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戒指
金融大厦十二层，摩马事务调查所门口。
“砰砰砰”玻璃门被敲响。
“请进！”马步一应道。
周墨大步走进房间内。
“我就知道你会来。”马步一毫不意外地说。
“为什么？”
“你一定会弄清楚为什么那天我会在向家老宅。”马步一起身去倒咖啡。
“感谢你那天提供的重要线索。”周墨大方地伸出手表示感谢。
马步一耸耸肩，端起咖啡杯，自顾自地喝着。
周墨抬起的手又尴尬地落下，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不给我来一杯？”
“我们的口味不同。”马步一不客气地说。
“你这地儿不错，挺有个性！”周墨知道马步一心里还有疙瘩，便把话题引到办公环境上。
“你有什么事，直说。”马步一对他东拉西扯地谈话毫无兴趣。
“OK，说正事儿。”周墨自讨没趣地将话题拉回，“那天你为什么会在？”
“我在调查他。”
“查什么？”
“商业机密。”
“你必须跟我说实话，这很重要。”周墨用食指关节敲打着桌面，一本正经地强调着。
“保证跟你的案子无关。”马步一不温不火地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周墨拼命抑制住想冲上去锤他两拳，以发泄无名之火的冲动，耐着性子说：“不兜圈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谈不上，你付钱，我们可以合作。”他扬扬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马步一，你现在怎么这样了，开口闭口都是钱。”周墨终于忍不住，愤然地骂道。
“周队长可真是威风八面，你有国家养着，我得自己找饭辙。再说了，我可没有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好手段，只能赚个辛苦钱活命。”马步一用挑衅地口吻说。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这不是尽量弥补，我们…我们不说这个。”听了马步一的话，周墨气弱，辩解道。
“我也没想说。”马步一冷冰冰地甩出一句，他绕到办公桌前，把装戒指的密封袋递给周墨：“看看这个。”
“这什么？”周墨问。
“向家老宅里找到的。”
周墨仔细观察着尾戒，忽然他注意到鸟形图案的眼睛部分是一个小坑，他忽然联想到法医报告里说从郭晓琼的内耳道里发现的2分大的红宝石，似乎红宝石的尺寸与图案眼睛处的凹痕大小十分接近。
“这戒指是谁的？”周墨忙问。
“不清楚，这得由你去证明。”马步一说，“我猜这个戒指不属于向问或向天群。”
“你是说，现场可能有第四人？”周墨一听，马上兴奋起来，一把拽住马步一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马步一身体往后一缩，眼睛盯着周墨拽自己胳膊的手，问道。
“走，去现场。”周墨不由分说，扯着马步一出了门。
路上，周墨把目前掌握的情况和关键信息告诉了马步一，并且将讯问向问和向天群的大致内容也做了说明。
马步一对周墨的举动颇感意外，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周墨。
“没想到我这么坦诚？”周墨边开着车，边得意地问。
“嗯。”马步一点点头，“不怕违规？”
“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不会害我。”周墨笃定地说。
马步一一时语塞。
向家老宅四周都拉起了警戒线，看着有些惊悚。
“肢解尸体的手法非常专业，切口也均匀，是个内行干的。”周墨边往里走，边说。
“对了，我记得顾芃芃曾经说在捷达车内发现了一把斧子，看来斧子是用来分尸的。”
“对，现在可以确定这一点，不过斧子处理的太彻底了，完全没有线索。”周墨点点头，继续道：“不过，法医证明，分割内脏用的是手术刀，凶器目前还没找到。”
“向天群曾经在国外学过医。”
“真的？”周墨闻言一惊。
“他亲口跟我说的。”马步一淡淡地说。
“也就是说他完全有能力完成切割、分尸的动作。”周墨分析着。
“嗯。”
两人从前厅，一路走到三进院的正房，每到一处，马步一都仔细地观察着，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把各种信息汇集在一起，摸出一条清晰地思路来。
