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回 避孕
楚岳和楚浩从河里出来，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到客厅等着弟弟们来下棋。
楚博第一个到，进来便神神秘秘地说：“二哥，二哥，猜我那位小嫂子在跟弟妹们讨论什么问题？”
楚岳脑袋轰一下，玛瑞娜的话题可是没有限制，难不成，哎呀，已经嘱咐过她闺房的事情不能随便跟人家讲，这会儿又要在弟妹们面前出糗。
见楚岳惊吓的表情，楚博断定楚岳猜个八九，他更加觉得自己带来了重要的情报，低声说道：“她们在讨论避孕！”
“避孕？什么是避孕？”
“二哥，亏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想办法不怀上孩子啊……”
楚岳根本就听不到楚博接下来在说什么，满脑子就是玛瑞娜不想怀他的孩子，怒气冲冲冲到家庭厅。
几位亲密的妯娌正在小声密语，不时地捂着嘴笑。
楚岳大叫一声：“娜蒂，到房间里来！”
笑声戛然而止，这让玛瑞娜很恼怒，她瞪一眼楚岳很不情愿的回到房间。
楚博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这一切都是他多话，他赶紧到楚岳的房门口听里面的动静。让人讨厌的是木门厚重，严丝合缝，根本听不到里面在讲什么。
这时秦姨秦姨正好经过，听楚博说楚岳和玛瑞娜吵架，忙去搬来齐夫人。
齐夫人下楼来，遣散门口众人，让秦姨敲门进去。
玛瑞娜眼圈红红，见到齐夫人立刻扑到怀里哭起来。
楚岳嚷道：“母亲今天可不要纵了她去，她整天跟长安、洛阳的一帮妇人们混在一起，学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竟然，竟然要避孕。我娶的老婆，不想给我生孩子！”
齐夫人摆手示意楚岳坐下，问玛瑞娜：“娜蒂，真有这事儿？”
玛瑞娜轻轻点点头。
楚岳立刻叫到：“看吧，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
“你先不要讲话！”齐夫人阻止楚岳：“听玛瑞娜怎么说。”
玛瑞娜怯怯地看看楚岳说：“是波斯舞娘教我的，她说我还太年轻，生孩子吃力，而且有一年都跳不了舞，腰也会粗起来，所以，所以就给我一个避孕的办法。”
“办法，她有什么办法？”齐夫人也好奇。
“就是，就是房事一结束，闻一下胡椒粉，打几个喷嚏。”
“什么，你，你……”楚岳终于知道那几个喷嚏原来是有原因的。
齐夫人忍不住掩面笑了。
玛瑞娜继续说道：“阿吉丽、淳儿她们都知道，她们还告诉了澄……”玛瑞娜刚想说姐姐，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说：“还告诉了溪澄和芳蕊，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我也并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那么早……”
“这谁相信啊，母亲，玛瑞娜对小安就没什么兴趣，她根本就是不想要生孩子！”
楚岳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他一直觉得玛瑞娜爱他，而在此刻他有些不确定了，本来玛瑞娜就跟其他的妻子不一样，不愿意一心在家里守着伺候他，已经够让他伤脑筋的了，避孕对他来说简直是重重一击。
齐夫人却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我也知道这个法子。”
楚岳张大嘴巴。
齐夫人叹口气说道：“要是这法子管用，我也不会有你们兄弟六个了。其实你们应该是兄弟八个才对，因为有两个孩子没有活过满月就夭折了。”
这点儿楚岳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从十九岁开始生孩子到三十八岁，你也知道你父亲常年不在家，他回家一趟我就怀一个孩子，不单怀子的辛苦、生子的痛苦我体验够了，带大你们六个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我经常想，如果以后有那么一个法子，让我晚几年生孩子，少生几个，该有多好！”
玛瑞娜很快就要雀跃，见楚岳瞪她立刻变温顺。
“我并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实在照顾不过来，加上当年瀚身体弱，让人心力交瘁。所以我不想孩子们经历我经历的辛苦，能轻松的享受一下生活就行了。况且这个法子不过是传说，没有什么作用。”
玛瑞娜一直觉得齐夫人观念传统，没想到这方面她倒开明，依偎过去说：“母亲，谢谢您！”
楚岳也过去抱住母亲：“母亲从来没说过苦。做儿子的竟然没有体察到母亲的不易，是儿子的不孝。”
齐夫人感慨道：“咱们家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要懂得惜福，好好相处，两口子遇到一起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要珍惜！”
拥着两位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楚岳忽然觉得无比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晚上睡觉可有些小尴尬，玛瑞娜悄悄把那盒胡椒粉拿走，楚岳拉住她把盒子轻轻放回去，玛瑞娜甜甜地笑了，从背后搂住楚岳说：
“岳，我爱你!”
