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使者
这一代的公爵孟托·巴德拉斯是个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阴郁得能挤出水脸帖到缩在加厚外套里的脑袋上。他坐在髙座之上，目光晦暗，被他注视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作为巫师，爱斯梅拉达她们不会刻意去讨好世俗的领主。只是礼貌性地见礼就等待公爵开口。
“爱斯梅拉达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声音沙哑干裂，“外面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国王的军队不是阿兰人的对手，他们打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想让我的子民流离失所，而我们最重要的资源就是港口，阿兰人也需要这座在外海岸最大的的港口的支持。”
“您想借助人鱼族的力量封锁港口？”
犹如木头摩擦般的声音说，“的确难以开口，我想让阿兰人知道，没有我们，波尔图加港将寸板不能入海。”
“人鱼族对巫师，尤其是女巫尤其厌恶，您如何认为我会帮您？”
“我也不确定，只是守护者芬顿说您会来帮助我们。”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当年的女巫将收获巨大还将风险遗留给了你们。可是，现在面对人鱼族，我的风险最大。”爱斯梅拉达说道。
“宝库里、城堡里只要您看中的，皆可。”
“俗物而已。而且我的魔杖在不久前的战斗中受损，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所以我拒绝。”
公爵的薄唇微动，却没有发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爱斯梅拉达身后的米亚。四目相对，在米亚眼里，如果能将笼罩在公爵头上的雨雪云吹散，他应该是一个面容冷峻的英气青年，可现在的样子却显得有些猥琐。
米亚左右看看，确定公爵的视线的确是聚焦于自己。很快视线又从她的身上移回到爱斯梅拉达的身上。
“我亲爱的爱斯梅拉达小姐，看在波尔图加七万五千居民的份上，看在城外数以万计的难民以及更多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农民的份上，帮帮我们。”
“你自可以投奔阿兰人，他们应该还会让巴德拉斯家族继续统治波尔图加的。”
“波尔图加的人民是忠诚于神的子民，在阿兰人眼里我们就是异教徒，他们的到来必然回事血雨腥风。”
“他们的主和你们的神都是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么？”
这句话戳得孟托沉默了良久才说，“如果阿兰人占领这座城市，你们不可能向关闭金合欢树镇上隐藏的入口一样关闭这里的魔法界，阿兰人会将他们的领域与你们的魔法界对接，那时便是你们巫师之间的战争。”
沉默笼罩了大殿。
良久，爱斯梅拉达才骂了一句：“那帮老狗，在做什么！”
“我想，他们是在备战吧。”
魔法界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位面，它们都依附于这个属于凡人的世界而延展，不同的族群都有自己固有的领域。领域之间的对接一般是同一族群之间相互联通。不同族群连接的先例也是在双方合作的情况下互联互通的，纯靠武力强行联通的案例几乎没有记载。巫师或者修行者之间的战争大多也都是族群内部的斗法，从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为征服而发起的战争。
爱斯梅拉达考虑了片刻说，“我没有想好要什么报酬，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可以向你和你的继承者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三个要求。”
“成交。”孟托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等等，”爱斯梅拉达身后的秀美少年开口，“有一些事情，我们要了解真像，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什么事情？”公爵将视线转向少年。
“有什么能够证明人鱼族的爱丽儿公主是自愿上岸嫁给您的祖先，而不是被诱拐上岸的证据呢？”
“有当年老祖母留下的海藻，触碰它就能感受到老祖母的心意，是无需使用语言的。”
“现在的人鱼之王是谁？”
“川顿，他还在世，依旧是人鱼一族的王。”
少年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只是代表你传达谈判的意愿，不做具体事务的谈判。”
“可以。”
“我的意思是，只要人鱼族愿意同你见面，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个名叫拉蒙的少年再次强调了一遍，当然公爵无法看到真正说话的人。
“可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就通知我或者我的总管。”
米亚和爱斯梅拉达对视了一眼，“我们要一条小船，打上你的旗帜。今天就能出发。”
午后的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金色的沙滩上，公爵带着费利佩及一些亲随军士把爱斯梅拉达和拉蒙送上一条插着绘有巴德拉斯族徽旗帜的舢板。几名军士将舢板推入泛着白色泡沫的海中。
军士们并不知道船上两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出海，只是觉得即便出海就凭那妖娆的女子和瘦弱的少年也是无法操作那艘舢板。然而他们见到的是两个人坐在舢板里面，也没有伸出船桨，舢板就毫无阻力地漂向远方，即便是袭来的浪头好像不存在似的并没有影响舢板的平稳，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御水术对于米亚来说是基础的小魔法，大规模地使用也不会造成什么困扰。当海岸只剩下一条细线，米亚将旗帜扔到海面上。海面闪过意思不易察觉的圆形涟漪，米亚与爱斯梅拉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海上的云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碧蓝如洗的天空在片刻功夫中就凝聚出连接到天边的积雨云。狂风吹过掀起巨浪，闪电劈落照亮黑漆漆的云朵，憋闷的空气似乎能够黏住在场每一个人的肺泡。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舢板，任凭浪头涌起再落下，稳稳地漂浮在如古井般的一湾静水之上。
海平线上升起雾气，雾气中人影绰绰，一个、三个、五个······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连成一排。随后是左边、右边还有后边，雾气中的人影包围了舢板。
一阵高亢嘹亮的歌声从正前方传来，歌声中充斥着慢慢的愤怒与敌意，情感的表达超过了任何的游吟诗人。
