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混元师
“你好啊，莒梗。”从绿色木屋中走出的莒梗微笑着打起了招呼，看着白色栅栏外的莒梗，正在盯着自己，接着说道，“你怎么没有告诉丧左老师关于你在黑雾中昏迷的事情，你好像是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呢？”
“你是我的幻象吗？”
“也许，我只是另一个方面的你。如果人有时遇到了拿不准注意的时候，尤其是五十对五十几率的时候，哪一种选择才是正确的呢？可能，我是你的另一种选择。”
“或者，你根本不是我。”
“也许吧。大家都说，每一个人死去，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当你仰望浩瀚星空的时候，哪一个才是制文的星星呢？”
“可我不觉得制文已经死了。”
“不，他已经死了，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刚才你说了，五十对五十的情况下，你若是我的另一半，那就说明，在我的这一半制文并没有死。”莒梗左右看着如诗如画的世界，泯然一笑，说道，“如此美的地方，想必是大多数人所向往的，可我看到的，却是无尽的孤独。”
“想不到你还挺有趣的。”说着，院落内的莒梗，从右上角45度斜着向下开始缓慢黑化，可是她的微笑却始终停留在嘴角之上，说道，“孤独，这个词，是我们共同的烙印。制文不会再回来了。”
感受到你的呼吸——这是丧左的声音，声音从哪里来？
莒梗看着另一个莒梗的黑化暂停了一下，斜着上下浮动，似乎是在挣扎呢。
莒梗的右手上升起一个旋涡状的气旋，说道，“是啊，激怒我，我不会在乎你是谁。”
说着，莒梗右手一台，气旋喷发而出，一道气柱如锥刺般扑向里面的那个自己，而黑化的莒梗被打中后就倒在了地上。缓慢的时间，黑化莒梗站了起来，全身都已经黑化了。她微笑着说道，“想不到我自己的的另一半脾气这么大。”说着右手转变成一柄细长的剑，猛然间挥出朝着莒梗侧劈而来，莒梗慌忙躲开，可是剑锋产生的空气利刃，划伤了她的脸颊，鲜血从细细的伤痕中流出，挂在脸上。
那黑化的莒梗脸色骤变，愤怒地连续进攻，不停地喊道，“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空气锋刃划伤了莒梗身体多出，莒梗连连后退，被迫向后一跃，跳出了攻击范围。
呼吸！享受呼吸！
莒梗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呼吸，再睁开时，对面的莒梗已经去除了黑化，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她又浮现出让人生气的微笑，接着说道，“其实，你并不是我的对手，尽管我只是另外一半。”
说着，院落里的莒梗张开双臂，身体慢慢浮到半空中，四面风起，却都只朝她一人方向。风略过草木、鲜花、湖泊，汇集万物灵魂之力，被吸入了她的体内。
莒梗运用制文曾教她的方法，双手画出完美无缺的阴阳之弧，加厚空气之强，抵御另一半自己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
莒梗！停下来！——天边传来了丧左的声音。
可是已经太迟了，另一半莒梗充满万物之灵后，集中在食指射出一道疾风之气，顺忽而至，轻易就击穿了莒梗的灵璧。同样在瞬间，莒梗身后出现了一道黑门，一只手伸出来拽着莒梗的后脖领子，把她拽了出去。
黑门还未完全合上，疾风之气也随之射入。那道另一半莒梗射出的气柱，从莒梗前上方射了下来，丧左另一只手一抬，画出园镜之气，护助莒梗的脸，将其弹射至空中，直传云霄。
几个人站在旁边都看傻了，面面相觑。
虚幻之中的攻击居然闯入现实之中。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秋天问道。
“她的灵力太不稳定了，汇入了很多邪恶，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丧左喘着气说道，“看来，暂时不能再让她接触灵力了，需要清除被沾染的邪恶。”
莒梗再次醒来，自己躺在房间之内。她起身走进院子里，发现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她把井燃叫到了旁边，小声问他为什么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井燃身体正在恢复中，此时坐在树下盯着一个草房，窗子并未关上，甄巧在里面研究解药，举手投足，都非常好看，而且纤细的手指，是最让他喜欢的一部分，莒梗走近了也不知道，突然一问，把自己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什么？”