“娜蒂若现在不想要孩子，过几年再生也没关系。”
“如果这件事情能由我决定的话，我希望可以再等几年。如果现在就有，我也很开心。”
楚岳闭上眼睛，他可爱的小妻子还是个孩子，怎么生养小孩呢。
***
元日当天楚岳去了安东都护府，淳嘉诺熙去了靺鞨故地，楚浩到山南巡查农庄，连楚文夫妇都去山南看孙子去了，山后郡安静下来。
大雪刚过，已是晴空万里。
昨夜欢聚，玛瑞娜喝多了酒，早上拜佛请安之后，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
宛溪澄正在用楚瀚研制的新绣花针绣报春花，她坐在绣架旁，左手上，右手下，速度极快，看不出一点儿急促。各种针法交替使用，娴熟而流畅，仿佛是在画作里面填颜色。一根线用完，新的线放在手心，针鼻儿轻轻一撮，线就穿过去了，两三针绣上去，上一根线的线头就藏的不见踪迹。
在长安，玛瑞娜雇用着十几位绣娘，没有一个能像宛溪澄这样创作和技术全拿的。听说宛溪澄带了几个徒弟，玛瑞娜立刻让宛溪澄帮忙征收一两个回京城。
安东都护府不断派人来找泉芳蕊，指对作战路线，指认叛乱头目的画像，甚至指认被割下来的头颅。这也难怪，各地暴动都打着高藏或泉盖苏文后代的名义，尤其以泉芳蕊的姨表哥、高藏的外甥安舜叛乱最强。
泉方蕊自小在扶余城，与高句丽皇室和泉男建都不曾见过面，哪里认得路线和表亲戚。况且这种亡国奴的勾当，让泉芳蕊忍无可忍。楚博为此辞了官，和泉芳蕊彻底关在山后郡称病不再出门。
泉芳蕊和阿吉丽调配颜料，植物和矿物颜料都调配，加金属、加漆、加油、加滑石粉等等，提供作画、木器、地毯、刺绣、建筑等各个行业。
秦铭也从工部辞了差事回到山后郡，他喜欢研究、捣鼓新式玩意儿，工部太过约束，他做不来，不管有多大的升迁机会，他也宁愿回山后郡和楚瀚呆在工棚里。
山后郡依然承袭楚家一日两餐的习惯，晚饭在未时就吃完了。
玛瑞娜白天看弟弟、弟妹们画画、刺绣、做木工、冶铁、配染料，不亦乐乎，晚上几个人不下棋，不游戏，而是算算学，不是普通的算数，画形状的那种。
玛瑞娜平时设计衣服需要计数、标尺寸，可跟他们的计算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最后验证成功，还要庆祝，害的玛瑞娜好几天都跟在泉芳蕊和阿吉丽后面讨教，一丁点儿都拿不起当嫂子的威严。
楚博从小跟盖洛先生学算学，建造蓬莱宫的时候又学到一些，画山后郡图纸的时候独自又发现几种形状的算法，后来他把所学教给泉芳蕊，泉芳蕊又发现了很多算数的方法。
等阿吉丽到了山后郡，他们都成了小巫见大巫，因为阿吉丽跟一位希腊来的老师专门学过算学。算学在他们涉猎的领域都用的到，尤其楚浩开始建造船只以来，要求更高，把他们对算学的兴趣和特长充分发挥了出来。
正月十五元宵灯会，正月十六是楚涛的六十大寿，楚岳、楚浩和淳嘉诺熙也都回家了，楚文一家也来了，山后郡到处挂满大红灯笼。
楚瀚为大家准备了惊喜：湖边生了几个炉子，掩藏在石头后面，等众人聚齐，就见下面几个小厮逐个抽开炉盖，往里面放入一种粉末，“轰隆”一声，一股巨大的带着红光的火焰飞冲向天，形成一簇簇美丽的烟火。旁边“呼啦啦”出来几个人，吹吹打打，演奏着自制的乐器。
合着欢快的乐曲，玛瑞娜、淳嘉诺熙和阿吉丽随着旋律跳起舞来，含羞的泉芳蕊和宛溪澄站在一边拍手，玛瑞娜是不会让一个人落下的，拉起她们加入欢快的队伍……
楚博第一个到，进来便神神秘秘地说：“二哥，二哥，猜我那位小嫂子在跟弟妹们讨论什么问题？”
楚岳脑袋轰一下，玛瑞娜的话题可是没有限制，难不成，哎呀，已经嘱咐过她闺房的事情不能随便跟人家讲，这会儿又要在弟妹们面前出糗。
见楚岳惊吓的表情，楚博断定楚岳猜个八九，他更加觉得自己带来了重要的情报，低声说道：“她们在讨论避孕！”
“避孕？什么是避孕？”
“二哥，亏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想办法不怀上孩子啊……”
楚岳根本就听不到楚博接下来在说什么，满脑子就是玛瑞娜不想怀他的孩子，怒气冲冲冲到家庭厅。
几位亲密的妯娌正在小声密语，不时地捂着嘴笑。
楚岳大叫一声：“娜蒂，到房间里来！”
笑声戛然而止，这让玛瑞娜很恼怒，她瞪一眼楚岳很不情愿的回到房间。
楚博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这一切都是他多话，他赶紧到楚岳的房门口听里面的动静。让人讨厌的是木门厚重，严丝合缝，根本听不到里面在讲什么。
