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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个唬一群

    张东信却答话的很快,看不出一丝紧张。

    “族长说的很对。我虽然不是赘婿,但也是赵家人。”

    张东信的话蕴含着耐人寻味的潜台词。

    聪明的赵嫣然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明白意思了。不是赘婿,那就随时可以不是赵家人了,只要写一纸休书即可。换句话说:裁判和运动员都是我。惹急了我就脱离赵家。到时候你赵族长就管不了我了。我好歹是个举人,抱个大腿在找你麻烦。

    虽然相信张东信的出发点是好的,赵嫣然还是感到不安,嗔怒的瞟了张东信一眼。

    这句话之前,赵玄奕虽然也乐于看张东信替他出气,但是又觉得张东信的行为不聪明。现在才真正踏实了。在看看张东信对赵嫣然的态度,很温柔,很维护。疑惑中又感到欣慰。

    赵族长被噎了个够呛。想了半天突然心里一阵后怕,不由得心里暗叹:这小子真狠!

    张东信接着对赵家这位二号人物说话了。

    “修宗祠是好事呀,我们一定支持。我会请人监督的,必要时会亲自上阵,坚决不让底下工头吃一分钱回扣。要把咱们的每一分钱都花到实处。”

    本来修宗祠就是借口,随便搞着一弄,圈钱才是目的。这本来也是建立在赵玄奕病着,赵嫣然年纪小,抛头露面又不方便的前提下。

    现在张东信回来了,又说出了这样精的话,最后这个捞钱的计划也泡汤了。

    总结一下:完败了。

    考虑到赵玄奕的身体状况,再加上己方的目的已经达到,张东信说道:“各位亲人,再次谢谢你们来探病。如果没事了,就让我家岳父休息了。毕竟是病人,精力不济。”

    众人算是有了个不怎么舒服的台阶,面面相觑,陆续离开。

    走在最后面的是赵慎虚的母亲,欲言又止。

    张东信笑着说:“都是亲人嘛,你好我也好。有些事情,我一高兴,时间一长,也就忘了。”

    话是好话,赵慎虚母亲听后立刻松了口气,可是看到张东信的笑容,心里又觉得渗得慌。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也走了。

    张东信也感叹:要不是自己的已经中举,要不是出其不意,中年大妈可没这么好对付。还好已经给她留下了一个阴险的印象,等她回过神了,估计也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张东信再次倒了一杯热水,这次是给赵玄奕。赵玄奕看了眼赵嫣然,又回过头看着张东信,把水接了过来,叹了口气,问道:“贤旭呀,这是怎么回事?”

    张东信也挤出笑容,答道:“我知道您和嫣儿都有疑问,放心,我是您女儿的丈夫,永远都是。我给你们慢慢说。”

    张东信态度极好,而刚离开的赵家的“亲人们”态度极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使得赵玄奕越发看张东信顺眼。

    “那天我和嫣儿分开,把我急坏了,可是约好的事情,不去怕得罪了学政。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鬼神,我好像中邪了,后来应该是遇到了贵人,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糊里糊涂的又好了,脑子还变得特别灵光。然后就赶快回来了。”

    这也是张东信想了一路的说辞,依然是七分真带着三分假的套路,自认为很合适。有些地方故意说的简单含糊,怕的就是和赵嫣然说的对不上。

    目测效果还不错,赵玄奕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赵嫣然的额头也舒展了许多。

    “岳父大人,您休息吧。有什么等您病好了在细谈。”

    张东信害怕赵玄奕问细节,所以先发制人。

    赵玄奕虽然还有点怀疑,但是也确实累了,于是说道:“嫣然,你好好照顾东信,我先休息了。”

    张东信二人回到房间,关上门。赵嫣然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怒到:“别说鬼话了,我不信。哼!中邪?”

