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归途被截
于观观看着于晏凝重的模样，随即笑道：“知孙女，莫若爷爷。”
于晏看于观观承认了，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于观观沉默了一下，为难道：“反正，就是被灵莺说中了。每次她不在我身边，我就处处遭难，今天大概也不例外了……”
“难道，有人会来追你？”
“爷爷，你听我说。”于观观抚上于晏枯槁的手背，认真道，“杨夏的兵要来了，此次他是来势汹汹，也许还带着不杀我不罢休的目的来的。我一直在想，也许昭仁城也不一定能安全，反而因为我的存在，你和师父都会遭遇危险。”
于晏反握于观观的手，安慰道：“观观，不会的。保护一个孙女的能力，爷爷还是有的。”
“不，杨夏和瞿神子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我也是升阳唯一的把柄，他们不会因为我的离开就放弃杀我。我不想连累你和师父，更不想连累一诺门。但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出生。”于观观咬唇，低声道，“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于晏看于观观神色不对，道：“什么办法……”
“就是……”还未等于观观说出来，马车急停了下来，差点将两人抛出车外。马车外面的孤鹤大喊：“有敌人！小心保护好少主和帮主！”
话音未落，兵刃相接的碰撞声，嗖嗖飞箭的穿梭声响了起来，于观观通过车帘，看到了公冶一派的人和部分御龙帮的残党。
于晏咬牙切齿，愤怒地握拳：“公冶玦竟然背叛了我们！”
“于观观！”公冶玦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你跟我们走，我们便不伤你的人！”
孤鹤在混乱中大喊：“保护少主，保护帮主。”瞿神子飞身上来，诡异的剑术与孤鹤交手几回。孤鹤不敌，被摔下了马。
于观观眼看孤鹤要被斩于刀下，急忙吼道：“给我住手！”
全场停了手，于观观想走下马车，被于晏抓住胳膊：“观观！”
“爷爷，以前我能绝处逢生，现在、以后我也能。请你相信我。”于观观深深地看了于晏一眼，从于晏的手中抽出胳膊，下了马车，盯着眼前的公冶玦，道，“我在这！我跟你们回去，不要伤害他们。”
公冶玦勾起唇角，得意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于观观，够仗义。”
“你也是我认识的公冶玦，够奸诈。”于观观轻笑，回了一句，又看了一下身边的瞿神子，讥讽道：“哦？你出来了？够运气的，还劳驾公冶帮主救你。”
瞿神子也冷嘲：“不过是，天道好轮回罢了。”
公冶玦道：“那就劳驾于小少主，跟瞿神子大人走几步了。”
于观观不说话，瞿神子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于观观率先前行。于晏急道：“观观！”
于观观停下脚步，转身看去。见于晏双眼竟有些泪意，道：“要活着，你和孩子，还有升阳都要活下来。爷爷——等你。”
万般心绪涌上心头，于观观双眼一闭，将所有的愿望和不舍尽数吞在心中，毅然转身离去。
公冶玦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瞿神子，对沉默在一旁的牧歌说：“先回去跟诚王和刘大人通报一声，说我们已经捉到于观观了。”
牧歌听罢，不解道：“公冶帮主，我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辅助你……”
公冶玦抬手，不耐烦道：“怎么？信不过我？也对，你信不过我，但还能不相信瞿公子？有瞿公子在，我能耍什么花样？”
牧歌不满地反驳道：“现在估计诚王和刘大人已经进皇宫早朝去了，晚一点再说也没关系。”
“哦，差点儿忘了这茬儿。我本来在想，早一步让诚王和刘大人知道这事儿，在朝堂上他们可以直接跟皇上说，他们已经先一步抓住谋害皇子和朝廷命官的贼人，这样还可以向皇帝老爷子邀一件大功不是吗？我也是急着想要帮助刘大人嘛！”
牧歌听到“刘大人”三个字，稍稍察觉到公冶玦这句话的深意。他思忖一番，缓缓道：“您大概真的是恨死于观观了，竟这样逼迫一个弱女子。”
“啧啧啧。”公冶玦摇头道，“您这话就不对了，牧歌大人。于观观是何许人也？‘弱女子’这三个字可跟她一点儿边都沾不着。况且这女人太邪门了，没准儿还真故意杵在这儿被我们抓着了。”
