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起云涌
第二天一早，几匹快马便带着冯道草拟好的手谕，以八百里加急，传入各个节度使手中。
各地宦官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无不万分惊恐。
有的试图隐姓埋名甚至想跑去深山躲藏，有的还没来得及跑便已被各地节度使所擒，所擒宦官竟无一不跪地求饶，无一丝气节可言。
极少数身手了得，侥幸跑掉的宦官，大都是温韬长期培养的心腹，他们纷纷长途奔走，悄悄潜入洛阳城中。
夜深人静之际。
【温韬府邸】
温韬卧房之内，并未燃点一根蜡烛，夜静的吓人。在这漆黑的房间内，温韬此时正半坐在床铺之上。
床下，四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其中一名男子正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楼主，前些日子，各地节度使自从接到李嗣源那厮的教令以来，各地节度使几乎无一例外，以最快的速度将各地宦官击杀，收缴一切财产。
如今，楼主安插在各地的內宦阁杀手，几乎全军覆没，侥幸存活的只有我们四个人。
楼主，你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另一名跪地的杀手接着说道：
“是啊，楼主，李嗣源这厮实在太狠了。各个州县因为李嗣源的这道教令，各地宦官几乎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李嗣源这厮摆明了是过河拆桥。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是啊，楼主，李嗣源这厮不仁，我们便不义。我们能杀了朱温、李存勖。也能杀这李嗣源！！！”
听到手下这几人的话语，一直端坐在床上一言未发的温韬突然猛烈地咳嗽了一声。
“楼主。。您没事吧。。”
温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兴教门之变，我几乎出动了洛阳城内所有的精英杀手。又有郭从谦、朱守殷的配合，以为杀一个李存勖乃是万无一失。
没想到，李存勖这几年虽然变得昏聩无不，但一身功夫却是更加精进，其十三太保横练神功竟连至第十一重，仅次于李存孝那怪物。”
床下的黑衣杀手闻言，浑身一震，道：
“楼主。。您。。您真的受伤了？”
温韬又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道：
“李存勖临死前的最后一击，本尊虽勉强接住，但这一击气劲之强，乃本尊所仅见。
虽及时就医，保住了性命，但本尊五脏六腑皆已重创，奇经八脉也受损严重。
十年之内，无法完全恢复。”
“楼主。。。您竟伤的这么重。。”
温韬闻言，点点头，道：
“你们与别人不同，跟随我都有超过二十年的时间，乃是我最信任的手下。我也不想瞒你们。
李嗣源这厮，借我等之手除掉了李存勖。现如今又趁我楼重创，本尊重伤之际，连下教令，短短几天内，便令我苦心经营多年的杀手网几乎瓦解。
其人出手之快，之狠，之准。完全不次于朱温与李存勖。”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闻言，立刻回应道：
“楼主，既然李嗣源下手如此狠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是啊，楼主，让我们去皇宫刺杀李嗣源把！”
“楼主，属下愿往，摘下李嗣源的头颅。”
“属下亦愿往。”
温韬听着地上四人的表态，有些欣慰地摆了摆手，道：
“李嗣源此人，最善于隐忍与算计。李嗣源既然敢在此时出手，就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现如今，如果我们贸然行动，一旦杀不死他，我们必然面临灭顶之灾。”
说到这里，温韬问了四人一个问题：
“你们潜进来时，我府外有多少李嗣源的暗线？”
听到问题的询问，四名黑衣人略一迟疑后，还是如实回答，道：
“几乎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岗。”
温韬闻言，冷冷一笑，道：
“这就是了。这才像是李嗣源呐。”
“楼主，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听到这话，温韬眼神变得冰冷，道：
“坐以待毙，我温韬的一生中可没有这个词。”
四名黑衣人闻言，立马齐声，道：
“请楼主下令。”
“现如今，李嗣源并未与我完全撕破脸，虽去了我的忠武军节度使，却封了我太子太保，虽是有名无实的空职，却也表明李思源此时的心思。
我想，李嗣源此时并再继续动我，必是想要尽快安定局势，安抚天下诸侯之心，好为他下一步登顶天下做准备。
既然他有这个心思，我短期内则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到这里，温韬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给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这封信，你替我交给北邙山上驻兵的朱守殷。告诉他，只要手里的几万兵马还在，李嗣源便不敢动他，让他千万千万把这几万兵马握在手中。”
