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差异
钟缘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静静地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双目失神。
说实话，他不知道怎么看待现在的自己。
先不说隔壁的床上躺着的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自己与他一模一样，不过差别还是有的，他被剃了光头，而自己没有。
先前他在晶体中其实是有意识的，或者说晶体封住的其实是脑子里另外一个的钟缘的意识，虽然说无法睁开眼睛，但是听觉还是存在着，而晶体为了应对各种检测需要，各种传导性能都很出色的，自然也能传导声音。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在转运到某个地方的途中苏醒的，然后便不知道被搬到了哪里，听到了众人的对话，一大堆没听懂的术语，但是，他还是听懂了一些的，比如他们说自己没救了呀，要处理掉什么的……当时可给他急坏了，他很想对着那几个说自己没救了的混蛋大喊：“老子还有救！”
然后钟缘能感觉到自己在再次被送上了车子，主要是在车上那种独特的感觉实在是令他无法遗忘，没有声音，没有视觉，不能动弹，也不知道时间，心中的恐惧感不断增升，或许死亡的感觉与这差不多吧……
再然后他听着两个谜语人在那边对话，云里雾里的……反正听着不太好，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因为他晕了过去。
刚醒来，他就在了这个房间里，没有再跟脑子里那个无趣的家伙同处一个身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来，但出来总是件好事，如果等下他不问，那自己也就不问了，有时候知道太多，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他扭头看了一眼左侧躺着的与自己一样的人，没醒，这房间的左侧是面透明的窗户，窗帘没有拉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钟缘的眼睛，有些刺眼，他将头转向房间的右侧，那里只是一片纯白的墙，没有门，或者说这个房间就没有可以出去的门。
那有没有可能是一面单向窗？像电视剧里常演的那样，他胡思乱想着，疲惫的精神令他恍惚，慢慢的，他陷入睡眠之中，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令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的现状，想要逃避现实，而睡眠便是人唯一用来逃避现实的时间。
……
夕阳投下蝉翼般的暖黄色光纱，天边那一抹白云在夕阳的精心装扮下，悠悠地绚烂成美丽的晚霞，夹进了长空湛蓝色的诗页里。
钟缘不知何时已醒，正失神的看着窗外绚丽的景色。
“醒了？”对方合上了手中书籍，随手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看向钟缘，眼神幽怨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被剃光头？”
“嗯……不知道。”
“有什么事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我没搞懂，你们没有手机么？为什么还看纸质书籍？”钟缘随口应付道。
“手机？”
“就是一种通信设备，能够在很远的地方互相沟通和上传信息。”
“光脑啊。”
“光脑是什么？？？”
“你先前没有在我的记忆里读取到这些东西的资料吗？”对方疑惑道。
“只有一些常识罢了，比如说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科技方面知识一点都没有，我现在就连你认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是啊，常识，比如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或三百六十六天，一周七天，说的都是中文，还有一大堆熟悉的名词，但不同之处在于科技方面，这个世界的发展远远快于原来的世界。
这让钟缘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未来。
“我也是……”
“所以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交换信息？”
“嗯，可以，所以光脑是什么？”
“光脑一种是依附于光环而存在的通信工具，依靠光环传递信息，而光环是一套覆盖整个沧澜市的大型阵列。”
“阵列是什么？”钟缘有些好奇。
“一种能量运用方式，比较高效，原理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是选修历史系的，不研究阵列，我只知道它的功能是存储与传递信息……”
“这不就跟网络差不多嘛。”钟缘插嘴道，随手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它同时也是覆盖整个城市的交通系统……”
“什么玩意？”钟缘没绷住，差一点将口中的水喷出。
“怎么了……毕竟提供驱动动力消耗的能量，也可以用来传递信息，没什么问题呀。”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那边有个顺着网线打人的说法，额……就是直接找到正在与你交流的人，然后揍他，在这是不是可以做到的？”
“基本不怎么可能，毕竟你无法把控每一缕能量的流向……这只有官方才有资格查询。”对方一脸正经地说道。
“那没事了。”
“你那边呢？”
“我们那边的网络跟这的光环很像，不对，不太一样，我们那边的只能够进行信息的交换，然后光脑的话，我也没见过，说不出什么区别，那就不说了，你还想听什么？”
