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舞台
剧院门口，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正蹲在墙边，每个人身前都放了个破碗。从碗里的情况看，他们今天的收入相当惨淡。
莘梓言也从怀里掏出了钱，却被露莎拦住。“这些都是剧院的孩子，他们挣得可能比你还要多。”
莘梓言只好又把手放了回去，“所以我才不喜欢这地方。”
买完票进入场内，映入几人眼帘的是几十张白色圆桌，每张圆桌旁边都有四张椅子，每张椅子都对着舞台的方向，台下只有大约几十人在看表演，还有一些服务员穿插在其中卖一些简单的零食和饮品。
“里面竟然是这个样子。”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以为椅子会是一排一排的。”
“现在人少，人多的时候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台上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扮演着街上乞讨的孤儿，在寒冷的冬天瑟瑟发抖，虽然没有一句台词，但每个表情和眼神却都恰到好处。漂亮的脸蛋上挂着成年人才有的哀伤，惹得台下的观众泛起阵阵的同情。
几人挑一张桌子坐下，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迅速走过来，询问几人的需求。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样两份，这一页，这个，这个不要，其它的一样来两份。”莘梓言对这里的菜单内容有限感到十分遗憾。
“你这是什么意思？”
“都是些零食，不抗饿的，不看节目总要让我吃点东西吧？我请你们。”
“能堵住你的嘴就好。”
莘梓言也不搭理她，专心的享受美食，露莎渐渐被节目吸引。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被莘梓言的零食吸引，跑过来拉着莘子言的衣袖，看着桌子上的零食，然后又举起手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对着他笑笑。莘子言摸了摸她的头，把零食递给她，女孩儿也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塞到了嘴里。
好可爱的小孩儿，莘梓言忍不住心里感叹。
小姑娘手里的零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抬头看了莘梓言一眼，然后蹲下来捡起就打算往嘴里塞。
“欸？别吃，脏了。”莘梓言抓住了她的手。
“月儿，回来。”一位年轻的妇人朝女孩儿招招手，女孩儿跑回去扑进她的怀里。
妇人略表歉意的朝莘子言笑笑，莘子言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同时心中忍不住感叹，差不多的年纪，有些孩子还什么都不懂，有些孩子已经上台演戏了。
此时台上出场了一位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留着八字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太阳穴旁边还长了颗大黑痣，长的一脸奸诈，显然是一位反派人物，台下却涌起了阵阵激烈的欢呼，几十个人的声音能传出去几条街。
“那个好像是非常有名的演员，他是专门演坏人的。”露莎为他们解释道。“今天应该是突然出来演一段，平时演都是有预告的，票价也贵很多，我们运气真好。”
不知哪里传出去的消息，剧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中场休息时，服务员上来表示歉意的把桌子撤走，不一会儿又过来表示要把凳子撤走。幸好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东西也都能拿在手里。
没用多久，剧院已经变成人挤人的盛况了，莘子言一低头，那个小女孩儿抱住了他的腿。
“太难受了，要不我们走吧？”莘梓言率先提议。
“走吧走吧，太吵了，我已经听不清台上说什么了。”露莎同意了这个提议。
剧场已经人满为患，可无良商家还在不停地卖票，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只能靠硬挤。
“我们手拉着手不要走散了。”李善走在最前面，拉着青霜，青霜拉直露莎，露莎拉着莘梓言，四个人努力的往外挤。
“谁摸我屁股！”露莎忽然叫了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我，我，不小心碰到的，谁摸我腿？”莘梓言刚刚还在尴尬，没想到自己马上变成了受害者。
莘子言一低头，先前跟他一起吃零食的小女孩儿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你妈妈呢？”
“找不到了。”
莘梓言无奈只能一只手抱起了小女孩儿，带着她一起向外面挤出去。
剧院门口，几个小乞丐看见出来的几人，迅速端着碗围了上来，见几人假装看不见他们，只能无奈的又散开，只有一个或许是因为看见莘梓言抱着个孩子，紧紧地跟着莘梓言，还用手拉了拉他的裤脚。
莘梓言被拉的不耐烦了，低头一看，那小乞丐竟长的奇丑无比，脸上凹凸不平，红一块青一块的五彩斑斓，也不像被打的，似乎天生就是这样，不仔细看连五官都找不到，她上翘的嘴角表明她正在挤出令人感到反胃的笑容。
莘梓言看到这张脸都吓了一跳，怀里的小女孩儿看见这张脸更是被吓得直接哭了出来，莘梓言顿时手足无措，小乞丐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眼看局面失控，露莎赶紧帮莘梓言哄孩子，李善则掏出一些钱放在小乞丐的碗里，“我觉得这个孩子不像是剧院的孩子。”
小乞丐迅速跪下给他磕了两个头，李善还没来得及扶，小乞丐就又回到墙边蹲下，这时李善才发现那个小乞丐跟其他乞丐离的很远。
