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对峙
晚七点半，周墨一身疲惫地开着大切诺基回到父母家中，虽然他多次提出要从家中搬出来独居，都被宠爱他的父母以他还没结婚，没人照顾为由给拒绝了。车子开到郡府一号住宅区大门，保安认出是业主，敬了一个礼，开启栅栏门导引他进入小区。
郡府一号是京州市富豪云集的住所，欧式建筑风格搭配廊亭花卉，小区周围就是京州市著名的市内公园，周墨流畅地将车子开进自家的车库中。
走进客厅，见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父亲周瑞钦目不转睛地在看一档法制节目。母亲王琬见儿子回来了，急忙起身，说：“一星期没着家，我看看，都瘦了。光忙工作了肯定没好好吃饭。”
说完，王琬又往厨房方向招呼了一句：“李姐，准备开饭。”
“妈，我去洗脸，换件衣服。”周墨温和地对母亲说。
“好，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了。”王琬边絮叨着边目送儿子上楼。
周瑞钦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往餐厅方向走去，路过楼梯口向上瞟了一眼正准备进屋的周墨。
不多时，周墨换了一套墨灰色棉质的家居服下来，餐厅里周瑞钦和王婉已经就坐。周墨拉开座位坐下来，端起碗，开始吃饭。
“最近很忙？”周瑞钦开口道。
“嗯，还是那个抛尸案的事儿。”周墨边回答父亲的问话，边接过母亲递上的熬了整整一下午的浓汤。
“我听说向天群和他儿子卷进去了？”周瑞钦问。
“爸，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周墨带着些惊讶看着父亲。
周瑞钦轻笑了一下，试探道：“审的怎么样了？他们…有问题？”
“还在审。”周墨模棱两可地说，然后加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大口地吃起来。
周瑞钦没再说话，默默地吃着饭。
周墨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爸，你不是要接向天群和向问的案子吧？”
“怎么？担心我会输？”周瑞钦老奸巨猾地笑看着儿子。
“不是，只是觉得案情复杂，您还是不涉入的好。”周墨辩解道，但他觉得越说似乎透露的信息越多，索性不再解释。
“放心，我保证不趟这浑水。”周瑞钦安抚似的拍拍周墨的肩膀，起身去拿茶杯。
王婉见气氛融洽，便说：“小墨，你也不小了，原来在分局你说不想考虑对象的事儿，现在调市局了总该考虑了吧。”
周墨见母亲又说起个人问题，一脸地郁闷说：“妈，咋又提这事儿。”
“小墨，你妈也是为你好。你结婚了，我们俩也松心了。”周瑞钦端着茶杯回到座位上，坐下，说：“尔冬集团老总樊尔东是我的好朋友，过两天咱们两家聚聚，他女儿樊雪很优秀，你们年轻人接触接触，多认识个朋友没坏处。”
“再说，再说……”周墨稀里呼噜地快速吃完碗中的饭，逃命般地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这孩子，你说……”王婉看着周墨逃走，叹息道。
……
刑警队审讯室内，向天群一脸镇定地坐在那，周墨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氤氲地水汽向上升腾，阻隔了向天群的视线。
“向教授，说说吧。”周墨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很冰冷。
“说什么？”向天群冷声问。
“尸块怎么会出现在向家老宅？”周墨依旧掌握着不温不火地节奏，他知道面对这样一个老于世故的成功人士，不能一味用强，只能见机行事。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与杀害郭晓琼有直接关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尸块会在果园里出现，你们翻出来的时候我也吓坏了。”向天群板着脸说，随后，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上次说，你11月20晚，你回过老宅？”
“是。”
“大概几点到的？”
“我记不清了。”
“你怎么去的老宅？”
“打车，车牌号记不清了。”
“据向问交代，他和郭晓琼曾经在老宅发生过口角，推搡间把她撞昏了。你有看到么？”周墨说。
“我没看到，我到家的时候房间里没人。”向天群有些烦躁，下意识地又去拿水杯。
“你在老宅待了多久？什么时间离开的？期间有什么异常？”周墨连珠炮一样对向天群发问。
“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离开的，期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事隔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周墨狐疑地问。
“那天建筑工人一早来，把最后一车建筑材料运过来，我惦记着这事儿，所以一早就起来看着他们卸货，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我一直等他们搬完建筑用料后我才离开的。”向天群的回答滴水不漏。
“你知道向问和郭晓琼的关系么？”周墨问。