莒梗没理他在想什么，说道，“我是问你，大家看我的眼光怎么有点奇怪？”
井燃勾勾手指，示意她凑近了，小声说，“听说你惹了大祸，他们都小声议论你呢，可具体我也不知道。”
此时，远处有人喊道，“熊宽，你的武器制作好了，去制艺房取一下。”
莒梗咬了下嘴唇，径直去了制艺房。井燃倒是乐得没人打扰，继续盯着窗子里的甄巧。而甄巧往陶罐里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升起了绿色的烟气，她赶紧用湿巾捂住口鼻，从里面跑了出来。
“甄姑娘，你没事吧？”井燃赶紧跑过去问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助你的。”
甄巧一没留神，撞进了迎上来的井燃怀里。一回头，绿色浓烟从房间窗子门烟囱飘了出来。
“完了，这下老师肯定不会让我在房间里研究了。”
“这里原来是你的房间啊，我一直以为是仙药房。”
“仙药房离得很远的，我可不想天天走那么多路。”
“那你为什么不住在仙药房那边呢？”
“你是谁呀，你为什么搂着我？”甄巧摆脱开他说道，“这里是女孩子们住的区域，是山上最好的房间了，你知道吗？”
“你好，我叫井燃，制国人，如不嫌弃，我可以天天陪你一起去，这样多好还有个伴聊聊天，我来这里好多天了，大家都忙，没人理我。”
甄巧眼珠一转，说道，“你进去把冒烟的陶罐拿出来，我就答应你。”
井燃点点头，从甄巧手里拿过湿巾，捂住口鼻就进入了冒着绿烟的屋子，一进去眼睛就呛得睁不开，同时也只能屏住呼吸，强忍着眯着眼缝把那个罐子拿起来，刚出门口，就“啪”一下昏倒在地上。
甄巧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把他身体拽离绿烟。
莒梗走进制艺房，大概和铁匠铺差不多，当时制铁还是非常先进的一门科技，并不是每个国家都能掌握，只有强如齐国、晋国，才更强一些。
莒梗盯着地上的一个大铁锤，问道，“师傅，这个就是给熊宽的制作的武器吗？”
“是啊，姑娘，”制艺师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进来，有点慌张，不由得双手在脏不拉几的胸前大褂上擦一擦，问道，“你是来帮他取的吗，这个你可拿不动？”
“我倒是想试试。”
莒梗说着一只手抓到锤柄上，用力一抬，锤子离地了一点点，就沉了下去。
“姑娘，你可小心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制艺师说道，“这个锤子重达百斤，砸到脚以后可就走不了路了。”
莒梗略微点了点头，转着锤子走了一圈，突然双手抓着铁锤柄，抓到空中，全身用力旋转一圈，把铁锤投掷出去。
铁锤集中门外路边的一棵大树，树倒了下去，正好砸在了刚走过来的熊宽头上，熊宽摸着头，好奇看了看天上。又看莒二公主在眼前身后的几个制艺师都目瞪口呆，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二公主，你好。”熊宽上前冲着莒梗施礼，顺手把地上的锤子捡了起来，试了试手感，又冲着制艺师说道，“老冕师傅，这个重量正好，手艺真好。”
“这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这么重？”莒梗问道。
“丧左老师说，掌握灵力基础之后，可以到虚空森林里接受考验，最后圣树会跟据你的表现，提供一个合适的材料作为武器。”
“什么是虚空森林？”
“这个来历我也不太知道，一进去就能产生幻象，经历很多可怕的事，最后，灵力会大幅度提升，还有适合的武器。”熊宽就把自己在虚空森林里的经历简单复述了一遍。
莒梗很耐心地听完了，接着说道，“你带我去看一下。”
“不可以，二公主。”熊宽瞪着小眼睛说道，“丧左老师说了，你的体内有邪恶之气，需要驱散之后，才能开始灵力的训练，现在你只能修心养性。”
莒梗撇撇嘴说道，“我每天都能产生幻象，一个虚空森林也算不了什么。”
“对不起了二公主，你别难为我了，老师他也是为了你好。”
“罢了罢了。”莒梗一摆手不让他说了，喃喃说道，“你就知道听莒妙的，不听我的。”
“真不是啊。”熊宽满脸委屈。
