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晶碎片
时间和事件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这个世界上有平行空间吗？我愿意相信，可是，刚从绿林总部出来，又经历不知名内部人士坦诚相告，那么，眼前所展现的一切，对于顾婺来说，都可以纳入质疑范围。
他所见到的世界，是值得怀疑的。就冲这一点，他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那里，即使糟糕，但却真实。
站在顾婺跟前，洛夏展现出熟悉的神态，没有丝毫偏差。眼神饱含信任和欣赏，嘴角处散发着傲气，只是发型相比之前草率了些。
“你都看我多久了！手机还我，你这儿是够清静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你懂么！可憋死我了。”
那人伸手问顾婺要手机，五指摊开，并没有婚戒的印痕。
“言语和表情停留在大学时期，这算是副本的纰漏吧，没有更新到最新版本，这我可要卸载，差评了！”
顾婺喃喃道。
他推回那人的手掌，顺便摸了他的无名指，内心有些犹疑。
他想，副本不是从两月前的设定开始的吗，怎么这个洛夏，好像并没有结婚？
“咳咳，洛夏先生，你的婚戒呢？”
“顾婺！你，是不是有病？咱俩，这不是不能！”
这位洛夏先生，好像有些话不好意思讲出口，在顾婺面前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意欲何为。
“不能什么？”顾婺蹙眉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你失踪，你老婆萧丽被害，你现在还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你才失踪了，一周来一次！我没结婚，神经病！”
他一直在强调未婚，就是眼前这个长相酷似洛夏的男人。
直到顾婺推开他，径直走进茶室，那人才不知所谓地陷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四合院的样子和原先的很像，却少了一些熟悉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似曾相识，又物是人非的感觉。
更讽刺的是，这里的茶具、茶味和芳香都是一比一配置的。
“给你手机。”
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洛夏还是接过手机。
开机的时候，顾婺的手机弹出提示音。
“你又给我手机上安装了什么窃听器了吧，咱俩都多少年了，你就那么不信我吗？”
这句话提醒了顾婺，他猛地抬起头，在洛夏的眼中找一些他不曾有过的念想和答案。
“我？窃听你什么！”
茶桌的两端坐着这俩人，互相有些看不上，却还是呆着不走，像是在谈判，更是在拉锯。
“我承认，那富婆很有钱，也答应给我公司注资。但公司是你投资的，我不也需要通过你的么，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把另外的投资款打给我，我也好周转。”
这个版本，显然和之前的不太一样，顾婺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富婆？谁。”
“就是你说的那个，萧丽。你居然还说她是我老婆，这人可不是我的菜。”
人物没变，还是原先那些人，就是绿林放出来的那一批次，厂商高仿定制款。
想到此处，顾婺掩面笑了笑，而后，调侃道：“萧丽很漂亮，怎么你就看不上？”
“不扯这个，顾先生，您才是我的金主。”
“洛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什么金主!咱俩一直是大学同学兼好友。”
“顾婺，我为你的投资负责运营，你拿股票分红。咱俩就是一体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度过难关。我知道，你有老爷子撑腰，根本不缺资金。你投哪儿不是投？”
话说到此处，顾婺觉得茶桌突然变长了，对面这人果然不是印象中的洛先生，除了陌生，这人给他的感觉还有些油腻。
他心中的洛夏，断不会为了挽救公司，而逼他去找老爷子。
茶已经没了茶味。
冲泡了多次之后，初次入口的香，也不再恰到好处。
顾婺身后有一排放置茶叶的柜子，里头有一个储藏酒类的房间。
他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某牌白酒，置于茶杯中，独自喝了一口。
这一场对话，并不是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地点不在茶室，而是在公司的顶层，就是洛夏的总裁办公室。
谈话的背景，是强盛找洛夏谈合作项目，项目前景说得天花乱坠，而洛夏根本拿不出那几千万合作资金。
醉酒后，俩人在办公室里互揭伤疤，翻旧账，越底线。
如今酒精的刺痛感仍然停留在舌尖，似乎在此刻点醒了顾婺，他开口说道：“那件事，是我不够意思。如果你真的需要资金，我可以继续投入，但不是萧仁义推荐的合作项目。我不信任他。我可以给你找其他项目。”
“那个项目，利润很可观！你不做？”
“萧仁义在业界可是圈钱大佬。你那个项目，只有前景分析，没有具体的审批手续和认定流程，研发医疗设备是需要遵循严格审批流程的，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他长期和不正当的人往来，你就不怕被坑吗？”
洛夏不屑地往后一靠，端起茶盏，又放了回去。
“人怎么样，我不关心。这个生意有利润点，我还是想要试试。”