周墨见他不说话，只是四处的看，也不做打扰。
过了一会，马步一问：“向问只承认撞伤了郭晓琼？”
“对。”周墨补充道：“向问说跟郭晓琼发生了口角，推搡中她自己撞到了箱子角，昏厥了。”
“然后呢？”马步一问。
“他说他吓坏了，就跑了。”周墨答。
“没触碰过郭晓琼？”
“没有。”
“大概几点？”
“监控拍到他的车子离开大约是十点半。”
“从老宅到监控拍到大概需要多久？”马步一问。
“我们测试过，开车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周墨不假思索地说。
“第一次监控拍到向问的车是九点四十，十五分钟后，进入老宅，二人发生争吵直至推搡致郭晓琼晕厥，向问夺门而出是十点十五分左右。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实际在房间里呆了二十分钟左右……”马步一轻声地梳理着思路，他站在房间里，手中比比划划地，仿佛在模拟当时的情景。
“这么说，向问可能说的是实话，他没有杀害郭晓琼，只是撞晕了她？”周墨在一旁问。
“你说你们排查了出租车信息，确定了向天群大约11点进了老宅，住了一夜，但他却说没看到任何人？”
“嗯”周墨点点头。
“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马步一思索着。
“房子装修，地板被完全清理过，还铺设了木地板，所以我们不能确定尸体是否在这里被肢解。还有这枚戒指究竟是谁的？”周墨叹了一口气。
马步一的眼神一直望向发现戒指的角落，思考着什么，忽然他走向进门处的角落环视整个房间，开口道：“如果这个房间里曾经出现过四个人，那么这个人观察向问和郭晓琼吵架整个过程又不被发现的地方是哪？”
周墨快速扫过房间，眼神定在房间内宽大的罗汉床，随即脱口而出：“床下。”
马步一打了个响指，他掏出手机，打开强光手电，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床下有无异常。不多时，马步一说：“你来看。”
周墨蹲下，顺着马步一手电光的方向，只见床板夹缝里夹着几缕布丝。
周墨惊呼：“衣物纤维？真的有人曾经藏在这里？！”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真正杀死了郭晓琼的应该是第四个人。”
“什么？”周墨一时没明白过来。
“郭晓琼的死亡过程应该是这样的：第一行凶人：向问，他将郭晓琼带入向家老宅，二人发生激烈争吵，然后推搡间郭晓琼倒地，头部撞向樟木箱子角，导致其休克昏迷，向问因受惊吓逃离；
第二行凶人：戒指的主人，此人在向问逃离现场后出现，出于某种原因再次行凶，郭晓琼头部的二次伤害和她耳道里的那枚红宝石印证了这一点，而这一下才是她真正致死的原因；
第三个行凶人：向天群。他最晚到，发现郭晓琼已死，他怀疑是向问杀了她，为了帮儿子脱罪，因此他肢解了郭晓琼，并把她埋在果园里。”
“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分尸还要把内脏抛弃在大道上，如果一起掩埋地下，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周墨拍了拍头，似乎怎么也解释不通。
“具体原因要去问他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向天群有强迫症。”马步一认真地说。
“强迫症？”
“嗯，我发现他摆放所有东西都是按照检索排序，或者某一个东西的次序，严格摆放，他的办公室就是这样，所有的书籍归类，纪念品的摆放都有一定的规矩。从这一点上说，在太平道发现的郭晓琼内脏的摆放很有次序，很像是向天群的习惯。”
“照这么说，要揭开所有谜团，必须马上找出枚戒指的主人？”周墨有些兴奋地说。
马步一看了他一眼，调出手机的收付款码，一本正经地说：“转账吧，信息费3000。”
“什么？”周墨一脸懵圈地看着马步一，转转眼珠，随即耍无赖地说：“你跟我来的时候可没说价钱。”
“我来这里完全是你胁迫，转账！”马步一堵在门口，摆出一副你不给钱，就别想出这个门的架势。
两人僵持了一会，周墨只能认输，乖乖掏出手机转了账。
“谢谢了，鉴于你的良好信誉，我可以考虑以后给你打个八折。”说完，马步一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扬长而去。
