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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撤离

    却说守挫败了呼延镇后,正要离开帐篷,却觉双腿酸软,走了几步,便坐倒在了地上。呼延镇修为终究比他要高不少,方才二人虽然并没有上手直接攻击对方,可那时他们之间的拉扯仍是一场激烈猛恶的斗争,以致于最后都耗尽了不少力气。守虽是出奇制胜,却也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力气,此时只觉全身筋骨酸痛欲裂,只想躺下休息。他咬了咬牙,心想:“还不能躺下,我们得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了才能躺下。”想到此处,当下唤出那装着回灵丹的盒子,将仅剩的一颗回灵丹吃了,随后做起吐纳功夫来,过不多时,体内灵力便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守站起身来,不再去瞧呼延镇一眼,径自离了帐篷。刚走出数步,忽听得不远处传来打手的喝彩声,心中一动,暗道:“准是玄武和那些人斗上了。”当下拔足循声跑去。只奔了十余丈,忽听得身后一阵风响,他心头一惊,回过身去,却见一把白光闪烁的长剑已经抢到眼前,当下身子急转,一掌拍在那剑身上,随后一招“劈空攻龙”打出,同时双足点地,退了数步。那人翻身躲过“劈空攻龙”的刚猛劲力,双足落地,狞笑道:“守师弟哪里去?”原来却是笺竹。

    守道:“笺竹,让开!”笺竹狞笑两声,道:“没规矩的东西,连‘师哥’二字都不会叫了。”守喝道:“就你这欺师灭祖的狗东西,也配得上‘师哥’二字么?”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笺竹又冷笑两声,道:“守师弟!你瞧我放不放你走?”手腕一抖,长剑已疾往守背心刺将过来。

    守听到身后破风声响,忙闪身躲避,唤出一把金剑刺出,笺竹缩身摆腰,躲了过去,随后双足微动,挑剑刷刷刷刷又出四招。守见他剑招比上次交手又要精进不少,暗暗吃惊,只得奋力招架。又交了数招,到得第七招攻来后,守终于避之不及,左脸颊被划了一道小口子,当下退后一步,手中金剑却猛刺向笺竹胸口。

    笺竹冷笑一声,身子稍偏,又挑起手中剑急削向守的手腕。守再急退一步,金剑向上一挑,将笺竹的剑挑了起来,哪知笺竹的剑只快不慢,疾往自己左眼刺来。他心中一凛,头向左急偏,剑锋从他脖子旁掠过,不过寸许距离,凶险之极。守吓得背生冷汗,将金剑丢下,刚要前身探臂,一招“只手打龙”往笺竹胸口攻去,忽见笺竹长剑变向,竟是往自己脖子斩来,当下更不细想,身子往旁边一送,便一跤扑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笺竹狂笑道:“守师弟!这段时间你修为没什么长进,苟且偷生的技能倒是炉火纯青!”哪知守扑跌在地上,倏地横扫一腿。这一下变起仓促,笺竹不禁一怔,忙一跃而起,挺剑便往守头顶刺落。守借势往地上打了一滚,滚出数尺,随后挺身而起,双掌齐出,两道火柱宛似火龙般喷涌而出,呼啸着往笺竹席卷过去。

    笺竹一凛,斜身躲避,右臂却还是被烧着,登时烧出了一道伤口,火辣辣的剧痛不已,他不由得勃然变色。与此同时,守已抢到笺竹面前,左右掌均是一招“只手打龙”攻到,只听得啪啪两声,笺竹胸前中掌,肋骨断裂,登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手中剑却纵横回旋,急往守脖子切去。

    守连忙矮身,从剑锋之下钻过,却见笺竹长剑再次变向,刺将过来,守吃了一惊,急退数步,却听得“嗤、啵”的两声轻响,登时右肩剧痛难当,痛彻浑身,原来笺竹长剑劲力威猛至极,从他右肩前刺入,从他右肩后刺出。

    守吃痛,大叫一声,身不由住地跪倒在地。笺竹狞笑道:“师弟!呼延大人想要你的头,我就应当给他取下来。”守强忍着肩头剧痛,道:“你的同僚都在外面和玄武搏斗,你怎么反而不去帮他们?”笺竹脸上一红,道:“难道就任由你们进来捣乱么?”守咬牙笑道:“我被押送至你头儿的帐篷,其他人都被关了起来,一定也有人看管,难道你这般不相信你的头儿和同僚么?”

