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方法
可以看出来风语在这里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李承妍只能跟在旁与他东奔西走地联系人，其中还有一些应该是邪巫团的成员，这大概也是邪巫团已经完全控制这里这条消息的来源了。
信众和成员是不同的，信众不会那些魔法小花招，但邪巫团成员会，还能跟其他魔法师通过魔法交流。
既然风语认识邪巫团的人，为什么混不进城堡，又为什么离不开城市？难道他混的太深了，邪巫团打算收编他？
奔波了半日，天快黑时两人才终于出现在城堡外。
大门外不仅有公爵亲卫，还有几个穿着斗篷的怪人，有男有女，没有戴兜帽，好像一个个身后拖了条黑披风。
邪巫团。
特殊材质的黑斗篷是他们的典型特征，买都买不到，就好像这东西是生下来就长在他们身上一样，他们遍布帝国，名声响亮，虽然不知道其他成员都是怎么冒出来的，但是敢冒充他们的人也不多。
李承妍挽着风语胳膊的手紧张地抽动了一下，两人才走过大门，几个邪巫团的人就投来了目光。
手掌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风语也在紧张。
离得最近的年轻女人走上前来，还没近身，便停在了原地，疑虑地目光在李承妍身上转了一圈，最终退了回去。
二人脚步未停。
李承妍只看到那个女人对其他人摇了摇头，风语便悄然放松下来。
大厅里正在跳舞，人不少。
两个人浑水摸鱼地溜到距离老公爵不远不近的地方，风语在思考，面上虽然不显，但却有些心不在焉地样子，李承妍趁机打量起了满屋子的贵族老爷们。
她原本以为白金公爵的……
嗯？
不安翻腾起来，又被她压下。
她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白金公爵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只记得他的头发、睫毛是白金色的，嘴唇很红，颓丧又优雅，非常吸引人，但再往细里想却是一片空白。
老公爵看起来威严又仁慈，端坐在上，甚至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态，黑色的毛绒卷发，毛茸茸的大胡子，眼窝深陷，蔚蓝的眼瞳似海；公爵夫人瞧着也是个温柔的人，白金色的长发，浅棕色的眼睛，笑容很有亲和力，白金公爵的头发大概就遗传了母亲？但是白金公爵不是神的后裔吗？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这种情绪伴随着老公爵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达到顶峰。
李承妍不着痕迹地抓紧了风语的胳膊，笑着低头凑近风语的耳朵，“你觉不觉得……”
“嗯。”风语也侧过头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露出了笑容，轻声道，“回去再说。”
李承妍只能点头。
这一场宴会深夜未散，几个小贵族醉醺醺地围在了老公爵身边说了什么，老公爵夫妇就跟着几人离开了。
音乐依旧在响，食物也在不断补充，满屋子人借着醉意放纵享乐，有几个见老公爵走了，便也想离开，但被门口的卫兵拦了下来，劝回了大厅，还有一家子跟着仆人离开了。
“走不了。”李承妍沉声道。
风语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藏在桌下的指尖在二人手上勾勒出了几个图案。
画好后，甩了甩手，见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好了，可以说话了。”
“直接动手是不是没用了。”
李承妍虽然说了个问句，但语气笃定，还有几分放松。
不管怎么说，动不动手她都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嗯，我本以为过今天的仪式才是神降之时，现在看来，祂已经在了。”风语毫无形象地躺倒，“也不知道他们召唤来了什么东西，不过他们这么谨慎地防护，应该是可以破坏的。”
“那为什么不担心他们？因为他们做不到？可我也是普通人。”
“你不是。”
风语停顿了几秒，笑了起来，“你不是，可太幸运了。”
面对李承妍的疑惑，风语的表情变得古怪，“你有男朋友吗？”
“……”李承妍心下奇怪，但为了严谨，还是认真地回答，“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
李承妍感觉这个问题出现在此时此刻十分荒诞，她下意识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挥开了疑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想给我介绍人？”
“如果能活着离开的话。”风语哼笑一声，“你肯定能活着离开，不过咱们就不一定有机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
“你从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来，难道有人类可以活那么久吗？”
“……”
你别说还真有。
李承妍犹豫了一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风语看了看手上暗淡下去的符号，“差不多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
一如既往的，李承妍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
