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陆
看见父亲前去药堂，甘书桀也是松了一口气，眉心微微舒展，随后将注意力放在这被老虎抓伤的青年身上。
“先把他扶起来，让他悄悄坐立，以便于喝药，切忌不可过快，以防伤口再次崩裂溢血。”
……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个医馆中度过，一直从上午辰时待到下午申时，两人才准备起身。
“桀儿，该走了。”一声叫喊由甘常青发出。
“再等一下，马上就能好。”甘书桀此刻正为那受伤之人清理着伤口旁的血渍。好一会儿，也是终于弄完。甘书桀长呼一口热气，将精神放松下来，随即转身正准备走，似乎是刚想起了什么，再次退回来，对着铁牛道：“铁牛大哥，我要回去了，这个人还得请你照顾了。他的药就按照我给你的那张纸上所写的来服用，一天三到四次，等到伤口有新肉长出之时就可以出去了。如果有恶化感染的情况的话，你可以直接来甘家找我，我应该是不会出远门的。”
铁牛一听，连忙答道：“你就放心吧，我铁牛七年前就说了，打仗我不行，照顾人还挺在行。”
两人相对一笑，甘书桀便退出病房，与其父亲一同会府。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但这掌柜可就没这么开心了。这一天所售出的药材，按常规价来的话，足足有了一千有余。然而最后所售出的价格总共才只有那二百八十几钱。早知会如此，这掌柜死也不肯让甘书桀当这一天的医师。这些钱可是能让这键盘手给心疼一阵子了。
“哎呀！这是亏本亏上天了啊！哎哟！”
两人刚出医馆不久，甘常青猛地一排脑袋。
“哎呀，我这脑子。书桀，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忘了点事儿，需要回去一趟。”
听得这话，甘书桀显得疑惑，但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两人就在此分道扬镳，一人往家里行进，一人以原路返回。甘常青迈着轻盈的步子再次回到医馆。一进门，便是瞧见掌柜一脸的铁青，像是吸了十斤鸦片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甘常青像是知道原因，暗自笑了一声。虽然用这些药材来救治百姓是件好事，但这终究是别人的药材，别人耗费了精力与体力才弄回的药材，说这般挥霍就挥霍，别人能不心疼吗？
“咳咳～”甘常青干咳两声，似是要引起掌柜的注意。掌柜仍然瘫在椅子上，只是两只眼睛向下翻，看了一眼甘常青。又是这个面孔，他一个激灵，颤抖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这副样子坐在这里。”甘常青逗趣道。
“额…没什么，只是肚子刚刚有点痛，这样坐着感觉舒服些。”掌柜强行挤出一脸的笑容。
甘常青看着他，也是一声苦笑，他实在是没想到…
“你这次亏本不小，但你放心，作为补偿，今日这些药材的钱甘府会如数的给你，还有额外的一笔钱作为给你的安慰。另外，在过几天的氤山采集中的最终分配比例中你的医馆可以在其中多占一成。”
听得这话，他的脸上随即便是从铁青慢慢地转向红润。顿时站立，“多谢家主。”
“哦？肚子不痛了？”甘常青看着掌柜戏谑道。
“呃…”
见他一时搭不上话，便也不再逗趣，“行啦行啦，那这样的话我先告辞。”
跨出医馆，一旁的路边出现了一个卖烧鸡的铺子。思索一番，便向那铺子靠近。“不知道桀儿还喜不喜欢吃这东西。”刚刚走进，正看着铺子上的烧鸡，里面的人看到甘常青的容貌，从椅子上起身。
“呀，甘家主，稀客啊，来买点我的烧鸡尝尝吧，好吃又实惠。一整只才二十钱。”铺主笑脸相迎，连忙跟甘常青指着面前的烧鸡。
“也好，就随便拿一只吧，包好带回家尝尝。”
铺主一听也是高兴，从架子上取下一只最大的，手不忙脚不乱的用黄纸包着。
“来，甘家主，包好啦。”铺主递过一只篮球般大的黄纸包。甘常青右手顺势接过，左手在腰间摸着钱袋。
“哎，这就算了，就当作我请你吃的。”他阻止着正摸腰包的甘常青，眼中一片热情。
“这怎么行呢？该给的还是要给。你如此这般，我还不好意思买了。”最后还是递上二十个铜钱，转身离去。
几经辗转，最终回到府中。绕过正堂，踏在青石路上。
……
“父亲，你回来啦。”见到甘常青回来，甘书桀迎上去。甘常青这时将手上的烤鸡递过他。
“这是什么？还是热的。”甘书桀接过烧鸡，“这是烧鸡的味道。”接着抬头看着父亲，会心一笑。
