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使”
如此枯燥屈辱而沉重的日子不断持续着，就和亚尔斯之前全部的悲惨人生一样，向前蹒跚着跌撞地行进。
一转眼，就到了今年秋之丰收季的前夕。到这个时候，十五岁的亚尔斯身上又有几道新近增加的伤口痊愈了，留下难以消除的歪扭疤痕，像是天父对他这被诅咒之人的惩戒警示。
但讲道理，那其实和天父没有半枚铜币关系，纯粹是亚尔斯那个醉鬼父亲打的，又或是某些大龄少年凌虐发泄时造成的。
这些打伤、再加上瘸腿小子他平日里进行劳作时偶有发生的跌倒、碰擦、磕撞之类的意外伤，共同鞣制成了亚尔斯那张布满伤疤的人类皮肤“画卷”，看着就触目惊心，更难以想象其拥有者亚尔斯本人到底蒙受了多大的痛苦及冤屈了。
毕竟一家之主不可能同意给亚尔斯买伤药什么的，顶多让那母亲给瘸儿子他用些土法制成的黏糊膏体。说实在的，这种愚昧村民粗糙自制的土膏多半是没甚疗效的，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阻碍伤口的愈合呢！
可即便如此，在“一顿饿、一顿特别饿、一顿勉强不算饿，匍匐捡起家人所食余留的残羹剩菜之物吃”的日子里勉强过活并生存下来的亚尔斯，表现出了令人惊异的生命力。
这种异样的生命力，那些愚昧村民们是不会对其感到惊讶的，他们的脑子甚至无法产生并思考这种高级的困惑。
但总也会有稍显聪慧的人，例如，那名村里的牧师早就发现了亚尔斯这种可怖的生命力，稍加思索之后，决定把他作为反面教材来用。
“你们看！那户农夫的瘸腿长子就是天父对世间邪恶惩戒的具象化体现。嗯...他遭遇了极大的不幸，却又总能够顽强过活下来继续被折磨，要我说的话，那不就是他在偿还其上辈子犯下的罪孽吗！！你们要引以为戒啊，父神的迷途羔羊们。”
这种话语牧师不是头一次说了，每次总还尽力想变个花样来讲。不过嘛，村民们能听得懂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他们只想着礼拜日时教会分发的那丁点黄油呢。
说起来，这位村里的牧师大人，本就不是出生自这个乡下的，拥有些智慧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对于村民们这个层次来说，牧师可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甚至比村长地位更大。
偶尔，会有些脑瓜子突兀开窍的村民（此处特指村长一家，因为其余人皆是无可救药的蠢货），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让家中看着最靠谱的那个孩子去跟那个牧师套近乎，为此甘愿付出一些“代价”。
由于这样的缘由，当村长——那个总挂着满脸猥琐笑容的油腻中年人，将村子里稍微漂亮好看些而又未经人事的女孩挑选出来并偷偷送到教堂后门的时候，牧师先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和困解，奋力推脱着。
不过再之后嘛，牧师他也欣然“开窍了”。
“或许是这个村子特有的风俗呀，嘿”，这样想着，他便接受了这种馈赠，也愿意收下村长的大儿子教他认字书写了。
至于村民们的想法？鬼才会关心！至少村长不会去在乎的，他可是“村长大人”，说起来还算是当地领主的某个远得不能再远的远方亲戚呢，固然地位比牧师低，但也绝对比村民们高。
所以即便村民们再怎么在意自己家女儿的贞节，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会选择下意识地隐瞒，不会去跟从外界而来的路过旅人和邻村人们讲这种丢脸的屈辱之事了。
所以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么一来，亚尔斯的妹妹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那“馈赠”的一部分，毕竟她继承了那可怜母亲的相貌，长得着实还算可爱清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拥有下里巴人不常出现而又难以保养出来的白滑肌肤。
对于这个亲妹妹，亚尔斯的情感一向是复杂的，一方面，这看着可爱的小美人偶尔会对亚尔斯发发善心，原意多给他些吃剩的食物。
而另一方面，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例如被父母训斥了、例如被村长送去过教堂后门了、又例如偷偷私养的小猫被醉鬼父亲发现并吃掉了等等的这种悲伤时刻之后，十三岁的小美人胚子也总会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理所应当的，亚尔斯就成为了她的首选，不，应该说是唯一的可选之物——因为小女孩是不忍心去折磨虐待小动物的，她还算有爱心。
而对于亚尔斯这个残疾的哥哥...女孩认为他还不如小动物可爱呢，只会在有些实在过于悲惨的时候，勉强会爱心泛滥地施舍给亚尔斯一小块她自己咬不太动、小猫也不愿意吃的黑面包罢了。
尽管如此，人总是会更偏爱那些颜值过关的同类的，亚尔斯也不例外，更别提这妹妹偶尔还会给他黑面包吃了——对于亚尔斯来说，这不就是人世间仅存的天使吗？只有这时候，亚尔斯才会相信：“说不定，还真有天父存在，妹妹可能就是他派来的天使吧。他也就只有这个用处了，那赐我残疾的恶神！”
所以当天使对其施以惩戒，也就是当妹妹殴打他的时候，亚尔斯也总会甘心地忍耐片刻，实在太疼了才会吭声嘶吼一下，直到最近...
