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两虎相斗，伤了小獐
时间回到一天前，长安，掖庭宫。
垂垂老矣的内侍监折臣，第一次将自己在宫中的触角展现出来。
看着从神龙寺后井中被打捞出来的尸体，在宫廷中呆了多年的折臣一眼就瞧了出来，自己这群心腹，是被人毒杀后投入井中的。
折臣脑中思绪千回百转，不过瞬息就明白过来，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
自己的心腹都有问题，那外围的人……
折臣目光晦暗的打量着身边围绕的一众寺人宫女，似乎，每个人都没问题，可这也恰恰说明，那内鬼的狡猾。
一时间，折臣都不知道，谁才能信得过？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寺人走进，压低声音道，“折内监，有发现。”
在折臣满是威压的目光下，寺人拿出了一枚竹刀，宫中裁纸用的竹刀，很常见，宫中各个殿中都备有，达官贵人家中，也是常见玩意。
“折内监，这是在神龙寺后的竹林发现的。”年轻寺人将竹刀递到了折臣手中。
折臣接过竹刀，看着竹刀上沾的黄色痕迹，手指摩挲，霎时间明白过来，有人用这竹刀，切过蜡烛，想到先前皇后娘娘说过，未到时辰，香烛便燃尽了。
宫中香烛自有规格，什么时候更换香烛，也都有特定的时间，不存在时辰未到，香烛燃尽的状况，这次时辰未到，香烛燃尽，看到手中的竹刀，折臣就有了详实的证据，有人暗中将香烛截去了一段。
“很好！”折臣不动声色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暂且跟在老夫左右听用吧。”
“小人何权，谢过折内监。”
在皇帝的默许下，面对折臣的大动作，宫中上下可谓是战战兢兢，就连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诸多后妃，一个个也都安安静静的等着事态发展。
在宫中放火，意图谋害皇后这样大事，不管帽子扣到谁脑袋上，身上都少不得蜕一层皮，宫中换一批人伺候。
经过一天的追查，事情隐约有了线索，这些事情背后，似乎隐隐都指向了如今宫中最有权势的人，皇帝的亲随太监，和自己同为内侍监的郭胜，折臣有些头大。
是夜，一道身影出了立政殿，往武德东门外的武库行去，武库旁不起眼的屋子外，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来。
“谁？”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我。”
略带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屋内。
门吱呀一声拉开，一道身影灵巧的闪进屋内，门砰的关上，来人似乎轻车熟路，绕到了屋子里，从一道小门中钻进去，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油灯缓缓亮起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一袭白袍，面色红润的老者，看着垂垂老矣的来人。
垂垂老矣的折臣，眼中带着灼热的目光，“近些时日宫中的大事，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郭胜。”
面色红润的老者漫不经心的看着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安的折臣，“你是怀疑那位是想对我们动手？”
折臣叹了口气，“我等将死之人，自然没什么顾虑，只可惜……”
“打住！打住！”面色红润的老者赶忙抬手阻挡住了折臣的碎碎念，“你放心，那位没这个打算，也没这个想法。老夫比你这老货看得清楚，老夫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今天陛下还让外边的人，扶持扶持那小家伙，有些鸡贼的，连脸都不要了，把自己儿子派过去给人跑腿。”
“周婴，你是帝师，更是盛名在外的武圣，是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一人就能镇压住十二卫大军那不安分的心思，那位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折臣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幽幽的开口道，“如今，那位的心思愈发的让人猜不透了。追查这件事，追查到郭胜头上，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何其难哉。”
面对折臣的酸言酸语，周婴并未放在心上，语气平静的开口，“郭胜的小心思，我猜得透。那蠢货，小事上总喜欢自以为是的替陛下考虑，虽然出过不少小错，可没犯过什么大错。再不济也是陛下身边的体己人儿，陛下信得过也正常。要是除掉那蠢货，陛下提拔上来个机灵的，你我岂能如此悠闲？这事情……”
