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读验方（上）
云烟头戴斗笠，纱巾遮脸，小心翼翼，弯身将药草刨出，去了淤泥，摊在掌心，“这是何药？看着倒是稀奇。”
赵吉在旁，将药草拾起，细细品闻，“面皮黄白，圆润透明，有黏性，气微……这是天冬……”
云烟欢喜，将药草接过，细细观察，默记于心，“此药有何功效？”
“这……这个……”，赵吉抓耳挠腮，冥想不出。药草药名，模样形状，倒是识得。要说药效药用，虽诵医书，未记于心。
思前想后，赵吉仍记不得，只得推脱，“这个，你得问师傅。药田所种之物，师傅最清楚。”
“哦”，云烟点头，站直身子，药捧手心，小步慢走。“咚咚咚”，云烟敲了房门。
“进来”，萧城丹房炼丹，静坐闭目。丹房炉火顶盛，药味十足，丹药隐约练成。
“先生，我与赵吉采药，又遇一药不识。还请先生指教。”云烟谦恭，捧出天冬，静待萧城讲解。
萧城睁眼，看了药草一眼，不觉大笑，“这不长记性的劣徒，带他采药时，就曾说过这味，竟又不记得？罢了，我且讲予你听。此药天冬，性寒、味甘、苦。有养阴生津、润肺清心之功效……”
云烟听言，连连点头，认真记下。而后，她欠身行礼，拜辞而出，“谢先生赐教，小女铭记于心。”
云烟出了丹房，折返药田，将萧城所说，一五一十，讲述赵吉。
赵吉挠头，不好意思，呵呵一笑，“还是师傅记性好。我就是个笨脑袋。这药物药性，我虽诵读，但书卷晦涩难懂，不好记，也记不住。”
他将药草接过，放进药筐，拾了刨子，又刨挖一株药草。药草顶冠，朱红蕊朵，叶状长圆。
这朱冠有趣，倒是好看，云烟伸手接过，挑弄朱冠，细细把玩，“赵吉，这个，该是三七吧？”
赵吉细嗅，有了七分把握，轻轻点头，“确为三七”。
“此药又有何功效？外用还是内服？”云烟好学，小声追问。
“这……”赵吉冥思，想到了零星半点，“这个，止血的，是内服……”
往下细说，赵吉又想不起来，只得笑笑，再挠了挠头，“内服治伤罢。你若想知道细的，还得问师傅……”
又问先生？云烟蹙眉，犹豫片刻，拾了药草，再进了丹房。
“三七，性温，味甘、微苦。主治咯血、崩漏，外伤。有散瘀止血，消肿定痛之功。秋季采收，三年、七年成药，功效最好。”
云烟点头，将萧城所说，默记于心，轻轻将房门关上，再回了药田。
过了半会，云烟手脚灵巧，采挖出一整株碧草。草形若艾，亭亭傲生。植株不高，只有半尺。
“这又是何物？”云烟嘟囔，欲与赵吉相询。
赵吉不知何时，躲得远远，唯恐云烟再问。药田种植，他只管采收，哪里记得那么多药用。如此好学之徒，实难招架。
云烟明悟，将碧草搁置一旁。过了片刻，她心有不甘，又是拾起。罢了，看来也只有先生知道。云烟鼓了勇气，再次敲开房门。
丹房之中，萧城声音响起，振振有词，颇有药师风采，“这是防风。性温，味甘、辛。有解表祛风、胜湿止痛，止痉之效。可治脑痛，风湿痹麻，四肢痉挛，风疹瘙痒。若治头疼，防风十钱，薏仁十五钱，佩兰十钱，菖蒲、川芎、白芷，各九钱，以水煎服……”
云烟听言，暗自佩服，眼前先生，当真博学。药田药草，无所不知。药性药方，无所不懂。药理药量，无所不明。仿佛诸般药学，皆在心中。此等才学，生平少见。
云烟将萧城所说记下，毕恭毕敬，再行了大礼，而后退出丹房。房门关上，云烟劳有所学，心中畅快。她看着手中防风，随性撩拨，叶子轻晃。
云烟未走几步，萧城按捺不住，终开了房门，“姑娘，留步。你若想知道，这些药草药名。药庐西北角，有一处书阁，内有药书百余卷。你可自行查阅。若有不明，你再来问询。”
一把古铜色钥匙，在萧城手中，明明晃晃。