    笺竹一怔,答不上来。原来他自从来了保安司后,还是会因为自己是驱灵门叛徒的身份而遭受其他同僚的排挤,是以他极想立功,好得到呼延镇和同僚们的赏识。而他方才虽然的确有与保安司同僚们一起围攻玄武,但他见玄武实力强横,几百个保安司打手和女魃都打不下来,便怕自己一上去也会败得很惨,是以他转念一想,心想头儿铁了心要杀五行人,倒不如自己去杀五行人,这样不禁不会在众人面前大大的丢脸,也不会输得很惨,毕竟五行人的实力终究不如自己。至于呼延镇是想亲手杀死守,而不是让别人代他杀死守,他却全然没有想到。

    笺竹想到这里,不禁得意非凡,大声道:“守师弟!还记得当年你杀了我的无败和无惨,夺了我半条命么?今天你就为他们偿命罢!”守提起一口气喝道:“就是我死,我也会把你拉下去,让你向各位当时在通天山被杀死的同门和师尊偿命。”说罢左手抬起,唤动金之力,使劲往前送去。

    便在此时,忽听得“嗡”的一声响,一道青色光华倏然划落,光华落处,笺竹一条右臂顿时无声无息地给斩了下来。

    这一下变故仓促,守和笺竹均是大吃一惊。笺竹狂叫一声,退了数步,右手不由自主地松开长剑剑柄,一整条血淋淋的右臂啪啦一声掉在地上。守见他腹部插着一把金色匕首,直没至柄,便知那是自己方才用金之力唤出来的匕首。

    这时只见一人来到守跟前,将他扶起,道:“我们走!”说罢便施展身法。守听出那是陆琪的声音,当下也强忍肩膀剧痛,施展身法,与她跑远,留下身后的笺竹倒在地上,兀自狂叫,右臂断处与腹部创口血如泉涌。

    二人奔到一顶帐篷旁,躲了进去。陆琪扶着守坐下,将笺竹断手五指从剑柄上拨开,丢在地上,随后双手握上剑柄,道:“你忍着点!”守点了点头。陆琪咬了咬牙,定了定神,便开始将长剑往后拔。守不禁大声惨叫了起来。

    便在此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陆琪一惊,暗道:“玄武已经和他们斗上了!须得赶紧和他集合。”便道:“守,忍着点!快了!”此时长剑已经拔出了大半,又过片刻,剑身已经几乎全部拔出,守脸色如白纸,几欲晕去,嘴里不住惨叫。陆琪见他这副痛苦模样,又怜又惜,也是心如刀绞,柔声安慰道:“快了!”说着用力一拔,便将长剑完全拔了出来,登时鲜血直喷出数尺,溅了一地。

    陆琪忙将长剑丢到一旁,伸手点了守右肩的“肩贞穴”,将自己右边衣袖撕下,迅速为守包扎了伤口,但见守的伤口鲜血兀自流个不停,不一会便将整条衣袖染成深红色。陆琪见状,心中即是焦急,又是怜惜,心想:“他右肩动脉已破,现下却没有止血的药。”一瞥眼间看到帐篷,登时心生一计,心想这招虽不卫生,眼下却也没有其他更妙的招了,当下用无锋剑从帐篷上割下几条长布,轮流为守更换绷带,又找到守肩部动脉位置,双指按压止血。过不多时,地上已经堆满了被侵染成血红色的布条,而守的伤口也终于不再流血。

    陆琪问道:“守,你还能站起来么?”守一动不动,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只见他脸色如纸,嘴唇惨白,双眼迷离,显是失血过多。陆琪见他毫无反应,一颗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隔了好一会,才见守虚弱地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来。陆琪见状,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当下提起左手,找准腕上动脉,狠命咬落,登时鲜血迸流。她将伤口放在守口边,鲜血便汩汩从他口中流入。

    守迷迷糊糊中惊觉口中有股温热腥咸的液体灌入,登时清醒了大半,已知陆琪在干什么,心想此举不妥,刚要阻止,陆琪已经猜到他所思所想,另一只手摁在他胸口,轻声道:“你失血过多。不要紧,等我伤口凝固了我就不喂了。”守点了点头,静静地将血液吞入肚里。过不多时,陆琪手腕伤口凝固,便将守扶了起来。守休息了片刻,只觉头脑清醒了些,四肢也恢复了些力气,便道:“我们走罢。”陆琪点点头,便将守搀扶起来,二人径自离了帐篷,往营地外奔了过去。

