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看起来和她想象的一样：严肃的表情，宽大的方形下巴，短而均匀的短发在头顶盘成一个结。凌琪还为自己一开始的淡定感到有些惭愧，她尽量让自己消失在人群中，直到上课开始才引起注意。她不必等太久。只有少数其他学生加入进来，加入了站在完全沉默的教官面前喃喃自语的人群中。如果不是因为他胸口的起伏，她可能会认为这个男人是一尊雕像。她没有盯着看。她不是。然后他说话了，门徒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昨天还在的人。开始跑步。”他的声音带着不容争辩的权威语气，让凌奇的直觉有些紧张。好三分之二的学生立即开始离开，朝着场地边缘那条人迹罕至的土路走去。

    “你们这些留下来的人，”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说道。“我希望您在每次会议期间都全力以赴。弟子在我分配的任务中持续付出少于我所分配的任务将被开除。我不会提供第二次机会。”凌奇听着和另一位长老说话的相似度，有些似曾相识。

    “我不会吝啬言辞。我只是应掌门元师的直接要求才来的。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永远不会在我在边境的部队服役。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没有成为帝国壁垒一部分的决心。我训练那些充当将云部落与我们的城镇隔离开的墙的人。一次疏忽就可能毁掉整个定居点。

    “我不习惯训练那些只想在此停留足够长的时间以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以在朝堂或家族中站稳脚跟的人。”几名弟子站起身来，凌奇看到了一些愤怒和愤慨的表情，以及担忧等情绪。教官继续前进，像冰川一样无情。

    “我叫周不屈，宗主军，不知为何，宗主觉得你有受我教导的潜质。”“我希望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会让他失望。”一两个人的脸色有些反抗，但凌奇却发现，前一天来过的人，目光都死死盯着前方，跑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她听到面前的一个男孩喃喃自语，那是少数几个站在那混蛋余附近松散的一群年轻人中的一个。当然，如果她听到了，长老也听到了，她一点也不意外。

    “重复你刚才说的话，孩子，”教官命令道，他第一次用指责的手指指着演讲者。男孩顿时脸色苍白，四处张望，却发现同伴们明显地转过脸去。他吞了口口水，但片刻之后似乎找到了他的脊椎。

    “我说……我说和游牧民族战斗没有那么令人印象深刻，”他痛苦地说。“他们只是……只是野蛮人，你知道的。任何一个体面的帝国士兵都应该能够碾压他们。”“是吗？”周文淡淡的回答。他单脚转动，伸手到附近的一个武器架上，将一根钝化的练习长矛扔向男孩。值得称赞的是，男孩几乎没有摸索就抓住了它。

    “你是黄金中品级的体质。据我了解，对于大多数内陆城市的警卫来说，这大致是平均水平。正确的？”

    男孩点点头，带着一丝自豪。

    “很好。打我。”男孩眨了眨眼。“先生…？”“我结巴了吗，孩子？”周氏冷冷问道，上前一步。“我说：打我。像想杀人一样出击。”少年继续犹豫，周长老又上前一步。

    “罢工。现在。不然我就把你逐出宗门。”这似乎打破了男孩的犹豫，他向前刺向了教练的喉咙。在凌奇素不相识的眼中，这似乎是一记熟练的一击。周没有闪躲，上前迎了上去。铁枪尖顶在周教官的脖子上，微微一弯，就被压断了木柄，教官的手一扫而过。她知道的下一件事是，男孩在六英尺外的田野上滚动，呜咽着，抓着迅速肿胀的脸颊。周天一脸的冷漠，收回了伸出的手。

    “我没有以任何积极的方式使用我的气，”他临床解释道。“我也没有用我的一小部分力量攻击。”他继续瞪着他们每个人。

    “我遇到了几个可以在战斗中与我匹敌的游牧可汗。我还遇到了更多至少可以抗争的人。低估帝国的敌人就是在给我们的人民招来死亡。我听懂了吗？”凌琪和在场的其他弟子一起点了点头。当他命令他们奔跑并且在他命令之前不要停止时，没有一个人犹豫。接下来是凌奇能回忆起的最痛苦、最艰苦的几个小时。周教官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毫不怜悯，但同时，他又似乎有一种超自然的感觉，他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那些通过常规锻炼达到极限的人在他的监督下开始冥想，同时被指示……将他们的气“扩散”到全身。这样一来，气就可以渗入他们的骨肉之中，而不是聚集在他们的丹田之中。他们要练习气功，直到教练认为他们已经恢复到可以继续进行更多的体育锻炼为止。与之前的修炼不同，凌琪觉得自己的进步相当缓慢。她肯定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她试图散发的大部分气力都在空气中消散殆尽，这让她很沮丧。

    当她艰难地回家过晚上时，她的肌肉酸痛并没有帮助她的情绪。然而，虽然疲惫不堪，但凌琪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依照刚刚修炼的银魂诀第一阶段的气力循环，她已经跑的比前几天还快，跑的更远。当她一个踉跄跌倒时，她的气会本能地爆发，以保护她的手掌免受她通常会受到的擦伤。如果她仅仅修炼两天就能够做到这一点，那未来又有什么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