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莲花会和花子门
长安，新汉国都。
如此雄壮的一座巨城，达官贵人，市井百姓，天南地北往来客，都挤破了头想往这座中原最繁华的大城中钻去。
庞大的人口，繁华的城池，自然滋生了一些阴暗的地方。
有像周处这样行侠仗义，收受百姓贿赂刺杀官吏的少年游侠，但更多的大多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暗龌龊之人。
其中最受长安百姓痛恨的，无疑就是这遍布长安的叫花子了。
自古以来，叫花子这个职业就不遭人待见，虽说乞儿可怜，但更多的乞丐可以称得上是可恨了，哪怕如今到了新汉，这长安城中的万余乞丐也不例外。
古文有云：“丧尽天良无人性，采生折割坏人命。”说的就是这些随处可见，心肠歹毒的叫花子。
举个例子，这些乞丐们最常做的事就是通过坑蒙拐骗，掳来小孩和老人，残忍的毁坏他们的肢体，逼他们上街乞讨，成为他们牟利的工具。
而且这伙乞丐不但作恶多端，还喜欢报团取暖，有的时候，即便是官府面对这伙仗着人多势众，无法无天的叫花子们也会感到束手无策。
说起来，这长安城中的数万乞丐们，也不知何时，自发汇集成了两个大的帮派，人数少些，衣着相对干净整洁的叫做“莲花会”，自称是天下丐帮分支，会中乞儿大多靠唱莲花落，在大街小巷乞讨为生。
虽说平日里也有些小偷小摸的行径，但总得来说还不算泯灭人性。
另一伙人数最多的那就是这“花子门”了，号称帮众数万，门人衣着褴褛，污秽不堪，旗下辖八八六十四个堂口，分工明确，无恶不作，有专门负责拐卖儿童的，有绑票妇女的，有偷盗财货的……
这伙人和周处有仇，而且仇不小。
前几年，周朝上街买书时，就曾被这帮“花子门”的人掳去，差点就要被割断手脚，扔到街上乞讨。还好当时周处在长安城已经有了些名声，聚集了一帮有些武艺的少年游侠，从莲花会那伙人那打听到了花子门其中负责拐卖儿童的堂口位置。
当天夜里，周处和小乙聚集了百十号人，直接掀翻了花子门的一处分舵，这才救出了周朝。而绑架二郎的那伙叫花子，也全都被愤怒的周处挨个捏碎了脑壳。
自此，周处和花子门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那件事过后没多久，一天夜里，几个叫花子就摸黑在周处家茶铺放了一把火，想要直接烧死这一家人，却被心思缜密的小乙发现。
这一回，是彻底惹怒了周处，将近半年，茶铺关张，周处全长安的晃悠，带着小乙，福大，王笑一伙人，只要看到花子门的乞丐，就捉住一顿拷问暴打。
半年时间，周处一伙人灭了花子门近半数的堂口，最后，花子门撑不住了，门主出来磕头道歉，两伙人这才休战。
当初这件事，轰动长安，奠定了周处“三害”之首的名声，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使得长安地下的江湖龙头“夜天子”李嬉注意到了几人，将其收入“探丸郎”中。
从那以后，城东坊市这么一片油水丰厚的地方，除了莲花会的，竟再看不到半个乞丐的身影。
没想到今日，竟然有花子门的乞儿还敢来撩虎须！
……
想到这儿，周处起身。
不动声色地混入人流之中，朝着那两个乞丐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欢笑声，吵闹声充斥耳边，街道的另一头，还有着一个戏班子正在唱戏，浓妆艳抹的戏子粉墨登场，戏腔嘹亮。
两个乞儿躲在街边小巷的阴影里，偷偷摸摸交谈着，压根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
“老哥，咱们这回跑来东市，不会坏了规矩吧？”
讲话的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小乞丐，言语间有些惴惴不安。
闻言，一边的豁牙老乞丐瞪了他一眼。
“怕什么？撑死胆大的，咱们今天夜里要是做得好，能拐上两个富家子弟，接下来几年都吃穿不愁了知道么！”
“可，那活阎王就住这附近，万一……”
“万一个啥？这夜里这么多人，这东市又这么大，咱么哪有那么点背……”说完，豁牙老乞丐或许是觉得这么说有些落了自己面子，又梗着脖子骂道：“再说了，这东市油水这么足，咱们迟早要拿回来的，到时候门里数万兄弟，一人一刀都足够将那小子砍成肉泥了。”
“是么？”
“废话！你不信？”
“是啊，我不信……”
“嗯？”
这声音阴沉沉的，听着不像小乞丐的声音。
老乞丐僵硬地回过头去。
只见周处狞笑着掐着瞎眼小乞丐的脖子，已经将他提起来按在了墙上。
“惊喜么？”
“妈耶！”