“你也忙了一天，体会到了当医师的不容易吧。吃了这只烧鸡填填肚子。”
两人对坐在一张桌子旁，瞧得甘书桀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父亲，你怎么不吃啊？”
甘常青回过身来：“哦，我对这些油腻的东西吃不惯，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快吃你的，别放凉了。”
“哦？真的吃不惯吗？那你只有看着我吃咯。”甘书桀一脸的滑稽对着面前这个中年人开着玩笑。
“你个臭小子，你看我不把你…”
屋内也是够热闹的，虽说只有两个人，但这气氛却是格外的活跃。等两人安静下来之际，已是到了日落天黑之时。
“吃饱了吧，吃饱了就给我讲讲你今日的心得。”甘常青十指交叉置于红木桌上。“好的父亲。经过今日的实际操作，我自我感觉略好，唯一的就是药价评估不定。如果药价知晓，我想我应该能更好一点。”
甘常青抽出右手抚摸着下巴，思索一番之后便是道：“桀儿，其实为父今日对你颇为满意，除了你说的药价的问题，其他的倒是做得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医师了，而你也已经有了资格出医，希望你能铭记你心中的目标，造福于百姓。”
“是，父亲。造福百姓乃吾之心愿，我愿竭尽一生去努力地实现它。但…”
“嗯？”甘常青听到这个转折词时，心里刹时一顿。“但是什么？”甘书桀听到这一问，突然起了一身疙瘩，“啊？没什么啊。”
“没事，我听错了。”甘常青笑了笑，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是自己听错，而现在他也只好当作是幻听。
甘书桀当然不敢说他现在已经不想当医师了，他怕他的父亲突然就生气，因为甘家嫡系就他这么一个，他如果不从事医学，那不就意味着身为医药世家的甘家从此断去了延续吗？
但，心中有方向的人，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向着心中的那光明，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把控着轮盘，朝着那道光的方向驶去。任谁也拦不住…
“先把他扶起来，让他悄悄坐立，以便于喝药，切忌不可过快，以防伤口再次崩裂溢血。”
……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个医馆中度过，一直从上午辰时待到下午申时，两人才准备起身。
“桀儿，该走了。”一声叫喊由甘常青发出。
“再等一下，马上就能好。”甘书桀此刻正为那受伤之人清理着伤口旁的血渍。好一会儿，也是终于弄完。甘书桀长呼一口热气，将精神放松下来，随即转身正准备走，似乎是刚想起了什么，再次退回来，对着铁牛道：“铁牛大哥，我要回去了，这个人还得请你照顾了。他的药就按照我给你的那张纸上所写的来服用，一天三到四次，等到伤口有新肉长出之时就可以出去了。如果有恶化感染的情况的话，你可以直接来甘家找我，我应该是不会出远门的。”
铁牛一听，连忙答道：“你就放心吧，我铁牛七年前就说了，打仗我不行，照顾人还挺在行。”
两人相对一笑，甘书桀便退出病房，与其父亲一同会府。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但这掌柜可就没这么开心了。这一天所售出的药材，按常规价来的话，足足有了一千有余。然而最后所售出的价格总共才只有那二百八十几钱。早知会如此，这掌柜死也不肯让甘书桀当这一天的医师。这些钱可是能让这键盘手给心疼一阵子了。
“哎呀！这是亏本亏上天了啊！哎哟！”
两人刚出医馆不久，甘常青猛地一排脑袋。
“哎呀，我这脑子。书桀，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忘了点事儿，需要回去一趟。”
听得这话，甘书桀显得疑惑，但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两人就在此分道扬镳，一人往家里行进，一人以原路返回。甘常青迈着轻盈的步子再次回到医馆。一进门，便是瞧见掌柜一脸的铁青，像是吸了十斤鸦片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甘常青像是知道原因，暗自笑了一声。虽然用这些药材来救治百姓是件好事，但这终究是别人的药材，别人耗费了精力与体力才弄回的药材，说这般挥霍就挥霍，别人能不心疼吗？