听到这个问题，向天群的脸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轻咳了一声掩饰情绪，说：“那个女孩主动勾引的向问，我知道后曾经多次警告她离开向问，结果还是没能阻止。”
“所以，你恨透了郭晓琼。”周墨往椅背上一靠，眼神变得警惕。
“当然，她害我儿子得了艾滋，绝症。我能不很么？”向天群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他深呼吸的两下，努力平复着愤怒地情绪，随即说：“可是恨，有什么用？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
“怎么解决？”周墨追问。
“我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向问治病。”向天群说。
“那对郭晓琼呢？”
“她？老天会收拾她。现在不是应验了？”向天群的脸上一副释然的表情。
“你觉得是向问杀了她吗？”
“警官，这种假设有意思么？”向天群用轻蔑而戏谑地眼神看着这个年轻的刑警队长，“我绝对相信我儿子，他不会杀人。”
“那你自己呢？”
“杀了她，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
马步一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右手端着一杯黑咖啡，左手拿着小密封袋里装着的从向家老宅里捡回来的戒指，认真地端详着。
戒指造型不突出也不华丽，看尺寸应该是枚尾戒，像是男人佩戴的。马步一打开电脑，用镊子夹住尾戒，扫描仪的绿色射线快速扫过整个戒指，他将戒指放进密封袋里再次封好。然后专心致志的在电脑上操作起来，经过3D还原，戒指的图案被平铺，一副类似图腾的鸟类图案呈现在电脑上。马步一忽然觉得这个图案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搜肠刮肚地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手机铃声响起，是任婕打来的。
“向天群、向问被警察抓了。”电话里，任婕的语气低沉，但并不惊慌。
“我知道了，警察带走他的时候我和他正在向家老宅。”马步一平静地说。
“你在？”任婕讶异。
“嗯，最近我借了个身份卧底在他身边调查。”马步一说。
“查到些什么？”任婕急切地问。
“有一点可以肯定，近期他没有大额的财务支出，你可以放心，现在警察把他‘请走了’，恐怕他什么也做不了了。”马步一强调着任婕关注的重点。
“那就好。”电话里任婕的语气明显轻松，显然她并不在意向天群是否惹祸上身，她只关心钱是否能够落到她的口袋。
“我想，你的委托我已经完成了，对向天群的经济调查可以告以段落了。”马步一说。
“我会把尾款打到你的卡上。谢谢，你很专业！”任婕以称赞结束对话，为他们这段的短暂地雇佣关系画上句号。
郡府一号是京州市富豪云集的住所，欧式建筑风格搭配廊亭花卉，小区周围就是京州市著名的市内公园，周墨流畅地将车子开进自家的车库中。
走进客厅，见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父亲周瑞钦目不转睛地在看一档法制节目。母亲王琬见儿子回来了，急忙起身，说：“一星期没着家，我看看，都瘦了。光忙工作了肯定没好好吃饭。”
说完，王琬又往厨房方向招呼了一句：“李姐，准备开饭。”
“妈，我去洗脸，换件衣服。”周墨温和地对母亲说。
“好，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了。”王琬边絮叨着边目送儿子上楼。
周瑞钦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往餐厅方向走去，路过楼梯口向上瞟了一眼正准备进屋的周墨。
不多时，周墨换了一套墨灰色棉质的家居服下来，餐厅里周瑞钦和王婉已经就坐。周墨拉开座位坐下来，端起碗，开始吃饭。
“最近很忙？”周瑞钦开口道。
“嗯，还是那个抛尸案的事儿。”周墨边回答父亲的问话，边接过母亲递上的熬了整整一下午的浓汤。
“我听说向天群和他儿子卷进去了？”周瑞钦问。
“爸，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周墨带着些惊讶看着父亲。
周瑞钦轻笑了一下，试探道：“审的怎么样了？他们…有问题？”
“还在审。”周墨模棱两可地说，然后加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大口地吃起来。
周瑞钦没再说话，默默地吃着饭。
周墨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爸，你不是要接向天群和向问的案子吧？”
“怎么？担心我会输？”周瑞钦老奸巨猾地笑看着儿子。
“不是，只是觉得案情复杂，您还是不涉入的好。”周墨辩解道，但他觉得越说似乎透露的信息越多，索性不再解释。
“放心，我保证不趟这浑水。”周瑞钦安抚似的拍拍周墨的肩膀，起身去拿茶杯。
王婉见气氛融洽，便说：“小墨，你也不小了，原来在分局你说不想考虑对象的事儿，现在调市局了总该考虑了吧。”
周墨见母亲又说起个人问题，一脸地郁闷说：“妈，咋又提这事儿。”
“小墨，你妈也是为你好。你结婚了，我们俩也松心了。”周瑞钦端着茶杯回到座位上，坐下，说：“尔冬集团老总樊尔东是我的好朋友，过两天咱们两家聚聚，他女儿樊雪很优秀，你们年轻人接触接触，多认识个朋友没坏处。”
