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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无瓜葛

    府试结束,放榜有名,本是一件开心的事。

    谁知道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常笙坐在村中祠堂,正对大门,按理说,他是没资格坐到这个位置上,但现在已经坐了,哪有起来的道理。

    村长,村中长辈,全部赶到了场。

    祠堂外围得水泄不通。

    赶来劝说的人或厉声呵斥他回去给常运鸿道歉,或好言相劝,毕竟是父子关系,说开了就和解了。

    说实话,常笙挺不想闹到这种地步,因为这对娘亲陈离玉这个传统女人而言,是非常困窘纠结,神情不安,显然是有了犹豫的迹象。

    “我们家里的事,我们自己做主,哪轮得到你们外人插话!只需做好见证,旁的莫管。否则我要是出了什么差池,狂刀门的人会怎么做,我可不知道。”

    扯虎皮拉大旗,不用白不用。

    狂刀门一搬出来,祠堂里瞬间落针可闻。

    他们也许有人不怕,可他们的家人怕啊,不闭嘴都不行。

    现在,就等常运鸿到场。

    常运鸿要是敢来,常笙就敬他是条汉子。要是逃避,那就别怪自己诉诸公堂。

    “常先生,我代门主来此,向您问安。”

    忽然人群后方响起响亮的男人声音,顿时齐刷刷的朝后看去。只见来者身穿狂刀门的服饰,赶忙分开两边,让出一条路来,直通祠堂。

    男人毫不客气,大步流星走进祠堂,隔着远远的就拱手行礼,笑道:“我们门主听说了先生的事,特派我来见证,我叫朱义章,先生叫我小朱就行。”而后又向着陈离玉行礼,“夫人好,我叫小朱。”

    陈离玉笑着点点头,便是回了礼。

    “来坐。”常笙并没有与他多客气,直接招呼他坐下,“这离狂刀门挺远的,用的什么鸟,传的这么快。”

    朱义章拱手笑道:“不瞒先生,我们门主就在临近县城与故友叙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常笙要是出了事,狂刀门门主立即就会带人敢来。而是朱义章这个练家子,这大块头,常人怕是十个都近不了身。有他在,谁能伤的了常笙?

    常笙笑了笑,“那可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啊。”

    “是啊,真巧。”朱义章不是蠢人,怎会不明白常笙话里的意思,否则他也不会被派过来,给常笙撑场面了。

    不过,这十二三的小孩,竟然神思灵捷,让他这阅人无数的眼睛都看不透,气度,心智,谋略,只怕同龄人全部加起来,都未必能敌得过他。

    这种人,生来就是掌权者。

    若是生在皇室,假以时日,必是让对衡国虎视眈眈的诸国都闻风丧胆。

    等了快半个时辰,朱义章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习武之人耐不住性子是正常现象。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才会逐渐沉稳内敛,就像章舍那样,完全看不出来是一武人。

    双手按在桌上,刚站起身,想着自己去把那常运鸿带来,结果人家自己来了。双手背负,趾高气昂,迈四方步,慢慢走入祠堂。

    不发一语,右手自身后伸出,手执毛笔,在六张纸上对应处,签下大名。随后猛的将毛笔砸在地上,转身冲祠堂外众人高声说道:“我常运鸿与……”回头看了眼陈离玉,眼神微凝,而后指着她:“结发之妻,她,陈离玉,今日请诸位与知扬村先辈在这做个见证,我与她,夫妻情分已尽,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往后再无瓜葛。如有违背,定如此笔!”

    说罢,拂袖而去。

    “哈啊……”

    常笙打着哈欠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诸位都听见了吧。”在三张断血书上签上名字,而后将一张断血书与一张休书收起,余下断血书与休书分两份,一份交到朱义章手里,“麻烦你跑一趟,给他送去。”

    “好嘞!这……”

    朱义章感觉当中夹着一物,从边角看出此物真身,不禁疑惑的看向常笙。

    “父子一场,若不做补偿,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大不孝?”

    “我明白了,我这就送去。”

    朱义章身手矫健,三两步就出了祠堂,很快就跑没影。

    剩下一份,常笙推到村长面前,笑道:“一式三份,各持一份,以此为据。日后不论是谁反悔,还请村长您,伸张正义,莫让人反悔。”

    常笙牵起陈离玉的手,走出祠堂,所经之处,人群纷纷让道。走出人群包围,常笙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倒出白花花的碎银,随后撒糖似的朝人群撒去。

    “这是喜事,大家高兴点,对不对啊?”

