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严氏公馆
从昙花市到帝都到底有多远，许言不是很清楚，地图上的昙花市正巧在魔都和帝都的连线上。但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地名建制什么的，几乎可以称得上物是人非，只剩下几个标志性的地方还保留着百年前的名字，其余的便是星罗棋布的众多新小城市了。
不过有一点，哪怕几乎全程都在高速路上行驶，许言也觉得李钰开得实在是快得过分。
最开始他还可以用一路上的栏杆来粗略地判断车子的速度，到后来他只能看见连成的一片流光。车外的山麓一片换着一片，接着换成城市的风光，接着又重新回到山麓......
以这样的速度夜间行驶，雨中行驶，在一百年前李钰指不定要被抓进去吃几天牢饭......
当然，用李钰的话说，现在哪怕哪怕发生了车祸，也大概率破坏不了人民群众身上的护身术法，所以现在飙车最多算是没什么公德心，也上升不到违法犯罪的层面。
不过，当下人人标配的所谓护身术法，许言可是没有，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故，李钰也许没事，许言估计是悬了......
抱着这样的忐忑，黄色的跑车渐渐驶入一处藏匿在居民区里的庞大建筑。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屋外的居民平房基本上都熄灯了，只有眼前的建筑依旧灯火通明...
从外面看，这栋白色的巨大建筑看起来像是民国剧里革命分子的据点，看起来低调而厚重，门前的罗马立柱却显出几分威严。
罗马柱中间挂着一道门匾，匾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严氏公馆...
仔细端详，这座公馆门前还有一座小小的石碑，写着几个字：帝都文化保护单位--严氏公馆，后面还用铁牌写上几串小字，李钰没有在这处停留，所以许言也没看清楚，只依稀看到了“宗教”“学习”几个小字。
车子在草坪上停下，轮胎在草坪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下了车，李钰就领着许言进了公馆里面。
一进入这座公馆，许言一下子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下子被迷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误入了某个片场，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相比之下，李钰倒是熟稔得像是自己家。
不对，李钰大概率也是住这里。
“李师兄，这个不是文化保护单位么，还能住人的啊？”许言声音都有点打摆子。
李钰倒是风轻云淡地，“嗯嗯，虽然这里的确算是文化遗产，但也同时是老师的家业，我这几年也住老师家里。”接着他便继续埋头带路......
许言不由得对这位神秘至极的“老师”产生了更为浓厚的兴趣。
穿过一道走廊，两处门槛，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李钰向着门内道了句，
“老师，我们回来了。”
接着他信步而入，带着手足无措的许言就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一着眼便是一台古朴的木质书桌，桌上洋洋洒洒陈列几件文房四宝，还有一叠放文件的牛皮纸袋，桌旁摆着一块独立的屏幕。
宽大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银发老者，正低头端详着桌子上的文件，见二人开门而进，便把文件收起来，把目光放到二人身上。
“老师。”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二人坐下，眼光不断在许言身上停留打量。
“许言，这位是我的老师，严元德先生严先生。”
“严老先生好。”许言打过一声招呼，方敢在按照这位看起来颇有威势的老人面前坐下。
看见许言的行径，老人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朗声道，
“不错，不错。”
“许言，你可知道，我们找了你有多久？”
老人一出声，便是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直接得不能再直接，一句话便抵达许言内心最深处。
许言本来脑子就嗡嗡的，现在更是如遭雷击，一时半响没回过神来，稍过一阵，带着满腔的疑惑，吐露出几个字来，
“老先生请讲。”
这位名叫严元德的老者也没有卖关子，手指在桌上虚画半个圆圈。
“半年”
他说，“我们整整找了你半年。”
他从桌子下面取出一张图片，摆在许言的面前，照片上是一颗满布螺纹的巨蛋，从照片里的其他事物对比，这颗蛋赫然有一米多高......
仅一眼，许言便知道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生物的蛋，至少，许言知道的最大的蛋是鸵鸟的蛋。而鸵鸟蛋在这颗蛋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接着，更惊人的消息被老人说了出来。
“这颗蛋，就是当时处于某些情况下的你，原先被保存在这间公馆的地下室里，可惜一年前失窃，我们从此也失去了关于你的一切踪迹。”
啊?!!!
