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节 不经意的偶遇
这边刘襄前脚刚出门，门外就有人来通报马夫人来拜访。
这大清早的马夫人来干嘛，赫乐和周信虽然有疑惑，但也不能怠慢，亲自出门把马夫人迎了进来。
马夫人身边带着一个老管家和一个贴身的侍女，后面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庄丁抬着三个封边的大木头箱子，心思细腻的赫乐多看了几眼。
待上好茶后，两人客套一番，马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吴伯。”她身后的老管家就出去让下人们就抬进了这三个箱子。
赫乐和周信对视一眼，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大人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这点俗物了表心意，还望大人不弃收下。”马夫人抿了一口热茶说道。
随着马夫人的话语，其中一个小箱子被下人打开，只见上面放满了白花花的银子，闪的人的眼珠子都花了。
这些乡下的老财主可真是有钱呀，自家一时半会都未必拿得出这么多现银，更别说还有另外两只箱子呢，赫乐心中一动，当然赫乐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夫人这是在羞辱在下吗？”赫乐指了指这几只箱子，悠悠地说道。
“呃……大人何出此言？”
“我等身为官军，扶危救困本是分内之事，夫人如今以财货相报，岂不是说我等是那挟恩图报之徒，与那些势利小人何异？”赫乐怒道。
“这……”马夫人一时愣在当场，官府给你做了事，给些财货本是默认的规矩，没想到这赫乐这般正直，不与他人同流合污，心中对赫乐的评价高了几分。
“大人高义，是民妇思虑不周唐突了，还请大人见谅，不过大人有恩于小女，这点俗物还请大人收下，也是应有之意，不然小女和马家都于心难安。”说着马夫人站起了对赫乐深深施了个礼。
赫乐抬手虚扶住了马夫人：“既然这样，那鄙人只收这一份，其他的还请夫人拿回去。”
说着赫乐从箱子中只拿了一锭银子，其他的原封不动，马夫人也不骄情，又深深施了个礼，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后两人之间的谈话明显亲近了不少。
说完赫乐相救马秀云的事，马夫人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赫乐家里的情况，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赫家虽不是书香之家，但也是官府中人，管着不少人，职位尚可，而马家也是地方上的豪望之家，两家如果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
只是赫乐已经有了一房侍妾，但是还没正式婚配，这妾也是他母亲给他纳的。
对此马夫人也看得很开，虽然她是女人，但这年头稍微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不纳房小妾。
赫乐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见马夫人打听他家里的情况，又问他对自己女儿的看法，一琢磨就有点明白的了马夫的意图。
心下大喜，自从见到马秀云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位可人儿，以前的女子与之相较好比是群星比之皓月。
赫乐正寻思着怎么找借口接近马秀云呢，没想到马家这边倒是先问起了他，正是瞌睡也有人送枕头了。
当下也不扭捏，赫乐马上站起身来在马夫人面前躬身施礼：“夫人明鉴，后进自从见了马小姐后，便仰慕在心，还请夫人成全。”
“这……，大人快快请起，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只是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宠溺，不好强加，民妇得回去问问女儿心意才好。”面对赫乐的请求，马夫人没有把话说绝。
其实经过一番交谈，她对赫乐这个人已经改观，赫乐虽是军人武夫，但也是熟读经史子集。而且自己送上如此多的金银，赫乐也是面无异色，不为钱财所惑，从这点来看，品行尚可，这也是女子嫁人最重要的一方面。
当然马夫人作为一家之主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况且是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到时候还得找人打听一下这赫家到底怎么样。
听了马夫人的话，赫乐表示理解，自己刚才的表现不错，看马夫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这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只要过段日子自己正式上门提亲，想必事情就成了，只是自家的名声在当地不太好，到时候得操作一番了。
见时候差不多了，马夫人便起身告辞，赫乐亲自起身把马夫人送出门外，对长辈的礼数是做得很是周到，赫乐对他父亲赫昭平都没这么恭敬过，不过马夫人不知道，还以为赫乐一直如此。