这时秦姨秦姨正好经过，听楚博说楚岳和玛瑞娜吵架，忙去搬来齐夫人。
齐夫人下楼来，遣散门口众人，让秦姨敲门进去。
玛瑞娜眼圈红红，见到齐夫人立刻扑到怀里哭起来。
楚岳嚷道：“母亲今天可不要纵了她去，她整天跟长安、洛阳的一帮妇人们混在一起，学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竟然，竟然要避孕。我娶的老婆，不想给我生孩子！”
齐夫人摆手示意楚岳坐下，问玛瑞娜：“娜蒂，真有这事儿？”
玛瑞娜轻轻点点头。
楚岳立刻叫到：“看吧，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
“你先不要讲话！”齐夫人阻止楚岳：“听玛瑞娜怎么说。”
玛瑞娜怯怯地看看楚岳说：“是波斯舞娘教我的，她说我还太年轻，生孩子吃力，而且有一年都跳不了舞，腰也会粗起来，所以，所以就给我一个避孕的办法。”
“办法，她有什么办法？”齐夫人也好奇。
“就是，就是房事一结束，闻一下胡椒粉，打几个喷嚏。”
“什么，你，你……”楚岳终于知道那几个喷嚏原来是有原因的。
齐夫人忍不住掩面笑了。
玛瑞娜继续说道：“阿吉丽、淳儿她们都知道，她们还告诉了澄……”玛瑞娜刚想说姐姐，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说：“还告诉了溪澄和芳蕊，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我也并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那么早……”
“这谁相信啊，母亲，玛瑞娜对小安就没什么兴趣，她根本就是不想要生孩子！”
楚岳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他一直觉得玛瑞娜爱他，而在此刻他有些不确定了，本来玛瑞娜就跟其他的妻子不一样，不愿意一心在家里守着伺候他，已经够让他伤脑筋的了，避孕对他来说简直是重重一击。
齐夫人却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我也知道这个法子。”
楚岳张大嘴巴。
齐夫人叹口气说道：“要是这法子管用，我也不会有你们兄弟六个了。其实你们应该是兄弟八个才对，因为有两个孩子没有活过满月就夭折了。”
这点儿楚岳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从十九岁开始生孩子到三十八岁，你也知道你父亲常年不在家，他回家一趟我就怀一个孩子，不单怀子的辛苦、生子的痛苦我体验够了，带大你们六个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我经常想，如果以后有那么一个法子，让我晚几年生孩子，少生几个，该有多好！”
玛瑞娜很快就要雀跃，见楚岳瞪她立刻变温顺。
“我并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实在照顾不过来，加上当年瀚身体弱，让人心力交瘁。所以我不想孩子们经历我经历的辛苦，能轻松的享受一下生活就行了。况且这个法子不过是传说，没有什么作用。”
玛瑞娜一直觉得齐夫人观念传统，没想到这方面她倒开明，依偎过去说：“母亲，谢谢您！”
楚岳也过去抱住母亲：“母亲从来没说过苦。做儿子的竟然没有体察到母亲的不易，是儿子的不孝。”
齐夫人感慨道：“咱们家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要懂得惜福，好好相处，两口子遇到一起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要珍惜！”
拥着两位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楚岳忽然觉得无比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晚上睡觉可有些小尴尬，玛瑞娜悄悄把那盒胡椒粉拿走，楚岳拉住她把盒子轻轻放回去，玛瑞娜甜甜地笑了，从背后搂住楚岳说：
“岳，我爱你!”