“讲一下你生活的地方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嗯……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先说历史吧，我觉得两者可能会有点相似性。”
“我们那边大概有5000多年的历史……过程很曲折，大概在最近几百年才步入正轨，你们科技这么发达，怎么看你们的历史都应该比我们久远。”
“说下去，别停。”对方精神一震，饶有兴趣的听着。
“行。”钟缘粗略地讲述着他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历史的事物，甚至包括连地球史、宇宙史什么的也一并讲了出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期间对方一直都认真的听着，这让他不好意思停下，钟缘有些口干舌燥，而对方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大概就这些了，不过你了解这些干嘛，好像也没有意义吧。”钟缘无奈地问道。
“不，很有意义，在某些方面上。”对方严肃地说道。
“什么方面？”
“我们这边的有明确记载的历史仅仅只有1400多年。”
“……原来这里不是未来啊……”
如果是未来，历史怎么可能没变长反倒变短呢……
“很明显不可能是，单单一个沧澜市的可利用土地面积便在566万平方千米左右，人口16亿，而与这类似的城市总共有二十七个，人类生存的区域也只是陆地面积的一小部分，无法生存的土地更多，海洋的面积比陆地面积更大，总和加起来远大于你们星球的总面积，哪怕是未来也不可能改变星球本身的结构。”
“……”钟缘沉默不语。
“而且，我们对于星空的了解一无所知，虽然说我们同样将天空中发光的东西称为太阳，在夜晚中发光的东西成为月亮，但这差异仍旧存在，你自己看外面。”他用手指着窗外，钟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枚月亮……一枚紫色的月亮，中心存在着一个红点，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注意不到的。
“还有一枚月亮是在那边，蓝白色的，咱们现在看不到它。”
“而且你们的文明即使科技落后也能探索那无尽的星空，我们却始终被困在地表，我们也尝试过向星空前进，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所使用的载体在达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会因未知变化而解体，甚至未走完预定的一半路程。”
“但这些并不是最大的问题，你知道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对方神秘兮兮的说道，差点让钟缘因为他又在愚弄自己。
“什么？”钟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如果对比你们的历史，我们的历史的古怪便暴露出来了：它没有任何的曲折与战争，我们的文明一直都在进步，它将你们文明上万年所需的旅途压缩在短短千年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前兆，我们突然出现，迅速的过渡到现在，甚至连一件1400年前的东西都找不到。”
“假的吧……”钟缘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文明在上千年期间没有发生任何争端，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证明，除非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没有感情，不用生活，否则这绝对不可能做到，毕竟人类的本质便摆在这。
“确实很像假的。”对方说完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赞同一声便停下了话语。
“话说，你知道异化物是什么吗？”眼瞅着两人之间的对话逐渐陷入僵硬，钟缘连忙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小说的设定吗？”对方疑惑的挠了挠头。
“额……这不是小说的设定……”
“这边的？”对方好像明白了什么，问道。
“嗯。”钟缘点了点头。
“那应该是我权限不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接触的，等之后肯定够的。”
“我又想到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应该叫你什么？总不能你叫钟缘，我也叫钟缘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对方深以为然。
“我想不到怎么解决。”
“这不挺简单的吗？你改名就好了。”
“不行。”
名字是现在唯一证明自己与过去有联系的东西，钟缘不想改，也不可能改。
“那行吧，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别是什么馊主意……”
“不会，这办法也很直接，干脆按一号二号来分呗。”对方一脸正经地说道，这回钟缘可以确定他就是想愚弄自己。
钟缘立马打算出言反对，但转念一想，好像也还过得去……于是欣然同意。
“行，二号。”
“你还真同意了呀？但为啥我是二号？”二号一脸错愕与惊讶。
“因为我已经毕业了，你还没有毕业。”钟缘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所以从社会层面上来看，我比你大。”
“你……行吧……随你。”对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钟缘这一副不要脸的样子，自认为自己脸皮比不过他，也只能同意……
