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准备考试
矢志租住的地方在城市的第五区。
除了内环的核心区域，其他区域都沿着十二条主干道向外辐射，同时由向外扩张的同心环连接在一起。
除了第一区是富人居住的地方外，其他区只有贫民窟和工厂这两种分类。
从最近的轨道巴士站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距离，矢志租住的阁楼位于一座破旧临街商铺的三层，一层是一家面包店，矢志之前在那里干过一段时间，店主是一对待人很和善的老夫妇，他们独自抚养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父母则在一次重大的事故中去世了。
但是因为后来面粉和黄油大涨价，他们不得不辞掉矢志，让小女孩在家帮忙，以节省开支，矢志很怀念那段时间，因为偶尔能免费吃到烤坏的粗面包。
从那时起，矢志就一直租住在他们楼上一个破旧的阁楼中，后来也换了好几份工作，比如街角药店的快递员，肉铺的学徒等等，但是都因为要么太累，要么薪水太少而做不长。
上一个世界最让矢志破防的是涨房租，而这个世界压垮矢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面包又涨价了，矢志看到一楼面包店外那个已经因为擦洗太多而变成白色的黑板上写着，一个面包已经到了1底克，4卢拉。
矢志记得他去参加考试前还只要1底克，1卢拉。
今天只能饿肚子了。
矢志看了看橱窗里所剩不多的面包，使劲的扎了扎裤腰带。
推开房门，简陋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床，角落散落着几本书，还有一把没法坐，只能放一些衣服的椅子，而且因为是阁楼，整个房间的天棚是倾斜的，只有靠近门这一侧能站直身体。
这边街区前几年才改造过，但是改造也仅仅是搭了几根电线，勉强可以支撑起家里的灯。
矢志趴在地上，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秃头老板给的书，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厚厚的好几大本。
矢志看着那一大堆书直发愁，就像一个学渣玩了一个学期，看着着这么多复习资料要死的心都有，完全无从下手。
只能快速翻翻写的是啥，疯狂扫完一本大部头，气的矢志直翻白眼，总的来说，占卜院的第二轮考试其实有很多方式，小魔女说的哑者之钟和执政院旁的蒸汽大钟是同一个发明者，都是曾经的占卜院院长，而这只是众多考试中的一种。
其实还有很多方式，但是其他方式基本上要么不太靠谱，要么就是结局太过搞笑。比如最早的时候，占卜考试的内容预测未来国家要发生的事。
以矢志多年职场的斗争经验来看，这不是送分题，是送命题，借考生两个胆，也不敢把国家的将来往坏里说。
最后就成了人人都说国泰民安，这样要怎么评判。
好不容易有两位壮士说国家已经到了危亡之时，也被以胡言乱语剥夺了考试资格，其他的有些人想显得与众不同，就预测些天灾人祸夹杂在里面当私货，但也没听说哪位大神有啥值得夸赞的神准预测。
后来这个方案被果断取缔了，毕竟嫌自己命短的考官还是少的，其次就是这想知道结果至少要到第二年，操作起来太不现实。
简单的考试也有，还是射覆，考官放一些东西让参加考试的人来猜。但是这个方法弊端也很多，一些魔法道具可以看穿眼前的障碍，还有人可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而且更容易作弊。
历史上真有愣头青，居然射了个满贯，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差点就把考官是我亲娘舅这一行大字写到脑门上了，因为缺少公正性，也不再使用了。
后来有一位“小天才”，想出了书房派的方法，就是笔试，把古往今来的占卜方法，预测结果，做成考卷，结果每次考完，各家都说考题不对，争来争去，也没个结论，也就不再使用了。
直到上任天才院长制作了哑者之钟。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是占卜院默认的考试方式，但是基本上成了定律。
毕竟在这个蒸汽过度到电气的时代，一个纯机械的设计，不太可能是真正的随机，一定是在某种机制下重复生成一些随机数，然后对十二取模，矢志根据自己曾经程序员的经验分析着。
事实也的确如此，人们发现，如果参考的人数恰好是十二，那么第一轮第三位会看到暗格五，第二轮第十一位会看到暗格一，第三轮第九位会看到暗格四，目前第四轮的规律还没有发现。
为了避免第一轮作弊，占卜院的解决方法就是，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抽签决定考试顺序，这样即使参考的人恰好是十二，每轮最多只有一个人会看到某一个固定暗格。