莒梗也没理他，独自回去。而熊宽举起大锤，晃悠两下，喃喃自语，“这把武器做得真好，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好呢？”
“上古之锤！”
莒梗人已经不见了，声音却传了过来。熊宽自己对自己说，“这个名字起得好。”
老冕走到旁边，提醒他说道，“那锤子上印着四个小字，写的就是‘上古之锤’。”
熊宽哪里认得，倒是觉得这锤子中间的四个小字，非常的酷，得赶紧拿给芙儿显摆显摆。
莒梗刚一回去，芙儿就迎上来说，“丧左老师在找她，她此刻正在议事厅里。”
莒梗独自走进议事厅，看到丧左正坐在长桌中间，左边是几位长老，右边是甄巧、长维和秋天等人，熊宽则坐在了后面特制的石凳上，大家都一脸凝重。莒梗冲丧左点点头，坐在了秋天的旁边。
甄巧说道，“制国那边提供的药物对抵抗疫病有很大帮助，不过来不及大范围分发下去，只能是一边组织撤退，一边给军民分发。”
丧左旁边的一位中年人，莒梗之前只见过一次，是神殿日常事务的管理者，名叫崔贤，接着甄巧的话说道，“黑雾突然加快了向东漂移的速度，莱侯来信，莱国开始组织百姓大规模向东撤退，但是缺乏交通工具，也没有粮食，行进速度很慢，沿途强盗四起，平民苦不堪言。更糟糕的是，野族军团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正快速像莱国内陆挺近。”
“看来敌人是要开始发动大规模进攻了。”村长在旁边说道。
崔贤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好消息是，制国的雇佣军已经出动了，协助百姓撤退，同时抵御野族的前进。他们还问我们，是否神殿要撤退到制国去，我们在东南海角制国的势力范围与野族进行决战。”
丧左看了一眼莒梗，问道，“彭展有消息吗？”
“他带着姜裳将乘坐制国的船返回，沿途会停靠我们这边海岸。”崔贤说道。
“现在敌人扩散的速度，已经由不得我们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丧左说道，“从今天开始，全村的人准备撤退，崔总管负责调度，长维、秋天负责大家的安全，熊宽要听秋天的话。”
熊宽坐在后面，冲着丧左老师点头答应。
“你们要尽快和制国的援军汇合，沿途可能会充满危险。别忘了通知彭展，让他带着姜裳直接去制国，不要回神殿了。”丧左又看了一眼莒梗，说道，“莒梗和我留在神殿，完成最后的修炼。”
“可是，老师，”长维说道，“你们很可能就被敌人困住了。”
丧左问道，“莒梗，你同意吗？”
“这是我唯一想做的。”
丧左点点头，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我相信以我们二人的能力。好了，大家赶紧去安排各部撤退吧。”
众人散会，丧左示意莒梗跟着自己来。刚走出门，丧左的夫人站在面前，两人互相凝视了片刻，夫人将丧左搂在怀里，俏俏地抹了一下眼泪，转头去收拾东西了。
“来，跟我走吧。”丧左和莒梗说道，两人穿过人群，向后山走去。
两人绕过山腰背面，朝向大海一面，临近悬崖，进入了以前很多徒弟们偷偷去的那个烤肉的山洞，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烧烤过的痕迹，丧左一直都知道这些弟子们来这儿偷着狂欢，毕竟他们都是年轻人。
莒梗注意到洞穴伸出有很多岩画，丧左一边走着，一边说，“这里是祖先留下的历史，有一些我们能看明白，但有一些似乎也不太明白。”
在一副岩画前停下，他指着岩画继续说道，“似乎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是有两种人类的，其中一种消灭了另一种，这幅画里的两个人，大概就是被逼到了东海岸，成为了最后被消灭的另一种人类。”
莒梗看着上面的红色的小人，脑袋都是扁平的，其中一个跪在另一个旁边，搂住他，似乎是在痛哭。很距离不太远的地方，则是另一群人，拿着长矛向前跑，他们的脑袋都是圆。
“前面这两个绝望的人，长得很像野族，而后面这些围捕的人，长得我们很像。照此推理，他们是我们的祖先，而如今出现的野族，应该是回来复仇的。不过谁知道呢，历史总是充满了谜题的，我们继续走吧。”
走到一个洞庭，四周有好几个洞口，丧左选择了其中一个，莒梗跟着走了进去，走到尽头是死胡同，而丧左转动墙壁上的机关，前面的洞门打开了。
洞内并不宽，大概伸长两臂那么宽，丧左点燃了墙上的火把，全部点燃之后，对着莒梗说道，“神殿我并不知道是谁创立的，因为是鬼谷老师引领我而来，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引领我进入这里，学习墙壁上的灵力秘籍，金木水火土，五行各不同。拥有超凡绝伦资质的人，大概也只能领悟其中的一种，而我只掌握了两种。若是全部掌握，就是神殿传说中的混元师，而只有混元师。据神殿古书的记载，只有混元师才能抵抗终极敌人。”
