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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野狗窥日”栖“灵物” 同心共擒“九耳犬”

    结拜之后,四人谈起话来彼此近乎很多。铁福安道:“二弟要找的‘灵物’愚兄倒是遇到过,是一只九耳犬,且已然有了神通,可惜愚兄未曾抓住。二弟若要抓它,愚兄一定出力,助你其擒获。”王天仇道:“小弟多谢大哥相助。”玄光、金昌海闻言一起说道:“小弟等甘愿助力,擒获九耳犬。”金昌海继续说道:“我师父云游,这几日闷坏了小弟,既然我等结拜,小弟就做个东,买些酒肉上山,定要与三位哥哥喝个尽兴。”王天仇道:“有劳四弟。”说完拿出一锭五两银子交给金昌海,金昌海倒也不推脱,乐呵呵拿起银子下山而去。大半个时辰之后,金昌海挑两坛酒并鸡鸭、菜蔬、果品满满两筐上得山来。玄光提议将桌椅搭在道观之外,兄弟四人把酒临风,不亦乐乎。

    “贤弟,”铁福安说道:“这九耳犬虽说是难得‘灵物’,但它那夜逃窜之后,再无行踪。待到戌时之后,愚兄使用出‘阳身’之法,唤来方圆数十里阴魂打探九耳犬消息。只是,若其逃离得过远,找到它却也费些周折。”王天仇与玄光因昨日听得铁福安修习“阴山派”道术,但并未见识过,如今听大哥铁福安愿主动施法相助,王天仇感激说道:“兄长勿需多虑,待小弟且算上一算,看九耳犬到底藏匿何方,距此间多远。”说完之后,王天仇急忙起奇门遁甲之局,预测那九耳犬到底在何方。

    王天仇起局之后,发现时干在外盘落巽宫,日干在内盘落兑宫,虽说日干、时干一内一外,但日干临旺地,时干临衰地,又全局反吟又主快速,......。综合分析之后,王天仇肯定说道:“兄长,九耳犬在东南方,据此六十里之遥,在一片山地之内,周围茅草蓬乱,且有一水塘,四日后丑时,定可擒获。”其实,用奇门遁甲寻物,乃是学习奇门遁甲之基础功夫。一般来说,时干落宫方位或代表寻物符号落宫之方位,即是寻物所在方向;王天仇起局之时,时干落与外盘,表明九耳犬距离很远;正所谓“伏吟缓慢反吟快”,王天仇起局为“门反吟”,故表明很快会达到目的。至于如何预测到周围有茅草、水塘、山地一应环境,以及应期等等,限于篇幅,恕不作赘述。

    虽说王天仇用了“奇门遁甲”中最基础的寻物之法,但在铁福安与金昌海眼里已觉得甚是奇妙,至于预测效果如何,只待晚间自见分晓。

    兄弟四人谈得高兴,不觉间就到了酉时。铁福安将三人带到黑虎山东南方向,直等到戌时,准备做法出“阳身”。“三位贤弟阳气太旺,只可在远处给愚兄护法,切不可发出声响。”铁福安叮嘱三人伏身之后,独自走出二百余步方才盘腿打坐。王天仇三人均是头一遭瞻仰阴山派出“阳身”之术,故皆仔细观瞧。

    铁福安盘腿打坐之后,须臾间真魂出了“阳身”。王天仇三人借着月光从远处看到铁福安头顶忽然发出淡淡紫光,跟着紫气凝成紫雾,逐渐飞到半空之中。不过一盏茶时间,各方纷纷涌来或浓或淡阵阵愁云黑雾,将紫雾周遭包围。约过一炷香时间,各方涌来愁云黑雾逐渐散去,那团紫雾逐渐下落,在铁福安头顶消失不见。须臾,铁福安伸胳膊打个哈欠,缓缓站起身形,对三人方向招了招手。