云烟看了看，萧城手中钥匙，一时呆愣，转瞬欢喜。先生恩德，不胜其烦，现又将书阁赠阅。此番好处，未言还报，当是大恩。
云烟激动，无以言表，只得欠身，再行大礼，“小女，拜谢先生恩赐。”
“去吧，去吧……姑娘数度，出入我丹房，多有不便。你既如此好学，自去阅书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姑娘细观，定有所得。”萧城示意手中钥匙，打发云烟。
云烟点头，慎重接过钥匙，自去药庐东南角，找寻书卷。
一把大锁斑驳，蒙了厚厚灰尘。此处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未有人踏足。云烟开锁，大锁厚沉，足有半斤。她费了些许气力，这才打开，推门而入。
书阁阴阴暗暗，隐约几个书架，看不清有多少书卷。内中霉味厚沉，潮湿阴森，令人不喜，几分恐惧。云烟走了几步，心上一慌，怕邪祟袭扰。
书阁东南角，隐约微光。云烟大喜，急急走去。咔哒一声，推开了窗户。
晴阳正好，照射进来，书阁清楚，明朗可辨。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脏兮兮书架。书架一丈，摆满厚厚书卷。书卷堆叠，高过人头。浅浅一数，何止百册。
云烟数不清，点数了大概，约有千余卷。云烟欢喜，幼年偷学，追随府中弟妹，识文断字，未少受责罚。今日，终派上用场。
云烟随性，拾了一卷。一口气，吹走书封灰尘，而后打开。书卷古朴，药草典故，形状模样，尽在其中。内容详细，通俗易懂。
图形以识辨，药典以理解。倒是入门的好书。唯独药性药理，未有说明。但有图有形，倒是够了。妙哉妙哉，有此书卷，识辨药草，犹如探囊取物。
谁能想到这简陋药庐，竟藏着一个书阁，云烟如获至宝。她在书阁之中，一阵拾掇，将书阁内外，打扫个干干净净。折腾半个时辰，书阁里外，焕然一新。一册册书卷，被细细打理，灰尘尽除，焕然一新。
赵吉如厕路过，在旁瞧见，几分诧异。数年来，书阁未曾亲启。云烟既得钥匙，深受师傅器重。往后，该待她如师姐，赵吉暗自细想，打定主意。
云烟收了掸子，心满意足，有如此多书卷，识辨药田药草，想来不是难事。她轻然一笑，拾了一本《药鉴》，出了书阁，径直往药田而来。
赵吉恭敬，唤了一句“师姐”。云烟诧异，轻然一笑，继续采挖药草。
一株药，一卷书，云烟采药，药草与图样，细细对比，小有所得。
而后半月，云烟日日跟随赵吉采药。二人停足药田。赵吉细刨，云烟采药整理，身旁一册书卷。若得药名，云烟书卷翻开，将药名形状，尽数记在心头。只是半月，云烟将药田之物，识了个七七八八。
再过了半月，书阁药物书卷，被云烟看了大半。药草、药典、药形，云烟皆记于心。可叹书卷看完，虽有所获。然药性、药理，未有所得。药方、诊治，一窍不通。
思前想后，云烟终觉书卷得来肤浅，若要学医问道，还需有人提点。
云烟入书阁，小嘴轻抿，在书阁之中，上跳下窜，摞了厚厚一叠书卷。云烟抱起，书卷高出半头，趔趔趄趄，往丹房走来。
丹房前停足，云烟得萧城允诺，方才入内。房门顶开，云烟报书进去，将书卷搁置一旁，气喘吁吁。
萧城诧异，心头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云烟缓了缓，正襟站直，行了礼，“先生厚爱，出借书阁，小女铭感五内。在此，拜谢先生大恩。”
萧城苦笑，这姑娘，有事没事，就喜欢给人行礼下拜。礼数不曾少，倒是大户人家小姐。
萧城点头，示意云烟起身，“起来吧，拜来拜去，老夫都要被你拜得，折去几年寿元。书阁闲置，想看也就看了，不必言谢。”