周婴稍一停顿，取下腰间的葫芦，拧开灌了一口酒，这才开口道，“提点一下你护着的那位注意着点，这事情就此揭过，回头自然有替死鬼站出来，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家伙，让郭胜那小子也长长记性。”
“那我就放心了。”事情说完，折臣停都不停，抬起屁股就走。
天色未亮，夜宿立政殿的皇帝刚刚起身，就看到暗中宿卫的寺人仝柏带着几名精壮寺人，严阵以待的守卫在四周。
“发生了何事？”皇帝声音低沉的发问。
“陛下，有贼子暗夜前来，想要潜入立政殿纵火。”仝柏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气开口。
“查清贼子身份了么？”皇帝语气更加阴沉，宫中接二连三生事，昨日宫中查了个底朝天，昨夜就有贼子行险，看来，这些贼子，有些沉不住气啊！
“是德妃身边伺候的寺人。”仝柏压低声音开口。
皇帝眉头紧皱，裴德妃？河东裴氏书礼传家，太师裴弘更是天下文宗之一，裴德妃素来重德行，定然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现在裴德妃身边的寺人胆敢如此行险，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若非有人陷害，那就是背后的人行事张狂。
皇帝清楚，如今自己诸多子嗣，以夏王年长，夏王的年纪，比皇后还要大上一岁，这个机会，自己那儿子想要借机一搏，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皇帝心中有些悲戚，这事情，不能再查下去了。
“去给折臣那老家伙说一声，是德妃身边的人私底下干的，让他去将德妃身边的人换一茬，尽快将宫里给朕稳定下来。”皇帝沉声开口，语气满是不容置喙的霸道。
“朕不想日后在宫里，听到有关这件事的风言风语。”
“奴婢省得。”
“从你手底下挑几个得力的，帮着折臣那老货看好立政殿。朕不想再看到皇后早遇到这样的糟心事。”
面对皇帝的吩咐，仝柏毫不多言，喏喏称是。
转道两仪殿中，皇帝批阅几道奏折，只觉得心烦意乱，毫无心情处理政务，带着几分暴躁喊道，“郭胜，给朕滚进来。”
面相阴柔的郭胜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前日奴婢为南海添了一批锦鲤，陛下为国操劳，若是心中疲累，不妨去后苑散散心，缓解一二。”
皇帝没有理会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奴婢的话语，怒气冲冲的开口，“你去替朕拟旨，让夏王赶赴封地赴任。”
听到皇帝的吩咐，郭胜心中咯噔一下，可脸上笑容一分都没少，“陛下，请恕老奴多嘴。如今朝纲不稳，陛下此时将夏王遣送出朝，恐怕会引起朝局混乱，于朝堂不利，还望陛下三思。”
“多嘴！”皇帝暴怒道，“国家大事，岂容你一奴婢置喙？自己掌嘴，再有下次，你就给朕滚去守陵。”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郭胜跪倒在地，脑袋磕的梆梆作响，边磕头边声泪俱下的哀嚎，“老奴不敢妄议国政，只是老奴担心陛下心中哀痛，也只有夏王性情均淑，能陪陛下多说说话，老奴才斗胆多说两句。”
想想先前发生的事情，再听到这老奴说什么夏王性情均淑，皇帝心中更是暴怒，一把抓起案上的砚台，朝着郭胜砸去。
“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朕去，勒令夏王今日就离京，他明日要是还在长安，朕就摘了他的王号，送他去宗人府学学礼法。”
“老奴遵命。”
额头被砚台砸出的伤口鲜血直流，郭胜不敢开口叫痛，也不敢耽误皇命，他感受到了皇帝的暴怒，当即领命离去。
安仁殿外，一队整齐有序的寺人，将整座宫殿严严实实的包围着。
听到动静，一名宫女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去，六神无主开口道，“主子，不好了，咱们的院子被围了。”
“慌什么慌！”年过四旬的裴德妃轻言细语的呵斥了一句，语气平静的开口道，“天塌不下来，等我梳妆完再说。”
裴德妃慢吞吞的梳妆完毕，换了一身素色衣袍，这才施施然走出屋子，看到领头的折臣，施施然施了一礼，“折内监，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折臣自然之道，这女子不过是代人受过，不过，宫中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心软，当下朝着德妃行礼，带着几分漠然开口，“德妃恕罪，老奴奉圣谕，换一批人来伺候德妃。”
听到这话，德妃身子不由得一怔，折臣的话，她怎么能不明白，如今宫中不宁，没想到自己一贯与人无争，却是第一个受牵连的。
德妃带着几分绵软的语气问道，“折内监，妾身边有几个宫女使唤的顺手，能不能留下来。”
“不行！”折臣冷冰冰的回答，“陛下说了，您身边的人该换一茬了。”
“妾身遵命！”
看着身边伺候自己的宫女寺人一个个被拖走，德妃心中更是悲哀，暗中拿出一块玉佩塞到了折臣手中，“折内监，莫非是我儿惹出了什么祸事？”
折臣也不避讳，同样不介意将德妃拉拢一番，当下压低声音道，“昨夜有人纵火，是您殿中的人，陛下身边的人查出来证据，说是您手底下的人干的，老奴都到了该养老的年纪了，还被人逼着干些恶人的勾当，老奴也万分无奈啊！”