“一旦进了他的局，下一步你的项目失败，资金被套牢，你被迫接受强盛注资，成了他们生意场上的盈利点，还要等着随时被抛售，这就是连环套。”顾婺轻笑了一声，“也许，说起来很荒谬，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结局。也就是我们刚才一直在说的事情。”
“你醒了吗？就为了这点投资，你有必要装疯卖傻。”
说话的时候，洛夏站起身，肢体语言很强烈，对于顾婺说的话，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而是笃定了自己的决定。
顾婺的手机里一直放着洛夏一家人的合影。原先他想要p掉另外两个，但事已至此，他选择接受他们三个人的家庭，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纪念他们。关于爱恨情仇这些麻烦的事情，已经永远埋葬在过去的那段回忆里。
他将那张照片放在洛夏的面前，注视着应该有的反应。
“合影，有什么问题吗？”
出乎意料，他根本没在意这些，对紧挨着的亲密关系无动于衷。
“你和她，还有这个小女孩，是一家人。”
在顾婺的提醒下，洛夏狂笑道：“你骗谁呢？这小姑娘跟我，一点都不像。还有这女人出名的海王。你没事吧，P地有点过了！”
想不出，还有什么会使洛夏的眼光发生了转变，细腰丰乳一向都是他女友的标配，照片中的萧丽确实就是这型中出类拔萃的存在。
“我出国这几年，你变了。”
“我说你，顾婺，你什么时候出国了，上周？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神神叨叨的！”
那人转身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花园遛鸟了。
顾婺没有搭理他，回到自己的房中好好休整一番。
事情就是那么诡异。
他甚至无意间在房中的柜子旁见到不久前摔碎的玻璃渣。
他捡起，仔细端详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这也太逼真了，我竟无法分辨哪头才是现实。”
全世界限量版定制的水晶杯上，还有顾婺描摹上去的君子兰图案，这精致到毫米的手笔，难道还有其他人效仿，那这人未免太过于敬业。
他记得那日，洛夏将房间打扫干净。或许是疏忽了，掉落了一小块碎片。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他趴在地板上，在四周家具掩盖的角落里，找到十五片水晶渣子。组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杯子底部。
他小心地将它们一片一片装进透明的玻璃瓶里。
眼前呈现出来的是折射光影的美好画面。
可惜，手指不小心刮到了碎片锋利的边缘，流出的鲜血粘在水晶上。
颜色从鲜红色变成了暗紫色，分秒后，竟成了黑色。
指端有些刺痛感，顾婺用水龙头冲洗了很久，可是，并没有减轻身体上的异样，黑色的血不断从指尖流出，他开始心慌失措，开始怀疑镜中的那张脸。
他所见到的世界，是值得怀疑的。就冲这一点，他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那里，即使糟糕，但却真实。
站在顾婺跟前，洛夏展现出熟悉的神态，没有丝毫偏差。眼神饱含信任和欣赏，嘴角处散发着傲气，只是发型相比之前草率了些。
“你都看我多久了！手机还我，你这儿是够清静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你懂么！可憋死我了。”
那人伸手问顾婺要手机，五指摊开，并没有婚戒的印痕。
“言语和表情停留在大学时期，这算是副本的纰漏吧，没有更新到最新版本，这我可要卸载，差评了！”
顾婺喃喃道。
他推回那人的手掌，顺便摸了他的无名指，内心有些犹疑。
他想，副本不是从两月前的设定开始的吗，怎么这个洛夏，好像并没有结婚？
“咳咳，洛夏先生，你的婚戒呢？”
“顾婺！你，是不是有病？咱俩，这不是不能！”
这位洛夏先生，好像有些话不好意思讲出口，在顾婺面前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意欲何为。
“不能什么？”顾婺蹙眉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你失踪，你老婆萧丽被害，你现在还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你才失踪了，一周来一次！我没结婚，神经病！”
他一直在强调未婚，就是眼前这个长相酷似洛夏的男人。
直到顾婺推开他，径直走进茶室，那人才不知所谓地陷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四合院的样子和原先的很像，却少了一些熟悉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似曾相识，又物是人非的感觉。
更讽刺的是，这里的茶具、茶味和芳香都是一比一配置的。
“给你手机。”
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洛夏还是接过手机。
开机的时候，顾婺的手机弹出提示音。
“你又给我手机上安装了什么窃听器了吧，咱俩都多少年了，你就那么不信我吗？”
这句话提醒了顾婺，他猛地抬起头，在洛夏的眼中找一些他不曾有过的念想和答案。
“我？窃听你什么！”
茶桌的两端坐着这俩人，互相有些看不上，却还是呆着不走，像是在谈判，更是在拉锯。
“我承认，那富婆很有钱，也答应给我公司注资。但公司是你投资的，我不也需要通过你的么，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把另外的投资款打给我，我也好周转。”