云烟点头，候立在旁，“先生，书阁药书，无所不包，内容通俗，配有注解。小女看书，手不释卷，每每放下，皆有所获。这是小女，看得最为通透的几卷。书卷内容，小女已铭记于心，先生若不信，尽可考考。”
考书？这姑娘，倒是胆大。萧城蹙眉，想了想，摇摇头，“书卷你既已看过，默记于心，也在情理。不必考了，老夫相信，你的记性。”
“先生谬赞。小女细细思量，书卷简单。诵读默记易，行医问诊难。还请先生，点拨小女，亲授药理药性；教授如何，问诊开方。”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为这。萧城眉头紧蹙，心头不解，“你想学医？为何？”
云烟伏跪，言表心态，“小女不敢欺瞒，是为脸上疮疤。小女看书所得，知道这疤为火鬼疤。经年不治，好坏反复。小女斗胆，想治好这脓疤。”
“你这疤，我给你看过。已放去内中脓水。三年之内，必定安然，不会复发。”
“可若过了三年。那时反复，先生不在，小女又该如何？”云烟质问。
“这……”萧城迟疑，不知该如何应答，“你这般想，倒在情理。那你想如何？”
“望先生屈尊，亲授医术。他日，纵是先生不在，小女也可凭借所学，治疗伤疤，让它不再复发。”
“你……确定要这般？行医一道辛苦，绝非一朝一夕，可速成。”
“小女愿受内中辛苦，只求习得医术，可自救自医。”云烟虔诚，拜倒萧城跟前。
“罢了，医术，你既想学，我教你便是。只是你能不能学成，治不治得好这脓疤，且看你自己造化。”
“如此，云烟拜谢，先生大恩。先生恩泽，无以为报，请再受云烟一拜……”云烟欢喜，双膝着地，给萧城拜了一拜。
“回去吧，明日卯时，我带你，入山采药。”
“是，先生……”云烟退出房中，脸上喜笑。岁月经年，时光流转，云烟未忘脸上丑态。一心所愿，皆为貌美。
赵吉在旁，将药草拾起，细细品闻，“面皮黄白，圆润透明，有黏性，气微……这是天冬……”
云烟欢喜，将药草接过，细细观察，默记于心，“此药有何功效？”
“这……这个……”，赵吉抓耳挠腮，冥想不出。药草药名，模样形状，倒是识得。要说药效药用，虽诵医书，未记于心。
思前想后，赵吉仍记不得，只得推脱，“这个，你得问师傅。药田所种之物，师傅最清楚。”
“哦”，云烟点头，站直身子，药捧手心，小步慢走。“咚咚咚”，云烟敲了房门。
“进来”，萧城丹房炼丹，静坐闭目。丹房炉火顶盛，药味十足，丹药隐约练成。
“先生，我与赵吉采药，又遇一药不识。还请先生指教。”云烟谦恭，捧出天冬，静待萧城讲解。
萧城睁眼，看了药草一眼，不觉大笑，“这不长记性的劣徒，带他采药时，就曾说过这味，竟又不记得？罢了，我且讲予你听。此药天冬，性寒、味甘、苦。有养阴生津、润肺清心之功效……”
云烟听言，连连点头，认真记下。而后，她欠身行礼，拜辞而出，“谢先生赐教，小女铭记于心。”
云烟出了丹房，折返药田，将萧城所说，一五一十，讲述赵吉。
赵吉挠头，不好意思，呵呵一笑，“还是师傅记性好。我就是个笨脑袋。这药物药性，我虽诵读，但书卷晦涩难懂，不好记，也记不住。”
他将药草接过，放进药筐，拾了刨子，又刨挖一株药草。药草顶冠，朱红蕊朵，叶状长圆。
这朱冠有趣，倒是好看，云烟伸手接过，挑弄朱冠，细细把玩，“赵吉，这个，该是三七吧？”
赵吉细嗅，有了七分把握，轻轻点头，“确为三七”。
“此药又有何功效？外用还是内服？”云烟好学，小声追问。
“这……”赵吉冥思，想到了零星半点，“这个，止血的，是内服……”
往下细说，赵吉又想不起来，只得笑笑，再挠了挠头，“内服治伤罢。你若想知道细的，还得问师傅……”