“咳咳～”甘常青干咳两声，似是要引起掌柜的注意。掌柜仍然瘫在椅子上，只是两只眼睛向下翻，看了一眼甘常青。又是这个面孔，他一个激灵，颤抖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这副样子坐在这里。”甘常青逗趣道。
“额…没什么，只是肚子刚刚有点痛，这样坐着感觉舒服些。”掌柜强行挤出一脸的笑容。
甘常青看着他，也是一声苦笑，他实在是没想到…
“你这次亏本不小，但你放心，作为补偿，今日这些药材的钱甘府会如数的给你，还有额外的一笔钱作为给你的安慰。另外，在过几天的氤山采集中的最终分配比例中你的医馆可以在其中多占一成。”
听得这话，他的脸上随即便是从铁青慢慢地转向红润。顿时站立，“多谢家主。”
“哦？肚子不痛了？”甘常青看着掌柜戏谑道。
“呃…”
见他一时搭不上话，便也不再逗趣，“行啦行啦，那这样的话我先告辞。”
跨出医馆，一旁的路边出现了一个卖烧鸡的铺子。思索一番，便向那铺子靠近。“不知道桀儿还喜不喜欢吃这东西。”刚刚走进，正看着铺子上的烧鸡，里面的人看到甘常青的容貌，从椅子上起身。
“呀，甘家主，稀客啊，来买点我的烧鸡尝尝吧，好吃又实惠。一整只才二十钱。”铺主笑脸相迎，连忙跟甘常青指着面前的烧鸡。
“也好，就随便拿一只吧，包好带回家尝尝。”
铺主一听也是高兴，从架子上取下一只最大的，手不忙脚不乱的用黄纸包着。
“来，甘家主，包好啦。”铺主递过一只篮球般大的黄纸包。甘常青右手顺势接过，左手在腰间摸着钱袋。
“哎，这就算了，就当作我请你吃的。”他阻止着正摸腰包的甘常青，眼中一片热情。
“这怎么行呢？该给的还是要给。你如此这般，我还不好意思买了。”最后还是递上二十个铜钱，转身离去。
几经辗转，最终回到府中。绕过正堂，踏在青石路上。
……
“父亲，你回来啦。”见到甘常青回来，甘书桀迎上去。甘常青这时将手上的烤鸡递过他。
“这是什么？还是热的。”甘书桀接过烧鸡，“这是烧鸡的味道。”接着抬头看着父亲，会心一笑。
“你也忙了一天，体会到了当医师的不容易吧。吃了这只烧鸡填填肚子。”
两人对坐在一张桌子旁，瞧得甘书桀吃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父亲，你怎么不吃啊？”
甘常青回过身来：“哦，我对这些油腻的东西吃不惯，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快吃你的，别放凉了。”
“哦？真的吃不惯吗？那你只有看着我吃咯。”甘书桀一脸的滑稽对着面前这个中年人开着玩笑。
“你个臭小子，你看我不把你…”
屋内也是够热闹的，虽说只有两个人，但这气氛却是格外的活跃。等两人安静下来之际，已是到了日落天黑之时。
“吃饱了吧，吃饱了就给我讲讲你今日的心得。”甘常青十指交叉置于红木桌上。“好的父亲。经过今日的实际操作，我自我感觉略好，唯一的就是药价评估不定。如果药价知晓，我想我应该能更好一点。”
甘常青抽出右手抚摸着下巴，思索一番之后便是道：“桀儿，其实为父今日对你颇为满意，除了你说的药价的问题，其他的倒是做得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医师了，而你也已经有了资格出医，希望你能铭记你心中的目标，造福于百姓。”
“是，父亲。造福百姓乃吾之心愿，我愿竭尽一生去努力地实现它。但…”
“嗯？”甘常青听到这个转折词时，心里刹时一顿。“但是什么？”甘书桀听到这一问，突然起了一身疙瘩，“啊？没什么啊。”
“没事，我听错了。”甘常青笑了笑，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是自己听错，而现在他也只好当作是幻听。
甘书桀当然不敢说他现在已经不想当医师了，他怕他的父亲突然就生气，因为甘家嫡系就他这么一个，他如果不从事医学，那不就意味着身为医药世家的甘家从此断去了延续吗？
但，心中有方向的人，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向着心中的那光明，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把控着轮盘，朝着那道光的方向驶去。任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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