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谈话
王保保小心翼翼地拿过一本折子放在了软榻旁边的矮桌上，尽量不让自己发生一点的声音。榻上正有一个面色苍白的长须老人靠在靠垫之上翻看着一本册子，手边放着的是一把古朴的长剑。
“是韦相国他们送来的？”
“是的，陛下，已经写成折子呈上来了。”
天子韩璋有些费力地坐起来，王保保赶紧伸手去扶，接过天子手上已经合上的册子，册子上写的正是今天东暖阁里众人的种种表现，包括一言一行。
王保保递上了新到的奏章，天子韩璋接过奏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他们都已经走了？”
“依照陛下的吩咐，奴才让他们都回去了，不必进来问安，只有韦相国还在偏殿，等待陛下的垂询。”
“那就好，朕这两天乏得很，懒得见他们了。”
韩璋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王保保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旁边。
房间里只有翻动奏折的声音，过了一会，韩璋合上奏折，说道：“凉王要出征了，等他准备差不多了，让他来见朕一趟。”
王保保应下，韩璋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去和韦相国说，就按照奏折上说的办吧，还有朕今天实在有些不舒服，就不见他了，让他回去吧。”
说完就要闭眼休息，王保保犹豫了一下，掏出两张纸条，低声说道：“陛下，金阁那边有消息了，是灵州那边查到了幽太子旧臣的线索，奴才已经让唐海那边加派了探子追查，兰台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袁忠世出事了。”
天子韩璋到王宝宝说的话，双眼一睁，接过纸条细细地看完之后，然后目光便看向了手边的这一把古朴的长剑，接着说道：“还是请韦相国进来。”
………………
神京城的安康坊靠近皇宫，能住在这里的无不是朝中重臣，达官显贵和皇亲国戚，而韦如道的丞相府就坐落在这里，而且离宫城也比较近。
丞相府门前每天都门庭若市，都是抱着各种目的人，只求韦如道能见自己一面，即使在冰寒刺骨的日子里，依然有不少人等在相府门外，但是能进去的寥寥无几，而韩奇自然不用像他们一样苦苦的等候，来到韦如道府门前时，管家已经在大门口等候。
“老爷在偏厅，叫韩大人来了直接过去。”相府管家韦安对韩奇说道。
韩奇已经对相国府十分地熟悉，进子相府侧门，便直接去了偏厅，来偏厅时韦如道端坐在椅子上喝茶，下人们正布置餐具。
韩奇见了礼。
见是韩奇来了，摆摆手笑着说：“自家人在时就别多礼了。”又说道：“老夫我可不像你们年轻人，饿一两顿没事，刚刚陛下叫我去问话，中间差点没饿晕过去。”
“老师，学生给老师行礼应该的。”韩奇微微一笑又说道：“恰好学生也没吃饭，要不陪您吃点。”
韦如道挪动着他胖胖的身体笑骂道：“你倒是厚脸皮，当初我教你时可没教你这个。”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韦如道已近古稀之年，近年来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有一女儿，已嫁为人妇，随夫在外为官，不常有机会回来看他，而妻子也早离他而去，自己又不近女色，所以在神京中只有他一个人，韩奇也只能多陪陪他的授业恩师了。
用完饭后，打发了下人，只有韩奇和韦如道来到相府的后花园散步，冬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花园中有洁白的冬雪和雪中绽放的梅花，仿佛世间一切的美好尽在此刻，每年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也是一件美事，但是韩奇知道自己的老师今天可不是叫他来陪吃饭和欣赏雪景的。
想了想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师，今天叫学生来不是光陪你吃饭的吧？”
韦如道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今天朝议时的一个事：“红灵案查得怎么样了？”韩奇一愣，没想到韦如道会问他这个，说道：
“据学生亲自讯问杨红灵所知，杨红灵是她的本名，后来她和她兄长入了袁忠世府里才改的姓。她和她兄长杨桐在袁忠世刚出任灵刺史时就被招进了袁府当做下人使用，也就是两个月以前，她兄长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杨红灵当时也没在意，但是第二天她就看到了杨桐的尸体，说是落水而死，杨红灵根本不信，因为她兄妹俩从自长在水边，怎么会淹死，所以当时杨红灵就留了个心眼，当天夜里就有两人趁她一个人走路时要勒死她，她装死逃过一劫，后来又趁人不注意拿随身藏的剪刀刺伤了一个人逃了出来，这杨红灵虽然是女儿身，倒比一般的男人还刚强，想为兄讨一个公道，而且十分的聪慧，知道在灵州是没有办法的，便想先逃出灵州再说，后来又听了一个算命的老道士说的办法，要她来神京找学生，学生听闻后必定为她做主。
因此并不是廷尉府那边说的单纯是家奴私逃的问题，而且讯问过程中她本人说话条理有据，思路清晰，并没有像廷尉府说的那样，称她有癔症。”
韦如道听完之后笑道：“看来你韩青天的名声不小呀，在灵州这偏远边塞之地也有人知晓。”
韩奇扶着韦如道在假山上的亭子里坐下，说道：“还不是老师您教导有方，学生才有那么一点微名，要说有功的话，那也是老师您的功劳，学生不过是践行您的教诲而已。”