    却说此时女魃双爪朝着玄武胸口剜去,却是要剜出他的心脏,围观的众打手纷纷欢呼起来。正在此时,忽见三道黑色血针从玄武手臂上的三道伤口激射而出。女魃一凛,腰间一扭,在空中翻了个身,三道黑色血针掠过脸旁。女魃大怒,双脚着地,倏地横扫一腿。玄武见状,也矮身扫出一腿,只听得啪的一声,二人双腿相交,当下飞脚踢在对方足底,霎时被对方踢出了数丈远。

    玄武双足落地,定住脚跟,只觉神志逐渐清晰,四肢力气逐渐恢复,原来他已用水之力将体内毒液和毒血全部逼出。

    女魃爬起身来,见自己又一次失败,当真是怒不可遏,蓦然间过去败在玄武手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气得不禁狂叫道:“玄武!”脚下一掀,再度猛扑过来。

    玄武心想:“不能再拖下去。”当下双掌一合,向前一探,只听得嗞的一声,一道水柱切了过去。女魃喝了一声,双爪黑气骤起,呼的一声,便有一股极热的气流冲了开来。众打手只觉一股热浪扑面,均是向后退去,玄武喝道:“好!”双手拉回,只见那水柱骤然张开,形成一道水幕,那热浪撞上水幕,只听得嗞拉一声巨响,便将那水幕尽数蒸发。

    女魃叫道:“玄武,你敢不敢不躲?”说罢又扑将过来,双掌齐出,只听得噗的一声大响,火焰骤然从她掌中喷射而出,往玄武疾卷过去。玄武高声道:“区区如此!”双手结了几个手诀,随后双掌平推,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但见一道水龙卷快速旋转,直扑向火焰,轰轰声发,宛似万马奔腾。随后只听得嗞拉一声巨响,火焰与水龙卷相交,登时化为四处扩散的蒸汽,将二人遮盖。

    旁观的众打手怕自己被这两位高手的战斗波及,不由得又开始往后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好强!”

    玄武立在蒸汽之中,但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当下凝神观察谛听,过不多时,忽听得右近处有声响,当下唤动水之力,周围蒸汽化为水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激射过去。忽听得呼的一声,橙光闪动,滚热扑面,随后火焰从四面八方掠来,当下左手在地上一扫,随后右手又在地上一扫,两道水浪顿时一前一后迎了上去,撞上了火焰。

    玄武不等火焰全灭,便冲了上去,忽听得右边呼呼声发,手掌一扬,周围蒸汽化为水针激射过去,又听得呼的一声,女魃冲出蒸汽,身上已经有了好几道血孔,显是水针所扎。女魃大喝道:“玄武,你当年废了我全部修为,可你当年只是依仗战场下雨罢了;现在没了雨水,你也杀不死我!”

    玄武哈哈一笑,喝道:“好,那我们就瞧瞧,今天我用不用雨水来杀你!”话音刚落,忽听得一声叫喊:“玄武,快走,人已经救出来了!”玄武一凛,听出那是陆琪的声音,心想:“原来他们自己也行动了。”便抱拳道:“啊哟,女魃,失陪了,后会有期!”当下转身逃跑。女魃叫道:“大话说完就想跑?没门!”纵身扑向玄武,双爪猛抓向他背心。

    这时忽有一团火球从玄武头顶掠过,直往女魃头上撞来。女魃一凛,手掌一扬,将那火球接在手中,喝道:“天庭的狗,还给你!”便将火球扔了回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火球竟比此前要大了数倍,疾飞过去。只一瞬眼间,但听得轰隆一声,那大火球砸在地上,登时石屑土沫四处横飞,地上已被砸出了一个大坑,但见守、陆琪、玄武三人已奔到林前。

    便在此时,却又见那三人止住脚步,随后只见林中钻出了一百来名打手,将三人逼得直往后退。正在此时,又听得号角声从林中传来,随后东西边呐喊声响,又有几百余名保安司打手从各方涌了过来。

