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伍

    “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这药未免有些太过于便宜了吧,真的是这些药吗?”李玄的心里一阵疑惑,看到手中的药也是感到一丝不安,并怀疑着甘书桀是否在买假药。可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个少年竟是第一次行医,荧荧双眸注视着这个医术不凡却不知药价高低的甘书桀,不由得一脸的疑惑。

    甘书桀似是已经猜到了李玄的心中所想,两手无处安放,脸上也是即刻露出一脸的尴尬,两腮显得一丝绯红,“说实话吧,这也是我这十几年来的第一次行医,所以这些药我虽然懂得怎么使用,却还不了解它的价格。这次的话,就当做是开业首惠吧。”

    李玄从腰包中掏出一把铜钱,数了数,二十五钱。随后递给甘书桀。可后者竟是不收这多出来的四钱,并执意退回。因为他想的是,医师,不是为了利益而生,而是为了给百姓治病而工作,更何况他心中那伟大的志向还未曾被磨灭。

    李玄道谢后就走出店门,甘书桀脸上布满欢喜,一旁的掌柜转过身,满脸抽搐。要知道,刚刚那几包药,其中的随便一味药材就是十几个子儿起步,那四包药常规价少说也是在百多个子儿,这能不让这算盘手心痛吗?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得有人来,甘书桀于是抽出身后的药柜,把玩着其中的药材。

    大约两柱香之后,又是两个人踏进,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看他们的动作,似乎显得焦急。

    “大夫,快来看看我儿子,他今日出去之时被大虫给抓伤了,还流了好多血。”

    这大婶儿一脸的着急。甘书桀听到这一声,先是转过头,看到一个青年,他身上满衫是血。随即眉头一皱,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药材。

    “这是怎么了?快来这里坐下。失血稍多,别脱力了,不然可能会陷入晕厥。”甘书桀指着柜台前的椅子。

    这大婶儿也是急忙将她儿子扶至椅子前坐下,生怕出现甘书桀刚刚说的失血脱力而导致晕厥。

    甘书桀从柜台中快速地走出来,看了一眼他衣服上的血迹,随即解开衣物。一条宽而极深的伤口呈现出来,还在不停地冒着血。

    “先将他弄到里面的病床上再说。”此话一出,大婶儿也是倍感焦急。甘常青此时从凳子上站起来,同一旁的铁牛将这位受伤的青年给抬到了药堂之后的病房中。点上灯,葳蕤的火光环绕整个房间,此时一名青年正躺在病床上,病床顿时就被鲜血给浸湿。甘书桀将其衣物给卸下,看着这条宽大的伤痕。

    “这伤得也是够重的,要知道这么大一条伤痕,那老虎是得有多大啊,能从它口里逃出来,也是命大了。”看着这条伤,甘书桀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随后跑到药堂中翻找了几片草药,再随手拿上一坨纱布。简单清理了下伤口边上的血之后,便是开口:“先用这些草药给他简单地止下血。”说着便是将这些草药给揉碎,然后按照伤口的纹路,给它全部平铺上去,最后再用纱布将这些草药给固定住,贴紧伤口,止血效果更甚。在草药贴上去的那瞬间,这个青年也是忍不住地张口呻吟了一声,像是疼得撕心裂肺般痛苦。

    做完这些,也差不多用了一柱香的功夫,随后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呼,止血算是做好了。不过看这样子,恐怕是要在这医馆中住几天才行啊。”他呼出一口热气,道。

    听到这话,这大婶儿也是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脸上的紧绷稍稍变得平缓。“多谢大夫了。”

    甘书桀应了一声,随后将目光转向面前正躺着之人的身上,思索良久。“嘶~”倒吸一口凉气,脑中快速地翻找着关于治疗老虎抓伤的方法。好一会儿,也是有了结果。

    治疗虎、狼伤:[内治]醇酒饮醉。芒茎捣汁,或同葛根煎汁。葛根汁,或研末。菟葵汁。地榆汁。草犀汁。胡麻油生姜汁。沙糖铁浆并内饮、外涂,则毒不入侵。妇人月经衣烧服,主虎狼伤。[外治]山漆豨莶粟米干姜薤白独栗白矾蛴螬猬脂菩萨石并涂虎咬、爪伤。青布烧熏虎狼咬伤疮。(友情提示:本短文字内容属实,可供大伙参考或学习。)

    一系列的文字出现在脑海中,最终选择了几味主药和几味辅药。在一张纸上列好名称,并一一从药柜中找寻。找全药材,包好,已是用去了十多分钟。进屋查看,发现他已经不再流血,再即刻前去把脉,之后便是感受到他的脉压比正常人微微弱一点,他也放下心来。因为这仅仅只是那失血过多造成的。

    “他除了失血的症状之外,一切都还正常,等他的伤结了疤之后就可以出去了。”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甘常青,后者脸上留下的,还是那抹欣慰的笑。甘书桀并没有责怪他的父亲在一旁看闲话,因为今天是他行医,他的父亲自然是不会随便插手,除非那病人的病情很极端,甘书桀奈何不了之时。不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手的。

    他这会儿在纸上写写画画,之后将其递给一旁的铁牛:“将这服药,根据纸上所写的进行处理。”随即也是递上一副药。只见铁牛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和刚接过的药,然后便是按照指示办事。

    在铁牛熬药期间,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再忙了,于是甘书桀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父亲,我像不像个医师?”他两眉微抖,看着甘常青。

    “啊哈哈哈,你啊,何止是像啊,你已经是个正式的医师啦。”甘常青应道,“这几年你确实学了不少啊,看到你这样子,我也可以对你稍微的放下心了。你要知道,我甘家嫡系一脉是必定要在医学上有所造诣,而成为医师是很重要又是最基础的一步。然而你已经跨进来了,这让为父省心了啊。”

    “大婶儿,你也别着急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溢血,已经在慢慢的好转了。”甘书桀向她说道。她只是面对着自己的儿子,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母亲,别担心了,大夫说的没错,我不再溢血,已经是在扭转病情了,后面只需要慢慢调养便可。”青年看着母亲担忧的模样,也是安慰道。

    “都是你说要去山里找什么火芝,现在是火芝也没找到,还把自己给弄成这样,你说我能不担心吗?”说着眼中缓缓地冒出了泪光。

    看着这两人,甘书桀也只好一声叹,“唉。”

    天上的浮云飘过几番,半个时辰已过,铁牛熬的药也终于是熬好,端着一个陶瓷碗从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出。

    “甘医师,药好了。”

    甘书桀从椅子上站立,“端过来就行了。”

    这时,空无一人的前店门传来了声音。

    “有人吗?看诊。”

    “可恶,竟是这个时候…”甘书桀拧了拧眉头,看了看手中的药,又向店门望了一眼,皱紧的脸颊看上去显得极为焦急,难以抉择。

    “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吧,你父亲在这看热闹这么久了都没动过身,也是有些不习惯。”甘常青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向着外面不紧不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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