这个消息实在是过于炸裂，许言很难想象自己在一夜之间便从哺乳类退化成了卵生动物，好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已经可以勉强接受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了。
紧接着，原先在旁默不作声的李钰也补充道。
“这半年我们找遍了全国各地，但是，也许是灯下黑，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离我们其实很近的昙花市出现。”
许言点点头，到了现在他仍旧难以脱离那强烈的割裂感，不过暂且是可以接受这个说法。
他咬了咬牙，主动问起了眼前的银发老者。
“那么，老先生，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个...蛋...是我的?”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第一眼仔细观察眼前的老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老人下巴上的胡茬，形状像是微缩的榕树桩。
“这......说来话长。”
老人的语气微微顿了顿，接着陷入了回忆里......
“一百年前，正巧是一百年前......”
许言心下一凝，等待已久的答案终于来了。
“二零二三年秋，那个时候正巧是中秋刚过，有人告诉我，在南方的一座小城里，有一户人家，他们的儿子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而后在床上只剩下你们眼前照片上的这颗蛋......”
“得到消息的我们第一时间拜访了这对夫妇，”他顿了顿，眼神看向一动不动低着头的许言，
“也就是你的父母。”
“我们经过一些特殊的方法确定你没有失踪，那颗蛋就是你。”
“接着我们试图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破开蛋壳，但是我们失败了，你这颗奇怪的蛋壳硬度超乎我们的想象。”
“无论是用金刚石钻头去钻孔，还是用化学试剂去腐蚀，但是丝毫不能对这个神秘至极的蛋造成影响。”
他想了想。
“于是乎，有人提出要把这个蛋带回去进行保密研究，出于人道主义，这些人将会给与你父母一笔想象不到的天价费用，用以交换将你带走的权利.....”
这个时候许言突然出声插了一句，他的声音平静，却坚决得不容任何人辩驳。
“他们不会同意的...”
原先他低着头不发一言，此刻却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老人，语气里的斩钉截铁甚至惊讶到了原先一直云淡风轻的李钰。
严元德同样有些惊讶，他看着许言，用一种很感慨的语气继续他的叙述...
“是啊，哪有父母会愿意用钱去交换自己的孩子呢？哪怕这的确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当时你的母亲一听到那些学者的述求就怒了，她说：
一个亿，一千个亿都不可能，离我儿子远点！
哪怕过了一百年，我仍记得那个时候你的母亲简直英勇得像只狮子，一时间那些研究人员被驳斥得哑口无言...”
“不过，你母亲她显然没有完全意识到当时的你究竟代表了什么诱惑，那些学者根本不准备罢休，甚至试图动用武力，当时所有研究人员都疯了，这个蛋在当时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扇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没有人会拒绝成为第一个开门的人。“
不过有一点，哪怕几乎全程都在高速路上行驶，许言也觉得李钰开得实在是快得过分。
最开始他还可以用一路上的栏杆来粗略地判断车子的速度，到后来他只能看见连成的一片流光。车外的山麓一片换着一片，接着换成城市的风光，接着又重新回到山麓......
以这样的速度夜间行驶，雨中行驶，在一百年前李钰指不定要被抓进去吃几天牢饭......
当然，用李钰的话说，现在哪怕哪怕发生了车祸，也大概率破坏不了人民群众身上的护身术法，所以现在飙车最多算是没什么公德心，也上升不到违法犯罪的层面。
不过，当下人人标配的所谓护身术法，许言可是没有，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故，李钰也许没事，许言估计是悬了......
抱着这样的忐忑，黄色的跑车渐渐驶入一处藏匿在居民区里的庞大建筑。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屋外的居民平房基本上都熄灯了，只有眼前的建筑依旧灯火通明...
从外面看，这栋白色的巨大建筑看起来像是民国剧里革命分子的据点，看起来低调而厚重，门前的罗马立柱却显出几分威严。
罗马柱中间挂着一道门匾，匾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严氏公馆...
仔细端详，这座公馆门前还有一座小小的石碑，写着几个字：帝都文化保护单位--严氏公馆，后面还用铁牌写上几串小字，李钰没有在这处停留，所以许言也没看清楚，只依稀看到了“宗教”“学习”几个小字。
车子在草坪上停下，轮胎在草坪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下了车，李钰就领着许言进了公馆里面。
一进入这座公馆，许言一下子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下子被迷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误入了某个片场，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相比之下，李钰倒是熟稔得像是自己家。
不对，李钰大概率也是住这里。
“李师兄，这个不是文化保护单位么，还能住人的啊？”许言声音都有点打摆子。
李钰倒是风轻云淡地，“嗯嗯，虽然这里的确算是文化遗产，但也同时是老师的家业，我这几年也住老师家里。”接着他便继续埋头带路......
