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无效信息
金碧会所的茉莉居是这里算得上奢华的包间，吊顶的水晶灯闪耀着昏暗的黄光，这并不是它的最大亮度，而是会所故意为之以增添氛围。沙发长椅用酒红色柔软的丝绸包裹着，里面塞着棉花，两边的单座沙发也是如此。沙发围着的是一张通体玻璃制造而成的桌子，反射着天花上传来的暗淡灯光，在房间里像是夜晚的月亮。
杜锦绣知道这两位差爷来着不善，她也不想生事，于是像往常一样带着两位店里相貌姣好的店员给两位警察陪酒。会所的股东们身份绝对不低，每个月的月金也让西平的警察局满意。但是，时不时还是有些差爷过来找乐子，杜锦绣也是习以为常。
差爷正常的薪资怎么可能消费得起金碧会所纸醉金迷的费用，所以每个月总会有以办事为由的警察来这里蹭吃蹭喝。因为警察局自身有一套规矩，会所和他们也有了默契，一般都不会过分。股东们也让杜锦绣在不过分的前提下可以做公关，毕竟他们做的事情很多是经不起深究的。
眼前的两位差爷相貌堂皇，杜锦绣乍以为是新调来这个片区的巡警来拜码头。可还没聊上几句，年龄稍大的一位便把枪放在桌子上一幅要翻脸的样子。
杜锦绣收起讨好的面容，不由阴沉下来。她不想惹事，但是不会怕事，这两个年轻的差爷似乎是两个愣头青，不知道会所的股东是谁！
杜锦绣正欲发作时，坐在一旁的年轻差爷连忙拿起桌面上的手枪塞回同伴的手上，看着她带着歉意，温和地说：“抱歉了，我同伴因为工作的事情有点失态。我为他的失礼感到抱歉，不过我们前来确实是为了正事，麻烦你请她们出去。”
年轻的差爷面容尚幼，带着浓重的书生气，看起来像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杜锦绣升腾的怒气打消了一半，恢复笑脸，对着张明池说：“差爷，谈正事有小女生给您俩帮忙倒酒也是好事呀。您俩为我们的安全工作劳累了一天，我们也是出于尊敬自发地想要给您缓解压力，是不是，女儿们。”
杜锦绣说着朝着两位女员工使眼色，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们连声应和。
张明池拍拍陈明辉的肩膀压制他再次升腾的怒气，不露声色地使眼色，然后看向门口上讨好的两位女孩，又不好意思地将目光偏移。看着谄媚的杜锦绣为难说着：“你们的好意，心领了。是真的正事，待会问过话以后还要签保密文件，姐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不是来玩的，是王欢的事情？不是查过了吗？杜锦绣心中疑惑，她明白自己好像真的误会了。
“既然两位差爷如此不怜惜我们的心意，我们也不好强作好人，女儿们给差爷倒上酒水就忙儿去吧。”杜锦绣也作一幅为难的样子，语气透露着失落，似乎真的很遗憾。
陈明辉心里蔑笑，他如何不知道会所和警局的勾当，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背地里一套一套的人物。不过看着好友帮他解围他也不再逼迫，他也知道这是上层默认的事实，身为一个毫无背景的警员他根本无法改变这种事。
在杜锦绣的示意下，两位女孩乖巧地给张明池二人斟满酒杯，带着依依不舍的眼光看着他们缓缓离去。张明池强行挪开目光，心里一直默念，我不是LSP，我不是LSP……
杜锦绣背身关上包间的门，想起张明池羞涩的表情有些好笑，就像多年以前……回过身来她换了一幅神色，妖娆地坐在两人左边的沙发上，右脚搭在左脚的膝盖上，修长皙白的细腿在灯光的照耀和玻璃桌面发射的灯光下仿佛是缤纷多彩的宝石。
杜锦绣靠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身材以做好的方式展现出来。张明池不敢直视，只能微微扭头让目光看着包间侧面的壁灯，像是在欣赏包间的壁画。
“王欢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陈明辉无视身前少妇充满诱惑的妖娆身姿，抢先开口询问。
“这位差爷怎么称呼呢？”杜锦绣笑眯眯地看着一本正经的陈明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张明池看着陈明辉一言不发，脸上再次阴沉不由有些头疼，他这位朋友处理事情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情商是真的低，或许是正义感太强了。张明池见好友不愿回答，主动介绍道：“姐姐，你可以称呼他陈警官，前辈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有些着急您就见谅一下。”
“这位小差爷，您又叫什么呢？”杜锦绣突然一笑，回问张明池。她心里已经做出一点的确认，这位年轻的差爷一定是刚进入警察局工作的新人，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地位以至于对她称呼‘您’。至于年长一些的陈警官，不过是个故作严肃满口正经的男人罢了。