“那么，请多指教，二号。”
“请多指教。”
说实话，他不知道怎么看待现在的自己。
先不说隔壁的床上躺着的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自己与他一模一样，不过差别还是有的，他被剃了光头，而自己没有。
先前他在晶体中其实是有意识的，或者说晶体封住的其实是脑子里另外一个的钟缘的意识，虽然说无法睁开眼睛，但是听觉还是存在着，而晶体为了应对各种检测需要，各种传导性能都很出色的，自然也能传导声音。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在转运到某个地方的途中苏醒的，然后便不知道被搬到了哪里，听到了众人的对话，一大堆没听懂的术语，但是，他还是听懂了一些的，比如他们说自己没救了呀，要处理掉什么的……当时可给他急坏了，他很想对着那几个说自己没救了的混蛋大喊：“老子还有救！”
然后钟缘能感觉到自己在再次被送上了车子，主要是在车上那种独特的感觉实在是令他无法遗忘，没有声音，没有视觉，不能动弹，也不知道时间，心中的恐惧感不断增升，或许死亡的感觉与这差不多吧……
再然后他听着两个谜语人在那边对话，云里雾里的……反正听着不太好，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因为他晕了过去。
刚醒来，他就在了这个房间里，没有再跟脑子里那个无趣的家伙同处一个身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来，但出来总是件好事，如果等下他不问，那自己也就不问了，有时候知道太多，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他扭头看了一眼左侧躺着的与自己一样的人，没醒，这房间的左侧是面透明的窗户，窗帘没有拉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钟缘的眼睛，有些刺眼，他将头转向房间的右侧，那里只是一片纯白的墙，没有门，或者说这个房间就没有可以出去的门。
那有没有可能是一面单向窗？像电视剧里常演的那样，他胡思乱想着，疲惫的精神令他恍惚，慢慢的，他陷入睡眠之中，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令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的现状，想要逃避现实，而睡眠便是人唯一用来逃避现实的时间。
……
夕阳投下蝉翼般的暖黄色光纱，天边那一抹白云在夕阳的精心装扮下，悠悠地绚烂成美丽的晚霞，夹进了长空湛蓝色的诗页里。
钟缘不知何时已醒，正失神的看着窗外绚丽的景色。
“醒了？”对方合上了手中书籍，随手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看向钟缘，眼神幽怨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被剃光头？”
“嗯……不知道。”
“有什么事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我没搞懂，你们没有手机么？为什么还看纸质书籍？”钟缘随口应付道。
“手机？”
“就是一种通信设备，能够在很远的地方互相沟通和上传信息。”
“光脑啊。”
“光脑是什么？？？”
“你先前没有在我的记忆里读取到这些东西的资料吗？”对方疑惑道。
“只有一些常识罢了，比如说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科技方面知识一点都没有，我现在就连你认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是啊，常识，比如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或三百六十六天，一周七天，说的都是中文，还有一大堆熟悉的名词，但不同之处在于科技方面，这个世界的发展远远快于原来的世界。
这让钟缘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未来。
“我也是……”
“所以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交换信息？”
“嗯，可以，所以光脑是什么？”
“光脑一种是依附于光环而存在的通信工具，依靠光环传递信息，而光环是一套覆盖整个沧澜市的大型阵列。”
“阵列是什么？”钟缘有些好奇。
“一种能量运用方式，比较高效，原理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是选修历史系的，不研究阵列，我只知道它的功能是存储与传递信息……”
“这不就跟网络差不多嘛。”钟缘插嘴道，随手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它同时也是覆盖整个城市的交通系统……”
“什么玩意？”钟缘没绷住，差一点将口中的水喷出。
“怎么了……毕竟提供驱动动力消耗的能量，也可以用来传递信息，没什么问题呀。”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那边有个顺着网线打人的说法，额……就是直接找到正在与你交流的人，然后揍他，在这是不是可以做到的？”
“基本不怎么可能，毕竟你无法把控每一缕能量的流向……这只有官方才有资格查询。”对方一脸正经地说道。
“那没事了。”
“你那边呢？”
“我们那边的网络跟这的光环很像，不对，不太一样，我们那边的只能够进行信息的交换，然后光脑的话，我也没见过，说不出什么区别，那就不说了，你还想听什么？”
“讲一下你生活的地方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嗯……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先说历史吧，我觉得两者可能会有点相似性。”
