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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河畔凉水生春草,凄凄凉风惹人恼

    又是一日清晨,天不是那么晴朗,看去却带着一些雾气,微微有些朦胧。至少能够知道的就是这应该是个较好的天气。

    在牢狱的附近有一条河,名为囚天河,虽然并不宽广,但相传是曦朝始祖创立王朝时开凿此河,一直以来都是用于囚禁和处罚罪人的。今日的囚天河还算是相对平稳,阳光出现,亮丽的光辉照耀下却显得没有那么寒冷了。

    可就是这样一条河的河畔,一群少年却临于河边,各个都衣衫褴褛,在前头还有几位士兵正不断地抱怨。

    “真的是,就是不知皇上为何要留下这些小兔崽子,还劳累我们来训练他们。”其中一位似是很不满,用力一脚把一块石头踢入河中,“扑通”一声便直接被河水给吞没。

    “是啊,干脆杀了得了,我堂堂大罗王朝难不成还却这一点兵力?”另一个士兵也不断抱怨这,甚至还抽出腰间的长剑做做样式。

    “你们就别说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又停止了抱怨,而是一个一个地把孩子们踢下水。几个落入河中的孩子,被微微荡漾包裹,却没有预想的温暖,反而是有些冰冷,冻得他们直哆嗦,但好歹是无法致命的。

    “给老子游,先游个来回再上来,上不来就死在下面,反正也是刑法犯人的,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拉倒。”士兵残忍无情地把其他孩子陆续踢下水,不断大声吼叫着。

    苏离见此,立马自行下水,被踢一脚可不好受,但冰冷的河水就好受吗?虽然今日风浪还较平稳,缕缕细小的的浪纹接触在苏离瘦弱的身上,而他却只能咬紧牙关,让大半个身体浸入水中,看着看似很近却又极其得远的彼岸,略有些慌张。

    看着别人已经勉强地开始地在水中游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笨拙地游起了泳。以前苏离只有很少的时候会去游泳,只能勉强的会一点,在囚天河里就显得吃力而笨拙,速度更是如同蜗牛般,落在了最后。

    “没错,就是这样。”似乎掌握了诀窍,速度明显提升。这也是不得不的,人在危机时刻总能激发出自己的潜能,但仍却落后他人一节,还是明显比别人更加吃力。但这已经很满足了。不断忍耐着从身体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意,强挺着即将透支的身体,可却不得不坚持。

    那些根本不会游泳的人就更加悲惨了,有些人沉入了河底,于无数尸骨永远地沉睡着。但始终未曾看见那个与苏离拼命过的胖子,或许丧生在了河底,真是个可怜的灵魂,可惜苏离还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人把他记住了。

    一个、两个,接着又有几人登上了岸,身体由于有些寒冷而不断地颤抖着,牙齿被咬得“咔哧”作响,眼睛被河水打得通红。苏离看着眼前的希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陆地,长呼出一口气水中冒起了一串泡泡。可不料,自己的腿,猛得一颤,似乎有着一根筋在被不断拉扯着,再也无法游一下,身体急速地向着水下沉去。

    苏离的眼中浮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心中有些不甘,他不愿意就这么平静地死去,但眼睁睁看着水不断地没过头顶,看着渐渐淡去的光芒,再也支持不住,强行睁着的双眼缓缓得合闭。

    河水中可见一个少年的身体沉入了河底,几条小鱼在身旁不断地游荡着,漂浮的水草缠住了他的四肢,似乎要与自然融为一体。但世界上并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会去关心别人的死,诺要死,他会死得无声无息,尸骨会永远地陪伴着这里无数的亡魂,经过了千百年之后就不会拥有任何的痕迹。

    就在此时,苏离脸上的那块丑陋的胎记竟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此时的丑陋似乎完全不见,照亮了水中无数沉睡的尸骨,在水底照出了一块光明。强大的生命力量在水中涌动,一时间竟使得鱼儿欢悦,水草乱舞,风停雨顺,河面大浪也平静了下来。

    岸上的人惊讶地看着水中这一奇异的景象,脸上显露的满是不可思议。

    河底下,一根藤蔓凭空而起,刺破了河面,其上的树叶闪耀着淡淡的荧光,幽深而美丽,主干上也有光纹涌动,包含着磅礴的生命气息。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开放的一朵巨大的花朵,含苞欲放。