“杜姐姐我叫张明池，还是个实习生，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张警官，我会很开心。”张明池从女经理胸前的名牌上看见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张明池装作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这些久经风月场所的老油条面前，他将自己最表层的伪装发挥到最大。
陈明辉皱眉看着好友张明池，似乎在嫌弃他多此一举，面对这些底层人他这个专员太过和气。实际上他心中懊恼，张明池虽然现在挂的职称是见习警官，但是从职位上是他的上司的上司，这些事情本不需要他去应付。
“现在可以回答了吗？”陈明辉直视杜锦绣的眼眸。
杜锦绣本来还想与装作大人办事的张明池调笑几句，突然被陈明辉打断，也只好顺着他的问题说着今天一直重复的话语：“欢欢是我们这里的员工，欢欢是王欢在这里的名字。两年前来到市里的，我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份工作。”
张明池拿着笔在记事本上书写着，装作认真记录的样子。心里面却是觉得好笑，作为西平市里面最大能量的妈妈之一她还会有怜悯之心？简直就是和尚打架扯辫子，不可能！
“……就这样，她安安稳稳地工作了两年，生活也稳定。前些时日，还听她说起再存些钱就回她家乡照顾她年老的父亲，再找个老实的汉子凑合过下半生。没想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命苦的孩子。”杜锦绣捂着脸，半真半假地啜泣。
“她最近有没有哪位交好的人？或者哪位交恶的人？”陈明辉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的假哭，逢场作戏对她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信了的人要么是把脑子捐给研究所，要么只是馋她的身子。
“欢欢这个丫头话不多，和店里的姐妹没太多交流，吵架都没有，我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交恶的人。至于朋友倒是有一位，也是店里的员工，叫做秀秀，真名叫做黄云朵。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估计其他人更不了解。”杜锦绣擦掉眼中蕴含的水珠，拿起随身携带的便捷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部认真打量，担心挤出来的泪水打花了妆容。
这些都是总局提供口供说辞的一部分，陈明辉想听的不是这些，他甚至有更清晰的情报，像王欢乡下里并不年老的父亲，老实汉子的姓名叫什么他都一清二楚。陈明辉沉默片刻，和张明池对视略微交换意见，继续询问：“我说交好的人不全是说她的人际关系里面的朋友，我想了解她最近有没有熟客？或者比较奇怪的客人之类的。”
杜锦绣听后愣了愣，转动眼珠，像是认真思考。
“抱歉，我还真没什么印象。”杜锦绣撩起长发，疏离到脑后，看着两人说：“欢欢是个老实的孩子，她的客户基本都是老熟人了，生面孔至少这段时间，这两个月我是没作安排。”
“要说交好的话，哪位男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女儿们交好呢？”杜锦绣微微笑，温和地说道，简单的文字对陈明辉的提问充满讽刺。
“杜姐姐，能让那位叫秀秀的女士过来一趟吗？”张明池知道再问她也没什么结果，她知情却要隐瞒的事情，她是一句不会说。反而，她要是真没有隐瞒线索，再问下去也是无用功。
“既然您都叫我姐姐了，这点事情当然没问题。”杜锦绣妩媚一笑，伸出舌头从嘴唇划过。看得张明池暗骂老妖精。
杜锦绣打开房门出去，陈明辉皱眉看着张明池，低声说：“你不需要讨好她，她不过是个，是个女经理，我只要亮第七刑警支队的身份她不得不配合。”
“你低看她了，能在这里主持一方的女人，怎么可能安安稳稳配合一个警员，即便第七刑警支队地位特殊，可她又不了解守夜人部队。”张明池听着门外喧嚣又荒唐的歌曲，在繁华的中区开着如此奢华的会所，背后没几个大人物，怕是连单纯的学生都不信。
陈明辉虽然不忿，但是也没反驳。这里找事的人不会少，最终都雷声大雨点小，说明背后的势力足够强硬。杜锦绣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背后代表的势力，张明池也没打算使用守夜人的权势，而可能知道张明池身份的幕后之人，信息没得到及时传递，作为老油子的她当然不会完全配合，这种敷衍地配合已经是不错的了。