同时因为每次考试人数不固定，都会导致整个顺序乱掉，从而没法作弊。
看到这里，矢志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感觉不对的地方，如果像白葡寺里的监考官使用魔法阵，隔绝巫师的魔法，没有真正的预言能力，是根本无法通过考试的，但是真的有人能无限次准确的预知未来吗？
如此严格的设计是为什么？
在矢志看来过去的成功者，要么是内定的贵家公子，要么就是某些运气爆表的的幸运儿，和真正意义上的占卜完全不搭边。
占卜院这是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真觉得有人能靠占卜连斩四关？
还是有什么内幕或者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看来只能等到考试了。
因为太过担心，同时也太饿了，直到很晚矢志都没能入睡。
即使侥幸通过了考试，监考官要怎么办，相当于把自己送上了门，但是不去考试，又没办法解决眼下的生活。
矢志决定抽签看看明天的考试的结果，这么晚，实在太累了，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其实失志只能记起自己抽到过的签文，为了早点结束，失志只制作了自己能想起来的条目。
洗手、漱口都是抽签前的仪式，做完这些，矢志双手合十默念：“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在这个世界的祷告，请你告诉我明天占卜考试的结果。”
祷告完，矢志随手从面前折好的纸条里面抽出来了一个。
然后把刚刚用纸折好的一对圣杯朝天上扔去。
圣杯就是两块月牙形的木头，一面平整，一面凸起，抽签之后，要抛圣杯来决定这一签是否有效，只有连续三次，两块圣杯都是一块平的那一面朝上，另一块凸的那一面朝上，才行，否则就要重新抽签，重新抛圣杯。
矢志费了半天力气，才尽可能揉搓出来两个一面平，一面凸起的纸团，本来硬币也行的，但是矢志真的没找到。
在打开纸条前，矢志不断地在心里默默地念到，菩萨，菩萨，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在这个世界的祷告，无论怎样，你一定要保佑我有一个好结果。
战战兢兢打开纸条，结果居然是三十五签：“衣冠重整旧家风，道是无穹却有功；扫却当途荆棘刺，三人约议再和同。”
翻译过来，前途是光明的，困难是渺小地，收获是大大滴。只是这最后一句“三人约议再和同”不好解释啊，原本的意思是需要齐心协力的合作，但是明天的考试要怎么齐心协力？
但是看到这个结果，矢志总算找到一点安慰，随后又到默默的念来：“菩萨啊，你可不能大人骗小孩，先保佑我通过考试吧。”
等再三“嘱咐”完“菩萨”，矢志又想到了不怀好意的监考官，要怎么办，真实愁死宝宝了。
在城市的另一侧，一个喧嚣的酒馆里。
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孩，上身穿着一件有些磨损的飞行服，下身是一件紧身的牛仔长裤，腰间系着一根巨大的皮质腰带，上面挂满了各种金属仪器。女孩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在飘动的红色头发下显得异常好看。
女孩走进酒吧就引起了闲聊醉汉们的目光，有人还开心的吹起了口哨，但是女孩没有停留，径直走进了酒吧的里面。
穿过酒吧，从后门出来，是一条非常悠长的巷子，巷子两侧都是一些半关的商铺，从外面的橱窗可以看到有的里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女孩轻巧的像一只夜晚穿行在森林里的火狐，一会便在一个门口写着预言女巫的门店前停下了来。
厚重的木门上有一个奇怪的小怪兽叼着一个黄铜的门环。
女孩没有敲门，而是用手摸了摸小怪兽的鼻子。
这时橱窗的灯亮了，女孩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挂着厚厚的窗帘，地上铺着长毛的地毯，房间中央是一个不大的圆桌，上面有一个白色的水晶球。桌子旁是两把红色靠背有着扶手的宽大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长袍的人，他用袍子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庞，把全身都裹的严严实实。
红头发的女孩没有打招呼，直接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可以行动了。”椅子上的人，低声说道。
红头发女孩开心的一笑说：“一起准备就绪，这是老祖母的意思吗？”
“是的，任务完成，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好的。”女孩笑的更开心了，红色的头发宛如黑夜中的火苗。