    待三人走进之后,铁福安对王天仇拱手说道:“贤弟真是神机妙算,愚兄拜服。”王天仇刚要谦虚,金昌海急忙说道:“大哥,且说与兄弟们听听,二哥如何的神机妙算。”铁福安道:“方才愚兄出‘阳身’,聚集来方圆数十里阴魂。愚兄询问可有发现‘九耳犬’下落者,其中一阴魂禀道‘离此地五、六十里之遥,有一座小山唤做卧马坡,坡下一塘唤做‘吃人塘’,此塘周围茅草覆盖,曾数十人不甚落水而亡,故得此名。数年前,卧马坡来了一只大得骇人的大犬,颇会变化人形。大犬自称九耳大王,派头颇大,让我等阴魂每日子时应它点卯。这九耳大王经常摄人魂魄,用以修炼。小的们被逼无奈,只得在其身边驾风为伥。这几日,九耳大王不在洞内,我等才落下些清闲。’愚兄又问那九耳大王可曾说何时回转?那阴魂回道‘九耳大王言说外出八天必回,让我等届时伺候,再过四日就到八天头上。’”金昌海惊讶说道:“看来那阴魂回禀与二哥预测,果然丝毫不差。小弟佩服!”

    铁福安对王天仇道:“贤弟,四日后我等兄弟可有把握拿住九耳犬?”王天仇道:“大哥放心,我等且回,四日后,我兄弟四人齐心合力,定可擒住九耳犬。”兄弟四人边回道观边商议如何擒拿九耳犬。

    次日清晨,兄弟四人趁九耳犬未归,往东南方寻找九耳犬巢穴。走了约六十里左右,前面出现一座不大山岗,四人猜测此处就是卧马坡了。奇怪的是,山岗上虽然树木林立,但一只鸟雀都不见,铁福安修的“阴山派”心神到底敏锐些,他能感觉到此地阴风习习,定然聚了不少冤魂、伥鬼,故而鸟雀不敢停留。

    王天仇则发现此地怪石嶙峋、土地潮湿、茅草繁茂却干枯焦黄,再看山岗之形初看却如一匹倒地马驹,但仔细分辨其实更像一只匍匐大狗,呲牙咧嘴盯着东方日出方位。

    王天仇心中一惊,迅速登上山岗,拿出罗盘分金定向之后,发现山岗西南一大片草甸内隐藏着一眼池塘。三人看到王天仇出神地望着那眼水塘,隐隐感觉异样,玄光急忙问道:“二哥,此地风水莫非有甚问题?”王天仇回身说道:“三弟,大哥,四弟,此处风水并非什么卧马坡,而是一块凶地唤做‘野狗窥日’。此地不知枉死多少无辜,也亏得九耳犬能寻到这里。若九耳犬在此地熬上三年工夫,必成一大祸害!亏得天道昭彰,让我等发现其行踪,免了生灵涂炭。待我等捉住九耳犬后,定要将此地风水铲除,免得继续害人。”三人闻听,齐声说好。

    既然确定九耳犬就在这座山岗藏身,兄弟四人寻找洞穴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二炷香功夫,四人将九耳犬藏身洞穴前、后两个洞口都已然找到。兄弟四人返回黑虎山,铁福安终究挂念病人,自回医馆开诊。王天仇、玄光则被金昌海盛情拉拽着到山上道观内谈天、歇息。

    第四天亥时,四人各自带好一应家什,赶往卧马坡。玄光跟随王天仇守在东边洞口,金昌海跟随铁福安守在西边洞口。四人埋伏好之后,只待九耳犬到来。因此次擒拿九耳犬,且又不能破其金身,故而难度颇大。

    子时刚到,明亮月光之下,卧马坡正南方跑过来一匹双眼冒着红光的怪物。这怪物高大如马,身形似犬,双眼如小灯笼,周身散发淡淡紫光,最为奇特的是它头上长了九只耳朵。眼见怪物跑到卧马坡切近,金昌海按捺不住,一个鱼跃,跳起来高举手中“闭血招魂幡”对着九耳犬搂头就剁。那九耳犬头生九耳、行动敏捷,闻听前面金器破风之声,急忙一闪身子,躲过金昌海手中家伙,就势一卷尾巴,向着金昌海抽去,金昌海猝不及防被抽了一个筋斗,幸好其皮糙肉厚,没有受伤。