    张东信清楚,最后一关的boss未必难对付,比如赵族长。而面前的妻子才是自己需要认真对待的。

    快速的观察赵嫣然的表情,不放过一点细节。在结合今天的事情。张东信得出了一个结论:维持婚姻关系并不难,赢回赵嫣然的心不容易。特别是完全消除心中的芥蒂,甚至感情升温,那就更难了。

    赵嫣然此刻面对张东信的心情也很复杂,甚至有点长知怎样面对。之前是出于从一而终的观念。而今天,没有心灵鸡汤,张东信一出现就化解了危局,赢得了好感,使得赵嫣然从心里觉得有个这样的夫君挺好。

    张东信斟酌半天,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说:希望你相信。我再次表态: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我才不在意身份,没有你,我估计都饿死了。没有你的陪伴和督促,就我这懒散的性格,不可能中举。”

    赵嫣然假设过和张东信再次相见,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好。之前的情况已经很理想了,却不是结束,张东信接下来这些安慰的话,更是句句说到了赵嫣然心坎里,这些正是她最在意的。比如:改变身份。

    张东信还在说:“你觉不觉得,要是没有你,我就算走了仕途,也做不好官。最后丢官事小,得罪了上司,惹出了祸事,锒铛入狱了怎么办?”

    赵嫣然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捂住张东信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同时啐了一口,说到:“呸,不许这样说自己,不吉利。”

    张东信看着赵嫣然,下意识伸手握着她的小手。趁机说道:“以前为了学业,咱俩都没圆房。现在年龄也够了,也中举了,是不是该…”

    这都是张老大的记忆,张东信已经全面获取了。张东信二十一岁,赵嫣然十七。佩服赵嫣然毅力的同时,真觉得张老大太怂。

    张东信觉得有必要找机会给赵嫣然讲讲《范进中举》的故事,让她明白现在拥有一个多么优秀的丈夫。

    在潜意识里,张东信是一定要在赵嫣然心里全民超越张老大的,必须碾压。至于原因:赎罪心里是一方面,也因为赵嫣然是现任妻子。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赵嫣然太漂亮了。美人胚子,沉鱼落雁,明眸皓齿,天生尤物,倾国倾城,又勾勾又丢丢…

    比如现在,就看了一眼,张东信的脑子里就浮现了这些词。

    “哎呀,放手。”赵嫣然脸红了,娇羞的说道

    人的思想是复杂的,此刻,想想之前张老大那份十足的范进特质,张东信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甚至还觉得赵嫣然挺幸运。心态的微妙变化使得张东信找到了一些撩妹子时的感觉:轻松自信无压力,脸皮也厚了。

    “叫我三声好哥哥我就放。”

    赵嫣然愣了,诧异的看着他。要不是长相身材没变,连最隐私的事情两人还没圆房都知道。赵嫣然差点以为眼前的丈夫是被老妖怪夺舍了。

    赵嫣然更愿意相信的是:丈夫中举之后变开朗了,又结交了官老爷,胆子也大了。转念又一想:或许他真有什么奇遇,顿悟了。

    见赵嫣然没动静,张东信张开臂膀将其揽入怀中,却感觉到对方的娇躯在微微发抖。

    张东信瞬间涌入一股歉意,快速盘算着:张老大当初是故意把赵嫣然推下水的,我该不该认了呢?我今天的表现貌似反差太大。不行,欲速则不达。

    迅速调整心情,张东信轻轻说到:“我们一起去庙里进香好不好?感谢神灵让我们又相遇了。这次让岳父也一起去。多叫点人一起去,让他们都看到,让他们见证咱们的感情。时间地点你定,我随时可以。”

    拥抱貌似可以给人安全感,张东信的承诺也一样。赵嫣然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连续的

    当天晚上,赵嫣然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思来想去的想最近这些事情,来来回回的重复,可是怎么也理不顺,怎么都觉得不合理。但是总的来说,情况是好转的超出想象,而人心又总是向往美好的。赵嫣然毕竟是个阳光开朗的少女,如今阴霾去了一大半,心境有了不小变化。

    此时,张东信已经吃过饭洗过澡,刚躺在书房的床上。一个黑影嗖一下进来了,停在了旁边。张东信紧张了一下,打眼一看,是一只黄狗跳上了床,头顶的白毛形成一个桃心状。狗没有看张东信,而是闭着眼睛睡了。

    张东信也有很多疑问,包括对这只狗。抚摸一下狗头,忍不住又胡思乱想,一时间也睡不着了。

    约一盏茶的时间,张东信听到了隐隐的哭声。起身披上外套,踩着鞋,顺着声音过去,是赵嫣然的房间。

    张东信轻轻的推门进去,正看见赵嫣然在低声啜泣。一见自己夫君进来了,赵嫣然一下子就涨了调门,哭声大了一些。

    张东信在次靠近,从背后将赵嫣然搂在怀里,柔声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

    赵嫣然转过身推开了张东信,还啐了一口,这回是真的吐到张东信脸上了,破口大骂:“你也是读书人,不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当初你穷的,没有我家的资助,你连书都买不起,能有今天吗?妻凭夫贵是天经地义。你就那么狠!忘恩负义!推我下水,然后娶别人。你真能安心和新人拜堂?”