四个人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小女孩儿身上费了好大劲才将她哄得不哭，一转头，才发现其它乞丐正在抢那个小乞丐碗里的钱。
“你们在干吗呢？！”莘梓言大声吼他们，乞丐们吓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小乞丐趁机逃走，消失在街道之中。
“她又不是剧院的人。”其中一个乞丐忍不住抱怨。
“乞讨还要分哪里的人么？”露莎质问道。
“别的地方分不分我不知道，但我们是剧院的人，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演得好我们收入也会多一些，演得不好我们就没什么收入，最后这些钱大部分都要上缴给剧院的，她一个被剧院开除的也不给剧院交钱，凭什么在这儿乞讨？在别的地方乞讨可收不到这么多钱。”
“他为什么被剧院开除？乞讨也要被开除？”在莘梓言心里，长得丑应该收入更多才对。
“演的不好呗，她最开始也是街上的乞丐，后来被剧院收留演舞台上的乞丐，结果被观众嫌丑，不管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大家一点儿钱都赚不到，就把她开除了，现在换了个漂亮的演员，你看看赚了多少？”
他们忽然想起来，剧院里表演的故事也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儿成为乞丐流落街头的悲惨故事，或许对于看客来说，如果被故事感动了也会多施舍他们一些钱吧，总觉得这样不对，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女的？”
“丑成这样了，谁管她男的女的。”
几人不在跟乞丐们搭话，往街道尽头望去，已经彻底没有小乞丐的身影了。
“好像结束了，人都出来了，你还记得她妈妈长什么样吗？”青霜看见不断有人走出剧院，赶紧提醒他们。
“放心啦，一个着急寻找自己孩子的中年妇女，肯定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肯定比我们着急。”莘梓言看看小女孩儿，也不哭也不闹，坐在台阶上直打瞌睡。
从剧院出来的人中不少都往墙边那些乞丐碗里放了钱，看样子对剧院今天的表演十分满意。
“人的善良是会被消耗的。”露莎说。“你看他们施舍之后脸上满足的笑容，一定是被自己感动到了。”
莘梓言看看坐在台阶上打瞌睡的孩子，“是啊，可他们也没有错。”
又等了片刻，女孩儿的母亲终于出现，快速冲过来用力抱紧女孩儿。女孩儿在这一刻忍不住大哭起来，女孩儿的母亲也红了眼。
“谢谢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应该的，也怪我，她在里面找不到你，我就把她给带出来了。”
“这么晚了，你们吃饭没有？我请你们吃饭？”
“不用，不用。”
“我们家就是开餐馆的，方便的很。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嗯...也行。”
“那走吧，这边。”妇人在前面走，几人在后面跟着。
“你真要去人家家里吃饭？”露莎小声问莘梓言。
“人家是开餐馆的，到时候把钱留下就行了，反正也没吃饭，顺便嘛。”
莘梓言也从怀里掏出了钱，却被露莎拦住。“这些都是剧院的孩子，他们挣得可能比你还要多。”
莘梓言只好又把手放了回去，“所以我才不喜欢这地方。”
买完票进入场内，映入几人眼帘的是几十张白色圆桌，每张圆桌旁边都有四张椅子，每张椅子都对着舞台的方向，台下只有大约几十人在看表演，还有一些服务员穿插在其中卖一些简单的零食和饮品。
“里面竟然是这个样子。”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以为椅子会是一排一排的。”
“现在人少，人多的时候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台上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扮演着街上乞讨的孤儿，在寒冷的冬天瑟瑟发抖，虽然没有一句台词，但每个表情和眼神却都恰到好处。漂亮的脸蛋上挂着成年人才有的哀伤，惹得台下的观众泛起阵阵的同情。
几人挑一张桌子坐下，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迅速走过来，询问几人的需求。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样两份，这一页，这个，这个不要，其它的一样来两份。”莘梓言对这里的菜单内容有限感到十分遗憾。
“你这是什么意思？”
“都是些零食，不抗饿的，不看节目总要让我吃点东西吧？我请你们。”
“能堵住你的嘴就好。”
莘梓言也不搭理她，专心的享受美食，露莎渐渐被节目吸引。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被莘梓言的零食吸引，跑过来拉着莘子言的衣袖，看着桌子上的零食，然后又举起手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对着他笑笑。莘子言摸了摸她的头，把零食递给她，女孩儿也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塞到了嘴里。
好可爱的小孩儿，莘梓言忍不住心里感叹。
小姑娘手里的零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抬头看了莘梓言一眼，然后蹲下来捡起就打算往嘴里塞。
“欸？别吃，脏了。”莘梓言抓住了她的手。
“月儿，回来。”一位年轻的妇人朝女孩儿招招手，女孩儿跑回去扑进她的怀里。
妇人略表歉意的朝莘子言笑笑，莘子言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同时心中忍不住感叹，差不多的年纪，有些孩子还什么都不懂，有些孩子已经上台演戏了。
此时台上出场了一位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留着八字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太阳穴旁边还长了颗大黑痣，长的一脸奸诈，显然是一位反派人物，台下却涌起了阵阵激烈的欢呼，几十个人的声音能传出去几条街。