“再说，再说……”周墨稀里呼噜地快速吃完碗中的饭，逃命般地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这孩子，你说……”王婉看着周墨逃走，叹息道。
……
刑警队审讯室内，向天群一脸镇定地坐在那，周墨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氤氲地水汽向上升腾，阻隔了向天群的视线。
“向教授，说说吧。”周墨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很冰冷。
“说什么？”向天群冷声问。
“尸块怎么会出现在向家老宅？”周墨依旧掌握着不温不火地节奏，他知道面对这样一个老于世故的成功人士，不能一味用强，只能见机行事。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与杀害郭晓琼有直接关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尸块会在果园里出现，你们翻出来的时候我也吓坏了。”向天群板着脸说，随后，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上次说，你11月20晚，你回过老宅？”
“是。”
“大概几点到的？”
“我记不清了。”
“你怎么去的老宅？”
“打车，车牌号记不清了。”
“据向问交代，他和郭晓琼曾经在老宅发生过口角，推搡间把她撞昏了。你有看到么？”周墨说。
“我没看到，我到家的时候房间里没人。”向天群有些烦躁，下意识地又去拿水杯。
“你在老宅待了多久？什么时间离开的？期间有什么异常？”周墨连珠炮一样对向天群发问。
“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离开的，期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事隔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周墨狐疑地问。
“那天建筑工人一早来，把最后一车建筑材料运过来，我惦记着这事儿，所以一早就起来看着他们卸货，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我一直等他们搬完建筑用料后我才离开的。”向天群的回答滴水不漏。
“你知道向问和郭晓琼的关系么？”周墨问。
听到这个问题，向天群的脸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轻咳了一声掩饰情绪，说：“那个女孩主动勾引的向问，我知道后曾经多次警告她离开向问，结果还是没能阻止。”
“所以，你恨透了郭晓琼。”周墨往椅背上一靠，眼神变得警惕。
“当然，她害我儿子得了艾滋，绝症。我能不很么？”向天群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他深呼吸的两下，努力平复着愤怒地情绪，随即说：“可是恨，有什么用？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
“怎么解决？”周墨追问。
“我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向问治病。”向天群说。
“那对郭晓琼呢？”
“她？老天会收拾她。现在不是应验了？”向天群的脸上一副释然的表情。
“你觉得是向问杀了她吗？”
“警官，这种假设有意思么？”向天群用轻蔑而戏谑地眼神看着这个年轻的刑警队长，“我绝对相信我儿子，他不会杀人。”
“那你自己呢？”
“杀了她，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
马步一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右手端着一杯黑咖啡，左手拿着小密封袋里装着的从向家老宅里捡回来的戒指，认真地端详着。
戒指造型不突出也不华丽，看尺寸应该是枚尾戒，像是男人佩戴的。马步一打开电脑，用镊子夹住尾戒，扫描仪的绿色射线快速扫过整个戒指，他将戒指放进密封袋里再次封好。然后专心致志的在电脑上操作起来，经过3D还原，戒指的图案被平铺，一副类似图腾的鸟类图案呈现在电脑上。马步一忽然觉得这个图案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搜肠刮肚地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手机铃声响起，是任婕打来的。
“向天群、向问被警察抓了。”电话里，任婕的语气低沉，但并不惊慌。
“我知道了，警察带走他的时候我和他正在向家老宅。”马步一平静地说。
“你在？”任婕讶异。
“嗯，最近我借了个身份卧底在他身边调查。”马步一说。
“查到些什么？”任婕急切地问。
“有一点可以肯定，近期他没有大额的财务支出，你可以放心，现在警察把他‘请走了’，恐怕他什么也做不了了。”马步一强调着任婕关注的重点。
“那就好。”电话里任婕的语气明显轻松，显然她并不在意向天群是否惹祸上身，她只关心钱是否能够落到她的口袋。
“我想，你的委托我已经完成了，对向天群的经济调查可以告以段落了。”马步一说。
“我会把尾款打到你的卡上。谢谢，你很专业！”任婕以称赞结束对话，为他们这段的短暂地雇佣关系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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