最近，也就是秋之丰收祭的前夕，不知怎么的，村长把妹妹送去教堂后门的次数更加频繁了，这也让妹妹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连带的，亚尔斯所受的来源于他妹妹的折磨与发泄也更加扭曲了，妹妹甚至还会指使那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猫去咬亚尔斯的肉，并以此为乐。
到这个时候，亚尔斯心中的屈辱被加大扩大了，终于大到了不可忍耐的地步。
毕竟他也是明白“送去教堂后门”意味着什么的，再加上肉体上的折磨，总算促使他认清“妹妹不是天使，只是个永远都不会正眼看待我的失贞女孩！”这一事实了。
所以昨天晚上，亚尔斯第一次拒绝了他妹妹的“惩罚邀请”，这使得妹妹非常不高兴，她想了个主意到醉鬼父亲那儿去告了亚尔斯的状，编造了一个亚尔斯未曾犯过的不良行为。
对于长得比妻子还漂亮点的女儿，那醉鬼汉极偶尔会表现出让亚尔斯心生嫉妒的宽容父爱，可不，这又害得亚尔斯被毒打了一顿。
一转眼，就到了今年秋之丰收季的前夕。到这个时候，十五岁的亚尔斯身上又有几道新近增加的伤口痊愈了，留下难以消除的歪扭疤痕，像是天父对他这被诅咒之人的惩戒警示。
但讲道理，那其实和天父没有半枚铜币关系，纯粹是亚尔斯那个醉鬼父亲打的，又或是某些大龄少年凌虐发泄时造成的。
这些打伤、再加上瘸腿小子他平日里进行劳作时偶有发生的跌倒、碰擦、磕撞之类的意外伤，共同鞣制成了亚尔斯那张布满伤疤的人类皮肤“画卷”，看着就触目惊心，更难以想象其拥有者亚尔斯本人到底蒙受了多大的痛苦及冤屈了。
毕竟一家之主不可能同意给亚尔斯买伤药什么的，顶多让那母亲给瘸儿子他用些土法制成的黏糊膏体。说实在的，这种愚昧村民粗糙自制的土膏多半是没甚疗效的，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阻碍伤口的愈合呢！
可即便如此，在“一顿饿、一顿特别饿、一顿勉强不算饿，匍匐捡起家人所食余留的残羹剩菜之物吃”的日子里勉强过活并生存下来的亚尔斯，表现出了令人惊异的生命力。
这种异样的生命力，那些愚昧村民们是不会对其感到惊讶的，他们的脑子甚至无法产生并思考这种高级的困惑。
但总也会有稍显聪慧的人，例如，那名村里的牧师早就发现了亚尔斯这种可怖的生命力，稍加思索之后，决定把他作为反面教材来用。
“你们看！那户农夫的瘸腿长子就是天父对世间邪恶惩戒的具象化体现。嗯...他遭遇了极大的不幸，却又总能够顽强过活下来继续被折磨，要我说的话，那不就是他在偿还其上辈子犯下的罪孽吗！！你们要引以为戒啊，父神的迷途羔羊们。”
这种话语牧师不是头一次说了，每次总还尽力想变个花样来讲。不过嘛，村民们能听得懂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他们只想着礼拜日时教会分发的那丁点黄油呢。
说起来，这位村里的牧师大人，本就不是出生自这个乡下的，拥有些智慧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对于村民们这个层次来说，牧师可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甚至比村长地位更大。
偶尔，会有些脑瓜子突兀开窍的村民（此处特指村长一家，因为其余人皆是无可救药的蠢货），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让家中看着最靠谱的那个孩子去跟那个牧师套近乎，为此甘愿付出一些“代价”。
由于这样的缘由，当村长——那个总挂着满脸猥琐笑容的油腻中年人，将村子里稍微漂亮好看些而又未经人事的女孩挑选出来并偷偷送到教堂后门的时候，牧师先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和困解，奋力推脱着。