莒梗说道，“这些已经超过了我所理解的范围，我现在只想尽早救出制文，我越快掌握灵力，就早能够救出他。”
丧左叹口气，继续说道，“鬼谷老师曾指引我，如果出现了比我灵力更强的人，就让我带他（她）到这里来。如果你想救出制文，恐怕就要多花些心思来琢磨石壁上的内容了，因为制造黑雾幕后的人，就是我们的终极敌人，名叫鬼熵，他的黑暗之力吸收到一定程度之后，当他冲破边界，重返这个世界，人类将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所有生物发生畸变，服从于他。”
“照你这么说，以前就发生过黑暗世界的状况。”莒梗问道。
“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年，山里所有的岩画秘密都看过，结合鬼谷留给我的指示，我猜想：世界应该发生过很多次，不止一次。”丧左转过去，向外走着，说道，“我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现在年纪大了，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界了。”
“我有个问题，可能很多人已经问过你了，仅凭鬼谷的指示你就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不离开？”莒梗问道。
丧左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说道，“当有一天，你真正发现了呼吸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你就会停下来了。明天，我会带你去魔幻森林。”
看着丧左走了出去。莒梗转头看着墙壁上各种深红色的小人姿势，古人一直试图与灵魂对话，寻求宇宙的奥秘。莒梗跟着模仿了起来，她先天骨架柔软，加上后天的勤奋训练，对多种常人都能以做到的姿势，都能做到。做完几个动作以后，她躺在石头之上，清减身上的热力，恍惚间，看到棚顶还有许多小人的动作，只是火把照耀不到，太黑了很难看清。
“你是我的幻象吗？”
“也许，我只是另一个方面的你。如果人有时遇到了拿不准注意的时候，尤其是五十对五十几率的时候，哪一种选择才是正确的呢？可能，我是你的另一种选择。”
“或者，你根本不是我。”
“也许吧。大家都说，每一个人死去，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当你仰望浩瀚星空的时候，哪一个才是制文的星星呢？”
“可我不觉得制文已经死了。”
“不，他已经死了，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刚才你说了，五十对五十的情况下，你若是我的另一半，那就说明，在我的这一半制文并没有死。”莒梗左右看着如诗如画的世界，泯然一笑，说道，“如此美的地方，想必是大多数人所向往的，可我看到的，却是无尽的孤独。”
“想不到你还挺有趣的。”说着，院落内的莒梗，从右上角45度斜着向下开始缓慢黑化，可是她的微笑却始终停留在嘴角之上，说道，“孤独，这个词，是我们共同的烙印。制文不会再回来了。”
感受到你的呼吸——这是丧左的声音，声音从哪里来？
莒梗看着另一个莒梗的黑化暂停了一下，斜着上下浮动，似乎是在挣扎呢。
莒梗的右手上升起一个旋涡状的气旋，说道，“是啊，激怒我，我不会在乎你是谁。”
说着，莒梗右手一台，气旋喷发而出，一道气柱如锥刺般扑向里面的那个自己，而黑化的莒梗被打中后就倒在了地上。缓慢的时间，黑化莒梗站了起来，全身都已经黑化了。她微笑着说道，“想不到我自己的的另一半脾气这么大。”说着右手转变成一柄细长的剑，猛然间挥出朝着莒梗侧劈而来，莒梗慌忙躲开，可是剑锋产生的空气利刃，划伤了她的脸颊，鲜血从细细的伤痕中流出，挂在脸上。
那黑化的莒梗脸色骤变，愤怒地连续进攻，不停地喊道，“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空气锋刃划伤了莒梗身体多出，莒梗连连后退，被迫向后一跃，跳出了攻击范围。
呼吸！享受呼吸！