“砰砰砰”玻璃门被敲响。
“请进！”马步一应道。
周墨大步走进房间内。
“我就知道你会来。”马步一毫不意外地说。
“为什么？”
“你一定会弄清楚为什么那天我会在向家老宅。”马步一起身去倒咖啡。
“感谢你那天提供的重要线索。”周墨大方地伸出手表示感谢。
马步一耸耸肩，端起咖啡杯，自顾自地喝着。
周墨抬起的手又尴尬地落下，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不给我来一杯？”
“我们的口味不同。”马步一不客气地说。
“你这地儿不错，挺有个性！”周墨知道马步一心里还有疙瘩，便把话题引到办公环境上。
“你有什么事，直说。”马步一对他东拉西扯地谈话毫无兴趣。
“OK，说正事儿。”周墨自讨没趣地将话题拉回，“那天你为什么会在？”
“我在调查他。”
“查什么？”
“商业机密。”
“你必须跟我说实话，这很重要。”周墨用食指关节敲打着桌面，一本正经地强调着。
“保证跟你的案子无关。”马步一不温不火地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周墨拼命抑制住想冲上去锤他两拳，以发泄无名之火的冲动，耐着性子说：“不兜圈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谈不上，你付钱，我们可以合作。”他扬扬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马步一，你现在怎么这样了，开口闭口都是钱。”周墨终于忍不住，愤然地骂道。
“周队长可真是威风八面，你有国家养着，我得自己找饭辙。再说了，我可没有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好手段，只能赚个辛苦钱活命。”马步一用挑衅地口吻说。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这不是尽量弥补，我们…我们不说这个。”听了马步一的话，周墨气弱，辩解道。
“我也没想说。”马步一冷冰冰地甩出一句，他绕到办公桌前，把装戒指的密封袋递给周墨：“看看这个。”
“这什么？”周墨问。
“向家老宅里找到的。”
周墨仔细观察着尾戒，忽然他注意到鸟形图案的眼睛部分是一个小坑，他忽然联想到法医报告里说从郭晓琼的内耳道里发现的2分大的红宝石，似乎红宝石的尺寸与图案眼睛处的凹痕大小十分接近。
“这戒指是谁的？”周墨忙问。
“不清楚，这得由你去证明。”马步一说，“我猜这个戒指不属于向问或向天群。”
“你是说，现场可能有第四人？”周墨一听，马上兴奋起来，一把拽住马步一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马步一身体往后一缩，眼睛盯着周墨拽自己胳膊的手，问道。
“走，去现场。”周墨不由分说，扯着马步一出了门。
路上，周墨把目前掌握的情况和关键信息告诉了马步一，并且将讯问向问和向天群的大致内容也做了说明。
马步一对周墨的举动颇感意外，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周墨。
“没想到我这么坦诚？”周墨边开着车，边得意地问。
“嗯。”马步一点点头，“不怕违规？”
“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不会害我。”周墨笃定地说。
马步一一时语塞。
向家老宅四周都拉起了警戒线，看着有些惊悚。
“肢解尸体的手法非常专业，切口也均匀，是个内行干的。”周墨边往里走，边说。
“对了，我记得顾芃芃曾经说在捷达车内发现了一把斧子，看来斧子是用来分尸的。”
“对，现在可以确定这一点，不过斧子处理的太彻底了，完全没有线索。”周墨点点头，继续道：“不过，法医证明，分割内脏用的是手术刀，凶器目前还没找到。”
“向天群曾经在国外学过医。”
“真的？”周墨闻言一惊。
“他亲口跟我说的。”马步一淡淡地说。
“也就是说他完全有能力完成切割、分尸的动作。”周墨分析着。
“嗯。”
两人从前厅，一路走到三进院的正房，每到一处，马步一都仔细地观察着，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把各种信息汇集在一起，摸出一条清晰地思路来。
周墨见他不说话，只是四处的看，也不做打扰。
过了一会，马步一问：“向问只承认撞伤了郭晓琼？”