马夫人见赫乐礼数周到，从这点看出赫家也是家风良好，马夫人对赫乐也是越发的满意，自己女儿嫁给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赫乐把马夫人送到门口时，迎面便碰上了从拐角处走来的张佐，刘襄就他旁边，两拨人马差点撞上，还好张佐眼快，马上错开，躬身退到一旁让马夫人先过。
马夫人看了张佐一面，也没多想，带着自家的下人们就走了。
…………
张佐忐忑地来到大堂，行礼之后就站在那里，表现得自己人畜无害。
而带他来的刘襄复命后戏谑地看着他，像看一只快要死的猴子，而坐在正中的赫乐看着好像心情不错，还有坐在赫乐右首笑着一张长脸的周信。
张佐看着这些人心情是沉到谷底，都是自己的对头，自己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这些人终究是不想放过自己，自己还是太年轻幼稚了。
赫乐喝着热茶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看张佐一眼，看得张佐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脸色泛红，不知道是怕得还是别的什么。
见张佐如此模样，赫乐和刘襄都嘿嘿笑了起来，刘襄更是不怀好意地朝张佐上下打量了起来，想着呆会儿动手的时候在哪个部位下手比较好。
“咳……咳……”一声咳嗽声传来，赫乐一看是周信，此时他正朝自己打着眼色呢。
赫乐也收起了自己的戏弄之心，不好做得太过火，指了指一张座位说道：“看座，上茶！”
张佐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之下这话不是对别人说的，是对自己说的。
更不相信的是刘襄，一时僵在那里，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周信狠狠地瞪了刘襄一眼，刘襄只好闭口不言，不忿地退在一边。
直到滚烫的茶汤端上来，张佐才知道这不是梦，接过茶汤说道：“多谢大人！”
赫乐没有说话，坐在一旁的周信笑得很亲切，接道：“听说这是你第一次随军出寨，也是不巧碰到了拦路的强人，最近这天气也不太好，风雪交加的，路上让人受了不少罪，还扛得住吗？”
“呃……多谢大人记挂，俺……卑职没有问题。”说到一半，张佐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什长，也算是一个官了，虽然这官小的不能再小了。
赫乐对张佐表现得乖巧很满意，说道：“昨天那些山匪拦路行凶，听说你也斩了几颗贼头？”
“卑职侥幸杀了几个贼人。”
“不错，有两把刷子，在寨子里我就听人说起过你的勇武，和阿图打得有来有回，这回眼见为实了，没有给黄林寨丢脸。”
经过几句交谈，这时候屋里的气氛算是融洽了一些，张佐只能嘿嘿地陪笑：“全仗大人们的栽培。”
赫乐点点头：“你这次杀贼有功又奋勇向前，我很满意，回寨之后禀明上方，应有的一些赏赐是跑不了的，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就当本大人赏你的。”
“全靠大人指挥有方，寨子里的兄弟们配合得当，卑职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领赏。”张佐实在搞不清今天赫乐演的是哪一出，只能小心谨慎地回答。
“别扭扭捏捏做妇人之状，想要什么就说，如若立功不受赏，犯错不受罚，岂不坏了规矩，寒了寨子里兄弟们的心。”周信在一旁劝道，赫乐听了也点点头。
张佐听了这话，也不知这周信说的是表面功夫还是真的，答道：“卑职无有他求，大人赏什么卑职就拿什么，全凭大人做主。”
赫乐和周信两人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让人拿来五锭银子送到张佐面前：“寨子里正缺一队正，你挺合适的。”
张佐瞅见一旁刘襄听到这话脸色很是不好看，张佐接过银子，躬身谢道：“多谢大人！”
张佐一边嘴上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在心中嘀咕：自己就这么的升官了？有点不踏实，事出反常必有妖呀。
也是在这时候，赫乐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刘襄。
自从进来之后，呆在一旁的刘襄脸色一直没好看过，以为让张佐过来是报一箭之仇，没想到演了这么一出，非但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得了不少好处，自己从百人将被撸到了大头兵，而这个张佐才来了黄林寨多久就得了一个队正，爬到了自己头上，这叫人气不气。
大人是怎么想的，随即想到难道是那个姓周的出的主意，一定是他。
这个周信是老寨主安排在赫乐身边的军师，一般有什么事赫乐都会询问姓周的意见，而这个周信也一直看自己都不顺眼，老在赫乐面前诋毁自己，今天这一出恐怕也是这个姓周的出的主意。
刘襄正在憋屈地问候周信和张佐的家人，冷不丁地就听到赫乐说道：“刘大，跟张队正他们赔个不是。”
刘襄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直到赫乐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也明白这是真的，一时脸色青白变幻不断，最后满脸通红，显然是羞愤得不行。
但是最后刘襄也不敢违逆赫乐的意思，还是强忍怒气，抱拳给张佐赔了个不是，之后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周信。