牧歌愣了，忙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看我又在胡说。反正我知道牧歌大人在担心什么，你们大人想要怜香惜玉，所以才派你来看着我的不是吗？放心，我不会在您和您家大人眼皮子底下，对于观观做什么的。”
牧歌沉默，他家大人用情至深，这次他家大人派他过来，无非是怕于观观抵抗时伤到了，没想到于观观也没做什么反抗就从了。如今公冶玦这话蹊跷却又说得不着痕迹，反倒有点儿特意给牧歌暗示什么的样子。
他想，公冶玦也不可能动什么歪心思，不至于直接把于观观杀了，毕竟还要留着于观观威胁穆升阳。
牧歌看公冶玦含笑看他，便道：“行，我现在回去等在宫门那边，给诚王和我家大人通报一声。”
公冶玦轻松一笑：“辛苦您了，牧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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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群臣俯首，皇帝在上。
等群臣拜完平身，皇帝陛下淡淡地扫了一眼，道：“咦？怎么没见着诚王和刘卿家，他们今天告假了吗？”
“回皇上，奴才并没有听他们府上的人来通报此事。恐怕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皇帝陛下不满地皱起眉头，道：“行吧，不理他们了。今天各位卿家有什么需要上奏的？”
穆升阳在群臣站了出来，亮声道：“臣，有事禀报。”随后，走了出来，双手呈着宗卷，头埋臂下，恭敬地走上前来。
群臣亦是议论纷纷，穆升阳这个位置无事则矣，有事则会弄个满朝风雨。此次又是个什么样的轩然大波，群臣亦是忧心忡忡。
随侍公公将宗卷递到了皇帝面前，皇帝静静地读了一遍，眉毛立竖，将宗卷丢在一旁，气道：“哼！一群不顾国家生死的腐官、奸商，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个许云我知道，当年还是科举考试的榜首，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你们……这案子已经历经三年，就没有一个人查过吗？”皇帝指着群臣大骂，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噤声。
“你们……也不知道背着我干了多少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没有人监督你们，你们当中有的人就开始结党营私，互相包庇！郭卿家……郭凯在吗？”
一个年岁五十有余的人走了出来，敬拜道：“臣在。”
“这个许云，立刻给我抓回都城，你跟刑部尚书刘卿家一起办理这件事。”
郭凯支支吾吾，道：“这……”
“怎么？办个案都支支吾吾的，可有什么顾虑？”
郭凯想了一下，道：“启禀陛下，关于此事还有一个疑问。如今许云在昭仁城正督办洛水中游堤坝的修筑，就是前阵子您交代诚王督办的抗洪水利。如今许云被捕，这项水利工程要交给谁来督办？”
“许云在督办洛水中游的堤坝？”皇帝一拍椅侧，骂道：“这个诚王，竟将这关乎百姓的工程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他究竟在想什么？就没对这样的腐官进行考察？他不知道，这样做他会偏离民心？真是不负责任！”
“皇上！”工部尚书邢韦从群臣中走了出来，道，“竟然已经提到这个，臣也大胆一并上奏。我查昭仁城账目时发现，洛水中游修堤坝这一项工程里，涉及了十多名官员私相授受，私下侵吞近十万两的水利银饷。目前我已经查到六条官银流通的去向，本想查实再禀报。如今这许云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在想，这项工程估计已经烂到根儿了，急需派人进行全面督查！”
“偏偏朕要指责这个不负责任的诚王，他偏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明显就是察人不识！”陛下大怒道，“穆卿家，立即通知昭仁城抓捕许云，堤坝的事不能再让诚王接手，再这样下去迟早引起百姓的不满。堤坝的事……就先缓一缓，容朕再想想，后续该由谁来督办堤坝之事。”
邢韦急切拱手道：“皇上，万万不可，离汛期还有两个月，这堤坝若不赶紧修，遭灾的还是百姓啊！”
穆升阳突然偏了偏头，季王在一旁看得分明。毕竟之前于观观也曾叮嘱过他要辅助穆升阳，便缓缓上前道：“父皇，儿臣愿意为您分忧，督办修堤坝之事，同时协助邢大人和穆大人，处理贪官污吏之案，以正朝纲。”
皇帝微微沉吟，片刻才缓缓点头道：“也好，这摊子也算是烂到底，处理起来难度极高。能不能把朝廷和老百姓之间的矛盾协调好，季王，这就看你本事了。如果你这次处理不好，就呆在昭仁城别回来了。”