黑衣人接过书信，恭敬地回，道：
“是，楼主。”
温韬见状，点点头，转头对另一名黑衣人说道：
“别的我都不太担心，但李嗣源为了瓦解我的势力，动我儿子，这让我不能忍。
你们几个听着，若日后，我的长子与嫡子因争夺我的家业而真起了内斗。你们几人绝对不能掺和进去。”
“是，楼主。”
看到几人点头，温韬这才长叹了口气，道：
“我这几个儿子里，只有老三延衮有经世之才。日后，若我出现了意外，你们便要奉其为主。”
“楼主。。。”
几人看到温韬那坚定的目光，才惶恐地答道：
“是。。。楼主。”
“你们去吧，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后，便隐藏起来，待本尊或者延衮需要你们时，你们再现身相助吧。”
“是，楼主。”
随着几人这恭敬的几声，他们的身影陆续在卧室中消失不见。
看着几人离去的窗口，温韬第一次走下了床，透过窗户，看着皇宫的方向，低声说道：
“李嗣源，你这个伪君子，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有朝一日我定让你亲眼看着你所有心血付之一炬，你口中的江山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就让我们好好准备，来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看看最后胜利的到底会是你李嗣源，还是我温韬！”
此时，温韬的双目中再无一丝因重伤而导致的萎靡，有的只是对权力与财富的熊熊欲火，那是独霸一方多年积淀下的疯狂与桀骜。也是身家性命受到威胁时的怒火与决心!只是，这份怒火与决心，必将将天下推向无边的漩涡与灾祸。
几个时辰后，尚在睡梦中的朱守殷被一阵破空声惊醒。
当朱守殷看完眼前黑衣人递来的信件时，沉默良久。随即，双手一用劲，手中信札便瞬间化为粉齑。
同夜，同样在洛阳城内几乎一夜未睡的李嗣源、安重诲和冯道看着桌上一份份来自各地的捷报，都暗自叹息。
虽说成功铲除了温韬在各地的眼线心腹，却仍有几名漏网之鱼。
据各地节度使的奏报，这几名落网的宦官，一个个身手了得，完全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
他们明白，这几名能够凭自己武力逃脱的宦官必是温韬安插在宦官中的真正心腹。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各地宦官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无不万分惊恐。
有的试图隐姓埋名甚至想跑去深山躲藏，有的还没来得及跑便已被各地节度使所擒，所擒宦官竟无一不跪地求饶，无一丝气节可言。
极少数身手了得，侥幸跑掉的宦官，大都是温韬长期培养的心腹，他们纷纷长途奔走，悄悄潜入洛阳城中。
夜深人静之际。
【温韬府邸】
温韬卧房之内，并未燃点一根蜡烛，夜静的吓人。在这漆黑的房间内，温韬此时正半坐在床铺之上。
床下，四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其中一名男子正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楼主，前些日子，各地节度使自从接到李嗣源那厮的教令以来，各地节度使几乎无一例外，以最快的速度将各地宦官击杀，收缴一切财产。
如今，楼主安插在各地的內宦阁杀手，几乎全军覆没，侥幸存活的只有我们四个人。
楼主，你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另一名跪地的杀手接着说道：
“是啊，楼主，李嗣源这厮实在太狠了。各个州县因为李嗣源的这道教令，各地宦官几乎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李嗣源这厮摆明了是过河拆桥。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是啊，楼主，李嗣源这厮不仁，我们便不义。我们能杀了朱温、李存勖。也能杀这李嗣源！！！”
听到手下这几人的话语，一直端坐在床上一言未发的温韬突然猛烈地咳嗽了一声。
“楼主。。您没事吧。。”
温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兴教门之变，我几乎出动了洛阳城内所有的精英杀手。又有郭从谦、朱守殷的配合，以为杀一个李存勖乃是万无一失。
没想到，李存勖这几年虽然变得昏聩无不，但一身功夫却是更加精进，其十三太保横练神功竟连至第十一重，仅次于李存孝那怪物。”
床下的黑衣杀手闻言，浑身一震，道：
“楼主。。您。。您真的受伤了？”
温韬又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道：
“李存勖临死前的最后一击，本尊虽勉强接住，但这一击气劲之强，乃本尊所仅见。
虽及时就医，保住了性命，但本尊五脏六腑皆已重创，奇经八脉也受损严重。