垂垂老矣的内侍监折臣，第一次将自己在宫中的触角展现出来。
看着从神龙寺后井中被打捞出来的尸体，在宫廷中呆了多年的折臣一眼就瞧了出来，自己这群心腹，是被人毒杀后投入井中的。
折臣脑中思绪千回百转，不过瞬息就明白过来，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
自己的心腹都有问题，那外围的人……
折臣目光晦暗的打量着身边围绕的一众寺人宫女，似乎，每个人都没问题，可这也恰恰说明，那内鬼的狡猾。
一时间，折臣都不知道，谁才能信得过？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寺人走进，压低声音道，“折内监，有发现。”
在折臣满是威压的目光下，寺人拿出了一枚竹刀，宫中裁纸用的竹刀，很常见，宫中各个殿中都备有，达官贵人家中，也是常见玩意。
“折内监，这是在神龙寺后的竹林发现的。”年轻寺人将竹刀递到了折臣手中。
折臣接过竹刀，看着竹刀上沾的黄色痕迹，手指摩挲，霎时间明白过来，有人用这竹刀，切过蜡烛，想到先前皇后娘娘说过，未到时辰，香烛便燃尽了。
宫中香烛自有规格，什么时候更换香烛，也都有特定的时间，不存在时辰未到，香烛燃尽的状况，这次时辰未到，香烛燃尽，看到手中的竹刀，折臣就有了详实的证据，有人暗中将香烛截去了一段。
“很好！”折臣不动声色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暂且跟在老夫左右听用吧。”
“小人何权，谢过折内监。”
在皇帝的默许下，面对折臣的大动作，宫中上下可谓是战战兢兢，就连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诸多后妃，一个个也都安安静静的等着事态发展。
在宫中放火，意图谋害皇后这样大事，不管帽子扣到谁脑袋上，身上都少不得蜕一层皮，宫中换一批人伺候。
经过一天的追查，事情隐约有了线索，这些事情背后，似乎隐隐都指向了如今宫中最有权势的人，皇帝的亲随太监，和自己同为内侍监的郭胜，折臣有些头大。
是夜，一道身影出了立政殿，往武德东门外的武库行去，武库旁不起眼的屋子外，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来。
“谁？”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我。”
略带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屋内。
门吱呀一声拉开，一道身影灵巧的闪进屋内，门砰的关上，来人似乎轻车熟路，绕到了屋子里，从一道小门中钻进去，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油灯缓缓亮起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一袭白袍，面色红润的老者，看着垂垂老矣的来人。
垂垂老矣的折臣，眼中带着灼热的目光，“近些时日宫中的大事，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郭胜。”
面色红润的老者漫不经心的看着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安的折臣，“你是怀疑那位是想对我们动手？”
折臣叹了口气，“我等将死之人，自然没什么顾虑，只可惜……”
“打住！打住！”面色红润的老者赶忙抬手阻挡住了折臣的碎碎念，“你放心，那位没这个打算，也没这个想法。老夫比你这老货看得清楚，老夫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今天陛下还让外边的人，扶持扶持那小家伙，有些鸡贼的，连脸都不要了，把自己儿子派过去给人跑腿。”
“周婴，你是帝师，更是盛名在外的武圣，是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一人就能镇压住十二卫大军那不安分的心思，那位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折臣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幽幽的开口道，“如今，那位的心思愈发的让人猜不透了。追查这件事，追查到郭胜头上，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何其难哉。”
面对折臣的酸言酸语，周婴并未放在心上，语气平静的开口，“郭胜的小心思，我猜得透。那蠢货，小事上总喜欢自以为是的替陛下考虑，虽然出过不少小错，可没犯过什么大错。再不济也是陛下身边的体己人儿，陛下信得过也正常。要是除掉那蠢货，陛下提拔上来个机灵的，你我岂能如此悠闲？这事情……”
周婴稍一停顿，取下腰间的葫芦，拧开灌了一口酒，这才开口道，“提点一下你护着的那位注意着点，这事情就此揭过，回头自然有替死鬼站出来，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家伙，让郭胜那小子也长长记性。”