虽然明知这是一个马屁，韦如道听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随即又说道：
“所以你怀疑袁忠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你知道袁忠世是什么人吗？”
“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以前做过太子府的长史，在出任灵刺史时太子出了不少的力气。”
“知道你还在朝会上如此地不给太子面子，不怕他秋后算账？”
“不怕，这不是还有老师您吗！”韩奇笑道说，
“况且，论起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呢！宗室里学生还兼着差事呢。”
韩奇的话引得韦如道开怀大笑，他知道他的老师和他一样，并不是很中意韩泰当这个太子，太子浮于表面，他们两师徒更倾向于贤明稳重的豫王。
“老师今天让学生来不单是问问一个红灵案的吧。”
“袁忠世死了，三天以前死的。”韦如道说的话石破天惊，远出于韩奇的意料。
韩奇是绝没在想到袁忠世会在这个时候死的，而就在刚才他还在为怎么调查袁忠世而伤脑筋，而转眼间袁忠世就死了，这让韩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半晌，韩奇还是问了句自己最想知道的：“怎么死的？”
“说是骑马时跌下马摔伤了，夜里就突然暴毙而亡了，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陛下留我也正是因为此事。”
韦如道看了看韩奇又说道：“陛下要我举荐一个人去灵州改拾这个烂摊子。”
韩奇看了一眼韦如道说：“学生猜这个人就是学生我是吗？”
“聪明，你缺少地方上的为政经历，去灵州锻炼一下正好弥补这方面的资历，对你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今天叫你过来，想听听你的想法？”
“学生此去怕是不简单吧？”
韦如道笑道：“一个封疆大吏骑马摔死了，当陛下和朝廷是瞎子吗，必然有个交代，你去灵州治民理政时暗中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不是正在查红灵案吗，正好一块查，这事必然不简单，你去万事小心。”
“还有就是你的性格，派别人去很可能会查不出什么来，但是你去必然有所收获。”
说着韦如道递给了韩奇一本册子，说道：“这是从兰台送来的关于灵州近年来的消息，还有一部分是朝廷和军队手中关于灵州的情况，你回去好好看看，灵州近年来的情况不太好。”
韩奇接近册子，韦如道又交代道：“你去灵州后要注意一个人，灵阳侯王擎苍，对这个人要小心一些。”
“长武军的将彪不是要兵要粮吗，二万是肯定没有的，但是一万还是有的，灵州面对的是东魏，常有战事，民风彪悍，你带去也有好些底气。”
“将彪手下有一偏将，是我老友之子，你去灵州之后有事可以找他，估计能帮你忙。”
韩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转念又说道：
“太子那边能答应吗，袁忠世在灵州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学生却要去灵州上任，太子怕是不太乐意。”韩奇有些担心。
听了韩奇说的话韦如道笑道：“太子恐怕在灵州干了一些事，不太想让人知道，虽说这两年来虽然陛下因为身体不好，将朝政托于太子，豫王和为师之手，使太子在朝中权势大增，但只要陛下还在，这大周的天便翻不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韩奇呀，你此去灵州为官，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得改改了，保不好哪天会吃大亏的，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此去灵州万事要顾全大局，以稳为主，现今国事艰难，你要小心行事。”
韦如道收起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很像陛下年轻的时候，所以陛下很是喜欢你，将来必定委你以重任。
可是你这锋芒毕露的性格别人未必喜欢，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假如哪天陛下和为师走了，不管谁继承那个位子，他却未必喜欢你的这种脾气，到时候你皇室宗亲的身份保不了你，文坛领袖的身份也保不了你，韩青天的名声也同样保不了你，听为师一句劝，把你的脾气收敛一点。”
面对韦如道的劝说，韩奇郑重地回道：“老师教诲，弟子谨记，但学生做事，只求无愧于心，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黎民，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这也是你身上让为师最欣赏的一点，到了现在这个位子还能保持这一身正气现今已很难见到了。”
“不过适当的妥协有时候也是必要的。”韦如道叹声道。
“御史的差事你还兼着，方便行事，此去灵州，一切小心，你有大才，留着有用之身，将来是要更有作为的，在灵州时，大胆去做，一切有为师在。”
面对韦如道的嘱托，韩奇感动在心，虽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对他的老师道一声珍重，韩奇拜别韦如道，三天后，踏上了北去的道路。