这个版本，显然和之前的不太一样，顾婺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富婆？谁。”
“就是你说的那个，萧丽。你居然还说她是我老婆，这人可不是我的菜。”
人物没变，还是原先那些人，就是绿林放出来的那一批次，厂商高仿定制款。
想到此处，顾婺掩面笑了笑，而后，调侃道：“萧丽很漂亮，怎么你就看不上？”
“不扯这个，顾先生，您才是我的金主。”
“洛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什么金主!咱俩一直是大学同学兼好友。”
“顾婺，我为你的投资负责运营，你拿股票分红。咱俩就是一体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度过难关。我知道，你有老爷子撑腰，根本不缺资金。你投哪儿不是投？”
话说到此处，顾婺觉得茶桌突然变长了，对面这人果然不是印象中的洛先生，除了陌生，这人给他的感觉还有些油腻。
他心中的洛夏，断不会为了挽救公司，而逼他去找老爷子。
茶已经没了茶味。
冲泡了多次之后，初次入口的香，也不再恰到好处。
顾婺身后有一排放置茶叶的柜子，里头有一个储藏酒类的房间。
他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某牌白酒，置于茶杯中，独自喝了一口。
这一场对话，并不是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地点不在茶室，而是在公司的顶层，就是洛夏的总裁办公室。
谈话的背景，是强盛找洛夏谈合作项目，项目前景说得天花乱坠，而洛夏根本拿不出那几千万合作资金。
醉酒后，俩人在办公室里互揭伤疤，翻旧账，越底线。
如今酒精的刺痛感仍然停留在舌尖，似乎在此刻点醒了顾婺，他开口说道：“那件事，是我不够意思。如果你真的需要资金，我可以继续投入，但不是萧仁义推荐的合作项目。我不信任他。我可以给你找其他项目。”
“那个项目，利润很可观！你不做？”
“萧仁义在业界可是圈钱大佬。你那个项目，只有前景分析，没有具体的审批手续和认定流程，研发医疗设备是需要遵循严格审批流程的，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他长期和不正当的人往来，你就不怕被坑吗？”
洛夏不屑地往后一靠，端起茶盏，又放了回去。
“人怎么样，我不关心。这个生意有利润点，我还是想要试试。”
“一旦进了他的局，下一步你的项目失败，资金被套牢，你被迫接受强盛注资，成了他们生意场上的盈利点，还要等着随时被抛售，这就是连环套。”顾婺轻笑了一声，“也许，说起来很荒谬，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结局。也就是我们刚才一直在说的事情。”
“你醒了吗？就为了这点投资，你有必要装疯卖傻。”
说话的时候，洛夏站起身，肢体语言很强烈，对于顾婺说的话，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而是笃定了自己的决定。
顾婺的手机里一直放着洛夏一家人的合影。原先他想要p掉另外两个，但事已至此，他选择接受他们三个人的家庭，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纪念他们。关于爱恨情仇这些麻烦的事情，已经永远埋葬在过去的那段回忆里。
他将那张照片放在洛夏的面前，注视着应该有的反应。
“合影，有什么问题吗？”
出乎意料，他根本没在意这些，对紧挨着的亲密关系无动于衷。
“你和她，还有这个小女孩，是一家人。”
在顾婺的提醒下，洛夏狂笑道：“你骗谁呢？这小姑娘跟我，一点都不像。还有这女人出名的海王。你没事吧，P地有点过了！”
想不出，还有什么会使洛夏的眼光发生了转变，细腰丰乳一向都是他女友的标配，照片中的萧丽确实就是这型中出类拔萃的存在。
“我出国这几年，你变了。”
“我说你，顾婺，你什么时候出国了，上周？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神神叨叨的！”
那人转身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花园遛鸟了。
顾婺没有搭理他，回到自己的房中好好休整一番。
事情就是那么诡异。
他甚至无意间在房中的柜子旁见到不久前摔碎的玻璃渣。
他捡起，仔细端详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这也太逼真了，我竟无法分辨哪头才是现实。”
全世界限量版定制的水晶杯上，还有顾婺描摹上去的君子兰图案，这精致到毫米的手笔，难道还有其他人效仿，那这人未免太过于敬业。
他记得那日，洛夏将房间打扫干净。或许是疏忽了，掉落了一小块碎片。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他趴在地板上，在四周家具掩盖的角落里，找到十五片水晶渣子。组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杯子底部。
他小心地将它们一片一片装进透明的玻璃瓶里。
眼前呈现出来的是折射光影的美好画面。
可惜，手指不小心刮到了碎片锋利的边缘，流出的鲜血粘在水晶上。
颜色从鲜红色变成了暗紫色，分秒后，竟成了黑色。
指端有些刺痛感，顾婺用水龙头冲洗了很久，可是，并没有减轻身体上的异样，黑色的血不断从指尖流出，他开始心慌失措，开始怀疑镜中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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