十年之内，无法完全恢复。”
“楼主。。。您竟伤的这么重。。”
温韬闻言，点点头，道：
“你们与别人不同，跟随我都有超过二十年的时间，乃是我最信任的手下。我也不想瞒你们。
李嗣源这厮，借我等之手除掉了李存勖。现如今又趁我楼重创，本尊重伤之际，连下教令，短短几天内，便令我苦心经营多年的杀手网几乎瓦解。
其人出手之快，之狠，之准。完全不次于朱温与李存勖。”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闻言，立刻回应道：
“楼主，既然李嗣源下手如此狠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是啊，楼主，让我们去皇宫刺杀李嗣源把！”
“楼主，属下愿往，摘下李嗣源的头颅。”
“属下亦愿往。”
温韬听着地上四人的表态，有些欣慰地摆了摆手，道：
“李嗣源此人，最善于隐忍与算计。李嗣源既然敢在此时出手，就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现如今，如果我们贸然行动，一旦杀不死他，我们必然面临灭顶之灾。”
说到这里，温韬问了四人一个问题：
“你们潜进来时，我府外有多少李嗣源的暗线？”
听到问题的询问，四名黑衣人略一迟疑后，还是如实回答，道：
“几乎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岗。”
温韬闻言，冷冷一笑，道：
“这就是了。这才像是李嗣源呐。”
“楼主，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听到这话，温韬眼神变得冰冷，道：
“坐以待毙，我温韬的一生中可没有这个词。”
四名黑衣人闻言，立马齐声，道：
“请楼主下令。”
“现如今，李嗣源并未与我完全撕破脸，虽去了我的忠武军节度使，却封了我太子太保，虽是有名无实的空职，却也表明李思源此时的心思。
我想，李嗣源此时并再继续动我，必是想要尽快安定局势，安抚天下诸侯之心，好为他下一步登顶天下做准备。
既然他有这个心思，我短期内则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到这里，温韬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给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这封信，你替我交给北邙山上驻兵的朱守殷。告诉他，只要手里的几万兵马还在，李嗣源便不敢动他，让他千万千万把这几万兵马握在手中。”
黑衣人接过书信，恭敬地回，道：
“是，楼主。”
温韬见状，点点头，转头对另一名黑衣人说道：
“别的我都不太担心，但李嗣源为了瓦解我的势力，动我儿子，这让我不能忍。
你们几个听着，若日后，我的长子与嫡子因争夺我的家业而真起了内斗。你们几人绝对不能掺和进去。”
“是，楼主。”
看到几人点头，温韬这才长叹了口气，道：
“我这几个儿子里，只有老三延衮有经世之才。日后，若我出现了意外，你们便要奉其为主。”
“楼主。。。”
几人看到温韬那坚定的目光，才惶恐地答道：
“是。。。楼主。”
“你们去吧，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后，便隐藏起来，待本尊或者延衮需要你们时，你们再现身相助吧。”
“是，楼主。”
随着几人这恭敬的几声，他们的身影陆续在卧室中消失不见。
看着几人离去的窗口，温韬第一次走下了床，透过窗户，看着皇宫的方向，低声说道：
“李嗣源，你这个伪君子，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有朝一日我定让你亲眼看着你所有心血付之一炬，你口中的江山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就让我们好好准备，来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看看最后胜利的到底会是你李嗣源，还是我温韬！”
此时，温韬的双目中再无一丝因重伤而导致的萎靡，有的只是对权力与财富的熊熊欲火，那是独霸一方多年积淀下的疯狂与桀骜。也是身家性命受到威胁时的怒火与决心!只是，这份怒火与决心，必将将天下推向无边的漩涡与灾祸。
几个时辰后，尚在睡梦中的朱守殷被一阵破空声惊醒。
当朱守殷看完眼前黑衣人递来的信件时，沉默良久。随即，双手一用劲，手中信札便瞬间化为粉齑。
同夜，同样在洛阳城内几乎一夜未睡的李嗣源、安重诲和冯道看着桌上一份份来自各地的捷报，都暗自叹息。
虽说成功铲除了温韬在各地的眼线心腹，却仍有几名漏网之鱼。
据各地节度使的奏报，这几名落网的宦官，一个个身手了得，完全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
他们明白，这几名能够凭自己武力逃脱的宦官必是温韬安插在宦官中的真正心腹。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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