刘襄也不敢记恨赫乐，只能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全都记在周信这个狗头军师身上。
待刘襄赔完罪，赫乐回头又对张佐说道：“上次的事是刘大做得过了，今天向你和你的那些弟兄们赔个罪，这事就过去了。”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张佐哪能不识相，毕竟以后还要在人家的地头上混饭吃。张佐站起身连声称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之后又闲扯了几句，张佐识趣告辞，待张佐走远了，赫乐对周信说道：“我倒是喜欢上这个人了，识趣，知进退。”
周信一笑：“这个人我也挺中意的，收到麾下做个管事的挺不错的，怪不得那个阿图和姓白的都对他很看重。”
随即又说道：“可惜的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正如少寨主所说的，如果收买不了，留着怕是个祸害。”
赫乐点点头，眼神莫名。
抛开张佐的事，周信站起身笑道：“卑职先在这里恭喜少寨主，不久之后就抱得美人归了，想必老寨主和老夫人会喜欢这桩婚事的。”
赫乐哈哈一笑，知道周信说的是马秀云的事，心情很好，今天真是称心如意的一天。
另一边在大门口，刘襄手下的人见他出来后脸色这么差，问他出什么事了，不说还好，一说就被刘襄赏了几个巴掌，之后刘襄狠狠地瞪了一眼张佐，转身带着自己的狗腿子赵二等人骂骂咧咧的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这时候张佐可没心思在意这个，今天这事没有给他惊喜，反而给了他很大的惊吓，他现在只想去找找老二老三还有纳克图他们，唯有这些熟悉的人才能给自己安全感，也能和自己商量商量。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所发生的事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摸了摸胸口赫乐给的几锭银子，张佐确定这不是自己的臆想，又是给钱又是升官的，这赫乐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
张佐心头不由得浮现起出发前的那一封密名信，自己被人踹下河，再加上今天的事，这几件事有什么关联？又是为了什么？张佐边走边想，越想越是脑仁疼，感觉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是隐藏的杀手，每一个都对自己不怀好意。
张佐隐隐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那是笼罩自己的无形之网，正慢慢收紧，直到勒死自己的那一刻。
这大清早的马夫人来干嘛，赫乐和周信虽然有疑惑，但也不能怠慢，亲自出门把马夫人迎了进来。
马夫人身边带着一个老管家和一个贴身的侍女，后面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庄丁抬着三个封边的大木头箱子，心思细腻的赫乐多看了几眼。
待上好茶后，两人客套一番，马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吴伯。”她身后的老管家就出去让下人们就抬进了这三个箱子。
赫乐和周信对视一眼，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大人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这点俗物了表心意，还望大人不弃收下。”马夫人抿了一口热茶说道。
随着马夫人的话语，其中一个小箱子被下人打开，只见上面放满了白花花的银子，闪的人的眼珠子都花了。
这些乡下的老财主可真是有钱呀，自家一时半会都未必拿得出这么多现银，更别说还有另外两只箱子呢，赫乐心中一动，当然赫乐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夫人这是在羞辱在下吗？”赫乐指了指这几只箱子，悠悠地说道。
“呃……大人何出此言？”
“我等身为官军，扶危救困本是分内之事，夫人如今以财货相报，岂不是说我等是那挟恩图报之徒，与那些势利小人何异？”赫乐怒道。
“这……”马夫人一时愣在当场，官府给你做了事，给些财货本是默认的规矩，没想到这赫乐这般正直，不与他人同流合污，心中对赫乐的评价高了几分。
“大人高义，是民妇思虑不周唐突了，还请大人见谅，不过大人有恩于小女，这点俗物还请大人收下，也是应有之意，不然小女和马家都于心难安。”说着马夫人站起了对赫乐深深施了个礼。
赫乐抬手虚扶住了马夫人：“既然这样，那鄙人只收这一份，其他的还请夫人拿回去。”
说着赫乐从箱子中只拿了一锭银子，其他的原封不动，马夫人也不骄情，又深深施了个礼，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后两人之间的谈话明显亲近了不少。
说完赫乐相救马秀云的事，马夫人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赫乐家里的情况，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赫家虽不是书香之家，但也是官府中人，管着不少人，职位尚可，而马家也是地方上的豪望之家，两家如果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
只是赫乐已经有了一房侍妾，但是还没正式婚配，这妾也是他母亲给他纳的。