“他们说，‘你们居然还敢来到这里！巴德拉斯家的，女巫！’”爱斯梅拉达平静地向米亚翻译。
船首前方现出三个人影，逐渐清晰。
作为巫师，爱斯梅拉达她们不会刻意去讨好世俗的领主。只是礼貌性地见礼就等待公爵开口。
“爱斯梅拉达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声音沙哑干裂，“外面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国王的军队不是阿兰人的对手，他们打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想让我的子民流离失所，而我们最重要的资源就是港口，阿兰人也需要这座在外海岸最大的的港口的支持。”
“您想借助人鱼族的力量封锁港口？”
犹如木头摩擦般的声音说，“的确难以开口，我想让阿兰人知道，没有我们，波尔图加港将寸板不能入海。”
“人鱼族对巫师，尤其是女巫尤其厌恶，您如何认为我会帮您？”
“我也不确定，只是守护者芬顿说您会来帮助我们。”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当年的女巫将收获巨大还将风险遗留给了你们。可是，现在面对人鱼族，我的风险最大。”爱斯梅拉达说道。
“宝库里、城堡里只要您看中的，皆可。”
“俗物而已。而且我的魔杖在不久前的战斗中受损，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所以我拒绝。”
公爵的薄唇微动，却没有发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爱斯梅拉达身后的米亚。四目相对，在米亚眼里，如果能将笼罩在公爵头上的雨雪云吹散，他应该是一个面容冷峻的英气青年，可现在的样子却显得有些猥琐。
米亚左右看看，确定公爵的视线的确是聚焦于自己。很快视线又从她的身上移回到爱斯梅拉达的身上。
“我亲爱的爱斯梅拉达小姐，看在波尔图加七万五千居民的份上，看在城外数以万计的难民以及更多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农民的份上，帮帮我们。”
“你自可以投奔阿兰人，他们应该还会让巴德拉斯家族继续统治波尔图加的。”
“波尔图加的人民是忠诚于神的子民，在阿兰人眼里我们就是异教徒，他们的到来必然回事血雨腥风。”
“他们的主和你们的神都是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么？”
这句话戳得孟托沉默了良久才说，“如果阿兰人占领这座城市，你们不可能向关闭金合欢树镇上隐藏的入口一样关闭这里的魔法界，阿兰人会将他们的领域与你们的魔法界对接，那时便是你们巫师之间的战争。”
沉默笼罩了大殿。
良久，爱斯梅拉达才骂了一句：“那帮老狗，在做什么！”
“我想，他们是在备战吧。”
魔法界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位面，它们都依附于这个属于凡人的世界而延展，不同的族群都有自己固有的领域。领域之间的对接一般是同一族群之间相互联通。不同族群连接的先例也是在双方合作的情况下互联互通的，纯靠武力强行联通的案例几乎没有记载。巫师或者修行者之间的战争大多也都是族群内部的斗法，从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为征服而发起的战争。
爱斯梅拉达考虑了片刻说，“我没有想好要什么报酬，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可以向你和你的继承者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三个要求。”
“成交。”孟托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等等，”爱斯梅拉达身后的秀美少年开口，“有一些事情，我们要了解真像，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什么事情？”公爵将视线转向少年。
“有什么能够证明人鱼族的爱丽儿公主是自愿上岸嫁给您的祖先，而不是被诱拐上岸的证据呢？”
“有当年老祖母留下的海藻，触碰它就能感受到老祖母的心意，是无需使用语言的。”
“现在的人鱼之王是谁？”
“川顿，他还在世，依旧是人鱼一族的王。”
少年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只是代表你传达谈判的意愿，不做具体事务的谈判。”
“可以。”
“我的意思是，只要人鱼族愿意同你见面，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个名叫拉蒙的少年再次强调了一遍，当然公爵无法看到真正说话的人。
“可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就通知我或者我的总管。”
米亚和爱斯梅拉达对视了一眼，“我们要一条小船，打上你的旗帜。今天就能出发。”
午后的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金色的沙滩上，公爵带着费利佩及一些亲随军士把爱斯梅拉达和拉蒙送上一条插着绘有巴德拉斯族徽旗帜的舢板。几名军士将舢板推入泛着白色泡沫的海中。
军士们并不知道船上两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出海，只是觉得即便出海就凭那妖娆的女子和瘦弱的少年也是无法操作那艘舢板。然而他们见到的是两个人坐在舢板里面，也没有伸出船桨，舢板就毫无阻力地漂向远方，即便是袭来的浪头好像不存在似的并没有影响舢板的平稳，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御水术对于米亚来说是基础的小魔法，大规模地使用也不会造成什么困扰。当海岸只剩下一条细线，米亚将旗帜扔到海面上。海面闪过意思不易察觉的圆形涟漪，米亚与爱斯梅拉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海上的云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碧蓝如洗的天空在片刻功夫中就凝聚出连接到天边的积雨云。狂风吹过掀起巨浪，闪电劈落照亮黑漆漆的云朵，憋闷的空气似乎能够黏住在场每一个人的肺泡。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舢板，任凭浪头涌起再落下，稳稳地漂浮在如古井般的一湾静水之上。
海平线上升起雾气，雾气中人影绰绰，一个、三个、五个······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连成一排。随后是左边、右边还有后边，雾气中的人影包围了舢板。
一阵高亢嘹亮的歌声从正前方传来，歌声中充斥着慢慢的愤怒与敌意，情感的表达超过了任何的游吟诗人。
“他们说，‘你们居然还敢来到这里！巴德拉斯家的，女巫！’”爱斯梅拉达平静地向米亚翻译。
船首前方现出三个人影，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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