“是韦相国他们送来的？”
“是的，陛下，已经写成折子呈上来了。”
天子韩璋有些费力地坐起来，王保保赶紧伸手去扶，接过天子手上已经合上的册子，册子上写的正是今天东暖阁里众人的种种表现，包括一言一行。
王保保递上了新到的奏章，天子韩璋接过奏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他们都已经走了？”
“依照陛下的吩咐，奴才让他们都回去了，不必进来问安，只有韦相国还在偏殿，等待陛下的垂询。”
“那就好，朕这两天乏得很，懒得见他们了。”
韩璋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王保保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旁边。
房间里只有翻动奏折的声音，过了一会，韩璋合上奏折，说道：“凉王要出征了，等他准备差不多了，让他来见朕一趟。”
王保保应下，韩璋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去和韦相国说，就按照奏折上说的办吧，还有朕今天实在有些不舒服，就不见他了，让他回去吧。”
说完就要闭眼休息，王保保犹豫了一下，掏出两张纸条，低声说道：“陛下，金阁那边有消息了，是灵州那边查到了幽太子旧臣的线索，奴才已经让唐海那边加派了探子追查，兰台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袁忠世出事了。”
天子韩璋到王宝宝说的话，双眼一睁，接过纸条细细地看完之后，然后目光便看向了手边的这一把古朴的长剑，接着说道：“还是请韦相国进来。”
………………
神京城的安康坊靠近皇宫，能住在这里的无不是朝中重臣，达官显贵和皇亲国戚，而韦如道的丞相府就坐落在这里，而且离宫城也比较近。
丞相府门前每天都门庭若市，都是抱着各种目的人，只求韦如道能见自己一面，即使在冰寒刺骨的日子里，依然有不少人等在相府门外，但是能进去的寥寥无几，而韩奇自然不用像他们一样苦苦的等候，来到韦如道府门前时，管家已经在大门口等候。
“老爷在偏厅，叫韩大人来了直接过去。”相府管家韦安对韩奇说道。
韩奇已经对相国府十分地熟悉，进子相府侧门，便直接去了偏厅，来偏厅时韦如道端坐在椅子上喝茶，下人们正布置餐具。
韩奇见了礼。
见是韩奇来了，摆摆手笑着说：“自家人在时就别多礼了。”又说道：“老夫我可不像你们年轻人，饿一两顿没事，刚刚陛下叫我去问话，中间差点没饿晕过去。”
“老师，学生给老师行礼应该的。”韩奇微微一笑又说道：“恰好学生也没吃饭，要不陪您吃点。”
韦如道挪动着他胖胖的身体笑骂道：“你倒是厚脸皮，当初我教你时可没教你这个。”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韦如道已近古稀之年，近年来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有一女儿，已嫁为人妇，随夫在外为官，不常有机会回来看他，而妻子也早离他而去，自己又不近女色，所以在神京中只有他一个人，韩奇也只能多陪陪他的授业恩师了。
用完饭后，打发了下人，只有韩奇和韦如道来到相府的后花园散步，冬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花园中有洁白的冬雪和雪中绽放的梅花，仿佛世间一切的美好尽在此刻，每年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也是一件美事，但是韩奇知道自己的老师今天可不是叫他来陪吃饭和欣赏雪景的。
想了想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师，今天叫学生来不是光陪你吃饭的吧？”
韦如道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今天朝议时的一个事：“红灵案查得怎么样了？”韩奇一愣，没想到韦如道会问他这个，说道：
“据学生亲自讯问杨红灵所知，杨红灵是她的本名，后来她和她兄长入了袁忠世府里才改的姓。她和她兄长杨桐在袁忠世刚出任灵刺史时就被招进了袁府当做下人使用，也就是两个月以前，她兄长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杨红灵当时也没在意，但是第二天她就看到了杨桐的尸体，说是落水而死，杨红灵根本不信，因为她兄妹俩从自长在水边，怎么会淹死，所以当时杨红灵就留了个心眼，当天夜里就有两人趁她一个人走路时要勒死她，她装死逃过一劫，后来又趁人不注意拿随身藏的剪刀刺伤了一个人逃了出来，这杨红灵虽然是女儿身，倒比一般的男人还刚强，想为兄讨一个公道，而且十分的聪慧，知道在灵州是没有办法的，便想先逃出灵州再说，后来又听了一个算命的老道士说的办法，要她来神京找学生，学生听闻后必定为她做主。
因此并不是廷尉府那边说的单纯是家奴私逃的问题，而且讯问过程中她本人说话条理有据，思路清晰，并没有像廷尉府说的那样，称她有癔症。”
韦如道听完之后笑道：“看来你韩青天的名声不小呀，在灵州这偏远边塞之地也有人知晓。”
韩奇扶着韦如道在假山上的亭子里坐下，说道：“还不是老师您教导有方，学生才有那么一点微名，要说有功的话，那也是老师您的功劳，学生不过是践行您的教诲而已。”
虽然明知这是一个马屁，韦如道听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随即又说道：
