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孩们
走出酒吧，杰罗尔陷入思索。
他对自己的实力缺乏认知，对异化者也缺乏充分了解。
一直以为是普通异化者，平克曼的惊慌害怕让他忽然明白，自己好像挺厉害。
这让杰罗尔小小激动了一把。
心想老子就是天命之子，吊打同级有没有？
不服来干！
【你很激动？】
萨米基纳忽然问。
“没有啊。”杰罗尔果断否认。
【你在激动什么？】
“我没激动。”
【你马上就不激动了。】
“啊...为什么？”
【你被偷了。】
萨米基纳的话宛如晴天霹雳，杰罗尔一摸口袋，摸了个空。
不见了，一枚钱币都没有了。
我擦！
往怀里一摸，又空了，藏在内兜里的钱袋不翼而飞，里面有接近20金币，是他的全部身家。
什么贼？手段这么高明？
他迅速冷静，回忆从出门到现在的所有情况。
出门、往前走、一直走...
根本没啥情况，走了一路啥也没干。
回望身后，商铺大多没开门，街上行人寥寥。妖艳女郎仍在扭动腰肢，小巷里恶臭一刻未断。
“怎么回事？”杰罗尔心绪沉了下去，缓过丢钱的劲头后，涌出一阵后怕。
被偷走了随身物品，他居然没发现。
如果他的不是钱，而是别的东西，或者直接来一刀...
他不仅脊背发凉。
见鬼，偷东西总要接触吧？可根本没有人靠近自己！
【有的。】
萨米基纳忽然说。
杰罗尔一怔，“谁？”
【刚才走过去的男人，很年轻，黑发绿瞳。】
杰罗尔迅速回望，扫视一圈，没看到黑色头发，“没有！”
【他走的很快。】
“他去哪了？”
【你想追？】
杰罗尔急迫道：“快说，再唠叨一会儿人都跑远了！”
【追上又能怎么样？你怎么要？靠拳头？】
萨米基纳一盆冷水浇下，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心里再次后怕，杰罗尔仔细打量街道，没有说话。
这就是报应么？刚欺负了黑老大，转头就被被别人欺负了。
黑老大被他吓成孙子，连个‘不’都不敢说，他被别人吓成孙子，丢了钱不敢回去找。
这算什么，爽了一回挨揍一回，正负抵消？
心里咋这么不爽呢！
【还激动么？】
萨米基纳渺远嘶哑的声音居然带着嘲讽。
破本子，还越来越像人了...杰罗尔一阵腹诽，正色道：“他很厉害？”
【比你强很多。】
“什么途径的异化者？”
【持剑人，刚迈入第2阶段。】
异化徒往上，更高位次的异化者，每一位次都分为3个阶段，对应着魔药的掌控与吸收。
第1阶段为服食，需要大概1周时间给魔药释放药力，转化为异化能量；
第2阶段为掌控，异化者驱使异化能量，化为己用；
第3阶段为消化，步入这个阶段，就具备服食下一位次魔药的能力。
魔药消化越彻底，无疑会提高下一位次魔药服食的成功率。
所以第3阶段的消化往往花费最长时间。
3个阶段中，第1阶段与任何条件无关，只要时间足够，魔药会自行释放完药力。而2、3阶段，考验的是异化者本身。
对魔药的掌控和消化，有些人几个月就能完成，很多人一生都触摸不到门槛。
而掌控和消化的方法，杰罗尔问过萨米基纳，回答是‘没有方法’。
不同人对不同魔药的消化、掌控是不同的，因人而异。
这就是异化的‘天赋’！
持剑人是持剑人途径的第1位次，异化者以第1位次名称代指整条途径。迈入第2阶段，就是持剑人的掌控阶段。
比他高了一个大段位外加一个小段位。
虽然杰罗尔知道了同级别中自己还不错，但没自大到觉得能干过掌控阶段的持剑人。
这种大佬缺钱么？
就算缺钱，用的着偷？
“他的目的是什么？”杰罗尔问。
【偷钱。】
“.....”