    女魃冷笑两声,心想:“好一招‘瓮中捉鳖’,呼延镇那小子这一手还真是有用。”原来呼延镇早就料到驱灵门众人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于是先前便在林中和营地两边埋伏了众多打手,如此一来,只要当真出了意外,导致驱灵门众人出逃,便会被这些打手逼回营地。三人必定敌不过保安司数百人,是以最后不论如何,守、陆琪、玄武三人都会被擒住。

    这时众打手渐渐逼近,将三人团团围在垓心。玄武道:“你们都没事么?”陆琪道:“受了点伤,并无大碍,所有人都已经救出来了。”玄武道:“守,你没事么?”守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玄武见状,也不再问下去,只是暗暗叹了口气。原来守这几日来一直恼恨玄武为了得到嚎啕内丹而置众人于险地,是以他这几日来一直对玄武不理不睬。

    这时候还有打手从四面八方陆续加入包围圈,所有人默不作声,只是摩肩擦掌,死死盯着眼前的三个瓮中之鳖。

    玄武道:“这么大阵仗,少说也有五百人。”陆琪愕然道:“这么多么?”环顾四周,见果真如此,不觉惊愕无语。玄武道:“保安司为朝廷所用,来制衡天下各个门派,保持平衡,自然人多势众。”说罢,他又看向守,低声道:“守,我给你的四灵令牌还在你身上么?”

    守本来不想理会他,但听到“四灵令牌”四字,还是愣了一下,不由得看向玄武,脱口而出,问道:“什么四灵令牌?”

    玄武道:“当时我将收纳戒暂时交给妖后时,便将四灵令牌放在了里面。”

    守怔了一下,随即想到收纳戒中那个神秘金色牌子,便将其唤了出来,道:“这个么?”

    玄武接过令牌,点点头道:“就是这个。”说罢,他伸出一根指头,在那令牌上比划了一个三角形,又比划了一个圆形,随后将令牌递了回去,道:“唤出灵力和五行之力,随后将灵力与五行之力注入于手指头,在令牌上画一个三角形,再在三角形中画一个圆形。”

    守虽不明所以,却依言而行,接过令牌,转身背对玄武,唤出灵力,但觉丝丝凉意从令牌传来,犹似小蛇般缠上手臂,随后他将灵力注入右手食指,在令牌上比划起来。但见指头所到之处,便有金光跟着亮起,他画出了一个三角形,随后又在三角形中画出一个圆形。但见令牌上此时亮起了一个图案,正是他所画的三角形和圆形。那图案亮了片刻,便即暗淡了下去。

    这时侯却见有一名打手从营地里匆匆跑出,来到女魃身边,对她说了几句话。女魃勃然变色,示意那打手退下,随后高声叫道:“把人交出来,束手就擒。”

    陆琪朗声道:“不可能。”女魃道:“你们在京城把慕容恭临打成重伤,又杀了拔和叶仙儿,还把呼延镇和笺竹打成重伤,你瞧我们会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说罢纵声长啸:“拿下他们!”此令一出,众人顿时像是被解除了某种束缚一般,宛似山洪海啸般涌将过去。

    玄武高声道:“爷也不客气了!”双掌横扫,两道水浪一左一右卷将过去,随后双掌再度跟着击出,只听得嘭的一声响,那水浪登时张大一倍,哗啦一声便将一大片人送了出去。玄武刚要叫二人跟着他逃跑,哪知人群中刚有的空隙一眨眼间便再次被其他打手填充,不给三人留下任何逃脱的缺口,而那些被水浪送出去的人落地后也纷纷爬起来,重新加入战团。玄武无奈,只得迎敌。

    另一边守和陆琪也已经与众打手打在了一起。

    守双掌急出,顷刻间已经打败了不少打手,但前面打手刚被击败,后面又有打手宛似潮水般涌过来,无穷无尽,不一会,他胸口便已中剑,背面中了一掌。他无可奈何,心想:“决不能死在这里!”当下唤出火之力,双掌挥动,火焰飞舞,登时杀得众打手鬼哭狼嚎,节节败退。他刚扔出一颗火球,将十余人炸得前翻后仰,忽觉背后传来一阵拳风,当下一招“反咬龙尾”招架,但觉对方的拳力似有似无,自己的掌力无论虚实都不对,心中一凛,已知身后那人是谁,回身瞧去,只见那人果然是当时在百里谷边交过手的使拳打手,当下右掌一招“只手打龙”打了过去。