季王坚定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于晏看于观观承认了，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于观观沉默了一下，为难道：“反正，就是被灵莺说中了。每次她不在我身边，我就处处遭难，今天大概也不例外了……”
“难道，有人会来追你？”
“爷爷，你听我说。”于观观抚上于晏枯槁的手背，认真道，“杨夏的兵要来了，此次他是来势汹汹，也许还带着不杀我不罢休的目的来的。我一直在想，也许昭仁城也不一定能安全，反而因为我的存在，你和师父都会遭遇危险。”
于晏反握于观观的手，安慰道：“观观，不会的。保护一个孙女的能力，爷爷还是有的。”
“不，杨夏和瞿神子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我也是升阳唯一的把柄，他们不会因为我的离开就放弃杀我。我不想连累你和师父，更不想连累一诺门。但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出生。”于观观咬唇，低声道，“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于晏看于观观神色不对，道：“什么办法……”
“就是……”还未等于观观说出来，马车急停了下来，差点将两人抛出车外。马车外面的孤鹤大喊：“有敌人！小心保护好少主和帮主！”
话音未落，兵刃相接的碰撞声，嗖嗖飞箭的穿梭声响了起来，于观观通过车帘，看到了公冶一派的人和部分御龙帮的残党。
于晏咬牙切齿，愤怒地握拳：“公冶玦竟然背叛了我们！”
“于观观！”公冶玦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你跟我们走，我们便不伤你的人！”
孤鹤在混乱中大喊：“保护少主，保护帮主。”瞿神子飞身上来，诡异的剑术与孤鹤交手几回。孤鹤不敌，被摔下了马。
于观观眼看孤鹤要被斩于刀下，急忙吼道：“给我住手！”
全场停了手，于观观想走下马车，被于晏抓住胳膊：“观观！”
“爷爷，以前我能绝处逢生，现在、以后我也能。请你相信我。”于观观深深地看了于晏一眼，从于晏的手中抽出胳膊，下了马车，盯着眼前的公冶玦，道，“我在这！我跟你们回去，不要伤害他们。”
公冶玦勾起唇角，得意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于观观，够仗义。”
“你也是我认识的公冶玦，够奸诈。”于观观轻笑，回了一句，又看了一下身边的瞿神子，讥讽道：“哦？你出来了？够运气的，还劳驾公冶帮主救你。”
瞿神子也冷嘲：“不过是，天道好轮回罢了。”
公冶玦道：“那就劳驾于小少主，跟瞿神子大人走几步了。”
于观观不说话，瞿神子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于观观率先前行。于晏急道：“观观！”
于观观停下脚步，转身看去。见于晏双眼竟有些泪意，道：“要活着，你和孩子，还有升阳都要活下来。爷爷——等你。”
万般心绪涌上心头，于观观双眼一闭，将所有的愿望和不舍尽数吞在心中，毅然转身离去。
公冶玦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瞿神子，对沉默在一旁的牧歌说：“先回去跟诚王和刘大人通报一声，说我们已经捉到于观观了。”
牧歌听罢，不解道：“公冶帮主，我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辅助你……”
公冶玦抬手，不耐烦道：“怎么？信不过我？也对，你信不过我，但还能不相信瞿公子？有瞿公子在，我能耍什么花样？”
牧歌不满地反驳道：“现在估计诚王和刘大人已经进皇宫早朝去了，晚一点再说也没关系。”
“哦，差点儿忘了这茬儿。我本来在想，早一步让诚王和刘大人知道这事儿，在朝堂上他们可以直接跟皇上说，他们已经先一步抓住谋害皇子和朝廷命官的贼人，这样还可以向皇帝老爷子邀一件大功不是吗？我也是急着想要帮助刘大人嘛！”
牧歌听到“刘大人”三个字，稍稍察觉到公冶玦这句话的深意。他思忖一番，缓缓道：“您大概真的是恨死于观观了，竟这样逼迫一个弱女子。”
“啧啧啧。”公冶玦摇头道，“您这话就不对了，牧歌大人。于观观是何许人也？‘弱女子’这三个字可跟她一点儿边都沾不着。况且这女人太邪门了，没准儿还真故意杵在这儿被我们抓着了。”
牧歌愣了，忙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看我又在胡说。反正我知道牧歌大人在担心什么，你们大人想要怜香惜玉，所以才派你来看着我的不是吗？放心，我不会在您和您家大人眼皮子底下，对于观观做什么的。”