这还用你说！
“为啥偷我啊？”
【你有钱啊！看看这条街，能找出来比你有钱的么？】
这...也有道理。
所以就是因为我有钱，他才偷的？
这什么狗屁逻辑，有钱人多了，他咋不去偷呢。
而且在贫民区偷东西这事儿就挺离谱，穷人窝棚里能有什么？
在别的区作案明显更合适，收益更高。比如南区，或者护卫地带。
“他能看出我是异化者？”杰罗尔直接问。
贝尔奥纳对异化者管控严格，布雷斯特更是重中之重，被发现的话估计会有麻烦。
【应该可以！】
“应该？”
【我不是什么事都知道的。】
那就是发现了。
杰罗尔沉思，对方用了能力，否则不可能不被自己发现。异化者面对普通人，没有必要用能力，他和之前的小偷就是例子。
他能从对方身上偷走三个钱袋不被发现，是绝对的碾压。
有道是杀鸡不用牛刀，偷普通人用不着能力。
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杰罗尔沉默了。
赔了钱不说，身份也瞒不住了。持剑人大多属于军方，少数的例外也是军方监控下的‘自由人’，一点也不自由。
被一个持剑人知道了，基本意味着被军方知道了。
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麻烦呢？
杰罗尔忽然想到，难道他不是军方的？跟自己一样，属于没被发现的‘小老鼠’？
也有可能，军方不缺钱，也不会当小偷，更不会容忍家里进了‘苍蝇’。
想到这里，杰罗尔摸摸肚皮，有些宽慰，也有些饿。
.......
下午5点，鳄鱼街。
相比上午，此时行人明显多了不少，大部分店铺刚刚开门，顾客从四面八方涌来。
杰罗尔走在青石板地上，望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女人，年轻的14、5岁，最大也不过30。
她们或服装廉价而艳丽，或衣着普通但提着手袋，袋子里是露骨至极的镂空衣裙。
杰罗尔在街道上备受瞩目，女孩经过他身边忍不住微微驻足，但看他低头沉思、心无旁骛，也就不再留恋，相继走进附近粉红灯光的店面。
他注意到之前故意徘徊的姑娘，进了一家名为‘海星’的旅馆，再出现时只穿了几片碎布遮挡前胸和腰胯。
他忍不住看了几眼，女孩面容娇媚，身姿绰约，春光白腻，放在前世少说也是个班花。可她双目暗淡无光，失去了光辉，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扯掉她胸口的碎布，抓着她的头发换上两个指甲盖大小的贝壳。
女孩没有反抗，笑容凄惨，任由老板施为，并卖力向过往路人推销自己。
过路者瞥了她几眼，心里火热，看到白嫩腿上挂着木片，写有【1银币】字样，立刻冷笑着离开。
在混乱街区，没有女孩值1银币。
女孩注意到杰罗尔，露出麻木僵硬地笑脸，“要了我吧，只要1银币...”
说着，可能是杰罗尔的装扮给了她希望，她竟摘掉贝壳，凄然而笑，“求你了...”
杰罗尔仿佛被炮弹击中心脏，身躯一颤，忙收回目光低头前行。
身后，少女叫喊了两声，不见他回头，转而向别人推销自己....
越往前走这样的女孩越多，她们刚刚成年，本该洋溢着青春活力，有体面的工作，任性地追求爱情，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商品沿街叫卖。
入眼尽是白花花的躯体，一度想光顾夜莺剧场的杰罗尔却高兴不起来。
直到一位少女在店主的胁迫下脱光了衣服，满眼泪水，却仍强颜欢笑，口中说着：“只要18便士...”
女孩笨拙地开始摇晃，伸展手臂、岔开双腿，在跳一曲毫无羞耻、却足够吸引男人的舞蹈。
杰罗尔没敢看。
“接一次客，她们能赚多少？”杰罗尔抓起一个路人。
巨力让对方难以反抗，迅速陷入恐慌，“4，4便士...也可能更少...”
杰罗尔僵住了，胸口一点点变冷，仿佛成了石塑雕像。
4便士....
他摸了摸领口的薄围巾...6便士。
他们还不如这薄薄的一层破布！？
罗塞蒂说过，码头区没有尊严！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才明白过来。
生存压弯了她们的腰、揉碎了她们的尊严、腐蚀了她们的心灵。
他想起前世的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你的情绪很复杂。】
萨米基纳说道。
“这里跟我想的不一样。”杰罗尔说道：“这里...”