“所以你怀疑袁忠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你知道袁忠世是什么人吗？”
“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以前做过太子府的长史，在出任灵刺史时太子出了不少的力气。”
“知道你还在朝会上如此地不给太子面子，不怕他秋后算账？”
“不怕，这不是还有老师您吗！”韩奇笑道说，
“况且，论起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呢！宗室里学生还兼着差事呢。”
韩奇的话引得韦如道开怀大笑，他知道他的老师和他一样，并不是很中意韩泰当这个太子，太子浮于表面，他们两师徒更倾向于贤明稳重的豫王。
“老师今天让学生来不单是问问一个红灵案的吧。”
“袁忠世死了，三天以前死的。”韦如道说的话石破天惊，远出于韩奇的意料。
韩奇是绝没在想到袁忠世会在这个时候死的，而就在刚才他还在为怎么调查袁忠世而伤脑筋，而转眼间袁忠世就死了，这让韩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半晌，韩奇还是问了句自己最想知道的：“怎么死的？”
“说是骑马时跌下马摔伤了，夜里就突然暴毙而亡了，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陛下留我也正是因为此事。”
韦如道看了看韩奇又说道：“陛下要我举荐一个人去灵州改拾这个烂摊子。”
韩奇看了一眼韦如道说：“学生猜这个人就是学生我是吗？”
“聪明，你缺少地方上的为政经历，去灵州锻炼一下正好弥补这方面的资历，对你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今天叫你过来，想听听你的想法？”
“学生此去怕是不简单吧？”
韦如道笑道：“一个封疆大吏骑马摔死了，当陛下和朝廷是瞎子吗，必然有个交代，你去灵州治民理政时暗中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不是正在查红灵案吗，正好一块查，这事必然不简单，你去万事小心。”
“还有就是你的性格，派别人去很可能会查不出什么来，但是你去必然有所收获。”
说着韦如道递给了韩奇一本册子，说道：“这是从兰台送来的关于灵州近年来的消息，还有一部分是朝廷和军队手中关于灵州的情况，你回去好好看看，灵州近年来的情况不太好。”
韩奇接近册子，韦如道又交代道：“你去灵州后要注意一个人，灵阳侯王擎苍，对这个人要小心一些。”
“长武军的将彪不是要兵要粮吗，二万是肯定没有的，但是一万还是有的，灵州面对的是东魏，常有战事，民风彪悍，你带去也有好些底气。”
“将彪手下有一偏将，是我老友之子，你去灵州之后有事可以找他，估计能帮你忙。”
韩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转念又说道：
“太子那边能答应吗，袁忠世在灵州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学生却要去灵州上任，太子怕是不太乐意。”韩奇有些担心。
听了韩奇说的话韦如道笑道：“太子恐怕在灵州干了一些事，不太想让人知道，虽说这两年来虽然陛下因为身体不好，将朝政托于太子，豫王和为师之手，使太子在朝中权势大增，但只要陛下还在，这大周的天便翻不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韩奇呀，你此去灵州为官，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得改改了，保不好哪天会吃大亏的，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此去灵州万事要顾全大局，以稳为主，现今国事艰难，你要小心行事。”
韦如道收起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很像陛下年轻的时候，所以陛下很是喜欢你，将来必定委你以重任。
可是你这锋芒毕露的性格别人未必喜欢，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假如哪天陛下和为师走了，不管谁继承那个位子，他却未必喜欢你的这种脾气，到时候你皇室宗亲的身份保不了你，文坛领袖的身份也保不了你，韩青天的名声也同样保不了你，听为师一句劝，把你的脾气收敛一点。”
面对韦如道的劝说，韩奇郑重地回道：“老师教诲，弟子谨记，但学生做事，只求无愧于心，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黎民，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这也是你身上让为师最欣赏的一点，到了现在这个位子还能保持这一身正气现今已很难见到了。”
“不过适当的妥协有时候也是必要的。”韦如道叹声道。
“御史的差事你还兼着，方便行事，此去灵州，一切小心，你有大才，留着有用之身，将来是要更有作为的，在灵州时，大胆去做，一切有为师在。”
面对韦如道的嘱托，韩奇感动在心，虽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对他的老师道一声珍重，韩奇拜别韦如道，三天后，踏上了北去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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