莒梗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呼吸，再睁开时，对面的莒梗已经去除了黑化，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她又浮现出让人生气的微笑，接着说道，“其实，你并不是我的对手，尽管我只是另外一半。”
说着，院落里的莒梗张开双臂，身体慢慢浮到半空中，四面风起，却都只朝她一人方向。风略过草木、鲜花、湖泊，汇集万物灵魂之力，被吸入了她的体内。
莒梗运用制文曾教她的方法，双手画出完美无缺的阴阳之弧，加厚空气之强，抵御另一半自己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
莒梗！停下来！——天边传来了丧左的声音。
可是已经太迟了，另一半莒梗充满万物之灵后，集中在食指射出一道疾风之气，顺忽而至，轻易就击穿了莒梗的灵璧。同样在瞬间，莒梗身后出现了一道黑门，一只手伸出来拽着莒梗的后脖领子，把她拽了出去。
黑门还未完全合上，疾风之气也随之射入。那道另一半莒梗射出的气柱，从莒梗前上方射了下来，丧左另一只手一抬，画出园镜之气，护助莒梗的脸，将其弹射至空中，直传云霄。
几个人站在旁边都看傻了，面面相觑。
虚幻之中的攻击居然闯入现实之中。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秋天问道。
“她的灵力太不稳定了，汇入了很多邪恶，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丧左喘着气说道，“看来，暂时不能再让她接触灵力了，需要清除被沾染的邪恶。”
莒梗再次醒来，自己躺在房间之内。她起身走进院子里，发现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她把井燃叫到了旁边，小声问他为什么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井燃身体正在恢复中，此时坐在树下盯着一个草房，窗子并未关上，甄巧在里面研究解药，举手投足，都非常好看，而且纤细的手指，是最让他喜欢的一部分，莒梗走近了也不知道，突然一问，把自己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什么？”
莒梗没理他在想什么，说道，“我是问你，大家看我的眼光怎么有点奇怪？”
井燃勾勾手指，示意她凑近了，小声说，“听说你惹了大祸，他们都小声议论你呢，可具体我也不知道。”
此时，远处有人喊道，“熊宽，你的武器制作好了，去制艺房取一下。”
莒梗咬了下嘴唇，径直去了制艺房。井燃倒是乐得没人打扰，继续盯着窗子里的甄巧。而甄巧往陶罐里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升起了绿色的烟气，她赶紧用湿巾捂住口鼻，从里面跑了出来。
“甄姑娘，你没事吧？”井燃赶紧跑过去问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助你的。”
甄巧一没留神，撞进了迎上来的井燃怀里。一回头，绿色浓烟从房间窗子门烟囱飘了出来。
“完了，这下老师肯定不会让我在房间里研究了。”
“这里原来是你的房间啊，我一直以为是仙药房。”
“仙药房离得很远的，我可不想天天走那么多路。”
“那你为什么不住在仙药房那边呢？”
“你是谁呀，你为什么搂着我？”甄巧摆脱开他说道，“这里是女孩子们住的区域，是山上最好的房间了，你知道吗？”
“你好，我叫井燃，制国人，如不嫌弃，我可以天天陪你一起去，这样多好还有个伴聊聊天，我来这里好多天了，大家都忙，没人理我。”
甄巧眼珠一转，说道，“你进去把冒烟的陶罐拿出来，我就答应你。”
井燃点点头，从甄巧手里拿过湿巾，捂住口鼻就进入了冒着绿烟的屋子，一进去眼睛就呛得睁不开，同时也只能屏住呼吸，强忍着眯着眼缝把那个罐子拿起来，刚出门口，就“啪”一下昏倒在地上。
甄巧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把他身体拽离绿烟。
莒梗走进制艺房，大概和铁匠铺差不多，当时制铁还是非常先进的一门科技，并不是每个国家都能掌握，只有强如齐国、晋国，才更强一些。
莒梗盯着地上的一个大铁锤，问道，“师傅，这个就是给熊宽的制作的武器吗？”
“是啊，姑娘，”制艺师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进来，有点慌张，不由得双手在脏不拉几的胸前大褂上擦一擦，问道，“你是来帮他取的吗，这个你可拿不动？”
“我倒是想试试。”