风语率先起身，优雅地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李承妍借力。
李承妍面不改色地跟着他往门口走去，不出意外地被赶了回来，在风语的再三要求下，亲卫终于松口让他们留宿，一个女仆来到了他们身边。
女仆带着二人上楼，停在了二楼的一间客房外，然后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两人进了房间，风语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不要担心，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你睡床，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你不睡觉？”
“看情况喽。”风语笑眯眯道，“你比较重要，我希望你有足够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
“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为什么我重要。”李承妍意有所指。
“首先，你身上带来了未来的某样东西，让邪巫团认为你不是可疑人员，所以咱们今晚才顺利混了进来。”风语慢条斯理地在门上画着符号，“这种东西甚至可以让他们无视陌生的魔法波动，这本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他画完符号，拎着凳子坐到了窗边，悠悠道，“其次，还没到发挥你最大作用的时候。”
李承妍听了个一知半解，但关于魔法她的确不甚了解，便点了点头，躺床上准备休息。
躺了几秒，又睁开眼睛看了眼还在鬼画符的风语，沉默了一瞬，“晚安。”
“晚安。”
金光悄无声息地蔓延了整个房间。
李承妍若有所感，眉心一跳就要醒来，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风语缓缓起身走到床前，脚步轻缓，不紧不慢。
确信李承妍睡着了，他才叹道，“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老天！她一定会杀了我吧……真麻烦！”
李承妍没花多少时间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奇怪的梦。
她出现在了城堡里，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着自己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城堡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
她只是看着，忘了时间，也不觉得累。
“别走了。”
突兀出现的声音微哑，像是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李承妍看着自己停下脚步，眼前的楼梯被截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卧室，布置温馨，色调沉稳，一个男人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背对着自己。
她走向了他，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你在叫我。”
“是我。”男人转过脸来，叫李承妍吃了一惊。
老公爵！
不，还没那么老。
没有一圈大胡子的老公爵看起来年轻多了。
“公爵？”
“很高兴你能认出我。”公爵温和道，“能走到这里，这是多么大的运气。”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运气好？”李承妍难以理解道。
“运气很重要。”公爵回答。
他说话很慢，仿佛每一个字出口前都要斟酌一番，有一种被过多的思考拖住的感觉。
“祂是神，从来都是运气最好的，你的运气却从祂手里抢到了一张王牌，在祂彻底吞噬我前，你走到我的面前，无论哪一点，这都是奇迹一般的幸运。”
公爵的声音始终稳定，“你带来了一样东西，可以摧毁我，也摧毁祂。”
“是……污染？”李承妍伸出手，露出胳膊上更加模糊的标记。
公爵看着标记，沉默了很久，轻声道，“你是自愿来的吗？”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吗？”李承妍有些莫名，也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可能会死，才能做到。”公爵见她疑惑，解释道，“你就是王牌本身，是那样东西本身，你所谓的污染。”
“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瞬。
“渎神是禁忌，当我不再是合格的容器，祂自然无法降临，但你就是污染本身，而且因为某种原因，污染程度正在减退，你的血已经不足以达到彻底污染我的程度。”公爵答，“你要尽快想办法提高污染程度，或者，和我一起留下与祂同归于尽。”
“……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公爵慢吞吞道。
“你和你的妻子生下了祂的孩子，他被怪物们豢养了三百多年，作为繁殖的机器。”
“？”
公爵的脸上露出了茫然、困惑的神色，很快转变为了震惊。
他有些不安，开口道，“你能提高污染程度吗？”
“即使不能，我留下来陪您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不，不不不，那我可能不会死……”