除了内环的核心区域，其他区域都沿着十二条主干道向外辐射，同时由向外扩张的同心环连接在一起。
除了第一区是富人居住的地方外，其他区只有贫民窟和工厂这两种分类。
从最近的轨道巴士站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距离，矢志租住的阁楼位于一座破旧临街商铺的三层，一层是一家面包店，矢志之前在那里干过一段时间，店主是一对待人很和善的老夫妇，他们独自抚养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父母则在一次重大的事故中去世了。
但是因为后来面粉和黄油大涨价，他们不得不辞掉矢志，让小女孩在家帮忙，以节省开支，矢志很怀念那段时间，因为偶尔能免费吃到烤坏的粗面包。
从那时起，矢志就一直租住在他们楼上一个破旧的阁楼中，后来也换了好几份工作，比如街角药店的快递员，肉铺的学徒等等，但是都因为要么太累，要么薪水太少而做不长。
上一个世界最让矢志破防的是涨房租，而这个世界压垮矢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面包又涨价了，矢志看到一楼面包店外那个已经因为擦洗太多而变成白色的黑板上写着，一个面包已经到了1底克，4卢拉。
矢志记得他去参加考试前还只要1底克，1卢拉。
今天只能饿肚子了。
矢志看了看橱窗里所剩不多的面包，使劲的扎了扎裤腰带。
推开房门，简陋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床，角落散落着几本书，还有一把没法坐，只能放一些衣服的椅子，而且因为是阁楼，整个房间的天棚是倾斜的，只有靠近门这一侧能站直身体。
这边街区前几年才改造过，但是改造也仅仅是搭了几根电线，勉强可以支撑起家里的灯。
矢志趴在地上，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秃头老板给的书，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厚厚的好几大本。
矢志看着那一大堆书直发愁，就像一个学渣玩了一个学期，看着着这么多复习资料要死的心都有，完全无从下手。
只能快速翻翻写的是啥，疯狂扫完一本大部头，气的矢志直翻白眼，总的来说，占卜院的第二轮考试其实有很多方式，小魔女说的哑者之钟和执政院旁的蒸汽大钟是同一个发明者，都是曾经的占卜院院长，而这只是众多考试中的一种。
其实还有很多方式，但是其他方式基本上要么不太靠谱，要么就是结局太过搞笑。比如最早的时候，占卜考试的内容预测未来国家要发生的事。
以矢志多年职场的斗争经验来看，这不是送分题，是送命题，借考生两个胆，也不敢把国家的将来往坏里说。
最后就成了人人都说国泰民安，这样要怎么评判。
好不容易有两位壮士说国家已经到了危亡之时，也被以胡言乱语剥夺了考试资格，其他的有些人想显得与众不同，就预测些天灾人祸夹杂在里面当私货，但也没听说哪位大神有啥值得夸赞的神准预测。
后来这个方案被果断取缔了，毕竟嫌自己命短的考官还是少的，其次就是这想知道结果至少要到第二年，操作起来太不现实。
简单的考试也有，还是射覆，考官放一些东西让参加考试的人来猜。但是这个方法弊端也很多，一些魔法道具可以看穿眼前的障碍，还有人可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而且更容易作弊。
历史上真有愣头青，居然射了个满贯，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差点就把考官是我亲娘舅这一行大字写到脑门上了，因为缺少公正性，也不再使用了。
后来有一位“小天才”，想出了书房派的方法，就是笔试，把古往今来的占卜方法，预测结果，做成考卷，结果每次考完，各家都说考题不对，争来争去，也没个结论，也就不再使用了。
直到上任天才院长制作了哑者之钟。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是占卜院默认的考试方式，但是基本上成了定律。
毕竟在这个蒸汽过度到电气的时代，一个纯机械的设计，不太可能是真正的随机，一定是在某种机制下重复生成一些随机数，然后对十二取模，矢志根据自己曾经程序员的经验分析着。
事实也的确如此，人们发现，如果参考的人数恰好是十二，那么第一轮第三位会看到暗格五，第二轮第十一位会看到暗格一，第三轮第九位会看到暗格四，目前第四轮的规律还没有发现。
为了避免第一轮作弊，占卜院的解决方法就是，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抽签决定考试顺序，这样即使参考的人恰好是十二，每轮最多只有一个人会看到某一个固定暗格。
同时因为每次考试人数不固定，都会导致整个顺序乱掉，从而没法作弊。