又问先生？云烟蹙眉，犹豫片刻，拾了药草，再进了丹房。
“三七，性温，味甘、微苦。主治咯血、崩漏，外伤。有散瘀止血，消肿定痛之功。秋季采收，三年、七年成药，功效最好。”
云烟点头，将萧城所说，默记于心，轻轻将房门关上，再回了药田。
过了半会，云烟手脚灵巧，采挖出一整株碧草。草形若艾，亭亭傲生。植株不高，只有半尺。
“这又是何物？”云烟嘟囔，欲与赵吉相询。
赵吉不知何时，躲得远远，唯恐云烟再问。药田种植，他只管采收，哪里记得那么多药用。如此好学之徒，实难招架。
云烟明悟，将碧草搁置一旁。过了片刻，她心有不甘，又是拾起。罢了，看来也只有先生知道。云烟鼓了勇气，再次敲开房门。
丹房之中，萧城声音响起，振振有词，颇有药师风采，“这是防风。性温，味甘、辛。有解表祛风、胜湿止痛，止痉之效。可治脑痛，风湿痹麻，四肢痉挛，风疹瘙痒。若治头疼，防风十钱，薏仁十五钱，佩兰十钱，菖蒲、川芎、白芷，各九钱，以水煎服……”
云烟听言，暗自佩服，眼前先生，当真博学。药田药草，无所不知。药性药方，无所不懂。药理药量，无所不明。仿佛诸般药学，皆在心中。此等才学，生平少见。
云烟将萧城所说记下，毕恭毕敬，再行了大礼，而后退出丹房。房门关上，云烟劳有所学，心中畅快。她看着手中防风，随性撩拨，叶子轻晃。
云烟未走几步，萧城按捺不住，终开了房门，“姑娘，留步。你若想知道，这些药草药名。药庐西北角，有一处书阁，内有药书百余卷。你可自行查阅。若有不明，你再来问询。”
一把古铜色钥匙，在萧城手中，明明晃晃。
云烟看了看，萧城手中钥匙，一时呆愣，转瞬欢喜。先生恩德，不胜其烦，现又将书阁赠阅。此番好处，未言还报，当是大恩。
云烟激动，无以言表，只得欠身，再行大礼，“小女，拜谢先生恩赐。”
“去吧，去吧……姑娘数度，出入我丹房，多有不便。你既如此好学，自去阅书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姑娘细观，定有所得。”萧城示意手中钥匙，打发云烟。
云烟点头，慎重接过钥匙，自去药庐东南角，找寻书卷。
一把大锁斑驳，蒙了厚厚灰尘。此处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未有人踏足。云烟开锁，大锁厚沉，足有半斤。她费了些许气力，这才打开，推门而入。
书阁阴阴暗暗，隐约几个书架，看不清有多少书卷。内中霉味厚沉，潮湿阴森，令人不喜，几分恐惧。云烟走了几步，心上一慌，怕邪祟袭扰。
书阁东南角，隐约微光。云烟大喜，急急走去。咔哒一声，推开了窗户。
晴阳正好，照射进来，书阁清楚，明朗可辨。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脏兮兮书架。书架一丈，摆满厚厚书卷。书卷堆叠，高过人头。浅浅一数，何止百册。
云烟数不清，点数了大概，约有千余卷。云烟欢喜，幼年偷学，追随府中弟妹，识文断字，未少受责罚。今日，终派上用场。
云烟随性，拾了一卷。一口气，吹走书封灰尘，而后打开。书卷古朴，药草典故，形状模样，尽在其中。内容详细，通俗易懂。
图形以识辨，药典以理解。倒是入门的好书。唯独药性药理，未有说明。但有图有形，倒是够了。妙哉妙哉，有此书卷，识辨药草，犹如探囊取物。
谁能想到这简陋药庐，竟藏着一个书阁，云烟如获至宝。她在书阁之中，一阵拾掇，将书阁内外，打扫个干干净净。折腾半个时辰，书阁里外，焕然一新。一册册书卷，被细细打理，灰尘尽除，焕然一新。
赵吉如厕路过，在旁瞧见，几分诧异。数年来，书阁未曾亲启。云烟既得钥匙，深受师傅器重。往后，该待她如师姐，赵吉暗自细想，打定主意。