“对。”周墨补充道：“向问说跟郭晓琼发生了口角，推搡中她自己撞到了箱子角，昏厥了。”
“然后呢？”马步一问。
“他说他吓坏了，就跑了。”周墨答。
“没触碰过郭晓琼？”
“没有。”
“大概几点？”
“监控拍到他的车子离开大约是十点半。”
“从老宅到监控拍到大概需要多久？”马步一问。
“我们测试过，开车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周墨不假思索地说。
“第一次监控拍到向问的车是九点四十，十五分钟后，进入老宅，二人发生争吵直至推搡致郭晓琼晕厥，向问夺门而出是十点十五分左右。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实际在房间里呆了二十分钟左右……”马步一轻声地梳理着思路，他站在房间里，手中比比划划地，仿佛在模拟当时的情景。
“这么说，向问可能说的是实话，他没有杀害郭晓琼，只是撞晕了她？”周墨在一旁问。
“你说你们排查了出租车信息，确定了向天群大约11点进了老宅，住了一夜，但他却说没看到任何人？”
“嗯”周墨点点头。
“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马步一思索着。
“房子装修，地板被完全清理过，还铺设了木地板，所以我们不能确定尸体是否在这里被肢解。还有这枚戒指究竟是谁的？”周墨叹了一口气。
马步一的眼神一直望向发现戒指的角落，思考着什么，忽然他走向进门处的角落环视整个房间，开口道：“如果这个房间里曾经出现过四个人，那么这个人观察向问和郭晓琼吵架整个过程又不被发现的地方是哪？”
周墨快速扫过房间，眼神定在房间内宽大的罗汉床，随即脱口而出：“床下。”
马步一打了个响指，他掏出手机，打开强光手电，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床下有无异常。不多时，马步一说：“你来看。”
周墨蹲下，顺着马步一手电光的方向，只见床板夹缝里夹着几缕布丝。
周墨惊呼：“衣物纤维？真的有人曾经藏在这里？！”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真正杀死了郭晓琼的应该是第四个人。”
“什么？”周墨一时没明白过来。
“郭晓琼的死亡过程应该是这样的：第一行凶人：向问，他将郭晓琼带入向家老宅，二人发生激烈争吵，然后推搡间郭晓琼倒地，头部撞向樟木箱子角，导致其休克昏迷，向问因受惊吓逃离；
第二行凶人：戒指的主人，此人在向问逃离现场后出现，出于某种原因再次行凶，郭晓琼头部的二次伤害和她耳道里的那枚红宝石印证了这一点，而这一下才是她真正致死的原因；
第三个行凶人：向天群。他最晚到，发现郭晓琼已死，他怀疑是向问杀了她，为了帮儿子脱罪，因此他肢解了郭晓琼，并把她埋在果园里。”
“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分尸还要把内脏抛弃在大道上，如果一起掩埋地下，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周墨拍了拍头，似乎怎么也解释不通。
“具体原因要去问他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向天群有强迫症。”马步一认真地说。
“强迫症？”
“嗯，我发现他摆放所有东西都是按照检索排序，或者某一个东西的次序，严格摆放，他的办公室就是这样，所有的书籍归类，纪念品的摆放都有一定的规矩。从这一点上说，在太平道发现的郭晓琼内脏的摆放很有次序，很像是向天群的习惯。”
“照这么说，要揭开所有谜团，必须马上找出枚戒指的主人？”周墨有些兴奋地说。
马步一看了他一眼，调出手机的收付款码，一本正经地说：“转账吧，信息费3000。”
“什么？”周墨一脸懵圈地看着马步一，转转眼珠，随即耍无赖地说：“你跟我来的时候可没说价钱。”
“我来这里完全是你胁迫，转账！”马步一堵在门口，摆出一副你不给钱，就别想出这个门的架势。
两人僵持了一会，周墨只能认输，乖乖掏出手机转了账。
“谢谢了，鉴于你的良好信誉，我可以考虑以后给你打个八折。”说完，马步一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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