    那使拳的恼恨守在百里谷将自己打败,此时存心想要报仇,见守出招,当即使出“刚柔六拳”中的阴柔拳招“清风拂岗”,柔中带韧,将守“只手打龙”的劲力化解,跟着又一股劲力从掌中送了出去,随后右手变招,一招阳刚至极的“劈山覆海”猛击过去。

    守右掌被“清风拂岗”化解,又感对手掌中有劲力传来,当下收起右掌,左掌一招“挡龙尾”招架,右掌跟着再“只手打龙”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同时左掌一抖、一收,跟着一招“劈空攻龙”使了出去。那使拳的见守又是一招“只手打龙”,暗忖:“这小子来来回回也就这几招,看起来也不怎么强,怎的我们保安司抓他几次都抓不住,还让他把京城搅了个翻天覆地?”心下正奇,拳头一招“深藏若虚”却已经送了出去,登时拳掌相交,将“只手打龙”的掌力卸去大半。

    却见守左掌一抖、一收,跟着一招“劈空攻龙”使将出去。那使拳的刚要再出拳攻击,忽感一阵刚猛无伦的劲力正往腹部冲来,却又看不见手掌,暗叫得一声不好。蓦然间一人将他往斜里一拉,使他避开了这股劲力,但那劲力依旧汹涌而前地冲出,砰砰砰三响,将那使拳的身后的三人都飞了起来,掉入了人群中,霎时又撞到了数人。

    那使拳的回头一看,见拉他的乃是被守打断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同僚,心中一喜,道:“兄弟,你左手还能打么?”那断指打手恼恨守打断自己手指头,咬牙道:“能!”那使拳的道:“好,你左我右!”那断指打手应是。

    与此同时,守却已经与另一名矮瘦老者斗上,那矮瘦老者双掌来得好快,左掌出一半右掌已出,右掌出一半左掌已出,宛似幻影,似是虚招,却乃是实招,守只得一招连着一招“挡龙尾”格挡,又斗数招,只觉双臂被震得酸麻,心想:“这老者单掌劲力不甚强,只是速度奇快,是以掌力依旧能够伤人。”又见那矮瘦老者呼呼呼三掌击出,当下一招“只手打龙”,跟着一招“劈空攻龙”打了过去。

    那老者只感两股威猛劲力迎面猛撞过来,心头一凛,暗叫:“此等劲力,老夫纵然练一生也未必能及,当真是后生可畏!”当下一跃而起,哪知守左足一点,使出了“齐鸣步”中的脚上功夫,右足飞起,踹在他臀部上。那老者一声怪叫,身不由主地飞了出去。此时那使拳的正要和断指同僚一起偷袭守,不曾想那老者竟往自己疾飞过来,这一呆之下,竟已避之不及,蓬的一生,三人撞在一起,一齐跌了个狗吃屎。

    守落在地上,见又有数人加入战团,而自己已经略感疲惫,当下迫不得已,只得唤出火之力,大喝一声,双掌飞舞,火焰呼呼,逼得众打手无法近他身子。

    另一边陆琪也与众打手们打在一起,斗了数合,已有两名打手落败。陆琪青光剑锋颤动,倏地刺出,指向一名中年汉子左肩。那中年汉子向左避过,陆琪腕抖剑斜,剑锋往那中年汉子左颈削去。那中年汉子竖剑格挡,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直震得那汉子的剑嗡嗡作响。

    那汉子喝了一声彩,使开了“太祖剑法”,陆琪见状,也使开“太祖剑法”,双剑剑光霍霍,迅猛无比,顷刻之间,二人已拆了六个回合。待得第七回合时,那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砍陆琪顶门,陆琪避向右侧,一招“以剑为铡”砍在那中年汉子腿上,随后猛转过身,一招“回马剑”刺向身后正欲偷袭的一名女子打手,只听得“啊,啊”两声,那中年汉子和那女子打手同时倒地。

    又有数人加入战团,陆琪心想:“再这般下去,我们得给这些人擒住了!”见一人已攻到眼前,当下无锋剑往前一送,铮的一声,双剑相交,登时将对手的剑削断。陆琪一招得手,又一招“风行雷厉”跟进,刺中那人左肩,同时左手一挥,扔出几颗灵力球,砰砰砰几声,便将周围数名打手打倒。

