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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疯了

    月吟枯垂下眼眸,静立在地,手依旧握着剑柄,一身杀意尽退。

    頔澂笑着收回软剑,拱手道:“多谢承让。”

    月吟枯将剑收回鞘中,并没有恼色,江湖之中,一山更比一山高,他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到为一场输赢斤斤计较。

    “早闻庄主武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真不负虚名。”

    頔澂谦虚道:“月公子亦是不遑多让,只是不知现在月公子可愿将人交于我?”

    月吟枯自然知道自己不可再装傻了,立刻道:“庄主要见,月某自然不好多家阻拦,庄主随月某来便是。”

    “在下有车马在此,想来可免一番腿脚劳累,不如月公子与在下同乘?”

    “恭敬不如从命。”

    月吟枯十分爽快的跟着頔澂上了马车。

    车往南行,还未到院子边听见了一阵哭嚎声和嘶哑冷戾的叫声。

    “贱民!尔等皆是贱民!都该死!都该死!”

    “小帝星啊,你冷静点!别发疯了!小老儿细胳膊细腿的,经不起你一番毒打啊!”

    ……

    頔澂耳力超群,自然便听到了这一番声音,神色一变,来不及叫停马车,便掀开车帘,足尖一点,循声而去,月吟枯也紧随而上。

    “琈儿!”

    頔澂看着状态癫狂至极的珹玭,顾不得其他,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琈儿,贱民我自会帮你杀了,你莫要再气,我们不气了好吗?”

    頔澂眸中尽是痛色,小心翼翼的扶拍珹玭的背脊,只不过相别半月,怀里的人竟然瘦成了这般。

    “琈儿,莫气了。”

    頔澂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可珹玭却恍若未闻,双目通红,哑声嘶吼:“贱民,你们这些贱民!你们都想朕死!朕偏不死!朕要你们死!”

    她手中握着瓷片在頔澂背上划割,两人的血液交织,于白裳上绽开朵朵红莲。

    “小帝星!”

    “陛下!”

    “庄主!”

    老头见此立刻惊呼出声,而赶来的弦清于漻苓见此亦是被吓了一跳。

    可頔澂却依旧恍若未觉,依旧温声在珹玭耳边温声细语:“不会有人让琈儿死的,我现在很厉害了,会保护琈儿的,我会保护琈儿的,所以我们不气了好吗?有我在没有人想让陛下死的。”

    不只是頔澂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珹玭闹累了,她竟然缓缓松了手,任由沾血的瓷片坠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她却抱头痛哭:“父皇死了!父皇死了!朕也死了!都死了!没人能就朕!没人!”

    她滑坐在地,用手拼命捶打脑袋,“都死了!你们把朕逼死了!是你们逼死朕的!”

    漻苓眼中的泪水哗然而出,上前跪在地上,“陛下,没人会逼陛下的,陛下好好的,会好好的,都会好好的……”

    頔澂亦是顺着珹玭的力道跪在地上了,地上灰尘沾脏了他的白衣。

    “没人逼琈儿,不会有人逼琈儿的。”

    他捏住珹玭捶打自己的手,忍住满腔哀痛,温声缓缓劝道。

    可珹玭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深渊里有野兽獠牙毕露,张开血盆大口将她撕的遍体鳞伤。

    頔澂一双月华寒霜的眼眸中已经满是悲痛,九天之上的谪仙此时已是被凡尘染了一声伤痛。

    珹玭歇斯底里的哭嚎声仿佛一把利刃在他心上不断剜刮,他的小公主,生来便是天潢贵胄,万人之上,本该一生享尽恩宠荣华,不该是如今这般模样的……

    终究会还是他无能,才让小公主受尽这般折磨,终究还是他棋差一招,才至满盘皆输。

    娴熠太后,如今你且好生在那宫中等着,我郤頔澂向来说到做到!

    頔澂垂着眸,最终还是一个手刀劈在珹玭脖子上。

    珹玭的哀嚎声戛然而止,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不待漻苓扶着,頔澂便弓腰将她抱起来了。

    “敢问前辈琈儿厢房何处?”

    他面无表情,唯有垂眸看着珹玭时方才显出一丝柔情。

    老头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连忙让月吟枯给他带路。

    月吟枯黑沉的眼盯着頔澂后背衣裳上的斑驳血迹,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的点点头立刻上前带路。

    而弦清却十分关心頔澂背上的伤,焦急道:“主子,还是让属下来吧,您的身子还未恢复,不宜这般大动干戈。”

    頔澂摇头低声回绝道:“无碍。”

    弦清欲言又止,终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六人一路走进珹玭的厢房中,頔澂小心翼翼将珹玭放在床上,而后吩咐弦清去马车内拿伤药来。

    老头闻言立马道:“不用不用,伤药这有,有的!”

    然后他瞪着月吟枯:“臭小子,还跟块木头一样杵在这作甚?快去拿药来!”

    月吟枯平白又受了一记瞪眼,甚是无辜,但还是听话的去拿药去了。

    漻苓道:“庄主身上有伤,陛下我来照顾吧,便让弦清帮庄主处理一下背上的伤口,避免生了炎症。”

    她坐在床边,眼睛依旧红着,泪水还在淌,但情绪不像之前那般激动,勉强平静下来了,小心翼翼的将珹玭紧攥着的手摊开,掌心被瓷片划得血肉模糊,漻苓这么一看,心顿时就疼了一下。

    陛下自小锦衣玉食,虽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从小便没有做过什么粗活,手上寻不出一点茧子来,十指连心,现在手就被这般划烂得有多疼啊!

    頔澂看着珹玭的掌心,眸子亦是一暗,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点点头,“劳烦姑娘了。”

    漻苓摇摇头:“这是我的本分,何来劳烦。”

    月吟枯取药很快,没一会儿便取了过来,他把药分发给漻苓与頔澂。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对付这些外伤绰绰有余。”

    “谢过前辈与月公子了。”頔澂道谢。

    接过药后便被月吟枯领着去了另一间房。

    房里已经备好了纱布和烈酒,还有一身新衣裳,黑色的,看样子应该是月吟枯的。

    “庄主身上的衣裳想来定是无法穿了,故而我拿了我的衣裳过来。”月吟枯道。

    他与頔澂身量相似,想必自己的衣服頔澂应该能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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