“娜蒂若现在不想要孩子，过几年再生也没关系。”
“如果这件事情能由我决定的话，我希望可以再等几年。如果现在就有，我也很开心。”
楚岳闭上眼睛，他可爱的小妻子还是个孩子，怎么生养小孩呢。
***
元日当天楚岳去了安东都护府，淳嘉诺熙去了靺鞨故地，楚浩到山南巡查农庄，连楚文夫妇都去山南看孙子去了，山后郡安静下来。
大雪刚过，已是晴空万里。
昨夜欢聚，玛瑞娜喝多了酒，早上拜佛请安之后，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
宛溪澄正在用楚瀚研制的新绣花针绣报春花，她坐在绣架旁，左手上，右手下，速度极快，看不出一点儿急促。各种针法交替使用，娴熟而流畅，仿佛是在画作里面填颜色。一根线用完，新的线放在手心，针鼻儿轻轻一撮，线就穿过去了，两三针绣上去，上一根线的线头就藏的不见踪迹。
在长安，玛瑞娜雇用着十几位绣娘，没有一个能像宛溪澄这样创作和技术全拿的。听说宛溪澄带了几个徒弟，玛瑞娜立刻让宛溪澄帮忙征收一两个回京城。
安东都护府不断派人来找泉芳蕊，指对作战路线，指认叛乱头目的画像，甚至指认被割下来的头颅。这也难怪，各地暴动都打着高藏或泉盖苏文后代的名义，尤其以泉芳蕊的姨表哥、高藏的外甥安舜叛乱最强。
泉方蕊自小在扶余城，与高句丽皇室和泉男建都不曾见过面，哪里认得路线和表亲戚。况且这种亡国奴的勾当，让泉芳蕊忍无可忍。楚博为此辞了官，和泉芳蕊彻底关在山后郡称病不再出门。
泉芳蕊和阿吉丽调配颜料，植物和矿物颜料都调配，加金属、加漆、加油、加滑石粉等等，提供作画、木器、地毯、刺绣、建筑等各个行业。
秦铭也从工部辞了差事回到山后郡，他喜欢研究、捣鼓新式玩意儿，工部太过约束，他做不来，不管有多大的升迁机会，他也宁愿回山后郡和楚瀚呆在工棚里。
山后郡依然承袭楚家一日两餐的习惯，晚饭在未时就吃完了。
玛瑞娜白天看弟弟、弟妹们画画、刺绣、做木工、冶铁、配染料，不亦乐乎，晚上几个人不下棋，不游戏，而是算算学，不是普通的算数，画形状的那种。
玛瑞娜平时设计衣服需要计数、标尺寸，可跟他们的计算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最后验证成功，还要庆祝，害的玛瑞娜好几天都跟在泉芳蕊和阿吉丽后面讨教，一丁点儿都拿不起当嫂子的威严。
楚博从小跟盖洛先生学算学，建造蓬莱宫的时候又学到一些，画山后郡图纸的时候独自又发现几种形状的算法，后来他把所学教给泉芳蕊，泉芳蕊又发现了很多算数的方法。
等阿吉丽到了山后郡，他们都成了小巫见大巫，因为阿吉丽跟一位希腊来的老师专门学过算学。算学在他们涉猎的领域都用的到，尤其楚浩开始建造船只以来，要求更高，把他们对算学的兴趣和特长充分发挥了出来。
正月十五元宵灯会，正月十六是楚涛的六十大寿，楚岳、楚浩和淳嘉诺熙也都回家了，楚文一家也来了，山后郡到处挂满大红灯笼。
楚瀚为大家准备了惊喜：湖边生了几个炉子，掩藏在石头后面，等众人聚齐，就见下面几个小厮逐个抽开炉盖，往里面放入一种粉末，“轰隆”一声，一股巨大的带着红光的火焰飞冲向天，形成一簇簇美丽的烟火。旁边“呼啦啦”出来几个人，吹吹打打，演奏着自制的乐器。
合着欢快的乐曲，玛瑞娜、淳嘉诺熙和阿吉丽随着旋律跳起舞来，含羞的泉芳蕊和宛溪澄站在一边拍手，玛瑞娜是不会让一个人落下的，拉起她们加入欢快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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