在杜锦绣看来，她配合的不是面前这两个差爷，而是他们的警服，而是背后的政府。
可谁背后又没人呢？
杜锦绣知道这两位差爷来着不善，她也不想生事，于是像往常一样带着两位店里相貌姣好的店员给两位警察陪酒。会所的股东们身份绝对不低，每个月的月金也让西平的警察局满意。但是，时不时还是有些差爷过来找乐子，杜锦绣也是习以为常。
差爷正常的薪资怎么可能消费得起金碧会所纸醉金迷的费用，所以每个月总会有以办事为由的警察来这里蹭吃蹭喝。因为警察局自身有一套规矩，会所和他们也有了默契，一般都不会过分。股东们也让杜锦绣在不过分的前提下可以做公关，毕竟他们做的事情很多是经不起深究的。
眼前的两位差爷相貌堂皇，杜锦绣乍以为是新调来这个片区的巡警来拜码头。可还没聊上几句，年龄稍大的一位便把枪放在桌子上一幅要翻脸的样子。
杜锦绣收起讨好的面容，不由阴沉下来。她不想惹事，但是不会怕事，这两个年轻的差爷似乎是两个愣头青，不知道会所的股东是谁！
杜锦绣正欲发作时，坐在一旁的年轻差爷连忙拿起桌面上的手枪塞回同伴的手上，看着她带着歉意，温和地说：“抱歉了，我同伴因为工作的事情有点失态。我为他的失礼感到抱歉，不过我们前来确实是为了正事，麻烦你请她们出去。”
年轻的差爷面容尚幼，带着浓重的书生气，看起来像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杜锦绣升腾的怒气打消了一半，恢复笑脸，对着张明池说：“差爷，谈正事有小女生给您俩帮忙倒酒也是好事呀。您俩为我们的安全工作劳累了一天，我们也是出于尊敬自发地想要给您缓解压力，是不是，女儿们。”
杜锦绣说着朝着两位女员工使眼色，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们连声应和。
张明池拍拍陈明辉的肩膀压制他再次升腾的怒气，不露声色地使眼色，然后看向门口上讨好的两位女孩，又不好意思地将目光偏移。看着谄媚的杜锦绣为难说着：“你们的好意，心领了。是真的正事，待会问过话以后还要签保密文件，姐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不是来玩的，是王欢的事情？不是查过了吗？杜锦绣心中疑惑，她明白自己好像真的误会了。
“既然两位差爷如此不怜惜我们的心意，我们也不好强作好人，女儿们给差爷倒上酒水就忙儿去吧。”杜锦绣也作一幅为难的样子，语气透露着失落，似乎真的很遗憾。
陈明辉心里蔑笑，他如何不知道会所和警局的勾当，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背地里一套一套的人物。不过看着好友帮他解围他也不再逼迫，他也知道这是上层默认的事实，身为一个毫无背景的警员他根本无法改变这种事。
在杜锦绣的示意下，两位女孩乖巧地给张明池二人斟满酒杯，带着依依不舍的眼光看着他们缓缓离去。张明池强行挪开目光，心里一直默念，我不是LSP，我不是LSP……
杜锦绣背身关上包间的门，想起张明池羞涩的表情有些好笑，就像多年以前……回过身来她换了一幅神色，妖娆地坐在两人左边的沙发上，右脚搭在左脚的膝盖上，修长皙白的细腿在灯光的照耀和玻璃桌面发射的灯光下仿佛是缤纷多彩的宝石。
杜锦绣靠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身材以做好的方式展现出来。张明池不敢直视，只能微微扭头让目光看着包间侧面的壁灯，像是在欣赏包间的壁画。
“王欢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陈明辉无视身前少妇充满诱惑的妖娆身姿，抢先开口询问。
“这位差爷怎么称呼呢？”杜锦绣笑眯眯地看着一本正经的陈明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张明池看着陈明辉一言不发，脸上再次阴沉不由有些头疼，他这位朋友处理事情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情商是真的低，或许是正义感太强了。张明池见好友不愿回答，主动介绍道：“姐姐，你可以称呼他陈警官，前辈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有些着急您就见谅一下。”
“这位小差爷，您又叫什么呢？”杜锦绣突然一笑，回问张明池。她心里已经做出一点的确认，这位年轻的差爷一定是刚进入警察局工作的新人，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地位以至于对她称呼‘您’。至于年长一些的陈警官，不过是个故作严肃满口正经的男人罢了。