眼见着公爵变得焦急慌乱，李承妍犹豫着开口，“还有多长时间？我有一个方法，但是，不一定有效。”
信众和成员是不同的，信众不会那些魔法小花招，但邪巫团成员会，还能跟其他魔法师通过魔法交流。
既然风语认识邪巫团的人，为什么混不进城堡，又为什么离不开城市？难道他混的太深了，邪巫团打算收编他？
奔波了半日，天快黑时两人才终于出现在城堡外。
大门外不仅有公爵亲卫，还有几个穿着斗篷的怪人，有男有女，没有戴兜帽，好像一个个身后拖了条黑披风。
邪巫团。
特殊材质的黑斗篷是他们的典型特征，买都买不到，就好像这东西是生下来就长在他们身上一样，他们遍布帝国，名声响亮，虽然不知道其他成员都是怎么冒出来的，但是敢冒充他们的人也不多。
李承妍挽着风语胳膊的手紧张地抽动了一下，两人才走过大门，几个邪巫团的人就投来了目光。
手掌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风语也在紧张。
离得最近的年轻女人走上前来，还没近身，便停在了原地，疑虑地目光在李承妍身上转了一圈，最终退了回去。
二人脚步未停。
李承妍只看到那个女人对其他人摇了摇头，风语便悄然放松下来。
大厅里正在跳舞，人不少。
两个人浑水摸鱼地溜到距离老公爵不远不近的地方，风语在思考，面上虽然不显，但却有些心不在焉地样子，李承妍趁机打量起了满屋子的贵族老爷们。
她原本以为白金公爵的……
嗯？
不安翻腾起来，又被她压下。
她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白金公爵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只记得他的头发、睫毛是白金色的，嘴唇很红，颓丧又优雅，非常吸引人，但再往细里想却是一片空白。
老公爵看起来威严又仁慈，端坐在上，甚至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态，黑色的毛绒卷发，毛茸茸的大胡子，眼窝深陷，蔚蓝的眼瞳似海；公爵夫人瞧着也是个温柔的人，白金色的长发，浅棕色的眼睛，笑容很有亲和力，白金公爵的头发大概就遗传了母亲？但是白金公爵不是神的后裔吗？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这种情绪伴随着老公爵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达到顶峰。
李承妍不着痕迹地抓紧了风语的胳膊，笑着低头凑近风语的耳朵，“你觉不觉得……”
“嗯。”风语也侧过头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露出了笑容，轻声道，“回去再说。”
李承妍只能点头。
这一场宴会深夜未散，几个小贵族醉醺醺地围在了老公爵身边说了什么，老公爵夫妇就跟着几人离开了。
音乐依旧在响，食物也在不断补充，满屋子人借着醉意放纵享乐，有几个见老公爵走了，便也想离开，但被门口的卫兵拦了下来，劝回了大厅，还有一家子跟着仆人离开了。
“走不了。”李承妍沉声道。
风语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藏在桌下的指尖在二人手上勾勒出了几个图案。
画好后，甩了甩手，见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好了，可以说话了。”
“直接动手是不是没用了。”
李承妍虽然说了个问句，但语气笃定，还有几分放松。
不管怎么说，动不动手她都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嗯，我本以为过今天的仪式才是神降之时，现在看来，祂已经在了。”风语毫无形象地躺倒，“也不知道他们召唤来了什么东西，不过他们这么谨慎地防护，应该是可以破坏的。”
“那为什么不担心他们？因为他们做不到？可我也是普通人。”
“你不是。”
风语停顿了几秒，笑了起来，“你不是，可太幸运了。”
面对李承妍的疑惑，风语的表情变得古怪，“你有男朋友吗？”
“……”李承妍心下奇怪，但为了严谨，还是认真地回答，“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
李承妍感觉这个问题出现在此时此刻十分荒诞，她下意识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挥开了疑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想给我介绍人？”
“如果能活着离开的话。”风语哼笑一声，“你肯定能活着离开，不过咱们就不一定有机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
“你从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来，难道有人类可以活那么久吗？”
“……”
你别说还真有。
李承妍犹豫了一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风语看了看手上暗淡下去的符号，“差不多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
一如既往的，李承妍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
风语率先起身，优雅地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李承妍借力。
李承妍面不改色地跟着他往门口走去，不出意外地被赶了回来，在风语的再三要求下，亲卫终于松口让他们留宿，一个女仆来到了他们身边。