云烟收了掸子，心满意足，有如此多书卷，识辨药田药草，想来不是难事。她轻然一笑，拾了一本《药鉴》，出了书阁，径直往药田而来。
赵吉恭敬，唤了一句“师姐”。云烟诧异，轻然一笑，继续采挖药草。
一株药，一卷书，云烟采药，药草与图样，细细对比，小有所得。
而后半月，云烟日日跟随赵吉采药。二人停足药田。赵吉细刨，云烟采药整理，身旁一册书卷。若得药名，云烟书卷翻开，将药名形状，尽数记在心头。只是半月，云烟将药田之物，识了个七七八八。
再过了半月，书阁药物书卷，被云烟看了大半。药草、药典、药形，云烟皆记于心。可叹书卷看完，虽有所获。然药性、药理，未有所得。药方、诊治，一窍不通。
思前想后，云烟终觉书卷得来肤浅，若要学医问道，还需有人提点。
云烟入书阁，小嘴轻抿，在书阁之中，上跳下窜，摞了厚厚一叠书卷。云烟抱起，书卷高出半头，趔趔趄趄，往丹房走来。
丹房前停足，云烟得萧城允诺，方才入内。房门顶开，云烟报书进去，将书卷搁置一旁，气喘吁吁。
萧城诧异，心头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云烟缓了缓，正襟站直，行了礼，“先生厚爱，出借书阁，小女铭感五内。在此，拜谢先生大恩。”
萧城苦笑，这姑娘，有事没事，就喜欢给人行礼下拜。礼数不曾少，倒是大户人家小姐。
萧城点头，示意云烟起身，“起来吧，拜来拜去，老夫都要被你拜得，折去几年寿元。书阁闲置，想看也就看了，不必言谢。”
云烟点头，候立在旁，“先生，书阁药书，无所不包，内容通俗，配有注解。小女看书，手不释卷，每每放下，皆有所获。这是小女，看得最为通透的几卷。书卷内容，小女已铭记于心，先生若不信，尽可考考。”
考书？这姑娘，倒是胆大。萧城蹙眉，想了想，摇摇头，“书卷你既已看过，默记于心，也在情理。不必考了，老夫相信，你的记性。”
“先生谬赞。小女细细思量，书卷简单。诵读默记易，行医问诊难。还请先生，点拨小女，亲授药理药性；教授如何，问诊开方。”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为这。萧城眉头紧蹙，心头不解，“你想学医？为何？”
云烟伏跪，言表心态，“小女不敢欺瞒，是为脸上疮疤。小女看书所得，知道这疤为火鬼疤。经年不治，好坏反复。小女斗胆，想治好这脓疤。”
“你这疤，我给你看过。已放去内中脓水。三年之内，必定安然，不会复发。”
“可若过了三年。那时反复，先生不在，小女又该如何？”云烟质问。
“这……”萧城迟疑，不知该如何应答，“你这般想，倒在情理。那你想如何？”
“望先生屈尊，亲授医术。他日，纵是先生不在，小女也可凭借所学，治疗伤疤，让它不再复发。”
“你……确定要这般？行医一道辛苦，绝非一朝一夕，可速成。”
“小女愿受内中辛苦，只求习得医术，可自救自医。”云烟虔诚，拜倒萧城跟前。
“罢了，医术，你既想学，我教你便是。只是你能不能学成，治不治得好这脓疤，且看你自己造化。”
“如此，云烟拜谢，先生大恩。先生恩泽，无以为报，请再受云烟一拜……”云烟欢喜，双膝着地，给萧城拜了一拜。
“回去吧，明日卯时，我带你，入山采药。”
“是，先生……”云烟退出房中，脸上喜笑。岁月经年，时光流转，云烟未忘脸上丑态。一心所愿，皆为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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