“杜姐姐我叫张明池，还是个实习生，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张警官，我会很开心。”张明池从女经理胸前的名牌上看见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张明池装作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这些久经风月场所的老油条面前，他将自己最表层的伪装发挥到最大。
陈明辉皱眉看着好友张明池，似乎在嫌弃他多此一举，面对这些底层人他这个专员太过和气。实际上他心中懊恼，张明池虽然现在挂的职称是见习警官，但是从职位上是他的上司的上司，这些事情本不需要他去应付。
“现在可以回答了吗？”陈明辉直视杜锦绣的眼眸。
杜锦绣本来还想与装作大人办事的张明池调笑几句，突然被陈明辉打断，也只好顺着他的问题说着今天一直重复的话语：“欢欢是我们这里的员工，欢欢是王欢在这里的名字。两年前来到市里的，我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份工作。”
张明池拿着笔在记事本上书写着，装作认真记录的样子。心里面却是觉得好笑，作为西平市里面最大能量的妈妈之一她还会有怜悯之心？简直就是和尚打架扯辫子，不可能！
“……就这样，她安安稳稳地工作了两年，生活也稳定。前些时日，还听她说起再存些钱就回她家乡照顾她年老的父亲，再找个老实的汉子凑合过下半生。没想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命苦的孩子。”杜锦绣捂着脸，半真半假地啜泣。
“她最近有没有哪位交好的人？或者哪位交恶的人？”陈明辉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的假哭，逢场作戏对她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信了的人要么是把脑子捐给研究所，要么只是馋她的身子。
“欢欢这个丫头话不多，和店里的姐妹没太多交流，吵架都没有，我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交恶的人。至于朋友倒是有一位，也是店里的员工，叫做秀秀，真名叫做黄云朵。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估计其他人更不了解。”杜锦绣擦掉眼中蕴含的水珠，拿起随身携带的便捷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部认真打量，担心挤出来的泪水打花了妆容。
这些都是总局提供口供说辞的一部分，陈明辉想听的不是这些，他甚至有更清晰的情报，像王欢乡下里并不年老的父亲，老实汉子的姓名叫什么他都一清二楚。陈明辉沉默片刻，和张明池对视略微交换意见，继续询问：“我说交好的人不全是说她的人际关系里面的朋友，我想了解她最近有没有熟客？或者比较奇怪的客人之类的。”
杜锦绣听后愣了愣，转动眼珠，像是认真思考。
“抱歉，我还真没什么印象。”杜锦绣撩起长发，疏离到脑后，看着两人说：“欢欢是个老实的孩子，她的客户基本都是老熟人了，生面孔至少这段时间，这两个月我是没作安排。”
“要说交好的话，哪位男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女儿们交好呢？”杜锦绣微微笑，温和地说道，简单的文字对陈明辉的提问充满讽刺。
“杜姐姐，能让那位叫秀秀的女士过来一趟吗？”张明池知道再问她也没什么结果，她知情却要隐瞒的事情，她是一句不会说。反而，她要是真没有隐瞒线索，再问下去也是无用功。
“既然您都叫我姐姐了，这点事情当然没问题。”杜锦绣妩媚一笑，伸出舌头从嘴唇划过。看得张明池暗骂老妖精。
杜锦绣打开房门出去，陈明辉皱眉看着张明池，低声说：“你不需要讨好她，她不过是个，是个女经理，我只要亮第七刑警支队的身份她不得不配合。”
“你低看她了，能在这里主持一方的女人，怎么可能安安稳稳配合一个警员，即便第七刑警支队地位特殊，可她又不了解守夜人部队。”张明池听着门外喧嚣又荒唐的歌曲，在繁华的中区开着如此奢华的会所，背后没几个大人物，怕是连单纯的学生都不信。
陈明辉虽然不忿，但是也没反驳。这里找事的人不会少，最终都雷声大雨点小，说明背后的势力足够强硬。杜锦绣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背后代表的势力，张明池也没打算使用守夜人的权势，而可能知道张明池身份的幕后之人，信息没得到及时传递，作为老油子的她当然不会完全配合，这种敷衍地配合已经是不错的了。
在杜锦绣看来，她配合的不是面前这两个差爷，而是他们的警服，而是背后的政府。
可谁背后又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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