    身旁铁福安刚才一见金昌海纵身跃起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打开“鬼将瓶”,请出“本命鬼将”印证大师与那小七。印证大师出瓶之后,浑身紫色闪耀,手持降魔杵打向九耳犬,那小七浑身淡黄色,拿着根修炼出来的齐眉短棒挥向九耳犬。

    此时的九耳犬借助卧马坡“野狗窥日”之阴邪地利,已然修炼得更加强悍,根本没将印证大师这位紫色鬼将放在眼里,只见它就地一滚,幻成紫色金甲武士,手持双锤,与印证大师并那小七斗在一起。

    铁福安怕自己使出风神旗伤了九耳犬,故无法上手,只在旁边观阵。正在斗得难解难分之际,玄光举着青云剑加入战团。那九耳犬形单影孤,一摆双锤,荡开那小七阵脚,就地一滚,还原九耳犬本相,向着东方跑去。

    九耳犬没跑出几步,迎面见一道家模样之人拦住自己去路,正是王天仇。九耳犬此时急于逃脱,呲牙咧嘴冲向王天仇。王天仇将“内观遁甲法”第一重“如境请师”运用开来。这次他用的是奇门遁甲法术中的“腾蛇伏龙”,心中默诵:吾得天助,前后遮罗,腾蛇临阵,变化身形,六甲六丁,捆妖降精。急急律令。王天仇咒毕,双手一甩,袖中各飞出一条笔直细细的精钢锁链,上编两股红丝绳,红丝绳内掺了朱砂、雄黄、云母、符灰等物,威力自然与以往自己惯常使用的红丝绳,不可同日而语。

    九耳犬虽然被王天仇祭出的铁链与红绳锁住,但由于其力量出奇,好悬没把王天仇带一个趔趄,幸好王天仇提前将铁链扣死在自己手腕上,才未让其逃脱。跟在九耳犬后面跑来的玄光,急忙一个虎扑,牢牢抓住王天仇。接着,金昌海、铁福安急忙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沁了符水的大粗铁链过来,众人合力,这才将九耳犬擒获。擒获九耳犬之后,铁福安怕其变化逃脱,又让金昌海撬开九耳犬大嘴,从其下颚之处取出约鸡蛋大小的“内丹”。失了“内丹”,九耳犬遂去了变化神通之能,任由铁福安牵领。王天仇则带着玄光、金昌海,将“野狗窥日”的风水连夜挖破。近一个时辰之后,“野狗窥日”风水终于被毁。

    王天仇又带二人来到“杀人塘”。王天仇不慌不忙,一手剑指横胸一手往天一竖,口中念念有词:“荡荡幽游,无处存留,孤魂野鬼,快快来临;河边路畔,庙宇庄村,宫廷牢狱,坟墓山林;马踏车压,斧剁刀砍,摔崖落井,石砸土掩,火焚水溺,上吊饿殍;闻吾号令,速来听诰。急急律令!”王天仇刚刚施展完“拘鬼术”。霎时间,天上月暗星没,从水塘以及卧马岗周围,黑压压滚出一片片愁云,夹杂着鬼哭神嚎之声由远及近。

    王天仇隐隐看到愁云之内,听喝号令而来的鬼魂,有百余之多。王天仇朗朗说道:“尔等已入鬼道,何苦贪恋红尘?本道长今日就为尔等做些法事,替尔等超度,尔等可是愿意?”王天仇问了之后,见愁云中鬼魂纷纷拱手施礼,未有不从。

    王天仇点头说道:“尔等既愿意超度,且不要怠慢!”王天仇说完,拿起一沓画好“引魂符”,左手一抖,袖中红丝线早已飞起,笔直通向天上。王天仇随后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艮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念毕,王天仇将右手“引魂符”轻晃,“引魂符”燃着,顺着红丝线,飘向天空。众魂急忙追赶,随着“引魂符”一起飘走,王天仇左手一松,红绳立刻燃烧,顷刻间化为灰烬。玄光因与王天仇常在一起,故对王天仇道术见多不怪,金昌海确实第一次见识到王天仇竟有如此道术,从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三人回到铁福安身边之时,金昌海终于憋不住开口说道:“大哥,二哥的道术亦是精妙绝伦,小弟真是佩服,佩服之至。”玄光笑着说道:“哈哈,如今四弟也会文绉绉地说起话来。那日在应天府打擂,为兄虽说在应天府赢了拳脚与兵器二擂,凭心而论,胜你实属侥幸。但二哥在道术擂台夺魁、大胜倭国特使,确是货真价实。”