    常笙又倒出一把碎银,作势欲扔又不扔。

    众村民立即反应过来,纷纷咧嘴大笑,可以说是比他们任何时候,嘴咧开的都更大,笑的那叫一个璀璨。

    常笙一把接着一把的撒,一两,一钱的碎银,扔的满地都是,所有村民都开始争抢扔在地上的碎银子。

    七十两的碎银,足够一家三口大鱼大肉,每天换新衣服一整年。白捡的钱,永远是最好的,没人会嫌钱多,尤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村子的村民。

    常笙挖出藏起的两枚钱庄信物和跟章舍签的独家代理契约书,揣进怀里。

    朱义章把东西给常运鸿送去的时候,对方还义正辞严的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绝无反悔。那东西,我不需要,休要践踏我的自尊。”

    他直接一巴掌拍碎了桌子,吓得常运鸿呆若木鸡,把东西直接塞进常运鸿手里,“常笙先生念在父子一场,你若不收,便是陷他于不义。你是取用,还是丢弃,没人在意。至少扔的时候,别叫人知道。”

    随后等在村口,看到常笙与陈离玉,赶紧迎了上去,“先生与令堂无处栖身的话,不妨与我同去狂刀门。有我们狂刀门在,宵小鼠辈定不敢造次。”

    “不敢不敢,怎敢惊扰狂刀门。”常笙微微拱手,“接下来我与娘将去官府办理迁户文碟,至于去哪,到时候落了户,定会通知狂刀门。毕竟,我们之间是有契约,怎敢不通知呢,你说对吧。”

    “诶,此言差矣。”朱义章摆手:“这是您和门主之间的事,我不过是听命行事,就是个跑腿的。不过到时您看上哪个地方的哪块地,只管张口,我有些熟人,到时您只需要给我一点蝇头小利就行。”

    “好啊,到时就有劳了。那就先告辞了,天黑路不好走。”

    “好嘞,您慢走,我回去交差。”

    双方分道扬镳,各走一边。

    进到城里,常笙先去了一趟钱庄,取了三十两碎银,然后才和陈离玉去县衙门,好在没有过多刁难,只是塞了三两碎银,这才拿到了迁户文碟。

    出示休书,留下存档,以做证据。随后把陈离玉的名字从常家里头销掉,迁回娘家名下,添加备注,供后人查阅,方便更改。

    如此,便真的再无瓜葛。

    常笙看向陈离玉,他明白,此刻最好的选择是保持沉默。他清楚陈离玉是冲动之后的后悔,之所以后悔,是因为她所认为的观念来自父母,来自外界的持续不间断的灌输。

    当一个人的信念崩塌之后,需要时间去接受,去重建新的信念。而若是走不出低谷,则会永远陷在其中,无法自拔。

    常笙自己能够接受穿越的观念,源自于网文,以及破除封建之后的新思想。不论有多不能接受,只要这个观念真实存在,便可以接受,但是否要与之沆瀣一气,却是另有决断。

    因此,他总是能明白他人所处的困境。

    是夜,常笙挑了一家客栈,付了定金,要了两间房,并让他们准备些吃食,送到他和陈离玉的客房。

    客房内,常笙如老僧入定一样盘腿坐着,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能让内心静下来,注意力更集中,思绪转动的更快。

    原先他是打算在知扬村下游开设皂坊,带动村子经济,因为是同一个村子的人,所以知根知底。而且出了事,也好管理。

    现在他需要重新选址,最开始想的是去偏远些的地方,这样与外界的人接触的机会就少很多。但考虑到自己并非单打独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以直接排除偏远地方设立皂坊。

    其次不能离狂刀门太远,要是出了事,也好叫他们来帮忙。主要是让狂刀门放心,否则隔三差五来聊天,麻烦的要死。

    最后,常笙选定了开设在陈离玉的娘家。

    原因有三,一是她现在是被休,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弃妇。二是不堵住他们的嘴,指不定说话有多难听。三是借他们之口,把声势搞起来。

    声势搞起来之后,在狂刀门大赚特赚一两年之后,帮自己赚了名声,顺势推出其他种类的香皂。

    常笙觉得要价每年三千两黄金的代理费是要的多了点,不过物以稀为贵,狂刀门可趁着猪油皂没有普及的档口,尽可能的大捞一笔。他们的定价,势必会很高。

    不过无论多高,坏的都是他们的名声,而且他们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因此,他们的销售目标是皇宫贵族,达官贵人,文人骚客。

    此三类群体,势必会抢购。

    选址已定,招聘工人更容易,眼下所要担心的,便只剩下娘亲陈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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