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审讯
刑警队盥洗室内，周墨用洗手液反复地搓洗着双手，每洗一遍他都要把双手放在鼻子面前嗅一嗅，总觉得手上残留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儿。
“周队，韩局在办公室，叫你赶紧过去。”小李冲进盥洗室，紧张兮兮地报告。
“来了！”周墨应了一声，手底下加快了速度，又最后洗了一遍手。
副局长韩彬，年过五十，内敛深沉，自从五年前出任副局长之后就很少坐镇一线直接参与破案了，除非是部里指名的大案要案他才会亲临指导。局里有关他的传说版本很多，有说他年轻时是辣手神探的，也有说他为人圆滑，善于走上层路线，所以很早就获得提拔。总之褒贬不一，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摸不准这位上司的脉，面对他的时候更多了些畏惧。
韩彬是周瑞钦的同学，私交不错，当年周墨执意从警也是得到韩彬的大力支持，说服了周瑞钦才让周墨实现愿望。这几年周墨在分局的表现突出，也是这位韩叔顶着“任人唯亲”的压力把他调上来做刑警队长。周墨对他既亲切又敬畏。
周墨用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进办公室。韩副局长见他进来，皱着眉说：“周墨，一个破手你洗这么久，是想泡烂了么？”
闻言，周墨尴尬笑笑，说：“韩局，抱歉抱歉。”
“‘11·21’抛尸案已经发生了快两个月了，到今天算是有了重大突破，受害人的尸块找到了，嫌疑人向问、向天群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下一步我要求你们尽快突破，赶在农历新年之前把这个案子给我漂亮的结了，我给大家请功！听到没有！”韩彬声音洪亮地说。
“是！”众人气势高涨地齐声应道。
韩彬挥挥手，示意大家解散开始工作。随后，他走到周墨跟前，低声说：“周墨，这个案子社会各界都很关注，向天群、向问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都不低，你务必小心处理，否则我的门怕是要被各种人踩烂了。”
“是，韩局。”周墨神色一敛，无形地压力沉甸甸坠在他心口。
“不过，你也别压力太大，你小子的办案能力我是相信的，你放心，一切都有我撑着呢，你只管安心办好案子。”韩彬话头一转，鼓励道。
“是，韩局，保证完成任务！”周墨目视前方眼神坚定，同时挺身立正，给韩彬敬礼。
……
“头儿，法医报告出来了。”拿着鉴定报告和检验单走进来，“经过DNA比对，尸块正是郭晓琼。”
“尸体切口整齐平滑，疑似用利刃分解……”
“颅腔内有淤血，疑似遭大力撞击后导致严重脑震荡，后又被二次大力撞击致死……”
“指甲中残留人体皮屑，经DNA比对，与向问的皮屑一致。”
“耳道中发现2分大小的红宝石一粒，疑似戒指或吊坠镶嵌物，现场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戒指或吊坠……”
“就这些？”周墨问。
小周点点头，说：“在向家发现樟木箱子的箱角验出血液反应，推断那里就是凶案第一现场，郭晓琼被人大力推搡倒地，头部撞击到樟木箱子的箱角，曾经发生短暂性休克，随后再次遭遇二次撞击颅腔内大量出血致死。”
“你们去他们家周边再排查一遍，重点寻找，看是否有人在11月20日-21日看到过向家父子进入老宅。”周墨命令道。
……
第一审讯室内，向问惶惑地坐在椅子上，脑门上渗出了细汗。
周墨坐在他对面，审视着他，在周墨心中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有“妈宝男”的潜质，典型的窝里横，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不同于一般“妈宝男”的是给予他溺爱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父亲。
“我们从郭晓琼指甲缝隙里找到了属于你的皮屑，证明她死亡之前曾经跟你纠缠过，还有监控视频证明11月20日，你曾经驾车带她前往向家老宅，后来你的车回到你自己家中下车的只有你一人，郭晓琼不知所踪。你怎么解释？”周墨目不转睛地盯着向问，语气森然地问。
“我，我们只是发生了争吵，她挠了我一下，我生气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我就离开了，我没杀人。”向问激动地咆哮着说。
“你看看这些！”周墨把几张拍摄的发现郭晓琼尸块的照片扔到向问的眼前。
“这什么玩意！拿走，快拿走！我不要看！”向问激动地别过脸去，抗拒着，两只手却被桌上的镣铐死死卡住，动弹不得。
“怎么，有胆分尸，没胆看？”周墨嗤之以鼻。
“我没杀人！”向问语气里满是绝望。
“不是你杀人，那是谁？”周墨一拍向问的椅子，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要见律师，我要见律师！”向问失控般的咆哮着，想要抓一根稻草。
“事实就是，在老宅你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你恨她传染了艾滋给你，激愤之下你大力推搡导致郭晓琼的头部撞到了樟木箱子的箱角，随后，你情绪失控，抓住她的头发拼命撞击箱角，致其死亡！是不是！”周墨快速抛出一连串的逻辑关系，逼问着。
听了周墨的叙述，向问的额头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汗，他的双腿不停地抖动着，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脑中也一片纷乱和交叠，直到他的耳边只剩下周墨的质疑声：“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你别逼我！”向问崩溃地大喊着，“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了箱角，她…她只是昏了，跟我无关，我没杀人……没杀人……”向问条件反射似的不停地摇着头，反复地强调着这句话。
周墨走出审讯室，他疲惫地用双手揉着眉心和太阳穴。
“周队，今儿还审向天群么？”小李凑上前问。
周墨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大家都累了，休整一下，明天继续。”