“那个好像是非常有名的演员，他是专门演坏人的。”露莎为他们解释道。“今天应该是突然出来演一段，平时演都是有预告的，票价也贵很多，我们运气真好。”
不知哪里传出去的消息，剧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中场休息时，服务员上来表示歉意的把桌子撤走，不一会儿又过来表示要把凳子撤走。幸好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东西也都能拿在手里。
没用多久，剧院已经变成人挤人的盛况了，莘子言一低头，那个小女孩儿抱住了他的腿。
“太难受了，要不我们走吧？”莘梓言率先提议。
“走吧走吧，太吵了，我已经听不清台上说什么了。”露莎同意了这个提议。
剧场已经人满为患，可无良商家还在不停地卖票，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只能靠硬挤。
“我们手拉着手不要走散了。”李善走在最前面，拉着青霜，青霜拉直露莎，露莎拉着莘梓言，四个人努力的往外挤。
“谁摸我屁股！”露莎忽然叫了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我，我，不小心碰到的，谁摸我腿？”莘梓言刚刚还在尴尬，没想到自己马上变成了受害者。
莘子言一低头，先前跟他一起吃零食的小女孩儿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你妈妈呢？”
“找不到了。”
莘梓言无奈只能一只手抱起了小女孩儿，带着她一起向外面挤出去。
剧院门口，几个小乞丐看见出来的几人，迅速端着碗围了上来，见几人假装看不见他们，只能无奈的又散开，只有一个或许是因为看见莘梓言抱着个孩子，紧紧地跟着莘梓言，还用手拉了拉他的裤脚。
莘梓言被拉的不耐烦了，低头一看，那小乞丐竟长的奇丑无比，脸上凹凸不平，红一块青一块的五彩斑斓，也不像被打的，似乎天生就是这样，不仔细看连五官都找不到，她上翘的嘴角表明她正在挤出令人感到反胃的笑容。
莘梓言看到这张脸都吓了一跳，怀里的小女孩儿看见这张脸更是被吓得直接哭了出来，莘梓言顿时手足无措，小乞丐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眼看局面失控，露莎赶紧帮莘梓言哄孩子，李善则掏出一些钱放在小乞丐的碗里，“我觉得这个孩子不像是剧院的孩子。”
小乞丐迅速跪下给他磕了两个头，李善还没来得及扶，小乞丐就又回到墙边蹲下，这时李善才发现那个小乞丐跟其他乞丐离的很远。
四个人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小女孩儿身上费了好大劲才将她哄得不哭，一转头，才发现其它乞丐正在抢那个小乞丐碗里的钱。
“你们在干吗呢？！”莘梓言大声吼他们，乞丐们吓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小乞丐趁机逃走，消失在街道之中。
“她又不是剧院的人。”其中一个乞丐忍不住抱怨。
“乞讨还要分哪里的人么？”露莎质问道。
“别的地方分不分我不知道，但我们是剧院的人，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演得好我们收入也会多一些，演得不好我们就没什么收入，最后这些钱大部分都要上缴给剧院的，她一个被剧院开除的也不给剧院交钱，凭什么在这儿乞讨？在别的地方乞讨可收不到这么多钱。”
“他为什么被剧院开除？乞讨也要被开除？”在莘梓言心里，长得丑应该收入更多才对。
“演的不好呗，她最开始也是街上的乞丐，后来被剧院收留演舞台上的乞丐，结果被观众嫌丑，不管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大家一点儿钱都赚不到，就把她开除了，现在换了个漂亮的演员，你看看赚了多少？”
他们忽然想起来，剧院里表演的故事也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儿成为乞丐流落街头的悲惨故事，或许对于看客来说，如果被故事感动了也会多施舍他们一些钱吧，总觉得这样不对，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女的？”
“丑成这样了，谁管她男的女的。”
几人不在跟乞丐们搭话，往街道尽头望去，已经彻底没有小乞丐的身影了。
“好像结束了，人都出来了，你还记得她妈妈长什么样吗？”青霜看见不断有人走出剧院，赶紧提醒他们。
“放心啦，一个着急寻找自己孩子的中年妇女，肯定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肯定比我们着急。”莘梓言看看小女孩儿，也不哭也不闹，坐在台阶上直打瞌睡。
从剧院出来的人中不少都往墙边那些乞丐碗里放了钱，看样子对剧院今天的表演十分满意。
“人的善良是会被消耗的。”露莎说。“你看他们施舍之后脸上满足的笑容，一定是被自己感动到了。”
莘梓言看看坐在台阶上打瞌睡的孩子，“是啊，可他们也没有错。”
又等了片刻，女孩儿的母亲终于出现，快速冲过来用力抱紧女孩儿。女孩儿在这一刻忍不住大哭起来，女孩儿的母亲也红了眼。
“谢谢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应该的，也怪我，她在里面找不到你，我就把她给带出来了。”
“这么晚了，你们吃饭没有？我请你们吃饭？”
“不用，不用。”
“我们家就是开餐馆的，方便的很。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嗯...也行。”
“那走吧，这边。”妇人在前面走，几人在后面跟着。
“你真要去人家家里吃饭？”露莎小声问莘梓言。
“人家是开餐馆的，到时候把钱留下就行了，反正也没吃饭，顺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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