老乞丐撒丫子就想跑，可又怎么能快的过周处，只见周处将掐晕了的小乞儿扔在地上，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老乞丐的背上。
噗！
这狠辣的一脚将老乞丐踹的吐血不止，径直撞进了街上的人群里。
人群骚乱，周处不紧不慢的走出巷子，人群顿时散开，接着周处拖着老乞丐的一条腿，重新走回了巷子里。
大街上人太多了，做事不方便。
“爷，爷，饶命。”
老乞丐嘴角溢血，痛哭流涕，再也没了刚才的威风。
周处猛地一甩，将其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墙边，老乞儿惨叫连连。
“说吧，谁派你来的？”
“没……没谁，是小老儿猪油蒙了心。”
周处蹲在老乞丐的面前，捏住他的脑袋，微微用力，老乞丐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凄惨的叫声甚至惊动了街上的人群。
“三年前，你们的乞丐头子亲自向我磕头认错，保证以后再没有一个花子门的乞丐敢进东市，否则来一个我可以杀一个，你还记得么。”
周处的语气平淡，但老乞丐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爷，爷，不关我的事啊，门主，对门主，门主这些日子召集了不少弟兄，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就是个底下人，就听了点风声。”
老乞丐声嘶力竭的解释着，听着不像假话。
此话一出，周处若有所思，松开了手。
“你都知道点什么，说出来。”
“我听说，长安马上就要有大的变故，所以门主这两天十分高兴，让兄弟们放开手干，我，我这才鬼迷了心窍……”
“小爷让你说详细点！”
周处大喝一声，心里隐约有些烦躁，这两日长安还真是不太平，昨夜才血洗了兰家庄曹府一家，看小乙和六爷那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也是知道些什么。
周处这个人的性格，说起来也就是一句话：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但这也只表示他性格侵略如火，不代表他是真的傻，最近长安隐约有些风雨欲来的态势，可他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这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但是转念一想，周处又有些释然了。
反正今儿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以后再不作“探丸郎”了便是，这又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这长安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又和他这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眼下这两个？
周处看了看磕头不止的老乞丐和昏死过去的小乞丐，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哼，算你们运气好，小爷我今儿决定金盆洗手，绕你们两条狗命！”
闻言，老乞儿大喜过望，连连叩头。
“谢谢爷，谢谢……啊！”
又是一声惨叫，半个东市都听到了。
只见老乞丐这会儿捂着嘴躺在地上，指缝里不住地流出鲜血。
周处目放凶光，指间捏着半颗牙齿。
就在刚才，他出手如闪电般快速，直接掰断了老乞丐嘴里仅剩的一颗门牙。
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老乞丐，周处扔下假牙，冷哼一声：
“回去给你主子带个话，下次再有花子门的杂碎敢来东市，那就让他提前备好棺材！”
“滚吧！”
天彻底黑了。
满嘴鲜血的老乞丐驮着晕死过去的小乞儿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周处也转身离去。
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彰显出长安这个不夜之城的繁华壮丽。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长安城暗流涌动，快要变天了。