    骂完之后,赵嫣然放声大哭,哭一会儿又停下来,在骂几句,在接着哭。

    张东信心里却踏实了,知道这回赵嫣然把心里的积郁发泄出来了。心里踏实了,脑子又活跃了,居然又不自觉的拿自己和张老大比,心说:“嫣儿刚开始哭的时候,我是真紧张。那会儿必须认错,把锅背下来。千万不能解释,会起反效果。幸亏是我,有经验,要是换张老大,傻了吧唧的,肯定得把事情搞砸。”

    不得不承认,嫉妒攀比之心无处不在。好在张东信把这份心用在了比谁更能获取赵嫣然的爱上面。

    张东信思维活跃的同时,也没忘记观察赵嫣然的表情,还不失时机的搭个话茬,认个错,捧个哏。

    好半天,赵嫣然终于哭累了,坐在那里不出声,只是身体还在起伏晃动。

    张东信突然站起身。这一瞬间,赵嫣然下意识的双手攥在一起。

    张东信看见了这个小动作,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也是心里一抽:小姑娘还是很在意我呀!就是缺乏安全感,怕我厌烦了走开。

    于是,张东信微笑着说道:“嫣儿,我的贤妻。渴了吧?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赵嫣然一愣,还没说什么,张东信已经离开了。

    张东信很快就端着热水回来了。赵嫣然接过来喝了一口,感觉很奇妙,不止是润喉,仿佛心情好点了,身体也舒服了一点。

    张东信在次温柔的微笑,看着赵嫣然说道:“听说热水包治百病,我们那里的人都知道。”

    赵嫣然显然还理解不了张东信的幽默方式。面面相觑,近在咫尺,赵嫣然这才发现,夫君这会儿洗的干干净净,显得挺白,笑的很阳光,人显得很干净。干净的脸和阳光的笑相互衬托。赵嫣然不自觉的脸红了,胸口小鹿乱撞。传说中的怦然心动不过如此。

    赵嫣然低头沉吟几秒,本来想说点什么,所以在次抬起头看夫君的脸。突然脱口而出了另外一句话:“你脸上这是什么?...啊!是...”

    张东信回答说:“没错。”

    赵嫣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说到:“你怎么不擦掉呢。”

    张东信回答:“我要是擦了,你不是白唾了。”

    赵嫣然看着张东信,半天憋了半句话:“你...你呀...”然后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见妻子笑了,张东信心里得意,不禁又在想:瞧我这脸皮,为了哄媳妇,媳妇吐我涂抹,我都不擦脸。这厚度,这实力,张老大这傻帽那里比得了。

    好吧,万恶的攀比嫉妒心。

    止住笑之后,赵嫣然说:“赶快擦了。”

    张东信答:“不用了,马上干了。有没有个成语叫唾面自干。没有的话就是我发明的了。”

    赵嫣然问:“成语是什么意思?唾面自干,倒是蛮贴切。”

    张东信意识到这个词超前了,也没功夫准确定义,就随便应付道:“有的词,四个字的,叫做成语。”

    趁着气氛,张东信转话题说道:“嫣儿,贤妻。以后我就叫你嫣儿了,这是我的专属称呼哦!”

    看着张东信认真的样子,赵嫣然又笑了。笑着笑着,赵嫣然突然一板脸,似乎在酝酿情绪。骂了张东信几句,又觉得气氛实在不对。于是,赵嫣然张东信撵走了。

    第二天,赵玄奕的身体好多了,已经能下床了。本来就是心病,气消了,事情解决了,身体恢复的也快。

    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赵玄奕居然一句也没问。张东信准备的说辞都没用上。

    看来赵玄奕的情商很高,是个会做人的岳父。张东信决定再过几天,等他身体完全好了,两个人在好好谈谈,帮着赵玄奕做点什么,最起码好好收拾收拾赵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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