他词穷了，不知怎么形容。
4便士...只够买几根黑麦面包！
支配混乱街区的不是暴力，是绝望！有太多人看不到明天，甚至不知道能否活过今天！
【你有了不该有的情绪。】
“不该有？”杰罗尔心里怒道：“什么叫不该有！”
【为什么要可怜她们？】
“她们不值得可怜？”
【可怜有用么？】
萨米基纳问的他哑口无言。
【你的可怜甚至不如睡她们一晚，她们还能拿到几个便士，会感激你的大方。】
杰罗尔没有说话，他扯下围巾、按住兜帽，快步向前走去。
【情绪变了！】
“我有别的办法让她们多拿几个便士。”
他对自己的实力缺乏认知，对异化者也缺乏充分了解。
一直以为是普通异化者，平克曼的惊慌害怕让他忽然明白，自己好像挺厉害。
这让杰罗尔小小激动了一把。
心想老子就是天命之子，吊打同级有没有？
不服来干！
【你很激动？】
萨米基纳忽然问。
“没有啊。”杰罗尔果断否认。
【你在激动什么？】
“我没激动。”
【你马上就不激动了。】
“啊...为什么？”
【你被偷了。】
萨米基纳的话宛如晴天霹雳，杰罗尔一摸口袋，摸了个空。
不见了，一枚钱币都没有了。
我擦！
往怀里一摸，又空了，藏在内兜里的钱袋不翼而飞，里面有接近20金币，是他的全部身家。
什么贼？手段这么高明？
他迅速冷静，回忆从出门到现在的所有情况。
出门、往前走、一直走...
根本没啥情况，走了一路啥也没干。
回望身后，商铺大多没开门，街上行人寥寥。妖艳女郎仍在扭动腰肢，小巷里恶臭一刻未断。
“怎么回事？”杰罗尔心绪沉了下去，缓过丢钱的劲头后，涌出一阵后怕。
被偷走了随身物品，他居然没发现。
如果他的不是钱，而是别的东西，或者直接来一刀...
他不仅脊背发凉。
见鬼，偷东西总要接触吧？可根本没有人靠近自己！
【有的。】
萨米基纳忽然说。
杰罗尔一怔，“谁？”
【刚才走过去的男人，很年轻，黑发绿瞳。】
杰罗尔迅速回望，扫视一圈，没看到黑色头发，“没有！”
【他走的很快。】
“他去哪了？”
【你想追？】
杰罗尔急迫道：“快说，再唠叨一会儿人都跑远了！”
【追上又能怎么样？你怎么要？靠拳头？】
萨米基纳一盆冷水浇下，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心里再次后怕，杰罗尔仔细打量街道，没有说话。
这就是报应么？刚欺负了黑老大，转头就被被别人欺负了。
黑老大被他吓成孙子，连个‘不’都不敢说，他被别人吓成孙子，丢了钱不敢回去找。
这算什么，爽了一回挨揍一回，正负抵消？
心里咋这么不爽呢！
【还激动么？】
萨米基纳渺远嘶哑的声音居然带着嘲讽。
破本子，还越来越像人了...杰罗尔一阵腹诽，正色道：“他很厉害？”
【比你强很多。】
“什么途径的异化者？”
【持剑人，刚迈入第2阶段。】
异化徒往上，更高位次的异化者，每一位次都分为3个阶段，对应着魔药的掌控与吸收。
第1阶段为服食，需要大概1周时间给魔药释放药力，转化为异化能量；
第2阶段为掌控，异化者驱使异化能量，化为己用；
第3阶段为消化，步入这个阶段，就具备服食下一位次魔药的能力。
魔药消化越彻底，无疑会提高下一位次魔药服食的成功率。
所以第3阶段的消化往往花费最长时间。
3个阶段中，第1阶段与任何条件无关，只要时间足够，魔药会自行释放完药力。而2、3阶段，考验的是异化者本身。
对魔药的掌控和消化，有些人几个月就能完成，很多人一生都触摸不到门槛。
而掌控和消化的方法，杰罗尔问过萨米基纳，回答是‘没有方法’。
不同人对不同魔药的消化、掌控是不同的，因人而异。
这就是异化的‘天赋’！
持剑人是持剑人途径的第1位次，异化者以第1位次名称代指整条途径。迈入第2阶段，就是持剑人的掌控阶段。
比他高了一个大段位外加一个小段位。
虽然杰罗尔知道了同级别中自己还不错，但没自大到觉得能干过掌控阶段的持剑人。
这种大佬缺钱么？
就算缺钱，用的着偷？
“他的目的是什么？”杰罗尔问。
【偷钱。】
“.....”