不过再之后嘛，牧师他也欣然“开窍了”。
“或许是这个村子特有的风俗呀，嘿”，这样想着，他便接受了这种馈赠，也愿意收下村长的大儿子教他认字书写了。
至于村民们的想法？鬼才会关心！至少村长不会去在乎的，他可是“村长大人”，说起来还算是当地领主的某个远得不能再远的远方亲戚呢，固然地位比牧师低，但也绝对比村民们高。
所以即便村民们再怎么在意自己家女儿的贞节，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会选择下意识地隐瞒，不会去跟从外界而来的路过旅人和邻村人们讲这种丢脸的屈辱之事了。
所以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么一来，亚尔斯的妹妹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那“馈赠”的一部分，毕竟她继承了那可怜母亲的相貌，长得着实还算可爱清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拥有下里巴人不常出现而又难以保养出来的白滑肌肤。
对于这个亲妹妹，亚尔斯的情感一向是复杂的，一方面，这看着可爱的小美人偶尔会对亚尔斯发发善心，原意多给他些吃剩的食物。
而另一方面，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例如被父母训斥了、例如被村长送去过教堂后门了、又例如偷偷私养的小猫被醉鬼父亲发现并吃掉了等等的这种悲伤时刻之后，十三岁的小美人胚子也总会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理所应当的，亚尔斯就成为了她的首选，不，应该说是唯一的可选之物——因为小女孩是不忍心去折磨虐待小动物的，她还算有爱心。
而对于亚尔斯这个残疾的哥哥...女孩认为他还不如小动物可爱呢，只会在有些实在过于悲惨的时候，勉强会爱心泛滥地施舍给亚尔斯一小块她自己咬不太动、小猫也不愿意吃的黑面包罢了。
尽管如此，人总是会更偏爱那些颜值过关的同类的，亚尔斯也不例外，更别提这妹妹偶尔还会给他黑面包吃了——对于亚尔斯来说，这不就是人世间仅存的天使吗？只有这时候，亚尔斯才会相信：“说不定，还真有天父存在，妹妹可能就是他派来的天使吧。他也就只有这个用处了，那赐我残疾的恶神！”
所以当天使对其施以惩戒，也就是当妹妹殴打他的时候，亚尔斯也总会甘心地忍耐片刻，实在太疼了才会吭声嘶吼一下，直到最近...
最近，也就是秋之丰收祭的前夕，不知怎么的，村长把妹妹送去教堂后门的次数更加频繁了，这也让妹妹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连带的，亚尔斯所受的来源于他妹妹的折磨与发泄也更加扭曲了，妹妹甚至还会指使那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猫去咬亚尔斯的肉，并以此为乐。
到这个时候，亚尔斯心中的屈辱被加大扩大了，终于大到了不可忍耐的地步。
毕竟他也是明白“送去教堂后门”意味着什么的，再加上肉体上的折磨，总算促使他认清“妹妹不是天使，只是个永远都不会正眼看待我的失贞女孩！”这一事实了。
所以昨天晚上，亚尔斯第一次拒绝了他妹妹的“惩罚邀请”，这使得妹妹非常不高兴，她想了个主意到醉鬼父亲那儿去告了亚尔斯的状，编造了一个亚尔斯未曾犯过的不良行为。
对于长得比妻子还漂亮点的女儿，那醉鬼汉极偶尔会表现出让亚尔斯心生嫉妒的宽容父爱，可不，这又害得亚尔斯被毒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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