如此雄壮的一座巨城，达官贵人，市井百姓，天南地北往来客，都挤破了头想往这座中原最繁华的大城中钻去。
庞大的人口，繁华的城池，自然滋生了一些阴暗的地方。
有像周处这样行侠仗义，收受百姓贿赂刺杀官吏的少年游侠，但更多的大多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暗龌龊之人。
其中最受长安百姓痛恨的，无疑就是这遍布长安的叫花子了。
自古以来，叫花子这个职业就不遭人待见，虽说乞儿可怜，但更多的乞丐可以称得上是可恨了，哪怕如今到了新汉，这长安城中的万余乞丐也不例外。
古文有云：“丧尽天良无人性，采生折割坏人命。”说的就是这些随处可见，心肠歹毒的叫花子。
举个例子，这些乞丐们最常做的事就是通过坑蒙拐骗，掳来小孩和老人，残忍的毁坏他们的肢体，逼他们上街乞讨，成为他们牟利的工具。
而且这伙乞丐不但作恶多端，还喜欢报团取暖，有的时候，即便是官府面对这伙仗着人多势众，无法无天的叫花子们也会感到束手无策。
说起来，这长安城中的数万乞丐们，也不知何时，自发汇集成了两个大的帮派，人数少些，衣着相对干净整洁的叫做“莲花会”，自称是天下丐帮分支，会中乞儿大多靠唱莲花落，在大街小巷乞讨为生。
虽说平日里也有些小偷小摸的行径，但总得来说还不算泯灭人性。
另一伙人数最多的那就是这“花子门”了，号称帮众数万，门人衣着褴褛，污秽不堪，旗下辖八八六十四个堂口，分工明确，无恶不作，有专门负责拐卖儿童的，有绑票妇女的，有偷盗财货的……
这伙人和周处有仇，而且仇不小。
前几年，周朝上街买书时，就曾被这帮“花子门”的人掳去，差点就要被割断手脚，扔到街上乞讨。还好当时周处在长安城已经有了些名声，聚集了一帮有些武艺的少年游侠，从莲花会那伙人那打听到了花子门其中负责拐卖儿童的堂口位置。
当天夜里，周处和小乙聚集了百十号人，直接掀翻了花子门的一处分舵，这才救出了周朝。而绑架二郎的那伙叫花子，也全都被愤怒的周处挨个捏碎了脑壳。
自此，周处和花子门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那件事过后没多久，一天夜里，几个叫花子就摸黑在周处家茶铺放了一把火，想要直接烧死这一家人，却被心思缜密的小乙发现。
这一回，是彻底惹怒了周处，将近半年，茶铺关张，周处全长安的晃悠，带着小乙，福大，王笑一伙人，只要看到花子门的乞丐，就捉住一顿拷问暴打。
半年时间，周处一伙人灭了花子门近半数的堂口，最后，花子门撑不住了，门主出来磕头道歉，两伙人这才休战。
当初这件事，轰动长安，奠定了周处“三害”之首的名声，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使得长安地下的江湖龙头“夜天子”李嬉注意到了几人，将其收入“探丸郎”中。
从那以后，城东坊市这么一片油水丰厚的地方，除了莲花会的，竟再看不到半个乞丐的身影。
没想到今日，竟然有花子门的乞儿还敢来撩虎须！
……
想到这儿，周处起身。
不动声色地混入人流之中，朝着那两个乞丐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欢笑声，吵闹声充斥耳边，街道的另一头，还有着一个戏班子正在唱戏，浓妆艳抹的戏子粉墨登场，戏腔嘹亮。
两个乞儿躲在街边小巷的阴影里，偷偷摸摸交谈着，压根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
“老哥，咱们这回跑来东市，不会坏了规矩吧？”
讲话的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小乞丐，言语间有些惴惴不安。
闻言，一边的豁牙老乞丐瞪了他一眼。
“怕什么？撑死胆大的，咱们今天夜里要是做得好，能拐上两个富家子弟，接下来几年都吃穿不愁了知道么！”
“可，那活阎王就住这附近，万一……”
“万一个啥？这夜里这么多人，这东市又这么大，咱么哪有那么点背……”说完，豁牙老乞丐或许是觉得这么说有些落了自己面子，又梗着脖子骂道：“再说了，这东市油水这么足，咱们迟早要拿回来的，到时候门里数万兄弟，一人一刀都足够将那小子砍成肉泥了。”
“是么？”
“废话！你不信？”
“是啊，我不信……”
“嗯？”
这声音阴沉沉的，听着不像小乞丐的声音。
老乞丐僵硬地回过头去。
只见周处狞笑着掐着瞎眼小乞丐的脖子，已经将他提起来按在了墙上。
“惊喜么？”
“妈耶！”
老乞丐撒丫子就想跑，可又怎么能快的过周处，只见周处将掐晕了的小乞儿扔在地上，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老乞丐的背上。