看到这里，矢志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感觉不对的地方，如果像白葡寺里的监考官使用魔法阵，隔绝巫师的魔法，没有真正的预言能力，是根本无法通过考试的，但是真的有人能无限次准确的预知未来吗？
如此严格的设计是为什么？
在矢志看来过去的成功者，要么是内定的贵家公子，要么就是某些运气爆表的的幸运儿，和真正意义上的占卜完全不搭边。
占卜院这是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真觉得有人能靠占卜连斩四关？
还是有什么内幕或者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看来只能等到考试了。
因为太过担心，同时也太饿了，直到很晚矢志都没能入睡。
即使侥幸通过了考试，监考官要怎么办，相当于把自己送上了门，但是不去考试，又没办法解决眼下的生活。
矢志决定抽签看看明天的考试的结果，这么晚，实在太累了，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其实失志只能记起自己抽到过的签文，为了早点结束，失志只制作了自己能想起来的条目。
洗手、漱口都是抽签前的仪式，做完这些，矢志双手合十默念：“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在这个世界的祷告，请你告诉我明天占卜考试的结果。”
祷告完，矢志随手从面前折好的纸条里面抽出来了一个。
然后把刚刚用纸折好的一对圣杯朝天上扔去。
圣杯就是两块月牙形的木头，一面平整，一面凸起，抽签之后，要抛圣杯来决定这一签是否有效，只有连续三次，两块圣杯都是一块平的那一面朝上，另一块凸的那一面朝上，才行，否则就要重新抽签，重新抛圣杯。
矢志费了半天力气，才尽可能揉搓出来两个一面平，一面凸起的纸团，本来硬币也行的，但是矢志真的没找到。
在打开纸条前，矢志不断地在心里默默地念到，菩萨，菩萨，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在这个世界的祷告，无论怎样，你一定要保佑我有一个好结果。
战战兢兢打开纸条，结果居然是三十五签：“衣冠重整旧家风，道是无穹却有功；扫却当途荆棘刺，三人约议再和同。”
翻译过来，前途是光明的，困难是渺小地，收获是大大滴。只是这最后一句“三人约议再和同”不好解释啊，原本的意思是需要齐心协力的合作，但是明天的考试要怎么齐心协力？
但是看到这个结果，矢志总算找到一点安慰，随后又到默默的念来：“菩萨啊，你可不能大人骗小孩，先保佑我通过考试吧。”
等再三“嘱咐”完“菩萨”，矢志又想到了不怀好意的监考官，要怎么办，真实愁死宝宝了。
在城市的另一侧，一个喧嚣的酒馆里。
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孩，上身穿着一件有些磨损的飞行服，下身是一件紧身的牛仔长裤，腰间系着一根巨大的皮质腰带，上面挂满了各种金属仪器。女孩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在飘动的红色头发下显得异常好看。
女孩走进酒吧就引起了闲聊醉汉们的目光，有人还开心的吹起了口哨，但是女孩没有停留，径直走进了酒吧的里面。
穿过酒吧，从后门出来，是一条非常悠长的巷子，巷子两侧都是一些半关的商铺，从外面的橱窗可以看到有的里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女孩轻巧的像一只夜晚穿行在森林里的火狐，一会便在一个门口写着预言女巫的门店前停下了来。
厚重的木门上有一个奇怪的小怪兽叼着一个黄铜的门环。
女孩没有敲门，而是用手摸了摸小怪兽的鼻子。
这时橱窗的灯亮了，女孩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挂着厚厚的窗帘，地上铺着长毛的地毯，房间中央是一个不大的圆桌，上面有一个白色的水晶球。桌子旁是两把红色靠背有着扶手的宽大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长袍的人，他用袍子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庞，把全身都裹的严严实实。
红头发的女孩没有打招呼，直接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可以行动了。”椅子上的人，低声说道。
红头发女孩开心的一笑说：“一起准备就绪，这是老祖母的意思吗？”
“是的，任务完成，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好的。”女孩笑的更开心了，红色的头发宛如黑夜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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