这还用你说！
“为啥偷我啊？”
【你有钱啊！看看这条街，能找出来比你有钱的么？】
这...也有道理。
所以就是因为我有钱，他才偷的？
这什么狗屁逻辑，有钱人多了，他咋不去偷呢。
而且在贫民区偷东西这事儿就挺离谱，穷人窝棚里能有什么？
在别的区作案明显更合适，收益更高。比如南区，或者护卫地带。
“他能看出我是异化者？”杰罗尔直接问。
贝尔奥纳对异化者管控严格，布雷斯特更是重中之重，被发现的话估计会有麻烦。
【应该可以！】
“应该？”
【我不是什么事都知道的。】
那就是发现了。
杰罗尔沉思，对方用了能力，否则不可能不被自己发现。异化者面对普通人，没有必要用能力，他和之前的小偷就是例子。
他能从对方身上偷走三个钱袋不被发现，是绝对的碾压。
有道是杀鸡不用牛刀，偷普通人用不着能力。
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杰罗尔沉默了。
赔了钱不说，身份也瞒不住了。持剑人大多属于军方，少数的例外也是军方监控下的‘自由人’，一点也不自由。
被一个持剑人知道了，基本意味着被军方知道了。
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麻烦呢？
杰罗尔忽然想到，难道他不是军方的？跟自己一样，属于没被发现的‘小老鼠’？
也有可能，军方不缺钱，也不会当小偷，更不会容忍家里进了‘苍蝇’。
想到这里，杰罗尔摸摸肚皮，有些宽慰，也有些饿。
.......
下午5点，鳄鱼街。
相比上午，此时行人明显多了不少，大部分店铺刚刚开门，顾客从四面八方涌来。
杰罗尔走在青石板地上，望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女人，年轻的14、5岁，最大也不过30。
她们或服装廉价而艳丽，或衣着普通但提着手袋，袋子里是露骨至极的镂空衣裙。
杰罗尔在街道上备受瞩目，女孩经过他身边忍不住微微驻足，但看他低头沉思、心无旁骛，也就不再留恋，相继走进附近粉红灯光的店面。
他注意到之前故意徘徊的姑娘，进了一家名为‘海星’的旅馆，再出现时只穿了几片碎布遮挡前胸和腰胯。
他忍不住看了几眼，女孩面容娇媚，身姿绰约，春光白腻，放在前世少说也是个班花。可她双目暗淡无光，失去了光辉，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扯掉她胸口的碎布，抓着她的头发换上两个指甲盖大小的贝壳。
女孩没有反抗，笑容凄惨，任由老板施为，并卖力向过往路人推销自己。
过路者瞥了她几眼，心里火热，看到白嫩腿上挂着木片，写有【1银币】字样，立刻冷笑着离开。
在混乱街区，没有女孩值1银币。
女孩注意到杰罗尔，露出麻木僵硬地笑脸，“要了我吧，只要1银币...”
说着，可能是杰罗尔的装扮给了她希望，她竟摘掉贝壳，凄然而笑，“求你了...”
杰罗尔仿佛被炮弹击中心脏，身躯一颤，忙收回目光低头前行。
身后，少女叫喊了两声，不见他回头，转而向别人推销自己....
越往前走这样的女孩越多，她们刚刚成年，本该洋溢着青春活力，有体面的工作，任性地追求爱情，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商品沿街叫卖。
入眼尽是白花花的躯体，一度想光顾夜莺剧场的杰罗尔却高兴不起来。
直到一位少女在店主的胁迫下脱光了衣服，满眼泪水，却仍强颜欢笑，口中说着：“只要18便士...”
女孩笨拙地开始摇晃，伸展手臂、岔开双腿，在跳一曲毫无羞耻、却足够吸引男人的舞蹈。
杰罗尔没敢看。
“接一次客，她们能赚多少？”杰罗尔抓起一个路人。
巨力让对方难以反抗，迅速陷入恐慌，“4，4便士...也可能更少...”
杰罗尔僵住了，胸口一点点变冷，仿佛成了石塑雕像。
4便士....
他摸了摸领口的薄围巾...6便士。
他们还不如这薄薄的一层破布！？
罗塞蒂说过，码头区没有尊严！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才明白过来。
生存压弯了她们的腰、揉碎了她们的尊严、腐蚀了她们的心灵。
他想起前世的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你的情绪很复杂。】
萨米基纳说道。
“这里跟我想的不一样。”杰罗尔说道：“这里...”
他词穷了，不知怎么形容。
4便士...只够买几根黑麦面包！
支配混乱街区的不是暴力，是绝望！有太多人看不到明天，甚至不知道能否活过今天！
【你有了不该有的情绪。】
“不该有？”杰罗尔心里怒道：“什么叫不该有！”
【为什么要可怜她们？】
“她们不值得可怜？”
【可怜有用么？】
萨米基纳问的他哑口无言。
【你的可怜甚至不如睡她们一晚，她们还能拿到几个便士，会感激你的大方。】
杰罗尔没有说话，他扯下围巾、按住兜帽，快步向前走去。
【情绪变了！】
“我有别的办法让她们多拿几个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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