莒梗说着一只手抓到锤柄上，用力一抬，锤子离地了一点点，就沉了下去。
“姑娘，你可小心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制艺师说道，“这个锤子重达百斤，砸到脚以后可就走不了路了。”
莒梗略微点了点头，转着锤子走了一圈，突然双手抓着铁锤柄，抓到空中，全身用力旋转一圈，把铁锤投掷出去。
铁锤集中门外路边的一棵大树，树倒了下去，正好砸在了刚走过来的熊宽头上，熊宽摸着头，好奇看了看天上。又看莒二公主在眼前身后的几个制艺师都目瞪口呆，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二公主，你好。”熊宽上前冲着莒梗施礼，顺手把地上的锤子捡了起来，试了试手感，又冲着制艺师说道，“老冕师傅，这个重量正好，手艺真好。”
“这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这么重？”莒梗问道。
“丧左老师说，掌握灵力基础之后，可以到虚空森林里接受考验，最后圣树会跟据你的表现，提供一个合适的材料作为武器。”
“什么是虚空森林？”
“这个来历我也不太知道，一进去就能产生幻象，经历很多可怕的事，最后，灵力会大幅度提升，还有适合的武器。”熊宽就把自己在虚空森林里的经历简单复述了一遍。
莒梗很耐心地听完了，接着说道，“你带我去看一下。”
“不可以，二公主。”熊宽瞪着小眼睛说道，“丧左老师说了，你的体内有邪恶之气，需要驱散之后，才能开始灵力的训练，现在你只能修心养性。”
莒梗撇撇嘴说道，“我每天都能产生幻象，一个虚空森林也算不了什么。”
“对不起了二公主，你别难为我了，老师他也是为了你好。”
“罢了罢了。”莒梗一摆手不让他说了，喃喃说道，“你就知道听莒妙的，不听我的。”
“真不是啊。”熊宽满脸委屈。
莒梗也没理他，独自回去。而熊宽举起大锤，晃悠两下，喃喃自语，“这把武器做得真好，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好呢？”
“上古之锤！”
莒梗人已经不见了，声音却传了过来。熊宽自己对自己说，“这个名字起得好。”
老冕走到旁边，提醒他说道，“那锤子上印着四个小字，写的就是‘上古之锤’。”
熊宽哪里认得，倒是觉得这锤子中间的四个小字，非常的酷，得赶紧拿给芙儿显摆显摆。
莒梗刚一回去，芙儿就迎上来说，“丧左老师在找她，她此刻正在议事厅里。”
莒梗独自走进议事厅，看到丧左正坐在长桌中间，左边是几位长老，右边是甄巧、长维和秋天等人，熊宽则坐在了后面特制的石凳上，大家都一脸凝重。莒梗冲丧左点点头，坐在了秋天的旁边。
甄巧说道，“制国那边提供的药物对抵抗疫病有很大帮助，不过来不及大范围分发下去，只能是一边组织撤退，一边给军民分发。”
丧左旁边的一位中年人，莒梗之前只见过一次，是神殿日常事务的管理者，名叫崔贤，接着甄巧的话说道，“黑雾突然加快了向东漂移的速度，莱侯来信，莱国开始组织百姓大规模向东撤退，但是缺乏交通工具，也没有粮食，行进速度很慢，沿途强盗四起，平民苦不堪言。更糟糕的是，野族军团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正快速像莱国内陆挺近。”
“看来敌人是要开始发动大规模进攻了。”村长在旁边说道。
崔贤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好消息是，制国的雇佣军已经出动了，协助百姓撤退，同时抵御野族的前进。他们还问我们，是否神殿要撤退到制国去，我们在东南海角制国的势力范围与野族进行决战。”
丧左看了一眼莒梗，问道，“彭展有消息吗？”
“他带着姜裳将乘坐制国的船返回，沿途会停靠我们这边海岸。”崔贤说道。
“现在敌人扩散的速度，已经由不得我们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丧左说道，“从今天开始，全村的人准备撤退，崔总管负责调度，长维、秋天负责大家的安全，熊宽要听秋天的话。”
熊宽坐在后面，冲着丧左老师点头答应。
“你们要尽快和制国的援军汇合，沿途可能会充满危险。别忘了通知彭展，让他带着姜裳直接去制国，不要回神殿了。”丧左又看了一眼莒梗，说道，“莒梗和我留在神殿，完成最后的修炼。”
“可是，老师，”长维说道，“你们很可能就被敌人困住了。”
丧左问道，“莒梗，你同意吗？”
“这是我唯一想做的。”
丧左点点头，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我相信以我们二人的能力。好了，大家赶紧去安排各部撤退吧。”