牧歌沉默，他家大人用情至深，这次他家大人派他过来，无非是怕于观观抵抗时伤到了，没想到于观观也没做什么反抗就从了。如今公冶玦这话蹊跷却又说得不着痕迹，反倒有点儿特意给牧歌暗示什么的样子。
他想，公冶玦也不可能动什么歪心思，不至于直接把于观观杀了，毕竟还要留着于观观威胁穆升阳。
牧歌看公冶玦含笑看他，便道：“行，我现在回去等在宫门那边，给诚王和我家大人通报一声。”
公冶玦轻松一笑：“辛苦您了，牧歌大人。”
————————————————————————
大殿上，群臣俯首，皇帝在上。
等群臣拜完平身，皇帝陛下淡淡地扫了一眼，道：“咦？怎么没见着诚王和刘卿家，他们今天告假了吗？”
“回皇上，奴才并没有听他们府上的人来通报此事。恐怕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皇帝陛下不满地皱起眉头，道：“行吧，不理他们了。今天各位卿家有什么需要上奏的？”
穆升阳在群臣站了出来，亮声道：“臣，有事禀报。”随后，走了出来，双手呈着宗卷，头埋臂下，恭敬地走上前来。
群臣亦是议论纷纷，穆升阳这个位置无事则矣，有事则会弄个满朝风雨。此次又是个什么样的轩然大波，群臣亦是忧心忡忡。
随侍公公将宗卷递到了皇帝面前，皇帝静静地读了一遍，眉毛立竖，将宗卷丢在一旁，气道：“哼！一群不顾国家生死的腐官、奸商，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个许云我知道，当年还是科举考试的榜首，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你们……这案子已经历经三年，就没有一个人查过吗？”皇帝指着群臣大骂，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噤声。
“你们……也不知道背着我干了多少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没有人监督你们，你们当中有的人就开始结党营私，互相包庇！郭卿家……郭凯在吗？”
一个年岁五十有余的人走了出来，敬拜道：“臣在。”
“这个许云，立刻给我抓回都城，你跟刑部尚书刘卿家一起办理这件事。”
郭凯支支吾吾，道：“这……”
“怎么？办个案都支支吾吾的，可有什么顾虑？”
郭凯想了一下，道：“启禀陛下，关于此事还有一个疑问。如今许云在昭仁城正督办洛水中游堤坝的修筑，就是前阵子您交代诚王督办的抗洪水利。如今许云被捕，这项水利工程要交给谁来督办？”
“许云在督办洛水中游的堤坝？”皇帝一拍椅侧，骂道：“这个诚王，竟将这关乎百姓的工程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他究竟在想什么？就没对这样的腐官进行考察？他不知道，这样做他会偏离民心？真是不负责任！”
“皇上！”工部尚书邢韦从群臣中走了出来，道，“竟然已经提到这个，臣也大胆一并上奏。我查昭仁城账目时发现，洛水中游修堤坝这一项工程里，涉及了十多名官员私相授受，私下侵吞近十万两的水利银饷。目前我已经查到六条官银流通的去向，本想查实再禀报。如今这许云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在想，这项工程估计已经烂到根儿了，急需派人进行全面督查！”
“偏偏朕要指责这个不负责任的诚王，他偏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明显就是察人不识！”陛下大怒道，“穆卿家，立即通知昭仁城抓捕许云，堤坝的事不能再让诚王接手，再这样下去迟早引起百姓的不满。堤坝的事……就先缓一缓，容朕再想想，后续该由谁来督办堤坝之事。”
邢韦急切拱手道：“皇上，万万不可，离汛期还有两个月，这堤坝若不赶紧修，遭灾的还是百姓啊！”
穆升阳突然偏了偏头，季王在一旁看得分明。毕竟之前于观观也曾叮嘱过他要辅助穆升阳，便缓缓上前道：“父皇，儿臣愿意为您分忧，督办修堤坝之事，同时协助邢大人和穆大人，处理贪官污吏之案，以正朝纲。”
皇帝微微沉吟，片刻才缓缓点头道：“也好，这摊子也算是烂到底，处理起来难度极高。能不能把朝廷和老百姓之间的矛盾协调好，季王，这就看你本事了。如果你这次处理不好，就呆在昭仁城别回来了。”
季王坚定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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