对此马夫人也看得很开，虽然她是女人，但这年头稍微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不纳房小妾。
赫乐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见马夫人打听他家里的情况，又问他对自己女儿的看法，一琢磨就有点明白的了马夫的意图。
心下大喜，自从见到马秀云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位可人儿，以前的女子与之相较好比是群星比之皓月。
赫乐正寻思着怎么找借口接近马秀云呢，没想到马家这边倒是先问起了他，正是瞌睡也有人送枕头了。
当下也不扭捏，赫乐马上站起身来在马夫人面前躬身施礼：“夫人明鉴，后进自从见了马小姐后，便仰慕在心，还请夫人成全。”
“这……，大人快快请起，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只是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宠溺，不好强加，民妇得回去问问女儿心意才好。”面对赫乐的请求，马夫人没有把话说绝。
其实经过一番交谈，她对赫乐这个人已经改观，赫乐虽是军人武夫，但也是熟读经史子集。而且自己送上如此多的金银，赫乐也是面无异色，不为钱财所惑，从这点来看，品行尚可，这也是女子嫁人最重要的一方面。
当然马夫人作为一家之主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况且是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到时候还得找人打听一下这赫家到底怎么样。
听了马夫人的话，赫乐表示理解，自己刚才的表现不错，看马夫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这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只要过段日子自己正式上门提亲，想必事情就成了，只是自家的名声在当地不太好，到时候得操作一番了。
见时候差不多了，马夫人便起身告辞，赫乐亲自起身把马夫人送出门外，对长辈的礼数是做得很是周到，赫乐对他父亲赫昭平都没这么恭敬过，不过马夫人不知道，还以为赫乐一直如此。
马夫人见赫乐礼数周到，从这点看出赫家也是家风良好，马夫人对赫乐也是越发的满意，自己女儿嫁给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赫乐把马夫人送到门口时，迎面便碰上了从拐角处走来的张佐，刘襄就他旁边，两拨人马差点撞上，还好张佐眼快，马上错开，躬身退到一旁让马夫人先过。
马夫人看了张佐一面，也没多想，带着自家的下人们就走了。
…………
张佐忐忑地来到大堂，行礼之后就站在那里，表现得自己人畜无害。
而带他来的刘襄复命后戏谑地看着他，像看一只快要死的猴子，而坐在正中的赫乐看着好像心情不错，还有坐在赫乐右首笑着一张长脸的周信。
张佐看着这些人心情是沉到谷底，都是自己的对头，自己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这些人终究是不想放过自己，自己还是太年轻幼稚了。
赫乐喝着热茶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看张佐一眼，看得张佐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脸色泛红，不知道是怕得还是别的什么。
见张佐如此模样，赫乐和刘襄都嘿嘿笑了起来，刘襄更是不怀好意地朝张佐上下打量了起来，想着呆会儿动手的时候在哪个部位下手比较好。
“咳……咳……”一声咳嗽声传来，赫乐一看是周信，此时他正朝自己打着眼色呢。
赫乐也收起了自己的戏弄之心，不好做得太过火，指了指一张座位说道：“看座，上茶！”
张佐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之下这话不是对别人说的，是对自己说的。
更不相信的是刘襄，一时僵在那里，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周信狠狠地瞪了刘襄一眼，刘襄只好闭口不言，不忿地退在一边。
直到滚烫的茶汤端上来，张佐才知道这不是梦，接过茶汤说道：“多谢大人！”
赫乐没有说话，坐在一旁的周信笑得很亲切，接道：“听说这是你第一次随军出寨，也是不巧碰到了拦路的强人，最近这天气也不太好，风雪交加的，路上让人受了不少罪，还扛得住吗？”
“呃……多谢大人记挂，俺……卑职没有问题。”说到一半，张佐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什长，也算是一个官了，虽然这官小的不能再小了。
赫乐对张佐表现得乖巧很满意，说道：“昨天那些山匪拦路行凶，听说你也斩了几颗贼头？”
“卑职侥幸杀了几个贼人。”
“不错，有两把刷子，在寨子里我就听人说起过你的勇武，和阿图打得有来有回，这回眼见为实了，没有给黄林寨丢脸。”
经过几句交谈，这时候屋里的气氛算是融洽了一些，张佐只能嘿嘿地陪笑：“全仗大人们的栽培。”
赫乐点点头：“你这次杀贼有功又奋勇向前，我很满意，回寨之后禀明上方，应有的一些赏赐是跑不了的，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就当本大人赏你的。”