女仆带着二人上楼，停在了二楼的一间客房外，然后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两人进了房间，风语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不要担心，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你睡床，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你不睡觉？”
“看情况喽。”风语笑眯眯道，“你比较重要，我希望你有足够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
“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为什么我重要。”李承妍意有所指。
“首先，你身上带来了未来的某样东西，让邪巫团认为你不是可疑人员，所以咱们今晚才顺利混了进来。”风语慢条斯理地在门上画着符号，“这种东西甚至可以让他们无视陌生的魔法波动，这本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他画完符号，拎着凳子坐到了窗边，悠悠道，“其次，还没到发挥你最大作用的时候。”
李承妍听了个一知半解，但关于魔法她的确不甚了解，便点了点头，躺床上准备休息。
躺了几秒，又睁开眼睛看了眼还在鬼画符的风语，沉默了一瞬，“晚安。”
“晚安。”
金光悄无声息地蔓延了整个房间。
李承妍若有所感，眉心一跳就要醒来，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风语缓缓起身走到床前，脚步轻缓，不紧不慢。
确信李承妍睡着了，他才叹道，“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老天！她一定会杀了我吧……真麻烦！”
李承妍没花多少时间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奇怪的梦。
她出现在了城堡里，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着自己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城堡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
她只是看着，忘了时间，也不觉得累。
“别走了。”
突兀出现的声音微哑，像是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李承妍看着自己停下脚步，眼前的楼梯被截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卧室，布置温馨，色调沉稳，一个男人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背对着自己。
她走向了他，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你在叫我。”
“是我。”男人转过脸来，叫李承妍吃了一惊。
老公爵！
不，还没那么老。
没有一圈大胡子的老公爵看起来年轻多了。
“公爵？”
“很高兴你能认出我。”公爵温和道，“能走到这里，这是多么大的运气。”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运气好？”李承妍难以理解道。
“运气很重要。”公爵回答。
他说话很慢，仿佛每一个字出口前都要斟酌一番，有一种被过多的思考拖住的感觉。
“祂是神，从来都是运气最好的，你的运气却从祂手里抢到了一张王牌，在祂彻底吞噬我前，你走到我的面前，无论哪一点，这都是奇迹一般的幸运。”
公爵的声音始终稳定，“你带来了一样东西，可以摧毁我，也摧毁祂。”
“是……污染？”李承妍伸出手，露出胳膊上更加模糊的标记。
公爵看着标记，沉默了很久，轻声道，“你是自愿来的吗？”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吗？”李承妍有些莫名，也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可能会死，才能做到。”公爵见她疑惑，解释道，“你就是王牌本身，是那样东西本身，你所谓的污染。”
“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瞬。
“渎神是禁忌，当我不再是合格的容器，祂自然无法降临，但你就是污染本身，而且因为某种原因，污染程度正在减退，你的血已经不足以达到彻底污染我的程度。”公爵答，“你要尽快想办法提高污染程度，或者，和我一起留下与祂同归于尽。”
“……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公爵慢吞吞道。
“你和你的妻子生下了祂的孩子，他被怪物们豢养了三百多年，作为繁殖的机器。”
“？”
公爵的脸上露出了茫然、困惑的神色，很快转变为了震惊。
他有些不安，开口道，“你能提高污染程度吗？”
“即使不能，我留下来陪您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不，不不不，那我可能不会死……”
眼见着公爵变得焦急慌乱，李承妍犹豫着开口，“还有多长时间？我有一个方法，但是，不一定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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