    此时天光刚亮,四人趁路上无人,牵着九耳犬一路说笑回到黑虎山道观。捆好九耳犬之后,四人急忙起火做饭。饭后,王天仇对铁福安道:“大哥,我与三弟玄光这就要下山,胞妹天鸣,也就是铁莲花,尚在金州卫等候,望大哥与小弟们下山赶往金州卫,也好让兄长骨肉团聚,不知意下如何?”铁福安点头说道:“再好不过,一切全由二弟做主。”王天仇道:“虽说事不宜迟,但九耳犬身躯庞大,若牵扯其赶路,一来路途较为遥远,必定引起一路恐慌,二来九耳犬‘内丹’被夺、神通尽失,与普通犬类无异,若有闪失反而不美。不若等上几日,让玄光请来工匠打造一辆囚车,再用黑布蒙好,如此押解九耳犬可保万无一失。”铁福安说道:“好,好。贤弟所虑甚是周到。愚兄趁这几日未动身,还要给百姓治病,先告辞了。”送走铁福安之后,玄光与金昌海比量好九耳犬的身量,下山打造木笼。

    铁福安回到医馆之后,谢凌霄见铁福安一直闷闷不乐,急忙问道:“儿呀,你可是要跟随王天仇兄弟二人寻找自己胞妹,舍不得离开为娘,故而心里烦闷?”铁福安点头道:“是。孩儿想带母亲一同寻胞妹,然后一家团聚过太平日子,就怕母亲不肯随孩儿同往。”谢凌霄笑道:“我儿孝心为母尽知,为母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且要一门修行,将来做个不老神仙。我儿素来仁德有余,但勇武果敢尚显不足,留在为娘身边亦不得周全。今幸得王天仇、玄光二人前来寻亲,此二人有胆有识、德才兼备。我儿与他们为伍既可丰富平生所学,更可弥补天性不足,如此才堪为我门中领袖,将阴山派发扬光大。我儿切不可妇人之仁,错失机会。”铁福安听谢凌霄一席话,沉吟半晌终于说道:“儿尊母命。过几日随王天仇、玄光与胞妹相见。然后随他们行走天涯,惩恶扬善,让阴山派发扬光大。”谢凌霄故作轻松之态,笑着说道:“我儿如此行事,才不枉做了阴山派领袖。”为尽量让更多百姓来医馆治病,铁福安将开馆时辰又增了两个时辰,当地百姓得知福安郎中过几日就要离开此地,无不奔走相告,看病就诊者又较平日多出许多。

    又过几日,装载九耳犬的木笼已然做好,为方便运送,玄光还特地买了一辆马车,将木笼放在马车之上,算好车钱之后与赶车把式相约,明日卯时自黑虎山下启程。

    次日卯时,车把式果然将马车赶到黑虎山下,玄光结算车钱之后,金昌海将九耳犬拽进木笼之内。金昌海叮嘱自己师弟德子除了看好道观,还要不时下山探望姑姑谢凌霄。叮嘱之后,王天仇、玄光、金昌海三人赶车、骑马,来到医馆与大哥铁福安汇合。三人进到院内,与早已等候的铁福安一起向谢凌霄叩头拜别,谢凌霄望着眼前四位年轻人,终是强忍着未曾落泪,故作轻松地与四人告别。待四人远去身影消失之后,谢凌霄这才转身擦去盈眶热泪。

    含泪送走铁福安之后,谢凌霄闭门谢客,终日修行。三年后,在昆仑山遇其父谢五殃,在谢五殃护法之下,顺利渡过“天劫”,成就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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