众人散会，丧左示意莒梗跟着自己来。刚走出门，丧左的夫人站在面前，两人互相凝视了片刻，夫人将丧左搂在怀里，俏俏地抹了一下眼泪，转头去收拾东西了。
“来，跟我走吧。”丧左和莒梗说道，两人穿过人群，向后山走去。
两人绕过山腰背面，朝向大海一面，临近悬崖，进入了以前很多徒弟们偷偷去的那个烤肉的山洞，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烧烤过的痕迹，丧左一直都知道这些弟子们来这儿偷着狂欢，毕竟他们都是年轻人。
莒梗注意到洞穴伸出有很多岩画，丧左一边走着，一边说，“这里是祖先留下的历史，有一些我们能看明白，但有一些似乎也不太明白。”
在一副岩画前停下，他指着岩画继续说道，“似乎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是有两种人类的，其中一种消灭了另一种，这幅画里的两个人，大概就是被逼到了东海岸，成为了最后被消灭的另一种人类。”
莒梗看着上面的红色的小人，脑袋都是扁平的，其中一个跪在另一个旁边，搂住他，似乎是在痛哭。很距离不太远的地方，则是另一群人，拿着长矛向前跑，他们的脑袋都是圆。
“前面这两个绝望的人，长得很像野族，而后面这些围捕的人，长得我们很像。照此推理，他们是我们的祖先，而如今出现的野族，应该是回来复仇的。不过谁知道呢，历史总是充满了谜题的，我们继续走吧。”
走到一个洞庭，四周有好几个洞口，丧左选择了其中一个，莒梗跟着走了进去，走到尽头是死胡同，而丧左转动墙壁上的机关，前面的洞门打开了。
洞内并不宽，大概伸长两臂那么宽，丧左点燃了墙上的火把，全部点燃之后，对着莒梗说道，“神殿我并不知道是谁创立的，因为是鬼谷老师引领我而来，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引领我进入这里，学习墙壁上的灵力秘籍，金木水火土，五行各不同。拥有超凡绝伦资质的人，大概也只能领悟其中的一种，而我只掌握了两种。若是全部掌握，就是神殿传说中的混元师，而只有混元师。据神殿古书的记载，只有混元师才能抵抗终极敌人。”
莒梗说道，“这些已经超过了我所理解的范围，我现在只想尽早救出制文，我越快掌握灵力，就早能够救出他。”
丧左叹口气，继续说道，“鬼谷老师曾指引我，如果出现了比我灵力更强的人，就让我带他（她）到这里来。如果你想救出制文，恐怕就要多花些心思来琢磨石壁上的内容了，因为制造黑雾幕后的人，就是我们的终极敌人，名叫鬼熵，他的黑暗之力吸收到一定程度之后，当他冲破边界，重返这个世界，人类将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所有生物发生畸变，服从于他。”
“照你这么说，以前就发生过黑暗世界的状况。”莒梗问道。
“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年，山里所有的岩画秘密都看过，结合鬼谷留给我的指示，我猜想：世界应该发生过很多次，不止一次。”丧左转过去，向外走着，说道，“我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现在年纪大了，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界了。”
“我有个问题，可能很多人已经问过你了，仅凭鬼谷的指示你就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不离开？”莒梗问道。
丧左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说道，“当有一天，你真正发现了呼吸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你就会停下来了。明天，我会带你去魔幻森林。”
看着丧左走了出去。莒梗转头看着墙壁上各种深红色的小人姿势，古人一直试图与灵魂对话，寻求宇宙的奥秘。莒梗跟着模仿了起来，她先天骨架柔软，加上后天的勤奋训练，对多种常人都能以做到的姿势，都能做到。做完几个动作以后，她躺在石头之上，清减身上的热力，恍惚间，看到棚顶还有许多小人的动作，只是火把照耀不到，太黑了很难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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