“我们那边大概有5000多年的历史……过程很曲折，大概在最近几百年才步入正轨，你们科技这么发达，怎么看你们的历史都应该比我们久远。”
“说下去，别停。”对方精神一震，饶有兴趣的听着。
“行。”钟缘粗略地讲述着他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历史的事物，甚至包括连地球史、宇宙史什么的也一并讲了出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期间对方一直都认真的听着，这让他不好意思停下，钟缘有些口干舌燥，而对方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大概就这些了，不过你了解这些干嘛，好像也没有意义吧。”钟缘无奈地问道。
“不，很有意义，在某些方面上。”对方严肃地说道。
“什么方面？”
“我们这边的有明确记载的历史仅仅只有1400多年。”
“……原来这里不是未来啊……”
如果是未来，历史怎么可能没变长反倒变短呢……
“很明显不可能是，单单一个沧澜市的可利用土地面积便在566万平方千米左右，人口16亿，而与这类似的城市总共有二十七个，人类生存的区域也只是陆地面积的一小部分，无法生存的土地更多，海洋的面积比陆地面积更大，总和加起来远大于你们星球的总面积，哪怕是未来也不可能改变星球本身的结构。”
“……”钟缘沉默不语。
“而且，我们对于星空的了解一无所知，虽然说我们同样将天空中发光的东西称为太阳，在夜晚中发光的东西成为月亮，但这差异仍旧存在，你自己看外面。”他用手指着窗外，钟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枚月亮……一枚紫色的月亮，中心存在着一个红点，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注意不到的。
“还有一枚月亮是在那边，蓝白色的，咱们现在看不到它。”
“而且你们的文明即使科技落后也能探索那无尽的星空，我们却始终被困在地表，我们也尝试过向星空前进，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所使用的载体在达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会因未知变化而解体，甚至未走完预定的一半路程。”
“但这些并不是最大的问题，你知道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对方神秘兮兮的说道，差点让钟缘因为他又在愚弄自己。
“什么？”钟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如果对比你们的历史，我们的历史的古怪便暴露出来了：它没有任何的曲折与战争，我们的文明一直都在进步，它将你们文明上万年所需的旅途压缩在短短千年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前兆，我们突然出现，迅速的过渡到现在，甚至连一件1400年前的东西都找不到。”
“假的吧……”钟缘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文明在上千年期间没有发生任何争端，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证明，除非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没有感情，不用生活，否则这绝对不可能做到，毕竟人类的本质便摆在这。
“确实很像假的。”对方说完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赞同一声便停下了话语。
“话说，你知道异化物是什么吗？”眼瞅着两人之间的对话逐渐陷入僵硬，钟缘连忙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小说的设定吗？”对方疑惑的挠了挠头。
“额……这不是小说的设定……”
“这边的？”对方好像明白了什么，问道。
“嗯。”钟缘点了点头。
“那应该是我权限不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接触的，等之后肯定够的。”
“我又想到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应该叫你什么？总不能你叫钟缘，我也叫钟缘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对方深以为然。
“我想不到怎么解决。”
“这不挺简单的吗？你改名就好了。”
“不行。”
名字是现在唯一证明自己与过去有联系的东西，钟缘不想改，也不可能改。
“那行吧，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别是什么馊主意……”
“不会，这办法也很直接，干脆按一号二号来分呗。”对方一脸正经地说道，这回钟缘可以确定他就是想愚弄自己。
钟缘立马打算出言反对，但转念一想，好像也还过得去……于是欣然同意。
“行，二号。”
“你还真同意了呀？但为啥我是二号？”二号一脸错愕与惊讶。
“因为我已经毕业了，你还没有毕业。”钟缘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所以从社会层面上来看，我比你大。”
“你……行吧……随你。”对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钟缘这一副不要脸的样子，自认为自己脸皮比不过他，也只能同意……
“那么，请多指教，二号。”
“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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