“全靠大人指挥有方，寨子里的兄弟们配合得当，卑职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领赏。”张佐实在搞不清今天赫乐演的是哪一出，只能小心谨慎地回答。
“别扭扭捏捏做妇人之状，想要什么就说，如若立功不受赏，犯错不受罚，岂不坏了规矩，寒了寨子里兄弟们的心。”周信在一旁劝道，赫乐听了也点点头。
张佐听了这话，也不知这周信说的是表面功夫还是真的，答道：“卑职无有他求，大人赏什么卑职就拿什么，全凭大人做主。”
赫乐和周信两人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让人拿来五锭银子送到张佐面前：“寨子里正缺一队正，你挺合适的。”
张佐瞅见一旁刘襄听到这话脸色很是不好看，张佐接过银子，躬身谢道：“多谢大人！”
张佐一边嘴上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在心中嘀咕：自己就这么的升官了？有点不踏实，事出反常必有妖呀。
也是在这时候，赫乐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刘襄。
自从进来之后，呆在一旁的刘襄脸色一直没好看过，以为让张佐过来是报一箭之仇，没想到演了这么一出，非但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得了不少好处，自己从百人将被撸到了大头兵，而这个张佐才来了黄林寨多久就得了一个队正，爬到了自己头上，这叫人气不气。
大人是怎么想的，随即想到难道是那个姓周的出的主意，一定是他。
这个周信是老寨主安排在赫乐身边的军师，一般有什么事赫乐都会询问姓周的意见，而这个周信也一直看自己都不顺眼，老在赫乐面前诋毁自己，今天这一出恐怕也是这个姓周的出的主意。
刘襄正在憋屈地问候周信和张佐的家人，冷不丁地就听到赫乐说道：“刘大，跟张队正他们赔个不是。”
刘襄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直到赫乐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也明白这是真的，一时脸色青白变幻不断，最后满脸通红，显然是羞愤得不行。
但是最后刘襄也不敢违逆赫乐的意思，还是强忍怒气，抱拳给张佐赔了个不是，之后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周信。
刘襄也不敢记恨赫乐，只能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全都记在周信这个狗头军师身上。
待刘襄赔完罪，赫乐回头又对张佐说道：“上次的事是刘大做得过了，今天向你和你的那些弟兄们赔个罪，这事就过去了。”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张佐哪能不识相，毕竟以后还要在人家的地头上混饭吃。张佐站起身连声称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之后又闲扯了几句，张佐识趣告辞，待张佐走远了，赫乐对周信说道：“我倒是喜欢上这个人了，识趣，知进退。”
周信一笑：“这个人我也挺中意的，收到麾下做个管事的挺不错的，怪不得那个阿图和姓白的都对他很看重。”
随即又说道：“可惜的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正如少寨主所说的，如果收买不了，留着怕是个祸害。”
赫乐点点头，眼神莫名。
抛开张佐的事，周信站起身笑道：“卑职先在这里恭喜少寨主，不久之后就抱得美人归了，想必老寨主和老夫人会喜欢这桩婚事的。”
赫乐哈哈一笑，知道周信说的是马秀云的事，心情很好，今天真是称心如意的一天。
另一边在大门口，刘襄手下的人见他出来后脸色这么差，问他出什么事了，不说还好，一说就被刘襄赏了几个巴掌，之后刘襄狠狠地瞪了一眼张佐，转身带着自己的狗腿子赵二等人骂骂咧咧的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这时候张佐可没心思在意这个，今天这事没有给他惊喜，反而给了他很大的惊吓，他现在只想去找找老二老三还有纳克图他们，唯有这些熟悉的人才能给自己安全感，也能和自己商量商量。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所发生的事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摸了摸胸口赫乐给的几锭银子，张佐确定这不是自己的臆想，又是给钱又是升官的，这赫乐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
张佐心头不由得浮现起出发前的那一封密名信，自己被人踹下河，再加上今天的事，这几件事有什么关联？又是为了什么？张佐边走边想，越想越是脑仁疼，感觉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是隐藏的杀手，每一个都对自己不怀好意。
张佐隐隐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那是笼罩自己的无形之网，正慢慢收紧，直到勒死自己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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