    所有人都呆滞着凝视着这株奇特而美丽的植物,皆沉默不语,放入被神仙之法定住一般。

    花苞缓缓靠近陆地,在离地三尺的半空中停顿了,娇嫩的花瓣缓缓地绽放开来,伴着扑鼻而来的花香,带着无穷无尽的生命能量。一个孩子从花瓣之见落入了高草丛中,虽是深秋,那原本枯黄高草丛却泛起了绿意,四周也长满了野花野草。

    苏离睁开他那清澈无暇的眸子,侧身爬起,看着巨大的植物,又看了看呆滞站立的众人,丝毫不觉发生了什么,不知所措。

    “我,没死?”他想起刚才自己沉入水中,想起自己当时有多么得绝望,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就算沉入水中,此时上岸,也应该被冻得瑟瑟发抖才对,绝不可能没有丝毫感觉。苏离扭了扭自己的大腿,却仍能感觉到疼痛,只不过,背后一凉,两把被磨得雪亮的精铁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敢做出任何举动。

    “你是什么人?”一个士兵开口,眼中充满了疑惑。

    “我,我只是一个被关押,被你们带来的,对,被你们带来这里的人,是你们抓的。”苏离有些茫然,双手举起,不敢轻举妄动,连说话声音都有些结巴。

    “你是修行者。”士兵的言语中带着不可质疑与绝对的肯定,虽然十岁能踏入修行确实有些不可能,但罗帝和曦朝天子九岁时边入了修行,十岁就能生擒猛兽。诺真有一个修行者,对他们将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也不知有什么阴谋,必须适当处置。万一埋下隐患,日后诺是待他发展起来,那处理起来就有几分麻烦。

    苏离心跳加速,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先是沉入河底,却又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岸上,可两把刀却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要不要禀报陛下?”

    “这点小事,一个毛孩而已,至于劳烦陛下吗,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杀了,也不错。”

    短剑无情地在空中划过一条直线,可却并没有出现众人料想的那样血液四溅,一具可怜的尸体到底不起,眼神满是呆滞,脸上是无尽的茫然。可剑下并没有亡魂,那个十岁的少年早就见势不妙,趁着他们的谈吐的空隙之中早已逃得不见踪影,让士兵丝毫未察觉到他们有多么的愚昧和白痴。

    “魂淡!你们竟让那小兔崽子溜了,都给我照。”领头的士兵暴怒道,见苏离跑了,脸上涨的通红,似乎是被他当面挑衅,却又没见什么实际的行动,他没有一丝的自嘲。

    其他士兵纷纷向四周打量,不断地寻找着,和苏离玩起了捉迷藏。这件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可似乎又在预料之中。不是他们与一个小孩计较,诺是个常人小孩,他们定不会飞如此大力去寻找,可这么玄乎的技能可不是常人可以释放出来的。诺他真是一个修行者,如果后来发展起来召集人才来反抗,必会闹气一番风云,或许那时他并不好受。

    可是他们并没有发觉,在秋风中微微晃动的枯黄的高草丛中,一位十岁少年正不断地远离他们,拼了命地奔跑,却又无时无刻地注意自己的行踪。

    那群刚吃过苦头的孩子看着这一切,竟笑了,带着嘲讽的笑。他们讨论着士兵们的愚昧,至少他们还会注意自己谈吐之间的音量,没有一丝传入暴怒的士兵耳里。

    苏离警惕地看着一个朝着这个方向缓缓移动的高大士兵,他正不断张望着。手中紧握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决定冒这个险,否则也无路可逃。他不断地缓缓远离迎面而来的士兵,等待着出击的最好时机。

    “啊——该死!”士兵一脚踩入了先前拌了苏离一跤的那个小坑,那是一个被无数杂草掩盖住的小坑,无意中踩入,摔倒在地,这就是最好时机。

    苏离带着石头跃出高草丛,把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一下接着又一下,直接昏迷了过去。见此情景,苏离拔出士兵腰上的大刀,吃力地用这个大家伙刺进了他的胸膛,穿过了肋骨,穿透了跳动的心脏。

    抱着沾满鲜血的大刀,他不断地喘着粗气,一颗心不断地上蹿下跳。哪怕他再心狠手辣,这也是第一次杀人,更何况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苏离把刀在他的袖口上抹了抹,露出的是冰冷雪白的刀刃,鲜血洒了一地。

    这下如果行踪暴露了,那就极有可能被他们抓捕,但我又无法把他隐藏起来,那就尽力地逃走吧。”他并没有考虑以后该怎么活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顾不得其他闲暇的事了,当下要紧,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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