    此时玄武已将数十人打得再起不能。这时有一执刀老人抢到玄武跟前,叫道:“玄武,还认得我么?”玄武一愣,定睛一看,叫道:“左磊落!当年保安司的一流高手,二十年了,好久不见!”那名叫左磊落的执刀老人喝道:“玄武,二十年前你带领我们人族修士与那些凶物邪煞战于山海关,现在怎么反倒帮起反贼来了?看招!”说罢右手横刀往玄武右颈砍去。

    玄武一个矮身,从刀身下钻过,一掌劈向那老人顶门,道:“你们保安司现在和凶物邪煞勾结在一起,我不反你们反谁?”左磊落怒道:“你胡说!我们保安司怎么可能和那群凶物邪煞勾结?”说着右手收刀,左手出掌。啪的一声,双掌相击。左磊落大叫一声,连连退去,左臂已被玄武掌力折断。

    玄武喝道:“看在你曾经杀敌有功的份上,我饶你不死!”飞起一脚踢在左磊落臀部,左磊落又狂叫一声,身子直往后飞,蓬蓬几声,便将数名正要扑上来的打手撞翻在地,这下子也牵连了旁边的打手,不是被周围的人撞倒,便是被倒在地上的人绊倒,顷刻之间,便有一片打手一齐倒地。

    便在此时,又听得一声长啸:“不准杀那矮胖子,他是我的!”玄武闻言叫道:“女魃,你既还不死心,我就陪你玩一玩!”说罢回过身子,见女魃正朝着自己冲来,当下也举掌迎去。

    与此同时保安司打手数百余人围攻守和陆琪,虽然挤在一起,能攻到三人身边的不过十余人,但毕竟保安司人多势众,守和陆琪此前又经历了几场恶斗,这般与众打手斗了数合,渐感疲惫,又打败几拨人后,已感乏力。众打手见他们动作似乎比之前略缓了一些,均想:“机会到了!”当下顺水推舟,将二人挤到一起,发起猛烈攻势。

    守、陆琪二人只得咬咬牙,奋力招架,一边双掌急出、火焰飞舞,另一边无锋剑倏倏刺出,灵力球呼啸而飞,过不多时,又有一拨人被打败,但守右胸、背心、右肩三处也都中了刀,如火灸般疼痛,而陆琪右腰也中了剑,剧痛难当,行动也缓慢不少。又数个回合后,陆琪一剑挥出,将一人斩落,却用力过猛,牵动全身伤口,登时剧痛席卷全身,身子微微一晃,竟欲跌倒,数名打手见状,当下欺到她跟前,要将她拿下。旁边的守见状,连忙抢了过去,左手抓住陆琪,将她搂进怀里,右手推出,一道火柱卷去,烧得众打手狼哭鬼嚎。

    守将陆琪放开,二人提起一口气,一左一右再向攻来的打手迎了过去。

    另一边玄武和女魃已经斗上了百余招,二人虽修为极高,但生怕波及旁人,是以只用体术交手,是以百余招后仍未分胜败。突然女魃一爪抓住,玄武向右避过,哪知女魃那一爪只是虚招,另一爪已经往玄武猛抓过来。

    玄武笑道:“女魃,你还在想着杀我么?”说着右手竖起,架住女魃手爪,随后一掌拍向女魃背心。女魃怒哼一声,向前迈一步避开,腰间一扭,双爪已往玄武脸上抓去。这一下玄武避之不及,嗤的一声,脸上已被抓出了三道血痕。

    玄武又惊又怒,跃开数步,用水之力将毒素从伤口逼出,化为三道毒血针,朝着女魃激射过去。女魃闪身躲避,那毒血针飞过去,击中一名打手,那打手一惊之下,只感伤口麻痒,暗叫一声不好,隔了一会,便即倒地毙命。

    女魃欺上前来,叫道:“看招!”双爪猛往玄武头顶抓去。这一下是她所有功力所聚,正是要拼尽全力,将玄武杀死,为二十年前的自己雪耻。

    却见玄武大笑道:“这便是你毕生功力么?怎么比二十年前还要弱了?”说罢身形微晃,竟已不见。女魃见他速度奇快,又惊又怒,便在此时忽听得身后轻微风响,一股宛似一座山般的劲力便压了下来。她避之不及,啪的一声,俯身跌倒。

    玄武笑道:“你服不服?”女魃狂叫一声,正待起身,忽觉背心微微刺痛,随后麻痒起来,全身麻软,竟是动弹不得,一凝思间,已然明白过来:“毒!你没把你体内的毒尽数排出!”