“周队，韩局在办公室，叫你赶紧过去。”小李冲进盥洗室，紧张兮兮地报告。
“来了！”周墨应了一声，手底下加快了速度，又最后洗了一遍手。
副局长韩彬，年过五十，内敛深沉，自从五年前出任副局长之后就很少坐镇一线直接参与破案了，除非是部里指名的大案要案他才会亲临指导。局里有关他的传说版本很多，有说他年轻时是辣手神探的，也有说他为人圆滑，善于走上层路线，所以很早就获得提拔。总之褒贬不一，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摸不准这位上司的脉，面对他的时候更多了些畏惧。
韩彬是周瑞钦的同学，私交不错，当年周墨执意从警也是得到韩彬的大力支持，说服了周瑞钦才让周墨实现愿望。这几年周墨在分局的表现突出，也是这位韩叔顶着“任人唯亲”的压力把他调上来做刑警队长。周墨对他既亲切又敬畏。
周墨用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进办公室。韩副局长见他进来，皱着眉说：“周墨，一个破手你洗这么久，是想泡烂了么？”
闻言，周墨尴尬笑笑，说：“韩局，抱歉抱歉。”
“‘11·21’抛尸案已经发生了快两个月了，到今天算是有了重大突破，受害人的尸块找到了，嫌疑人向问、向天群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下一步我要求你们尽快突破，赶在农历新年之前把这个案子给我漂亮的结了，我给大家请功！听到没有！”韩彬声音洪亮地说。
“是！”众人气势高涨地齐声应道。
韩彬挥挥手，示意大家解散开始工作。随后，他走到周墨跟前，低声说：“周墨，这个案子社会各界都很关注，向天群、向问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都不低，你务必小心处理，否则我的门怕是要被各种人踩烂了。”
“是，韩局。”周墨神色一敛，无形地压力沉甸甸坠在他心口。
“不过，你也别压力太大，你小子的办案能力我是相信的，你放心，一切都有我撑着呢，你只管安心办好案子。”韩彬话头一转，鼓励道。
“是，韩局，保证完成任务！”周墨目视前方眼神坚定，同时挺身立正，给韩彬敬礼。
……
“头儿，法医报告出来了。”拿着鉴定报告和检验单走进来，“经过DNA比对，尸块正是郭晓琼。”
“尸体切口整齐平滑，疑似用利刃分解……”
“颅腔内有淤血，疑似遭大力撞击后导致严重脑震荡，后又被二次大力撞击致死……”
“指甲中残留人体皮屑，经DNA比对，与向问的皮屑一致。”
“耳道中发现2分大小的红宝石一粒，疑似戒指或吊坠镶嵌物，现场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戒指或吊坠……”
“就这些？”周墨问。
小周点点头，说：“在向家发现樟木箱子的箱角验出血液反应，推断那里就是凶案第一现场，郭晓琼被人大力推搡倒地，头部撞击到樟木箱子的箱角，曾经发生短暂性休克，随后再次遭遇二次撞击颅腔内大量出血致死。”
“你们去他们家周边再排查一遍，重点寻找，看是否有人在11月20日-21日看到过向家父子进入老宅。”周墨命令道。
……
第一审讯室内，向问惶惑地坐在椅子上，脑门上渗出了细汗。
周墨坐在他对面，审视着他，在周墨心中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有“妈宝男”的潜质，典型的窝里横，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不同于一般“妈宝男”的是给予他溺爱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父亲。
“我们从郭晓琼指甲缝隙里找到了属于你的皮屑，证明她死亡之前曾经跟你纠缠过，还有监控视频证明11月20日，你曾经驾车带她前往向家老宅，后来你的车回到你自己家中下车的只有你一人，郭晓琼不知所踪。你怎么解释？”周墨目不转睛地盯着向问，语气森然地问。
“我，我们只是发生了争吵，她挠了我一下，我生气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我就离开了，我没杀人。”向问激动地咆哮着说。
“你看看这些！”周墨把几张拍摄的发现郭晓琼尸块的照片扔到向问的眼前。
“这什么玩意！拿走，快拿走！我不要看！”向问激动地别过脸去，抗拒着，两只手却被桌上的镣铐死死卡住，动弹不得。
“怎么，有胆分尸，没胆看？”周墨嗤之以鼻。
“我没杀人！”向问语气里满是绝望。
“不是你杀人，那是谁？”周墨一拍向问的椅子，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要见律师，我要见律师！”向问失控般的咆哮着，想要抓一根稻草。
“事实就是，在老宅你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你恨她传染了艾滋给你，激愤之下你大力推搡导致郭晓琼的头部撞到了樟木箱子的箱角，随后，你情绪失控，抓住她的头发拼命撞击箱角，致其死亡！是不是！”周墨快速抛出一连串的逻辑关系，逼问着。
听了周墨的叙述，向问的额头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汗，他的双腿不停地抖动着，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脑中也一片纷乱和交叠，直到他的耳边只剩下周墨的质疑声：“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你别逼我！”向问崩溃地大喊着，“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了箱角，她…她只是昏了，跟我无关，我没杀人……没杀人……”向问条件反射似的不停地摇着头，反复地强调着这句话。
周墨走出审讯室，他疲惫地用双手揉着眉心和太阳穴。
“周队，今儿还审向天群么？”小李凑上前问。
周墨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大家都累了，休整一下，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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