噗！
这狠辣的一脚将老乞丐踹的吐血不止，径直撞进了街上的人群里。
人群骚乱，周处不紧不慢的走出巷子，人群顿时散开，接着周处拖着老乞丐的一条腿，重新走回了巷子里。
大街上人太多了，做事不方便。
“爷，爷，饶命。”
老乞丐嘴角溢血，痛哭流涕，再也没了刚才的威风。
周处猛地一甩，将其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墙边，老乞儿惨叫连连。
“说吧，谁派你来的？”
“没……没谁，是小老儿猪油蒙了心。”
周处蹲在老乞丐的面前，捏住他的脑袋，微微用力，老乞丐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凄惨的叫声甚至惊动了街上的人群。
“三年前，你们的乞丐头子亲自向我磕头认错，保证以后再没有一个花子门的乞丐敢进东市，否则来一个我可以杀一个，你还记得么。”
周处的语气平淡，但老乞丐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爷，爷，不关我的事啊，门主，对门主，门主这些日子召集了不少弟兄，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就是个底下人，就听了点风声。”
老乞丐声嘶力竭的解释着，听着不像假话。
此话一出，周处若有所思，松开了手。
“你都知道点什么，说出来。”
“我听说，长安马上就要有大的变故，所以门主这两天十分高兴，让兄弟们放开手干，我，我这才鬼迷了心窍……”
“小爷让你说详细点！”
周处大喝一声，心里隐约有些烦躁，这两日长安还真是不太平，昨夜才血洗了兰家庄曹府一家，看小乙和六爷那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也是知道些什么。
周处这个人的性格，说起来也就是一句话：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但这也只表示他性格侵略如火，不代表他是真的傻，最近长安隐约有些风雨欲来的态势，可他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这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但是转念一想，周处又有些释然了。
反正今儿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以后再不作“探丸郎”了便是，这又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这长安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又和他这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眼下这两个？
周处看了看磕头不止的老乞丐和昏死过去的小乞丐，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哼，算你们运气好，小爷我今儿决定金盆洗手，绕你们两条狗命！”
闻言，老乞儿大喜过望，连连叩头。
“谢谢爷，谢谢……啊！”
又是一声惨叫，半个东市都听到了。
只见老乞丐这会儿捂着嘴躺在地上，指缝里不住地流出鲜血。
周处目放凶光，指间捏着半颗牙齿。
就在刚才，他出手如闪电般快速，直接掰断了老乞丐嘴里仅剩的一颗门牙。
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老乞丐，周处扔下假牙，冷哼一声：
“回去给你主子带个话，下次再有花子门的杂碎敢来东市，那就让他提前备好棺材！”
“滚吧！”
天彻底黑了。
满嘴鲜血的老乞丐驮着晕死过去的小乞儿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周处也转身离去。
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彰显出长安这个不夜之城的繁华壮丽。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长安城暗流涌动，快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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