    玄武笑道:“你给我下了这么多剧毒,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把这些剧毒还给你?要想让毒性不随着血液攻心,我还耗了不少灵力,同时还得跟你斗,你说这样你都打不过我,羞也不羞?”

    女魃明知他在激怒自己,但还是忍耐不住,大叫道:“玄武!你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打败我!”

    玄武听了此言,呵呵笑了两声,忽然脸色大变,怒道:“光明正大?你也配说‘光明正大’这四个字?”

    便在此时,忽听得鼓角声大作,众人脸色一动,有人叫了出来:“援军到了!”陆琪和玄武均是勃然变色,异口同声道:“军鼓!”

    这时保安司打手一百余人,或轻或重都已受了伤,均已退出战团去歇息,剩下还有四百余人待命,此时这三百余人均往军鼓声响起的方向望去,但见不远处长矛林立,黑压压一大片,左中右三边各有一方金色旌旗随风招展,上面写着巨大的“羽”字。

    正是大羽官兵!原来守、陆琪和玄武三人三番五次进犯庙堂,又得以全身而退,是以呼延镇为了保险起见,在追到纵横山脉前又向魏将军、洪将军、慕容将军三名将军借兵,而魏洪慕容三名将军也恼恨反贼大闹京城,弄得自己在皇上面前颜面无存,是以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呼延镇的借兵,并各派了一千人来协助保安司抓捕反贼。

    却说此时大羽官兵千军万马压境而来,马蹄声、铁甲声、脚步声、鼓角声、大风吹旗声、人声响成一片,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竟有着雷霆般的神威。

    但在此时,忽见天空骤然变暗,一道闪电劈过天空,随后一声响雷在半空中炸了开来。三人、众打手、大羽官军均是大惊,纷纷往天上看去,但见天上又划过一道闪电,随后又打了一声闷雷,但闷雷过后又隐隐听到天上传来“嗷”的一声。

    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他觉得这“嗷”的一声极为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听过。

    便在此时,忽听得军中一人高声叫道:“布虎翼阵!”只几秒后,只见大军旗帜挥动,众兵迅速分为数队,向左旋转,阵面面向保安司营地,随后右前四队为前首,往营地直奔而来,而来,其余数队兵分两路,从两侧宛似羽翼般包抄过来。

    这时,忽又见得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众人只见云中有一道黑影被照映出来,竟似是一条龙的身影。

    众人均是大惊,连已经冲将包抄过来的军队也身不由主地停了下来,望向天空。只听得雷声轰轰,随后又见一道闪电,再次将那黑影照映出来。众人见云中那黑影比方才要大上了不少,更是大惊失色,心脏已经提到了嗓门眼。

    只过了片刻,只听得云中传来“嗷”的一声,震耳欲聋。随后云中再次传来“嗷”的一声,撼天动地,风云变色,听得地面众人心旌摇荡,如痴如醉,脚步站立不稳,一时间好多人都不由得摔倒在地。

    守和陆琪早已筋疲力尽,此时便是凭着一股坚毅之气硬挺着才得以不倒下,但此时听到天上那声吼叫,终于也和其他人一样,被震得摔倒在地。

    只隔了几弹指功夫,只听得云中嗷的一声,震天动地,随后又是呼的一声,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得营地中的帐篷和囚车都被掀翻在地。

    随后,一条青色巨龙从云中俯冲而下。

    众打手又惊又骇,动弹不得,有人不由得叫出声来。

    便在此时,却见玄武脚下一掀,抢到守、陆琪二人身旁,一把将他们抓起,随后纵身一跃,竟跃了数丈高。青龙看见玄武,大吼一声,俯冲下来,将玄武接住,随后再次大吼一声,腾空而起,冲上云霄,直刮得台风阵阵,轰轰声发,有如排山倒海之势,连天上云朵也它带动了起来。

    多年以后,人们都会记得这一幕,记得这是保安司自成立以来经历过的最大耻辱。

    却说此时地上的众人,要么已被青龙那两声吼声震得摔倒在地,要么便杵在原地,呆若木鸡,看着那不可思议的景象,眼睁睁看着青龙在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良久良久,他们才愕然相顾,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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