“那我就放心了。”事情说完，折臣停都不停，抬起屁股就走。
天色未亮，夜宿立政殿的皇帝刚刚起身，就看到暗中宿卫的寺人仝柏带着几名精壮寺人，严阵以待的守卫在四周。
“发生了何事？”皇帝声音低沉的发问。
“陛下，有贼子暗夜前来，想要潜入立政殿纵火。”仝柏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气开口。
“查清贼子身份了么？”皇帝语气更加阴沉，宫中接二连三生事，昨日宫中查了个底朝天，昨夜就有贼子行险，看来，这些贼子，有些沉不住气啊！
“是德妃身边伺候的寺人。”仝柏压低声音开口。
皇帝眉头紧皱，裴德妃？河东裴氏书礼传家，太师裴弘更是天下文宗之一，裴德妃素来重德行，定然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现在裴德妃身边的寺人胆敢如此行险，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若非有人陷害，那就是背后的人行事张狂。
皇帝清楚，如今自己诸多子嗣，以夏王年长，夏王的年纪，比皇后还要大上一岁，这个机会，自己那儿子想要借机一搏，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皇帝心中有些悲戚，这事情，不能再查下去了。
“去给折臣那老家伙说一声，是德妃身边的人私底下干的，让他去将德妃身边的人换一茬，尽快将宫里给朕稳定下来。”皇帝沉声开口，语气满是不容置喙的霸道。
“朕不想日后在宫里，听到有关这件事的风言风语。”
“奴婢省得。”
“从你手底下挑几个得力的，帮着折臣那老货看好立政殿。朕不想再看到皇后早遇到这样的糟心事。”
面对皇帝的吩咐，仝柏毫不多言，喏喏称是。
转道两仪殿中，皇帝批阅几道奏折，只觉得心烦意乱，毫无心情处理政务，带着几分暴躁喊道，“郭胜，给朕滚进来。”
面相阴柔的郭胜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前日奴婢为南海添了一批锦鲤，陛下为国操劳，若是心中疲累，不妨去后苑散散心，缓解一二。”
皇帝没有理会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奴婢的话语，怒气冲冲的开口，“你去替朕拟旨，让夏王赶赴封地赴任。”
听到皇帝的吩咐，郭胜心中咯噔一下，可脸上笑容一分都没少，“陛下，请恕老奴多嘴。如今朝纲不稳，陛下此时将夏王遣送出朝，恐怕会引起朝局混乱，于朝堂不利，还望陛下三思。”
“多嘴！”皇帝暴怒道，“国家大事，岂容你一奴婢置喙？自己掌嘴，再有下次，你就给朕滚去守陵。”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郭胜跪倒在地，脑袋磕的梆梆作响，边磕头边声泪俱下的哀嚎，“老奴不敢妄议国政，只是老奴担心陛下心中哀痛，也只有夏王性情均淑，能陪陛下多说说话，老奴才斗胆多说两句。”
想想先前发生的事情，再听到这老奴说什么夏王性情均淑，皇帝心中更是暴怒，一把抓起案上的砚台，朝着郭胜砸去。
“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朕去，勒令夏王今日就离京，他明日要是还在长安，朕就摘了他的王号，送他去宗人府学学礼法。”
“老奴遵命。”
额头被砚台砸出的伤口鲜血直流，郭胜不敢开口叫痛，也不敢耽误皇命，他感受到了皇帝的暴怒，当即领命离去。
安仁殿外，一队整齐有序的寺人，将整座宫殿严严实实的包围着。
听到动静，一名宫女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去，六神无主开口道，“主子，不好了，咱们的院子被围了。”
“慌什么慌！”年过四旬的裴德妃轻言细语的呵斥了一句，语气平静的开口道，“天塌不下来，等我梳妆完再说。”
裴德妃慢吞吞的梳妆完毕，换了一身素色衣袍，这才施施然走出屋子，看到领头的折臣，施施然施了一礼，“折内监，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折臣自然之道，这女子不过是代人受过，不过，宫中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心软，当下朝着德妃行礼，带着几分漠然开口，“德妃恕罪，老奴奉圣谕，换一批人来伺候德妃。”
听到这话，德妃身子不由得一怔，折臣的话，她怎么能不明白，如今宫中不宁，没想到自己一贯与人无争，却是第一个受牵连的。
德妃带着几分绵软的语气问道，“折内监，妾身边有几个宫女使唤的顺手，能不能留下来。”
“不行！”折臣冷冰冰的回答，“陛下说了，您身边的人该换一茬了。”
“妾身遵命！”
看着身边伺候自己的宫女寺人一个个被拖走，德妃心中更是悲哀，暗中拿出一块玉佩塞到了折臣手中，“折内监，莫非是我儿惹出了什么祸事？”
折臣也不避讳，同样不介意将德妃拉拢一番，当下压低声音道，“昨夜有人纵火，是您殿中的人，陛下身边的人查出来证据，说是您手底下的人干的，老奴都到了该养老的年纪了，还被人逼着干些恶人的勾当，老奴也万分无奈啊！”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