许言不由得对这位神秘至极的“老师”产生了更为浓厚的兴趣。
穿过一道走廊，两处门槛，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李钰向着门内道了句，
“老师，我们回来了。”
接着他信步而入，带着手足无措的许言就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一着眼便是一台古朴的木质书桌，桌上洋洋洒洒陈列几件文房四宝，还有一叠放文件的牛皮纸袋，桌旁摆着一块独立的屏幕。
宽大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银发老者，正低头端详着桌子上的文件，见二人开门而进，便把文件收起来，把目光放到二人身上。
“老师。”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二人坐下，眼光不断在许言身上停留打量。
“许言，这位是我的老师，严元德先生严先生。”
“严老先生好。”许言打过一声招呼，方敢在按照这位看起来颇有威势的老人面前坐下。
看见许言的行径，老人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朗声道，
“不错，不错。”
“许言，你可知道，我们找了你有多久？”
老人一出声，便是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直接得不能再直接，一句话便抵达许言内心最深处。
许言本来脑子就嗡嗡的，现在更是如遭雷击，一时半响没回过神来，稍过一阵，带着满腔的疑惑，吐露出几个字来，
“老先生请讲。”
这位名叫严元德的老者也没有卖关子，手指在桌上虚画半个圆圈。
“半年”
他说，“我们整整找了你半年。”
他从桌子下面取出一张图片，摆在许言的面前，照片上是一颗满布螺纹的巨蛋，从照片里的其他事物对比，这颗蛋赫然有一米多高......
仅一眼，许言便知道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生物的蛋，至少，许言知道的最大的蛋是鸵鸟的蛋。而鸵鸟蛋在这颗蛋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接着，更惊人的消息被老人说了出来。
“这颗蛋，就是当时处于某些情况下的你，原先被保存在这间公馆的地下室里，可惜一年前失窃，我们从此也失去了关于你的一切踪迹。”
啊?!!!
这个消息实在是过于炸裂，许言很难想象自己在一夜之间便从哺乳类退化成了卵生动物，好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已经可以勉强接受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了。
紧接着，原先在旁默不作声的李钰也补充道。
“这半年我们找遍了全国各地，但是，也许是灯下黑，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离我们其实很近的昙花市出现。”
许言点点头，到了现在他仍旧难以脱离那强烈的割裂感，不过暂且是可以接受这个说法。
他咬了咬牙，主动问起了眼前的银发老者。
“那么，老先生，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个...蛋...是我的?”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第一眼仔细观察眼前的老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老人下巴上的胡茬，形状像是微缩的榕树桩。
“这......说来话长。”
老人的语气微微顿了顿，接着陷入了回忆里......
“一百年前，正巧是一百年前......”
许言心下一凝，等待已久的答案终于来了。
“二零二三年秋，那个时候正巧是中秋刚过，有人告诉我，在南方的一座小城里，有一户人家，他们的儿子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而后在床上只剩下你们眼前照片上的这颗蛋......”
“得到消息的我们第一时间拜访了这对夫妇，”他顿了顿，眼神看向一动不动低着头的许言，
“也就是你的父母。”
“我们经过一些特殊的方法确定你没有失踪，那颗蛋就是你。”
“接着我们试图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破开蛋壳，但是我们失败了，你这颗奇怪的蛋壳硬度超乎我们的想象。”
“无论是用金刚石钻头去钻孔，还是用化学试剂去腐蚀，但是丝毫不能对这个神秘至极的蛋造成影响。”
他想了想。
“于是乎，有人提出要把这个蛋带回去进行保密研究，出于人道主义，这些人将会给与你父母一笔想象不到的天价费用，用以交换将你带走的权利.....”
这个时候许言突然出声插了一句，他的声音平静，却坚决得不容任何人辩驳。
“他们不会同意的...”
原先他低着头不发一言，此刻却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老人，语气里的斩钉截铁甚至惊讶到了原先一直云淡风轻的李钰。
严元德同样有些惊讶，他看着许言，用一种很感慨的语气继续他的叙述...
“是啊，哪有父母会愿意用钱去交换自己的孩子呢？哪怕这的确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当时你的母亲一听到那些学者的述求就怒了，她说：
一个亿，一千个亿都不可能，离我儿子远点！
哪怕过了一百年，我仍记得那个时候你的母亲简直英勇得像只狮子，一时间那些研究人员被驳斥得哑口无言...”
“不过，你母亲她显然没有完全意识到当时的你究竟代表了什么诱惑，那些学者根本不准备罢休，甚至试图动用武力，当时所有研究人员都疯了，这个蛋在当时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扇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没有人会拒绝成为第一个开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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